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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瞳-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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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明沉沉睡去。被他用血喂过的金童子的塑像的一角,一条细细的裂纹出现。金漆下隐约有血肉在蠕动。低低的孩童的笑声在家明的耳边回荡,他却一无所觉。

    梅西听到了孩童的笑声,她站在DQ超市里茫然四顾。她知道那是他宝宝的笑声。虽然腹中的宝宝在静美山庄不见了,梅西却深信宝宝还活着。梅西穿着蓝色的校服,皮肤白皙娇嫩,眉眼清秀,长发齐肩。那场诡异的怀孕在她身上造成的伤害已经消失淡去。

    DQ超市离学校不算远,梅西喜欢在这个时间段去超市买一些打折的面包,还可以试吃一点水果零食什么的。这是她省钱的小秘方。他低调的回到了学校,继续读书,认清了自己的处境,对家明已经不再奢望。他如今最新的目标是,好好存钱,争取能够出国留学。

    梅西吃掉了好几片新摆出来的芒果片,一阵冷风从超市里吹过,梅西放下牙签,打了个寒颤。有什么不对劲儿…………………

    脑袋里某个隐秘的发条开始变紧,直觉促使着梅西离开她现在呆着的地方,这种感觉很古怪,就好像他正站在无尽荒原的破旧木屋里,而可怕的龙卷风正在逼近。

    梅西的瞳孔收缩如针尖,她的心惴惴不安了起来,他转过身,四周的景物仿佛变成了倒影,模糊而扭曲。梅西跌跌撞撞穿过一无所知的人群,推开了一道供超市员工出入的门。

    她的心脏跳得厉害,有些喘不过气来,梅西扶着墙壁往下走,他本能的觉得往下走,他的心跳没那么快。梅西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她看到一张旧椅子上放着一个老式的手电筒,顺手拿了起来。

    长廊静谧,每一个房间的门都关着,略带欧式风格的灯的灯光昏暗。梅西害怕了起来,他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暗处盯着自己。

    他不安的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任何可怕的东西,他打开电筒照向长廊的另一头,依然没有发现什么可怕的事物。梅西并没有发现手电筒的一侧贴着一块白色胶布,上面写着,“京城大学82级 原野。”

    梅西并不知道,他头顶的天花板上静静的蛰伏着一只巨大的人头蜘蛛,他毛茸茸的腿上长着一些黑色的尖刺,长长的头发垂下,几乎要触碰到梅西的发顶。就在这个时候,人头蜘蛛似乎听到了什么异响,侧过头望向了左边的墙壁。

    灯在这个时候熄灭了。梅西打开了身侧的门,害怕的躲了进去。他惊讶的发现房间里布满了灰尘,破旧的铁片桌子上放着一个用报纸草草裹着的防毒面具。

    梅西并没有注意到包裹防毒面具的报纸上的日期:1994年6月17日。

    防空洞。

    鼠群和人头蜘蛛在不远处盯着他们的血食。空气仿佛凝固一般。

    谢莉颤抖的已经站不住脚。阿班咬牙扶着谢莉,他不明白防空洞里怎么会有这么巨大的人头蜘蛛和成群的老鼠。

    原野的眼中有着一抹奇异的悲伤,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克制着自己,抿紧嘴唇不说话。他的恋人曾经说过,她最喜欢的动物就是蜘蛛,蜘蛛足够隐忍,也足够狠毒。

