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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世神兵-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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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撞在过去的殷毓黧肩头,“喀”一声响,居然将她肩骨撞脱了臼。
冯欢眉头一皱,喝骂道:“哪里来的鼠辈!”望向星芒来处,却见一个淡淡人影已经窜入山石之中,这人影甚快,恍惚间瞧不出男女;殷毓黧恐怕他对过去的自己下手,暴喝道:“跟我来!”喝斥之后,却见冯欢一脸惑然,一脸狠毒,却已经将手扬起,显然并是想追来。殷毓黧大急,急迫之中,灵光一闪,猛然想起,立时一声嘶叫,这叫声有如夜枭哀鸣,却正是吕礼召唤冯欢等人的暗语。冯欢一听这声音,立时一震,哪里还有犹豫,立时一把抓起地上委顿的身体,紧追过来。殷毓黧立时对初一道:“你藏着别出来,我引开他。”初一却一把将她拖住,道:“别怕!”说话间单手结印,叱道:“木石潜踪,潜光蔽影!”两人脚下的地面立时一陷,两人便潜入结界之中,隐住了身形。殷毓黧摇头道:“不行,我们一躲,他会回去。我们可就完了。”
初一嘿嘿一笑,道:“有我在,你有什么可怕的。”说着仰头望了望,道:“天有乌云。要下雨了。”殷毓黧一愣,道:“冯欢马上就到,你还看什么天气?”初一微微一笑,道:“没办法,只好凭记忆来放置。希望可以成功。”说话时那冯欢却已经“嗖”一声飞到,那重影扶住肉身,道:“是谁?是门中那位尊者?”殷毓黧屏息静气,初一却轻轻挽起袖子,双手无声结一法印,猛然叱道:“木石潜踪,乾坤移位!”一声喝斥,立时暴露位置,重影一声暴喝:“给我出来!”“啪”一声不须鞭瞬时飞出,“砰”一声结界立破,殷毓黧初一飞身而出,倒飞数丈,避开了重影这一鞭,几乎同时,石林中的石柱却动了起来,数根石柱“喀喀”作响,自行在地面滑动,各各移了数寸的位置,便又不动。这石柱移位,唬了重影一跳,分了心神,竟没瞧见殷毓黧初一的样子,待再看时,却见四周石柱林立,不知道那两个人影此刻藏在哪里。
重影又惊又怒,叱道:“是什么人?竟敢戏弄我们薛家的术士?是不是嫌自己命长?”喊了几句,却听不见回答,迟疑了一下,飞身而起,孰料身子一动,立时眼前一花,却见自己悬在一个四周空朦的怪异所在,上不见天,下不见地,四周一片污浊,似乎身在一团乌烟瘴气之中,不由得大是骇异,心中大喊不妙,糟糕,走到奇门阵法之中了。外面的殷毓黧见那冯欢身形一动,刚刚飞起,却立在空中一动不动,一双眼珠四面乱瞪,似乎惊异,又似乎恐慌,嘿嘿一笑,道:“初一你好本事,这是什么道法,这样神奇,我看,不如乘机把他结果了。”
初一微微一笑,道:“你别动手,一动手,这阵就破了。我以前被太乙六合迷仙阵给困住过一段时间,对它的布置,略知一二,到底还说不上精通,恐怕结界很弱,容易破得很。再说了,今晚天空有云,我瞧不见星宿,不能按星列位,这阵法充其量可以暂时迷惑他眼神,没什么用的。这个冯欢胆子不大,一被阵给困住,心里先就怕了,不敢乱动,害怕引出阵攻。他只要在多飞上一尺,就出阵来了。”殷毓黧一怔,拍了拍胸口,道:“你说的有你在,别怕,就是倚仗这个只要他多飞一尺就可以出的破阵吗?”初一微微一笑,道:“怎么,你还嫌不够,你看,要下雨了。这雨一下,我的阵就破了,不过,你信不信,我们打个赌,这阵破了,这个冯欢一样出不来。”殷毓黧哼了一声,道:“我没那闲功夫。”说话间天空响了一声炸雷,真的下起雨来了。
