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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语诡秘档案第五部06:血菩萨 作者:夜不语-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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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斑点。

由於最近有闹僵尸的传闻,每个人心里都感到很刺激,没有人觉得会真有僵尸存在,也没想过真的遇到僵尸了,究竟该怎样做。现在正值上课时间,整个校园中基本上看不到人,安静得犹如死域,我们花了几分钟才走到厕所前,闻著周围臭烘烘的空气,不由得紧了紧手中的扫帚。

「要进去了。」八碗用乾涩紧张的语调说。

「等一等。」我皱了皱眉,然后蹲下身。厕所大门口有许多新鲜鸡毛,还有一行鲜红的血迹沿著墙边阴影处一直往厕所内延伸,十分古怪,「厕所外哪来那麼多鸡毛,而且像是谁用手活生生给扯下来的。」

「学校的教师宿舍就有很多老师养鸡,大概是哪个学生偷了打牙祭。」老九不确定的说。

公猪将脖子缩得更厉害了,他打了个寒颤,怯怯道:「电影里不是说僵尸吸不到人血液,会抓活鸡来啃食吗?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

「胆小鬼!进去看看就清楚了。」八碗挥舞了几下手中的扫帚,一步接一步的朝里走,「我在最前面探路,不愿意进来的都别来。」

我暗叹一口气,无奈的跟公猪对视一眼。自己总觉得今天的学校特别阴森,面前的厕所更是彷佛散播著负面情绪般阴悚悚的,很不对劲。

老九第二个走进去,我排第三,公猪畏缩的跟在我身后,差点连头都埋进了我的背上。

大多数八○年后的人应该还清楚,九十年代的厕所就是旱厕,盖得像是长长的平房。女厕所长什麼样子我不知道,但男厕所普遍都很脏,走进去后左手边是一溜小便池,右手边是长排的蹲坑,每个蹲坑都用水泥砖隔开。夏天,满溢的臭味和地上爬满的白蛆是厕所中的主色调。

白天,厕所里自然没有开灯,阳光被墙壁隔开,光线只能从斜上角几个透气孔射入,阴暗得要命。

厕所里一个人也没有,宁静得针落有声,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我们四人的脚步在稀稀落落的发出响动。

闷热与潮湿,再加上紧张的心情,令我很不舒服,我抹掉额头上的汗水,打量著这个非常熟悉的地方。

整个小学也就只有这一间厕所而已,读了两年书,自然对这里极为熟悉。要从门口走到最里面,大约有五十多米的距离,可就是这五十多米,令我有种陌生的错觉。今天厕所里的一切都变得不确定,彷佛里边隐藏著什麼让自己恐惧的东西。

突然,四个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

公猪紧张的抓住我背上的衣服,指甲几乎要抠进了肉里,痛得我险些叫出声来。

「你干嘛!」我小声呵斥道。

「听,有些奇怪的声音。」公猪全身都吓得发抖。
老九和八碗没吭声,也不敢再往前走了。我侧著耳朵仔细听了听,确实听到些许诡异的声音。那是一股很难形容和描述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咬豆子,再仔细一听,又彷佛谁在用牙齿咀嚼骨头,听得我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一阵指甲划过玻璃似的尖锐叫声猛地响起,刺得耳膜生痛,只见阴暗的角落里,厕所的其中一个便坑中,有只苍白的人手举了起来。他似乎在拼命挣扎,又似乎想要拼命抓住茅坑的水泥隔栏边缘。

我们被吓了一跳,甚至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可不知死活的八碗居然鼓起莫名其妙的勇气,大声喊道:「谁在装神弄鬼,滚出来!」

他的声音在周围回荡,无数的回声响彻叠加,我的心顿时冷了半截。随著他的大喊,惨白手臂的主人停住动作,几秒后,一个黑漆漆的东西被从坑里扔了出来。

我下意识的望去,居然看到一只被咬得坑坑洼洼残缺不全、血淋淋的公鸡。公鸡尸体「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如同丧钟般在我们心中响个不停。