    不知道为什么,鼠群并没有涌过来,那只巨大的人头蜘蛛似乎忌惮着什么,在黑暗里有些不安。

    瓦剌大师从怀里掏出大半截蜡烛,用火柴点燃。烛光笼罩着他们,鼠群和人头蜘蛛后退到了烛光照不到的黑暗里,悉悉索索的消失在了黑暗深处。

    魏漫为瓦剌大师的本事暗自吃惊。他隐隐觉得瓦剌大师出现在地铁站,甚至跟他们乘坐同一辆公交也许不是巧合。

    拿着蜡烛的瓦剌大师声音平静,“我们还是去指挥室拿到防毒面具,完成这个赌约。”不管三个大学生是人还是幽魂,都需要完成赌局。

    谢莉啜泣了起来,“怎么会这样?…我…我想回家…”谁知道会不会再遇到那些可怕的老鼠和大蜘蛛!他朝着鼠群退走的反方向跑了出去,脱离了烛光笼罩着的地盘。

    阿班没有来得及拉住谢莉,他听到了谢莉在黑暗中跌倒的声音。阿班飞奔了过去,只看到潮湿的地面上静静的躺着谢莉的手电筒,他不见了。

    【墙中尸】

    雅原走在宛如迷宫的地下走道里。DQ超市的负二楼停车场破旧潮湿,和他印象里的停车场截然不同。这里的空气充满了虚粒子,就好像密闭空间里充满了甲烷,一粒火星就可以引起爆炸。

    他将手表对准了一面斑驳的墙壁,淡蓝色的光束以网络状扫描墙壁,显示墙的右下角密度不同。

    她环顾四周,角落里堆积的杂物里翻出了铁铲,然后摸出微型电筒照明,对着墙壁的右下角铲了起来。潮湿的墙壁并不结实,薄薄的水泥层很快出现了一些朽烂的布料。

    雅原闻到了淡淡的腐肉的气息,他拿着微型手电筒照相墙壁,他看到了半张脸。雅原小心的用铁铲将薄薄的水泥层铲开,露出了墙中尸体的真容。

    死者因为某种原因脱水,变成了黑褐色的干尸,长长的头发如同枯草一般延伸至他的腰际。死者的指甲在她死后仍然生长了不少时间,长约两寸。她的右手紧紧的握着什么什么东西,隐隐发光。

    雅苑想要掰开死者的右手,却发现尸体居然动了动!他站了起来,发现墙壁里的干尸似乎正在发生某种诡异的变化。干尸在颤抖,原本干瘪瘪张着的嘴忽然大大的张开。一群黑色的小蜘蛛从她的嘴里涌了出来。

    黑色的小蜘蛛似乎把这具干尸当作了巢穴,它们吸干了他身体里富含营养的肉汁,静静蛰伏在他的腹腔和胸腔里。

    黑色小蜘蛛们婉如流水一样流走,他们并没有攻击雅原,也许,它们听到了更重要的召唤。

    雅原戴着手套,从干尸的右手里取下了微微发光的东西,那是一片骨状物,像是动物的牙齿,又像是宗教祭祀里的特殊物品。

    骨牙离开墙中干尸的手不到一分钟,干尸就化为了黑褐色的尘土。雅原叹息着转身,继续走向他的目的地。他惟愿自己能令宿雾逃过这次死劫。

    深深的地底,被数千具干尸围绕着的黑棺笼罩着氤氲雾气。被青铜锁链捆绑着的黑棺的棺材盖,不知在什么时候裂开了一指缝隙。源源不绝的雾气就是从这道裂缝冲出了黑棺。青铜锁脸上发光的咒文被雾气侵蚀着。

    雾气渐渐形成一个灰色的漩涡,缓慢转动如遥远宇宙里的星云,奇异的引力甚至令他附近时间空间发生了轻微的扭曲。

    防空洞。

    阿班拿着谢莉遗失的手电筒失魂落魄的回来,“谢莉不见了,我找了很久。一个大活人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原野将手电筒递给魏漫,“不能再待在防空洞里了,我和阿班去找谢莉,你们也快点儿离开这里吧。”

    宿雾看着原野,总觉得原野的眼底藏着秘密。

    阿班局促不安的问,“原野,你说会不会薛美心的哥哥做了什么手脚?”