第一百零五节 重生
九天之上轰然雷鸣,一时间阴云翻滚,冷风呼号,大雨倾盆而下;冯欢困在阵中,心神不宁,听得天空雷响,不由得脊背发麻,拼命回想生平所见所闻,却想不起天下有哪一个阵法,会拘来风雷暴雨。此刻他眼中依旧看不见一点东西,天空之中,空无一物;然而耳中却能清晰的听见天雷震动。重影身无一物,通体赤裸,清晰的感到无数雨点重重的撞在身上,这雨点落得虽重,别说对修道之人,即便是个凡夫俗子而言,这雨水的力道也非常渺小,并不足道。
但是重影依旧没动,薛家乃是世传的术士,对道家三宗而言,认真斗法,术士常常压过了修真道士;道士寻求长生之道,以真元为主,求的是白日飞升,成为天仙,对于术法,并不执著,因而与这专求毁灭的术士相比,术法反倒技逊一畴。因此薛家对于道家,并不见得就有多忌惮,反倒是方士,更让他们担忧。方士一生遵循天道,认知阴阳,调和五行,最擅长的,就是制符布阵。因此薛家倒也有些方士的东西,以防不测。
薛家姓田,以田氏为宗家,所有的最强术法,都是由田氏掌握。象冯欢魏子之流,不过是田氏的外戚或者家臣;外戚与家臣,是学不到最精深的术法的。冯欢自小在薛家,就听族中长辈说起方士的阵术,对阵术还算一知半解。阵术分类之法林林总总,其中一种分法,对于冯欢此刻的处境,倒非常合适。这种分法便是先发阵与后发阵。先发阵又被成为主兵阵,乃是一种活阵,是由布阵之人处心积虑控制的阵法,只要人一进入该阵法,阵法就会主动攻击,不死不休;后发阵又被称为客兵阵,乃是一种死阵,只要入阵之人不动,不触动阵法的阵眼,阵法就不会攻击。
很显然,自己现在就在一个客兵阵中,尽管风雨交晦,淋得冯欢十分狼狈,但是冯欢依旧不敢胡乱动弹,这个阵法能移形换位,改天换日,一定不简单;冯欢的重影茫然无措,不知道这阵法该从何破起,扶住肉身,低头看时,肉身已经开始发黑,殷毓黧以性命为赌注下的这种毒果然厉害非常,重影无可奈何,这阵法不破,再等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了,一声嗷叫,一把将肉身丢在背后,那双头蛇立时将肉身紧紧缠住,裹在重影背上,重影猛然将手中的不须一抖,不须瞬时腾空飞起,昂然仿佛一头巨龙,重影一声暴喝,不须立时横扫四周,只听得“砰砰”数声巨响,这阵居然破了。重影惊愕无言,四望数眼,却见四周暴雨如注,惊雷闪电划过,借这电光,才看清原来不须已经将四周的石柱尽数扫断,这石柱一断,那阵法竟然便破了。重影大呼上当,暴怒之下,不须乱飞,将这一片石林几乎尽数扫断,却哪里还有人的踪影。飞身回去,殷毓黧等人早已不知去向,无可奈何之际,只得背了肉身,向魏子追彭倨的方向,飞身去了。
却说那时殷毓黧见冯欢被困在阵中,被雨浇了半日犹自不敢动弹,又是好笑,又是可气,对初一道:“你这木石潜踪,究竟是个什么术法?”初一微微一笑,道:“幽冥鬼道的一种。木石之流,虽无魂魄,却是有灵性的。这灵性也被称为天地元精。”殷毓黧点点头,道:“我们青城派修炼道法,有个速成的法子,就是收集鬼气,以鬼之怨灵炼法;这道法有悖天理人伦,要是会你这法子,倒是省了不少事。”说话间转头望向过去的自己,却见那丁宁被雨水一冲,渐渐清醒;它一醒来,四看了几眼,尾巴一卷,猛然将殷毓黧裹了起来,轻轻游走,一手提起赵墨,一手提起初一,飞快的游动。
