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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到底-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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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才富微微一笑:“此石初看很普通,但越看越觉此石不一般,请问此石产于何处?”
张昭转过身来,摸着青红石板光滑的石面:“这是祖传之物,属黄河奇石之类。听老人们讲,此石在黄河底冲刷千年,后来大禹治水,才浮出水面。大禹当年把它当床板,所以此石沾了大禹之灵气,冬暖夏凉,人称清凉石。”
朱才富听罢默默点头,不再言语。
过了几日,朱才富又来喝茶,正闲谈之间,从门外又进来一人。
张昭赶忙上前招呼:“客官可是来买茶叶?”
来人不答,围着店内转了几圈,口中自言自语:“不错,这茶叶还真不少!”
说话时这人的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那青红石板看,朱才富见状不由慌了神,心想莫非这是位高人?看出了这青红石板的奥秘?
张昭忙问:“客官对这青红石板感兴趣?”
“不知掌柜贵姓?”
“免贵姓张!”
来人朝着张昭作了一揖:“张掌柜,我从长安来,是专门从民间搜宝的古董商!”
张昭少不得要客气几句。
“这青红石板看起来不凡,不知李掌柜出多少钱愿意出手?”
张昭笑笑着摇头道:“这是祖传之宝,给多少钱也不卖。”
这古董商又缠了张昭很久,张昭就是不松口,朱才富这才放下心来。
又过了几日,张昭的茶庄内出了一件大事。一天夜里,有盗贼光顾了茶庄,偷走了店里的许多茶叶。
朱才富急忙赶到店里,急切地问道:“丢了什么,损失大不大?”
当朱才富看到那块青红石板还在时,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潞州城不远的蒲州府有一大盗,名叫“草上飞”,近日有人找他,让他去盗徐掌柜店中的青红石板,事成之后,给一百贯钱,“草上飞”答应了此人的要求。
在一个风高月黑的时候,“草上飞”动手了,从房上揭开片瓦,顺着房梁而下,费了老大的劲才移走青石板上的茶叶,用随身带的绳子绑好青红石板,“草上飞”翻身上房,从房上吊起青红石板,乘夜色交给那人,收钱走人。
第二天全潞州城都知张昭的茶庄失盗了,问丢了什么,张昭闭口不答,一笑了之。
只是从此后,不见了朱才富,有人说他去了长安,还有人说他回南方老家去了。
张昭的店里也不见那青红石板。
但潞州录事参军田中则却发火了,茶庄接二连三的失盗,这还了得,太有损潞州城质朴的民风了。
田中则亲自来到店里查看,见田参军来到店里,张昭拿出最好的茶叶,让店伙计飞快地到山峪后的瀑布下,接一壶山泉水,为田参军彻上一壶好茶。
田中则也是好茶之人,今日能在茶庄喝到这样的好茶,心里十分高兴,禁不住问道:“张掌柜,你这的茶叶为何如此之香?”
张昭坐在田中则对面,品了一口香茶道:“泡茶是一门学问,以后有机会,多来茶庄,我给田参军泡好茶。”
田中则见张昭对茶很有研究,便答应以后常来喝茶。
第二天早上,张昭刚起身,伙计急匆匆跑进来,说:“掌柜的,外面都乱成一锅粥了。”
张昭问是怎么回事?伙计喘了半天才说明白,原来昨天夜里,刺史梁德全府上的三颗夜明珠让“草上飞”盗走了,梁德全正让录事参军在全城搜捕呢。
不一会,只见田中则带着人马搜到了张昭的茶庄。
张昭早已迎候在门外。
田中则在门外迟疑不决:“这里就不搜了吧,我常来,知道张掌柜的为人。”
张昭连声道:”这哪能行,在茶庄门前你不进去搜,潞州百姓怎么看?衙役们怎么看?再说让飞贼知道了,我这还能安宁地做生意吗。”
田中则一想也是,就进去,自己喝着茶,让手下人随便搜了一搜。
此事最终不了了之,潞州百姓都传说是城内有人联合草上飞抢了梁刺史的宝物,要不草上飞怎么能知道底细呢。
这一日,茶庄猛然从外面跌进一个人。
张昭过去一看,原来竟然是多日未见的朱才富。只见朱才富摇头晃脑,面带赤色,头冒虚汗。
张昭知道朱才富病了,要不医治,有生命危险。他叫店伙计从后屋床底下抬出一个大石板来,正是是青红石板!