我冷汗不停地往外流,厕所中的气氛压抑得要死,就像空气也失去了流动,情况朝著越来越怪、越来越危险的境地在发展。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喊了一声:「快逃!」喊完就拔腿向大门跑去。


公猪人胖,反应也特别慢。在我的喊声后,他虽原本站在队伍的最后面,却跑到了末尾,八碗与老九人瘦腿长,反而逃得最快。


躲在茅坑里的东西见我们想逃,终於从躲藏的地方追了出来。它几步便跳过所有人的头顶,堵在了大门口。


我们在离出口咫尺的位置戛然而止,再也没办法动弹,每个人都怕得发抖,我抬头看了那东西一眼,心脏不由自主的狂跳不止。


那东西绝对不是人类,它像马一般佝楼著背,双手呈爪状,两颗眼珠子血红,头顶的毛发已经掉得差不多,只剩下几缕如同破布般悬挂著。它直勾勾的看著我们,眼神里充满赤裸裸的食欲。


可就算这样,它身上却穿著学校的校服,虽然上面沾满了散发著恶臭味的屎尿以及肥硕的白蛆。从这怪物的眉眼问,甚至能看出模样长相,我越看越是惊疑不定,它的样子有些孰一悉,跟六年三班的一个学长很像。


怪物发出破玻璃般的叫声,然后跳了起来,轻轻一跃就足足越过了五米的距离,我们全被吓愣住了,犹如草食动物遇到了食物链顶端的掠食者,一动也不敢动。它跳到逃得最快的老九跟前,将血肉模糊的脸靠近老九的脸,不停闻著味道。老九满脸恐慌,吓得小便失禁,温热的液体顺著腿不断流下去。


透气孔中射入的阳光,显得那麼遥远,厕所里只剩下阴冷与绝望。


怪物嘶吼一声,露出嘴里尖锐的一整排鱼钩似的牙齿,它狠狠一口咬在了老九的脖子上,老九拼命地想挣扎,可小孩子哪有那麼大力气,更何况怪物的力量更强,它用两只长著尖锐指甲的爪子刺进老九的心口,顿时老九便没有了生气,眼珠也翻白了。


「老九!」八碗惨叫一声。


厕所里响彻怪物的吸吮声,老九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塌陷,没多久,全身的血液已被怪物吸乾,只剩下了皮和乾巴巴的骨肉。


我瞅准时机,再次大叫:「趁现在,逃,快!」


自己能做的,也只剩下乱喊乱叫了。我发疯似的不断往前跑,风压打在脸上生痛,


我跑出了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


身后传来惊惶的尖叫,是公猪的声音,他被怪物抓住了。我没敢停脚,只是一个劲的逃!逃!逃!


等真的逃出去,感受到刺眼的夏日阳光温暖的照射在皮肤上,等混乱的脑袋逐渐清醒后,自己才惊然发现已经逃出了学校大门。空气里有股淡淡的泥土与青草混杂的香味,我冷入脊髓的恐惧感这才稍微消散一点。


大街上人来人往,我下意识的向后看了看,自己身后空荡荡的,夥伴一个也没见到。没想到,逃出来的,居然只剩下我自己。


至今为止,过去了十七年,我依然不知道那天看到的怪物究竟是什麼,而事情之后的发展,却更加的扑朔迷离起来,至少从老师那里,我只能听到一些支支吾吾的答案。


警方给我做了笔录,老师也特地找我谈话,警告我别将这件事乱传,然后便不了了之。而八碗、公猪和老九,确实是死了!我亲眼看到他们乾瘪的身体从厕所中被抬出来,更诡异的是,当那怪物被抬走时,已经成了尸体,上边布满密密麻麻的弹孔。


