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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满衣花露听宫莺(完+番外)-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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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魏晖这两个随从,魏章,方成,并不是非常熟悉,但这之后会有一两个月在一起,不怕熟不起来,他也没有去刻意和两人交流。

    过城门的时候,马车甚至没有被检查,一路畅通无阻。

    皇帝还没反应过来魏颐可能会逃跑,所以也就没让城防注意查看出城的人。

    到太阳升起来,马车已经行在了京城外的官道上,因为是土路,虽然很宽,也平整,但还是不比京城里面的石板路,故而免不了颠簸。

    魏颐被颠簸得睡不着,只好起来和魏章方成侃大山。

    魏颐高傲的时候傲得不行,但是想和人打成一片的时候,也是很有亲和力的。

    即使是魏章和方成,他也和他们很有话说,他问他们跟着大哥时候的所见所闻,两人讲得兴致勃勃,魏颐也听得很专注。

    中午,太阳并不是太烈,他们路过一个镇上,就到一家酒楼里用了午饭,车夫给马喂了草食和水,让马休息一阵,他们也休息一阵,然后才上路。

    魏颐相貌出众,总是能惹得人偷偷打量,这时候,魏颐才想起自己是不是应该把相貌掩一掩。

    毕竟,以前范成仲的事情也是一个教训。

    下午再行了一下午,魏颐坐在马车里,从没有经历过长途旅行的他,就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要摇散掉了。

    不过,幸好他们到了另一个大些的城镇上,接下来准备坐船。

    当晚,魏颐他们入住了一家中等的客栈,魏章去联系了船,第二天一大早出发。

    魏颐觉得坐马车长途旅行是很累的事情,在客栈歇下,他就困得只想睡下。

    但是又觉得浑身很脏,必须洗澡,不然他就浑身难受。

    他非常不想劳烦魏章方成,又只能让他们帮忙去要洗澡水洗澡,他洗了澡,擦着头发,方成进来对他说要在他房里打地铺的事情,他们在外有经验,知道即使在京城附近城镇,也要时刻防着意外事情发生,怕有人盯上魏颐,无论是看上他的财还是色,都是个麻烦,所以要和他睡在一间房里,以便照应。

    魏颐刚洗完澡,身上只穿了一身蓝色长袍,腰带只是松松地系了,脸上还带着洗完澡的慵懒和湿气,方成一看到,就有气血上涌要流鼻血的感觉。

    他一边警告自己这是个男人,还是他家主子,一边把眼睛转开,说了要和魏颐睡一间房的事。

    他们要了两间房,但是魏章和方成都要来魏颐房里打地铺。

    魏颐说行的,让他们不要太累,早点休息。

    魏颐要上床睡觉时,才发现床太硬,不够干净,还带着难闻的气味,他对此很无奈,只得拿了自己的换下的衣服铺在上面,也不愿意盖上面的被子,只盖自己的衣服,这样才能睡着。

    魏章和方成看魏颐这么讲究,也没说什么,都想着这娇气的三公子,等再在路上过一段日子,就什么都讲究不起来了。

    但魏颐之后并没有再受长途旅行的苦楚。

    当晚,只盖了衣服的魏颐因为冷,睡着后缩成了一团。房里不知是魏章,或者是方成,打呼噜的声音特别响,但魏颐太累了,他并没有被吵醒过来。

    后来房里又出了什么事,他也不清楚。

    只是当他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天大亮了,他撑着微微发疼的脑袋坐起身,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原来睡下的那间房里,而是在移动的车厢里。

    他还以为是自己睡得太死了,魏章和方成没叫醒他,直接带着他坐了马车上路了。

    不过,他瞬间就推翻了自己这个一厢情愿的想法。

    他坐的这马车箱很舒适豪华,车厢里铺着柔软的上好的动物皮毛,怕他热,动物皮毛上还有一层柔软的簟席,他身上盖着带着隐隐清香的柔软被子,车厢挺大,像是一张床,虽然还是些微颠簸,但是比他之前坐的马车好太多,不可同日而语。

    魏颐想了一下,内心忐忑,去撩了马车帘看外面。

    两匹马拉着他们的马车,除了车夫,还坐着另一个颇英武的人。

    对方知道魏颐醒了,就回头来看他,对他一点头,道,“魏公子,卑职奉命来带你回去。不久就能到京了,不知你可是饿了,马车里有干粮和水,你找找,自己吃吧!”

