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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惶惶-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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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听说过有人专门倒卖凶宅,低买高卖,非常赚钱。
小优见我没有回应,又说道:“我能说的暂时就这么多。等回去了,我拿我的名片给你看,行吧?”
我点点头,说道:“好吧。我信你。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我想,如果她是专门做凶宅生意的,之前的种种疑点就都能解释了。她关注花鬼,可能只是为了更加熟悉业务。她认识里面的老贾,说不定是以前处理凶宅的时候见过面。小优能以房屋生意做幌子,老贾自然也能以收购废品做幌子,实际上他们都是跟不干净的东西打交道,差别在于正派不正派而已。
如果小优真的帮我解决了花鬼的烦恼,那我就带她去见见石榴的同事,看看能不能借她的手来解决鬼胎。
到了这个时候,我还想着多管闲事。
小优见我询问她的意见,如释重负。她知道我不会坚持要离开了。
“你再进去听一听,看看还能听到什么。合适的时候,你就走进那个屋子里,告诉老贾,你是被花鬼附身的那个人,然后问他你可以怎么配合他。”小优说道。
我连忙拒绝:“我可不敢进那个屋。”
小优宽慰道:“这有什么好怕的?你是帮他的人哎,他高兴都来不及。”
她说得有道理,但我还是不敢跟弄了几个鬼做老婆的人打交道。何况牌桌旁边还坐了一个我看不见的东西!
“这是你最好的机会,错过就没有了!”小优眼神诚恳地盯着我说道。
这让我想到推销楼盘的售楼小姐,那些一身制服的售楼小姐总会以这样诚恳的态度抓住你的手,然后说“现在只要两万块一平哦,我们现在还有优惠活动!后面只会涨不会跌!这是你最好的机会,错过就没有了!”仿佛她真的像亲人一样为你着想。
就这一点,我有几分相信她是做房屋买卖生意的人了。
“好吧。”我硬着头皮说道。
然后,我走了进去。
小优没有跟进来。
我回头问道:“你不进来吗?”
小优说:“我在外面接应你。万一有什么事,我还可以照应。那个老贾可能认得我,他是疑心特别重的人。我也进去的话,他很可能不相信你。”
于是,我一个人重新进了后院。
进了后院之后,我又蹲到了先前的地方,继续听他们说话。
“飞机。”
“过。”
“过。这谁要得起!”
“三四五六七。”
“顺子都过。”
“过。”
“那我走完咯!对三!哈哈哈,运气真是好。这顺子被打死的话,我的对三就出不去了!”老贾笑得合不拢嘴。
他今晚的手气确实不错。不过他们不再提花鬼的事情。
这让我很为难。因为他们不提起花鬼的事情,我就不好找借口进屋去跟他们打招呼。如果我直接冲进去跟他说可以内应外合将花鬼送到这里来,他就知道我刚才偷听他们说话了。我必须等他们再次说到花鬼的时候走进去。
“三局一开。你们该给钱了!”老贾将桌上的扑克牌收起来,手法熟练地切牌洗牌。
另外两位老人掏出钱来,放到中间。
老贾像扫地一样一把将钱扫了过去,也不细数,但洗好牌之后一张一张平摊开来,叠在一起,然后用打火机压在上面。
老贾侧过头,对着牌桌空着的那一面说道:“四弟,等我把大哥二哥的钱都赢过来了就给你娶媳妇用。让你看看到底是哪个哥哥对你好!”
小优果然没有骗我。
姓宫的老人慢条斯理地说道:“嘿,四弟才不像你一样!他心里装着的是活人,你心里装着的是死人!”
老贾坏笑道:“关了灯,都一样!”
平和的老人说道:“老贾,你可别惹四弟生气。他生起气来,我们三个一起拉都拉不住的。你就喜欢四处点火,让我跟你二哥给你擦屁股!”