那东西在阳光下一晒,就彷佛油性物质遇到了高温,猛地燃烧起来,最后变成了一块难以辨认的焦炭。


我的人生因为这件事完全改变了,其后也一直想将当年的事件给搞清楚而已。可调查来调查去,四处碰壁,最终我将目光放在了九五年闹得沸沸扬扬的僵尸事件上。


直觉告诉我,这两者之问,或许有著惊人的联系。

Chapter 2 扑朔迷离





如果有人问我,时间代表什麼,我会告诉大多数人标准答案:时间代表积累、代表经验、代表财富。可是对自己而言,时间,带给我的只剩下更多的迷惑而已,经历了那麼多年对僵尸事件的调查,至今我仍摸不著头绪。


现在虽然积累起了一定的人脉,对十多年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那次事情略微明白了些,但,知道得越多,我却更加的疑窦重重。


首先,那怪物确实是人类,或者说曾经是人类。它正是六年三班的学长,可到底是什麼令学长变成了那副模样?警方或许对那次的案件有所隐瞒,至少,他们大多数人肯定知道变异后的学长究竟是什麼。


从德国坐上飞回春城的飞机,心思一直都很乱。黎诺依和守护女最近都没来烦我,这也令自己有了许多时间。


春城已经很久没回去过了。


坐在老爸名下一家公司的办公室中,我抬头望向窗外。透过玻璃,看著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外界的阳光很明朗,人类在忙碌著繁衍生息,自以为脱离了生物的本能。可是,本能这种东西,是说脱去就能脱去的吗?楼下蜂拥著逛街购物的大众们,他们有几个人知晓,这个世界其实陌生得要命?


人类并非是主宰,只是依托著狭隘的知识在自以为是的偷生罢了。他们眼中只有常规的事物,一旦碰到超自然超常规的生物、事件以及物品,就会显得无比脆弱。


收回视线,再次仔细的看了那份电子邮件几遍,我终究还是拿起电话,拨通了邮件下方的手机号码。


对方很快就接了电话,他的声音很沙哑,带著一种沧桑感。并没有互报姓名,他居然已经知道了我是谁。


「夜先生?」


「是我。」我愣了愣,有些意外。


「别在意,这个电话号码,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他呵呵笑道。


我们不著痕迹的闲聊了一番,我想要摸清楚他的底细,但他却打太极似的顾左右而言他,显然不希望在电话里谈具体的东西。最终无盐无味的大家都觉得没趣,同时停下


了话题,话筒两边顿时尴尬的陷入沉默当中。


「那份电子邮件你看了,对吧?」那人小声问。


废话,没看能给你打电话!我在心里暗自吐槽,也压低声音,做贼似的回答:「看了。很感兴趣。」


「那,要不,找个地方详谈?」


「行。」


我正想要说一个地址,对方已经抢著说道:「到南门一家叫做离岸的酒吧,三楼七号雅座。我正在这里,只等你半个小时。如果你半个小时没到,就不用再打这个电话


了。」


那人说这番话的语气有些急迫,令我眉头大皱。他什麼意思?


挂断电话后,我急忙开著车朝南门驶去。半个小时很紧,一分钟都不能浪费。


我想那家伙也清楚我的办公室位置,可他却偏偏拐弯抹角的给我电子邮件,还找了家偏僻的酒吧当做接头的地方,这里边的用意就有些复杂了,至少,给我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更多的还是好奇。从他的语气中,我隐隐嗅到了一股危险。


花了二十八分钟,我连跑带跳的进了离岸酒吧。推开门,悠扬的钢琴曲就轻声回荡在耳畔,让人精神放松了许多。


找到他指定的位置,神秘来信的主人坐在酒吧最阴暗的角落,离酒吧中最近的客人也足足隔了十多个位置。


「夜先生,你好。」他看了我一眼,「你很守时。」


我没有客气,坐到他的对面,问:「现在,可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了吧。你是谁?信里边提到的东西有多少真实性?」