    原野沉默不语。

    瓦剌大师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阿班恨恨的说,“薛美心的哥哥古里古怪的,是美国生物博士,她还说什么要培育特殊生物,提取有效物质来治疗基因缺陷。”

    瓦剌大师阴沉的说,“那只人头蜘蛛起码活了两百年才有那么大的个头。而且这个防空洞并没有那么简单,难道你们没发现吗?我们已经迷路了。”

    阿班摇头,“我在每一个叉路口都用粉笔画了箭头。”

    瓦剌大师说,“我们可以试着走一走,我总觉得防空洞不是死物,仿佛拥有生命。”有某种力量正在影响着通道,即使根据阿班画出的箭头指路,也不过是一个死循环。

    原野眼中有痛苦闪过,“我们的确不该今晚来这里探险。”他曾无意间在薛家的花房里听到眉心和她哥哥一段奇怪的对话,薛美心的哥哥说,薛家的现任家主绝对不会让美心和他在一起。美心的答案也很奇怪,美心说,她冥冥中确信他和她的儿子将会融合出最优良的血脉。美心是他的学姐,高傲冰冷的薛家大小姐。他却深深的爱上了她。最近一个多月,美心变了许多,他有时会抚摸着小腹温柔的自言自语,有时候会用一种冷漠的眼神看自己。

    原野出生在偏僻的山村,她的父亲是当地的猎户,母亲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神婆。他五岁开始就会偶尔梦到一些事情,那些事情有些会在后来的日子里发生。母亲说,他有一双慧眼。前晚,他梦见美心抱着一个男婴,他和美心的孩子。他梦到那个男婴被人丢弃在了墓园里,夜风很急,墓园附近的山林里还有着野兽的叫声,天空开始下雨。

    原野的视线落在了宿雾的身上。她还梦到了眼前的女孩儿。女孩儿站在墓前,深色疲倦而悲伤。

    宿雾看着清澈温和的原野,他微微一笑,“别担心,我们一定可以找到离开的路。”

    魏漫不满的斜睨了原野一眼,“他们怎么可能找到出路?一切都已经发生,无法改变。”

    原野不明白魏漫再说什么。他却知道眼前的美少年因为宿雾对他的态度温和而吃醋。他保持风度,微微低下头不说话。

    【痒】

    半小时后,冷汗已经湿透了阿班的衣服,他找不到出去的路,渐渐变得暴躁。

    他嘶声问,“你们是不是和薛美心的哥哥一伙的?”

    瓦剌大师淡淡的看着阿班,“你想太多了。”他发现阿班身上有血肉的气息,基本断定他是一个活人。这令他对死门里蛰伏的阴物由衷敬畏。

    时间的力量足以摧毁一切。瓦剌大师曾经只有一次见过能够扭曲时间的存在,那是一块被奉在塔卡拉神庙的水晶石,它内部蕴藏着奇异的能量,能够令他附近的花朵停留在永恒的时间断层里,永远盛开不败。

    阿班摇头,“你们身上肯定有什么东西,所以那只可怕的人头蜘蛛和那些老鼠才没有攻击我们。谢莉……谢莉就是因为离开了这里才会被人头蜘蛛拖走。”

    瓦剌大师仔细看着阿班,探手抓住了他的左手手腕,“你中了蛊。”阿班的左手手心不知道什么时候隆起了一个硬结。

    阿班觉得那个硬结奇痒无比,忍不住挠了起来。他掌心的皮肤被他轻易的扣下一小块,他看到硬块下蠕动着的细小半透明的蜘蛛们,瞪大了双眼,拼命扣了起来。

    宿雾忍住呕吐的冲动,头皮发麻的退开半步。魏漫扶住了宿雾,他猜测阿班寻找谢莉的时候,被不知不觉注入了蜘蛛卵。

    阿班神经质的将掌心里才从卵里孵化的小蜘蛛摁死,将手心戳的血肉模糊也一无所觉。

    瓦剌大师紧拽着阿班的手腕,“没用的,肯定有其他蜘蛛卵顺着你的血管进入到你身体其他部位。我可以帮你。”

    阿班瘫倒在地上,他颤抖的如同秋风里的树叶,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说不出话来。它能够猜到这些可怕的小蜘蛛说不定已经在自己的心脏里孵化。这样恐惧的想象令阿班的意志彻底崩溃。

    瓦剌大师划破了自己的左手掌心,将伤口对准了阿班血肉模糊的掌心。他并非心存善意想救阿班,他只是想要这罕见的人头蜘蛛的幼虫。他的血里蕴含着庞大的精气,吸引着阿班身体里刚刚孵化的小蜘蛛们。

