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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流云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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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尽全力向最后的目标移去,忽然左腕处传来一阵剧痛,左臂颤颤一抖,向着床下倒了下去。
这本是任何人都可以遏制住的姿势,甚至几岁的小孩都可不必倒下去,可是他就要倒下去了,因为他已用尽了全身的力量。
他没有掉到地上,一双手臂扶住了他,她的手臂。
他抬头望向她,她也望着他。
一刹那的对视,似已倾尽了所有的语言。
“伤好了再走吧”。
他不语!
她缓缓地把他扶着躺倒床上,拉起床上的被子向他身体盖去。
“我们本毫不相识”,他望着她,突然说道。
听到这句话她的手本能的停了一下,然后又继续把被子盖好。
他望着她直到她又坐回床边的凳子上。
她抬头看向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还配再用哪个名字嘛?
哪个名字代表着神圣,代表着力量,代表着一切。可是如今一切都没有了,没有了。
“叫我阿亦吧”。
她却不计较这一声回答似真似假,微笑着道:“我叫秦雪薇,现在我们认识了。”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门被推开进来一半老的女人,人虽已半老,却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愈显庸俗。
看到秦雪薇后马上道:“哎幺,我的小姑奶奶呀,人家王公子千里迢迢从京都赶过来,就是想听你为他唱首歌啊,你却避而不见,你这是唱的哪出啊”。
“妈妈,这两天我不想见外人,您就别叫人来了”,秦雪薇淡淡地说。
这老鴇却不死心:“可是人家都在哪儿等你半天了,雪薇再想想嘛,再说了那可是白花花地银子啊”。
“妈妈,过两天在说吧,您先让他走吧”,秦雪薇微带生气的说。
“哦,那好吧,我先找个借口把他推脱了吧”,老鸨显然有些失望,说着转身就往外走,不过在转身的瞬间不屑的看了一眼床上的男子。
“妈妈,你叫香儿帮我带点饭点过来”,秦雪薇随即又对老鸨说道。
“雪薇,哎!”说着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良久,似乎过了一个世纪,床上的男子轻轻地转过头,看着秦雪薇。
深深地,深深地凝望!
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呢?
丫环香儿端着一盘子饭点过来,有点心,有粥汤,放到桌子上。
“香儿把粥拿过来给我”。
香儿很乖巧地把粥碗端给秦雪薇。
秦雪薇接过粥碗,放在唇边轻轻地吹了吹,用汤勺舀起一勺递向了‘阿亦’的嘴边。
“小姐,还是我来吧”,丫环香儿很无奈的说。
秦雪薇却没有理她,对着阿亦温柔地说道:“吃点东西吧,养好伤就可以走了”。
似乎在这样的情境下没有任何人能拒绝的,甚至包括想死的人。
粥缓缓地流入口中,滑过喉咙,甜甜的,温温的。
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即使再有心机的人也将放下内心的一切,欣然地接受。
温柔乡,胭脂井?
足以摧毁任何人,心灵!肉体!
好似又回到那个无边的梦境,没有师傅,没有兄弟,没有朋友,没有了一切;只剩下孤零零的自己,站在这个熟悉却陌生的大厅。
忽然一阵莫名的恐惧袭遍全身,那不是一种痛楚,只是一种绝望!
大厅似乎裂开了一道诡异的口子,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下掉去。
黑暗!
他的双臂奋力的向四周抓去,却没有一丝阻隔。
死亡还是沉沦?
黑暗其实不可怕,可怕的是这无尽的陌生与无助。
声望没了,地位没了,而最最不能忍受的是自己二十几年的武功没了。
也许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解除这种绝望!
他向着自己舌头咬去,却发现牙齿间塞着一根硬邦邦的东西。
很痛苦嘛!