朱才富望见青红石板,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指着青红石板:“这、这……”
张昭摆手道:“此事以后再说,先瞧病要紧。”
说罢,张昭把青红石板放在店铺内中央,让朱才富脱光上衣,赤身躺在青红石板上。
在茶庄内喝茶的人纷纷围观。
“这是怎么回事?”有人禁不住问道。
张昭告诉众人:“这青红石板有一个神奇的作用,躺在上面能包治百病。”
众人听了莫不啧啧称奇。
过了一个时辰,张昭让朱才富起来喝了一碗他泡制的药茶。
田中则正好无事也前来茶庄,见到朱才富赤身躺在青红石板上,很是奇怪,他看向张昭:“张掌柜,这是怎么回事?”
张昭将青红石板上可包治百病的话又说与了田中则。
田中则好像也很惊讶,问:“这,这……”
“你是问这青红石板呀,我家祖传有两块,称为阴阳石,以前丢的那块是阴青红石板,这一块是阳青红石板。”
田中则“噢”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功告成
张昭见田中则脸色也不好看,赶忙问道:“田参军莫非自体有恙?”
田中则苦笑道:“已伤寒数日,也不见好转!”
张昭先让田中则喝了一大碗药茶,然后关切道:“田参军,您有空了便来茶庄,我让您在青红石板上躺一下,包治百病。”
田中则向张昭抱了抱拳:“多谢张掌柜了,今日不行,我有公务在身,改日再来!”
说罢,田中则便转身离去。
三天后,朱才富的病好了,心中感激张昭的救命之恩。
张昭笑着问道:“田参军这几日身体怎样了?”
朱才富一听手忙脚乱:“什么田参军?我,我不认识田参军。”
张昭又问:“那你总认识大盗‘草上飞’吧?”
朱才富一听更加慌乱:“李掌柜,我还有事,改日再谢!”
望着朱老板慌乱离去的身影,李申在一旁悄声道:“狐狸尾巴要露出来了。”
张昭微笑不语。
过了几日,潞州城内传遍了一个消息:录事参军田中则暴病身亡。
……
李文皎坐在茶庄内,久久不说话。
李申走到李文皎身旁,轻轻地说:李叔,小主人还在等着您呢。
李文皎点点头,慢慢起身走向后堂。
李陶正坐在后堂与张昭品茶。
“大功告成了!”李陶笑呵呵道。
“是的,小主人,大功告成了!”
“好了,李叔,张昭,你们的使命完成了,今后不用再待在这茶庄了,我们还有大事要做呢!”
李文皎嘿嘿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呃,不做这茶庄掌柜了,还真有些舍不得呢!”
当初,李陶花大价钱买下了这一对阴阳青红石板,就是想用青红石板除去田中则。
田中则爱古董如命,千方百计地搜抢民间宝物,得知张昭的茶庄内有青红石板,便让心腹朱才富扮作南方客商前来打探。
其实,张昭和李文皎早已识破其中之事,将计就计,让草上飞盗走青红石板。但田中则却不知这青红石板有两块,属阴阳之分,田中则得手的青红石板属阴。
张昭为了加快让田中则露出狐狸尾巴,故意演了一出让朱才富躺在青红石板上治病的把戏,关键是喝的那一碗药茶。朱才富喝了药茶,躺在属阳的青红石板上,病就好了。
而田中则喝了药茶后,全身发热,回去后,也脱光上衣,躺到冰凉的属阴的青红石板上,便一病不起。但田中则相信李文皎说的话,这青红石板能治病,因为朱才富就治好了病,田中则坚持在青红石上躺了几天,便一命呜呼了。
这青红石板在他们此次除去田中则的计划中,起着关键作用。李陶曾经告诉过张昭和李文皎,属阳的青红石板虽不能治百病,但它对人的身体的确是有好处的,可这属阴的青红石板,能放射出一种杀人磁线,躺在上面几天,田中则能不归西天吗?
