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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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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说了出来,家人说是祖父回来在收脚印。
我们家乡有这样的说法,说人死后的几天里,这亡人一定会把自己生前所留下的脚印都要收回去,一同带到阴间去,于是我和堂弟听后更加的害怕起来,再也不敢到那屋子里面睡去。
第五天里,亲戚朋友都陆续的回去了,这天姐姐说也要回去,我姐夫一个人在那边,她更不放心。离别的时候,姐姐突然的问起我和婷婷之间的事情,问我们好久结婚,又说有空了就过来看我们,我没办法给她说实话,于是遮遮掩掩的搪塞她。
姐姐的远去,我和母亲都有些伤感,中午的时候,我突然的听到父亲和鲁三叔争吵起来,而且越来越激烈,我听到母亲在旁边劝解,于是走到门口想去弄个明白,也想去劝解劝解。
刚要推门进去,鲁三叔猛的开了门,气喘喘的走了出来。我喊了一声三叔,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满面怒火的走了,母亲来到门口,很为难的对他们致谢告别。
我进去看到父亲坐在里面很生气的样子,我问他什么事情,他看了看我不说话,然后起身走了出去,我很纳闷,估计可能是工钱上的原因闹僵了,钱这东西,可真是个害人精!
祖父葬在坟林包,那里是这个村庄坟茔的聚集地,石门村一共有五个这样的大土包,包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死人墓。一座座大大小小的土馒头在上面摆放的很整齐,这些土堆新旧各异,有的上面石头缝里挤满了茅草,残缺的墓碑上散布着青苔,有的上面还盖着新鲜的黄土,花圈骨架还散落在旁边,想想是才死去的不久。
祖父去世后的第七天里,我们已经把后事料理得差不多了,他老人家的屋内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大家都纳闷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土医生,怎么就没有存下一点钱呢!
于是我的两个婶婶各自拿了两床老棉絮和一些锅碗瓢盆去,我母亲提前端了一把黄花梨木太师椅来,姑姑和姑父把一个柏木柜子抬回去了,祖父养的老黄狗送给了同房亲戚幺叔守果园。
这天下午鲁三叔和莫端公过来给祖父烧头七,父亲和莫端公打着招呼,却没有同三叔讲话,他们开始做着法事,我们在坟前磕头,烧纸钱。
从坟场回来的路上,我看到我母亲和鲁三叔在后面低声细语什么,父亲却在后面冷冷的一言不发,各自想着心事。我们把祖父的老房子锁了,然后大家都回自己的家去了。
我在家里又待了两天后就准备回大都市里上班,出门的头天晚上,母亲神神秘秘的来到我房里,把一个黄布袋拿给我叫我揣好,又再三叮咛每天一定要放在身上。
我问她是什么,母亲说看我身体不好,专门求了一道符来保平安的,又说一定不要让我父亲知道,他的脾气我是知道的,最是反感这些封建迷信。
这些年我知道父亲和祖父关系一直不好的一个原因,就是他指责祖父和“牛鬼蛇神”有来往,而祖父又“屡教不改”,于是父子关系一直很生疏。
父亲在部队呆了五年,是马列的信徒,立场坚定得很。然而母亲毕竟是妇道人家,虽然也是接受的无神论教育,但牵涉到家人的平安原则上,就成了“乡愿”,马列及鬼神互不得罪,双方有请。
我成长在这样的一个家庭里,从前虽然也嘲笑过那些“不问苍生问鬼神”的人士,却也并不是父亲一个阵营的,私下对幽冥之事还是有些畏惧。前一段时间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到如今,我的心自然的偏向祖父了。
这马克思一向行事磊落,想来是不会背后放冷枪的,然而这幽灵却难说了,喜怒无常,不一定讲什么道义,须提防下面的人“含沙射人影”。
我本来只请了一周的假,但家里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前天又打电话问公司要了三天假。然而今天再不回去就实在说不过去了,于是晚上我就赶到了车站,坐一晚上的火车,准备后天就去上班。
这天刚好是周末,还没有下火车,婷婷打来电话说要到车站来接我,我想了想,于是喊她带上阿黑直接到我家去等。
到家的时候,婷婷已经在楼下等了,阿黑见我回来,飞也似的扑了过来,婷婷问东问西的,我给她说着家里的情况,一同上楼去了。
耽误了十天,策划部的事情累积了不少,自然少不了受别人的白眼,这期间虽然程思泯替我做了不少,但是他才进公司不久,很多业务还不熟悉,做起来也头疼。
我正忙得个不可开交的时候,偏偏程思泯过来问东问西的,又说些公司的新鲜事情给我听,我边应付他边忙自己的。
真后悔当这个狗屁经理,不然免得担这些个责任,我这个性格,不是做领导的料,还是做被领导者的舒坦,这个我自己都清楚。
这可真是应了婷婷她妈的老话,“癞狗扶不上墙,阿斗坐不了龙床,苞谷杆杆抬轿子——不是那根料!”