老贾眨了眨眼袋如金鱼眼泡的眼睛,说道:“我哪里敢惹四弟生气?我是为了他好!他就是太执着,为了那个女人都丢掉了性命,现在还不放弃。”然后,他又套近乎地说道:“不过我和四弟倒是有相同之处。你为了那个贱女人始终如一,我对那个花鬼也是穷追不舍。”
姓宫的老人打断他说道:“你可别跟四弟比。他那是初心不改,你这是色心不改。”
平和的老人也说道:“你二哥说得对。不过我也不怪你,只劝你把事情办利索些,干净些。你这样拖着,迟早会被公孙敕发现,给我们带来麻烦。你这个隐藏多年的废品收购站恐怕也会暴露。”
我虽然不知道他说的公孙敕是谁,但我记住了这个名字。
老贾摸了摸后脑勺,咬了咬被烟头熏得发黑的嘴唇,窝心地说道:“迟如是这个硬骨头还真难啃。黑白无常他们两个抬着轿子去请都请不了她来。这不,今天晚上又失败了。”
在外偷听的我将陆续出现的陌生名字一一记住。
迟如是?这个名字有点怪。从老贾的口气里听,迟如是就是花鬼的名字。而所谓的黑白无常,必定是抬红顶黑花轿子的两个小鬼无疑。
这个老贾看来傲气十足,不然自己不是阎王爷,怎敢将手下的小鬼叫做黑白无常?
我心里这么想着,脚下迅速移动,朝屋里走去。
不趁着这个时候进去,后面就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这么好的机会。
我将门推开,对着他们三人和一个看不见的四弟大声道:“贾老板!我可以帮您把那个花鬼送到这里来!”他既然是以废品收购站为掩护,自然其他不明真相的人会称之为“贾老板”,于是,我也自作主张地这么称呼他。
他们三人见我突然闯进来,都惊讶地转过头来看我。
为了占据先机,我不等他们问话,继续说道:“我住在离这里不算太远的汇龙小区,不经意间看到了一个红顶黑花轿子。出于好奇,我一路追到了这里,可是在那个没有灯的巷道口追丢了。找了好久,我才找到这里来,恰巧听到了您刚刚说的话。”
老贾原本面带愠怒之色,对我这个突然闯入的人充满恶意。但听我说了这些话后,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趁热打铁说道:“实不相瞒,花鬼现在就在我住的房子里,天天晚上对我鬼压床。我已经实在受不了了,迫切希望有人能帮我驱邪,让我安安心心舒舒服服睡觉。要是您能把她接走,我就太感谢您了!”
另外两位老人皱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如果我以后晚上不鬼压床了,我把家里和公司的废品都送到您这里来!”我一时不知该怎么表示我的感谢,竟然胡乱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位姓宫的老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咳嗽不已。
老贾拿起压着钱的打火机在手中转,然后问道:“你怎么向我证明你就是被花鬼附身的那个人?”
姓宫的老人止住了咳嗽,说道:“是啊。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公孙敕派来的人?”
我怔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后来我才知道,他们的嗅觉和预感真的非常灵敏。因为此时站在外面等候的小优就是公孙敕的人。而公孙敕就是那个喜欢闭关的房屋买卖公司的CEO。
☆、第二十章 厄除御守
再后来,我才知道废品收购站的老板和房屋买卖公司的CEO是死对头。
老贾停止转打火机,起身说道:“很简单。我让黑白无常来看看就知道是真是假了。”说完,他打了一个响指。
接着我就听到身后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但我没有回头看,我的目光被桌上的钱吸引住了。
那不是我们平时用的钱,而是一叠面额不等的冥币!
难怪刚才老贾说赢了钱要给那个看不见的四弟娶媳妇。
老贾见我发愣,提醒道:“喂,小伙子,你转过去让黑白无常看一看。”
我转了身,看到戴斗笠和软罗帽的两个小鬼站在那里。他们就是抬轿子的小鬼。那个戴软罗帽的小鬼还记得我,见了我之后两眼一瞪。
“白无常,你见过他?”老贾见戴软罗帽的小鬼惊讶,便先问他。
戴软罗帽的小鬼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是迟如是附身的那个人?”老贾又问道。
他又点头。
老贾朝他们俩挥了挥手。他们俩就转身走了。
我很感谢白无常没有记仇。我之前在过道里大骂过他,还以为他会小肚鸡肠,假装不认识我。这样的话,我恐怕就走不出这个房间了。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竟然后悔之前在过道里大骂了他。
“你叫什么名字?”老贾的态度显得亲切了许多。
“佟亮。”我连忙回过身来回答道。
“在哪里上班?”
“德胜门那边。”
“哦,挺远的嘛,路上还堵。”他的派头变得像下基层慰问的领导一样,虽然亲切,但仍有距离。
我尴尬地摆手道:“不,不,我没有车,我坐地铁上班。”
老贾笑道:“坐地铁好啊!不怕堵车,还环保!”