    魏漫看到阿班的脸上,脖子上以及他的手臂都有什么顺着血管游走,心底也有些毛骨悚然。

    那些游走的小蜘蛛争先恐后的从阿班的伤口里涌出,进驻到了瓦剌大师的伤口里。瓦剌大师的左手握成了拳头,他的心中对藏匿在暗处的人头母蜘蛛多了一丝感应。

    瓦剌大师心中一动,“宿雾,你拿着蜡烛,跟在我的后面,我想,也许我能找到出口。”

    梅西心中很害怕,他明明是在DQ超市的某个员工通道里走着,灯息后,他推开了一扇门,发现了一个仿佛十多二十年没人清理过的房间。可是,他再也找不到那个员工通道。旧房间只有一扇门,门外是潮湿破旧的甬道,就像是数十年前修建的人防工程。

    梅西缩在椅子里,握着不知道哪里拣来的手电筒,他呆呆看着桌上放着的防毒面具,鬼使神差的翻阅裹着防毒面具的报纸。这是一张崭新的报纸,还散发着油墨的清香,应该是早晨才从报摊被人买走,顺手用来包裹这个防毒面具。只是,为什么报纸上的新闻都那么古怪?梅西想。遣词造句都很古怪。报纸上的照片也有一种错位的感觉。

    梅西的视线落在了报纸的一角,她瞪大了双眼。1994年6月17日。

    电流从头顶一直透到了脚底,麻痒的感觉令梅西的心脏都快抽搐了起来。他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什么一张19年前的报纸会这么崭新的放在这间鬼屋一样的房子里?

    梅西觉得自己没有办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她不敢走出屋子,总觉得黑暗里会有什么东西将自己吞噬。他想了想,将门的插栓插好,又将椅子抵在了门后。这间屋子没有窗户,却令梅西多了一些安全感。他将报纸垫在桌子下,整个人缩起来,躲在了桌子底下。

    他对自己说,也许这一切都是梦,等他再度睁开双眼就会发现自己睡在寝室的床上,听着讨厌的室友们讲八卦。她讨厌和一群人住在一个屋子里,可是他要节约每一分钱。男人喜欢你的时候可以说尽甜言蜜语,但是,不喜欢你了,就会把你当做一块用脏的抹布扔掉。

    梅西闻着空气中的霉味,心中凄凉。她默默的思念着他不见了的宝宝。宝宝,你还好么?

    距离梅西呆着的屋子不远处,鼠群们蠢蠢欲动。他们之所以还没有扑上去吃掉屋子里的血食,只是因为那个血食身上散发着一种古怪的气息。这气息血腥残忍,带着更强生物散发的威压,令鼠群门本能的戒惧,那是蛊童子的气息。无论如何,蛊童子是从梅西的腹中孕育。

    CHAPTER 13 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铁柜】

    有一种精神病患者无法在夜晚入睡,他会害怕这个世界的另一面。当所有的人都睡去,也许黑暗和死亡会突如其来。所以,他要醒着。

    其实,即使万物欢腾,每个人依然孤独无助。

    梅西一个人所在布满灰尘的桌子下面,手电筒的光线昏暗。他心中的恐慌在堆积,在这寂静无人如坟墓的地方,她也许会无声无息的死去。可是,她没有勇气离开屋子,走入黑暗的甬道。

    梅西换了一个姿势,电筒光晃了晃,她看到桌子的抽屉底部居然有字迹。梅西将手电筒凑近,辨认上面写的内容。

    那是几个歪歪斜斜的名字,原野,阿班,魏漫,宿雾。旁边还写着一个数字,1994。

    梅西愣了愣。她知道学校有了一个新的校草叫魏漫。她对宿雾很熟悉。从静美山庄离开,她和宿雾还有其他人都被隔离了三天。宿雾追问她,是不是在那个雨夜搭过雅原的车。梅西断然否认。她知道那个温和俊美的雅原是薛家未来的继承人,她可不想和他的死扯上任何的关系。

    只是,为什么魏漫和宿雾的名字会出现在这个超市地下布满灰尘的破屋子里?而且这些字迹似乎写下了很久。

    梅西的心脏猛烈的跳动着,她想起了那张崭新的1994年6月17日的报纸。签名旁边的那个数字1994会不会就是1994年的意思?