……
这些日子,李陶是又忧又喜,喜忧参半。
喜的是按照预先的计划,除去了桂安和田中则,断了梁德全的左膀右臂。崔湜的确很够意思,刘玄到长安找到他说明来意,他毫不犹豫便答应了。果然,没过多久,吏部的公文便到了,张玮做了潞州的法曹参军,而刘志仁做了录事参军。大草滩马场李陶买下了,当然他没有忘记多花两百贯钱将宝达来一家都买下了。康巴已经搬到马场去住了,同去的还有裴岳、华文轩、童兆祥兄弟和那二十三个童奴。封丘同样够意思,田中则一死,他便主动找上门来要求履约。当封丘到达马场之后,童奴们又多了一个师傅。
忧的是施敬之和梁德全似乎有了警觉,让李陶觉得下手的机会越来越小。按李陶的想法,是既要除去他们又不留下任何破绽。如若不是这样,直接将裴岳派出去,就算他们有十条命也不够活的。
这一日,李陶冥思苦想好久,依然没有想出合适的法子来。烦燥之下,他索性不想了。就在此时,李隆基来找他了。
“美食大赛?三叔这是什么名堂?”李陶听了李隆基的邀请一头雾水。
“是这么回事……”
潞州每三年要进行一次美食大赛,由上届大赛夺冠的酒楼发起,全城各家上规模上档次的酒楼全部参加,为的就是再次争夺潞州第一酒楼称号。最终获胜的酒楼不仅可以得到官方赐匾“潞州第一楼”,还可以得到各家酒楼共同捐资设置的丰厚奖金。因此,大赛一进入筹备阶段,各家酒楼就铆足了劲,准备好好和醉仙楼干上一场。
本来,梁德全作为知刺史,是理所当然的评委。那块金字匾,也将从他手中发出。可是今年,他不知出于什么想法以,居然让李隆基主持此次大赛。大赛已进行了四天,今天是最后一天,也就是说“潞州第一楼”金字匾**今日将见分晓。
烦闷不已的李陶也想去散散心,于是就答应了李隆基的邀请。
……
醉仙楼的厨子一道“精烩鲤鱼”一路遥遥领先,眼看就要再次夺冠了。
“陶儿,看来你这醉仙楼夺魁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李隆基笑道。
李隆基说的没错,醉仙楼正是姜绞交给李陶经营的产业,不过李陶对夺魁不夺魁并不感兴趣。
突然,一家馒头铺老板报名参加了比赛,馒头铺的老板叫赵青三。
“奇怪!他怎么来了?”李隆基皱着眉头道。
“三叔,怎么了?他为什么不能来?”李陶不解地问道。
李隆基解释道:“陶儿,你有所不知,这鲤鱼本是常见的一道菜。只是醉仙楼的那道精烩红鲤,能够在常中见奇,鱼鲜而不腻,汤美而色不变。上一届美食大赛中,醉仙楼也是凭着这道菜胜出的。如今,在醉仙楼里学徒的赵青三也想来与醉仙楼一试高下,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三叔,看来你对这个赵青三很熟悉?”
李隆基苦笑道:“说起来还是我成全了这个赵青三……”
……
第一百四十五章 潞州第一楼
赵峰瘫痪在赵青三家里,整天要吃要喝,吃饱了喝足了,就漫天价的叫骂。旮旯角几乎没人不认识他的。由于成天睡在床上,赵峰身上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臭味。
要说赵青三,对这个老人可真是没说的,每天出摊卖馒头之前,总会递给隔壁刘乐儿几十文钱,让刘乐儿帮着照看老人。
刘乐儿心善,觉得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不就是中午买点吃的给老人,外加搀着他解个手什么的吗?反正自己也上了年纪,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就答应了。
谁知道这个赵峰一看见刘乐儿,就嘟囔了起来,硬说赵青三没良心,答应好好服侍自己的,却变成让别人来侍候自己。
说着说着,赵峰嗓门就变大了,开始骂起来:“天杀的,挨千刀的,明天让衙门将他逮去斩首。”
刘乐儿好言劝道:“你这人也真是的。你儿子也不容易,在这个小地方卖些早点,起早贪黑,还记挂着你,你何苦去咒他呢?”
