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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血嫁衣-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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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台上,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正手持折扇,在舞台上踱着步。
    “大王到!”这个时候,后台传来了一个被拖得很长的声音。紧接着,一位身着蟒袍,身宽体胖的人由两个侍卫打扮手持刀枪的人跟随着走上了舞台。
    刘婧冬感觉有些好笑---找这样一个人来饰演龙王的确是恰到好处---因为在她看来,那些帝王将相之类的人物都是门口体格的。
    双方行礼过后,便是一番对前情的概述。
    “苍天啊!”洞庭龙君立刻从座位上站起,仰天长叹道,“为什么!为什么!寡人在自家宫中享乐,却教自己的女儿在外受苦!”他的声音如破天的惊雷,宏亮之中却又掺杂着几分的悲恸。他的话音刚落,全场便已响起了亦如雷鸣般的掌声。刘婧冬也禁不住鼓起掌来,而旁边的文青萱只是淡淡地微笑。
    突然,洞庭龙君的脸上忽呈紧张悔恨之色,他立刻唤来身边的侍卫将信笺交予他,轻声说道:“先把信收好。另外,此事切不可让钱塘龙君知道。”
    洞庭龙君见柳毅欲言又止便说道:“他是我的弟弟,曾经是钱塘的龙王。可是因为他的脾气过于暴躁,被罢免了龙王之位。不瞒您说,唐尧时期的九年洪水全因他一时冲动。这不,他又和神界的人不对眼了,竟然把五山给堵了。幸好天帝知道我最近这些年来做了些有德行的事,才不与追究。如果这件事被他知道的话,那么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了爆炸铁链断裂的爆鸣声,全场顿时一片惊呼。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迳水龙贼竟然欺负到老子的头上!老子要不拆他全家,老子誓不为龙!”
    柳毅被惊得从座位上摔倒在地上。
    大幕被缓缓拉下---剧情即将被颠覆
    当大幕被再度拉起时,背景音乐也随之雄壮激昂起来。舞台上一个个虾兵蟹将打扮的龙潭演员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跑来跑去,脸上所表现出的惊慌的神色也是三分真七分假---当然这一点并不重要---这样一个众人齐上阵的场面足以“雷”倒一大片了
    刘婧冬禁不住轻呼一声---如何也想不到李素伟竟然能用有限的资源搞出如此之多的花样来。文青萱的眼睛也不禁放出了光到随即她的目光又暗淡了下来,因为她看到了他。
    黄泉---或许此时应称他作泾水龙君的儿子---登场了。在他对面又是一个身着蟒袍的魁梧的男生。
    “父王!”泾水龙太子已经顾不得礼数,抓着泾水龙君的衣袖说道,“那钱塘龙贼打进来了,咱们该怎么办呀!父王,孩儿可不想死啊!您快想想办法吧!”
    “啪”的一声通过扩音器在全场回荡---泾水龙君给了儿子一记响亮的耳光---这一次可是真格的,就连在场的。老师都被“雷”到了。
    刘婧冬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文青萱的目光不自在地飘向了黄泉。但不到两秒钟,她的目光便又收了回来。
    混账东西,你慌什么!咱们的泾水龙军也不是吃素的!量他钱塘龙贼有再大的本事,也是敌不过我这六十万水军的!他既然不讲理在先,那我就陪他玩一玩!”泾水龙君咬牙切齿地说。舞台剧就是舞台剧,似乎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理由,泾水龙宫便可倾巢出动与一个钱塘龙君火拼。但原因有二:其一,李朝威就是这么写的;其二,像这样的舞台剧,也不必过于认真。这时候,由一名女生反串的钱塘龙君华丽登场!
    随即几个人扯着数条水蓝色的长绸在舞台上翩飞舞动,就像海上翻滚的滔天巨浪。
    掌声雷动,也如同滔天的巨浪。
    舞台上的灯光飞速闪动,那令人窒息的节奏宛如竞技场中角斗士的心跳!