    她的手指摸索到了电筒侧面贴着的发黄的胶布,昏暗的光线里,她看清了胶布上的字:京城大学82级 原野。

    梅西迷惑的重复。她发现胶布上的“原野”两个字和抽屉底部的“原野”的签名一模一样。为什么会这样?京城大学82级的原野的签名为什么会和魏漫,宿雾他们的签名同在这个破地方出现?

    不知道为什么,梅西觉得脚底发冷,事情真的不对劲儿。

    就在这个时候,梅西听到了脚步声。万籁俱静,脚步声仿佛乘着野猫的尾巴尖靠近,轻灵而诡异。

    光与影切割着通道,瓦剌大师带着所有的人在通道里走着。宿雾拿着蜡烛,跟在瓦剌大师的身后,她嗅到了蜡烛燃烧后那种极淡极腥的甜香,心中有什么蠢蠢欲动。

    阿班看到了通道尽头的指挥室,声音里有着雀跃之意,“薛美心的哥哥把防毒面具放在了指挥室里。我听我爸说过,指挥室后面的墙里有一个巨大的同气天井可以直达地面,我们不会迷路,可以出去了。”阿班的父亲是参与这个工程设计的高级工程师。

    魏漫可没有阿班那么乐观,他甚至不知道阿班到底还是不是活人。无论如何,他都要紧跟在宿雾的身边。

    瓦剌大师的鼻子动了动,他深嗅着空气,狐疑的望向指挥室那紧闭的门。为什么他闻到了蛊童子的气息?

    破旧指挥室里的梅西很不安。她听到桌子对面紧闭的大铁柜里有着奇怪的抓挠声。沉闷的抓挠声似乎不是在大铁柜里,而是从墙壁后面传来的。

    梅西从桌子下面钻了出来,她战战兢兢的贴着门,听着外面的人声。大铁柜里的抓挠声越来越密集,梅西将抵着门的椅子挪开,打开了门。

    门外的一群人惊讶的发现指挥室里居然有人。

    阿班张目结舌的指着梅西,“你…怎…怎么…”

    梅西意外的看到了宿雾,她下意识的垂下眼帘,“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之前是在DQ超市里逛…后来…”

    宿雾盯着梅西,她死也不会忘记眼前这个少女,曾经在雨夜搭车的白裙女孩。心中尖锐的闷痛令宿雾喘不过气来。封闭隔离的那三天,梅西因为流产的缘故并且被隔离在顶层的病房里,她不愿见任何人。宿雾只有一次机会和梅西交谈,梅西却断然否认了宿雾的话。她对宿雾说,她从未在雨夜搭过雅原的车。

    阿班看着梅西,眼中有无法掩饰的惊艳,“你不会是薛美心哥哥派来的吧?防毒面具呢?”

    梅西茫然的摇头,“我不认识什么薛美心的哥哥。那间屋子的桌子上的确放着一个防毒面具。不过,我觉得那间屋子很怪,墙后好像关着什么野兽……”

    梅西心有余悸的看了虚掩着的指挥室一眼。

    阿班愣了愣,他看着指挥室,眼中闪过幽光,似乎有被刻意遗忘的记忆正在翻涌着想要从脑海深处浮出。

    梅西的视线落在了阿班身后站着的原野的身上,他愣了愣,心中一颤。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是雅原复活了!

    瓦剌大师研判的打量着梅西。他不明白为什么梅西会被卷入到十九年前的人防工程里。她从超市被扯入到这个时间断层里一定有着某种原因。梅西的身上还有蛊童子的气息,也是因为这种气息令她没有被通道暗处的人脸巨蛛和红眼地鼠猎食。

    原野对瓦剌大师说,“那个通往地面的天井就在屋子的墙后面,我们无论如何都要进去。”

    瓦剌大师点头,“跟着我,不要走出烛光能照到的范围之外。”

