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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血嫁衣-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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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般景象,黄泉不禁感到一丝惶恐,于是,他再次加快了速度奔向外公,
当他来到外公身旁时,发现外公正双目紧闭,背靠着轮椅坐着,脸上的表情很是安详,显出十分享受的样子,于是,黄泉的忧虑消减了一大半,可他还是不放心,便轻声唤道“外公!”
老人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了,他人虽然老,目光却是依旧有神,他见到黄泉喜出望外。
“小泉,你来啦!”老人紧紧地握住黄泉的双手,就像玩赏稀世珍宝似的上下打量着黄泉。
“外公,大中午的,您在这里干什么?”黄泉关切地问。
“唉!”老人叹了口气,但并没有透出些许的忧伤。随即他笑着说,“人老了,呆在屋子里没事做,只好出来晒晒太阳了,免得我这把老骨头在屋子里发霉。也是我年纪大了,呆在呆在竟然睡着了。”
到了这个时候,黄泉心里的石头才算是落了地,现在他所要做的便是把那个该死的“二方文人”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到外公这来有什么事吗?”老人柔声问。
“噢,我……”话刚刚溜到嘴边却又被黄泉生生咽了回去——他不想因为几句可笑的恶作剧二害了外公的心情,他更不想外公卷进这个离奇恐怖的事件中。于是,他立即改口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寂寞,想来陪您说说话。”
“好,好……”每次见到黄泉,老人似乎总是特别的开心,就好像每一次见面都是第一次邂逅似的,“外公知道你的功课忙,所以一直都不敢打扰你——其实啊,我早就想和自己的小外孙说说话了——你吃饭了没有?
黄泉摇了摇头,随后两人张罗了些简单的饭菜。饭菜的味道虽然很是一般,但这却是黄泉吃过的最可口的菜肴了。
饭后,老人问道:“小泉,最近过得还好吗?”
黄泉不想让外公为自己担心,他嘴上虽然连连说“好”,但他脸上的表情所描述的却是完全相反的答案。
老人看出了黄泉的心事,他用枯瘦的手爱怜地抚摸着黄泉的头,说道:“要知道,没有哪个人的人生是一帆风顺的。”黄泉知道,外公又要开始说教了,他又要用历史上诸多名人的事迹来激励自己了。说老实话,黄泉讨厌别人对他翻来覆去地讲一些他早已熟知的大道理,可是唯独外公的话,他会把它当做至理名言一般谨记。
令黄泉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外公竟没有请出司马迁、霍金之类的大人物来助阵。他只是微微抬起手,指了指挂在墙上的那副黑白照片,问道;“小泉,你知道她是谁吗?”黄泉没有书画,虽然老人也并没有真要他回答的意思,他随即说道:“她就是你的外婆。”
黄泉仔细看了看那照片,他竟觉得这张照片倒是像一张遗像,可他没有说话——他知道外公马上既要给自己讲述那个他期盼已久的故事了,他不禁打起来十二分精神——他可不想错过任何一段精彩的细节。
这个时候,黄泉从外公的目光中竟然看到了恐惧,只听老人淡淡地问道:“你还记‘鬼新娘’的故事吧?”
听到‘鬼新娘’三个字,黄泉觉得浑身发凉,他的声音也有些颤抖了:“我……我当然记得,怎么……难道外婆的死也与‘鬼新娘’有关吗?”
