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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鬼鲜师-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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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世界凝出,须弥的世界没有一丝灵气波动,仿佛又回到刚才吃饭的那一刻,我们甚至看到我们三人就坐在桌子旁边,以至于我和韩涛罗长春都分不清那个到底是真的自己,更何况那子孙三人,此时只是呆呆的望着坐在桌边的我们。
“老伯伯,你们站在那里干嘛,还不快点坐下吃饭,一会饭菜就凉了。”韩涛一边吃饭,一边笑着望着祖孙三人。
老头和老婆婆对望了一眼,脸上惊疑不定,根本就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但是无论他们怎么试探,也不见一丝灵气波动,根本就和平常没有什么不一样,甚至于韩涛和我们的气机也是完全一样的,仿佛刚才那一番拼杀都没有发生过。
“这是怎么回事?”老婆婆喃喃自语,一脸的迷惑,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
老头看了老婆婆一眼,慢慢的收起圆盾,但是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径自走到我的身边,忽然伸手拍住我的肩膀,入手的真实让老头呆住了,不由得失声道:“这是怎么了,你们刚才做什么了?快说——”
不经意间手已经用上了力气,抓的那个我不由得痛呼了一声,惊异不定的看着老头:“老伯伯,你这是干什么,抓得我好疼呀。”
一旁的韩涛神色一变,有一丝寒意从脸上冒出,一切都是那么真实,豁然站起来,双眼望向老头:“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刚哥,不然的话我可不客气了,有什么话就痛快地说,我们能干什么,不是大家一直在一起吃饭吗,想要找事就明着来,别找这么蹩脚的借口。”
第二百六十七章 破灭
“这是幻觉,他们都是假的。”一直没有说话的三春,脸色阴沉,不顾一切的合身扑上,一股尸气冲出,直扑韩涛而来,死气凝结着,压了下来。
“等等,春儿先不要动手,有些古怪。”老头大喝一声,只是终究迟了一步,三春已经扑到韩涛身前,死气砸在韩涛身上,发出一股腐败的声音,韩涛惨叫了一声,猛地从椅子上跌飞出去,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只是当在地上的时候,却已经被死气侵蚀了身体,化作一具腐尸横躺在那里。
我身边的韩涛脸上抽动不已,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谁见到自己死在自己面前,那种感觉也是古怪得紧,有那么一刻,韩涛几乎忍不住就要出手,却幸亏被我拉住,如今他们祖孙三人失陷在幻境之中,如今还没有真正发现时怎么回事,所以还是要忍耐,不能一时冲动坏了大事。
三春看着韩涛倒在地上身亡,不由得一怔,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默默地走到韩涛身边,蹲下身来,伸手探出,在韩涛身上摸索了一阵,只是越是摸索就越是脸色难看,半晌,才呆呆的转过头去,一脸的懊悔:“爷爷奶奶,这不是真的吧,刚才我还感觉这是幻境,但是为何她这么真实。”
只是回答他的却不是老头和老婆婆的话,一旁刚才有些不知所措的我和罗长春不由得肝胆欲裂,脸上迸射出激愤的神色,怒吼了一声:“还我兄弟的命来。”
两人双双出手,悲愤充斥了心间,出手毫不留情,杀机迸现,七颗符文与怨气黑云相凝结,朝春儿拼杀过去,那春儿脸色惨淡,一时间心中愧疚,竟然不知道躲避,便在此时,我忽然眼中一亮,这绝对是好机会,我们的气机为幻境所遮,如果此时我和罗长春动手的话,应该是发现不了,念头一动就不可歇止,一拉罗长春,罗长春会意,激荡起怨气黑云和我的七星符阵一起压了过去。
轰的一声,劲气激荡,春儿一声闷哼,嘴角溢出血迹,若不是老头和老婆婆及时出手拦阻,只怕三春儿此时说不定已经被我们毙与手下,既然是不解之仇,自然不会留手,饶是如此,春儿也是咳了一口血,瘫坐在地上,脸上的迷茫已经说不清是什么。
老头和老婆婆护住三春儿,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看看春儿的摸样,脸上现出一丝疼痛的神情,只是在看看躺在地上的韩涛,却有一副无可奈何,怎么会这样子,明明应该是幻觉,但是为何春儿竟然受了伤,难道眼前的这一切还能都是真的,他们不敢决断,只是吃吃的道:“两位,两位,先住手,咱们好好谈谈,这是一场误会,就算是我们一家人求你们了。”
我心中一动,隐隐的在心中感觉好像有些不对,耳听身后便罗长春一声低哼,竟然还是要动手,我一把拉住罗长春,轻轻摇了摇头,心中升起一个主意,拉着罗长春轻轻走到那边的我们身边,慢慢的与那两个我们相结合,片刻之后,原来的两个幻影,已经为真实的我们代替。
阴沉着脸,我怒视着老头老婆婆,手里还抓住罗长春,冷笑了一声:“人都死了,你们倒是说是误会,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怎么说?”
