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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途-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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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胆量带我们进来的。
  所以,有两种可能,要么他知道更多的事,甚至可能知道考古队的那一部分人的去向和其他人回去的原因;要么,他就是亲自来过,但若是自己独来独往,就的确不可能只懂些皮毛了。
  “不,这个现实太残酷了。”我心想,眼见就到了平地上。
  如果硬要我相信我的猜想是事实,的确很残酷,首先使我对小吴的信任被抹杀了,其次我开始担心跟我进来的人的处境,因为我考虑到,小吴这样隐瞒着我们,再亲手将我们送进来,究竟出于什么目的?
  我走进了城里,发现城里的房子都崭新如初,甚至好像是居民刚刚离开一样,有的饭馆门外的桌子上还摆着茶具,里面的茶水还有余温未散去。
  一切,都像是在一瞬间定格了一般。
  即使看起来没有了危险,但我还是不敢走近房屋里,只是实在太疲惫在饭馆外面设置的桌子上坐了一会。
  胸膛的疼痛感已经几乎要到达顶峰了,就像那绿色的粗青筋要从我身体里脱离迸发出来一样,直感到喘气困难,左侧的两肢明显开始出现无力感了。我对于解决这种怪症的欲望赫然超越了疼痛与绝望恐惧,因为事到如今我终于意识到,那才是终点。
  时间越来越少,我开始继续行走,虽然我还不知道所谓的“第二步”究竟该怎么走,但料想应该会与在山顶上看到的那个中心的圆环结构有关,于是便向那个方向走去。
  四周的山壁上长满了翠绿的滕蔓,不仔细看还真分辨不出其实上面也是有那种孔洞的,只不过数量要少一些,分布的较分散。如果说湖底的那些是用来封锁鱼怪的,那么这些在陆地上的究竟是做什么用的?难道也是封锁某种怪物的吗?如果这样的话,我就有理由说,苗族原来不止有蛊术,还有这种奇怪的制尸术,使得出现了这么多种奇怪的怪物。
  不知不觉中眼前有点模糊了,我揉了揉眼,发现不是我的问题,而是出现了雾气,对,起雾了。
  一个连风都没有的地方,怎么会起雾?我心感诡异,意识到这雾有可能是有毒的,所以迅速打湿了一块布围在了口鼻上,以防万一。
  雾气的分散迅速令我措手不及,仅仅走了十几步后,就完全弥漫开来,到最后竟然浓到像一杯牛奶,能见度几乎为零,能见度只能维持在两米之内,两米开外的世界就如一片迷茫,不可探寻。
  

  ☆、第九十六章 谜途

  
  为了不走偏,我贴着一边的房屋一直走,因为如果没有记错,我从山顶看下来,这条路应该是一直通到那个地方的。然而走着走着,我却感觉到周围不停有东西闪过,像是黑影一样的东西,在浓白色的雾中格外刺眼。
  它们闪过的时间非常快,但幸好数量似乎不是很多,隔很长时间才会有一个。我心叫不好,心跳急速加快,无法控制的大口喘息起来。我知道这样喘气是很危险的,于是在心底提醒自己,一定要平静,因为我实在不想在这个关节上失败,这太不值得了,历经了这么多危险,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些黑影渐渐多了起来,营造出一种黑影绰绰的氛围,但奇怪的是它们都像是各自行走的路人甲乙,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我更加放心了,继续走下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仍没有见到头,我坚信自己一直没有偏离过街道,而且街道绝不会这么长,于是我提起了警戒,决定不顾危险扔出一颗火折子一探究竟。
  我故意抛得很高,所以在火折子将要落地时我终于在红色的光下看清楚了,我其实早就到了!只不过一直在沿着街道转圈!