    “杀戮”伴随着不息的掌声落下了帷幕,但此刻刘婧冬的心却无法平静下来。也就在这个时候,第三幕即将上演!
    在这一幕,男女主人公终于有机会同时上场了。在刘婧冬看来,这两个人的表现显然不如几个配角。
    经过一番寒暄,洞庭龙君问起了刚才的事。
    却见那钱塘龙君脸上陡然显出兴奋之色,说道:“大哥,这次全靠小弟我端了那泾水龙贼的老巢,才……”说到这儿,他竟闭口不言了,但脸上的诡笑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小子又闯祸了吧?”洞庭龙君叹了口气,他似乎觉得这样的事已经很平常了。他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无奈地说道,“说吧,这次又做什么了?”钱塘龙君有些事为难地说:“这……还是不说得好---您身体刚恢复,要是再气出个病来……”
    “说吧,”洞庭龙君无奈地摆了摆手,说道,“你又捅了什么娄子---我的身姿骨还算硬朗撑得住!”
    钱塘龙龟试探着望了望洞庭龙君,等到他确定时机已经到时,才放开了胆子,像个说书人似的高谈阔论起来。
    “嘿,刚才可痛快呢!我一到泾水,那帮孙子就被吓得屁滚尿流!泾水龙贼可真是个急性子,他竟拿所有的兵力和我火拼,那我就不客气啦!我左一个又一个,钱一个后一个,一口气干掉他们六十万人!更痛快的是,那薄情郎早就成了我的盘中餐了!不过吃完他我后悔了---那小子骨子里藏污纳垢,我真怕伤了我的肠胃。总之,那里一个喘气的也不剩了。”这一段长长的台词竟被那个演员说得流利连贯且富有极强的感染力,使整个剧场充满了掌声与笑声。
    之后钱塘龙君突发奇想,他竟然把侄女许配给了柳毅。柳毅和龙女在这段时间本来就互生爱慕,纵使钱塘龙君不提,结果也是可想而知的。可是事情倒霉就倒霉在钱塘龙君上,由于他的态度极其傲慢慢,柳毅便觉面子上已然挂不住了,于是舍弃美人,愤然离去。
    后来,柳毅决定娶范阳卢氏为妻子。据史料记载,范阳卢氏在当时应属四大名门望族之一。柳毅做这家的女婿也应算得上好福气了。
    于是,最后一幕终于上演了!
    这时剧场里的部分观众的精神已经有些涣散了---显然,就算没看过原著的人也能猜得出,这位范阳卢氏必为龙女所化。于是,在他们心中,这个舞台剧已经提前落下了帷幕。于是,美女与网游,帅哥和服饰的话题又“复苏”了。
    但就在大幕拉起的那一刻,全场一片哗然,就好像站在舞台上的是那位“著名摄影艺术家”陈冠希似的。
    雪亮的灯光聚集在舞台中央,又经过两件嫁衣的反射投射到人们的眼中。
    两件嫁衣!台上竟然出现了两个新娘!两个新娘穿着两件风格样式不同的嫁衣!刘婧冬愣住了---李素伟究竟想干什么?难不成还要效仿风流才子唐伯虎来一个“柳毅点龙女”吗?
    台上的柳毅发出一声惊呼,他本能地向后退,竟险些从舞台上摔下去!