殷毓黧瞧丁宁带了人下去,心头陡然一跳,道:“我知道赵墨丁宁在哪里了。跟着他们不就对了。”初一一愣,旋即明白过来,笑道:“这都没想到。”两人丢下冯欢不管,殷毓黧便带了初一找回去,回到两人出发的那个石洞,却见此刻丁宁倒在洞口,一脸惊骇,赵墨昏倒在她脚下,全无知觉,而过去的初一浑身金光闪烁,过去的殷毓黧坐在初一身边,一只手搭在他肩头,初一身上的金光瞬时蔓延开来,将她也裹了进去。几乎瞬时之间,初一殷毓黧省上金光一黯,“砰”一声响,两人瞬间缩成一团,再由一团缩成了一个点,这个黑点矗在空中,略晃得一晃,“轰”然一声巨响,炸出一阵气浪,便凭空消失。
这气浪冲力甚大,赵墨丁宁都伤得不轻,无力抵挡,给这气浪瞬时冲了出来,“啪”一声掉在地上。丁宁摔在雨中泥地,伤得倒不重,略喘两口气,盘起身来,直觉背后有人,立时回身,却惊得身子一软,这人却不是别人,正是初一与殷毓黧。刚才两人在洞中瞬时消逝,怎么一转眼就出现在洞口来了,丁宁茫然不解,瞧着两人怔怔失神,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对殷毓黧迟疑道:“你的伤,都好了?”殷毓黧一怔,点点头,一把提起赵墨,对初一道:“走罢,到那洞里避避雨,你既然醒了,好好的瞧瞧你的赵墨,看他还能不能留下一条小命。”
初一进了洞,却没瞧赵墨,只盯住丁宁的尾巴瞧个不住,丁宁的蛇尾给冯欢的九头不须鞭咬得稀烂,多处已经见骨;兼之她带了三人下山,在泥水里蜿蜒前行,一条尾巴血肉模糊,烂泥斑斑,瞧来真是惨不忍睹。殷毓黧瞧着恶心,掉头道:“砍掉算了。这尾巴也太让人心寒了。”丁宁吓了一跳,道:“不要,不要,我要是没了尾巴,那还是一条蛇吗?”殷毓黧哼了一声,道:“蛇有什么好的,尾巴切了,做个残废人不是更好?”丁宁没有答理她,却也没把自己的尾巴放在心上,对初一道:“上仙,我家相公去哪里了?还能找回来吗?”初一一愣,摇摇头,瞧丁宁神色黯淡,初一有些不忍,道:“我倒不是说找不回来。只是不知道去哪里找。天地茫茫,那人来得这样奇怪,去得也这样奇怪,真不知从何找起。”
丁宁立时泄了气,倒在石壁上,忍不住垂下泪来,道:“他身有剧毒,又浑身是伤,纵然是找到了,恐怕也已经是一堆白骨了。那我以后怎么办?没有了相公,我还活着做什么?”殷毓黧听得心里发酸,她生平最憎恶的,便是自己心软,立时眉毛一竖,喝道:“那你一头撞死好了。活着也是多余。”初一心下不忍,道:“天无绝人之路,或许有其他的能人,能替它治好,也未可知。”丁宁一声长叹,道:“蛇类于天而言,不过是个妖类兽族,生死未必就重。苍天哪里来的青眼照看我们。”说着转身对初一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含泪道:“上仙慈悲,肯救我夫妇,可惜拙夫命薄,无福消受;丁宁无以为报,只有来生衔草结环,为上仙祝余。”
言罢,丁宁身子一扬,化回原型,却是一条赤炼长蛇,浑身都是血鳞,一双干黄的眼珠此刻却蒙了一层水雾;它头顶生有一个肉冠,如同鸡冠,却被削去过一块,瞧来十分怪异。丁宁游出洞来,一声长嘶,转身对初一点点头,游向石林。殷毓黧哼了一声,道:“没出息。瞧来恐怕是去寻死去了。”初一猛然起身,喝道:“丁宁,你回来。我有事想请你帮忙。”丁宁一愣,回过身来,定在泥水之中,望着初一,初一神色肃然,道:“我有许多至艰至难之事,以我一人之力,不可完成,你可肯助我?”丁宁点点头,初一轻轻摇头,道:“你可别先点头。这些事情逆天忤道,失去千年道行,丢弃性命,这都是小事,甚或会不入轮回,万世沉沦,你可愿意?”