我点头说是。
他抽出一根烟来,递给我。
我摆手道:“我不抽烟的。谢谢。”
“不抽烟好!伤身体!”他用那满口熏坏的黄牙说道,然后收起了烟。
“既然你是来帮我的,那我先表示感谢!”老贾说道。
那个姓宫的老人从鼻子里哼出了笑声。
我不知道他笑什么。
“不用感谢,如果您能帮我弄走花鬼,我要感谢您才是。”为了获得他更多的信任,我急忙这样说道。
“那倒是!”他也不客气。
他回到桌边坐了下来,像面试官一样看了我一会儿,好像我是来他的废品收购站面试的。然后他以面试官的口吻说道:“我问你,你知道她为什么要附在你身上吗?”
我摇摇头。
老贾又点上了一根烟,吸了一口。
我以为他烟瘾犯了,下一刻就知道他是要用烟来做讲解。
他晃了晃手中的烟,说道:“看你好像以前没有接触过这种事情,我给你讲讲吧。打个比方,那些鬼就是这些烟雾,你有时候能看见它,有时候看不见,虚无缥缈,捉摸不定;人呢,就是这根烟,可以拿可以放,是实实在在的。人一死啊,就像烟烧掉了,变成这些飘在空气里的烟雾。所以为什么有人叫鬼做飘呢!”
我心中一慌,以为他暗指小优。
但是他没有用考察的眼神看我,继续说道:“这鬼既然跟烟雾一样,就会随着时间推移慢慢要消失掉。为了不消失,它就要依附在人的身体上,就像烟雾要依附在烟头上一样。花鬼依附在你身上,就是要靠你维持她的存在。”
“原来是这样!不过我有一个问题要问。”我说道。
老贾又吸了一口烟,伸手示意道:“问吧。”
“花鬼之前在别人的身体上,她可以维持自己的存在。为什么要转移到我身上来呢?”这是我憋了特别久的疑问。虽然之前有过各种猜测,小优也说过一番她的看法,但我觉得不靠谱,总暗暗认为背后还有其他原因。
老贾轻轻拍了一下桌子,大声道:“问得好!”
他转头看了看桌旁的两位老人,又看了看没有坐人的一方。
两位老人都摇摇头。
我以为老贾要在所有人面前显摆一下他明察秋毫的观察力和判断力,心中充满了期待。
老贾身子往后靠了靠,眼睛快速眨了眨,说道:“你问到重点了!这也是我想知道的问题!她为什么会选择你呢?”
不光是我,那两位老人也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似乎是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来,说道:“不过没关系的,我送你一个护身符,你带在身上,就可以让她无法附你的身了。”
姓宫的老人又在鼻子里哼出笑声。
我走了过去,接过小布袋,接着灯光看了看。那是一个刚好握在手心的白色小麻布袋,上面绣了几朵花和四个字,字是“厄除御守”。
如果是在半年前看到这四个字,我还不会明白其中意义。但是此时的我看到这四个字,立即知道这种护身符不是我们中国人传统的护身符,而是来自日本的护身符。“御守”在日本人眼里就是“护身符”的意思。
我之所以知道“御守”的意思,是因为半年前网络上刮起过一阵购买御守的风潮。除了这种辟邪的“厄除御守”,还有保护事业的“事业御守”,保护学业的“必胜御守”,祈求姻缘的“爱情御守”等等,简直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样的御守。
甚至还有“交通安全御守”,似乎买了这种御守,从此过马路就不用看红绿灯了。
因此,我是不相信御守这种东西的。
可是这个娶了好几个女鬼的老人居然给我这个东西,看样子他也是道中高人,应该不会被日本的时髦消耗品蒙骗。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但在现在的情况下,我不能不接他的东西。
“谢谢!”我说道。
“有了这个东西,她就不敢对你鬼压床了。如果她不能对你鬼压床,就像这烟雾离开了烟头一样……”他降低了声音,“……渐渐消失……”
我忙说道:“您不是要娶她过来吗?消失了不就没有了?”