为了补上耽误了的事情,七点半我才下班,难得程王子也跟着加班,帮我做着事情。
说实话,我还是挺欣赏他的,他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也真算是娇生惯养的王子了,但做事情还是比较认真。策划部这段日子要不是他,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我说我请他吃饭,他也不客气,欣然的接受。
我带他去我和婷婷经常去的那家冷锅鹅唇店,我吃得津津有味程思泯却辣得不行了,接连喝了三瓶豆奶,我笑他还喝豆奶跟女人一样,他小子赌气陪我喝了两瓶啤酒。
出了餐馆,我看他高一脚低一脚的走,知道他有些醉了,于是说打的送他回去,当他听说我家离这里不远的时候,非要去我家住。
我心底不乐意,主要是觉得寒碜,他这样的富家公子哥,睡我家的床恐怕会不习惯,但他坚持要去,我没有办法,只好带他回去。
这小子酒喝多了脚发软,我基本是扛着他上了七楼,到了家,阿黑见了一个陌生人,先是一愣一愣的,但马上跑过去和他亲热,程王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搂着阿黑亲热,也不嫌脏。
第50章 一张符箓 '本章字数:2083 最新更新时间:2014…03…16 13:27:22。0'
洗漱完毕,程思泯躺在我的床上呼呼的睡着,隔壁的房间没有收拾,只好让他和我睡在一起。
上了床,我却一点睡意也没有,这几天一直被一个问题困扰,我想不通祖父为什么知道瞎子送我玉蝉的事情,更不明白他大呼“假的,假的……”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块玉是赝品?”不可能,程思泯的外公是考古专家,他都说是真的难道还有假!
我又想到临别的时候母亲给我的那个布囊,是什么呢?尽管母亲告戒我不要撤封,但忍了很久我还是忍不住,起来开灯想看个究竟。
这两天我一直把他放在提包里面,我撤开布囊口子上的青线,从里面抽出来一张粗糙的纸张,展开一看,纸上面有七个竖着写的大字,暗红色的,用很细的线条书写,奇怪这些字没有一个认识,如同鬼画桃符一样的龙飞凤舞。
不过我看这些字都有一个规律,就是都用一个“鬼”字和一个“雨”字做为偏旁,下面有一排小的字体,只见上面写着:
“天灵灵,地灵灵,鲁班赐飞刀随身带,若有邪师人来使法,金刀三把不容情。一把斩了蛇头,二把斩了蛇漫身,三把斩得头皮眼睛昏,西天去请唐三藏,南海岸上请观音,急急如律令。”
“这就是符箓!又是道士又是和尚的,这个有用?”我看了两遍也没有明白其中的意思。
这个晚上简直没有睡好,我们本来是各自盖一床被子的,半夜我被冷醒,程思泯的被子掉到床下去了,然后把我的被子裹到自己身上去了,我只得把被子从床下捞起来自己盖好。
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又钻到我的被卧里面来了,还把脚翘到我的身上。我都洗漱完毕程思泯还喊不起来,我真不知道贵姨每天把他哄起来上班要费多少的功夫!
每天都这样的忙碌,有些时候我甚至觉得这日子过地很枯燥,看到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突然的伤感起来,人啊一辈子这样的下去,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我们如同上帝手中的木偶,任他摆弄着,演戏供他老人家消遣。他老人家哪天对喜剧看乏味了,难说会不会弄点悲剧出来新鲜刺激一下。
神父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这有什么意思!上帝他老人家总是霸占先知的角色,让我们演傻子,丑态百出的供他挥霍我们那一点点可怜的时光!