“是”老人痛哭地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依然飘忽不住,似乎已穿越了数十年的光阴,回到了那段充斥着磨难的岁月,“一切都是我一时的冲动造成的,是我毁掉了我们两个人的一生。”
“那个时候,大多数的人们只得靠挖野菜来充饥——就这样,中国也死了不少的人,那个时候,我和你的外婆已经结婚五年了,家里还有上了年纪的老母亲和一个二岁大的女儿——也就是你的妈妈。我和你的外婆当时正值壮年,所以我们必须把更多的食物给我们的老母亲以及小女儿,所以我们常常出门寻找野菜。”
“由于当时挖野菜的人很多,所以,生长在我们家附近的野菜很快被挖完了,于是,人们得到更远的地方去挖野菜。”
“这天,你外婆在家照顾着老小,我一个人离家十几里外的杨村郊外去挖野菜——那里的野菜很多,但很少有人敢去那里挖野菜。因为那里埋着的正是‘鬼新娘’,人们都说那地方邪气太重,可当时血气方刚的我怎会相信那样一套鬼话呢?于是我便孤身前往。”
“很快,我找到了‘鬼新娘’的那座荒坟,那里的野菜长得尤其茂盛,这使我兴奋不已。于是,我挖了很多,直至我不能将所挖的野菜带走为止。那天,我累得筋疲力尽,可我却为能够填饱家人的肚子二感到高兴。”
“可是,当晚报应就到了。”说到这里,老人如同回到了那个血腥恐怖的夜晚似的,他的语气也随之低沉了下来,“当晚,我还记得我的老母亲在吃完野菜的两个小时后就变得暴躁起来,她的目光呆滞,眼睛里满是纵横交错的血丝,宛如一条条鲜血流淌的小溪。她嘴里不断重复着‘我恨’她那时的力气大的惊人,没人能控制住她,然后,她竟招来了劈柴的斧头,一斧将你外婆砍死……后来,她又挥起斧头,砍向了自己的头……后来,我的腿也不听使唤了,而你发软母亲也在生下你后不久离奇地自杀身亡了——这些都是‘鬼新娘’得诅咒啊!”
黄泉默默地听着,他的每一根汗毛依然倒竖了起来。
随后,黄泉看到外公的脸上又出现了笑容,这是一种对人生磨难蔑视的超然的笑容。他说:“可是我的生活不是还得继续下去吗?人只要活着,就不能对挫折与磨难低头,这一点你明白吗?”
黄泉觉得自己的鼻子酸酸的——外公未来开解他,竟然说出了那段自己最不愿意回想的痛苦记忆,有这样的一个好外公,他黄泉没有理由不振作起来。于是,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欣然的微笑,说道:“外公,我明白了。”
第七章
黄泉的心里很清楚,外公一直没有逃脱‘鬼新娘’的诅咒——孤独是对他的诅咒中的最主要的部分,而现在,‘鬼新娘’终于要为这段冗长的诅咒画上句号了。可是,如果这样的话,黄泉宁愿这个诅咒持续到永远,因为,他希望凭借自己微薄的力量阻止悲剧的发生。
太阳正缓缓地踱着步,此时,它依然从天空的南边踱到了天空的西边,并且留下了它一天之中最灿烂的微笑。它的微笑羞红了天边的云霞——不知不觉,黄泉和外公已然从中午聊到了傍晚,黄泉感觉,今天的时间老人如同坐上了“神舟六号”似的。
他得走了,可他暗暗下了决心,他还是要对那“二方文人”的话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正如鲁迅说过的那样,“绝不能以我必无得证明来折服他之所谓‘可有’”因此,他每天晚上都会来探望一下外公——尽管这样对自己来说会很辛苦。
此时,老人正在小屋前,向黄泉挥手作别。夕阳洒在他布满褶皱的脸上,这使他看上去有一种令人难以言说的神韵。黄泉也挥了挥手,随后转身离去。
此时此刻,黄泉觉得自己的心上如同生出了一对小翅膀似的,三个星期以来,他从没像今天这样高兴过。他忽然想到了叶青菊,她已一个人在家呆了一整天,如果她能够看到自己此时开心模样,她必定会更加开心的,想到这里,他不禁加快了脚步。
突然,身后传来了震天的巨响,于此同时,大地也在战栗!
