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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世神兵-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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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冰砚一脸茫然的站在后殿殿门之前,巨灵双目圆睁,正在殿门口四处逡巡。紫微一脸震惊,道:“难道他能破了我们的炼魂结界?”冰砚额头尚有汗水,显是心有余悸,道:“师父。他是醒的。他从来就没被困住过。画影不是自己飞出来的,是他召唤来的。”紫微一惊,道:“怎么灵虚没察觉到?我让他用万象功试过了!”冰砚咬了咬嘴唇,道:“他不在阿蛮身上,阿蛮确实是被封住了。我一进这个大殿,就觉得有异,却没有想到他已经离魂出窍,附在那个小道士身上,那个道士的元神想挣脱他的控制,我听到了那小道士的叫唤。我当时吓了一跳,没明白过来,亏得那个离魂自作聪明,强用术法,让阿蛮坐了起来,想转移我的注意,再乘机上我的肉身,被我识破。我马上请巨灵尊神,镇在大殿门口,可惜我晚了一步,那个离魂已经不在了。”
洞玄冷哼一声,道:“那你还让巨灵守在门口作什么?”一边的灵虚道:“因为他还会回来。离魂是残魂,不能在日光之中长存,会被化掉。也不能和自己的肉身元胎分开太久,分离过久,离魂会被寄主的元神反噬。他一定会再上一个弟子的肉身。再想办法回来。”冰砚点头道:“这离魂如今十分窘迫,容易上身的弟子道法太浅,不能帮他破师父的炼魂结界,能帮他破师父炼魂结界的,却又不容易上身。”洞玄冷冷道:“这还不容易。一剑把那个阿蛮砍了,一了百了。看他怎么作怪。”
紫微却微微一叹,道:“文鼎,把你的纯钧收了。”冰砚一愣,还是收了回来,紫微摇头道:“不要守在这里。让那个离魂回来。”洞玄一怔,喝道:“你疯了!”紫微皱眉道:“要是离魂回不来,阿蛮也会死的。那和杀了他没有两样。”洞玄又惊又怒,道:“你开什么玩笑,他回来,他回来说不定就能破了你的炼魂结界,炼魂一破,他就醒了。”
紫微沉吟一番,道:“就是他醒了。他的功力一时也恢复不过来。”洞玄哼了一声,道:“你就是妇人之仁,峨眉早晚会坏在你的手上。”言罢怒发冲冠,甩袖就走。冰砚等人面面相觑,紫微轻轻摇头,对灵虚道:“三师弟,难道我真的错了吗?”灵虚微微稽首,道:“二师兄,我没见你错过。”御魁一旁冷哼一声,道:“没错过?他犯错还少吗?行了,别那么优柔寡断,错了又怎么样,就是错了,我也认你。当年师父要立掌教,我第一个就支持你,要是把峨眉交给大师兄,我说不定都成第二个弥罗老祖,叛教出门了!”
说得赵墨等都笑了起来。紫微摇摇头,道:“让所有弟子都离开大魁神殿。不要给他机会让他再次离魂。”说着便领人出来,赵墨跟在紫微身后,忍不住问道:“师父,弥罗老祖是个什么样的人?”紫微一愣,摇头道:“我不知道。他是我们的前辈,咱们也只是听祖师爷们说起过他的事情,他是个天赋奇才,术法高手,其他的倒知之不详了。”众人走出大魁神殿,却见天空之中一道无比绮丽的剑影在空中翻转,恍如一道彩虹。御魁忍不住摇头道:“可惜了画影这样的绝世神剑。”
正感叹,陡然间,却见虚陵的天空之上,升起一道奇异的白光,望剑山而去,紫微等人一愣,道:“那是什么人?怎么有妖气?如果是妖,流火金铃怎么没有动静?”御魁皱眉道:“瞧来倒有几分熟悉,去瞧瞧看。”说话间,已经御剑飞起,众人都紧随其后,追飞上天,却见那白光飞到剑山上空,稳稳停住,众人飞近了一瞧,却是两个一模一样的白衣女子,容色清冷绝美,正是阿棉与夤甄。