“噢!仁慈的主耶和华,我们虽然是泥做的身子,却也不是铁打的心肠。只要一风吹雨淋,我们就化了,我们就是这样的脆弱,请您怜惜您的子民,让他们都能快乐,都能向您祷告。”
这天下班的时候,我下了公交车,在路边的卤肉店给阿黑买了一点猪肝。刚转身,就看到陈娟蹲在路边摆弄着一辆自行车,她今天没有上班,说是请假了。
我走过去给她打招呼,问她怎么在这里,她说她到一个亲戚家去,路过这里的时候自行车的链子掉了,按不上去。我笑了笑,然后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蹲下来帮她修理自行车。
等我帮她按好链子后,满手都是油腻。我用纸搽了搽手,从她手上接过给阿黑买的猪肝,问她去我家坐不坐会,她没有表情的说了声谢谢,然后升起自行车的脚架,自个儿走了。
我觉得这人真是怪,搞不懂她最近受了什么刺激,变成这样的性子。回到家里,我先做了一点饭菜自己吃了,然后把买的猪肝加米饭给阿黑吃,阿黑真是饿鬼投的胎,我一转身过来发现它已近吃完了,正斜着脑袋瞪着我看。
我刚蹲到厕所里面,听到客厅有很大的响动,我连忙起身,开门一看,阿黑在客厅里面来回的走动,很暴躁的样子。我喊它的名字,它抬起头来看着我,眼睛红红的,神态很怪异。
我连忙过去想搂着它看看怎么了,哪知道它却不停的往后退,等我过去的时候,它干脆躲进沙发靠墙的空隙里去了,不管我怎么唤它它也不出来,于是我找来鸡毛掸子想把它弄出来,还是没有用,阿黑缩成一团的躲在里面。
真不知这狗怎么了!
我怒气上身,跪在沙发上,把手伸进去逮它,我听到它在里面呜呜的叫唤。刚抓到它脖子上的皮毛,我心头一紧,手背上钻心的疼,抽回来一看,手背上红红的三点血珠子冒了出来。
“该死的东西,还对我下口。”我骂着阿黑,然后去厕所用肥皂使劲的冲洗。阿黑虽然种过狂犬育苗,但我还是害怕,害怕得狂犬病,洗了好长的一段时间,又吃了两粒消炎药。
我在床上给婷婷打电话,给她说我被阿黑咬伤的事情,婷婷很吃惊,问我伤口严重不,又说怎么这么奇怪了,阿黑一向脾气都是很好的……也不知这畜生犯什么神经。
早上起来的时候,我的手背有一点微微的发炎,但并不是很明显,三个牙齿咬中的痕迹其实很小,就绿豆般大小的面积。阿黑还是一直躲在里面,我又去唤它,还是不出来,耷拉着脑袋在里面颤抖。
我给它放了一些食物在碗里面就匆忙的上班去了,程思泯今天没有上班,朱总在办公室里面看了一上午的报纸,大家都知道他现在已经掌控不了公司的实权,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吴副总已经成为公司真正的当家人。
这种正副虚实的关系,就如同庙子里面佛像与和尚的关系一样微妙,表面上佛像倍受尊崇,然而实际里却是和尚说了算,和尚借佛祖的面子捞尽好处!
下午婷婷来等我一同下班,一见面她就抓过我的手仔细的查看伤口,见不是很严重了才松了一口气。我们在菜市买了些菜准备回去自己做饭吃,刚开门,婷婷鞋也不换就跑过去找阿黑。
我正在换鞋子的时候,婷婷大呼小叫了起来,说阿黑卡在里面没有了动静,我心头一惊,急忙跑过去看。只见阿黑在里面一动不动的,任我们怎么的呼唤也不抬下头。我连忙和婷婷一起推开沙发,阿黑的四肢抱成一团,身体已经僵硬,死去多时了!
第51章 狗也死了 '本章字数:2054 最新更新时间:2014…03…16 18:40:59。0'
见到阿黑死去,婷婷一下子坐到在了地上,先看了看我,然后痛哭起来……我也很很慌乱无绪,不知道该怎么办!
“怎么就死了呢?不就是才一天没有吃东西的啊!”我检查着阿黑的身体,它的身上一点的伤口也没有。我抚摩着它的背,希望它只是睡着,然后醒来舔着我的手掌……很久过去,我脑袋里面还是一片茫然,整个屋子里只有婷婷嘤嘤哭泣的声音。
这只狗,它来到这个世界上还不到两年的时间,它带给我的除了昨天的三粒伤痕外,余下的全是快乐。曾经有一位动物学家说过,“狗如果伤害了它的主人,那决不是它的本意!”那么阿黑的本意是什么呢?难道是在死之前给我留下点点的回忆?