黄泉立刻僵在了原地,他火热的心也一下子凉到了心底,随即身后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火燃烧的声音,其中还掺杂着嘈杂的人声。
黄泉缓缓的回过了头,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悲苦神色——此刻,外公的屋子已然被一团熊熊烈火裹住了!其他住户闻声赶来。在拨打了火警电话之后,有些人希望在消防队赶来之前减小火势。可大火烧得异常猛烈,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徒劳的。
“外公!”黄泉一边喊着一边冲了回去。
他想冲进屋中把外公救出来,却被人们生生拦了下来。
他只有大声的哭喊,任那一波又一波的热浪冲入他的喉咙。黄泉的视野开始摇曳了,最后他只能看到一片支离破碎的闪光——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似的的,却浇不灭这无情的大火。
终于,远处传来了消防车急促的警笛声。
雪白的水柱很快从高压水枪中喷射而出,水与火的交战正式开始。
“外公!”黄泉依然泣不成声了。
但烈焰逐渐退去,伴随着咝咝声,滚滚浓烟腾空而起时,黄泉发现那个小屋只剩下了残垣断壁——爆炸的威力掀去了屋顶,而前面的墙依然彻底坍塌,其他三面墙壁也所剩无几了。
“外公!”黄泉的心都要碎了。
这时候,一具已被烧得面目全非的焦黑尸体出现在众人面前,旁边是一个翻到的已被烧得扭曲的轮椅。
“不”黄泉的声音是嘶哑的,就好像是另一个人发出的。
正在人们**的同时,突然听到一阵凄厉的哨声。人们一时都无法听出哨声是从何处传来的。还没灯人们高清哨声的来源,只见天色似乎突然间暗了下来——一朵乌云遮住了灿烂的夕阳,确切地说,那是乌鸦,一大群乌鸦,他们没来由地结集成群,宛如乌云。这团“乌云”径直向这边的方向压了过来。
黑云压城城欲摧!
霎时间,焦尸体被乌鸦团团地围住了。四处纷飞的羽毛带着古怪的味道,令众人有种窒息的感觉。因为那种味道的名字叫做——死亡!
乌鸦再一次腾空而已,就像冲天的乌鸦利箭。它们带走了那股死亡的味道,当然它们还带走了那具焦黑的尸体——那事黄泉外公的尸体!血色的夕阳,黑色的乌鸦,还有一具不成的尸体,整个天幕如同一幅色彩浓重的水墨画。
“不要啊!外公!”这次,再没有人来阻挡黄泉了。他借着身体里残存着的力量,追着渐渐远去的乌鸦死命地跑。乌鸦的悲鸣越来越远,当黄泉因力竭而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的身体抛在地上的时候,天空中的乌鸦再黄泉看来已然缩成一点,就如同滴在纸上的一滴墨汁。
“不要啊!”黄泉的泪水洛在地上形成黑色的痕迹,他的双手握成拳头,用力捶打着坚硬的地面。
这时候他看到远处立着一个人。那个人的衣裙就如同血一样鲜红,她的长发就像从高山上垂挂下来的瀑布——她出现了。可随后她又转入一间屋子的背后消失不见了。
黄觉忽然觉得她很像一个人。
晚上22:05暮色苍茫,公安局下班了。黄小飞和周策正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大街上。
黄小飞怎么也不明白,为何黄泉把这样一个秘密坚守了十几年。他喃喃自语道:“他怎么会有一个外公呢?”