御魁一见是她俩,不由得“啊”了一声,夤甄见了众峨眉弟子,微微一笑,道:“你们哪位是如今的掌教?”紫微上前,道:“请问姑娘是……”话尚未完,夤甄便笑道:“姑娘,嘿嘿,我哪里还当得起这个称谓。如今算是半个妖怪了。你不必担心,我也是峨眉弟子,如今回来,我是来取我的仙剑的。”冰砚忍不住道:“你的仙剑不是被弥罗毁了吗?”夤甄点头道:“是。我的万仞,已经灭了。可是以我之能,自然有无主的仙剑愿意追随。”说话间夤甄腾空而起,放声喝道:“谁愿意跟我走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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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时,剑山之上立时风雷震动,倏突之间,风云变色,剑山之上立时“嗖嗖”之声不绝,上万仙剑飞山而出,列在云前,个个蠢蠢欲动,立时谱成一片剑海。仙剑之上,放出璀璨霞光,将天空照得异常灿烂。夤甄哈哈大笑,轻声念道:“欲植灭度根,当拔生死栽。沉吟堕九泉,但坐惜形骸。能过我灵台结界的,就是我的仙剑!”说着双手结印,喝道:“炼器,灵台结!”瞬时玄天之上,结出一方明镜,镜光湛然,有如碧霄明月。
那上万仙剑早就跃跃欲试,一听夤甄之言,瞬时飞起,齐齐穿向那明镜,却听“叮叮”之声不绝,无数仙剑飞来,却穿不过那明镜,一触即落,回剑山而去,最后空中余下两柄神光灿烂的仙剑,这两柄仙剑齐齐而动,在空中先划出两道炫目剑影,“嗖”一声,便双剑齐过,穿过了灵台结界。
灵虚一旁瞧得真切,忍不住道:“是工布和豪曹!”阿棉一旁飘然而起,轻轻一招手,豪曹剑“嗖”一声便飞入她掌中。阿棉瞄了夤甄一眼,道:“取把剑,弄这么大声势。”说着飘然飞起,直望虚陵外飞去。夤甄收回工布,哼了一声,道:“口口声声说和我不是一个道上的,为什么我取的剑你要拿?”说着回头朝紫微一笑,道:“告辞。”话音落时,人已经瞬时去得远了。
第七十七节 祭祖
瞧夤甄阿棉远去,赵墨怅然失神,半晌才对冰砚道:“什么时候我才能有这样的术法,可以让一山的仙剑为我折腰。”冰砚哼了一声,道:“事在人为,只要你肯用心,咱们都是峨眉弟子,她能,咱们一样可以。”御魁道:“她们应该是来找弥罗的。可惜她们走得太快。也太性急,画影在空中飞旋,她们都没瞧见。”
众人都感慨一番,各各回散,隔得两日,便是祭祖的大日子,辈分低的弟子,自然先行起来,先到金光殿外。冰砚给少君、赵墨都做了两件光鲜衣裳,叫淮南临潼分别送去,临潼将这事放在心上,早早起来,将众人的膳食备妥,便将衣服给少君送去。少君对她道:“你略等一等。待会我送你一起过去。”临潼笑道:“今天是大日子,虽说有值日的师兄。但我们小辈自然要先过去。看有没有可以帮忙的地方。”便自己先过去。
却说冰砚叫临潼淮南去送衣服,自己梳洗毕,御剑飞向金光殿,才到金光殿八卦台上,便见许多弟子围成一团,堵在八卦台的玉石台阶之上,却都肃然不敢说话。整个八仙台上,只听见一个女子的低声啜泣和朱利贞的呵斥:“祭祖这样的事情,你一个妖孽怎么能参加。滚出去,不要脏了祖师的祭台!”冰砚飞至,气氛立时有异,冰砚放眼瞧去,却是临潼坐在台阶之前,垂首垂泪。瞧她腹部尚有一个灰色足印,想是被朱利贞一脚自神殿台阶上踢下来的。
此刻赵墨正好带淮南过来,淮南立时冲了过来,扶起临潼,朱利贞冷道:“你来得正好,省得我一个一个的赶。”淮南大怒,却不敢发作,拉了临潼望外走。赵墨正要说话,冰砚抢在他前面,对淮南临潼道:“站住。”淮南颓声道:“师父,我们先回万象斋了。”冰砚缓步过来,猛然扬手,“啪”一声响抽在淮南脸上,淮南一愣,还没回过神来,冰砚已经冷冷的对临潼道:“抬起头来。”