见识了老贾的真面目之后,我渐渐有点同情花鬼起来。老贾是这样一个邋遢的老头子,世间妙龄女子恐怕没有一个愿意跟他成为夫妻吧?我要不是为了避免鬼压床,都不愿意跟这样的人多说一句话。老贾虽然是人,却不是什么好人,像苍蝇一样对花鬼穷追不舍,步步紧逼。相对老贾来说,花鬼太势单力薄,只能躲在我的身后,藏在我的房间。
因此,当老贾说要让花鬼像烟雾一样消失的时候,我却于心不忍了。
老贾露出一个诡异的笑,说道:“小伙子,我不会让她消失的。她没有你,会变得越来越虚弱,越来越虚弱……到时候我把她弄到这里来,她就像小绵羊一样乖了……哈哈哈哈……”他开口大笑前将烟从口里拔了出来,满嘴的口水跟着流了出来,好像他拔出的不是烟嘴,而是一根融化了的冰棍。他的手上沾了口水,他将手往裤子上蹭了蹭,继续大笑。
我只好尴尬地陪着笑,心里却恶心不已。
“好的,那……您什么时候来接她?”我问道。人还是自私的。虽然我有点同情花鬼了,并且有点厌恶老贾,但我仍然最关心我什么时候不再会被鬼压床,什么时候可以睡个安稳觉。
老贾歪头想了想,说道:“再过七八天吧,我得让她尝尝我的厉害,再把她救过来。这样的话,她以后就会对我服服帖帖了。”
“好的。”我一边说一边往外退。
我退到门口的时候,老贾突然大喝一声:“等一等!”
我站住了。
老贾走了过来,对我说道:“别走啊。中国人不是讲究礼尚往来吗?头次见面,我送了一个这么好的礼物给你,你也不表示表示?”
我耸肩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送礼物给我。我来的时候匆匆忙忙,没有带东西来。要不……下回我给你送点东西?”这个时候,我还天真地以为他真的只是需要一份见面礼。
他笑了笑,说道:“你送的东西我肯定不感兴趣,不如让我挑点东西?”他就像街头的无赖混混,恰好碰到了一个人夜晚独行的倒霉蛋,不捞点东西不肯罢休。
我出来的时候确实没有带什么值钱的东西在身上,见他这么说,便干脆说道:“我现在真没有什么东西,只要你想要的,随便拿去就是了。”我感觉我就是那个倒霉蛋,不服从不行。小优看到他就吓成那样,肯定是不会冲进来救我的。
他斜眼看了我一下,说道:“真的?”
我咽了一口口水,回答道:“嗯。”
他撇手道:“那你靠墙站着。”
“啊?”我大吃一惊。这是真的要打劫我啊?
姓宫的老头在旁说道:“小伙子,你就靠墙站着吧。”他说话的语气好像是为弱势一方劝架,不忍心看到弱势一方被打。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说这种话,让我感觉他在是帮助老贾来威胁我。
我知道我跑不了,于是乖乖地靠墙站着。
老贾道:“转过去,面对着墙,把手举起来。”
我就像警匪片里被警察按在墙上的坏人一样贴在了墙上。
☆、第二十一章 墙上手印
老贾拍了拍我的腰间,又摸了摸我的上衣和裤子的口袋,然后说道:“好了,跟我来吧。”
我转过身来,见他并未挪步,便问道:“跟您去哪里?”
老贾道:“待会儿就知道了。”然后,他朝牌桌的方向点点头。
另外两位老人便从椅子上起来,站到一旁。与此同时,牌桌居然在没有人推的情况下缓缓旋转起来。应该是那个我看不见的“四弟”推动了桌子。桌子旋转四十五度角之后“哐当”一声响,变魔术一般突然矮了半截。
我仔细朝桌子脚看去,终于明白了。原来桌子底下有四个小孔,桌子旋转四十五度之后恰好桌子脚陷入了小孔中。小孔和桌子脚大小几乎一致,就像钥匙插进了钥匙孔一样。
桌子继续旋转,又转了四十五度角,再听到“哐当”一声。桌面落到了地上,比地面还矮了几公分。
然后,桌面缓缓移动。地面居然露出一个洞来!这桌子是一个隐秘的开关!
地下室?我心中猜测道。
桌面完全移开之后,我看到了通往地下的楼梯。
老贾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先于我下了楼梯。楼梯是木质的,踩上去嘎吱嘎吱响。
我看着老贾的背影,感觉他这是要带我走入坟墓一般。这种不详的预感在我脑海里一掠而过,后来我才知道这种预感有多么灵验。
事已至此,我已经是骑虎难下,只好跟着他从那个楼梯进入地下。
扶着楼梯往下走时,我的手捏在楼梯扶手上。扶手湿滑,黏糊糊的。
其他人没有跟进来。
到了下面一看,这是一个十平米左右的秘室,水泥地板潮湿得厉害。墙壁上满是大大小小的黑色手印!