丁宁一愣,化回半人之身,逶迤游动,匍匐在初一脚边,昂首一声嘶鸣,道:“丁宁万死不辞。”初一微微一笑,点头道:“还有一事,你也要想明白了。既然你愿意助我,就再不能有一丝一豪的私心杂念。我要抹去你今生的所有记忆,让你忘记这一世的所有过去。你可舍得?”丁宁立时一怔,张大了口,久久不能应声,殷毓黧猛然站起,朝她吼道:“就当你死了吧。”说着飞身而起,在丁宁头顶一按,丁宁“啪”一声摔倒在地,委身滴下泪来,半晌,咬牙道:“我愿意。”初一点点头,微微一笑,双手合十,结道家鬼印,轻轻念到:“修御灵图,遂感神真!”话音未落,乍见初一鬼印之上,悠悠然腾起一股幽幽蓝烟,这蓝烟如同活物,缓缓腾起,在丁宁面前缭绕盘旋,倏突间,那蓝烟化作一个似有若无的青面獠牙的鬼脸,这鬼脸极其狰狞,殷毓黧猝不及防,给吓了一跳,连退两步,那鬼脸猛然张口,一口咬在丁宁额头之上,丁宁“啊”一声惊叫,却见那鬼脸咬住她额头,猛然后扯,居然从她额头扯出一缕淡淡的彩色光晕来,这光晕一出来,丁宁便双眼一翻,立时昏厥。
那鬼脸却未稍停,大口大口的咀嚼那五彩光晕,那光晕之中的蓝色、黄色、紫色等颜色尽被啖去,待咬到一处红色光晕时,丁宁身躯陡然一抖,紧闭的双目竟然流下泪来,那红色光晕似感应到丁宁的痛苦,慢慢的蜷缩,回到丁宁额头之上,试图钻入颅内。初一瞧得真切,微微一叹,摸出一柄黝暗的匕首来,轻轻切下,将那红色光晕一刀削落。那光晕一被削落,立时被鬼脸吞噬,再无残余;丁宁脸色苍白,全无血色,眉宇却慢慢舒展开来,十分平静。殷毓黧瞅了她两眼,道:“就这样就可以了?她已经忘掉一切了?”初一微微一叹,道:“不知道这对她,究竟是好还是坏,她应该没有全然忘记,我切断时还有一点点记忆残留在她脑中,让我来将它的脑子封住一部分。”说着双手结印,轻轻念到:“修行六通,能遣六尘!”瞬时之间,其指尖腾起袅袅白烟,白烟之中缓缓凝结出数支长有尺许的冰针,那冰针细不可言,非蛛丝发丝可比,眼神如殷毓黧,也不过瞧来是一片濛濛的针光,那冰针轻轻移动,慢慢对准丁宁头顶,一字排开,初一略略皱眉,喝道:“封!”
“嗤”一声响,那数枚冰针瞬时扎入丁宁脑中,倒吓得殷毓黧退了两步,不由得对初一咂舌道:“大功告成?”初一摇摇头,道:“她的记忆一点没有可也不成,我得给她制造些记忆,让她记得我,把我当成她的家人。”说着突然起身,右手结印,主手食指按向丁宁的眉心,殷毓黧却陡然起身,一把拉住初一的手,道:“把她给我。”初一一愣,道:“为什么?”殷毓黧干笑一声,道:“我反出师门,势单力薄,如果被师门的人追上,只有一个死。这丁宁有一只好鼻子,就是逃,有她在,我也多一分活命的机会。”初一迟疑半晌,才点点头,道:“依你。但是你得答允我两件事。一,收她为徒;二,善待她。”殷毓黧点点头,道:“依你。”初一单手结印,一手按在丁宁额头,转头朝毓黧微微一笑,道:“顺便告诉你,蛇妖的鼻子其实不过是个摆设。闻不到东西,你看她鼻子一动一动的,其实没用。她是用舌头来闻东西的。”殷毓黧哼了一声,道:“这小妖怪,花样倒是挺多的。”初一微微一笑,按住丁宁的手指陡然放出十分耀目的金光,那金光中模模糊糊的映出两三个人影来。不过眨眼之间,那金光便沿着初一的手指滑进了丁宁的额头。霸气书库 www。87book。com
第一百零六节 暗眼