    魏颐隐隐有猜到自己为什么会在这种马车里,但听到这个人这么说之后,他才确定了事情果真如他所想。

    他抓着车帘的手颤了一下,脸色沉下来,道,“魏章和方成呢?”

    对方对魏颐态度很恭敬,答道,“卑职只是奉命带你回去,你的那两个仆人,还在那客栈里,并未惊动。”

    魏颐很惊讶,又看到除了他这辆马车,马车前后都还有护卫马车的护卫,他们骑着马,训练有素,都不是普通人。

    这是官道,有别的行人、马车牛车等经过,也只是靠边让道,似乎看到他们这规格,就知道不是一般人,惹不起赶紧躲。

    魏颐有些颓然,眉头蹙起来,看着那人,问道,“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找来了?”

    对方没想到魏颐会问得这么直接,一愣,然后才答道,“恕卑职无法奉告。”

    但魏颐其实已经猜到了,气愤地道,“是不是他派人一直监视我家,还让人跟踪我。”

    对方没答,这不是他能答的话。

    魏颐看到情况至此,也没法子了,只担心起家里人来,问道,“我父亲和大哥呢?”

    对方依然回答,“不清楚,卑职只是奉命带你回去。”

    魏颐只得放下车帘,气闷又无力地坐回去。

    因马车一路行得快,加上半夜启程,午时未到就回京城了。

    魏颐以为他们会把自己带进宫里去,还正想着法子如何应对容琛,让他千万别牵连父兄,没想到马车并不是走的去皇宫的大路,而是拐到了一边往他家的方向走。

    马车行到魏府门前,魏府开了可供马车进去的侧门,马车在魏府的前庭停了下来。

    魏颐下马车的时候,精神些微恍惚,他昨天从这里离开,还以为至少几年十几年都不能回来了,没想到这才一天,他又回到了这里,而他离开的这一天时间像一场梦一样。

    魏颐下马车,魏晖走过来接他,脸上是深深的忧虑。

    魏颐有些腿软,被魏晖扶住了,魏颐看着他,问道,“你们没事吧!”

    魏晖摇摇头,对他小声道,“皇上在你房里等着呢。他这样把你抓回来,恐怕是给我们整家人看的。”

    听闻容琛在自己房里,魏颐一愣,身子也是一颤,眉头蹙起,“他怎么能这样?”

    

第五十三章

    容琛当天从魏府回宫后,憋闷又气愤,隐隐又有对魏颐的一些心怜,晚上,他辗转反侧,睡不着。

    想着如何让魏颐屈服的办法,当然,这种办法是很多的,但要让人心甘情愿并且高高兴兴应了他的办法,还真不好找。

    他想到魏颐对于感情是很执着的一个人,而且生性豁达,这从魏颐倒追他,一次次故意引他上钩可看出来,。

    而且魏颐还是很主动的那种人,并不含糊别扭。

    现在,魏颐因为他的身份不和他好了,最主要的原因,容琛觉得是魏颐在乎名声,不是他自己的名声,而是他父兄的。

    也许,一直那样他出宫和魏颐见面,魏颐偷偷摸摸,不敢让他父兄知道,这样似乎倒是魏颐最想要的状态了。

    魏颐似乎并没有想过要让两人之间的事情让他父兄知道,也没想过两人的关系会有多长久,容琛觉得,魏颐在这方面,是想着今朝有酒今朝醉,他年纪还小,只想着及时行乐,以后的事情且先不考虑。