  这太乌龙了。
  我迅速移动了过去,才发现这里比俯视的要宽得多,而且隔离的深渊在雾气的作用下已经看不出究竟会有多深,但料想会是看不到底的。我走上连接的小桥,当然也是有一段距离的,虽肯定不比长江大桥的横跨,但至少也有赵州桥的长度,最令人恐惧的是,它仅仅比我宽几厘米,所以走在上面就像是在走独木桥,幸好看不到下面的深渊,若不然我恐怕很难挺过去。
  走到桥中间我才发现事情的严重,因为这桥简直突破了物理极限,底下是没有柱子支撑的,一头铺到另一头,这是怎么支撑住的?!究竟是什么原理?是材料特殊还是有其他的灵异之处?
  我想着想着有些走神,背后突然有一个东西撞了我一下,我心叫不好,随即没有稳住从桥上滑了下去,一手抓住了桥面才得以悬浮在空中没有掉下去。
  我另一只手也搭到了桥上,准备爬上去,心中暗骂那些黑影竟然还会偷袭人。
  但很快我就意识到我错了,根本不是黑影推得我。
  我两只手抓住桥的另一边,就见桥上面慢慢浮现出一个黑影,但不是刚才穿梭的那种,因为它的速度很慢,形状也不同。
  当它越来越清楚,我终于看清了它的面目,惊讶的差点失手掉下去。
  “小吴!!”我的声音隔着湿布有些沉闷,但仍掩饰不住惊讶。
  “呵呵,是我。”
  他走过来蹲到我面前,我却还悬在空中。
  “你怎么来了?”我问,心说自己做得还不够严密被发现了?
  “你丢下我们就跑出来了,我当然得来找你。”小吴说。
  我听着他的声音有些古怪,心中突然有种不祥之感。
  “好吧,快拉我上去。”我对他说。
  我本以为他会迅速拉我上去,但我错了,令我骇然的事情发生了。
  “拉你上来?为什么?”小吴说着竟然笑了起来。
  我脑子嗡的一声,刹那间感到发生我最不愿意看到的画面了,我也突然明白,我之前的推论正在一步步得到印证,但是,我有多么不希望看到它会变成现实!
  “你到底是谁?”我想确定他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小吴,才能继续问。
  “你不必怀疑,我就是小吴,三年前的小吴,现在依然是。”他似乎看透了我的心。
  “你究竟是什么目的?到底还发生了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我直接问,脑子里却在急速运转,想着怎样引开他的目光爬上去,要不然看他立场的变化一会儿可能会做出有害于我的事情。
  “还需要知道这些吗?你的作用到头了,周易,你的一切都会变成空气。”
  “什么意思?有人指使你吗?我有什么作用?”我大声问,显示出自己的愤怒。
  我因为怪症麻木的四肢已经撑不了多长时间了,必须尽快解决他。
  “好吧,你早晚是一死,告诉你也无妨,没有人指使我,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决定,甚至没有人知道。我等待这一天等待了三年!”小吴说起话来已经很激昂了,看起来无法抑制自己的心情。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问:“你……难道是……为了长生而来?”
  “哈哈哈哈!周易!你比以前聪明多了!不错,我就是奔着这个来的!”
  “可是,你不是也不相信这个传说吗?!为何还要追求?!”我质问他。
  他站起身来,继续说:“不!我是相信的!因为这不仅是个传说,而是变成了现实!考古队的人为什么消失了一批,就是得到了永生的讯息!所以他们得以解脱!而回去的,都是一群胆小鬼!”
  “吴炀!清醒一下!这是虚无的!他们说不定是上西天了!要不然其他人会放着这样的机会不用吗!”我放到最大的声音吼道。
  “你他娘的根本不知道那次的火海对我造成的伤害!我无法跟你解释它的真假!只有我能够确定,这是的确存在的!”小吴也吼道。
  “那你为什么要利用我?!”