待那金光尽数消逝,初一送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拉住殷毓黧的头发,手中匕首一扬,“嗤”一声响,竟将她一头青丝绞去半截,殷毓黧一怔,道:“你干什么?”初一淡淡一笑,道:“救你的徒弟小命。”说着单手结印,念道:“三元育养,九气结形!”瞬时之间,那一把青丝倏突腾起,宛如活物,游在空中,初一轻轻一挥手,那一篷青丝随手飞起,游向丁宁的断尾,附着在她残破的断尾之上,那青丝便自行在她破烂的皮肉上缝缝补补,足过得有半盏茶时分,那断尾破烂之处,才堪堪补完,那青丝一嵌入皮肉,便再瞧不出踪影,每嵌入一根青丝,殷毓黧便觉心头莫名其妙的腾起一股刺痛感,十分难受,她口虽未言,初一却瞧在眼里,拍拍她的肩头,道:“不妨事。她的血肉之中缠有你的头发,你能感知她的感受罢了,对你无害。不必担心。”
殷毓黧哼了一声,道:“你别担心我了,去瞧瞧你的赵墨罢。我看他伤得很重。”初一微微笑道:“没事。那家伙皮粗肉厚,哪里这么容易就出事。让他死睡一宿,自然没事了。”殷毓黧一怔,道:“哪里有这样好事。你以为他是霍桐山的妖道,睡觉也能修行练法?”初一摇摇头,道:“那倒不是。只是他的骨头有古怪。你自去瞧瞧。”殷毓黧一愣,道:“难不成他的骨头比常人多上两根……”待走到赵墨身边,却怔怔的呆住,再作声不得,却见赵墨胸口的伤口竟然已经自行愈合大半,剩余的伤口处尚可瞧见些端倪,却是他的骨头,正发出淡淡的红光,红光闪耀处,那破残的肌肤血肉竟然飞快的自行生长愈合,认真算来,他受伤昏倒,尚还不到一盏茶时分,这伤竟然已经好得七七八八。
殷毓黧不由得骇然,转头望向初一,初一摇摇头,道:“这是他天赋异禀,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殷毓黧忍不住踢了赵墨一脚,道:“这蠢东西,倒是好福气。”初一微微摇头,道:“你倒是好精神,有这功夫,不如好好的休息。”殷毓黧无奈,只得坐下闭目养气。她自从得了《轩辕残篇》,习得其中的真法,便早弃峨嵋道法如草芥,《轩辕残篇》本为《八素真经》中的一篇,《八素真经》乃玄清玉皇之道,传言其所成乃是含于九天玄母结文空胎,历岁数劫以成自然之章。但神仙卷轴,散失多年,早已不复其全,究其根本,难以校证。殷毓黧与周灵璩各撕得半本《轩辕残篇》,殷毓黧撕来的乃是上半本,其文之始有残留的半页卷首,其文道:
寻道家经诰,起自三元;从本降迹,成于五德;以三就五,乃成八会,其八会之字,妙气所成,八角垂芒,凝空云篆。太真按笔,玉妃拂筵;黄金为书,白玉为简;秘于诸天之上,藏于七宝玄台,有道即见,无道即隐。盖是自然天书,非关仓颉所作。圣人观世,兴慈父之悲,爱同赤子,随宜拯济,使之离苦,得无为之乐。是以三洞及诸法门,随其所好而开,令其解脱。然世人愚昧,不得法门而入,圣人冒天之不韪,传八会之文于世,名之《紫度炎光神玄经》。
《紫度炎光神玄经》者,非紫度炎光有本元,乃是神经自生空虚之中,凝气成章,玄光炎映,其名从玄中变而名焉。修习本经,可得辟邪龙虎,截岳斩岗;猛狩奔牛,翾刀吞枪;揭山玃天,神雀毒龙;六头吐火,啖鬼之王;电猪雷父,掣星流横;枭嗑駮灼,逆风横行;天禽罗阵,皆在我傍,吐火万丈,以除不祥,群精启道,封落山乡,千神百灵,并首叩颡……
寥寥此字,可见这《轩辕残篇》本名为《紫度炎光神玄经》;诣其序,则又有半页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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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得文于牧野,献于嫘祖,阅其文,为其鬼神之术所惊;此术诚非人力所可学,妄自秘术,意以人之力覆天,此为祸世之道,嫘祖惊怖,示之黄帝,黄帝以其为不祥之物,掷而焚之,其文不可灭,乃请玄象之鼎,以雷火焚之,经百日,其文残而未灭,而鼎已欲裂。黄帝太息,此天意也,不可强夺,乃令妾秘而藏之,后世有得此文者,慎而习之,重之。女节字