    这让容琛并不满足,想到魏颐只是准备和他玩一阵,之后就分开再无关系,魏颐去成亲,有他的家庭,这些让容琛很不满,怒气上涌。

    他会去魏颐家里,把两人的关系让魏颐父兄知道,就是想告诉他们,魏颐是他的人了,以后魏颐要成婚,或者要做别的,都得他说了算,不仅魏颐,连魏家长辈,也没有对魏颐今后人生做决定的权利。

    容琛是想要把魏颐整个儿抓在手里了,不仅是他的此时此刻,还是他的将来,都得容琛说了算。

    以容琛对魏家老爷子的了解,魏家对于他和魏颐的关系的反弹,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他只是没有料到魏颐之后已经全然不将两人之前的情意放在眼里,一味避开他,要和他一刀两断。

    他更没料到的是,魏家居然这么大胆子,胆敢让魏颐逃出京城,希翼逃出他的掌控。

    容琛得知魏颐离开的消息,已经是魏颐离开魏家那天近中午。

    他有让人保护魏颐,顺便也是监视魏家。

    大清早,魏颐坐马车离开魏家时,监视魏家的人就知道了,并且让人跟上去了。但他们并没有想到魏颐是要逃跑去韦州,还以为他是要去魏家在京郊的那个庄子,后来发现不对劲,跟踪的人才返还消息,看魏颐是要离开京城去远方,他们不敢擅自做主去阻止魏颐的行动,因为皇帝没给他们这个权限,这才赶紧向上报上去。

    容琛和几个大臣议事完毕,那亲卫才得以进去向皇帝报告魏颐坐马车离开的事。

    容琛听到魏颐居然坐了马车出京城向西南去了,他当时一愣,完全没想到魏家有这么大的胆子,而且反应这么快,昨天才出的事,今天就让小儿子赶紧逃了。

    他气得甚至笑了起来,心想魏家的老头子真是冥顽不灵,而且魏颐这小家伙也太不省心,居然敢逃跑。

    他当即让他们去将魏颐好好带回来,最好不要有大动静,惊动了外人。

    这样,魏颐哪里还跑得掉。

    来抓他回去的都是身手极厉害的,团队作战能力更是惊人,当晚魏颐他们没睡多久,他们就安排好了一切,甚至把用来接魏颐的豪华马车都准备好了,才开始行动,用了迷烟,一击击中,没有叨扰到任何外人,魏颐就从他的床上被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了。

    虽然派出了去“接”魏颐回来的人,容琛也相信整个过程中不会出什么问题,但一向泰山崩于前不改色的他,居然忐忑起来了,有些怕魏颐在过程中反抗出点什么意外。

    后来那边飞鸽传书传回来,得知已经顺利接到魏颐,并且在往回赶,不出意外,午时之前就能把他送回京城。

    这下,容琛才放心了,让人到城门口去接,并把人直接送到魏家去。

    容琛这天连早朝也没上,说是身体欠安,让取消了,微服出宫后径直到了魏府里来。

    因魏颐的逃跑,魏家一大早就被皇帝的暗卫给戒严了,不准人进出。

    魏大人和魏晖一看情况,就知道是魏颐逃跑的事情被皇帝知道了,事情不妙,但是此时也没有什么办法了,至少已经没有能力去通知魏颐,甚至还要担心在别庄里的女眷,是不是也被侍卫守了起来。

    魏大人是有宁死不屈的决心的,他怎么能够让魏颐和皇帝搞到一块儿去。想到当年吴皇后将魏颐交给自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完全是托孤于他,他自觉对魏颐的教导并没有辜负吴皇后的托付,但是现在,居然让皇帝看上了魏颐,父子相/奸,这让他觉得死了也无法去面对吴皇后,对不起当年吴家对他的提携恩德。现在庆幸的就是他家夫人没有在家里,不知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不然,妇道人家,就怕守不住秘密,让事情更糟糕。