临潼萎萎葸葸的抬头,冰砚毫不留情的再一耳光扇下来。朱利贞哈哈大笑,道:“打得好,打得好。不打他们还以为自己真是人了。”冰砚全不理睬,只对淮南道:“临潼是你什么人?”淮南捂了脸庞,没有说话,冰砚冷冷道:“我是 你什么人?”淮南埋下头,道:“师父,我……”冰砚哼了一声,道:“你还知道叫我师父,你哪里把我当成你师父了?临潼是你妹妹,她被人欺负,你却只能拉了她躲到一边对着痛哭,你是她哥哥吗?你还有血性吗?我是你师父,你看着你师父的徒弟被人欺负,你却拉了她躲,你有把我当成你师父吗?你是临潼的哥哥,你就给我站出来,好好的保护她。你是我程冰砚的徒弟,就给我挺直了腰,好好的给我争口气。”
说着冰砚猛然喝道:“悬翦!惊鲵!你们不是龙剑吗,你们是龙还是虫,主人受辱,你们去哪里了?”喝骂声中,临潼淮南背上“轰”一声巨响,黑白双龙腾空而起,张牙舞爪,朝冰砚怒目而视。冰砚点头道:“还知道发火就好,不然我还以为你们和你们的主人都是死东西。”淮南猛然起身,一把拉起临潼,向金光大殿的玉阶走来。朱利贞脸色铁青,森然道:“站住,再望前走,小心我不客气。”淮南咬牙道:“朱师叔,我们是来祭祖的。你没有资格拦我们的路。”朱利贞冷笑道:“我没资格,你好大的胆子!”嗤笑声中,朱利贞的断水神剑森然凌空,放出耀目的豪光,照在临潼和淮南的脸上,衬得两人面白如纸。
淮南一把推开临潼,喝道:“朱师叔,你如果无理取闹,弟子只有舍命相陪。”朱利贞气得浑身发抖,骂道:“妖孽,谁是你的师叔,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向我放剑。好,好,果然是名师出高徒。”他早年被冰砚戏弄,一直心有不忿,此际气极,当下喝道:“好,我就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要我让路。”淮南双手结印,喝道:“万象,衰草粘天!”
“嗖”一声响,满地立时窜起无数衰败枯草,枯草比人还高些,瞬时将半个八仙台都盖掉,淮南瞬时消失在枯草之中,朱利贞一怔,这功法确实是万象功,却全无乱人心智之功,正纳闷,却猛然见淮南自枯草丛中御剑飞来,因枯草掩护之力,来得又快又突然,朱利贞吃了一下,却见惊鲵乍然飞起,淮南叱道:“贯日!”惊鲵轰一声响,带起神光,恍如白虹,猛然扑来,淮南虽是全力而发,可惜他的修行太浅,在朱利贞瞧来,这术法简直就是儿戏,断水“铛”一声劈在惊鲵之上,惊鲵“噗”一声弹飞,刺入八仙台上的石柱之中,没柄深入。朱利贞飞身而起,喝道:“滚!”
“砰”一声一脚踹在淮南胸口,淮南“噗”一声喷出一口血来,倒飞出来,赵墨哪里看得下去,正要出手,冰砚猛一抬手,“轰”一声响,一道冰墙竖在赵墨面前,将他拦住,冰砚冷道:“一边去。不关你的事。”淮南“咚”一声摔倒在地,头撞在石柱上,立时头晕目眩,半晌站不起身。临潼吓得忍不住叫道:“大哥!”那满地的枯草瞬时消失,惊鲵却“铮”一声自行自石柱中飞了出来,一声嗷叫,猛然化作一条白龙,朝朱利贞迎头扑来,朱利贞冷笑道:“无人御法,也敢来放肆。”说着断水“嗖”一声飞起,斩向龙头,“铛”一声响,那龙头给劈个正着,“噗”一声响,龙头给断水之力撞入地面,嵌在地中。
朱利贞哈哈大笑,冷道:“不知死活。”惊鲵四爪却稳稳抓住地面,用力一挣,脱空飞起,仰天一声怒号,重新朝朱利贞窜来,朱利贞脸上变色,骂道:“孽龙,灭了你!”双手结印,怒斥一声:“贯日!”断水立时腾空跃起,以朱利贞之法力,这一式贯日使来,与淮南岂可同日而语,断水恍如一池秋水中升起的一片水光,莹莹如玉,带了玄光,快逾闪电,劈向惊鲵,惊鲵四爪齐动,一起抓向断水,“嗤嗤”数声,火花四射,惊鲵被再次斩翻在地,重新化作一把长剑,斜斜插在地面,剑柄不住晃动,发出尖厉的长鸣。