    这次被“雷”到的恐怕不只是观众吧?与此同时,刘婧冬闻到了一股幽幽的异香
第七章
    让我们把时间返回到十五分钟之前,B市嘈杂的大街上。
    楚天瑶觉得自己真的是病了,而且病得还不轻---她一再向局里的人说那晚自己在检查黄天成尸体时撞到鬼了,局里的人最初还嘲笑她胆小并认为像警察局这样森严的地方是绝对不可能闹鬼的。但是后来人们听的次数多了,便失去了最初的新鲜感。于是便觉得这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有些祥林嫂的风范了。她觉得自己很无辜,于是就拨通了哥哥楚天遥的电话。她没等多久电话就通了。
    “哥,是我。”她说。
    “嗯,小妹啊。”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压的很低的男声,虽然如此,可依然有着令人难以抗拒的磁性。与此同时,电话那边还传来了阵阵喧哗之声,还不时传来音乐声。
    “怎么这么吵啊,你那里在开party吗?”楚天瑶问。
    “是啊,我们的实验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成功,所以大家决定放松一下。”电话里的声音顿了顿说道,“小妹啊,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没……没什么。”楚天瑶听得出,此时哥哥的心情很好,她不想让自己的事情搅了哥哥的好心情,更何况这种事太诡异,太离奇了,在电话里是根本无法说清楚的,
    “你一定有事!”电话里的声音很肯定地说,“否则你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地给我打电话呢?”
    “难道……”楚天瑶也不知如何是好了,许久她才把这句颇有撒娇意味的话说了出来,“难道人家没有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
    只听电话里的声音干笑道:“当然不是了。”
    “好啦,”楚天瑶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而此时电话那边的哥哥是无法想象到她此时脸上的苦涩的表情的。她接着说道,“那你好好玩吧,我不打扰你了,再见。”挂断电话之后,楚天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就这样在街上漫步着,身着便服的她完全脱去了女法医的气质,反倒更像一位稚气未消的幼儿园阿姨。她在街上的回头率一般都保持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刹车声,紧接着就传来了一阵粗鲁的叫骂声:
    “你他妈走路不长眼睛啊!”楚天瑶不用回头也可知晓,准是某个单身青年---当然也可能是已婚的---由于过于注意她而险些被汽车撞倒---就像《聊斋》故事里孙子楚见到了美女阿宝时丢了魂儿一样。对于这些事,楚天瑶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有一个人对她就像冰一样的冷淡,在那个人眼里,她仿佛已然成了一尊雕像,抑或连一尊雕像都不如。
    ---他就是黄小飞。
    她不明白,为何黄小飞看她的眼神如此异样,就好像她是什么极危险的物品似的。但值得欣慰的是,在局里所有的人中只有他相信自己的话,并且还详细寻问了此事的经过。想到这里,她竟然莫名其妙地笑了,就好像是一个刚刚得到糖果的孩子。就这样,楚天瑶不知不觉地来到了西大街---黄天成死亡的地方。
    在她的印象里,这是一条有着深厚历史底蕴的街道---尽管这里的寿衣店多了点,尽管这里的“发廊”多了点。讽刺的是,游魂穿着寿衣奔赴六道轮回,也许他们的下一世有可能错误地重回西街,错误地成为“发廊”中某位伊人腹中的骨肉。日已西斜,夕阳将楚天瑶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西风萧瑟,街上的行人少得可怜。这使楚天瑶感到冰冷刺骨---该死,自己为何会跑到这里来呢?也许黄天成就是因为不知道这个原因而死的。
    就在这个时候,楚天瑶听到了哭声,一个女孩子的哭声。
    楚天瑶皱了皱眉,额上冒出一粒粒的汗---冷汗!她在犹豫---她究竟应该是立刻抽身向回走,还是继续向前呢?
    ---她选择了后者。
    一个女孩子---一个正背对着墙哭泣的穿着红衣的女孩子。如黑瀑般的长发顺从地落下,伴随着她的抽泣一荡一荡的。
    她是谁?又为何出现在这个地方呢?
    楚天瑶又开始不自觉地胡思乱想了---自从那个惊魂之夜以后,他就染上了胡思乱想的毛病了,就好像是那些沉溺无悬疑小说中的读者,更像一个神经质的变态作家。在她的眼里,那女孩就像从幽暗深井中爬出的山村贞子。
    好奇是人类最大的优点,也是人类最大的缺点。
    楚天瑶竟将自己略微颤动的手轻轻按在了女孩因哭泣而抖动的肩膀上,两种颤动仿佛因有着相同的频率而发生了共振。
    “小妹妹,你为什么独自一人在这地方?你的家人呢?”