    魏晖不知道魏颐是皇长子这回事,故而还没像魏大人这般忧虑,他只是想,到时候皇帝能真从他家抢人入宫么,到那时,朝堂上的大臣,人人都写奏本,即使是皇上也不能不理吧。

    魏大人和魏晖都强作镇定,而魏家的下人们,因为魏府被守了起来,就被吓到了,怕魏家犯了什么大错,是要抄家,到时候,他们的命运堪忧。

    皇帝到魏家来等着魏颐回来时,才是巳时初,太阳还未将院子里草上的露珠晒干,晶莹的露珠映着阳光,闪闪发光。

    魏大人从病床上爬起来,颤颤巍巍到皇帝跟前,被惹急了的他也顾不得君臣之道了,第一句话就是反问他,“老臣家中若是有犯事,皇上理应让大理寺或者雍京府衙来处置捉拿老臣,皇上这样让人守着老臣府上是什么意思!”

    容琛坐在上位,看了魏大人一眼,道,“你们胆敢安排魏颐跑了,朕也不和你们计较这事。朕在这里来,只是来等他乖乖回来。”

    听闻魏颐会乖乖回来,魏大人就是一颤,气得面红耳赤,道,“皇上,您是圣明君主,现在这样子逼迫老臣家中幼子算是怎么回事啊?”

    容琛摩挲那把魏颐送他的情人扇,对着魏大人,居然软了态度,还叹了口气,道,“朕也不是分不清事情的人。不过啊,魏爱卿,你当年尚且能续一个豆蔻之年的少女,朕现在看上了一个合心意的人,想和他天长地久,你怎么就能一直阻挠朕呢。再说,朕也并没有因为美色误国,没有因为苦短就误了早朝。而且,你也该相信自己的儿子,他将来会是倚靠宠幸就祸乱朝纲的人么,是媚主犯上的人么?”

    魏大人气得又要晕倒了,抖着手指着容琛,道,“皇上,老臣,老臣实在不敢苟同。您愿意自己的儿子去雌伏于人,靠色相过日子么,再说,这依靠色相者,色衰爱弛,更遑论天下悠悠之口,名声遗臭万年啊!”

    容琛被魏大人这话气到了,手狠狠拍了一巴掌茶凳,上面的茶杯都被震到了地上,他大骂道,“放肆!龙子皇孙是由你如此侮辱的吗?”

    皇帝大怒,但魏大人却一点也不让步,还继续道,“既然皇上如此说,那也请不要如此侮辱我魏家子孙。”

    魏大人是豁出去了,皇帝要怎么办他他都可以不在乎了,和皇帝对峙着,大有大不了一死的态度。

    容琛冷笑几声,想说你魏家的血脉怎么能和他皇家血统相比,但又想起魏颐曾经在他面前,说要对等的话,他不知怎么,心里就很堵,没说出来。

    他站起身,往魏颐的院子里走,回头对依然站在那里的魏大人道,“你们好好想清楚吧,这人,朕要定了。再说,你们怎么知道魏颐不乐意和朕一起?”

    魏大人道,“魏颐乃老臣之子,他乐不乐意,老臣自然知道。”

    容琛一笑,“恐怕你没有朕明白。让魏颐跟着朕,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若是他伺候地好,朕乐意他,到时候定不会亏待他,他要什么,朕不会不给;……以后,若是朕对他没心思了,自然放他走,不会为难他,也不会亏了他,他要娶妻,朕赏他如花美眷,他要钱财,朕给他金山银山……,朕实难想象,你为何要这么硬撑着不让他跟了朕。”