淮南摇摇晃晃起身,猛然暴喝道:“惊鲵,给我起来!”惊鲵“嗖”一声升空,淮南嘿嘿一声笑,在惊鲵剑身上一弹,道:“惊鲵,我一定不辜负你,就是死,我也要站直了,作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说着一声怒喝,双手结印,口中喷出一口血来,淮南借血光之力,猛然叱道:“火焰镖!”立时惊鲵之上,腾起一苗三昧真火的火光,那火光一闪,瞬时化作一枝火焰箭,朝朱利贞刺来,朱利贞骂道:“小畜生,化血为功,乃是邪术,是你的师父没告诉过你,还是你的师父就不是个好人?”说话间一声冷笑,单手结印,飞在空中的火焰箭立时掉头,“噗”一声扎穿淮南的肩头,淮南“咚”一声摔倒在地。
临潼“扑通”一声跪下,对冰砚道:“师父。”冰砚冷道:“干什么?”临潼却说不出话来,只是掉泪,冰砚越看越怒,对临潼喝道:“哭,就知道哭。你抬起头来,从今往后,不准给我埋着头做人。”看临潼神色哭丧,火冒三丈,喝道:“杜临潼!”临潼给吓了一跳,怔怔的望着冰砚。
冰砚喝道:“你活着干什么?”临潼颤声道:“弟子也不知道。”冰砚“啪”一声狠狠给了她一巴掌,叱道:“你不知道?好,你给我记着,你是人,你不是妖怪,你阿爹是峨眉山堂堂的剑仙,你也是;你要好好的活着,拼命的活着,你不是个废物,你也不是个多余的人,你是我的弟子,是我程冰砚的弟子,我要你照顾好你那个懦弱的大哥,我好要你练好法术,比你大哥强,比峨眉山所有人都强,将来也要比我强。你的命不是你一个人的,你懂不懂?”
临潼颤声道:“弟子明白。可是弟子做不到。”冰砚给气个倒仰,浑身发颤,道:“你为什么做不到?就因为你觉得你自己不是人吗?”临潼垂下头来,道:“师父,不管我们有多像人,可是我们就是和你们不一样。真的不一样。师父,我们骗得了别人,我们骗得了自己吗?”冰砚怔怔的瞧着临潼,半晌不说话,轻轻的掉转头,道:“你是在说我吗?”临潼吓一跳,一把抓住冰砚的手,道:“师父,弟子没有那个意思。”
冰砚轻轻道:“我知道。我是在勉强你。我只想告诉你,你没有机会选择自己的出身,没有机会选择你的父母,可是你可以选择,你是要做人,还是要做个怪物。如果你自己不把自己当人,谁会拿你当人看?师父不逼你,谁来逼你?天下间,除了师父,谁是真心怜你?谁是真的要你活得好好的?谁在乎你?如果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什么,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义,那你站起来,我要你为师父活着,永远好好的活着,永远都不糟蹋你自己,你能做得到吗?”
冰砚之言,一字一字敲在临潼心口,临潼哆哆嗦嗦的起身,道:“师父,弟子能。从今以后,世上再没有杜临潼这个妖怪,有的,是师父的弟子。杜临潼,是人,不是妖怪。”临潼说完,轻轻转身,走到淮南身边,轻轻唤道:“惊鲵,你起来,让我代你的主人,为你复仇。”惊鲵立时“嗖”一声飞起,悬在临潼头顶,临潼望了望朱利贞,缓缓道:“朱师叔,希望你明白,今天是你在逼我们。不是我们要和你为难。”话音落时,双手结印,叱道:“万象,衰草粘天!”
同样一式衰草粘天,临潼话音消灭时,地面瞬时蔓延出无边的枯木,将整个八仙台都淹没,漫天都飘扬着大片大片的枫叶,冰砚瞧来,微微叹息,赵墨慢慢走过来,拍着她的肩头,道:“临潼的衰草粘天,不是离愁,不是旅愁,是杀气。”这杀气深重,朱利贞给吓了一跳,正惊诧警惕,前方陡然显出惊鲵的剑光,惊鲵拉出无比耀目的火焰,腾空扑来,剑身上裹有巨大火球,烈焰熊熊,煌煌然有如红日薄山。朱利贞身边的峨眉弟子吓一跳,纷纷躲让,叫道:“是炎爆,是炎爆之术!她怎么可能会炎爆,她修炼了多久了?”