  “因为你有那种怪症,会让着周围的,这些黑影觉得是同类,而不会发起攻击!所以跟着你就不会遭到袭击!我来过两次,都因为一进来就会发生现在这种情况而遭到攻击,所以根本无法到达这一步,有了你,我才第一次踏上这桥。”小吴说。
  “我再告诉你,你知道王哥是怎么死的吗?这很重要。”他又说,“王哥是在第一次进入的时候作为探路的,从最初有标记的那个洞进入,并且顺利进入了青铜树林,因为原先那是一条水路,基本没有什么危险。但是他并不知道接下去的路在上方,于是误以为我们进到这里来的入口就是接下去的路的出口,就进去了,然后遭遇了危险,情急之下拨打我的电话却无果,最后丢掉了性命。我们也因此认为那条路会有危险,所以选择了这条。”
  我不说话了,心里感觉很不好受,我很纳闷为什么小吴为什么会心理扭曲到这种地步,或许这是我不经意造成的吧,如果我今天死到他的手下倒也遗憾不大。
  看来小吴果真是知道每一个环节的解决办法的,也怪不得他在走进“死”门时是那样的坦然。
  “周易,谢谢你,你该消失了!”
  小吴说完,抬起了手,我看到他拿着手枪。
  我的心霎时间就跳到了嗓子眼,心说没救了,闭上了眼。
  “砰!”一声枪响。
  我慢慢睁开眼,却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依旧是一片雾气。
  “我没有死!”我心里大呼。
  眼前的小吴也消失了,慢慢又浮出了一个一个人,我打眼一看,是袁浩,应该就是他开的枪,我长舒一口气。
  “你们都来了?”我问。
  袁浩一边将我拉上去,一边说:“不是,我看到你和他跑了,就追了上来。”
  “来得真正好,要不然就要死了。”我说。
  我们走到了桥的一头,坐下来开始休息。我跟他描述了经过,但袁浩似乎比我了解的要早。
  原来袁浩早就发现了我悄悄离开,也明白我的用意,就想要代我完全离开后把其他人带出去,结果却发现小吴悄悄跟着我,他觉得不妙就跟了上来。其实袁浩早就发现了小吴的不对劲,首先是对周围的熟悉程度,其次是那部手机,是小吴先捡起来的,而且明显是删除了里面的东西,所以他猜测这部手机就是小吴的,但一直没有发现他再有什么动作,就一直憋着。
  这些都是我意识不到的,对袁浩不知该怎样感谢。
  我转过头去看着中间那个洞口,发现原来那里面是一排向下的楼梯,看来是要走下去的。上面出现了考古队做的标记,应该就是这里没错了,不管是真如小吴所说的能够长生还是一去无返,我都要尝试一下。
  很奇怪,雾气开始散去了,黑影也随之消失,我对袁浩说:“行了,就到这吧,你们在那里等我一天,如果一天后我还……你们就出去,我知道出路,不用担心。”其实是我心里没底。
  我笑了笑。袁浩挠了挠头,也笑了笑,对我说了很多。
  其实这些是我早就意识到的,但都不确定。
  早在袁浩查到区晋最终的下落时一切就都明了了,但袁浩并没有告诉我,因为梅寒的阻止,梅寒也是当年和中山龙一起去到过云南的那批人中的一个,自然了解这些事情,其实他们身上都有怪症潜伏着,所以都默默遵守着那个契约,等待事情自然发展,而我,就是那把钥匙。
  袁浩在消失的那段时间里追查区晋到了云南,在那里见到了还没有下到湖底的考古队,了解到了一切真相,受我家人的委托隐瞒到了现在。
  “我必须谢谢你。”我心说其实我在北京时就意识到了。
  “再见!”我含泪挥了挥手。
  我握紧枪,往洞里面走去,直到走到一个大厅似的空间里,这里有六根大柱支撑着,而中间,是一个祭台似的东西,但或许不是祭台,因为里面是水一样的东西。
  我走近才看到,周边堆满了考古队的装备,看来这里的确就是终点了。
  那个高出地面的方形东西是不大规则的,里面的水出奇的清澈,足足有一个小池塘般大小,但是望不到底,不过这样看去,应该是从这里下去的。