周策大概没有明白黄小飞的意思,他说道:“是个人都会有外公的。”
“不,我是想说黄泉为什么这时才说出这个秘密。”黄小飞说。
在周策看来黄小飞问了以个很白痴的问题,他说:“你值得为这样的问题伤脑筋吗?——你是知道黄泉的特殊身份的。黄栋梁认为他是不干净,虽然黄天成很疼爱她,但他还是会在意黄泉的身世的。而对于他的外公来说,无论黄泉的亲生父亲是谁——就算他父亲真的是个幽灵——可毕竟黄泉是他的亲生外孙啊。我想,他不愿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完全是为了保护黄泉。他不愿黄泉因为他陷入更多的麻烦。”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黄泉沉吟道。
“可是我所更为关心的是现场的勘察结果。”周策接着说,“现场留下了一节烧焦的断臂,而且在地上还发现了一堆鲜血的痕迹以及一个年轻女子的毛发,我不明白这能说明什么。”
“那是谁的手臂?”黄小飞警惕地问道。
“技术科正在对其进行分析。我想结果很快就会出来的。”
这时候,黄小飞停住脚步,喃喃地说:“地上有一滩血,年轻女子的头发,乌鸦带走了烧焦的尸体却留下了一条断臂。”黄小飞似乎想到了什么,可这种想法就如同划过天际的流星一般一闪即逝,他再也寻觅不到它的踪迹了。
“你想到了什么?”
“没,没什么。”黄小飞似乎显得有些失望。于是他又迈开了脚步。
“一定又是“鬼新娘”!”周策的语气显得十分肯定,“鬼新娘!找他索命来了。——黄泉不似乎也看到她了吗?”
黄小飞没有说话,他此时的心绪很乱。
两人来到一条岔路口终于相互道了别,分别向自家的方向走去,最后两个人都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第八章
从公安局里回来的黄泉身心局已疲惫。他靠在客厅的沙发里,肚子一人在空旷的房间里发呆——自从黄泉回到家以后,叶青菊便不见了踪影。刚刚失去外公的黄泉已无暇顾及叶青菊了。他就像一条被掏空了的麻袋一样绵软无力。他已流不出半滴眼泪了,也许是因为他流的泪太多了的缘故吧。
以这样的心情,黄泉肯定是无法完成这个周末的家庭作业了,他打算明天上学时再借同学的抄——他又不禁苦笑了——闹出这样的事情,同学们一定都会像躲瘟疫似的躲着他,又有谁会愿意把自己的作业借给他呢?他终于决定破罐子破摔了。于是他开始对李素伟产生了些许的羡慕——如果他变成一个彻底的植物人的话,就不会游这么多的烦心事来纠缠他了。
清脆的门铃声突然撕裂了那令人窒息的沉寂。
当黄泉站起身时,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一样沉重,就好像背负了数十斤重的铅块似的,他艰难地挪动着脚步向门走去。
门开了!
黄泉看到了一张美丽而憔悴的脸——叶青菊的脸。她的眼神显得十分空洞,目光呆滞,就像她第一次在舞台上出现时一样。
“你去哪儿了?”黄泉依旧陷在沙发里,他望着叶青菊说道。他本来希望他不会因自己的情绪而伤害到叶青菊。可是他没有做到——他说话的口吻就像是在审训犯人。
叶青菊没有作声,径直向自己的屋子里走去。
黄泉望着她的背影,不禁感到一阵发自内心的恐惧——之间叶青菊的乌黑长发,如黑瀑似的垂下——这点已然是足够了,因为这使他联想到了今天傍晚时候见到的“鬼新娘”的背影,而就在黄泉见到“鬼新娘”的背影的时候联想到的正是叶青菊!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黄泉的脑海里也随之变得一片空白。
“不,我怎么能这样想?”黄泉暗暗对自己说,“他现在是这世上唯一对我好的人,我怎么能这样猜忌她呢?”嘴上虽然这么说,可黄泉依旧无法解释叶青菊为何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他自己的生活力。这使他不由地对叶青菊产生怀疑——任何人都会对她产生怀疑的。
更重要的是,叶青菊有着一双令人无法解释的“鬼眼睛”,这样更加符合“鬼新娘”那诡异莫测的身份。
黄泉首先做出这样一个假设:叶青菊真的就是“鬼新娘”,抑或是说叶青菊与近来发生的离奇事件都有着直接的关联。于是,问题就接踵而来了——她潜伏在自己身边的目的是什么?“叶青菊”是不是她真实的姓名?李素伟留下的纸条里的内容与她有什么关系?那个“二方丈人”会不会是她?
