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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大将军-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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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会把她们分送给部下,有时候也提出给宇文成都,但是他一概不收。我想若是她们有幸跟了宇文成都也算命好的,可惜他终究是不肯收一人,恐怕心中还执念着玉郡主吧。
  扪心自问,我算什么。我想问宇文成都,却又不敢。我知道要么我得不到答案,要么就是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今天龙舟里热闹起来,据说来了刺客,但是也没有草木皆兵。只知道杨广自己抓住了刺客,是个女子。居然有如此大义的女子,胆色过人我倒是真想看看。可惜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宇文成都已经押了人走了。正当我空留念想叹息无法见一奇女子时,我竟然见到了一个我横在我心中许久的人——杨玉儿。
  连靠山王也来了,我不知道他何时来的。只是听说一直在外打仗,这会儿大家都齐聚龙舟了。杨广还是老样子,坐着眼光瞟在我跟杨玉儿身边来回的瞟着。听他们的意思说杨玉儿救了女刺客,想来该是瓦岗上女子莫非是单盈盈?只是现在我无暇去管这些个,杨广叫我来是何意?
  只看着他眉飞色舞的神色,说着,“这玉郡主都来了再加上殷姑娘哎!”又皱眉转向宇文成都,“你也真忍心下手的,让殷姑娘看了也心寒呐。”说着又喝着酒笑起来。宇文成都听到这话只是低头不语,他心中在想什么呢?我忍不住去揣测着。
  “殷姑娘,你恐怕是不知道这玉郡主的。没事这两天让你们熟络熟络,多说些知心话。”杨广又开始笑嘻嘻的跟我说着,我心中一寒,他这么做难道是知道我以前便认识玉郡主?杨广没有再说话,只是宇文化及开始追究起靠山王的过错,提议杀了玉郡主,我偷看宇文成都他脸有惊色但还是没有作声。此刻的他是不是心如刀割呢?可是若我猜想杨广不会现在就杀了杨玉儿,他刚刚还说让我们熟络。
  靠山王杨林跪下来求杨广降罪,他也是一个父亲,世间这也算一种不平事,父母对孩子悉心的照料盼望着成长,付出而不求回报。孩子长大总会离开的,就像杨玉儿一样,跟了秦琼与父亲为敌。想到宇文成都我不得不说他是个好儿子好臣子。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做什么只是站着,等着杨广发落,对我和杨玉儿一起等着发落。杨广笑笑只说,玉郡主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怠慢了可不好,好生伺候着。殷姑娘也去看看宇文成都有没有把人家弄伤。
  我随着押解她的守卫而去,当一个默默的跟随者。忽然觉得不管什么时候她总是像只孔雀在前面趾高气昂的走着,我灰溜溜的野鸭子在后面跟随。这就是别人给我们下的定义吧,原来我心中也默认了。
  龙舟上没有囚室,杨玉儿被带到了一个厢房内重兵把守着。她被五花大绑的丢在那里,我叫守卫都下去。而我也依照杨广的吩咐对她望闻问切,但是明显她并不领情。我想了想还是不要白费心机,毕竟宇文成都不可能伤她。我随手收拾着东西正打算走,却被她叫住。我回头看她,问她何事。
  “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她轻蔑的笑着,“到底是跟了宇文成都。”我听了这话没有回答,心想觉得是你不要的我捡了去么?她见我不说话只是说了一句,“我来了,他更看不到你了,不如你放了我。对你我都有好处。”