  我丢下不重要的东西,穿上考古队遗留在此处的潜水服,跳了下去。
  水温好像越来越热,我周围的石壁上也似乎有着某种雕刻,但我来不及细看。
  突然,下面有一束极强的光向上延伸开来,速度极其的快,我愣在了那里,光将我漫过了,将我吞噬了!我的身体就像被猛地拽出一段距离一样,接着就没有了知觉。
  太阳好像在照射着我,如此的炎热,身子下面就像土地一般松软,还有蒸腾的气流。我瞬间睁开眼,看到的是刺眼的阳光和乌云的天。
  “这是哪?!”我下意识地出声问。
  我站起来,发觉自己站在土堆上,我看看四周,却如此的熟悉。
  我敞开衣服看看自己的胸膛,已经恢复了原本的肤色。
  有一种感觉浮现在我心底,但我无法相信,害怕相信。因为这让我恍然明白,原来,我所能拯救的,不是灾难,不是其他人,而只有我自己,而所谓的长生,只不过是在生命中穿插上一段重复的时光。
  我以为这是条谜途,后来发现的确是,但我没有想到,它是没有尽头的。
  “洛阳。”
  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我回头看去。
  

  ☆、贺岁篇 始端——东北之行

  我今天要讲的,大概是四五年前的一个故事。这件事是我这辈子亲身经历过的为数不多的猎奇事件。
  事情的起因源自我的一个朋友,也是我的高中同学,叫朱一凡,前面也有小小的提到过。这个人在高中时曾是一届情圣,称霸一时,校花榜五十强基本都被他糟蹋过。此人长相清纯,胸藏大恶,却也有几分姿色。当然,这只是题外话。
  我记得我俩在一个班的时候,还是较好的朋友,因为那时他坐在我前边,低头不见抬头见。何况我那时候尚且年轻,牙尖嘴利,极为善谈,跟这样一个人呆在一起,难免要显露一番。颇有些臭味相投的意思。
  可是,我这样的朋友不胜枚举。自从高中毕业,我们便没有再见过面,只是偶尔在电脑上聊过几次,所以渐渐疏远了。后来我听说他们一家迁回了东北老家,便不再寻见。
  直到几年前的那个假期,我突然接到他的电话。其实我当时已经近乎将他忘得一干二净,所以对于他也不再熟悉,可他好像对我甚是了解,开口便道出我的职业。正是因此,那次通话并不像真正的叙旧之谈,仅仅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可我已经对他有了一些了解,比如他现在住在沈阳、自己经营一间门头房……
  我对他的突然来电并没有很在意,心想无非是哪个同学与他保持联系,将我的情况告知于他,而他只是为了寒暄一下罢了。
  可是过了几天,我便又从邮箱里收到了他的邮件,里面是几张照片,我看到那几张照片,记忆忽然被扯回了高中学生时代。
  照片是我和他的合影,其中还有一张是全班的合影,背景是天坛和故宫。我还记得,那是高中时的一次小型的学校旅行,而且也不是唯一一次,我这里还保存着那些照片。然而,里面却还带着几张貌似是他的近照,一眼看去他已经胖的不成样了,满脸的胡茬和肥厚的嘴唇,一个站起来能当裙子穿的肚皮耷拉着,脸上的墨镜替代了当年有些小清新的黑框眼镜。整个人已然不复当年姿色。
  我在怀念过往的同时也在怀疑他的真正意图,因为就我对他当年性格的了解,这人做的每一件事和每个不同寻常的动作背后,都隐藏着一点小小的“权倾朝野”。如果现在他的人没有像他的面貌那样发生改变的话,就必然会有其他目的。
  可寻思来寻思去,却迟迟没有等到他的后续动作。转眼一个一个星期过去了,我才又收到了他的邮件,仍然是几张照片,只不过这次是风景照。
  照片无非是沈阳的一些风景,而且是沈阳故宫和辉山,虽然我没有去过,但还是可以看得出。这组照片拍的很美,但只能使我更加怀疑他的意图。
  但最后附上的一句话却好像要打消我的念头。
  “我开了一家照相馆,这些都是我的作品,怎么样?”