随后黄泉又推翻了自己的假设,这样一来只有一个问题有待解释——她与自己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再一次打断了黄泉的思绪。
黄泉立刻站起来,冲向叶青菊的房间。当他用力转动门把手,试图打开房门的时候,他发现房门已然被从里面锁住了!幽幽的哭声正透过门缝缓缓地飘散出来,在这清冷的夜里,这哭声总会使人联想到一些可怕的东西。
“小菊,你怎么了?”黄泉在门外已然急得汗如雨下。这种莫名的紧张暂时驱散了她的理智。
黄泉显然明白,在这种时刻,理智比黄金要宝贵得多,于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呼出。他的心跳似乎也受到了这深呼吸的感觉。渐渐趋于平稳。这时,黄泉才反应过来。于是他飞速奔进了厨房,取来了一杆钢制的勺子。
原来,黄泉家里的每扇房门都有这样一个普通的共同点——这里的每一扇门都可以用一柄勺子打开——只要将勺子扁扁的长柄伸入锁孔,然后转动一下,就可以轻易地将其打开了。
门开了!
叶青菊正用双手捂着脸瘫坐在地上一边哭泣,一边不住地颤抖。她此时看上去就像个刚被冰冷的海水中打捞上来的溺水者。
“不要……不要……我不要回去!”
叶青菊见到黄泉竟似见到了某个魔鬼似的。她瘫软的身子依旧直立不起来,她只是用于支撑着地面,将自己纤弱的身子一步步向后拖去。黄泉呆呆地看着她,如坠五里雾中。叶青菊惊恐的样子看上去如同即将就戳的羔羊——显然,他在逃避着什么。他刚才说“不要回去”又是什么意思?谁要让她回去?回到那里去?
叶青菊终于退到了墙角,她的后背已紧贴着冰冷的墙壁了——她现在无路可退了。
“不……不……不要过来!”叶青菊惊恐地将自己的身子卷缩在一起,此时她恨不得将自己的身子嵌进墙里。
“小菊,你怎么了?我是黄泉啊!”黄泉终于触及到了叶青菊不住颤抖的身子,而叶青菊却像受惊的野兽似的,一边发出凄厉的尖叫,一边拼命地挣扎。
黄泉半跪着,他的双手铁钳似的紧紧扣住叶青菊的肩膀,他用力摇晃叶青菊希望能将他从虚幻中摇回现实,黄泉紧盯着她的双眼说:“小菊你仔细看看,我是黄泉啊!”
叶青菊还在挣扎,但幅度已减小了许多,如果把她之前的挣扎比作海啸的话,那么她此时的挣扎已如在海上舞蹈的浪花。
“你仔细看看我,别害怕……”黄泉的声音额渐渐轻柔下来,如佛面的春风。
终于“浪花”变成了“涟漪”,而最后,“涟漪”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此时,叶青菊的眼睛看起来终于又如澄澈的湖水了。在她光滑洁白的额头上,凝结着几滴晶莹的汗珠,这使她看上去就好像是出水的芙蓉。
“我……这是……在哪儿?”也许是由于刚才拼命尖叫的缘故,叶青菊的声音有点沙哑。
“你在家,在家啊!”黄泉见她恢复了正常,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
“泉哥哥,你……你是……泉哥哥!”叶青菊有些激动,但声音已显得有气无力了。
黄泉只是点了点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然后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泪水大滴大滴地从叶青菊的双颊滑落,她的身子又开始因啜泣而微微颤抖。不得不承认,悲伤是可以互相传染的——叶青菊的眼泪又勾引了黄泉失去外公的伤痛,也许这几个小时之中,他又积攒了不少的眼泪,可他没有让它再次流出来,他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拭去了叶青菊双颊的道道泪痕,炽热的泪珠滴落到黄泉的手上,这不禁使他产生了一种被灼伤的痛楚。
“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不记得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觉得……有……有个人在……在抓我,要把我……抓回去!”