    他站在指挥室外,耳朵动了动,房间里的抓挠声清晰无比。他想起了很多年以前的一件事情。当时,他杀死了一个降头师,走进了他的秘密庄园。在庄园的地下用合金打造的密室里,一头人形凶兽差点儿要了他的命。那是降头师的儿子,他把儿子从小就当作蛊来养。

    瓦剌大师推开门,就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抓挠声停止了。

    阿班看到布满灰尘的桌上放着的防毒面具,连忙走过去把面具抓在手中,“总算是完成了赌约…我们在通道里走了好久…久得我都忘记时间了……”

    原野有些黯然,“是啊,好久了。连谢莉都…”

    瓦剌大师不动声色的将桌子和椅子都挪开,“这里唯一可能通往天井的就是这个铁柜。”

    梅西怯生生的站在原野旁边,低声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原野回答,“我们和人打赌,要来这里拿到一个防毒面具。”

    梅西“哦”了一声,她想起裹着防毒面具的那张崭新的19年前的报纸,总觉得异样。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门边的宿雾惊呼,她再一次看到了那只可怕的人头巨蛛。它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宿雾,视线似乎能冻结人的灵魂,令宿雾的身体完全无法动弹。

    魏漫将宿雾拉进屋子里,将门反锁。与此同时,有什么东西撞的门板轰然作响。人头巨蛛似乎发现自己的猎物们有可能会逃走,失去了耐心。

    门上的灰尘被撞的簌簌落下。

    魏漫用桌子暂时抵住门板,巨蛛的撞击力令他撑着桌子的手发麻,“这扇门坚持不了多久。我们必须尽快进入天井。”

    【天井】

    阿班把防毒面具交给原野,伸手旋转铁柜的把手。拉开了铁柜的门,铁柜里空无一物,墙的位置居然还有一道紧闭的铁门。

    性急的阿班拧了拧铁门上的黑色手柄,发现手柄似乎卡住了。他使劲儿的拧着手柄,身后不远处,人头巨蛛擂门的声音似乎撞击在他心脏的折皱上。

    宿雾稳稳地拿着蜡烛站在铁柜边,眼神却有些恍惚。她眼角的余光看着一个绝对不存在的女人,只有在他梦境的边缘出现过的女人。薛绯氏。她穿着古代女人的衣服,静默无声的站在宿雾眼角的余光里,平静的微笑着,若隐若现。

    宿雾知道薛绯氏不可能存在,即使她是一抹幽魂,历尽几百年的黑暗后,她也会化为尘土,化为夜雨。今夜的一切发生的太不可思议,这超市的地下停车场居然连接着十九年前的人防工程,这本身就不合理。

    宿雾想,也许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觉都是残存信息的聚合再现,只是某种诡异的力量令这些在空气里游离的信息全部变成了真是的存在。

    这股诡异的力量到底想让他们经历什么?想要告诉他们什么?这些遇到的人居然和雅原的母亲薛美心扯上了关系。薛家到底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人头巨蛛尖锐的长爪刺穿了门板,深蓝色的螯尖幽冷可怕。

    原野抓起铁椅子敲在了人头巨蛛的尖螯上,剧痛令人头巨蛛的长爪缩了回去,但是几秒后,长爪刺破了门板,险些将原野的身体刺穿。脆弱的门板已经无法承受人头巨蛛的撞击。几只红眼老鼠从破洞里钻了出来。

    梅西尖叫了起来,红眼老鼠冲向了魏漫,被他踢开。更多的红眼老鼠从破洞里钻了进来。

    就在这个时候,阿班兴奋的叫了起来,“暗门打开了!”

    一股阴冷的风从铁柜深处冲了出来。原本汹涌而入的老鼠顿了顿,然后争先恐后的从破洞里爬了出去,人头巨蛛也不再撞击门板。

    宿雾看到薛绯氏的影子不见了。

    阴冷的风在屋子里回旋,所有的人都齐齐打了个寒颤。宿雾犹豫不决的问瓦剌大师,“真的要从这里出去吗?”连红眼老鼠和人头巨蛛都恐惧的地方,他们真的可以走出生天?