是的,没有人希望你能解除这种痛苦,他们希望你受尽无边的痛苦与折磨。
他已大汗淋漓,他已筋疲力尽。
他虚弱的张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脸,秦雪薇的脸。
很久以前在异域的天山雪脉间存在着一个小村落,村落的名字叫做香巴拉。
这里的人们平和、善良,没有诡计,没有阴谋。
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他们开心他们欢笑,他们不知所谓的战争是何模样,因为这里没有武功没有秘籍更没有欲望。
他们亦不知在村子的外面、大山的外面有怎样的一片世界。(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当然他们也不想知道,因为那是陌生、恐惧!
其实在不想休息的夜晚,出去走到不远处的雪丘上看着湛蓝的天,数着晶莹的星光,也许此生足矣!
可是在任何时代,任何地方都有不甘命运的人。
这些人不屈于平凡、不甘于庸庸碌碌,他们想要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一片蓝天。
很可笑,头顶这片深蓝竟然还觉得不够蓝。
于是村里的一个青年,离开了村子,走出了大山。
可能只有年少轻狂的人才富有这样的挑战与冒险精神。
村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期待着少年的返回,想听听他在外面见到的世界。
可是村子里有几个耄耋老人看着少年的离去露出了害怕的目光,也许只有这仅仅的几个人才知道外面的恐怖。
一年后,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少年再次走进了村子,身后却跟着很多陌生人,由外面而来的人,他们身上都带着刀。
村里的人很热情友好地招待了这些外来客。
很多人都向少年打听外面的事情,少年款款而谈,重墨浓彩讲述了大山之外的传奇经历。
少年似乎变了,他以前是个沉默害羞的少年。
少年带领着这群外来之人转遍了村子的各个角落,甚至连村子里的禁地也去过了。
其实禁地本不禁,禁地里只是种着一些植物,在夏天你会看到是一片妖艳的花海,村里人称这种花叫做地狱之花。
这里本没有地狱,何来地狱之花?
这是一种可是食的花,不仅花可以吃,它的果实也可以,然而却不可以多食。
少食提神,多食要命!
听说村里以前有个人贪恋地狱之花的奇效,每日大量食用,兴奋异常;一日不食则痛苦不堪,欲罢不能。终于有一天人们再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在自己的床上了,面部没有痛苦,只有兴奋欢悦。
那是多么可怕的兴奋!
人们不禁望而却步,他们害怕看到这样的表情。
试问,什么样的死会是这样的表情呢?
从此香巴拉有了一块禁地!
忽然某一天村里的几个老人和这几个外来客吵了起来,原因仅仅是因为地狱之花。
外来客要把禁地的地狱之花移植到外面种植,村里的老人却不同意。
于是战争爆发了!
这可能完完全全的是一场屠杀,这里没有人会武功,唯有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可以少许挣扎。
外来客杀人,放火。
村子已成火海一片,而真正的主角,带来这些刽子手的少年却已不知去向。
刽子手兴奋地奔向禁地,然而刹那间他们已疯狂。
禁地也已成火海,地狱之花在火海疯狂地妖艳着,展示着他们极尽邪恶的一面。
风中似乎传来阵阵笑声,是讽刺的笑声还是开心的笑声!
而禁地火海的制造者皇甫家三口人已悄悄地走出了香巴拉,远离了香巴拉!
身后是火光明灭不定的香巴拉。
这一家三口奔跑在逃亡的路上,直到身后已感觉不到刽子手的影子。
他们放慢了行进的步伐,因为他们不知道要去向哪里,他们迷茫失措。
路上碰到一个发着恶臭小乞丐,是个女孩儿,他们把她收留了。
他们已不知走了多远,走了多久,终于见到了一个村子,于是他们定居下来。
皇甫家的小公主--皇甫雪薇似乎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打击,她为这个小乞丐起来一个很香的名字:香儿。
似乎又回到香巴拉的时候了,他们过的很开心。
三年抑或五年!
死神是不会让任何人逃脱出它的魔掌的,于是绝望再次袭来。
皇甫雪薇和香儿躲在草堆里,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甚至呼吸也已断绝。
是母亲让他们藏在这里,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可出来,直到母亲叫你们。
院子里几个黑衣人在逼问着父亲和母亲,应该是在索要某些东西。
父亲疾言厉色地指着其中一人骂道:“刘坤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毁了香巴拉难道还不够吗”?