我每天的照顾它,给它煮饭洗澡打扫粪便……尽管有时候觉得有些麻烦,有些累,但从没有一点点的怨言。我为它所做的,无怨无悔!到如今,甚至觉得我给它的,远不如它给我的多。我曾经因为它的调皮骂过它、打过它、嫌弃它臭,它却没有记恨我一丝一粒!我现在有些懊悔,懊悔过去没有对它更好。
婷婷把它放在好些报纸上面,然后又开始抽泣了起来。我们都没有心思去做饭,也没有一点点的胃口。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扶婷婷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找来一个纸盒子,在里面放上很多的旧衣服,轻轻的把阿黑装了进去。
“阿黑总不能就这样一直放在家里。”我对着婷婷说道,于是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把阿黑埋起来。在这个钢筋混泥土森林里面,唯一的大自然就是下面院子里的花园了。我找来种花用的小铁锹,婷婷用透明胶布把装阿黑的纸盒子封得严严实实的,外面又加了一个纸盒子封好。
我们摸黑来到院子里,冬日的夜晚很寂静,外面除了我和婷婷的影子,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动静。我在一个大的花台中间的蓖麻树下面挖了一个坑,然后把装阿黑的盒子放了进去,婷婷在旁边帮忙盖土,最后我们找来一些大的石块垒在土上,又找来一些枯枝树叶撒在上面,免得被人发现,扰了阿黑的亡灵。
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十二点钟了,我强迫婷婷喝了一盒牛奶,自己只喝了大半杯水,什么也不想吃。我们拖着疲惫的身躯上了床,相拥无言。
这个七十平米的屋子里,阿黑早就是正式的一员,这个家是我们的,也是它的。
所有的一切仿佛还是一段无聊的想象,还没有等我回过神来,阿黑却真正的离我而去了……我甚至有些懊恼,就如同失去一位亲人一样懊恼上苍的不公!
清晨,我和婷婷的眼睛都快成了水蜜桃,我们用热水敷着眼圈,希望不要被同事笑谈,我一上午都只管坐在电脑前做事情,厕所都不想去一趟。中午我刚下楼准备去找个地方吃饭,程思泯从后面追了上来,小心翼翼的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阿黑死了!”等我说完后我感觉眼眶湿湿的,鼻子有些酸楚。我看到程思泯的嘴巴张地大大的,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们来到一家饭馆吃面条,程思泯轻声的问我到底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情。我说我也不知道,它很反常的咬了我一口后就不吃东西,然后就死了。
我吃了一碗面条,程王子基本没有吃,低着头在想事情。和他打这么几个月的交道,我知道他是个感情特别细腻的人,很容易伤感!
这一连的几天日子里,我都沉浸在悲伤之中。每天一下班回家,开门后我都会无意识的朝阿黑睡觉的地方望去,希望它跳出来扑到我的面前……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却希望能看到它,只希望前面的一段是一个梦!
它给我手背上留下的伤疤已然好了,但它留给我心头上的伤痕却难以愈合。我现在越发的孤单,有时候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坚强,曾经洒脱的自我,早已不复存在!幸亏婷婷时常过来陪伴,希望我能慢慢的忘却阿黑。
明天就是除夕夜,前几天我们已经吃过团年饭,下午公司开完员工大会就放假。这个春节我不想回去,再说也没有几天的假,我答应婷婷这个春节陪她逛街看电影。
员工对会议从来就没有好感,但今天的会议却使公司的每个人欢喜雀跃,因为今年的奖金比往年多了一倍。金钱是无罪的,有罪的是它太少!我们总这样的嘲笑自己的口袋。
我在整理自己抽屉的时候,程思泯一脸灿烂的过来祝福我新年快乐,我也祝福着他。他说他过年要去德国,现在那里的华侨很重视传统的春节,会举行很多的仪式来庆祝,远比在国内有意思。我知道程思泯和他母亲都求学于莱比锡大学,那里有他们很多的朋友。
现在的国内,春节最大的好处就是送礼,难得的借口!巴结上司、勾结同僚、培养党羽、贿赂主管、讨好情人……反正是阴谋阳谋的好时机。小孩子更是高兴,也忙着察看红包的大小,他们或许要感谢父辈们的年代没有实行“计划生育”,要不然有多少的收入要泡汤。
这个时代的孩子,从小接受的就是理财教育,口袋里不缺钱花。我想这未必也是一件坏事,拜金有什么不好,和拜神也没有本质的区别,反正都是一种信仰,这是现代人的共识。
在金钱的驱使下,我们早已成了牛马走,我们岂止可以违法,我们还可以把道德挂起来卖几个钱花花。大家都一副嘴脸一副心肠,自古都是嘲笑别人脸上的胭脂少,谁还会在意你心房里的黑斑多!