    楚天瑶在等待,她在等待一张突然转过来的面无血色的脸,就像在罗马尼亚一直流传的关于德古拉的传说。
    一张脸---一张清秀的,略带斑斑泪痕的脸---出现在楚天瑶面前。这是一张美丽而憔悴的脸,就如同带雨的梨花。
    “我没有家人。”女孩冷冷地答道。她甜美的声音如同来自天堂,抑或来自地狱。女孩的目光也是一样的冷,甚至含着几分怨毒之色。她没有拭去脸上的泪痕,而是径直离开了,走入了西街的深处,
    楚天瑶望着她的背影出了神---凄迷的暮色使楚天瑶产生了一种错觉---那道身影仿佛不是在用脚走路,而是像一朵云抑或是一团烟雾一般缓缓地飘荡着……
    舞台上赫然出现了两个新娘。愣了许久,黄泉才将目光移向同样在**的李素伟,李素-伟把两手一摊,显出一副很无辜又很发怒的样子。“红嫁衣!”张天放的声音在颤抖,仿佛真的见了鬼似的。“水莲!”黄泉和李素伟几乎是异口同声。众人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显然都有了日爹骂娘的冲动---她水莲失踪就失踪吧,干吗还要回来搅局---这样一来,众人付出的努力都白费了---他们本来在戏装店里又租了一套嫁衣,水莲的空缺也有人补上了,可她为什么不早不晚地出现在这里呢?也许她是趁着众人忙乱之际,从后台的另一端进入了舞台。黄泉再次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异香,莫名的恐惧感袭上心来。这时候,李素伟已经准备向负责此事的老师说明情况,要宣布终止演出了。突然,一名丫鬟模样打扮的女演员小跑着上了舞台,对柳毅欠身一礼,说道:“柳公子,我们小姐说了,这是她对您的考验。”她就是代替水莲的那个演员。可问题是,她是龙女的奴婢,怎么又成了范阳卢氏的婢女了?这种救场的方式显然有些欠妥。但细想一想,范阳卢氏正是龙女所化,便又似在情理之中了。其实这根本算不上是什么考验---两个新娘的嫁衣本就有着明显的不同,柳毅可以轻易挑选出真正的新娘。这时候,扮演柳毅的演员才意识到表演并没有结束,他有意无意地瞟了李素伟一眼,目光中带着些许的责问,好像在说:“该了剧本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不是涮我吗?”当他看到了李素伟无辜的眼神的时候,又看了看那不速之客身上的红嫁衣,似乎也已经明白了一切。
    台下静得如同坟墓---人们都想知道17班的人如何处理好这原著中不存在的一幕。柳毅在原地站立片刻,做出左右为难的样子,而他心里却在盘算着掀开盖头之后该怎么说。此刻已经不允许他再沉思了。于是他径直走向了真正的新娘子。一步,两步,三步……阵阵香风扑面而来,柳毅---或许应该说是张艺铭---感觉自己如同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黄泉知道,这股异香是致命的。这时候黄泉感到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仿佛整个剧场突然间变作了一个巨大的蒸笼---地狱里的蒸笼。而剧场里的人就如同在地狱里受刑的鬼魂。他真的看到了!他也真的听到了!