那封信中,提及九五年的僵尸事件,最开始是从青城山脉一个人迹罕至的煤矿村庄传播出来的,那个村里所有人都死绝,无人生还。这种程度的流言,说实话,并不令我在意,毕竟相同的传闻实在数不胜数,有太多的版本,可信件的后面却附带了种种证据,甚至照片。



最后的一张照片让我惊讶得难以自拔。因为或许照相的人也没发觉,在照片的不显眼位置有一


具尸体,那具尸体不太一般,看似有些畸形,但我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根本就是我十七年前遇到过的,让自己至今还恐惧的怪物。


「既然夜先生愿意过来,心里肯定已经有了判断。」那人用难听的声音笑道。


我的眼睛适应了酒吧中的昏暗,开始细心打量起对方。他四十多岁,抓著杯子的手漆漆的,布满老茧,脸上有几道怵目惊心的抓痕,或许是被大型猫科动物用爪子抓伤的,可再仔细看,又觉得不太像。


「你为什麼会想到找我?」我问。


「不久前看过夜先生写的几篇论文,又看到你在微博上说自己正在调查九五年春城僵尸事件,但是调查得很不顺利,完全陷入了僵局里。所以我就想,或许该说出来了!」那个人叹了口气,「想不想听一个故事?一个信里没有写完的故事?」


我没有说话,只做了个「请」的手势。


於是那人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或许是喝不惯那种涩口的苦味,他皱了皱眉,语气带著一种沉重的气氛,令整个酒吧都陷入了压抑里。随著他的娓娓道来,一段我完全没想过的离奇经历展现在我的眼前。


他讲述了一个叫做石菩萨的村子和一个叫李鸣的年轻矿工的事,他们整村子的人是如何在东老板的指挥下挖掘出人腰粗细的铁鍊,又是如何挖掘出一尊嘴角染血的石菩萨的。而最终石菩萨村的所有人,包括东老板以及黑衣老者,全都命丧黄泉,只剩下一个人逃出生天!


「听你的口气,你就是那个叫李鸣的矿工?」我眯著眼睛,大脑依然在努力消化著这件匪夷所思的事。


「不错,我就是李鸣,绰号猴子。」中年人点头,「自从爷爷救了我,我就怕了,拼命地逃,逃出矿井,逃出石菩萨村,至今再也没回去过。我逃出来不久,便听说村里的人全都死了,无一生还。」


我默然,不久后又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据我所知,青城山脉你所提及的位置,根本就没有石菩萨村这个地方。」


为了证明我的记忆,我掏出手机,打开GPS查找了一番,果然没有找到石菩萨这个村子。这就奇怪了,


明明是没有的地方,怎麼会在这个自称亲历者的李鸣口中,变成了僵尸事件的源头呢?


「我只能告诉你,石菩萨村确确实实存在过。但是被一个很有力量的大势力给故意抹去了。」李鸣眉宇问有些恐惧,「他们的目的不明,至今我也搞不清楚那个组织究竟想干嘛!」


「但,你的存在,对我来说倒是实实在在的谜。」我乾笑一声,「你告诉我所谓的真相,真的只是随便想要找个人倾诉吗?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或者,你想跟我交易什麼?
李鸣布满沧桑的脸上满是皱纹,他愣了愣,苦笑,「我并没有什麼交易的想法。十七年了,我不敢回石菩萨村。夜先生你人虽然年轻,但知识渊博,我想请你陪我回去一趟,藉著你的知识,搞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麼,我们在矿地下挖到的到底是什麼东西。」


「就这麼简单?」我狐疑。


「我就纳闷了,有学问的人是不是大多都很狐疑?」李鸣搓了搓手,「从村子里出来后,我的经济状况就一直不好。晚上睡觉也不踏实,爷爷称呼为血菩萨的石雕的那双眼睛太邪乎了,我每晚都会梦到他在职勾勾的看我,然后就大汗淋漓的被吓醒。不搞清楚那东西的底细,我死了都不瞑目。如果要说交易的话,这就是我唯一的要求。」