“这——”老头脸色一变,有些惨然的看看躺在地上韩涛,已经分辨不出真假,与老婆婆对望了一眼,忽然叹了口气:“两位,三春出的手,我们自然不会推脱,若是该偿命的,我来偿命,只是我还是有一些疑问想要问问你们。”
话音落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望着我们有些犹豫,心中却在转过无数念头,刚才以为是幻境,哪知道春儿受伤,让他们心中发生恐惧,这才不敢轻易妄动。
哪知道便在此时,异变忽起,春儿陷入幻境之中,心神失守,这边老头和老婆婆也是心中惊慌,一时间竟然无从察觉,不知如何,春儿竟然被幻狐隐去,一个幻影代替了春儿,此时忽然双眼一睁,眼中闪过杀机,猛地大喝一声,竟然炸开无数天雷,却是攻向老头和老婆婆。
声威赫赫,与真实中的没有区别,老头和老婆婆心中大惊,脸色大变,下意识的躲向一边,竟然并没有出手反击,只是有些惊异,转念一想,这根本就不可能,一定是幻境,但是就算是心中明白这不是真的春儿,却也忍不下心来下手,只是撑起一片光华,将无尽雷霆挡在外面,轰隆之声不绝于耳。
“动手。”我大喝一声,猛地双手结成天雷印朝前推去,雷霆炸响,与刚才的春儿的雷霆合在一起,轰然间炸响,七颗符文压下,那颗代表雷霆的天璇星,猛然间神光大作,竟然有雷霆的根本道则迸射而出,轰的砸在老头撑起的那片光幕上。
老头眉头一皱,脸上有些古怪,明明是幻境,但是为何自己的护身罡气竟然被雷霆炸的激荡不已,虽然破不开这一切,但是老头却不敢随便动手,总是要弄清楚真假,只是春儿为何要对他和老婆婆动手,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已经无从分辨。
就在我颇为得意的时候,最让人无语的事情发生了,见我和罗长春不断轰杀祖孙三代,一旁的韩涛确实是在忍不住,嘿了一声,趁着我们没有人注意他们,手中匕首猛地掷出,而后双手结印,炸开一蓬雷霆,砸向春儿,神色间说不出的冷酷。
见韩涛出手,我暗道要糟,果然那边的老婆婆双眼猛地一亮,一声大喝,身形幻灭已经出现在春儿身边,一直左手闪电一般探出,抓住了那把匕首,至于那些雷霆却被她直接漠视了,因为这些根本就破不开她得护身罡气,就算是瞪着挨砸,也不会伤到她。
随手将匕首丢在地上,老婆婆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轻轻地吐了口气,猛地一把将地上的还在自责的春儿拉了起来,低声道:“春儿,不用难过了,那小子应该还没有死,刚才的那把匕首是真的,一定是那个小子打出来的,他应该就在我们不远处。”
春儿一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奶奶一眼,眼中闪过期许的神情,如果韩涛未死,他也就不会在难过和自责,至于如果是受了伤,自己就有办法补偿韩涛了,所以精神一振奋,竟然从地上一跃而起,站在奶奶身边,咽了口吐沫道:“奶奶,是真的吗,哪位兄弟真的没有死?”