    剧场里出现一张张血肉模糊的脸,一个个血肉模糊的身躯。红的、白的、绿的液体如泉涌般喷出。与此同时,舞台灯光变成了诡异的绿色,整个剧场中似乎正回荡着一阵阵奇怪的鸣响。仿佛是荒野上纵横的悲风---确切地说,这是一种令人肝肠寸断的哀嚎。
    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搭在了黄泉的肩上---不,那已不能算是一只手,那只是几根拼接在一起的枯骨。
    “不!”他几乎要大叫出来了,但那枯骨组成的手竟抢先捂住了他的嘴。
    “黄泉!”这是李素伟的声音。
    李素伟是谁?黄泉的大脑似乎被人瞬间掏空了,他几乎连自己都要忘却了?此刻,恐惧是他拥有的唯一记忆。
    “黄泉!”那个声音还在叫他,忽远忽近。
    黄泉要反抗!是的,他要摆脱那只手,但片刻又有另外几双手抓住了他,使他动弹不得,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但羔羊不再沉默!他使出浑身的力气,一口咬住了放在他嘴边的那只手。不一会儿,便有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汩汩流下---他的舌尖感觉到了血液的味道。就在这一瞬间,黄泉仿佛立刻从地狱回到了人间,就好像受到了点击一般,黄泉立刻张开了嘴。
    没有血肉模糊的场面,没有绿色的灯光,更没有诡异的哀嚎。当然,如果说真的有血腥的场景,那也只能算是李素伟那只正在淌血的手了。
    “黄泉,你这是怎么了?”张天放关切地问。
    “我……”黄泉看了看一脸惊惧的李素伟,不知该说什么。
    “我的妈呀,你疯了吗?”李素伟捂着流血的手说,“这快‘纪念表’总不能再收我的钱了吧?”
    “对不起,我……”黄泉知道,无论他怎么说,也不会有人相信的。于是他只是低下头,木雕泥塑般地沉默不语。
    台上的表演并没有结束。
    真正的新娘子的盖头已被揭开,突然出现在舞台中央的水莲也被剧组人员拉到了一旁。她竟然表现出很顺从的样子,既不说话又不反抗,血色的红盖头依然盖在她的头上。
    随后,两个演员自编台词,把这段插曲敷衍了过去。但是,台下的观众显然不满意了---他们不明白,17班为何要安排这样一个画蛇添足的情节,于是,台下再次喧哗起来,正如清晨时分的菜市场。
    轻柔的音乐声仿佛穿越了千年的历史,飘入了人们的耳中。只听旁白朗声诵出一首《一剪梅》一声孤雁一声寒,虹霞西坠,古道向晚。离歌声断斜阳里,遥传尺素,情义绵绵。烛影摇红对朱颜。柔情十里,幽梦一帘。落花流水长相随,神仙眷侣,天上人间。”
    所有的演员都已整齐地站在台上,大幕也在缓缓落下。还好,观众们也并未因刚才的不满儿吝惜自己的掌声。
    黄泉没有作过多的停留,径直一人快步从后台走了出来。他觉得自己的头有些胀,就像是个正在充气的气球,随时都可能爆炸。刚才的景象究竟说明了什么?难道与那些悬疑小说中说的一样,这是对未来的预见吗?但自己从小到大从未出现过这种状况。
    黄泉正自思量间,剧场的气氛又莫名紧张了起来,黄泉下意识得望向舞台,帘幕虽已低垂,但身着红嫁衣,披着红盖头的水莲突然走了出来。她的脚步很轻,就如同踩在云上。她缓缓从舞台正中的台阶走下来,又缓缓走向那些目瞪口呆的观众。
    按照学校的统一安排,班与班之间的观众必须留出空隙以便演员们方便出入,而此时,水莲正幽灵似的在6班与7班间夹的长长的通道上缓步前行。众人的目光都吸附在了她的身上并随着她缓缓移动。
    这时,水莲缓缓抬起右手,缓缓地揭去了血色的红盖头,又缓缓放手,将它丢在了地上。
    黄泉看到了她的背景。
    ---乌黑的长发宛如黑瀑般垂了下来随着她缓慢的步伐一荡一荡的。
    黄泉觉得自己的喉管在收缩,他快要窒息了。
    红色的嫁衣,乌黑的头发---诡异的梦境竟终于成了现实。
    黄泉忽然发现水莲的身子在不停的颤抖,仿佛正在做着某些痛苦的挣扎,又仿佛是在无声地啜泣。
    突然,她如同脚下生根,标枪似的木立在原地。
    黄泉的心不禁狂跳了起来,几乎要撞破他的身体---他意识到水莲要转身了---至少这一回他不会像在梦中那般被无端惊醒。虽然黄泉知道答案,但他还是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就像小孩子正注视着即将属于自己的糖果一样。
    水莲的动作显得很呆板,她双手自然下垂,并随着身子的转动左右摇摆。
    此时的水莲竟不像是一个人。
    ---而是一具暂时还未僵硬的尸体。
    黄泉看到了她的脸,他用手将自己的眼睛揉了又揉,直至自己觉得疼的难受。因为出现在他眼前的竟不是水莲,而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但是,黄泉认得她的目光,她那纯洁却略显忧郁的目光---在自家楼道里,他见到过这道目光;在学校里,他同样见到过这道目光!