  听了她的话,心中一阵酸楚。这段时间我与宇文成都之间也算相安无事,可是我却异常的辛苦。我一边要应付萧后还要在他面前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他偶尔会说些安慰的话语,只是我们之间算什么?他已默认我是他的人,虽然我们什么都没有。但是他对我的这种纵容已经足够让我觉得倍感幸福,但是杨玉儿说的对她来了便没有我,其实本来就不曾有我。
  “郡主是刺杀皇上的大罪,殷唯怎敢如此造次放了郡主,郡主还是早些休息吧。”我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傍晚的时候宇文成都忙完急匆匆的来找我,心想他必定是问杨玉儿的事。他进门将凤翅镏金镋放在一边,因为放的有些急兵器发出沉闷的声音。我抬头望着他的神情慌张,手心不自觉的被指甲捏出月牙的痕迹。
  “玉儿怎么样了?”他开口就问我杨玉儿也是我料想的到的,我多希望自己想错了,可是这个事实摆在面前他不假思索的问了。
  自己定了定神尽量不表露出内心的想法,“恩,她没事儿,也没人为难她。”我笑着把话说完。
  他颓眉说道,“不知皇上会怎么处置玉儿。”我听他这么说,知道他必然担忧,虽然满心的难过也要安慰他。
  “大哥别担心,目前应该不会有事,皇上也说让我多照看她,不会轻易处死她的。”我起身给他倒杯茶递在他手中,与他四目相对。碰撞到他的眼睛反应下躲避开来,怕他看到我眼中的失落。
  “阿唯!”他唤我的名字,手中的茶一抖滚烫的茶水滴在我手上,杯子也应声而落。“烫到了?”他问我。
  我呆呆的看着地上的碎屑,茶水在地上瞬间失温升起氤氲的雾气。他见我没说话拉住我问,“怎么了?”
  “没……只是觉得它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就碎了挺可惜的。”我回过神来答话,他看着我又是蹙眉。“大哥不要皱眉了。”我说完就低下头。他听我说完,微微的舒展了眉头,我看的出他的心没有舒展开来。
  他没有答话,我也不知道我们还能说什么。他出门去了,晚上我站在船尾吹着凉风,月色是冰冷的。忽然听到有人叫我,我转头发现是靠山王杨林。俯身行礼之后问他何事,他也是问及我杨玉儿的事。毕竟也是个慈父,纵使是孩子再怎么胡闹父亲还是会原谅的。从他的神色上来看,他也很紧张怕杨广杀了她。我好言相劝着,但是心中开始嫉妒杨玉儿起来。杨林和宇文成都一样被她背叛伤害也要关心爱护她,这是几世修来的福呢。再看自己已孑然一身,不禁难过起来。
  “殷姑娘,小女恐怕要有劳你照顾了。”我知他一向与宇文化及不合,两人在政见上分歧极大。而我的身份显然是站在宇文家这边的,他能这样与我好生的说话也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王爷多虑了,皇上吩咐的事儿殷唯自当尽力去做。王爷有护犊之心,殷唯也必将体谅,玉郡主那里自然会多加照顾。”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心情去安抚他,或许觉得他也是被杨玉儿所累而升起的片刻同情吧。
  他听了我的话连忙道谢走了,我在岸上呆了会儿也径自回去。第二天得知靠山王出兵四明山讨伐反贼,想来应该是瓦岗众人。杨广还专程问我玉郡主的状况,旁敲侧击的问我天宝将军的看法,我只是敷衍说他并不在意的话。杨广心里也明白宇文成都心中只有玉儿,他用我只是来试探他而已。我忽然觉得每个人都在问我杨玉儿,似乎就是想要将我一块一块的凌迟一样。
  前线的战报说靠山王两名义子战死他自己也被俘,宇文成都跟我说或许明天也要上战场了。我抬头看他笑道,“没关系,大哥会平安归来的。”我不敢再提杨玉儿的事,其实我很想问他心中的想法,但是我知道问出口我们都很难堪。
  我去看杨玉儿的时候,她依然是那个样子,杨广让我把杨林被俘的消息转告她。她听闻后脸上还是有慌张的神色一闪而过,但是没有逃过我的眼睛。她冷笑道,“杨林助纣为虐就是这种下场!”