可怜的社会,快对上帝祈祷别再让我们污浊的灵魂把你发酵!免得整个世界都醉了,都迷糊起来。当地球的每一寸土地都被污染的时候,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富人们可以为所欲为,穷人则不行,他们不过就想填饱肚子罢了,然而撒旦却还要咒骂他们是在贪婪。
第52章 鬼哭狼嚎 '本章字数:2033 最新更新时间:2014…03…16 18:28:35。0'
除夕之夜如同往年一样的乏味,烟花和鞭炮早已被明文禁令,我们唯一觉得满意的就是让自己多睡了几个懒觉。我的未来的岳母大人,她没有喊我去和她们一同过年,我也不愿意去,我宁愿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看会电视,然后出去和朋友喝茶打牌。
大年初三的早上起来,被阿黑咬伤的地方突然隐隐疼痛,伤口已经愈合,但多了三道暗黑色的印子,如同和尚的戒疤。
中午吃过饭后陪婷婷去逛街,商场都在搞活动促销,明知道是在变相的让你掏腰包,我们却还是忍不住要上当,婷婷又是大包小包的买衣服,我那点可怜的年终奖,终归还是逃不出生意人的手掌。
晚上看电影的时候,我的头突然疼的厉害,心头很烦躁,有种坐卧不安的味道。我见婷婷在旁边看得很投入,我用指头按摩自己的太阳穴,希望能减轻痛苦,哪知道一点用也没有,到后来我逐渐感觉眼冒金花,耳朵嗡嗡的响了起来,脚掌手掌已经发冷。
我告诉婷婷我不舒服,想回去。婷婷正看的起劲,央求我再等会。又过了十几分钟,所有的症状开始加剧,我的胸口如同压了一块巨石,我对婷婷的投入有些生气。于是自己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正在门口招呼出租车的时候,婷婷惊慌失措的追了出来,问我怎么了。我不理会她,上了出租车就往家里走去,婷婷坐在我的身边,不停的问我怎么了。
这简直就是如同在受着酷刑,不过就十多分钟的车程,仿佛却是过去了半个世纪。婷婷一打开房门,我鞋也不脱的就扑到了床上,此时我的胸口砰砰的跳动个不停,感觉有一团火在里面燃烧,我的脑袋也好比给戴上了紧箍咒,立马要裂开来。我开始喊叫,撕打着被子,婷婷在叫我,用手来拉我……
醒来的时候,我眼前一片的白,我的床前挂了一个输液瓶。我想起身,刚一动立即感到全身都疼,好比散架了一样,如同和人打了一架。
“我怎么到这里来了?”我看到我的左边病床上卧着一位大爷正在**,恍然明白这是在医院。再一看,婷婷斜躺在我的旁边睡觉。我刚一开口,立即感觉嘴唇有些别扭,我把手拿出来准备去摸一摸,我看到我的手背和中指都用纱布包裹着。我这嘴唇,估计是破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我怎么全身都是伤痕!”我再次的向自己发出疑问,我开始回忆昨天晚上的事情,除了知道头痛以外,我什么也记不起来了。我想了半个小时也没有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我有想小解的意思,我喊着婷婷,刚喊了一声,婷婷猛的抬起头来,我见她眼圈黑黑的,睁大眼睛惊恐的望着我。
“我怎么在医院,我这是怎么了?我想上厕所。”我对婷婷说道。
“哎……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了,反正是病的不轻。”婷婷说完后扶我起来,我看到婷婷的手也受伤了。我每走一步腿就钻心的疼,看样子是折腾中伤及了筋骨。
从厕所出来婷婷告诉我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原来我一回到家就大吵大闹起来,胡乱说话,不停的喊头疼,在床上打滚,鬼哭狼嚎的把楼下的人都惊动了,后来甚至神志不清起来,把家里面弄得如同遭盗贼光顾了一样。
婷婷怕我受伤不停的过来按我的手脚,于是自己也受伤了。再后来还是隔壁的邻居帮忙打了医院的急救电话,左邻右舍七手八脚的把我送到了医院才完事。
医生给我大致的检查了一番后说什么是:“身热恶寒,痞气结胸、潮热狂语……”大概的就是伤寒感冒引起的。
我在医院白白的挨了几针,又吃下了几袋的西药,住了两天院就回到了家中。一个春节,别人都是愉悦的在家里过年,我却偏偏选择了满是药臭味道的医院!那医生护士更是不高兴我的拜访,难得的一个清净的日子就被我弄泡了汤。虽说是“医者,父母心也!”此时却如同成了继父继母铁打的心肠。
当护士厉声的招呼我打针的时候,我当时观察这些大姐的脸色,感觉她恨不得把针头换成红缨枪,在我的屁股上来回捅上几个窟窿。
主治医生也没有好的颜色,询问病情的口气象是在审问犯人,边问我又边和对面的实习生闲谈,面对我的时候用黑脸,闲谈摆调的时候又变成了红脸,中间的相隔不到一秒,我真是佩服他变脸的绝技如此的高超。
问完后开了一大张纸的药,我拿过来仔细的过了一眼,很多的药物根本就是挨不着边际的,但大夫开了,我可以不吃,却决计没有权力不买。
我在怀疑,要是法律允许,他恨不得开上半斤砒霜让拿我回去调养。谁叫你过年生病?汤圆不吃偏要好这口药丸,你只得自个儿认栽!
