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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惶惶-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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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暗佩服她的智慧,也恍然意识到,她虽然仍是十六岁少女的样子,却或许已历经百年老人都难以达到的沧桑。想到这里,我苦笑了一下。
迟如是以为我没有接受她的观点,继续说道:“当然了,我只是根据以往的见闻来推测,对于马远山本人我之前并没近距离接触了解过,只知道马家在这一行的势力也是数得上的,这几年他们的家族事业正在上升趋势。我只想给你提个醒,凡事处处小心,对他留个心眼,平时注意观察。”
我心中再一次涌现对迟如是的好感,她说话温婉得体,谦虚谨慎,在给人忠告时也不曾露出一丝一毫的居高临下感,让人更愿意聆听和接受。“谢谢你的提醒,迟如是,你说的话很有道理,我听你的,我一定会小心,慎之又慎!”
迟如是笑了,她左边脸颊上有一个好看的小酒窝。然后,她的形象渐渐变淡,消失不见了。同时,我的后脖颈感到一阵轻轻的气息吹动……
“佟亮,你来总结一下小张这个提案的可行性及可能出现的不确定因素。”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我打了一个激灵,猛然惊醒,因为一宿没睡,刚才居然在部门会议上睡着了。我赶忙放下撑着脑门的手,抬头一看,经理正一脸严肃地看着我。
会议桌旁的同事们也把目光集中到了我身上。
刚做完PPT展示的小张站在投影幕布前,脸上被投影上了花花绿绿的表格,活像一个脸上涂着油彩的印第安人。
“呃……这个……那个什么……”我根本不知道小张刚才说了什么,“我觉得不错,虽然实施的过程中可能会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困难,但是就我看来,没有什么大问题。”我只好开始胡掰,但是这种说法简直是万能的,对什么项目都可以这么说。
我转而问在座的所有人:“大家觉得有什么漏洞吗?”
同事们开始七嘴八舌地交头接耳,一向以爱挑毛病著称的项目助理小程马上接话说道:“经理,我认为这个……”
我听到小程接了话,心里顿时一块石头落了地,要的就是这效果!我忍不住在心里赞美了自己好几遍。但再这么混下去,我离卷铺盖就不远了。
一下班我就往回家赶,马远山一整天也没联系我,不知道老贾他们今晚会有什么动作,我怀着忐忑的心情,猜想着无数可能性。不知不觉,电梯到了我家的楼层。电梯门一开,我就迎面看到李哥和小优正在走廊里拉拉扯扯。
李哥脚下是小优粉红色的拉杆箱。
小优眼睛里噙着泪水,双手紧紧抓住李哥的手臂,正苦苦哀求着:“你听我解释,我没有骗你,我们回家说清楚好不好?”
李哥大力抽出手臂,差点把小优甩在墙上。“我跟你没什么可废话的,东西我都给你收拾这里了,拎着滚蛋!”然后头也不回地进屋去了。
“我是真的喜欢你!”小优朝李哥的背影喊道,她的泪珠随“呯”的一声关门声滚落。
我想劝她几句,却也不知说什么好,毕竟她坑我不浅。最终我侧身绕过,把她留在了门外。
李哥坐在客厅沙发上,神情落寞。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却不知说什么来宽慰他。
这时旺财跳上沙发,卧在李哥身侧,似乎它也感受到李哥的情绪,要安慰安慰李哥。
李哥抬手挠了挠旺财的下巴,又在它的脊背上轻轻抚摸着,像是对我说话,又像是对旺财说话,也像是自言自语。他说道:“小优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曾以为我不用再换女朋友了。”
“我见她刚说她有话要解释,或许你至少可以先听一听,可信不可信你可以另做判断。”我见李哥是真的为她痛心,便如此说道。
李哥缓缓摇了摇头,说道:“无非是一个谎话去圆另一个谎话,如果她真的把我当她的男人,她不管有什么苦衷都早该跟我坦露的,我是愿意做她的依靠,替她排忧解难的。但她这样隐瞒我,我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我感叹李哥也有敏感深情的一面,不由替他感到难过。
这时李哥却又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一挥手,说道:“无所谓啦,哥从来不愁找不到女朋友。你看我之前什么时候缺过?是吧?”