  我听完笑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不想连累自己的父亲么?若真是不想连累怎么会擅自救走单盈盈自己在这里让父亲为难呢,杨玉儿你究竟是想弥补什么呢。
  出了门我看到天于江连成一片混沌,几只飞鸟划过水平面上。宇文成都希望你告诉我,我怎么才能看清我该怎么做?###第52章 殷唯师傅的遗物
  清晨稀疏的空气微微寒冷,运河两岸早就就开始有鸟儿游弋于天际,温暖的朝阳印在江天衔接处,如双升的太阳一般。杨林还是归来了,我曾想秦琼会不会为难于他,看来还是放他回来。古来将士入了战场便是出生入死,杨林的归来并没有改变宇文成都要上战场的事实。他还是去了,留给我一个鲜亮的金色背影。
  我出了船舱向着四明山的方向眺望着,山间一片寂静,鸟儿也在悠闲自在的飞着。远山的云雾笼罩这整个四明山,为它染上神秘的色彩,看不出像是要被鲜血染红的地方。闭上眼睛想象他在战场上的英姿,手中的凤翅镏金镋低鸣着,带着鲜血与尘土,载着喧嚣与纷乱。在瓦岗亲眼见过他震慑全场的实力,我相信他定能凯旋而归,所以我默默的守候着,不曾想过我错了。
  天将至午时的时候大军归来,说宇文将军败仗而归。我跑过去看到混乱的人群中身受重伤的他,宇文化及也在一旁脸上也净是担忧之色,总算是作为一个父亲该有的态度。而我看到这一幕大脑中瞬间空白,像是灵魂被抽走一般。他比上次在瓦岗伤得还重,脸色苍白,嘴唇上除了点点的血迹也全无颜色。双目紧闭应该是昏过去,眉宇间却带着轻皱的痕迹。他被抬到房间,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他放好,他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胸口被钝器所砸,伤及五脏六腑。这世间除了元霸还有人能伤的了他?他从小被寄予天下第一的厚望,定为自己的失败感到难过,想到这里心中也跟着悲戚起来。
  连忙收神已经无暇多想,与其哀伤不如赶快救他。开始忙着写方子、施针、煎药,宇文成都倒像是安然入睡一样,但我知道此时的他身心都在备受煎熬,恨不得代他受过。我端坐着一只看着他,药已开始变凉,他还没有醒过来,心中正是万分的焦急。宇文化及也在旁看着我施救,我们俩并无言语,他眼中有着父亲该有神情带着疼惜与怜爱。
  “殷姑娘。”他忽然唤我,我素来与他说话甚少,尽量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他此刻唤我定是想问宇文成都的情况。
  “相国大人不必担心,天宝将军已无大碍,只需静养一段时间方可好全。”我以一个大夫惯用安慰试的口吻跟他表明宇文成都的情况。
  “有你我并不担心。”他听了我的话脸上还是展露出一丝的缓和。
  听他这么说我心中也犯疑,好像很信任我似的。难道他不曾想过杀了我师父,还逼迫于我么?不禁的用轻蔑的语气反问道,“是么?”
  “是的。”他回答道。
  “你以为我会忘记你杀害我师父的仇恨么!”我的心中都在淌血,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愤恨自己爱上仇人的儿子,愤恨自己无法下手去杀他。但是现在却有忍不住把这句话说出来,或许真是我累了,不如告诉他其实我一直恨着他。
  他听了我的话脸上有惊恐之色又转而叹息,“云天并未我所杀。”
  “师父死在相府,叫我怎么信你!”想来他现在又想利用我,所以才否认杀害师父的事实。
  他没有回答眼睛里闪过一丝的疑虑但很快又皱眉到,“好吧,你跟我来。现在我已放弃让成都争是么天下第一了。”说着出了门,我跟着他出去让守卫照看着宇文成都。心中虽然记挂着宇文成都,但是还是很想知道宇文化及究竟要告诉我什么,难道师父还活着?