赵峰却将眼一瞪,脖子一梗:“我儿子?你说他是我儿子?狗屁,老子上他家门来要饭,没想到这小子硬把我收留了下来,说见我可怜,想为我养老送终,谁知道这小子没这本事。早知道,我就不留下来了。没准儿我还能找到一个大户人家。”
刘乐儿见赵峰疯疯傻傻的,无奈地摇摇头,叹息了一声就走了。
几天之后,赵青三再次给刘乐儿送来了钱,让他再帮着照顾赵峰。
刘乐儿拒绝了:“你那老子稀奇古怪,不是我能帮得了的。你还是找别人吧。”
赵青三见刘乐儿这样一说,不禁有些难过,他恳切地说道:“刘叔,要说吧这事也怪我。他不是我父亲,那时我刚来,人生地不熟,这老人说他是本地人,能帮我一把。于是,我就收留了他。虽说他只是一个要饭的,我既然答应了他,就不能把他再往屋外推吧?”
刘乐儿一听,原来这赵峰说的还是真的。刘乐儿收了碎银,不禁点了点头道:“难得啊,难得。”
就这样,馒头铺小老板赵青三收留流浪汉的义举就在坊间流传开了。赵青三原本冷冷清清的馒头生意逐渐地红火起来。
正在这时,李隆基听到了这个情况,派人将赵青三带到。李隆基告诉赵青三,自己将推荐他做官。
赵青三却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郡王,在下胸无点墨,做官岂不是人笑掉大牙。”
赵青三越是推辞,李隆基越发觉得这个年轻人善良正直,他沉吟半晌,这才说道:“你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这样吧,你要是有什么想法,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出来。”
听了这话,赵青三先是犹豫了一下,接着满脸通红地说道:“如果可以,我想到醉仙楼做名厨子,学点红案本领,日后也好赖以为生。”
醉仙楼是潞州首屈一指的大酒楼,赵青三想去那里学技,原本是极难的事,可现在有李隆基撑腰,自然不在话下。
醉仙楼老板崔岭迫于李隆基的面子,只好将赵青三收留了,还给赵青三开出了五贯钱的月薪。
一个月之后,崔岭又找上了李隆基,一见到李隆基,他就将一肚子苦水往外倒:“郡王,这赵青三我实在是不能收留了。他来我这里学徒,还将他家那个赵峰也带来了。这赵峰自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每天点名让各个名厨为他单独做菜。我实在看不过去,喝斥了几句,赵峰倒是有些收敛,只是,他又换了个花招,每天拄着拐杖在酒楼里晃,吃那些客人的剩饭剩菜。你说,我这店还怎么开得下去啊?这客人一见他那样,就十分恶心啊。”
李隆基听到这儿,不禁拍案怒道:“赵青三乃大仁大义之人,岂是你说撵就撵的?”