出院后的这天半下午,婷婷他爸爸过来看我,还专门为我熬了猪蹄当归汤,老人甚至要端到床边来喂我吃下。说真的,我一直很感激这个老头儿,不只是因为他人很和善,不反对我和婷婷的婚事,更重要的是他懂得关爱、尊重别人。除了太窝囊、永远的生活在老婆的脚跟下之外,我还真找不到他其他的缺点。
这个城市里,男人怕老婆无形中就被普及到了九年义务教育中去了,爷爷怕奶奶、外公怕外婆、爸爸怕妈妈、小男孩怕班上的小姑娘……寡人有疾,寡人惧内。这里的女人,在外能顶半边天,在家就是一手遮天!
我的一个好兄弟,天天在我们面前抱怨,抱怨毛主席不好,把女人给解放了,那女人蛮横霸道起来,比旧社会的地主老财还可恨。
这是一种风向,或许更是这个城市传承的一种家和的文化,尊重女性,这是社会文明的进步。婷婷基本上天天都在陪我,在这个城市里,除了她,我没有其他的亲人可以依靠。
第53章 惨淡的玉兰花 '本章字数:2048 最新更新时间:2014…03…17 18:29:05。0'
一个春节就这样的过去,上班的头天里,同事们看到我脸上的疤痕,又开始取笑起来,说什么难得的一个休息节假日里,我还要去参加世界拳王争霸赛……我一本正经的告诉他们我这疤痕的来历,说地点是在小区楼下的垃圾筒旁边,起因是和丐帮的人分赃不均有了梁子,结果是起了纷争论起拳脚来,大家互有死伤……
还没有等我说完大伙都乐成了一团,异口同声的喊我改名“李伯清”。程思泯没有上班,还待在国外,我想他这个春节是开心了。
中午吃完饭后路过前台,我看到公司的接待小涂和财务的刘姐交头接耳,无意听到她们说什么程思泯是这个公司董事长的独子……我有些吃惊,但又一想来,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了呢?就算他是董事长我还不是一个打工仔,还不是做我自己该做的事情。
就算我和程王子关系不错得到他的眷顾,我想我也不会要别人的施舍过日子。我不是那种有野心的人,钱是重要,但它只是被我驱使的东西,我不会做金钱的奴隶。
我的理想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平淡的过一辈子,这样就足够了。也怨不得婷婷的妈说我窝囊,以后要接婷婷爸的班!但我想,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方式,只要不伤害到别人,所以请不要指责别人的异端,自己走好脚下的路就行了。
我的伤渐渐的好了,我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父母,也不让婷婷说,我不想两位老人徒自的担忧,婷婷开始忙碌自己的工作,这段时间大家都忙,我们不能再每天都呆在一起。
下班后一到家里,我就被孤独袭击,想婷婷,想父母,想阿黑……阿黑的离去,把我变得更加的胆怯,我再也不是半年前的那个胆大妄为的男人了。我害怕死、害怕鬼、害怕黑暗中的一切,我已经成了马克思的叛徒。
很多的东西让我迷茫,让自然科学无法解释,我甚至觉得每天我的头颅上面都有一双眼睛在瞪着我,让我不寒而栗。
程思泯上班后大家背着他在议论纷纷,或许都听到了传言他是公司真正老板的事情。这事也奇怪,女人们听到这个小道消息后却反而疏远了他,没有像以前那样看到他一现身就招呼连天的,想来这是顾及他的身份望而却步了。
是的,王子只能是向往的东西,寻常百姓家的丫头,本不该去攀扯什么豪门。“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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