“那个人是谁?他要把你抓到哪儿去?”
黄泉的焦急显然是徒劳的,因为接下来叶青菊只是不停地摇头,活脱脱是个无声的拨浪鼓。
黄泉觉得,现在无论如何是问不出什么的。也许叶青句话受了某些及其强烈的刺激,这样的刺激可以使她忘掉许多关节的细节,正如同令她失去大部分记忆的刺激一样——那么,究竟事谁抑或是什么东西在刺激她呢?
“好了别害怕,游我在,没有人会伤害你了。”其实黄泉也只是嘴上说说,他根本不敢保证一定会兑现自己的承诺。
沉默了几秒钟,叶青菊才说道:“我……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我…………”
黄泉没有让她把下面的话说完,他说:“你用不着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就在黄泉的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叶青菊已如一团棉花似的倒入他的怀中,黄泉担心她摔倒,立刻紧紧地抱住了她——这事黄泉第一次拥抱一个女孩子,那种脸红心跳的感觉另他兴奋,同时又使他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痛。
“泉哥哥,别……别离开我,不要……”倒在黄泉怀里的叶青菊的话音越来越小,最后就如同“嗡嗡”叫的苍蝇。她话还没说完,双眼已然闭上了。
黄泉抱着叶青菊,望着窗外的夜景,享受着这第一次拥抱的喜悦。
黄泉不禁生出了茫然之感,正如他对眼前这苍茫夜色的恐惧。
第九章
对于黄小飞来说,这既是一个美梦,又是一个噩梦。
对他被这个梦的结局惊醒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凛冽的寒风从半开的窗户中吹了进来,就像一只魔鬼的手一般在夜半时分偷偷地抚摸着黄小飞的脸——黄小飞明明记得在他睡觉前窗户是关着的——他大概是已经忘记吧窗户插好了。
于是黄小飞迅速爬出被子,来到窗前吧窗子关好,随后便一阵风似的钻回到被子里。他再一次感到温暖,就如同孙猴子跳入太上老君的八卦炉里的感受。可是他的心已然如一座万仞的冰山——这全是因为那个梦,确切地说,这全是因为她。
黄小飞做在床头,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
黄小飞,云伴月,楚天途在同一所警官大学就读。三个人的关系十分密切——从小学到高中,三个人都被幸运地分到了相同的班级。因此他们之间的感情十分深厚。
沉默少语的黄小飞平时很少与其他女孩子接触,一旦他与别的女孩子在一起时,他就会感到不自在。只有他与云伴月在一起时,他才会像往常一样。他对云伴月有这一种莫名的信任,甚至可以说他无法相信她这么一个女孩子。于是他希望保护她,他希望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她,就像传说中的眼镜蛇张开颈部的褶皱为佛祖挡雨来表示他的忠诚一样。
因为黄小飞喜欢他。
但黄小飞知道,虽然自己在云伴月的心里拥有一席之地,但若和楚天遥相比的话,孰轻孰重便自见分晓了。所以他从来不敢向云伴月坦露自己的心声,他只是在暗中品味着单相思的苦于乐。这种情形一直延续到那个炎热的夏夜。对于黄小飞来说,那个夏夜是他永远洗刷不去的耻辱,是他永远无法忘却的伤痛。
那天是云伴月的生日,庆祝晚宴在一家中餐厅举行。那天到场的男男女女总共有二十四人,宴酣之乐事无法用言语形容的。
那一天黄小飞喝了很多酒,楚天遥知道他酒量大,为了不扫他的兴,也只得不断为他斟酒。他怎会知道黄小飞是在借酒消愁呢?黄小飞虽然喝了很多酒,但他看上去与往常没什么两样。这使在场的人都对他佩服不已。
临近午夜,晚宴宣告结束,众人纷纷散去。因为顺路,所以由黄小飞送云伴月回家。
月明星稀,暖风扑面,幽静的小路上,两人并肩而行,宛如一对亲密无间的爱侣,道路两旁的草丛中虫鸣四起,正如专为他俩演奏的交响曲。
“今天我真的很开心!”云伴月脚步轻盈,真如一团逐月的彩云。夏夜的风撩起她那乌黑的长发,轻柔的发丝拂过黄小飞的脸颊,随之飘来一阵茉莉花的香味。
“我也是。”黄小飞说。
“小飞,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忽然,云伴月的声音中透出几分的腼腆与羞涩。
“你问吧。”
“你说……”黄小飞不用去看,他仅仅凭借听到云伴月说话的语气就知道此时云伴月的脸一定红了。犹豫了片刻云伴月的声音又小了几分,“你说天遥喜欢我吗?”