  我随他到他的房间,桌子上放着一炉檀香,是他在相府就喜欢用的味道。闻到这股香味就会想起惨烈的回忆让我浑身的不自在。
  他慢慢走到床前,从枕边抽出一个木盒子,袖边暗哑的花纹压过盒子的盖子,这个盒子我认识是师父最珍爱的东西怎么会在他这里。
  梨花木暗色的纹路缠绕着,上面雕了一层云朵细细的簇拥着。它清晰的印在我的记忆里,那个夏日的午后蝉鸣吵得人睡不着,我偷偷的跑到师父的屋子里想拿这个盒子看,使对我一直和蔼的师父大发雷霆。从此我也只能远远的看着它,想象着里面究竟藏了什么稀世珍宝。从来没想过有天会打开它,就像打开一个尘封多年的秘密。
  宇文化及把它递给我,此刻这个小小的盒子就在我的掌心,就像圆了某个遥远的梦境。盒子被保存的非常好,表面被桐油细细的刷过泛着光泽,看来宇文化及也小心的保存着。我轻轻的打开它一阵香气馥郁,里面躺着一只小小的玉钗,轻巧纤细通体透亮宛若天成。上面细细的雕着云朵,如天际漂浮的那样,看起来应该是一个温婉的女子所有。
  钗下面压着一封信,手指触及心也随之颤抖起来。一行如流水般的行书排开,上面是师父的字,如他的眉眼一样绢狂带着傲气。上面写着一行字——吾徒殷唯亲启。
  只是薄如蝉翼的纸张,在我手中变得异常的沉重。这究竟是为什么!等来的竟然只是一封绝命书。
  指尖细细的摩挲着纸张柔软的纹路,它不再像新造的纸那样莹白如雪,看来也有些时日了。墨线在干净的纸面上自由的游荡,如紧紧缠绕的蛇吐着信子,就像一道魔咒。似乎忽然回到多年以前,山边的挑花灼灼的开着,说不出的温暖喜悦。师父拉着我去山上挖草药,他细心的把草药的名字写成小纸片放在我的手心,一边教我识字一边教我鉴别药材,现在它们都排列成我手中的信,师父最后留给我的字。
  我慢慢得打开信,里面仅有只言片语。
  阿唯:
  不知道你在相府还习惯不,这个时候为师也过世多时了吧。不必难过我早就该死只是为了你又苟活十六年,最终逃不过内心的谴责,所以以死赎罪。你也不必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前尘之事没有什么可说的。匣内有一枚簪子是你母亲殷锦云之物,留作纪念吧。把你送入相府是我与宇文化及早些年的约定,现在也算了了一桩心愿。我再无挂碍之事,你也不要像跟着师父那样的任性妄为。春光易逝,不如早早相逢。为师已去,不必挂怀。
  常云天绝笔
  殷云锦我默念着三个字,它是那么疏冷遥远又与我血脉相连,我从未自师父那里听过父母的事,小时候会追问后来问多了师父也不答只是拿着盒子看着,我也不再问了。我从来不知道父母究竟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师父就是唯一的亲人,现在忽然知道了母亲的名字心中有了异样的感觉。就好像多年前遗失过的东西,忽然找寻回来却不再识得了。
  这算什么?我心中变得一片茫然,为什么师父什么也不跟我说清楚。这些疑问我都丢给宇文化及,他想了一会儿才说,“你母亲与云天之事我并不知。”
  “那你跟师父的约定是什么。”我忍不住问他。
  “当初你师父就执意要死,要我收养你,我为了挽留他的性命才说出等你十四岁以后让你嫁入宇文家。孩子还是由他教导的好,我以为他想寻死只是一时之意,没想到他果然在你十六岁的时候选择了结自己,所以你也来了相府。”他说着垂下了眼睛,似乎也是有些伤感的,“我与云天年轻时本是知交,这些年我迷恋功利,他有闲散惯了,我们才没了来往。我当初答应了你师父好好照顾你,但是为了私欲,我连自己的儿子都害了。这次成都受伤,也因我朝中树敌所致,我已想只要他好好的也不要什么天下第一了。”他叹息着,更显得有些老态龙钟了,这算他肺腑之言吗?