  照这些看,目的就很单纯了,因为他这人爱炫耀,想当年为了炫耀一身黑色风衣站在校门口,连家都舍不得回了。
  我没有过多的理会他,仅仅给了他一些小小的回应,因为我实在没那闲情逸致。没想到回了他不要紧,没过一会就又打电话过来了。
  这次反而靠谱得多,没多久就切入了正题。原来,他趁假期组织了几个老同学,要在沈阳聚一聚,顺便四处玩玩,想叫我一块掺和掺和。
  我听闻他这句话才终于弄明白他的真正意图,不禁暗骂,这么点小破事儿至于下这么大伏笔吗?又是怀旧照片又是摄影作品的,你他妈泡妞吗!
  我跟他说我要考虑考虑,但说实话我也动心了,因为当时我刚跟女朋友分了手,虽然我对此并不是很在意,但难免要影响情绪,所以一直想要出去走走,可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有定下来。现在有这么个机会,聚在一起的又都是高中时的一群关系很铁的好哥们儿,我也不免怀念起青葱岁月的宿醉生活来。
  我激动了很长时间,隔天又禁不住打电话问了朱一凡一些具体情况,然后又跟家里人谈了谈。家里人知道我分手后的状态需要调节,对这件事也没有异议。于是我当天就定下了机票,准备一天后启程。
  我现在想起来还不禁要抽自己几耳光,要不是那时候一根筋手快,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我到沈阳的那天,是朱一凡接的我。我看他又比照片上足足胖了一圈,不禁感叹,岁月像把杀猪刀,瘦子都变猪肉包啊……
  我被他接到了他家里,是一处四合院。令我诧异的是,这座四合院竟然是老北京风格似的,非常传统,排列和规格都严格按照正式传统的路子来的,这是在东北地区很难见到的,因为在我印象中东北人建房子比较随意,很难做到这种效果。
  我看那四合院并不是很老旧,修建时间应该不会很长,所以我猜,这只是他爸妈回到东北为了住得舒服而修建的罢了,因为他爹当年可是一爆发户,金戒指金项链,从来都没有少过。
  我对他说要看望他的父母,可却才从他嘴里知道,他的父母两年前就因为煤气中毒双双去世,使得我唏嘘好一阵子。
  我应他的邀请,并没有去宾馆订房间,而是直接住到了他家里。
  在我去之前朱一凡告诉我,其他人在第二天就会到。但是那天过后却没有半个人来到,朱一凡给他们都挂了电话,说是因为大雪,飞机停飞,大雪封路,距沈阳最近的黄立是唯一一个不坐飞机而选择汽车的,但也因为下雪高速路封路而要耽误至少一天。
  我看了天气预报后脸都黑了,TMD这雪至少要持续一个星期啊,看来他们这次是集体走了霉运了,雪要不停他们能到达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我心里暗骂:老天爷便秘啊!