这序却是黄帝之妾室女节所书,殷毓黧得了上半本,知晓这经书来历,却哪里将这话放在眼中;她功力尚浅,其中艰深晦涩之道不可修习,便捡那入门容易的练起,正是一门妖孽异体之道,此刻她坐落洞中,无事可做,便闭目心经,略略过得一个大周天,只觉通体舒泰,便是身上的冰针刺穴之苦,都似乎稍减,这才睁开眼来,谁料才一睁开眼来,却见赵墨鼓大了双眼,直愣愣的盯住她的脸孔,下意识的在脸上一摸,果觉面上凹凹凸凸,大是不平,也不在意,对赵墨喝道:“有什么好瞧的。”赵墨咂舌道:“我瞧你也算得貌美,怎么倒舍得练这样的妖法,一张脸哪里还象人,要给我师叔瞧见,真得一剑削你半个脑袋下来。”
殷毓黧尚未答话,一旁却“呼”一声一条巨大无比的蛇尾猛然朝赵墨抽来,赵墨反应敏捷,“嗖”一声闪开,只听“砰”一声响,地面给那蛇尾砸出个巨大的坑来,那蛇尾一摆,上本身猛然甩了过来,立在殷毓黧身前,定在空中,却是丁宁,只见她摇摇晃晃的对着赵墨娇笑道:“赵师伯好快的脚丫子。”赵墨哼了一声,道:“你倒真下得了手,亏得我家冰砚不喝酒,不然我非得把你给泡了送她驱驱寒。”殷毓黧懒得搭理他两个,抬眼望向洞口,却见初一立在洞口,衣衫飘忽,似乎乘风。初一并未回头,想是脑后长了眼睛,挥挥手,道:“走吧。我们时间不多。”殷毓黧翻身而起,一把提起丁宁的头发,“嗖”一声便将她收进了焰光云界旗中,对赵墨道:“走罢。”一走出这洞穴,三人便拔地而起,隐入云中,继续赶路。飞行不远,殷毓黧的内息已平,面容渐渐复原,赵墨瞧她,却一样觉得甚是诡异,分毫不减变脸时奇丑之相。
殷毓黧给他瞧得有些不自在,朝他一瞪眼,道:“再瞧我挖掉你眼珠子给你家冰砚泡酒。”赵墨哼一声,道:“她不喝酒。”殷毓黧阴阳怪气的道:“开始不喝,后来瞧你没了眼珠子,自然就借酒浇愁了。”初一嗤一声笑,对殷毓黧道:“你倒怪人家看你,你自己多了两只眼珠子出来,这样稀奇,人家自然要看。你还不快收起来。”殷毓黧一怔,道:“什么眼珠子?”初一诧道:“难道你自己不知道你耳朵边又开了一只眼珠吗?”殷毓黧一愣,这才发觉自己的视野似乎是比往日更加开阔,用手一摸,只觉自己都忍不住脊背发凉。那赵墨只觉殷毓黧瞧来与往日不同,却没瞧出所以然,听初一一说,大是不解,道:“我是觉得她好像多了什么东西,这东西在盯着我瞧,你这一说倒也甚象,只是她耳朵边哪里有眼睛?我怎么瞧不见?”初一微微一笑,道:“直接瞧自然瞧不出来。我本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她很奇怪,却瞧不出究竟,后来她跟我说她练的是蛛妖之术,开有暗眼,我用剑光一照,果然瞧见她两个耳朵后面,都开有一只暗眼。想来她从前两边都只有一只暗眼,不太显,昨晚她修道,想来有些小成,如今两边各开了两只,这么多眼珠盯着人看,人自然觉得不自在。”