朱利贞咬牙切齿,十分不甘,他修道多年,使炎爆之技,尚还十分勉强,不提防这小女子竟然能放出炎爆绝技,不敢轻敌,瞬时开出光明罩,凝神出剑,喝道:“贯日!”断水瞬时飞起,斩向惊鲵,谁料断水飞出,“嗖”一声便刺穿了惊鲵的火球,那火球立时消散,一干弟子却惊叫道:“师父,那是幻象,小心背后!”朱利贞大惊,瞬时飞起,却听“铛当”两声脆响,却是惊鲵与悬翦同时斩在光明罩上,临潼道法尚浅,虽赢得机会,可惜却破不了朱利贞的光明罩。
第七十八节 灵犀
朱利贞大怒,招手之间,断水飞回,一声暴喝,回身就是一剑劈下,“砰”一声巨响,剑气飞出,猛然将数阶玉阶从中斩裂,玉屑立时四溅。却不见临潼人影,且也无惊鲵悬翦剑踪。朱利贞一愣,怒目四望,却见四周渐渐长出无叶的枯木,枯木枝杈横生,将众人通通拦住,似乎瞬时之间,将朱利贞移到了一个枯木森林之中,再无别人。
朱利贞又惊又怒,不料想这个临潼的万象功居然有这样的成就,虽不能移人性情动人心魄,却能乱人视听,虽万般不愿,只得打起精神,喝道:“使什么诡计,给我出来!”话音起时,猛听背后风声大作,有尖厉的破口之声传来,朱利贞瞬时回身,飞出断水,断水“嗖”一声飞出,却听不见任何声响,放眼一瞧,背后却只是一股旋风,挟带了数根枯枝卷来,那旋风碰上光明罩,一碰就碎,再无风力。
此刻脑后又传来风声,朱利贞忍不住骂道:“就会装神弄鬼。”谁料这次却是真的,“当当”两声脆响,双剑斩在光明罩上,光明罩“喀”一声响,居然开裂,朱利贞吓一大跳,却也听起剑之声辨别出了临潼的方位,瞬时飞起,喝道:“飞羽!”瞬时掌心飞旋而出数根无尾羽的长箭,“嗖嗖”数声,齐刷刷的朝临潼射来,临潼不敢硬接,身子一矮,避到八仙台一棵石柱之后,“嗤嗤”数声,那无羽之箭齐齐射穿石柱,尽数钉在她肩头,幸得有石柱抵挡,伤口都扎得不深,临潼哪里肯松懈,瞧见光明罩破裂,咬牙结印,叱道:“火焰镖!”
惊鲵与悬翦双双升起火苗,那火苗瞬时一左一右飞出,化作两道火焰箭,扑向朱利贞,朱利贞已然收回断水,正使剑劈开双剑,双剑刚被劈飞,剑上便飞出火焰箭来,朱利贞猝不及防,给射个正着,吃了一吓,幸得临潼道法尚浅,那火焰难以伤人,不过将他一身衣裳烧得漆黑,破败异常。朱利贞又惊又怒,慌忙念咒,将那火焰熄灭。
临潼受伤倒地,道法渐消,四周的枯木一点点化去,露出八仙台原型。朱利贞浑身是火,全身冒烟,瞧来十分狼狈,一干峨眉弟子瞧得面面相觑,甚多人都已经笑出声来。朱利贞面上无光,大是恼怒,指着临潼道:“小畜生,你这是找死!”说着飞起剑来,断水拉出耀目的玄光,朝临潼劈来,“砰”一声响,临潼面前陡然升起一堵冰墙,断水劈在冰墙之上,分毫未动,倒飞回去。
冰砚缓步上前,冷冷道:“朱师兄,你无故伤我弟子,是何道理?”朱利贞对她有几分忌惮,后退数步,呢嚅半日,才道:“他们都是鲛人,没有资格祭祖。不能上金光殿去。”冰砚冷哼一声,道:“是峨眉弟子,就有资格祭祖,你任意妄为,自定律令,是想自封掌教呢,还是认为世尊昏庸无能?”朱利贞张口结舌,半晌,才道:“你含血喷人。哪有此事。”冰砚瞪了他一眼,道:“既无此事,就给我让开。我敬你是师兄,让你三分,你要是再向我弟子无理取闹,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朱利贞颜面无光,哪里忍得,立时飞出剑来,道:“只要你能胜过我手中的断水,我就让你。你若是赢不过的断水。你和你的两个妖怪弟子,以后就永远不要踏上金光殿一步。”冰砚哼了一声,冷笑道:“你这赌注,未免太便宜,我若得胜,我要你闭关十年,半步不出你的听雨小筑。”朱利贞喝道:“好。动手罢!”冰砚微微侧过身子,面容似笑非笑,道:“要胜你,我不用仙剑,也不用法宝,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和我斗法,你可要处处抢占先机,不能给我一点空隙。”朱利贞冷笑道:“少说大话。动手罢。不要说师兄欺负你,你先出剑罢。”