崔岭挨了一顿训,没敢再言语,悻悻地往回走去。看得出,他似乎还有些话没能说出口。
送走了崔岭,李隆基想了半天,觉得这事还是应该慎重些的好。
想到这儿,李隆基叫来一名手下,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下去。他自己则带着两名随从,径直向醉仙楼走去,他要一探究竟。
说到底,让李隆基有些疑惑的是崔岭付给赵青三的那五贯钱,五贯钱足够让平民百姓过上大半年了。赵青三能得到这么高的月俸,他完全可以雇个人来照顾赵峰,为什么还让赵峰去酒楼白吃白喝呢。
李隆基一到醉仙楼,崔岭就急急地迎了过来,将他送上二楼的雅间里,楼上为环形结构,从窗户里,能清楚地看见一楼大厅里的情形。崔岭一边安排跑堂准备酒菜,一边伸出手来,指了指楼下。
正是午餐时分,醉仙楼楼下座无虚席,只要有一桌人站起身来要走,旁边早已等待多时的另一桌客人就会飞快地赶过来。这时,只见旁边走出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速度极快地抄起桌上几个未被客人吃完的盘子,拿到一边坐下来慢慢品尝起来。
“他像是一个腿脚不便的老乞丐吗?”崔岭咕哝道。
李隆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等到李隆基回到府衙,那个出去打听赵青三家情况的下人早已回来了,正等着向他禀报情况。果然不出李隆基的猜测,那个赵峰正是赵青三的父亲,而且,他既没有跛足,更没有瘫痪。
这个赵青三如此处心积虑,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为官,显然不是;发财,在醉仙楼做个真正的厨子也没有这个可能,更何况是学徒呢。李隆基决定等下去,让事情的真相慢慢浮出水面。
李隆基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这美食大赛开始了。
到了赵青三上菜之际,他呈上来的一道“父子相望”,光是名称就让评委们大吃一惊,只见一个大大的陶瓷碗里,摆放着两条红鲤,一大一小,不深不浅的鱼汤中,那条小鲤鱼竟还是活的,只是被剖了腹抽了后背上的那根筋,嘴唇还在一张一翕。而那条略大一些的红鲤,则斜依在草丛之中,鱼目圆睁,似有不甘。细看,那草原来是由海带丝做成。
等众评委品菜结束,一个个都愣住了。原来赵青三送上来的这道菜,与醉仙楼的那道菜,味道几乎一模一样,难分高下。评委们一个个将目光投向李隆基,这个时候,也只能由他来下定论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骏马
李隆基沉着脸将赵青三叫进了密室,一进门,李隆基就变了脸色:“赵青三,你竟敢捏造事实,谎称义举。光是这一条,就可判你不孝之罪。说,你演这一出究竟是何用意?”
赵青三战战兢兢地看了看李隆基,此时他方才明白李隆基早已获知了一切,他颤声说道:“家父见小人做馒头辛苦,所获不足温饱,这才佯装瘫痪在床,又谎称自己不是我的父亲,为的就是赢得大人好感,为我铺就进醉仙楼之路。”
李隆基哪里肯信,他怒喝一声:“赵青三,到了此时你还不说实话。看来是非得用刑不可了,说,那你进了醉仙楼,你父却又为何吃人剩饭?”
赵青三慌忙跪倒:“大人,家父听说一年之后有此大赛,便想让小人在此赛中夺魁。他吃人剩饭剩菜,目的不过是为了吃出厨子们做菜的味道,回家后让我做出同样的菜来进行比较而已。”
原来是这样。李隆基暗叹了一声,挥了挥手让赵青三出去了。等到李隆基再次走出密室,他手里的那块匾已经写就。
李隆基看了一眼赵青三,又看了看醉仙楼老板崔岭,这才沉声宣布:“本届美食大赛,乃赵青三馒头铺夺魁。”
崔岭已经明白赵青三来自己酒楼的目的是偷技了,可李隆基如此一说,他还能再说什么呢,只好苦着脸,木头一样呆站在那里。
赵青三本来已吓得半死,忽然听到李隆基如此宣布,自然大喜过望,他几步走了过来,双手捧起了那块匾,正要高喊一声“老父啊,我们赢了”,可转念一想,也呆在了那里,这话,他又怎能说出口呢?
十天后,崔岭再次找到府衙,他奇怪地向李隆基问道:“那赵青三已如愿以偿了,又获得了一笔丰厚的奖金,他为什么不在这里开一家酒楼,反而失踪了呢?”