「既然这样,那我们三天后就出发。经费不用担心,我负责。」我点点头,也没再废话,「你现在住哪?」


「东风渠西桥下边。」他回答。


「到底是哪个地方,酒店还是租房?」我看了他一眼,「给我个地址,准备好了我就来接你。」


「就是在东风渠西桥下边,那里有几个桥墩,我晚上睡在里边。」李鸣笑得有些尴尬。


我有些诧异,点头道:「好,到时候我先给你电话,然后开车到东风渠找你。」


自己并没有援助他的打算,这个人,在我眼里透著神秘,甚至比现在手里调查的事件更值得我疑惑。又谈了些注意事项后,李鸣一再嘱咐我准备快一些,越早走越好。我含糊的答应了,然后两人在酒吧门口分开,各走各的路。


我估摸著他走远后,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这家伙走路很有学问,似乎专门学过反跟踪吱俩,转眼间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思索了一下,这才慢悠悠的上车,朝著春城送仙桥古玩市场开去。





送仙桥,据说千多年前牵强附会的跟吕洞宾扯上过一些关系。这是春城最大的古玩集散地,整个县城明里暗里的古玩交易都在这儿进行,或许里边没有直一货,但是绝对少不了骗子和算命先生。


信步走在街头,这里人潮汹涌,希望一夜暴富的白痴数不胜数。


我来到一家门面装渍很豪华的古董店前,店门口的一棵树下有个简陋的算命摊子,用破布弄了招牌写著「卜算子」三个字,下边有主营行当:算命、摸骨、命理、抽签,一百元一次,不二价。


摊主五十多岁,下巴留著老鼠须,看起来十分猥亵。


「给我算一卦观音签。」我掏出钱扔在摊子上。


这个猥亵的算命先生抬头看了我一眼,慢吞吞的递给我一个竹筒,里边密密麻麻的都是写著红字的竹签。


我摇了几下,有根签「啪」的一声从竹筒里窜出来,掉在地上。


摊主拿起签看了一眼,脸色很难看:「观音签,第二十七签。大凶西北,最近不宜远行探险,否则必然九死一生。」


猥亵男将签放下,就连声音中也带著猥亵,「小夜,看来你最近运气不好,有生命危险。要不多添一百块,我帮你摆卦化解?,」


「白痴,就你那套,我除非脑瘫了才会信。」我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卜老板,我有事情麻烦你。」


这个猥亵老头在这一带很有名头,名号卜算子,真名据说连他自己也忘了。他消息灵通,表面做古董和算命生意,其实是个资讯买卖商。我时不时的会光顾他,也算是这家伙唯一的忘年交,虽然,对此自己颇为无奈。


见生意上门,卜算子收了摊,将我请进古董店的雅间里。


「帮我调查几个人和一个地方。青城山脉,有一个叫石菩萨村的小村落,那里在九五年前曾经有个东一矿,老板姓东,调查东老板的社会情况,还有,九五年跟他交往密切的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


我开门见山道:「东风渠西桥下的桥洞里或许住著一个叫李鸣的四十四岁男性,找人保护他,并调查他的一切。最后,帮我找一支经验丰富的探险队,可靠、嘴巴严,五人左右。队里至少要有经验丰富的垂直滑锁能手,能应对垂直一百米以上的洞穴下降。我三天后就要见到他们。」



卜算子老脸都亮了,眉开眼笑道:「调查虽然不是大问题,但太琐碎了,还要派人手当保镖。小夜,我们朋友归朋友,熟人归熟人,价钱方面,嘿嘿,我可不会少你的。」


我嗤之以鼻:「上次在眉山发现的几件古董,留在你家店里托卖。刚才我进店的时候好像没看到,是不是已经卖出去了?