我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气话,但没有办法安慰他。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我掏出手机一看,是马远山打来的。
“是远山哥。”我对李哥说道。
李哥停住了抚摸旺财的动作。
旺财也像嗅到了紧张气息一样一骨碌爬起来朝我这边张望。
“佟兄弟,我的线报说现在贾老板已经带着黑白无常朝你家方向去了,随行的还有他宫二哥,神宫先生,还有神宫先生的一名手下。你现在即刻与李臻下楼,我的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是别克商务车。快!见面了再说其他的。”马远山急切地说道。
“大哥说什么了?!”李哥见我挂断电话,马上问道。
“嘘……”我抬手示意他安静。
“我在。”迟如是耳语道。
太默契了,迟如是竟然马上知道我是在试图确定她是否在我身上!
我微微一笑,一把抱起旺财,招呼李哥马上跟我下楼。
李哥跟在后面,反应慢了不只两三拍。他迷惑地问道:“哎,哎,我说你刚才究竟在搞什么名堂,哦……噢!我知道了,你刚在找迟如是!”
回到走廊里的时候,小优和她的拉杆箱已经不在了。看来她知道李哥不会原谅他,已经离开了。
我看了李哥一眼。
李哥正朝走廊和楼梯间的交接处看来看去。我一下就看透了他的心思,他想看看小优是不是留在走廊和楼梯间交接处的地方。他心里仍然放不下小优,并不像嘴上说的那么容易决裂。
我和李哥进了电梯,来到一楼,然后走了出来。
出乎意料的是,马远山开来的是一辆别克七座的商务车,车门敞开着,已经等着我们了。车上除了司机和他本人之外,还有三个精壮的年轻男人,他们都穿着蓝布工服。我不明白马远山带这么多人来干什么。
“快上来。”马远山招手道。
我顾不得多想,和李哥急忙上了车。
“我们趁老贾不在,去把他密室里的手印都铲下来。”马远山淡定地说。
我和李哥面面相觑。马远山语气轻松得就像是某个装修公司工头儿跟手下伙计吩咐去客户家铲旧墙纸。
“贾老板的大哥和四弟带着一众手下去外地‘收废品’去了,几天之内回不来。”马远山看我俩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补充说道。
此时我却注意到,虽然他的姿态一如往日淡然从容,眼神中却流露出热切的高度专注的神情。
“大哥,你是在逗我吗?那位老贾见我们不在家也不会耗在那里,这几步路程,岂不是拔腿就回来了?我们手脚再麻利,也铲不完那么久手印啊!”李哥说出了我的疑问。
“这你们不用担心,我既然敢去,又怎能靠运气?我能保证他们不会及时回来。你大哥我,就没打过没准备的仗。”马远山似乎胸有成竹。
就连那三个工人都露出像是巧匠被人质疑手艺时的表情。
我暗想,这马远山并没有直接回答李哥的问题,说明他不便当着我的面说出他的全部计划。如果若干人一起执行一项计划,却不让其中某人了解中间的某个环节,那么只可能有两种情况:第一,他不被主要成员完全信任;第二,他被利用了,将来会被过河拆桥。
如果没有迟如是之前的提醒,我几乎已经对马远山放松了警惕,决不会想这么多。
可是,眼下我只能做到心里有数,却无法不配合他,因为我现在无路可走。最多如果马远山卖了我,我不会傻到替他数钱。
虽然稍稍绕了一段路,但是我们很快就到了老贾的废品收购站,马远山让司机把车开回昏暗的巷道里等待,其他人跟着他行动。
废品收购站锈迹斑斑的铁门上挂着一把老式大铁锁,其中一个工人走上前去看了看锁孔,从工装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小段铁丝,熟练地弯折了一下,轻松将锁撬开,我们鱼贯而入。
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我觉得这院子里安静得有些诡异,仿佛同墙外隔开了两个世界。旺财率先跑到通往密室的入口,直立起身子,两只前爪抱在胸前,似乎在观察什么,样子着实好笑。
“旺财!大哥在办正事呢,你严肃点,快四条腿站好!”李哥一本正经地压低声音说。
这回连那几个工人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马远山却没有笑,而是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似乎是在观察旺财的反应。大概半分钟不到,旺财忽然环着通往密室的桌子跑了一圈,然后扯住我的裤角向后拽。
它是在警告我这里有危险吗?