    瓦剌大师的眼底深处在发亮,他的心情因某个秘密而变得兴奋起来,“当然,我们如果无法离开,就会被困死在这里。就像…”就像阿班和原野这样。在生与死的边缘重复着迷宫一样的地下寻觅彷徨。

    一行人走进了铁柜的暗门,瓦剌大师用门边的铰链将暗门反锁,避免人头巨蛛闯入。

    他们离开破旧的指挥室不久,一到身影出现在了被人头巨蛛击破的门板前。

    雅原的手表投射出淡蓝的色的光网。光网似乎无法完整的勾勒出指挥室的墙面。雅原的神色一凝。

    就在这个时候,雅原的身后黑暗的甬道变得闪烁了起来,灯光明亮的停车场的场景逐渐清晰。而雅原身前的指挥室也变得模糊起来,破烂的门板甚至变得透明。

    雅原看到门板后是凌乱的房间,地板上还有着很多凌乱的脚印。它皱眉,趁着门板变得透明的那一瞬间跃入了房间里。

    几秒后,四周变的明亮而整洁,超市的地下停车场里,一台台轿车安静的停放在车位上。雅原跃入的房间已经消失,那里变成了一个空荡荡的停车位。

    天井笔直向上,井壁上镶嵌着钢筋扭成的楼梯,一格一格通往虚无的希望之地。三支手电筒的光划破黑暗。

    所有的人沉默的攀爬着。宿雾觉得自己的手指间都是铁锈味儿。她觉得所有的努力到最后很可能都是徒劳无功。可是瓦剌大师曾经低声告诉她,必须完成这个‘仪式’,才能逃出生天。

    阿班有些累,受伤的左手手心发痛。他趴在铁梯上歇口气,觉得脸有些痒,他挠了挠,又挠了挠,发现脸上有什么东西,他抓下来,早手电筒的光线里,一只小小的半透明的人头蜘蛛正在他的之间挣扎。那张脸,,,居然是谢莉的脸阿班下的将细小的人头蜘蛛就这么扔了出去,他太过害怕,脚下一滑,居然就这么从铁梯上摔了下去。千钧一发之际,原野抓住了阿班,衣服发生撕碎声,魏蔓即使抓住了阿斑的手臂。

    阿班惊魂未定地看着手电筒滑入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他颤抖了起来,他看到手电筒,着凉的井壁上几张熟悉的面孔,谢莉,原野,还有他自己是不是…他们在这黑暗的天井里爬了19年?

    魏蔓不动声色的松开了阿班,他的手微微发麻,在抓住阿班的瞬间,仿佛有冰冷又灼热的电流从阿班的身体里涌出,魏蔓仿佛看到了许多碎片一样的记忆。黑暗的通道里暗淡的手电筒的光线。追猎的人头巨蛛在墙壁上的投影。还有一张依稀熟悉的脸…………薛美心!

    薛夫人雍容华贵,年轻的时候在京城就读,大学没毕业就生下了继承人薛雅原,没有人知道薛亚媛父亲是谁。魏漫想起了原野那张平静雅致的脸,难道薛亚媛的父亲就是原野?薛美心当年也来到了这布满杀机的地下?

    【黄雀】

    雅原站在完好无损的指挥使的门前,门缝隙里隐隐有光线透出,说明屋子里有人。他推开门,蜡烛的光昏黄,散发着隐隐的奇香,布满灰尘的桌子后面坐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少女。

    雅原的唇动了动,没有出声。眼前的少女是19年前的母亲,薛美心。在时间的长河里突然产生的逆流令雅原看到了自己出生前的母亲、薛美心震惊的看着雅原,声音里有着惊讶,‘原野…你…’

    雅原没有说话,他微微垂下眼帘。心中有着深深的迷惑与震惊。原野…他听过这个名字、母亲某次醉酒后喃喃念着的名字。

    薛美心怔怔的坐在桌后,‘原野,你没死?’

    雅原心中一凛,他在暗淡的蜡烛光线里轻笑,‘你狠奇怪我没死吗?你为什么知道我会死?’

    薛美心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异样,她有些不安的用手轻轻敲着桌面。‘我不知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阿班和谢莉呢?’早在这里修建人防工程之前,薛家就把这里当作薛家繁荣的密地。国家力量无法住当,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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