我苦笑了一声,扭头狠狠地瞪了韩涛一眼,心中一动,一拉罗长春朝后退了两步,又从幻影中退了出来,然后一声叹息,与韩涛靠在一起,只留下两个幻影留在那里。
只是这一番小动作,一旦被人注意上,就再也瞒不过人,就算是气息被遮掩,一般的天眼不起作用,但是却瞒不过老头和老婆婆的直觉,就连三春也是松了口气,只听老婆婆呵呵一笑:“终归是没事,那就好了,你们也不用藏了,我已经盯上你们了,在玩下去也没有意思了。”
我们自然不会相信她的话,只是犹豫着,希望再有机会对付他们,哪知道那边的老头嘿了一声,嘴角荡起一丝笑意,猛地在地上跺了一脚,无尽的死气从地下冒了出来,弥漫了整个老屋,让人都感觉有些憩息,还不等我们反应过来,只听幻狐一声悲鸣,竟然破天荒的躲到我的身边,却是被死气所伤,隐隐的有些衰败,在我身边哀鸣不已。
皱了皱眉头,我心中一沉,看来还真的是被发现了,叹息了一声,将一道灵气度入幻狐体内,将那些死气逐了出去,然后摇了摇头,将幻狐从新送入七星符阵之中,幻狐一去,幻境登时破灭,我们三人也就从新出现在老头他们祖孙三人眼中,让春儿眼中一亮,失声道:“你果然未死,阿弥托佛,实在是太好了,这下我可以真正的放心了。”
我们三人戒备着,一瞬不瞬的盯着祖孙三人,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眼睁睁的看着祖孙三人径自坐在椅子上,可惜哪一张吃饭的桌子却已经被打烂,撒了一地的饭菜,只是此时并没有人在意这一切。
“来吧,坐下吧,咱们也该好好聊聊,我们虽然是伽罗密宗的人,但是却并不是坏人,也从来没有做过坏事,这伽罗密宗也不全是坏人,如果你对密宗了解得多,那就应该知道密宗有两个派别,一别是原始教义的激进派,他们无恶不作,成为天下公敌,而另一派是保守派,只是想安静的修行和生活,从来不曾做过坏事,而我们就是保守派三门七宗的炼尸宗,上千年来就一直未曾出过世,根本没有害过人,若是我说了半句谎话,叫我受天罚而灭,在业火之中永不能出,神魂俱灭,永不超生。”老头一屁股坐下,算是松了口气,将刚才一直想说的话一口气说完了,而且还发下毒誓来证明自己的所言非虚,只是说话的时候,却神色间多了一丝无奈和孤苦,有些事情其实并不想提起,但是此时却不得不提起,那些掩藏与深久的记忆之中的东西。
第二百六十八章 没落的苦
我微微一呆,感受到老头发自肺腑的那种毒誓的念想,那种无奈的感慨,和多少年的怨念都在其中,无奈而苦涩,心酸而悲凉,种种情绪确实不是伪装的出来的,难道老头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如果是那样,我就必须要好好地考量一下,就算是要报仇,但是也不能以偏概全,将人一棒子打死,毕竟有仇的并不是这些让人心酸的人,我沉默了。
“老伯伯,那就坐下来聊聊吧,我们三个都和伽罗密宗有仇,特别是我这位罗大哥,整座苗寨一千多口人都惨死在密宗的手下,我想老伯伯应该也能理解我们。”我犹豫了一下,轻轻叹息了一声,径自走到还完好的椅子上坐下,和老头老婆婆面对面。
老头呆了呆,脸上现出一丝喜色,更是长长的吁了口气:“谢谢你。”
“这些事情都压在我心里多少年了,平时不敢暴露自己是密宗弟子的事实,为了减少麻烦,我们甚至于将近四百年都不曾出世了,只是呆在这个小山村里度日,并非我们不相忘外面的生活,只是一旦被人发现我们的身份,就可能引来无休无止的追杀,一个人丢掉性命也就罢了,这种事情发生了不在少数,关键是有可能连累一村子的人,所以一旦暴露了身份,就连最后见一见亲人的可能都没有,我们那些曾经出去的弟子,几乎没有一个能藏得好身份的,一个个被追杀致死,甚至连尸首都回不来,可怜最后都不能看看自己的亲人,根本不敢,也不敢报仇,如今几乎都没有敢在外出的,只是躲在这个小村子里过活,已经不知多少年了。”老头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说不出的凄凉,多少年过去,这样的情况并没有一丝好转,想一想就让人心酸。
一时间众人陷入了沉默,我不怀疑老头的话有假,心中也有一丝酸楚,我们来的时候,还曾经说过,这里简直就是与世隔绝,周围几十里都不见一个村庄,也许是他们故意挑选了这么一个地方,并不想与别人接触,或者说是不敢和别人接触,因为他们本身就太扎眼了,任何一个修道之人,只要一遇到他们,就免不了会探究他们的秘密,因为他们的死气太重,只是秘密被探究的久了,哪里会还能隐藏得住,而出去的弟子一旦发现自己被探究,就再也不敢回家,除了拼死一战,就只有等着孤独中死去,那种滋味只是想想就会觉得孤零零的让人心酸。