皇甫雪薇知道父亲从来没有离开过香巴拉的大山,而在外面认识的人除了现在村子里的人就是那个第一个离开香巴拉的少年了。
只听其中有一人说道:“皇甫仲,你只要把东西叫出来,我光明教可以保证你在这里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你们休想,地狱之花是救人的灵药,可是到了你们手中她就变成了万恶的毒药,却不知又要害死多少人”。
皇甫雪薇的身子已僵硬,可是母亲和父亲也没有来叫她出来。
于是她受不了了,她和香儿悄悄的爬出草丛,看向了院子里。
这一看,看到了无尽的绝望。
母亲和父亲已倒在血泊中。
她哭了,香儿也哭了,哭的是如此的悲伤与无助。
母亲走了,父亲也走了,为何这个世界还要留下自己孤零零的一人呢?
皇甫雪薇没有死,她坚强的活下来了。
她变得成熟,变得坚强,而仇恨就是这种变化的源点。
报仇成了她前进的目标。
她流落天涯,身边唯有香儿相配。
可能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缘故,她们几次都从危机中挺过来。
江湖险恶,天涯愁苦,她们两个孤苦无依的女子是如何度过来的?
其实只要一个人心中还有信念还有希望,那么再艰难的环境也不能摧残他的意志。这种苦难这种逆境只会催发他体内倔强的一面来迎接去面对。
留香苑成了她们的终点站,复仇的终点站,于是她改名秦雪薇。
这是秦雪薇在阿亦醒来后对他讲的一个故事,可惜这不仅仅是一个故事。
为什么要对他讲这个故事?
而这个故事又有什么含义呢?
而阿亦是否听懂了这个故事,他心中是否也有同样的信念呢?
可是手经已断武功全失,这个仇要怎么报,这个信念要怎么完成?
第三章 凡尘陌路
阿亦已变得正常了,至少在旁人看来。
他身上的伤已好的差不多了,可是心灵上的伤呢,没有人知道。
他每天会干很多活儿,在一些人眼中可以看到赞许的神色,而在另一些人眼中却是讽刺与嘲笑,可是他已不在乎。
他只能用胳膊做一切,他的手已做不了一切。他用胳膊跳水、端盘、摆桌子;他似乎已摆脱了一切阴影,过起了比平凡人还平凡的生活。
可是在某个未知名的深夜,为什么会有一个孤独的身影试着去用手抓起一些事物呢?
他是谁?
屈服于命运吧,不要再苦苦挣扎了!
朔方城,留香苑。
只见一个高大却显得很瘦削的身影,用双臂很费力的从井中提起一只水桶,慢慢地向着旁边的的水缸走去,每一步似乎都用尽了他全身的力量,直到水倒入水缸他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究竟这样的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不是曾经还死去活来的么?
难道是做给冥冥中的那双眼睛看吗?
那双眼睛看到后呢,是心酸的低叹还是放声的嘶笑?
接着他再返回再把水桶吊入井中,然后用双臂撑上来,走到水缸把水倒进去,直到缸满为止。他缓缓地坐在台阶上,汗水已顺着面颊流入嘴里,苦的涩的?反正那味道肯定不好受。他似已用完了全身的力量,只能低下头用手臂蹭了蹭头上的汗水。
背后传来喊声:“阿亦,雪薇小姐叫你过去呢。”
“哦”,阿亦应了一声向楼里走去。
王叔似乎对这个残废的年轻人颇有好感,也不计较阿亦对他的不理睬,看着阿亦离去的,轻轻地叹了口气。
楼里并没有几个人在走动,只有偶尔走过的几个穿着慵懒的女子,已都懒的搭理阿亦,昨夜的繁华似乎太累太累。
前面转角处是个门,阿亦就停在了这里。
每次阿亦走到这里都会有种熟悉而温馨的感觉,因为他在这间屋子里整整躺了有两个星期之余。
而又是谁在这里完完全全地照顾了他两个星期?