猛然回,黄小飞感到浑身的冰凉,他定了定神问:“你喜欢他?”黄小飞知道自己是明知故问,但他希望亲耳听到云伴月的肯定的回答。
云伴月没有语言,只是点了点头。这样的回答使云伴月自己感到无比的甜蜜与幸福,却使黄小飞感到自己如同是法庭上被宣判死刑的犯人。
“你这样优秀,他一定会喜欢你。”这个时候,黄小飞觉得自己的舌头竟然不再受自己的控制。话虽然是他要说的话,但语气却十分怪异,似乎充满了怨毒。与此同时,他的目光也被顶在了云伴月的身上。
“小飞,你这是怎么了?”见黄小飞的举止有些反常,云伴月立刻关切地问。
“我……我……”黄小飞开始大口地喘气,他死死地盯着不知所措的云伴月,忽然有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美丽的水蓝色衣裙将云伴月的标志的曲线充分地展示出来,这使她看上去如同月中的妲娥。
确切地说,此时的云伴月是一只羔羊,而黄小飞则是一匹凶悍的狼。
“我……我……我要你。”此刻黄小飞已不再是他自己——他宁愿相信当时是恶魔附在了他的身上。
手机的铃声忽然想起,黄小飞随之逃回到现实之中。
“喂,小飞吗?我是技术科雷鸣,真不好意思,这么晚把你吵醒。”电话里传来了一阵富有磁性的男人的声音,其中满是歉意。
“没关系我没睡。再说了,是我要你一有发现就给我打电话的。”黄小飞的眼睛里立刻闪出光来。“怎么,结果如何?”
“那节烧焦的断肢确实属于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而且它应该是大火烧起之前被看下来的,而现场中发现的那些头发是属于两个年轻女性的。”
“那么,还有什么别的情况吗?”黄小飞虽然觉得雷鸣提供的线索很重要,但是这显然还不够
“没有了。”
“好吧,多谢你了,再见。”
与雷鸣通话之后,黄小飞已然睡意全无。他的脑海里不禁又浮现出最近发生的事情,他猛然之间意识到,找到“鬼新娘”的关键就是那家寿衣店——那家张天放曾去过的寿衣店。
(非常抱歉,由于学校宿舍现在才开通网线,所以事隔这么多天才再次上传,望大家谅解,请继续关注噬血嫁衣……)
第十章
2007年12月31日,星期一。下午,庆祝元旦的联欢会在一种怪异的氛围下开始了。
两位主持人念出如下的开场白:
“不知不觉中,2007年已悄然离我们而去,崭新的2008年正向我们款款走来,在我们的联欢开始之前,请我们大家先默默为我们班的张天放,水莲,李素伟这三位同学祈祷,但愿他们能够早日到我们的集体之中……”
歌照唱,舞照跳,但是那种不自在的感觉始终纯在。
黄泉本不打算来学校的,可他又想,若是自己故意不去的话,反倒会使同学加深对自己的怀疑,于是他便来到学校承受着一道道充满责备的眼光。
就在此时依旧有人在看他。
这个时候,有人正在唱信乐团的《离歌》,那人的嗓音倒颇有几分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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