三春儿咳嗽了一声,微微还是有血迹溢出,只是三春儿毫不在意,眼中的光彩反而更加亮起,咬了咬牙,幽幽的道:“我不会说话,但是我还是要说出来,我们在这里太苦了,说句你不相信的话,你其实挺幸福的,我们这里也是今年年初的时候才通上了电,还是国家强行推进的结果,我们不敢喝外面的人联系,不敢兴起任何的心思,这里没有外面世界的一切有意思的东西,我们生活在这里孤苦得很,其实这里的人绝大部分的并不是想要这种生活,只是我们不敢,不敢喝外面的世界接触,因为我们都有亲人,我们自己死也就罢了,但是亲人不能死——”
顿了顿,三春儿眼中竟然留下了眼泪,那种悲伤无法掩饰,尽管三春儿并不像让我们看他的笑话,但是实在是忍耐不住,一旁的老头和老婆婆不由自主的跟着叹了口气,三春的话何尝不是整个村子的话,但是有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这样默默地维持着生计。
“我父母亲都是死在外面的,临死的时候我只是知道魂灯灭了,他们去世了,不知道仇人是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不敢出去,不是因为我怕死,而是我死了马家就断了根,我的爷爷奶奶也就没有人照顾了,所以天大的仇怨我也只有放下,只能埋怨自己的命运不好,错生在这里。”三春儿闭上眼,任凭泪水流满脸颊。
一旁的老头和老婆婆听闻三春儿提起他们的儿子儿媳,也不由得泪流满面,三春的话没有什么豪情状语,很普通的话,但是确实真情流露,说出了心中的凄凉悲苦,无奈的心酸,这又何尝不是整个村子的心声,说起仇怨,整个村子一百六十一户人家,又有哪一家没有仇恨,但是却都掩埋下来,将一切都葬送在心底,只能在没有人的时候默默的流泪。
说到这里,三春儿沉默了好一阵,一直流泪一直抽泣着,半晌,勉强止住泪水,挤出一丝悲凉的笑意,看的人心酸不已,幽幽的道:“其实这些大家都放下了,不放下也没有办法,不管我们的亲人为了什么而死,不管是谁杀了他们,为了我们还活着的亲人,我们只能选择隐忍,将一切忘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但是这些还不是最让人最无奈的,你们来的时候,看到过我们这里的孩子吧,那些孩子到如今也才能看见电视,才能知道外面的世界,他们从出生一来,就没有踏出过这个村子,没办法出去上学,没办法出去工作,只能守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就这样过一辈子,没有外面的孩子们的快乐,偶尔有去外面回来的人捎回来的东西,那些孩子都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舍不得玩,将本该他们这个年纪用的东西,当做宝贝收放起来,想的时候就去看一眼,根本就不敢去碰,他们还都是孩子,你们能想象那种情形吗。”
我们三人都沉默了,在心里面想象着那样的情形,只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来,我们出生的那个年代还很贫困,但是我们有我们小时候的玩具,一只塑料手枪,一个铁壳的青蛙,一个属于我们快乐的童年,我们有我们喜欢的衣服,有我们不时会有的零食,尽管说不上多么好,但是无疑我们的童年时快乐的,是幸福的,是健康的,但是这里的孩子到现在这种年代,却还没有属于他们的童年。
我们无法想象,只能默默地听着,感觉到一阵阵心酸,想起那些孩子还穿着自制的粗布衣服,手里拿着他们自制的玩具,那些孩子见到我们的时候的好奇和羡慕,我心中忽然一哆嗦,仿佛所有的国王都化作云烟,心里再也恨不起来。
“我带你们去看看那些孩子吧,他们的珍藏会让你们感觉到一些东西的。”三春儿站起来,还是忍不住咳嗦了一声,有一丝血迹始终抹不去。
茫然的跟着三春儿朝外面走去,老头和老婆婆并没有出声阻拦,或者这种压抑在内心的东西太久了,久得已经让他们必须释放一下,而我们就是得之不易的机会。
外面很黑了,没有星星月亮,因为被死气遮掩,整个村子就像是沉睡过去,偶尔还有不曾熄灭的灯光,有几家的窗户里映出电视机特有的荧光,能微微的听到电视机里传出来的声音,还有孩子们的笑语,以及大人们的窃窃私语,只是现在差不多都到了下半夜,他们却孩子啊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视,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一种什么心情。