赵墨一愣,立时旋出湛卢,那湛卢转几个方向,剑光却照不出来,不由得对殷毓黧道:“别收起来,让我瞧瞧。”殷毓黧哼了一声,骂道:“死呆子,我又不是妖怪,你要看,自己回家照镜子。”初一“噗嗤”一笑,道:“你还真是呆子,你以为什么剑的剑光都能照出来吗?”赵墨一愣,道:“你用什么剑照的?”初一微微拉其长袍的边角,却见他足下踏有一柄短短的匕首,这匕首黯黑无光,微微有些红色裂纹在匕首之上,如同松纹,不由得奇道:“这不是那个萧月亭给你的鱼肠吗?”初一点点头,道:“这鱼肠倒也算得上仙家法器,它很有些桀骜孤僻之气,难得倒和我有些仙缘。”三人说笑飞行,过了句余,便是浮玉之山,那山景致别样,其中崇山峻岭,别是陡峭,自有其险峻、雄壮之美,赵墨瞧得手舞足蹈,道:“自来没见过这样雄奇的山。咱们别飞这样高,飞低些。我仔细瞧瞧。”殷毓黧哼了一声,道:“没见识的乡农。这也稀奇,真不知道你是哪条老阴沟里爬出来的。”口虽如此言说,自己却也忍不住降低云头,跟在赵墨背后,一路贪看不止。
赵墨瞧得细致,却突然听得一处山崖下有几条野狗狂吠,停住瞧去,却见那山崖下有一片灰褐色的枯林,林中落叶斑斓,并不见有狗,只荆棘丛中隐约有两条长长的牛尾巴甩来甩去,赵墨一时好奇,飞得低些,想看个究竟,对殷毓黧道:“这牛倒会学狗叫,倒也稀奇。”谁料话音才落,一股疾风扑面而来,定睛瞧去,却是一头灰褐色的猛虎。赵墨吓得一跳,飞起一脚,踢在那猛虎额头,“砰”一声那猛虎给摔在山崖之上,立时头晕目眩,站立不稳,“呜呜”直叫,赵墨飞身而起,骂道:“这孽障,掉个牛尾巴,装狗叫,竟想啃了我这把骨头。倒是好计策。”初一忍不住笑道:“你这呆子,那是彘,向来就生有牛尾巴,也向来这样叫唤,哪里是为你特意装的,你倒真瞧得起你自己。这畜生要吃人的。别招惹它。咱们走吧。”赵墨嘀咕两声,对那彘一瞪眼,道:“给你盖个章!”单手一挥,“啪”一声响,那彘的额头猛然腾起一苗火光,“嗤”一声响,立时留下个烙印,却是个大大的“赵”字。
过得浮玉山,已是日上中天,三人才飞到成山地界,成山四四方方,上下三层,倒象个巨大的土坛子,赵墨瞧得瞠目结舌,半晌才道:“这山如此古怪,是哪位上仙弄成这样的吗?”殷毓黧“呸”了一声,道:“上仙都和你一样无聊,倒也许会来做这样的事情。”初一微微一笑,道:“这边的山都这样。前面还有座会稽山,和这个很象。”果不其然,飞过成山,进得会稽山地界,那会稽山山体规矩,一样的方正,倒象是就着模子刻出来一般,赵墨瞧得直皱眉头。会稽山是方圆不过五百余里,飞不多时,便已过去。会稽山后,乃是夷山、仆勾山,夷山山上无一草一木,只有漫山的细沙和碎石,那细沙却甚是奇怪,既不会轻飘飘的扬起漫成一天的尘土,又不会自高滑向低处,只静静沉在地面,映着日头,发出淡淡的白色光芒,晃眼一瞧,倒象是一片水光;仆勾山却相反,漫山葱绿,林木阴翳,却又十分恬静。
赵墨瞧得奇怪,对初一道:“这仆勾山上,怎么瞧不见一鸟一兽?倒是一点声响都没有。”初一微微笑道:“这仆勾山上,生的全是毒物,那一草一木,无不含有剧毒,寻常鸟兽哪里能在这里存活。多年前有个五毒教的教主,慕名前来取毒练法,结果被这山上的毒草熏死,自此再无道友敢入这山来。可惜这山中,多生有黄金白玉,凡人为这一山的财宝不顾死活,每隔得数年,便会成群上山,你瞧那山道上的草丛中,全是黑色的枯骨。真正是人为财死。”赵墨瞧得摇头,殷毓黧哼了一声,道:“假惺惺的作什么姿态,鸟为食亡,人为财死;咱们修真炼道之人,为了术能通天,一样不是不管死活。”初一摇头道:“你术能通天,那又如何?”殷毓黧冷冷笑道:“我还没术能通天呢,到时候再说罢。我此刻只知道,我技不如人,就得死,死掉之后,还很有可能万劫不得超生。以我师父的手段,肯让我转世,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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