李隆基没有答话,只是付之微微一笑。这里面的情由他最清楚,因为他在那块匾上没有写“维扬第一楼”,而是另五个大字“可怜父母心”。
……
康巴在草丛的深处发现了那匹马,它与无数针似的草站在一起,风扫在它的身上,又被撞了回去。它一直就站在那里向他瞭望,距离使他们都找到了相互注视的依据。康巴发现,那匹马与他一样,好像也在寻找着对方。
低伏的云层擦过马的身子,那匹马开始在草丛中行走。云雾在它的跑动中搅散成一团,罩在它的身上,好像是在云中的飞行。康巴感受到奇异的震荡,那匹马像极了一匹天马,它的长鬃被风云拔动,头在云雾中轻浮着,偶然闪现,又很快消失。马在云雾中的身姿是那么的美,美得如同梦中的意境。它忽然嘶鸣起来,声音中透出的悲伤让康巴的手都有些颤动。
宝达来看着康巴:“孩子,那匹马你看到它了吗?在这样的下雨天它能去哪里躲藏哪?”
康巴凝视着宝达来:“我跟着它走了好几天了,可只是看到它的影子。
“骏马的忧伤可以直达人的心里呐,那是它走近人的理由。它是这片草原上最后的一匹神马了,那匹马住在大苍山的树林里,却总是到湖边来喝水。它跑那么远来到湖边,好像是在找它的亲人。孩子,你的心思太大了,真正的骑手都会寻找那些自己的靴子的,可是那靴子是奔驰的灵魂,没有人可以穿上它,在草原上走的……”宝达来的眼睛里溢满了忧伤,“是骑手就得忍受痛苦,你做好准备了吗?”
康巴突然想起了那天李陶对他的嘱托,心中不由地泛起一丝激动,他低下了头:“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勇士,但我必须得到那匹马,我要将它送给主人,只有它才配得上主人。可我不知道如何才能走近它!”
宝达来看着康巴的脸:“孩子,跟我来吧,我让你看一件东西,也许我早就该把它给我的儿子,可是我却一直把它放在黑暗的世界,不让它为人们指引方向。那件东西也许会是你通向那匹马的途径,它可以让你听懂马的声音。”
康巴跟着宝达来走到一个大毡包前,雨已经停了,天空洗过似地呈现着让他不敢正视的深蓝。
宝达来推开门,毡包内传出一股燃烧着的酥油味。昏暗的屋子里长明着一只酥油灯。宝达来把灯拔亮,屋内闪动着豆大的光明。康巴看到地上有只已经破碎了的旧鞍,他用手摸摸,冰凉透指。上面蒙着一指厚的尘土,这具鞍子有多少年没有被人骑过了呢?他无言地起立,屋子里好像是宝达来最后的用剩下的残余物资。康巴看到还有一堆马镫就放在屋子的角落里,而在墙上,一溜排放着十几副旧的马笼头。他感到某种古老的气息正在向他逼来。
康巴看着宝达来:“这些东西好像有几十年了吧?”
“三百二十六年。”
宝达来把灯拿起来,凑到那些陈旧的马具前,那些马具在灯光中更加暗淡,它们有的破碎了,还有的只剩下了一半。
康巴被宝达来的回答惊住,他没想到这些马具竟有这么长的时间,他下意识地问宝达来:“这会是谁剩下的哪?这个人竟留下这样一堆旧东西,他会是谁哪?”
“这个人是这些马具的主人,也是我们家族的祖先。”宝达来轻声说道。
康巴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屋子里的这些破旧的东西,竟是一个三百多年前的老人的遗物。
康巴问宝达来:“他留下那些马具干什么?”