冰砚单手成诀,默念法咒,瞬时之间,双目灼灼,发出怪异的红光,朱利贞瞧见那红光,微微一怔,正待飞起仙剑,蓦然却见冰砚已然消失,自己正站在故乡的荒丘之上,身侧站有数人,有多年未见的堂兄弟,也有从小一起放牛的发小,大家都拿着一柄锄头,锄着地里的杂草。抬头望向苍穹,天上悬有一轮红日,日在中天,日头猛烈,众人都是一身臭汗。回头看看自己,光着膀子,一身肌肤晒得黝黑,裤脚扎得很高,露出遒劲结实的小腿。因为长年在地里干活的缘故,腿上没有一根汗毛,赤着的双脚踩在被晒得发烫的泥地里,脚缝里全是汗水。
朱利贞丢下手上的锄头,茫然四望,却听见堂弟对他说道:“哥,你干啥呢,快挖罢,日头下去了还挖不完,回去得挨叔公说呢。”朱利贞瞠目结舌,猛然喝道:“断水!”连喝数声,却毫无动静,不由得心里发慌,堂弟莫名其妙,瞅着他发愣,朱利贞猛然瞧了瞧地上的锄头,喝道:“起来!”那锄头却静静的躺着,一动不动,朱利贞立时只觉喉头发干,浑身发颤,猛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来,再结法印,对那锄头道:“七变,仙剑!”
那锄头却似乎存心和他作对,依旧静静躺着,纹丝不动。朱利贞双腿一软,跌坐在地,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的法力呢,我的法力呢?”四周之人齐齐围过来,一个老者十分好心的对他的堂弟道:“你哥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快送他回家去。请个大夫好好的瞧瞧。”另一个道:“许是给日头晒坏了。喝两口水就好了。”堂弟便将地里的一个瓦罐捧起来,将瓦罐上盖的泥胚碗取下,自瓦罐中倒了慢慢一碗水来,蹲在他身边,道:“哥,喝盅水。喝盅水。喝了就好了。”
朱利贞一巴掌扇过来,将那泥胚碗一掌扇翻,猛然跳起来,声嘶力竭的叫道:“我没病,我没病,你们这群傻瓜。我是剑仙,我是剑仙。我的剑呢,你们把我的剑藏到哪里去了?把我的仙剑还给我!”吼叫声中,陡然觉得十分害怕,仿佛溺水之人,手中却什么都没有抓住,忍不住流下泪来,浑身哆嗦,甩开双腿,向前狂奔,似乎只要一直向前奔跑,就能跑出这个俗世,跑出这个无情的世界。直到跑到那日头偏西,隐没在地平线下,利贞累得似乎全身都要散架,四周渐渐黑了下来,天空漆黑一片,没有一点星光,四周只有无寐的虫鸟之声,朱利贞跌坐在地,闻得到地上那股生冷的泥土气息,还有腐烂的草叶发出的草浆味。
就这样失去一切了吗,朱利贞喃喃自语,是的,什么都完了。利贞猛然坐起,向着漆黑的天穹号叫道:“师父,师父,你在哪里,你为什么把我带上峨眉,却又要把我丢回人世,师父,师父,不要扔下我,师父!”喊着喊着只觉喉头发甜,“噗”一声喷出一口血来,眼中的热泪簌簌滚落,正痛不欲生,陡然只觉身子一轻,被什么人一把拎住,提了起来,不由得吓了一大跳,正惊恐之中,“啪”一声响,脸上狠狠的挨了一巴掌,却瞧不见任何人,立时毛骨悚然,正吓得浑身发软,却听见了洞玄的声音:“够了,程冰砚,你还不够吗?还不收功,是想和我动手吗?”