他很想疾言厉色的对着她问问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他升起对生活的希望,甚至报仇的渴望!
阿亦轻轻地舒了口气,敲响了门说道:“雪薇小姐,你找我”?
没有等太久,门被从里面打开,是香儿开的门。
“进来吧”,香儿淡淡地说。
阿亦缓缓地走进去,只见桌子上摆着满满的菜,而秦雪薇端坐在桌旁,微笑着看着他。
秦雪薇对着阿亦道:“坐这儿吃饭吧,今天让厨房多准备了一点。”
“香儿,把门关上,过来吃饭吧”。
“雪薇小姐,我刚才吃过了,你们吃吧,我先出去了”,阿亦说着转身就要出去,可是他心的却在微微颤抖。
“阿亦,我知道你没有吃,吃完再走吧”。
饭菜很丰盛。
阿亦很费力的捂住筷子,颤抖着夹住菜想要送到嘴里,菜却顺在筷缝掉落在桌面。
他脸上已淌出汗珠。
一个的手筋已断,他平时将是怎样吃饭,甚至生存。使用一双筷子都是如此的艰难,是什么信念支持着他?
他不懈气,继续去夹盘中的食物。
他不要任何人看到他懦弱的一面,他更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一双手轻轻抓住了他的胳膊。
他抬头,秦雪薇!
秦雪薇看着他微微一笑,用自己的筷子夹起一筷子菜放到他面前的碗里。
他看着她。
“为什么”,他毫无表情的问道。
秦雪薇疑惑的看向他。
“为什么要帮助我”,他再次问出在心底盘桓无数次的疑问。
他秀眉一皱,然后微笑的说道:“因为我需要你帮我报仇;我相信你。”
是的,仇恨很可怕,可怕到令人疯狂,可以令人做出很多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世界若没有仇恨将会怎样?
忽然,阿亦挥动手臂摆开即将再次夹到碗里饭菜的手臂。
菜洒到了桌子上,汤溅到了她的雪白的衣服上。
他痉挛般的举起双手,看着这双手。
他笑,讥笑。
“你需要怎么一双手去帮你报仇吗?”
“这双手还能干什么”。
秦雪薇没有说话,静静听着,听着他的悲伤。
他用力一挥手臂,桌上碗碟撞上她的手臂掉到地上,响起了支离破碎声。
她露出痛苦的表情。
手臂痛,还是心痛,抑或都有?
他起身,跌跌撞撞的向着门口走去。
没有任何人希望看到自己绝望的样子,最亲近的人也不可以。
蓦地,他身形一滞,急剧的抽搐起来,向着地上倒了下去。
那种绝望的痛苦再度袭来,他无力地挣扎着,也许一刀一刀刮下他的肉才可解除这种伤痛。
他的心中忽然升起了某种欲望,报仇的欲望!
恐怖的地狱之花!
似乎还是那永无休止的梦境,自己站在绝望的边缘,孤独无助,向着无尽虚空嘶声呐喊,绝望传向了天际,
突然,一阵琴声传来,掩盖了所有无奈!
他睁开眼睛,还是那间房,有着淡淡的清香。
琴声幽幽传来。
心中已没有忧伤,没有不甘,没有痛苦,没有仇恨。
静静地,忘却了所有吗?
他起身推开房门,寻着琴声走去。
似乎什么也没有了,剩下的只是透人心扉的琴声。
仿佛来自仙界的仙韵,净化着每个人的心灵。
秦雪薇坐在二楼的高台上,手下弹着悠扬的琴声。
楼下客人已痴迷。
她就是普渡世人的仙子。
唯美的画面,唯美的韵律!
她轻笑,全世界似乎都要与她同声笑!
她哭呢?