  “那师父的尸身为何没有下葬?”我想到师父还在地窖里,心中一阵酸楚,既然是自杀为何尸身在相府,想来宇文化及还是骗人的。
  “你师父托我让他尸身不腐送至天山下葬,我已照办。”他叹息着倒不似再说谎。
  “你告诉我这些又是为什么?”如果他想隐瞒为什么又肯告诉我。
  “为了成都,我请皇上把你赐给他,可惜因我你也心存芥蒂。毕竟你们早有婚约,我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弥补。”他似乎是对自己犯下的过错有了深深的忏悔。
  “相国大人不必多说了,我已明白,有些事不必强求殷唯心中早有打算。”原来我和他竟也是一早计划好的,那我和杨玉儿谁才是多余的,在宇文成都心中定然是我吧。宇文化及是算计到最后却殃及儿子,心中已对他有些怜悯。再想到宇文成都光明磊落却因是奸相之子受累,亦是不平。
  虽然对师父以及身世满腹疑云,但觉得现在还是无暇关心这些个,拿好盒子话别了宇文化及回房间等着宇文成都。他还没有苏醒,药已凉透,又慌张得重新煎好,来来回回好几遍。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不断的煎药,生怕他醒来喝不到还温热的药。又害怕自己停下来回去想师父的事,就这样拼命的让自己忙碌起来,就好像绷紧的弦,又在浑浑噩噩中不知时间已逝。
  已近四更天的时候,眼睛因一夜未合眼有些酸涩。忽而看大他手指微微的颤动,心似乎被提了起来,想着他是不是要醒了,又不敢有大的动静。赶忙去摸药碗的温度,还是热的。他慢慢地转醒,睁开眼的第一个表情就是蹙眉。我慌忙的给他端药过去,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问我,“我昏睡多久?”
  “也就一日的事。”手中的药的温度刚好,想来不会烫口。他皱眉没有接过碗而是冷冷地说一句。“回去休息吧。”
  他的眼睛里没有温度,脸上也看不出什么神色,我点头说,“你喝了药我就离开。”他听我说完拿过碗仰头一口气喝完。
  “回去吧。”他淡淡地说着,依然听不出语气。
  我只好出了门回到自己房间,外面天色依然未亮。躺在床上忽而想起师父留的盒子,不禁的拿出来又将信看了一遍,竟然沾湿了枕头。冰冷的玉钗在我手心的渐渐的有了温度,忽然想知道母亲是不是如玉般温婉,竟不知不觉的入了梦境。
  梦里又是桃花绚烂的山头,师父醉卧在桃花树下,落英缤纷。
  次日清晨还是早早醒来给宇文成都煎药,想着自己掌握得好火候就不让宫人去干。送药过去的时候他似乎也醒了,我敲门看到他,他坐在桌几后面。又在咳嗽,脸色也泛起了潮红。我给他把脉,他的伤竟然没有转好的趋势,五脏内淤血依然严重。问他怎么不躺里面着养伤,他只说不习惯。他又赶着我离开,我只好离去。心中虽然记挂着他的伤,却也不想他生气,只是放下药嘱咐他不赶快喝。
  回去后得知两件事,李渊带着元霸和李世民来了,想来定是宇文成都受伤所以才被皇上召来。杨玉儿也被瓦岗人救走,想着龙舟竟然也如此不济。不知道宇文成都知道了会作何感想,他也希望她逃走才对。###第53章 殷唯心寒宇文成都
  天色已经大亮,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发现宇文成都不让过我照顾我就开始无所事事起来,心里有越发的难过难道我就为他一人而活?正是踌躇之间,听闻皇上召见我。到了大殿才看到原来是李渊父子已经前来,元霸又开始吵嚷着要见我。皇上见了我只是问了几句宇文成都的伤势,倒是元霸一直在大殿上问来问去。杨广也没怪罪他,只是笑他小孩习性。又问他,若是打赢了想要什么赏赐。
  元霸看了看李渊和李世民又想了想说,“神神仙姐姐,跟跟我们回回晋阳。”他说完,我偷偷看了李世民的神色心想他是不是教了元霸这么去说。李世民只是低头脸上也没有表情,一贯的稳重大方。