那些手印几乎将四周的墙壁挤满。能看出印上手印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手印可以看出那个人手指粗厚,有的手印可以看出那个人手指纤细。
我心想,难道这个老贾除了收破烂之外,还喜欢先锋艺术?
我在酒仙桥那边著名的798艺术区倒是看到过类似的“艺术作品”。那是一个废弃的工厂,被众多艺术家改装成了艺术展览区,吸引了全国各地无数喜爱艺术的人们。这个老头不加入工厂,却自己建了个小秘室。
不过稍微看久一点,我就感觉到那些手印似乎在挣扎,似乎在呼救。再看久一点,就让人浑身难受。
秘室的一个角落有一个巴掌大小的印泥。老贾把那印泥端到我面前,说道:“来,手在上面按一下,左右手都要按。按完之后,你把手印印在墙上。”
“这……”我看着那烂泥一样黑漆漆的印泥,非常犹豫。我不仅仅不想将双手弄脏,更不想将手印留在这里。
“你把手印留在这里,就当时送我的礼物了。”老贾说道。
我无奈地将手按在了印泥上,然后随便选了个位置将手印按上。
老贾满意地看了看墙上的新手印,说道:“好了,我们可以上去了。”
他将印泥放下,先让我出去,然后跟了上来。
上来之后,他跪在洞口,将手伸到洞内,似乎是拨动了什么开关。桌面又出现了,然后反方向旋转了四十五度,从下面升起来半截。他抓住桌子的两边,先提起来,再反方向旋转了四十五度。桌子恢复了原样。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七八天之后,我们还会见面的。”老贾说道。
我急忙从屋里走了出去,一直走到了侧门外。
我左右看了看,小优不在这里。
我往正门的方向走了一截路,小优突然从我后面走了出来。
“你到哪里去了?”我问道。
“我担心他们发现我,所以没有站在门口等你。你还好吧?他们有没有为难你?”小优关切地问道。
我叹气道:“还好。”
“还好是什么意思?他怎么说的?有没有约好怎么接花鬼走?是他们抬轿子来接,还是要我们送?”小优心焦地问道。
“他没有说具体时间,就说七八天之后来接花鬼。他给了我一个东西,叫我带在身上,说是这样可以让花鬼近不了我的身。”我把那个御守掏了出来。
小优急忙往后退了几步,惊恐地对我说道:“快放到你口袋里去!我知道就行了,不要给我看!”
我见她对御守的反应这么大,慌忙将御守放进口袋里。
“你怕这个东西?”我问道。
小优看了看别的地方,回答道:“没有,我只是不想看到这种东西。”然后她又喃喃道:“没想到老贾跟日本人有关系。”
“日本人?我也觉得这是日本的东西,他怎么送这种东西给我?”我的脑子里也有许多疑问。
“先不说这些了,我们先回去吧。”
我跟小优原路返回。
去的路上感觉走了好久,回来却感觉很快。或许是去的时候和回来的时候心情不一样。但是回来的路上,小优有意无意地离我远了一些。
进了小区的门,我才放松一些。
小优走在我前面很多,脚步不停。
我赶了上去,问小优道:“你的事情该给我说说了吧?你为什么这么热心花鬼的事情?你是不是有意接近我的?甚至为了这个才跟李哥认识?那个老贾到底什么来历?你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他为什么让你这么害怕?”我一口气将所有的疑问都说了出来。
小优却又加快了脚步,一边走一边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该告诉你的时候,你不问我也会告诉你的。”走了几步,她停了下来,对我说道:“你先上去吧,我待会儿再上去。要是李哥看到我们一起回来,说不定会怀疑。”
我觉得也是,就先进楼梯间坐电梯上了楼。
进门之后,我听到李哥房间有游戏的声音。看来他正玩游戏玩得起劲儿。
回到房间之后,我的心情还没有平复下来。我将厄除御守拿了出来,翻来覆去地看,看不出什么名堂。
过了一会儿,小优进了屋。我在房间里能听到她的响动。她的脚步声进了李哥的房间,我又偷偷听了一会儿,没有其他动静。我这才放下心来。看样子李哥不知道我和小优刚刚一起出去了。
这天晚上,我和衣而睡,将厄除御守放在胸前。
老贾的御守果然有用。
这一晚我居然没有鬼压床!这是半个多月以来第一次没有鬼压床!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除了略微感觉肌肉酸痛之外,身体没有其他异样。肌肉酸痛应该是昨晚跑多了路才会有的。
我的心情非常愉快,感觉整个人都轻了许多。
我出门去上班的时候,李哥刚好起来洗漱。他见我一脸喜气,迷惑地问道:“你这是怎么啦?中了六合彩?”