她绝美的脸庞,看向每一个人。
目光流转,定在了阿亦的脸上。
那如春风般的微笑映在了阿亦的眼中,不曾逝去。
他的嘴角轻轻一动,似乎想笑,却马上又恢复了平淡的表情。
“铿”的一声,弦断音绝。
谁的一笑,拨动了谁的心弦,断了琴弦?
她的微笑依然。
他莫然转身,背影杳然。
“阿亦,小姐叫你和我去东街的琴行买张好琴,昨天那张琴坏了”,香儿叫住正在提水的阿亦说道。
阿亦用胳膊摸了一把汗淡淡应道:“哦”。
琴行老板知道是秦雪薇小姐要买琴,急忙从上方的琴架上探到一张琴递给香儿道:“给,香儿小姐”。应该是秦雪薇经常来这儿买琴,老板也就熟门熟路了。
香儿转身把琴递给背后一声不语的阿亦臂中,然后从怀中掏出几两碎银放到柜台上,说道:“谢谢老板了。”
老板急忙道:“不用,不用,呵呵”。
接着这老板又轻轻问道:“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雪薇小姐还在留香苑大厅抚琴?老朽也希望能听听雪薇小姐的仙音。”
香儿微笑道:“这个我们也不知道,看雪薇小姐的心情了,那老板我们走咯。”
老板明显露出失望的表情,不过马上又回复正常道:“香儿小姐慢走。”
“阿亦,走吧”,香儿对着阿亦说道。
阿亦一声不吭的跟着香儿走出了琴行。
刚出琴行耳边就传来了阴阳怪气的声音:“这不是留香苑的香儿小姐吗?”接着旁边响起了附和声。
香儿一看见是街上经常欺负弱小的几个小混混,也不搭理,继续向前走去。
小混混们也不生气,只听其中一个人调笑地道:“不知雪薇小姐昨天接的是哪位贵公子的客呵,给了多少过夜钱?大家猜猜多少钱哈?”后面这句当然是问身边其他人的。
只听四周纷纷起了嘲笑的声音:二百两、一百两。更有甚者高声喊道:十两。
众人一起哄声大笑。
香儿面色一白,正欲大骂,却只说出个:“你们,你们不要脸。”
其中还是那人嘲笑道:“哎幺,我们香儿姑娘生气啦,对对我们不要脸,我们再不要脸一晚上也没有一百两银子哦,大家说对不对啊?”
旁边几个小混混纷纷应是。
这是四周已围上很多看戏的人,其中亦不乏附和小混混的人。
香儿已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大声吼道:“我们雪薇小姐清清白白。”香儿说出这句话周围人却更大笑起来。
那个小混混大笑着走到香儿旁边说道:“清清白白,进了妓院的人还清清白白,大家说搞不搞笑”,说着自己都禁不住放声笑起来了,好不容易止住笑又道“让我摸摸香儿姑娘的脸蛋,看看是不是也清清白白”。说着就抬起手向着香儿脸上摸去。
香儿大惊失色,正欲躲开,只见伸向自己的手被身后的一条胳膊甩了开来。
阿亦站到了香儿前面。
阿亦一只胳膊紧紧的抱着怀中的琴,平静着对着面前的小混混道:“不要动她,更不要侮辱雪薇小姐”,语气是那样的坚定。
那个小混混见自己的手被人甩开早已怒了:“竟然还带保镖了啊,那就让你看看是你保镖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拳头厉害,兄弟们上,给我把他打残。”
听到这句话旁边的三四个小混混,提起衣袖上来就对着阿亦拳打脚踢,现在的阿亦哪能是这群人的对手,两下就被打的爬到了地上。
这群人看到阿亦这样不禁打,更是疯了一般的往阿亦身上招呼。
阿亦紧紧地抱着怀中的琴,不让踢到,嘴角已有血丝流出。
只听旁边香儿无助的哭着喊道:“不要打啦,不要打啦”。
“咔嚓”一声,琴木耐不住踢打,终于断了。
有血,顺着裂缝处留到了地面。
阿亦的血。
似乎感觉出打的有点严重了,小混混们互相对视一眼,推开人群向着远处跑去。
一看小混混跑了,香儿急忙蹲下扶起阿亦哭着问道:“阿亦,阿亦你怎么样了,有木有事?”