☆、第五十九章 十年往事
这时马远山则放松了精神,笑着对我说道:“佟兄弟,有劳,请你帮我们打开密室!据我所知,曾经除了贾老板本人和他四弟之外,好像没人能打开这密室。”
“啊?怎么会这样?这只是个简单的机关而已啊!”我诧异极了。
马远山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机关是贾老板的四弟亲自设计建造的,理论上它只能被灵力强大的鬼开启,一般的鬼或生魂都不可以,更何况是活人。从表面上看,它仅仅是一个普通的旋转装置,但其实它是有‘密码锁’的,我们对指纹识别、面部识别、虹膜识别都非常熟悉,而眼前这个机关,是识别开启者的磁场的。”
“那我怎么会……”听到马远山这番解释,我几乎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看来我之前仅凭记住旋转的方式是太幼稚了,可偏偏又让我打开了。
“哈哈,我不知道,想必贾老板比我更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好了,不多说了,我们抓紧时间吧!”马远山催促道。
我依照头天晚上的方式推动桌角,机关顺利启动了,众人一声不响地望着桌面旋转、下陷,直到向下的梯级出现在眼前。在这个过程中,我用眼睛的余光注意到马远山似乎在强力按捺着激动的心情,以至于脸色变得通红,额角的青筯暴起。
“来!都跟上!”马远山第一个踏上梯级,急步向下走去。工人们跟在后面。
旺财歪着脑袋看着我,伸了伸舌头。它的意思是它的腿太短,自己无法单独下去。我理解它的意思,将它抱了起来,跟在李哥身后下了梯级。
天色虽然尚未完全暗下来,但密室里已经暗得几乎无法看清任何东西。工人们七手八脚地打开工具箱,掏出几个强光手电筒放置在墙边照明。
他们的准备还真是充分。
李哥似乎是被这四壁布满黑色手印的景象惊呆了,下巴像脱了臼一样张着嘴,左看右看。
马远山则径直走向其中一面墙壁,抬头望着。那正是我的手印消失的地方,然而他的目光停留在旁边的另一双手印上。他的眼睛几乎要放出光来!脸上的皮肉抽搐。
几秒钟后,他掏出一把铸钢的小型折叠匕首,划破左手食指,按在对应的那只手印上!手印渐渐变淡,不一会儿,便消失不见了。马远山面露狂喜之色,又照样划破了右手,再次按在了另一个手印上。
我顿时明白了,这手印就是马远山自己的手印!
我想到我的魂魄被拘禁在这里时,曾经做的那些噩梦。梦里那个声音淡定的中年男人原来就是马远山!这也是当我讲述自己怎样救出魂魄时,马远山目光炯炯似火的原因吧?
他一定曾多方打探,无数次地尝试救回自己的魂魄,直到遇见了我。只是,他的魂魄是在什么情况下被老贾拘禁的?他既然被老贾禁锢了魂魄,为什么还参加上一次老贾举办的宴会?
从我做的梦来看,他的魂魄被禁锢应该是发生在很久之前的事了。迟如是说魂魄离开躯体之后七八天就会出现问题,甚至死亡。可是他为什么没有死?
我的脑袋被无数个问号填满。
这时,马远山的一双手印已经完全从墙上消失了。他低头注视着自己的手掌,缓缓握紧拳头,垂下手臂仰头闭起眼睛做了个深呼吸,而后突然转过身,朝那三个工人一挥手,咬牙切齿发号施令道:“给我铲!”
工人们纷纷掏出工具,行动起来,铁铲子撞击墙壁,发出刺耳的声音。墙皮像树皮一样被工人们剥落。他们在铲墙壁的时候并没有将手印铲坏。看来马远山早就有所交代,不要破坏手印的完整。
“远山哥,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忍不住问道。
马远山一改往日的从容淡定风格,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十年了!整整十年了!如今我终于夺回了自己的魂魄!贾老板,我今天让你倾家荡产!”