    魏大人气得发抖,说不出话来了。

    容琛再深深看了他一眼,往魏颐的卧室去了。

    魏大人从厅里出来,魏晖隔得远远地看到他颤巍巍的身体,觉得老父似乎一夜之间头发全白了一般地老去了。

    他跑过去扶着父亲,劝他一切都是天意,让他不要太担心。

    魏大人只是摇头,不言语。

    魏晖不太着急,是有原因的,他看得出来,皇帝对他家老三极在乎,他们在这里说什么都没用,要是魏颐闹着不乐意,魏晖觉得说不定到时还是皇帝要妥协。

    他虽然明知对方是九五之尊的帝王,但就是有这样的直觉。

    魏颐被“接”回家后,就要直接被带去他的房间见容琛。

    魏颐走在他大哥身边,看到整个家里因为自己这事而愁云惨淡,就感觉异常难过。

    他看了看天空,艳阳高照,阳光晃眼到让他头晕。

    他想,无论用什么法子,赶紧把容琛打发了吧。难道容琛真要把他逼死不成么?他看了一眼“押”着他的侍卫腰间的剑,想到什么一样,眸光闪烁。

    

第五十四章

    容琛坐在魏颐的卧室里,将他房间里的东西都仔细打量了好几遍。

    在矮柜上,还放着魏颐这段时间翻看的几本书,都是些前人杂记,还有几本金石拓本,和一本乐谱。

    容琛将魏颐看过的书拿在手里翻看,看到那本乐谱后面还随手写了句诗,正是“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魏颐写得一手好字,字体飘逸而且大气。

    容琛看着那句诗良久,又用手指轻轻抚摸,像是在抚摸情人的面颊一样,满含柔情,又带着些心痛。

    他将书合上,一向繁忙的他居然就愣愣地发起呆来。

    他想起三月时,他到大望山上去看魏颐,桃花林里的他比桃花还要艳丽,魏颐骗他要给他摘头上的桃花,让他低头亲吻他,他此时似乎还能够感受到当时魏颐微凉的柔软的唇的触感。

    他用手撑着脑袋,完全陷入了对过往美好的追思里。

    又想到魏颐居然逃跑,拒绝他,不想和他好了。

    有种找不到出口的憋闷难受在他胸腔里左冲右突,也许,就是这种痛苦,才让人真真切切明白了爱,明白了无法割舍。

    有侍卫进去汇报说魏三公子已经被接回来了。

    容琛听到,头猛地抬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也自己站了起来,要向外走去接魏颐。

    他在走到内室门口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应该这样。

    他在门口顿住了脚步,然后让侍卫出去,把魏颐赶紧带进来。

    他的心里本来想好了很多事情,把魏颐抓回来了要如何处置,直接把他带进宫里去,他想出来也不行了,不能再让他有跑掉的机会;他想好了应该如何对魏颐发脾气,让他知道,帝王之怒并不是小事;要如何让魏颐认清他的身份,他没有反抗他的权力;要如何让魏颐明白,不仅是他,而且是他的整个家族,都是服从于他,并且不能反抗的……

    容琛这些都想得明明白白的,但事到临头,要见魏颐了,他又觉得所有想好的也许都不现实。

    作为帝王,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一言九鼎,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能决定人的生死,决定他们的命运;要做一个好皇帝,必须要有坚韧的心性,至少不能够优柔寡断。

    容琛以前从没想过自己是优柔寡断的人,但现在他却觉得自己无论对魏颐做出什么决定都拿不定主意。

    就像魏颐所说,他是一个人,他不是一个物事。

    若是要得到一个物件,那么,无论靠什么方式,夺到手里来就行了,但是,对于人,这样子是行不通的。

    容琛让自己看起来非常镇定从容,面无表情,他坐在那里,手里继续翻着魏颐的书。

    魏颐走到了自己房间的门口,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兄长,魏晖站在院子里,不能再跟进来,他什么也没说,只对魏颐点了点头。

    魏颐想说是自己的错,让他们跟着受累了,但看魏晖并无任何一点责怪他的意思,他就没说出这种话,只是坚定了心意,往房里走去。

    他撩起房门口的帘子,走进去,看到容琛坐在他房中小桌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他应该听到了他进屋的声音,但是他没有任何表示。

    魏颐只好站在门口,没有再动。

    容琛在等魏颐先说话,只要魏颐主动向他说明情况,并且保证以后跟着他不会再跑掉,他就原谅他,不追究他逃跑的罪责。

    但魏颐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房间里陷入了一种死寂般的沉默,只有容琛一页一页翻书的声音,还有魏颐自己能够清楚听到的自己的心跳声。

    容琛始终没有表示,最终还是魏颐先受不住这种沉默的压抑,向前再走了两步,小声唤了容琛一声,道,“皇上,你让人把我带回来,是有什么要交代?”