阿亦靠着香儿的扶持艰难的站起来,紧紧抱了抱怀中断成两截的琴说道:“没事”,两字还没说完,嘴里却已溢出一口鲜血。
香儿一看大惊,用力将阿亦扶好:“走,赶快回去上点药”。
两人正要往前走去,只听身后有人叫道:流云亦。
阿亦身体一颤,怀中琴顺着身体掉了下来,分成了左右两端。
阿亦急忙蹲下身去捡。
“流云教主,你难道不想看看现在的光明教是怎样一种境况吗?”
阿亦继续捡着琴。
“你难道不想再回到光明教,完成你的江湖大业了吗?”
“你难道就要在这温柔乡里懦弱的残喘一生吗?”
每一声都像是重鼓震撼着阿亦的心灵。
阿亦困难地掉过头,看向了背后说话之人。
一个陌生人。
香儿似乎明白过来,难以置信的看着阿亦问道:“你是光明教的教主,小姐的家人都是你派人杀的?”
阿亦低头不语。
香儿似已疯狂,抓住阿亦的双肩,用力摇晃的问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没有人回答她,死一般的安静。
静的只剩下心脏的抽动声音。
是不是你?
似乎有来自梦境的声音熟悉的问起,秦雪薇的声音。
阿亦豁然转头,看到了秦雪薇绝美的容颜,看到了绝望。
“是不是你,光明教教主?”
秦雪薇微带喘息的轻轻问道,脸上却是无尽的失望与怆然。
阿亦抱琴的手臂松了下来,缓缓地点了点头。
秦雪薇慢慢的走过来,抓起地上的半截断琴奋力向着阿亦的背上砸去,“啪”的一声,断弦抽到阿亦的背上留下两道血痕。
“噗”一口鲜血自阿亦口中喷出。
阿亦没有动作,只因他是流云亦。
流云亦就该承受这一切!
秦雪薇看着他凄然大声道:“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生生的两端,却硬生生的彼此站成了岸。隔岸相视,已陌路。
“雪薇,我”,阿亦似乎想解释,却被秦雪薇一声凄然的“住口”打断。
阿亦艰难的的站起身,向着低泣的秦雪薇看了一眼,一步一个血印的向着远方走去。
远方是何方?没有人知道。
流云亦,光明教教主!
可怕的名字,可悲的身份。
没有人会在乎你,你已经成为一种历史,衰落的光阴。
流云亦只想悄悄地待在留香苑静静地过完这一生,可为什么如此微不足道的梦想也要破碎?
上苍,为何要如此作弄?
天下起了雨,雷雨!
闪电照过脸庞,苍白而绝望!
雷声霹雳,震耳欲聋。
仰天长啸!
所有的不甘与失落都在这一声长啸中逝去!
流云亦就如一具行尸走肉般跌跌走走,走向未知,走向黑暗!
很少有人知道当年昆仑之战究竟结果如何!
甚至连流云亦本人也不大清楚。
流云亦唯一记得的是他被法宏与卓君昂合力擒下后,他就被丢到一个无尽的黑暗空间,在那里你找不到光明,找不到依靠。他们对他疯狂的抽打,最后挑断他的手筋。在他即将疼痛欲死之际,却给他灌下某种药物,使他恢复生机。
那是香巴拉的地狱之花!
没有人能体会到这种死去活来的煎熬,可是流云亦熬过来了。
他们并没有杀他,却将他放出来。
流云亦才发现他们杀了秦雪薇的家人找地狱之花的种子,仅仅只为了对付他,让他受尽人世间最严厉的折磨。
究竟是这样的仇恨,怎样的仇恨,要如此的对待他,求死不能,求生亦不可?