    就在这时,女孩的双眼微合,身体就像棉花似的摊倒在了地上。
    几乎就在同时,6班的一个女生突然颤抖着指向剧场的出口,歇斯底里地惊叫着:
    “我的天哪!……那里……有鬼!”
    女生的声音瞬间传遍了整个剧场---鸦雀无声。
    黄泉立刻顺着女生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出口的两侧是深色的帘幕,正是这些帘幕使将剧场包裹得严严实实,只有些许暗淡的天空才能通去狭小的出**进剧场。
    这一次黄泉可以确定,这一定不起幻觉---他看到了一个灰色的剪影瞬间在门口隐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人们的注意力才回到了这个倒在地上的小孩。
    她究竟是谁?传说被诅咒的红嫁衣为何会披在她的身上?水莲到底去了哪里?
    故事才刚刚开始………
之鬼眼睛
第一章
    刚刚从街心公园-走出的黄栋梁感觉自己的身子轻得就像一片随时都可能被微风吹散的云,这是十几年来他第二次有了这样的感觉---第一次是在1989年,他的大儿子被人残忍地放了血,他的名字叫做黄天泽---如今他的二儿子也莫名其妙地死了。
    黄栋梁打心里不喜欢黄天成---在他看来,黄天成缺少了一个作为一个男人的骨气---这种不满集中表现在儿子收养别人孽种这件事上。他恨自己的二儿子,恨那个叫黄泉的孽种,当然他也更加恨那个将黄天成迷得神魂颠倒的女人---她才是黄栋梁乃至整个家族蒙羞的根源。而现在黄天成也死了。他竟也没有参加儿子的追悼会---现在想来,他觉得自己太残忍了。尽管以前他对黄天成很冷淡,但黄天成依旧很孝顺,他每月都要给父亲寄钱,即使父亲不再承认他这个儿子。过去黄栋梁认为这是黄天成的义务---儿子即使倾尽一生也是无法报答老子的养育之恩的,尽管他不再承认黄天成是他的儿子---他这样认为,并且一次次羞辱自己的儿子,甚至当着外人的面对自己的儿指指点点……
    走出街心公园,夜幕依然低垂。街道两旁的路灯也悄然挣开了黄昏的充满暧昧的眼睛,街心公园的对面正是致命的地方---西街---他的两个儿子都死在了这里。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啊?难道这里竟然是专门吞噬人生命的黄泉路吗?
    今天这里似乎特别热闹
    “黄泉路”一个令他感到不安的地方---尽管他是个地地道道的无神论者,但明白不该在这个地方久留的。于是他快速朝家的方向又去---虽然他是个有着62岁高龄的老人,但他的步伐还像年轻人一样矫健。
    为他打开房门的是陪伴他整整四十年的结发妻子林倩彤。林倩彤比他小两岁,但相比之下,林倩彤显得的更苍老一些。
    “怎么是你来的房门”黄栋梁脸上生出难以掩饰的怒色,他环视了屋子一周说“沈冰儿呢?”
    “她还没回来”林倩彤轻咳了几声随后吃力的将自己的身子拖到沙发旁坐了下来。
    “还没回来?”黄栋梁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莫名其妙地生出这股气来,“她凭什么?她在自己工作的时间将一个体弱多病的老人独自留在家里,这太不像话了!打电话到家政服务公司投诉她!”