「切,我们好哥儿们,谈钱多伤感情。」卜算子打哈哈望向天花板,「你等等,我立刻帮你查。一个小时就好!」说完他就急忙闪人,怕我再谈古董的事情。


我微微一笑,以这家伙的德行,估计那些古董早就从非正规管道脱手了,这笔流入他手里的钱要让他掏出来,比家里年轻漂亮的老婆给他戴绿帽子更让他难受。


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我一边喝著店里的廉价茶一边查资料。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卜算子也黑著脸回到雅间。


「小夜,你让我调查的事情,有些棘手。」那家伙咧著嘴,露出了满口难看的黄牙,「石菩萨村,我对比了几个资料库,居然找不到它的存在,而且关於东一矿的消息,似乎有双无形的手将它抹掉了,手法俐落乾净。就我看,那个势力绝对是令人难以想像!」


我皱眉,「你也没办法弄到我想要的东西?」


「怎麼可能,也不看看我卜算子是谁!」老东西得意的扬了扬头,扔出一个资料夹。


我将其翻开,一幅四川老地图的影本展现在眼前。


卜算子解释道:「这是九五年前的四川老地图,从非正规管道流出来的,非常珍贵,其详细程度不亚於军用地图。上边确实有石菩萨村这个地名,就在灵岩村与古仙洞西南二十公里的位置,那个村子人迹罕至,九五年因为矿难,村中所有人全部死光,所以之后地图上也彻底抹掉了村名。


「而且,九五年前确实有个东一矿,老板是东庆吉,美籍华人,他在九四年初租下矿区。当地政府认为那个矿产量不高,东庆吉又许以高额投资,所以政府很爽快的答应了。至於东庆吉的老板,嘿嘿,这就很有意思了。」卜算子眼睛发亮,鼻子耸动著,似乎闻到了钱的味道。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要跟我讲半截话,一口气说完,不然以后有好东西就不往你家送了。」


卜算子乾笑几声,眯著眼睛,递给我一张照片。


我接过去看了一眼,照片有些泛黄,上边是一所大学,飘扬著美国国旅,旗杆下站著一个黑衣老人。


他的面容有些憔悴,应该是患了重病,身子骨也显得枯槁,但是这个老人的眼珠子闪烁著慑人的精光,很有气势。


「他就是东一矿真正的幕后老板?」我问。


「不错,就是他,叫孔士辉,九五年时应该五十七岁吧。曾任加州大学柏克莱分校的考古学教授,他不止在考古上有成就,就连矿业勘探以及珍贵资源搜索领域也颇有建树。


「但这家伙最有名的,还是盗墓。孔士辉在中国大陆到处盗墓,臭名昭著,据说八七年的时候,盗入一个王侯的陵墓,结果被墓中的巫术诅咒,本来挺壮实的一个人,一夜间变得面目全非,漆黑的头发彷佛得了癌症似的一撮撮往下掉,人也萎靡不振。」


卜算子舔了舔嘴唇,「最重要的是,他和东庆吉两人,在九五年五月之后便不知所踪,彻底消失了。业界纷纷猜测,孔士辉或许是死在了哪个墓地里,再也不会残害文化遗产了。」


我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大脑飞快的思索著。卜算子调查到的消息跟李鸣告诉我的故事不谋而合。


如果李鸣讲的是真的,那东庆吉和孔士辉大概已经死在了东一矿里。


最重要的是石菩萨村的位置,居然在灵岩村与古仙洞西南二十公里的地方,我记得十七年前在厕所里变成怪物的六年级学长,正是灵岩村人,这是不是意味著那次见到的怪物,果然跟石菩萨村有著某种联系呢?