他的回答应征了我的猜测。
不一会儿,从墙上铲下的树皮一样的手印已经装了满满一麻袋。
马远山在密室里来回踱步,似乎仍难以平复魂魄失而复得的激动心情。他说道:“十年前,我刚刚从父亲手中接过他辛苦经营数十载的家族生意,发誓一定要不负他的栽培,做出一番成绩,开辟属于自己的新纪元。那时,公孙敕的父亲在一次和贾老板的交手中丢了性命,这在我们行业内引起了巨大轰动,整体格局也随之发生了重大改变,公孙家的境况到达了冰点,一度销声匿迹,而贾老板则春风得意,之前瞧不起他的人也因此对他多了三分敬畏。”
马远山讲到这里,沉默了一会儿,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那是十年前的一个晚上,贾老板就在这里,迎娶了不知是第几任的鬼新娘,摆了喜宴,照例请行内的大小老板们前来为他祝贺。他的好色是人尽皆知的,喜宴摆得多了,本也就没人愿意参加了,可基于当时的情况,还是来了不少捧场的人。我也是其中之一。那天,因为佩服贾老板的身手,也出于刚接手父亲的事业,想要结交厉害的朋友,将来好有所作为,便凑过去跟他喝了几杯,不知不觉,就喝高了。”
后来发生的事,即使马远山不讲,我也猜出了大概,暗暗唏嘘不已。
“贾老板作势要交我这个朋友,他的几个兄弟也跟着煽动,说难得我们二人如此投机,一定要留个特殊的纪念,表示从今以后就是朋友,在生意上互相帮扶,于是……”马远山再次握紧了双拳,“这是我一生的耻辱!公孙敕的父亲败在技艺上,我却败在了社会经验不足,轻易就被人骗取了魂魄。”
看来老贾一直就不是个磊落的人,墙上这些手印大概全是他用卑鄙的手段骗取的,就连马远山这样的人,都曾上过他的当,更何况那些普通人。
“那,远山哥,贾老板为什么要骗取你的魂魄拘禁起来呢?”我道出了自己的疑问。
“很简单,当时在行业内比较有实力,可以形成竞争的,公孙家和我们马家都数得上。贾老板已经打败了老公孙老板,给他们以重创,接下来,他正愁寻不到机会扳倒我们,我却主动送上门去。当时父亲是再三叮嘱过我的,但我年轻,意气用事,一意孤行,以为可以同他结盟,共同壮大,在行业内立于别人无法企及的不败之地。”听马远山说话的语气,他仍处在深深的悔恨之中。
“可是……您是如何在没有魂魄的情况下一直活下去呢?”我将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一开始,是父亲救了我,他凭借深厚的功力,使自己的魂魄出窍,附在我的身上,以支撑我的肉身继续存活。当然,这种方法也必须是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才可以行得通。就这样,我和父亲共用一个魂魄,每周轮换一次,以这种方式生活了好几年。母亲擅长炼制各种丹药,在这几年间,母亲到处走访游历,寻找制作相关丹药的秘方,历尽艰难,做了无数次尝试,终于,制成一种可以基本维持我正常生活的丹药,即便如此,我仍需要每半年借用一次父亲的魂魄,且制作这种丹药需要以父母亲大量的血液做药引。而今父母年迈,再这样继续下去,终不是办法。”马远山说到动情之处,眼中竟有泪光闪过。
“大哥!这姓贾的太不是人了!这些事为什么你们从来没告诉过我?!”李哥震惊于自己家庭的秘密,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不告诉你,也是为你着想。你帮不上什么忙,我们也不希望你卷进这件事中发生什么危险。不过现在好了,多亏了佟兄弟,我们今后再也不受制于贾老板了!这几年间,我们本可以发展得更好,只苦于贾老板经常以生意伙伴的名义出现,撬走我们的客户,我苦于魂魄在他手上,不得已让出了很多挣钱的大好机会。这次,我让他赔惨!”马远山咬牙切齿地说。
这时,满满的四壁手印已经都被铲下来装进了麻袋,马远山一面招呼大家往上走,一面打电话叫司机开到门口接应我们。
我看了看表,整个过程前前后后不到二十分钟!这也太顺利了,顺利得让我有些不安。老贾如此狡诈,怎么会这么轻易让别人拿走他积累这么多年的手印呢?