  杨广听完眼睛眯了起来,皱眉说,“你怎么总是要天宝将军的东西,换个。”说着有笑了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
  “东东西?神神仙姐姐不不是天天宝什么的。”元霸听了杨广的话有些不理解,连连摇头。
  杨广看了又是呵呵的笑了,“只要你打赢了,我再考虑考虑”又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又似笑非笑的眼神瞟向我。怎么杨广还打算再把我送出去不成?想到这里不禁觉得自己原来也算可以安邦呢。
  从殿前归来,又照杨广的旨意给元霸把脉。其实他的病恐怕是我也治不了的,但是他又吵着要我施针。
  “神神仙姐姐,等等我打赢了,你跟跟我们回回晋阳。”他眼睛圆溜溜的等着,似乎是在期盼这我答应。
  我想了想说道,“不是姐姐想走就能走的。”我不可能丢下宇文成都,就算他不需要我,我也会寻找自己的去处不会去晋阳。
  “是皇皇上不不让?”他说着又自己摇摇头,“是天天宝。”说着就要起来去拿兵器。
  “别动。”因为他乱动刚才的针扎偏了,我连忙唤住他。
  “我我去跟他他打,我赢赢了他他就得放放你。”他听了我的话又坐好,但是还是义愤填膺的说着要把我抢回来。
  我心中一惊怕他真的去找宇文成都打架连忙说,“元霸可听姐姐的话。”
  “神神仙姐姐说说什么我我都听。”他高兴的笑着,又伸出手拍着,完全是个孩子的习性。
  “以后不准跟天宝将军打架。”
  他看着我有些奇怪又说,“二二哥说他他抢走神神仙姐姐。”
  “不听姐姐的话了?”我皱眉作生气的样子,他看到了连忙点点头说,“听听。”
  我给他扎完针又跟他说会儿话,他依旧总是似懂非懂有时候会曲解我的意思惹出笑料,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逗我开心。我们正说至正酣,李世民推门而入。他进了门只是对元霸说,“你先出去玩,我有话跟你神仙姐姐说。”
  元霸看看我脸上有委屈的神情,“二二哥要说话,我为为什么要走。”
  “元霸!”他似乎是在怒斥元霸。
  元霸无奈撇撇嘴站起来出去,单独和李世民在一起有些害怕,连忙喊元霸,却被李世民拽住。他看着我眼睛如水潭深不见底,手指的温度通过我的衣袖抵达皮肤。
  “阿唯,好么?”他似乎在呢喃,不知道是不是跟我说。
  “秦王殿下何事?”我挣脱被他拉住的胳膊,用客气的话语回答他。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自顾自的说起来,“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看到你真好。”
  我想快点结束我们之间的所答非问连忙谢绝他,“秦王殿下若是无事殷唯就告退了。”我行了个礼要走,他也没阻拦只是站在原地发呆。
  出了那个门心里也松了口气已接近午时,赶忙去煎药怕误了宇文成都喝药的时辰。正午的时间刚刚好,心想他是吃了午饭的就可以喝药了。走到房门前敲门,他没有开门只是闷闷的说了句,放门外吧。
  我听到他的声音有些不知所措,想进去看看他又怕他生气。或许败了仗近些有些难过,再加上杨玉儿的事儿他变得越发的消沉。心中叹息放下药在门口,在门外嘱咐他按时喝药。见他没有动静,又是一阵担心,幸而还是离去了。
  傍晚的时候,发现药碗已空他还是喝了的。原来他不想我看到他,所以又把碗放在门外。揣测着他是怎么了又不敢进去问,默默的把这个青瓷小碗收好。躲到厨房去熬药,草药都是上好的,看着他们干瘪的被放进砂锅,慢慢得上火熬了起来。草药的甘苦味慢慢随着水雾升腾起来,眨眼间发现眼睛已经湿润。当琥珀色的药汁倒入碗中,心想总算是大功告成了,就这样能一直为他熬药也是幸福的。不,还是希望他永远也不用再吃药了。
  天色已暗,秋天的江风还是瑟瑟的寒冷,钻进脖子里如一条冰冷的铁链,生怕被它勒住脖子,不禁的将脖子缩了起来。手中的药碗氤氲的热气在风中迅速的飘散,片刻都寻不到痕迹。这药若是还放在门口恐怕会凉的很快吧,还是送进去的好,他大概不会怪我。