无论如何,还是必须亲自去石菩萨村调查一番才行。


我吩咐卜算子尽快派人去保护李鸣,自己开车回到了家里。探险的前期准备很繁复,更何况要去的地方人迹罕至,属於青城山脉最深处。其实每一座名山大川都有太多难以解释的古怪现象,所以人类才修路,藉以避开危险。


不知为何,心里总有股志志的不安感,彷佛这次冒险并不会太平。


还没等手中的工作处理完一半,天已经黑尽了。我叫了外送,一边吃一边坐在电脑前,调查春城僵尸事件以及卜算子交给我的资料。


大约晚上十点半,手机突然急促的响个不停。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接通,就听到卜算子用焦急的声音吼道:「小夜,你叫我保护的那个李鸣,已经死了!」

Chapter 3 诡异的物件





李鸣死了,死得有些蹊跷。


据卜算子说,他派去的人也弄不清楚李鸣究竟是怎麼死掉的,那家伙被吓得够呛,通知他时语无伦次,行为失常、大小便失禁,彷佛看到了完全超过心理承受能力太多的事物,最后被卜算子送进了精神病院。


我跟老卜要了详细地址,这猥亵的小老头少有的语重心长道:「小夜,我看李鸣的事情你就别搅和了。我手下人的素质你知道的,硬汉!一个特种兵退伍的硬汉能被吓成这样,怎麼想怎麼觉得诡异。」


没等他说完,我便挂断了电话,开车前往东风渠的西桥。


这座桥并不大,约有十多米长,河里的水不算清澈,但也不臭。夏天的蚊虫很多,特别是水边,一靠近,耳畔就传来嗡嗡的响声,令人烦躁得难受。


我找了个豁口下到河岸,顺著岸边一直走到西桥正下方,面前有两个大大的桥墩。卜算子说,李鸣确实住在这里,在桥墩最隐蔽的地方搭了个大帐篷。


天已经黑尽了,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晚上十一点一刻。将手电筒功能调出来,一束还算亮的光将前方不大的范围照得清晰可见。突然感觉有股窥视感,我猛地转过头向后方望,但身后,却什麼也没有。


城市的霓蚪灯在岸边闪烁个不停,追逐著灯红酒绿的人们开始出门过夜生活。在春城这个悠闲的城市,没有人知道就在几个小时前,有个对我而言很重要的线索提供者,离奇的死在了桥墩下。


轻轻摇了摇脑袋,我妄图将脑海中的不适感摇掉。窥视的视线只在我身上停留了半秒,我甚至觉得会不会是自己因为周围的黑暗而产生了错觉。


快步走近桥墩,居然豁然开朗别有空间,在一个意想不到的角落,一顶迪卡侬的四人帐篷出现在我面前。看得出这顶帐篷像是承受过剧烈的搏斗,聚酯纤维的外帐整个被掀飞,上边满是粗细不等、不知道用什麼东西割出的破口。


而帐篷弹性很好的金属支架也被扭得歪歪曲曲。卜算子的手下明显报了警,先到一步的警方不但带走了李鸣的尸体,还带走了帐篷里所有的东西,就算我有心调查,也找不到任何头绪。


周围的足迹很凌乱,警方并没有刻意保护现场,我仔细辨认了一番,突然皱紧了眉头。


桥墩下全是泥土地,员警的鞋子虽然没有统一但很好辨认。根据自己知晓的足迹学知识,李鸣的脚印也不难判断,可这样一来情况就古怪了,自始至终,,我只看到李鸣的脚印在慌乱的躲来躲去,而现场却再找不到其他人的痕迹。


可李鸣究竟在跟谁搏斗?对谁畏惧到甚至慌不择路的胡乱躲避?那个看不见、没留下任何存在痕迹的人是谁?或者说,杀李鸣的,根本就不是人?


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只感觉一股恶寒从脚底爬到了脊梁骨,夜晚闷热的微风吹在脸上,并没有给自己带来任何温暖。李鸣的突然死亡,确实透著古怪!


但是如果真有看不见的东西存在,那卜算子派来监视保护李鸣的硬汉,为什麼会被吓得精神失常呢?越想,越觉得想不通。


没办法在当事人的死亡现场找到更多的线索,我只能叹口气,拨通了警局熟人的电话,死缠烂打好不容易才弄到进停尸问的授权。自己十分在意李鸣的尸体,或许在他死掉的躯壳上,自己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但仅仅也只是或许而已。杀他的凶手并没有留下搜索现场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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