    容琛这才合了书,将书放到桌子上,抬起头来看魏颐。

    魏颐面色沉静,眼睛半敛着,似乎带着认命般的波澜不惊。

    但容琛知道,魏颐这样绝对不是认命,这个孩子,是在用这种方式对他反抗。

    容琛沉着脸,目光射在魏颐的脸上,身上,这让魏颐忐忑起来。

    说实在的,这是他第一次和这般深沉且威严十足的容琛对上,以前和他在一起的容琛,不是这样的,那时候容琛含着温柔,对他宠溺,魏颐感受得到他对他的纵容和爱意,所以,那些时候,他才能够那般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撒娇耍赖。

    但现在的容琛让魏颐觉得陌生,而且有些害怕。

    魏颐不由得低下了头,他在容琛的气势下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容琛说道,“民间也有话,叫一如夫妻百日恩。朕和你,已经不只一日夫妻了吧,你这要走,怎么不和朕说一声,朕也好找时间为你饯别送行啊!”

    魏颐不知道容琛这是演的哪出,抬起头来看他,看到容琛脸上还是面无表情,就微蹙了眉毛,道,“那给你说了,你为我饯别送行后,真会让我走么?你明明知道我是偷偷走的,做什么说这样的话来嘲讽我。”

    容琛拿起那把魏颐画的扇子,也不接魏颐的话了,道,“你的这把扇子呢?”

    魏颐瞥了一眼,冷清道,“丢了。”

    容琛哼了一声,开始动气了,道,“丢了就去找回来。你以为你逃得掉么?还想偷偷摸摸跑,你不是最在乎你魏家的声誉么?这时候不管你的父兄了?跑得倒快啊!”

    容琛这样发脾气,倒让魏颐松了口气,他不怕容琛生气,就怕容琛沉默着什么也不说,那样反而让他猜不透容琛是怎么想的,要怎么惩治他们。

    现在容琛这样说,其实就是不会牵连到他家里人的意思。

    知道容琛不打算牵连到自己家人,魏颐便又不怕他了,理直气壮地道,“我不跑能怎么办?坐在家里等你来宠幸么?那样,我父兄就能好了?”

    魏颐是认准了自己跑掉容琛不能拿他家怎么办才跑掉的,毕竟,他家父兄为官那是所有官员的典范,没错处能让皇帝拿得到,即使是皇帝,也不能无缘无故就治人的罪吧。当然,还有一个更深处的原因,那是魏颐认定自己跑掉,容琛也不会将他家人过分处置的,毕竟,就如容琛所说的“一日夫妻百日恩”,自己和他好了一年多了,现在仅仅是不想和他好了,他就拿他家人出气,以魏颐对容琛的了解,容琛决计不会这么干,他不会心胸如此狭隘,而且,他觉得容琛也犯不着这么干,一个床上的玩意儿,和两个得力的大臣相比,魏颐心里还是觉得自己父兄的份量比自己重。

    不得不说,魏颐简直是把容琛的很多气性都摸透了,知道哪些话是真正让容琛生气的,哪些话说出来即使容琛气怒但也不能拿他怎么办?