  隔天早晨,沈阳的雪出乎意料的开始变小,到了中午,已经近乎停止了,但仅仅是沈阳如此,其他地方仍是大雪不减,更平添了我的焦虑。所以那两天酒都喝不尽兴,即使是醉了也产生不了曾经的那种“混蛋”气质。这使我很不爽。
  午饭过后,朱一凡突然提议先出去转转,这样憋着迟早要出病的。我是当然赞同他的建议的,于是商量后决定先去沈阳故宫。

  ☆、贺岁篇 回忆——如烟过往

  朱一凡开着一辆路虎,载着我便上路了。我非常怀疑他的路虎出处,因为这年头,干摄影这一行,想混口干饭吃实在不易,就算你是某某摄影家,也不一定能靠这行吃上“鱼翅”,何况他这样一个半路摄影师。所以我想这车恐怕是他爹投资的罢了。
  沈阳这个城市对我来说似乎并不陌生,我记得在我未出生的时候,家里有一部分族人曾在几十年前便定居在了东北三省一带。当时只是因为北京这边混不下去了,三个年轻的男青年族人便两手空空来到了东北,想要拼一把。但虽说勇气可嘉,可东北三省,哪有这么好混?所以族里的长辈们并不看好,还一度对外人说三人已死。可事情没有绝对,这哥仨互相依靠着,做买卖的做买卖,当兵的当兵,竟然都逐渐壮大了起来。几十年后,他们其中的一个做了公安局长,其他两个一个成了机关干部,一个当了商场老板。三人娶妻生子,后子孙圆满,分居在沈阳、齐齐哈尔和长春。
  所以在我十来岁的时候,每逢东北的那个表哥表姐结婚之时,家里总会有一群人浩浩荡荡前往祝贺,当然也就少不了我。如果我没有记错,沈阳这座城市我来过不下十次,而且有一年还在沈阳过了春节。
  然而使我逐渐将东北留下的血脉淡忘的是在太爷爷去世的那年。太爷爷在某年的大年初一一病不起,家里一个老长辈掐着手指一算,说怕是时候不多了,撑不过初六的。于是,我记得特别清楚,从那个老长辈话出口也就几个时辰,家里便陆陆续续来了几乎是一个师的人,那种场景在太爷爷生日时都未曾出现过。到了初五,太爷爷已经几近垂危,就在这弥留之时,东北的若干族人由于大雪的原因才匆忙赶来。
  一屋子的气氛凝固的吓人,可太爷爷看到他们竟然笑了。在他倒下的几天里没有任何人使他出现过这样的神情。太爷爷一直笑着,任凭一群人如何哭哭啼啼愣是没有撂下半句话,直到这笑维持了一根烟的功夫,太爷爷突然闭上了眼,使出全身力气把肚子一收,胸膛一震,就只剩下一撇微笑了。
  我那时当然不懂这家族深渊,但路过大门紧闭的堂武时偶然听到东北那支子中最年长的,就是那位退休的公安局长,用一种极其沉重的语气说了一句话:怕是要我们回来了。
  我虽没有在意,但不出一个月,就见之前在东北的那些族人竟都来到了北京,而且带着各种大大小小的行李。我本以为是回来祭祖,没想到我却发现他们竟然回来安了家,我瞬间懂了这其中种种人情世故……
  此后的几年里,遭遇的事情令我匪夷所思。三个当年去东北打江山的长辈相继因病离世,其子孙性情大变,有些反目的意味,然后家里便很少与其打交道,仅仅是逢年过节才能碰得一回面。
  我后来才听爷爷说起,这是他们早已预料到的,离开了东北,当年存下的,就都会消失,包括生命。
  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再也没有踏入过东北三省。
  如今再看沈阳这座城市,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那番欣喜,转而替代的,是回忆往昔的迷茫与无助。

  ☆、贺岁篇 伏笔——盛京宫阙

  恍惚间车驶上了沈阳路,如果我没有记错,故宫前门就位于沈阳路。
  的确,前面已经可以看到门口摆设的路障和红色的围墙了,又走了没几步,便到了路障前。
  沈阳故宫是完全不同于北京故宫的,无论是在建筑风格还是在历史背景下,都有着一番缘由。在我很小的时候当然是来过的,但那时大字都不识几个,又谈何记起。可后来我在大学考古系时,曾专门学习过,所以并非一窍不通。