  走到门前,门依然是紧紧的关着,好像从来未曾开启过一样,手指触及冰冷的门扉,轻轻的唤他。里面没人做声,便径自推门进去。房间里灯火通明却不见他,难道睡着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吃晚饭,想着去唤醒他。走进卧室才看到他端坐着,不只有他还有一个本该离开的人——杨玉儿。
  心中忽然如一千只蚂蚁爬过,被它们撕咬钻心的疼痛。手中的药撒了在手上,滚烫的药汁沾到皮肤,青瓷小碗瞬间落地惹得一阵清脆的声音。宇文成都听到声响扭头看到我,眉头紧皱,“你怎么进来了。”
  他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子正在喂杨玉儿吃饭。杨玉儿被绑了起来端坐着,也一脸鄙夷的看着我。
  宇文成都你劫走了杨玉儿么?这就是你不准我进你房间的原因吧,我心中默念着。发现已经无话可说。门外的寒风吹进来惹得我一阵颤抖,无暇顾及那些,只是觉得身体也随着寒风慢慢得变得冰冷起来。
  果然我是多余的,是不是早就该离开了。也许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世间非常之景观,常在险远处;心里宏伟之境界,常于孤寂中。当你读懂了伤痛,你才会趋于成熟;当你适应了孤独,你才能积攒力量。###第54章 宇文成都愧疚殷唯
  这个夏天快要结束了,蝉开始渐渐的悄无声息。我把殷唯带在我身边,我不知道是怎么了不愿放她离开,一时意气就把她带回行宫。当我跪在大殿上看着皇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的时候,我后悔了。当皇上提出把他留下的时候我的心都吊了起来,但我不敢言语。李世民却说话阻拦,而我什么也说不出只能低着头。皇上并没有纳她入后宫,我才舒了口气。但我开始问我自己,是不是无法保护她。
  父亲还是问起我殷唯的事,我不知道怎么说谎,但也只说了是在李府见到的。父亲的目光里没有责问,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她也算我们宇文家的人。宇文家的人?忽而想到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但除了玉儿以外我没想过别的女人,也以为不会想别的女人。但是殷唯是个例外,她早开始在我身体的骨血里潜滋暗长,慢慢得开出她的花散发她的芬芳。
  开始学会花更多的时间在行宫中游荡,期待与她的擦肩而过眼角的余光与她的目光交融。心中担忧着皇上会不会纳她入后宫,或者李世民会不会还来纠缠她。我竟不知道是怎么了,满心的觉得她该是属于我的。但因为我失控的吻,我们的话语越来越少了,我内疚于伤害她,也猜不到她心中所想。我们就像在一块透明的琉璃对面,那样观望对方却触摸不到一丝的温度。
  皇上把她赐给我,这种赏赐对于她来说是一种羞辱。我看到她如琉璃的眼睛里透射出的漠然,将手中冰冷的酒壶递给我说,皇上赐的合欢酿。我知道她还是被我伤害了,不仅是我还有高高在上的皇权和男子的强权。她脸上的倔强表露无疑,扔下我要去配解药。我不知哪来的勇气把她拉回自己的房间,一口气喝完酒只是想证明我不会伤害她哪怕被控制也不会。渐渐的药力发作,我用意志去控制自己不发作,但是却莫名其妙的说出自己内心的感受。她透明空澈的眸子让我看到如浮云般的音韵,脸上错愕的神情使我不禁难过。不信我么?在我努力克制自己的时候,却被她抱住。先是一惊,随之而来的是冰凉的触感,香甜的味道柔软的渗入灵魂。她轻轻的说,“我来帮你。”醒来后庆幸什么也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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