    容琛的确是被魏颐这一句气到了,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来教训这小孩儿。

    他甚至心底深处潜意识里觉得有点委屈了,但却冷冷出声,道,“当初是你一次次勾引朕,要和朕好,现在,你自己说要抽身就抽身了,要把朕撇一边就撇一边。你还说是你在等着朕来宠幸……”容琛说到这里,心里居然生出了些微酸楚的意味,他作为帝王,可从没有在情爱上吃过这样的苦,受过这样的痛,他苦笑了一声,继续道,“朕以前是亏待你了么?朕哪次不是由着你了。现在,你倒是认为什么都是朕的不是,你要走,朕是不是就该放手了,你要如何,就如何,是不是?”

    魏颐因容琛这话感到愧疚起来,在他和容琛之间的关系上,魏颐不能否认,一直是年长的容琛在由着他并且纵容着他的,作为一个情人,容琛除了没有打心眼里觉得两人是同等的外,其他方面,都做得很好。

    现在,他说要离开了,也并不管容琛怎么想的,也不管他的心意,就自己说断就断,要分开。

    他这样做,的确没考虑过容琛,是他不对。

    但是,他和容琛之间的身份差别,让他本就是处在下位的,如果他不坚持的话,之后他就只会是容琛的一个男宠,一个玩意儿,和皇宫里摆在高几上的花瓶是一样的东西,说不得,还没那么一个古董花瓶来得珍贵。

    因为身份的差别,若是两人还在一起,他注定了得到的不是爱情,而只是一个让人鄙夷的位置而已。

    甚至,他心里也已经没有底,不知道容琛到底是心里有他,还是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消遣的美色。

    容琛看着魏颐,看到魏颐脸上神色不断变化,他看到他有愧疚,有不舍,有爱恋,但是,最后还是全都化成了哀戚痛苦与抗争。

    魏颐摇了摇头,道,“容琛,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舍不得你。但是,这些是不够的。此一时彼一时,最开始我是真心爱慕你,才抓着你不放,但是现在,我已经爱不起你了,所以,只好放开你了。也请你放开我。”

    容琛听后,面色更沉,道,“事情都是你说了算。整个过程中,朕都在吃亏,你怎么也得让朕说停的时候才能够停吧!”

    魏颐皱眉,“那你想怎么样?”

    容琛对他伸出手来,道,“你到朕这里来。”

    魏颐不想过去,但容琛深黑的眸子望着他,有种强势的暗示,让魏颐不得不过去,他只好走过去,被容琛搂住腰,一下子拉到怀里去。

    容琛把他抱着,魏颐很不自在,想要挣脱。

    容琛箍着他的腰,让他无法起身,道,“你跟着朕,到朕愿意放开你的时候,朕就放了你。到时,无论你要娶妻,还是要功名,或者要庄子商铺金银钱财,朕都给你。”

    魏颐看向容琛的眼睛,容琛的眼深沉幽黑,他看不明白里面真实的情感。

    魏颐有些心凉,他觉得自己的感情,在容琛的眼里,最终也是这些可交易的东西。到现在,他自己似乎也有些茫然了,他到底是想要什么呢?

    他心揪起来一样地痛,折磨得他视线模糊,他本还想着如果容琛以他的家和父兄来威胁他就范的话,他宁愿用剑比着自己的脖子和容琛交涉的,他不仅是觉得他的家和父兄需要他以死来抗争,而且觉得,他的爱情值得他用死来守护。

    魏颐从来不否认自己是个感性大于理性的人,他平素从来就是只和自己喜欢的人结交,那些不喜欢的人,他是理也不愿意理睬的;而且,他自己也感觉得到自己的冷情,他只对自己在意的人产生感情,虽心中有大义,但绝对无法对不相干的人产生感同身受的同情怜悯。

    就因为这样,所以他对在乎之人的感情才更加浓烈,喜欢的时候在用他所有的热情和感情来喜欢,爱慕的时候从来心无旁骛。

    现在,容琛对他说出那种话,魏颐觉得自己的感情受到了侮辱。

    但是他却又笑起来,心冷了,道,“好啊,到时候我要的东西,你可不能吝啬不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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