  我站在崇政殿大门前,看着店内沾着尘土的龙椅,突然感受到四百年前罕王努尔哈赤雄心勃勃挥师辽东的沧桑气息,一如曾经那般锐不可当,仿佛八旗大军重现于世。自此,辽东属后金统治。1625年三月初三,努尔哈赤竟突然决定迁都盛京,也就是今沈阳。虽然朝中大臣极力反对,但努尔哈赤仍是在当天下午开始了浩浩荡荡的迁都行动。
  其实在迁都前一年,也就是1624年至1625年这段期间,如今的沈阳故宫已经开始修建,到迁都完成后几间宫殿也已初具规模,但因为种种原因,这座故宫的修建时间有些冗长,所以努尔哈赤迁都后一直居住在城北的罕王宫里,直到1626年故宫竣工,故宫才正式启用。可到了那时,皇太极却已掌权。
  那天最令我意外的是,朱一凡见我在崇政殿前久久伫立,若沉思状,不仅先我一步进了大殿,口中所语也令我大为惊异。
  “崇政殿,又称‘金銮殿’,不仅在沈阳故宫里是最主要的大殿,在北京故宫里也是。大殿为木结构,面阔五间进深三间,绿剪边黄琉璃瓦,单檐硬山顶,前后有出廊,围以石护栏。殿内为彻上明造,和玺彩绘,宝座后有贴金龙扇屏风,旁为贴金蟠龙柱。殿外庭院左右有飞龙阁、翔凤阁、东七间楼和西七间楼。这里就是皇太极陛见臣下的常朝之处……”
  我听完他这么一番白活,有一丝怀疑,心想这分明就是百科书里的介绍内容,他怎么会讲得出来?想当年在学校时,这小子不学无术,如今却能出口成章实在是一个奇迹。
  繁琐不表。
  刚从清宁宫逛回来,天上就又飘起了小雪,而且还有愈演愈烈之势,于是我们改变了计划,缩短了行程,直奔东七间楼的过口,直接去了大政殿。
  大政殿相比于崇政殿,其作用就要简单得多,无非是举行大典和宣召战事征程,建筑风格虽是“殿”,但就我回忆中记起的那些知识来说,其实是与前面的十王亭相呼应的,也就是说,大政殿的本质也是“亭”,只不过建筑表现形式稍显突出,为重檐八角亭式建筑,内部结构为彻上明造。下有大青石修建的须弥座台基。正门前金龙蟠柱,殿顶为绿剪边黄琉璃瓦,中央为宝瓶火焰珠攒尖顶。殿内彩绘梵文天花,团龙藻井。
  草草的从大政殿出来,就准备离开了,其间还顺便参观了十王亭。
  其实十王亭的建造在很多学者看来,在故宫这样的建筑群中显得尤为突兀,虽说是清初八旗各主旗贝勒、大臣议政及处理政务之处,但这种君臣合署在宫廷办事的现象,在历史上还尤为少见,只能说,它似乎是后来雍正帝设立的军机处的前身、一个未经简化的版本。
  我跟朱一凡谈起这段历史,他便一时起兴,给我介绍了起来:“十王亭,是有些来头的,这十亭东侧从北向南分别是左翼王亭、镶黄旗亭、正白旗亭、镶白旗亭、正蓝旗亭;西侧为右翼王亭、正黄旗亭、正红旗亭、镶红旗亭、镶蓝旗亭,其实就是满洲八旗制度在宫廷建筑上的反应……”
  我听他嘴这么一张,十旗混淆了一巴掌,心想他便漏了怯,于是打断他的背书式解说,问他是否能谈一谈十王亭的建筑意义。
  我本以为他会哑口无言,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接了下去。
  “你别说,这个你哥我还真就知道,你听我说啊,这从建筑上看,大政殿的风格充其量也是个亭子,八角亭嘛,只不过体积稍大,装饰也花哨一些,就凭这儿才勉强称得上大殿。再个你看啊,大政殿和呈八字状排开的十个小亭子,其实打眼看上去,你觉得像什么?不就是帐篷吗?十王亭加上大政殿,就像十顶帐篷。”他又接着说:“帐篷最突出的特点就是可以移动,随时变迁嘛,这现在把帐篷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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