    “死老头子”林倩彤立刻打断丈夫的话,说道“你光顾着说人家,你不也一样”黄栋梁无言以对,他叹了口气,也将自己的身子抛在了沙发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似乎要从天花板上找出什么。是啊,最近他也像个上班族似的成天泡在街心公园的老人堆里,听几段《红灯记》或《沙家浜》或者看着别人在楚河汉界间杀的面红耳赤。
    “我也知道你不好受呀”林倩彤叹了口气,眼里似乎只有了晶莹的泪花。她接着说,“要不是天成的死,你又怎么会成天往外面跑呀。
    “别跟我提这畜牲”黄栋梁的语气突然又变的强硬起来,“我没有这样没出息的儿子”
    “都到这时候了,你还硬撑什么劲啊!”林倩彤的眼泪终于抑制不住流出了眼眶,你难受就说出来呀!为什么要这样惩罚自己?为什么呀要这样惩罚我?为什么不让我见儿子最后一面呀!”林倩彤的语气越来越激动,最后终于掩面泣不成声了。
    黄栋梁知道妻子要比自己痛苦十倍甚至百倍---对于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体弱的女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是致命的,更何况是两个儿子先后去逝呢?
    黄栋梁将痛哭的妻子揽入怀中,轻柔地拍打着她那因抽泣而颤抖的肩膀。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没有让你参加儿子的追悼会是我的不是,可我……““叮呤呤呤……”
    清脆的电话铃声暂时驱散了屋子里沉闷悲怆的氛围。
    “不哭了,不哭了,我先去接个电话。”黄栋梁爱怜地扶起妻子安慰道。随即,他想起身来,缓步向电话走去。
    也不知电话里的声音说了些什么,但见黄栋梁的手就像被加上了高压电似的不停地颤抖,就连电话都险些被甩了出去。
    晚上19:20。
    推开医务室的门,黄泉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他犹豫再三,还是不敢走进去。
    “黄泉,进来吧。”屋里传来了班主任邢双双轻柔的声音。
    医务室里同样弥漫着与医院相同的消毒水的味道,这使黄泉觉得有些眩晕,但就在这一刻,他看到了---她!
    她的身上已没有那件血色的红嫁衣了。此时穿在她身上的是一套很普通的女生装,但不知为什么,黄泉对她的恐惧始终不减当初。
    “是他吗?”其中一位老师指着黄泉问道---显然这句话是在问那个女孩。
    女孩没有片刻犹豫地点了点头。
    “黄泉,你认识她吗?”邢双双老师问黄泉。
    “她?”黄泉像是吃了摇头丸似的拼命摇头,他怎么会认识这个女孩呢?更何况还是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若一定要说认识的话,黄泉也只能说他仅仅认识她的眼睛。
    老师们露出了无奈与无助的表情,于是其中一个老师决定换一个角度,问道:
    “那好,你知道黄泉是你的什么人吗?”
    黄泉也在等待女孩的答复,因为他也想知道自己与这个女孩---这个令他恐惧的美女---究竟扯上了什么关系。这几天他经历的事太多了,他巴不得女孩给出一个令他震惊的回答---此时对于他来说已然是“虱子多了不咬,账多了不愁”了。
    谁知女孩竟然摇了摇头---或许这才是最令他震惊的回答。
    不知道,女孩什么都不知道,就仿佛在她的脑海里只刻着黄泉的名字和黄泉的脸,其余的则是一片空白---并非是中国山水画中的刻意留白,而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一无所有。没有人可以懂得她的感受,因为别人不是她。
    十五分钟后。
    黄泉和女孩已然走在了回家的路上---黄泉觉得自己无论认不认识这个女孩都不重要,因为这个女孩终归是认识他的。既然这个认识他,那么这个女孩肯定有着某种潜在的关系,尽管他现在还不知道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关系--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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