寂静的夜里,传来一声声犬吠,即便是这里的鸡呀狗呀的,也都是被死气所纠缠,他们的叫声都不一样,在寂静的夜里,显得那样悲凉。
终于走到一个老宅子门前,这座老屋已经有些破败,但是从哪扇新制的木门看得出,这里经常有人来,因为木门都被磨得已经光滑,推开木门,里面有些空荡,一排排的木架子支在哪里,三春儿打开灯,昏暗的灯光下,那些木架子上倒是摆了很多东西,有不少的玩具,有的看上已经有些陈旧,但是保存的却很好,有的却还是很新的,还有一些衣服,有的看样式都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那种中山装,或者绿军装,又或者有八十年代的涤卡衬衣,或者是九十年代的粗布牛仔,也有现在最流行的韩版服装,也有一些已经被吃干净的食品的包装袋和铁罐和玻璃瓶,所有的东西都擦拭的很干净,显然常常有人打扫,足以彰显村子里的人对这里的重视,甚至于那些小人书图书什么的,虽然看上去好像反了很多遍的样子,但是保存的还是相当完好的。
这里的东西看得我们心神动摇,这一切究竟是需要多么小心,需要多少心思来维持着,可以想象,那些孩子在玩的时候,在试穿那些衣服的时候,那种小心翼翼的样子,而且只是试一试,却不敢一直用下去,或者这样他们已经就很满足了,当然也有很多大人的东西,只是保存的要比孩子们的东西要好得多,显然很多根本就没有动过,只是在这里看一看。
“咱们回去吧,这里还没有外人来过呢。”三春儿声音有些深沉,更带着一丝落寂。
转回去的路上,脚下的青石板透着村子里特有的沧桑,整个村子就和一座坟墓一样,让人有些不寒而栗,真难想象他们又是怎么一直生活在这里的,我们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三春儿身后,轻轻地叹息着。
第二百六十九章 以杀代荐
推开门的时候,老头和老婆婆正在呆呆的坐着,见我们进来,脸色才和缓了一些,只是却也透着深深地凝重,不知道他们刚才说过什么,三春儿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坐回到椅子上,见我们三人还在那里站着,老婆婆这才开口:“坐吧,我们正有事情要和你们商量。”
我看了老婆婆一眼,隐约间猜到老婆婆想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便走到老婆婆身边坐下,韩涛与罗长春紧跟着我的脚步,默然不做声。
老婆婆与老头对望一眼,脸色凝重起来,心中仿佛是在做着什么决断,看了我一眼,几次想张嘴说话,但是却都没有说出话来,最终叹了口气,却是朝三春儿开了口:“春儿,我有些话想问你,你刚才是不是故意的把底儿泄露给他们的?”
虽然有些质疑,但是脸色平静,并没有情绪波动,只是两位老人静静地望着三春儿,眼见着三春儿重重的点了点头:“爷爷奶奶,我确实是故意的,毕竟我们这里来外人并不容易,而且有些人品行还不行,我也不敢如此,也是看刘刚他们的人性不错,所以才冒险一试,只是爷爷奶奶,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而是村子里大部分人的心愿。”
说到这顿了顿,略一沉吟道:“我们过这样的生活过得太久了,救得已经无法和外面的世界接触,即便是没有人来追杀我们,我们也已经被世界抛弃,其实没有人愿意过这样的苦日子,我们也梦想着能走出去,或者可以和外面的世界接触,但是前提是不会有人追杀我们,所以我才选择了试探他们,只要他们能体会我们的苦楚,我想也许刘刚你们会帮我们的。”
“我不是太明白你的意思,不知道你想我们怎么帮你们?”我皱了皱眉,感觉自己像是被赶鸭子上架,只是这三春儿早就设好了套等着我们,尽管并没有什么而已,但是这种被算计的感觉也着实让人不舒服,所以我说话的时候,也免不了带着一丝生气。
三春儿沉默了一下,深深地吸了口气,竟然一下子跪倒在我面前:“刘刚,我别无所求,我希望你能帮我们想各宗门解释,我们虽然是伽罗密宗的一份子,但是我们从来不害人,我们不想永远生活在这样的地方,我们想和外面的世界接触,所以想请各宗门能给我们一次机会。”
“这——”我一下子呆住了,苦笑着挠了挠头,三春儿也太看得起我了,就凭我一个人哪里能左右各宗门的事情,虽然我从内心深处同情他们,或者我也可以劝解师傅师叔接受他们,但是对于各宗门,人家知道我是那个,那会听我的话,这也实在是太高看我了。
一把扶住三春儿,我满脸的苦涩,将他拉起来,叹了口气:“三春儿兄弟,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倒是很想帮你,如果有机会根本就不用你求我,但是你也知道我不过是彭祖一脉的弟子,修道时日尚短,和各宗门根本就不熟悉,别说是规劝各宗门,就是对我的师傅师叔也不是那么有把握,你也太难为我了,我不敢应承下来,但是我答应你,我会尽力的。”