“我出生时,这些东西就在,是一代代传下来的,像是一条小河,那些水流到了我这儿了。”宝达来声音有些颤抖:“家族里人都叫他宝天,他是大草滩马场的第一个主人。当时这个马场传说有几万亩大,他手下的马就有六千多匹,牛羊无数,他是这个家族最大的荣耀了。他是草原上马的主人,他能听懂马语,与马说话。当然这些都是传说了。他死去时,给我们家族留下一本书,那书的原稿都散失了,那时他的话是写在一张张桦树皮上的,后来家族里的人,为了保存方便,就用纸抄了一份,至于那些桦树皮书,我从来就没有见过。”
第一百四十七章 兄弟
说话间,宝达来在一个沉旧的马鞍里摸索着,掏出件东西,那是一个小小的用布包着的书。
他抖动着手,把那本书从包中拿出,递给康巴:“这本书传说写着那些马的声音与相马的一些经验,看了它的人都会与马对话,还能听懂那些马的声音。可惜我不认识那些字,就像太阳被云挡住了眼睛,我看不懂它们。也许你能看懂它。孩子,你拿去看看吧,它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为了让过去永远成为一个秘密。”
康巴的心肃然着,他从老人的手中把那本书接过来,书很薄,只有几十页。而这几十页里又会有什么样子的内容哪?他被一种强烈的好奇给吸引着,他翻开书,上面有一半是过去的旧字,有的字已失去了字的形状,只是一种感觉了,还有一大部分是一些奇怪的符号。那些字他看不太懂,那些符号更是天书了。
康巴和宝达来离开那间屋子,站到屋子外面,阳光洒遍了全身,他的心立即明亮了起来。
宝达来对康巴说:“这本书只能让你看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就要收回了。”
康巴认真地点点头。
……
康巴从宝达来那里离开,来到马群当中,却见李陶正静静站在那里。
“主人!”康巴恭敬地轻声喊道。
康巴对面前的这个少年发自内心的崇敬,甚至有一种为他而死的冲动。
“康巴,你已经脱离贱籍了,以后我们是平等的,不用再喊我主人了!”
康巴喉头哽咽:“不,主人,不管什么时候,你永远都是我的主人!”
“康巴,这里总共有多少匹马?”
“一百一十七匹!”
“太少了!”李陶叹了口气。
“我知道,主人我会尽力的!”康巴觉得心中非常难过,因为他不能分主人分忧。
“康巴,你的心思我心里清楚,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做好便能做好的!告诉我,你现在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康巴欲言又止。
李陶望着康巴:“你当我是主人,难道还不信我吗?说吧!”
“是!主人!我现在最缺少**!”康巴终于说道。
“**?”
“是的,主人!我们的母马够了,但却没有足够的**。必须要有各方面都比较优秀的**,与母马配种后才能得到大批的良马!”
李陶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告诉我,什么样的马做**最合适?”
“突厥马!”
“突厥马!突厥马!”李陶念叨了两遍,然后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只要能弄来纯种的突厥马,就能繁殖大量的良马?”
“是的,主人!”
李陶突然笑道:“我明白了!康巴,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了!”
“主人,你……”康巴心中倏得一惊。
“潞州的事情一办完,我便会亲自去一趟突厥,一定会为你弄来突厥马!”
大唐和突厥一直处于敌对状态,康巴知道主人作为大唐人深入突厥腹地意味着什么。他刚要张嘴却被李陶摆手制止了:“康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只须好好干,需要什么只管告诉我!若是不能为你提供最好的条件,我就不配做你的主人!”
“是,主人!”康巴低下了头,他竭力控制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马场现在的人手够吗?”
康巴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些童奴的家人都安排在了马场,他们对主人的善行感激不尽,干活是没说的。再加上宝达来一家,人手是足够了!”
“那就好,有什么需要你尽管提出来!”李陶突然问道。“那些孩子现在在哪里?我想去看看他们!”
“他们在大苍山上扎营呢,离这里大概不到十里路!”
“现在就带我去吧!”
“是!主人!”
……
李陶静静地看着童奴在操练,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小主人,要不要和他们说些什么?”裴岳在一旁小声地问道。
李陶点点头。
二十三名童奴齐站在李陶面前,他们早已不是当初瘦弱的模样,一股朝气扑面而来。
“你们是我的什么?”李陶突然大声问道。
“奴仆!”童奴们齐声答道。
“我是你们的什么?”
“主人!”
李陶摇头道:“你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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