流云亦已倒在雨中,雨水冲刷着他嘴角的鲜血,散入泥土中。
流云亦挣扎着翻转身体,看向这苍穹。
苍穹如墨!
漆黑莫名!
一个人任这雨水似鞭子般的抽打着身体,凝望着这无尽漆黑的苍穹,良久,闭上了双眼。
直到死亡!
也许死亡以后才知道这究竟是怎样的一切!
流云亦已失去了所有的只觉,痛苦的,绝望的,忧伤的,不甘的。
只在等待死亡来临的那一刻!
黑暗中似乎有人影奔跑,跑到流云亦身边,拍打着流云亦的身体。
流云亦“咳咳”的睁开一双无神的眼睛,呆滞的双目看着面前眉清目秀的人。
不是秦雪薇!
旋即流云亦又闭上眼睛。
“你不想知道到底是谁害的你吗?”耳边转来大吼声。
流云亦没有动,他在等待死亡。
“你就想这样死去吗?你不想查一查到底是谁害死秦雪薇的家人吗?”
“你就想秦雪薇这样不明不白的恨你一辈子吗?”
流云亦的眉毛轻皱,似乎不希望别人打扰这份难得的安静,雨水中死亡倒计时的宁静!
流云亦起身,何来的力气。转身,继续走向黑暗。
心已经死了,情也灭了,还需要什么信念去活下去!
心是死了,可是情能灭了吗,谁的情又能灭了?
心也许是身体驱动的力量,而情却是人性的力量!
这个天,如此昏暗!
这个地,如此泥泞!
跌倒爬起来再走!
这个情景已不是一个人坚持不懈的象征,而是迈向幽冥的画面!
人影追上流云亦即将再次跌倒的身体,扶住他。
人影说道:“你真的想死?前面就是悬崖”。
流云亦转头,目光清澈而坚定。
哂笑道:“死有何惧?比死更痛苦的我都熬过来了”,说着胳膊用力一推人影,身体倒了下去,向着斜坡滚去。
泥土中有雨后的芳香,使人放松再放松。
所以流云亦很放松解脱的向着坡下滚去,他已放弃了一切。
坡上似乎还有声音传来:既然比死更痛苦的困难都熬过来,为什么就不能活下去呢?
斜坡很长,沟沟壑壑,偶尔还会碰上石头树杈,可是他已感觉不到疼痛了。
灵魂已死,何来疼痛!
似乎有洪水中母亲悲痛的眼神、冰冷的长街上哥哥痉挛的身体甚至还有师傅死前鼓励的目光,纷至沓来!
可他只能心底轻叹一声:对不起。
“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最后的画面为何却定格在这儿?
秦雪薇哭泣的身影,绝望的呐喊。
只因他心中还有个她!
秦雪薇!
她是一个坚强的人
她亦是一个饱经人性苦难的女子!
“扑通”一声,似乎掉入了水中,冰寒刺骨,然后流云亦没有了知觉。
西域某地,一处宫殿中。
幽深的宫殿尽头站着一个身影,静静着望着黑暗,似有无限思愁。
这时只听宫殿大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一个弓背低头的人影跑了进来。
忽然间,大殿那种别样的情绪尽收,涌出滔天气势,弥漫向四周,黑夜都将为之而震撼。
只见进来大殿之人,急忙跪倒在大殿的中心,头也不敢抬的说道:“主人,流云亦已成功与秦雪薇决裂,而且。。。”。
此人而且还没有说完,只觉一股更强烈的劲气压向自己,使自己全身都要爬到地面。
汗珠滑过脸庞低落到地面,急忙道:“而且他身边还有人在跟踪,不过此人功力颇高,属下等不敢太靠近,以免被发现,所以在流云亦离开秦雪薇后我们的人跟丢了。”说完似乎低低的呼了口气。
黑暗中身影没有做声,殿中跪着的人更大气也不敢出。
过了很久,几乎就在殿下的人受不了这种可怕的宁静的时候,黑暗中的人影终于传出了没有一丝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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