一开始三春儿听着我的话脸色不由得一变,但是听到我后面的话,却不由的松了口气,明白我说的是实话,如果我打包票答应下来,或者他更不敢相信,这已经是很不错的结果了,三春儿并没有失望,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伽罗密宗已经被各宗门仇视这么久了,要想解决这件事情,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谢谢你,刘刚,只要你能帮忙,不管成败我们都感激你。”三春儿握住我的手,有些激动。
“哎,”老婆婆叹了口气,神色间殊无一点喜意,并没有把事情看得多么美好,反而有了深深地忧虑,深深地一声叹息:“春儿,你把事情想得太容易了,你这样打算现在就把为我们村子暴露出去,万一各宗门并不接受我们,要把我们除去,到时候我们这一村子的人,这样孤苦伶仃的在这里挨了几百年的时光,岂不是一切都白受了。”
三春儿点了点头,对这一点没有意外,深吸了口气,脸色依旧平静:“爷爷奶奶,这件事情我和所有的村民商量过了,除了有二十多位老人不同意,余下的年轻人包括大叔大婶们都同意了,到了现在不改变已经不行了,不成功便成仁,这件事情一旦要做,我们也打算好了必死的决心,只是那些孩子们,却需要提前安置,他们不能卷进这件事情当中,我们商量着,一旦试试这个计划,就让孩子们进祖洞之中暂避,等事情一切都明朗化的时候再出来。”
话语决绝,隐隐的有一丝兴奋,几百年的悲苦的生活,也许很快就要打破了,他们将可以与外面的世界接触,感受外面的花花世界,这是多少辈子人的想法,却可能在他们这一代人解决,当然这其中的风险他们也很明白,但是与其这样活着,其实和死了也差不了多少。
“爷爷奶奶,我们已经到了不改变不行的时候了,我们这村子太小,这么多年过去,村子里从来没有进过一个外人,娶媳妇都是自己村里的人,亲戚窜亲戚,很多人都是近亲结婚,你们也看到了,咱们村子里呆傻的人越来越多,这都是近亲的结果,与其这样下去,整个村子自己毁灭,还不如放胆搏一搏,就算是真的不成,被各宗门杀死,那我们也认了,大家商量好了,如果各宗门容不下我们的话,我们宁可引颈待戮,也比慢慢的一村子人都变成自己都顾不了自己的傻子要好。”
老头和老婆婆脸色大变,显然这些事情很是出乎他们预料,惊骇之下猛地站了起来,胸口起起伏伏,吃吃的道:“春儿,你已经和村里人商量好了?他们也愿意这样做,现在只是瞒着我们这些老家伙了是不是,你们——你们为什么就不肯慢慢的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其实——”
“爷爷奶奶,你们就不用多说了,爷爷,你是村长,那我问你,现在咱们村子里有多少个呆呆傻傻的人,二十三个,从几岁的到几十岁的,咱们全村的人口有多少,却只有三百多人,很多的户头上根本就没有家人,就只是一个人的家,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村子里有十五分之一的人是傻子,还有十几个半傻的,如果在去除老人,却是连一般的人数也沾不上,四十岁以下的只有一百三十多人,还是加上孩子们,村子里十五岁以下的孩子却只有二十多个,而这二十多个孩子几乎所有的人都是亲戚,在这样下去,根本就不用多久,我们就会都成为近亲下的傻子,我们这个村子没有希望了,与其这样坐以待毙,还不如拼死一搏,我们都想好了,就算是各宗门不肯接受我们,就算是要杀死我们,我们根本不打算反抗,就是引颈待戮,让所有人看看我们的决心。”三春儿激动了,双眼直冒光。
三春儿有些冲动,这样的日子已经过够了,如今村子里所有人都是亲戚,这样下去早晚要完蛋,还不如趁现在还有余地来搏一把,就算是死了,那也没有遗憾了。
老头和老婆婆默然了,这种事情他们不是不知道,就连他们也是姑表结婚,甚至于有的是堂兄妹结婚,这样的结果是可怕的,却又是无可奈何地,村子里的人却是已经不想这样了,想要走出去,他们也不是不知道,只是这样实在是太冒险了。
“春儿,你的意思我们明白,但是你就真的不想想了,就是最近这三十年来,有几个向我们一样的村子被夷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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