听得这声音,立时眼前一亮,朱利贞茫然瞧来,却见自己正被洞玄一把提起,洞玄脸色阴鹫,十分恼怒,瞧他神智恢复,一把丢在地上,一脚踢在他胸口,道:“丢人现眼。”说着掉过头来,望着冰砚,十分生冷的道:“你也别太得意了。万象功虽利害,也不是破不了。”说着甩手就走。朱利贞神色狼狈,狠狠的盯了冰砚一眼,追着洞玄而去。
赵墨其时已经扶起了临潼淮南,让临潼吃了一粒疗伤的丹药,见冰砚得胜,拉了两人过来,四周的峨眉弟子纷纷避让,冰砚瞧了瞧临潼肩头的伤痕,道:“还疼吗?”临潼点点头,道:“很疼。可是弟子心里很痛快。”说着突然跪下来,朝冰砚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道:“师父,弟子从前拜师,不过是学艺,从今往后,弟子跟你学做人。”淮南也跟着跪下,郑重其事的磕了三个响头。冰砚微微一笑,一人给个栗凿子,笑骂道:“兔崽子,敢情从前都是敷衍我来的。”说着拉他两个起来,望金光大殿而去。却见林玄真李元济等大弟子早在金光大殿前铺好排场。
各部弟子,分阜而立,待紫微灵虚等人到齐,一时间仙乐飘飘,祥云袅袅,金光殿上,庄重肃穆,与往日大不相同。在仪仗道人的司仪下,先是祭拜三清,再是去轩辕宝塔祭祀黄帝,最后是祖师灵塔,向众位祖师灵位献祭。一切完成,众人还得离开虚陵,去峨眉山的碧云峰祭拜祖坟。
祭拜祖坟已毕,众人都各回虚陵,冰砚心疼淮南临潼,早早回去,少君想瞧瞧冰砚的万象斋,跟她同去,赵墨之前从未到过碧云峰,想四处瞧瞧,便辞了众人,在山上慢慢兜转。碧云峰在峨眉群山之中,并不见高,却胜在清幽,碧云峰四周均有险峰恶谷,寻常凡人都难以到达,并无人烟,满山生满高松藤萝。峰顶有峨眉先师建的碧云观一所,碧云观中仅有前后两殿,前殿自然供奉三清,后殿却供奉的是峨眉先辈的灵位,后殿之后,便是众先辈的寝陵。
寝陵之中,高柏林立,一棵杂草俱无,寝陵之中的陵道,铺就的是青冈石板,清晨霜重露滑,陵道略湿。赵墨立在寝陵之中,默默无言,陵道两旁全是丈余高的石像,都是些地狱鬼使;每座寝陵之前,都有一张祭桌,祭桌上点有一盏万世不灭的燃石灯,赵墨瞧得半日,怔怔失神,即便是盖世英雄,最后也不过如此。猛然间出了一身冷汗,剑仙,不过比凡人活得长些,并无二致。
正惆怅,乍见一处寝陵之后,斜斜伸出一条腿来,立时吓了一跳,道:“是谁?”却不闻回答,走过来瞧时,却见一个老道,须发烂银,面色红润,斜依在一张祭桌的桌腿之上。一走近,便闻到一股清香甘甜的气味,却是玉澧的味道。这老者想是喝多了,一时酒劲上来,倒地就睡着了。
赵墨又是好笑,又是好奇,拍了拍这老者的肩膀,道:“前辈。”满以为这老道醉得如此利害,不容易清醒,谁知他额头正中立时开裂,竟然张开一只眼睛出来,这眼睛瞄了赵墨一眼,瞬时闭上。倒吓得赵墨一个趔趄,险得跌倒。这老者劈手给了赵墨一个巴掌,犹自没有睁开眼,只是很不高兴的道:“你这小鬼,一点规矩没有,什么前辈都叫出来了。难道你师父没有告诉过你,看守祖坟的,都是本教的祖师吗?没规矩。”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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