我摇头说:“没有。买都没有买过。”
“升职了?”李哥又问道。
我说:“没有。”
“加薪水了?”
“没有。”最近由于鬼压床弄得精神差点崩溃,工作也大受影响,老板没扣我薪水就不错了。由于切身体会,我理解韩潇潇之前为什么接连换工作换男友了。
“那你高兴什么啊?”
“就是高兴,不需要理由。”我说道。
“切!”他一甩手,去了厕所。
到了地铁之后,身后有人的感觉也消失了,脖子后面没有了细微的气息。我还故意将手伸到脖子后面摸了又摸,担心有什么东西挡住了脖子。脖子后面什么都没有。
这本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我突然觉得有些失落,好像丢失了什么东西一样。在人挤人的地铁上看着门开门关,居然期待忽然之间脖子后面呼来一阵气息。
直到从地铁出来,我的脖子后面还是没有任何感觉。
我安慰自己,这不是我期待已久的状况吗?现在期待的事情实现了,为什么不高高兴兴的呢?
接下来的一整天里,无论是埋头工作的时候,还是午休吃饭的时候,抑或是下午开会的时候,我都将注意力放在脖子后面。可是脖子后面再没有出现异样。
晚上回了住的地方,我见李哥一个人在厨房弄吃的,便问道:“小优呢?”
李哥正在炒韭菜鸡蛋,拿着锅铲告诉我说:“她刚才打电话给我说她公司今天加班,很晚才能回来。”
“哦。”
“咦?早上出去的时候还高高兴兴的,怎么现在不太高兴的样子?”李哥狐疑地看着我。
“没有不高兴啊?有吗?”我挤出一点笑。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你哥开心一下!”李哥挥舞着锅铲说道。
“快翻面,你的鸡蛋要炒糊了!”我指着锅说道。
李哥急忙去给鸡蛋翻面,无心打趣我了。
我趁机溜回房间。
晚上十点多,我准备睡觉。小优还没有回来。
我已经充分相信了老贾的厄除御守,不再担心鬼压床。
洗漱完,我躺到床上之后,像头一天晚上一样将厄除御守放在胸前。这时,我看到衣柜那边有一道模糊的影子闪过。
我坐了起来,对着衣柜那边看,那里恢复了正常,什么都没有。
我想了想,将厄除御守放到了电脑桌上,然后重新躺回床上。
☆、第二十二章 驱魔后人
我知道不带着厄除御守睡觉意味着什么,但我还是将它拿开了。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到胸口承受了一股力量。这次我没有抗拒它,我静静地躺着,静静地接受。
鬼压床的感觉很快就到来了。我的眼皮沉重得像粘上了一样,手和脚都感受到了往下压的力量。我的后背感觉到床往里凹陷。
迷迷糊糊中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脸上感受到了一股阴凉的气息。然后我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叹息。那叹息仿佛是泄气,又仿佛因为忧郁。
“你睁开眼睛吧。”一个声音传来,非常轻微,像是在我耳边,又像是从远方传来。
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眼皮没有动。
“你可以睁开眼睛了。”那个声音又响起。
这次我听得真真切切。这是一个女孩的声音。
我睁了睁眼皮,没想到很轻易睁开了。
我看到床边站着一个人影。
“是我,不要怕。”那个人影说道。那是一个人的剪影,仿佛皮影戏里的人物,头发轻轻飞舞。看来我又忘记把窗户关紧了。
“迟如是?”我不由自主地说道,没想到嘴巴也能张开说话了。
那个人影点点头。
我努力想看得清楚一些,可那个人影一片漆黑,我甚至分不清她是正面对着我,还是背对着我。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你明明可以用那个辟邪符挡住我的,为什么刚才把它拿开?”只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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