或许他一时色迷心窍,犯了糊涂吧?我这样安慰自己。
我们坐着别克商务车回到了马远山的住处。马远山叫我们今晚先不要回租房了。
我有点担心另外一个合租的朋友,那个朋友并不知道我和李哥的事情,肯定仍然住在那里。如果他被老贾的人碰到,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我将我的担心说了出来。
马远山拍拍我的肩膀,说道:“这个时候还担心别人的安危?不过你不用担心,贾老板不会无缘无故伤及无辜的。毕竟我们这一行是要避开世人耳目的,让尽量少的人知道我们的存在。况且你那个朋友跟你们没有任何瓜葛,贾老板自有分寸。”
☆、第六十章 前方高能
“大哥,那些手印你打算怎么处理?这次那个会给人下套儿的日本人肯定是来拿货的,这下这些魂魄都没了,他会不会联合老贾一起对付我们?”李哥担忧地问道。
马远山笑道:“哈哈哈,李臻,这个你暂时不要担心,明天一早我会去见父亲,到时一起商量对策。好了,现在时候不早了,你们都饿了吧,晚饭应该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吃过就早点休息吧。”
我们一起吃过了晚饭,又喂饱了旺财,马远山为我和李哥各自安排了一间客房。
我简单冲了凉,一头栽在柔软的床上。
卧在床尾的旺财忽然打了个滚,肚皮朝天,舒服地伸展扭动着,就好像有人在抚摸它的肚子。
“迟如是?”我轻声唤道。
迟如是渐渐现出自己的形象,她坐在床边,抚摸着旺财,神情却并不轻松。
“佟亮,今天的事或许并不会像看上去那么简单,老贾为人狡诈,别人做生意靠实力多一些,而他大多是靠算计。昨天他已经失手了一次,可今天……我总觉得一切太顺利了,老贾不是那种会在同一件事上栽两次跟头的人。他已经知道你有打开密室的能力,也知道马远山一直伺机夺回自己的魂魄,他不难推测出也许你们会在上次的喜宴中结识,共同去对付他。在这种情况下,他即使要马上去对付你,也该在废品收购站留几个看守的人,怎么会倾巢出动呢?莫非……”
“难道老贾是将计就计?!”我猛然坐起来,觉得迟如是分析得很有道理。我之前以为他或许一时色迷心窍,犯了糊涂,这么看来,我想得太简单了。
其实无论是做一件事,或是分析一起事件,都要根据已经掌握的信息考虑各种可能性,这样最终才会得到相对正确的判断。
迟如是微微皱起眉头,说道:“可是,如果是将计就计,老贾这次想要达到的目的是什么呢?”
“是啊,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这背后肯定是更大的阴谋。”我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用手按住跳突的太阳穴。本来想能好好睡一觉,这下完全清醒了。
“你还是先休息吧,毕竟我们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况且马家这边暂时不会对你不利,而老贾首先要对付的也是马家。毕竟在他看来,你不成气候,只是马家棋盘上的一颗新棋子。若扳倒了马家,他也许更想收你为他所用。我们要做的就是保持清醒的头脑,静观事态的发展。”迟如是柔声道。
不得不说,迟如是有一种魔力,她总能观察到我忽略的问题,既能适时提醒我保持警觉,又能舒缓我的焦躁。我点点头,重新躺下,问她:“迟如是,你饿不饿?”
迟如是没有回答,她轻轻靠过来,身影渐渐变淡,那种熟悉的力量压住我的身体,而与此同时,我耳边响起了她念诵心经的声音:“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迟如是真的饿了,但她想同时用念诵心经的方式使我能有个好睡眠。我不由自主地微笑,闭上眼睛,仿佛置身于行云流水之间,很快便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大家起来吃了东西,马远山让司机送我们回去,又嘱咐了几句注意安全随时保持联系云云。
到了我们小区门口,我和李哥下车,一起朝里走去,顺便遛遛旺财,一路讨论着与我们一起合租的那哥们昨晚有没有遇见什么怪事。老贾应该已经回去了吧,我想,如果他有什么阴谋,很可能周末这两天就见分晓了,也不知道马远山会怎样同他的老父亲商量这件事。
扑通!
“哎呦!我X!”
我一惊,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发现李哥正趴在地上,大声咒骂着,全身从上到下被巧妙的绳结捆了个结结实实,一看就是神宫先生所为。
旺财也吓了一跳,围着李哥上窜下跳,吠叫起来。不好!老贾他们居然还没走!我马上四下观察周围的情况,可并没有发现任何人。我甚至察看了小区绿化带的矮灌木后面,什么可疑的情况都没有。
“佟哥,你干嘛呐?你倒是帮我一把啊!哎呦!摔死我了!神宫小日本!从你八辈祖宗到你怎么都这么缺德!”李哥趴在地上动弹不得,骂骂咧咧。
这事也太蹊跷了,神宫下套儿的手段可真是了得,把人捆得结实,他自己跑得也快。可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把人捆起来却丢在这里,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我见暂时没什么情况发生,便赶紧过去试图帮李哥松绑。
“李哥,这绑得很艺术嘛,上次你借给我的那个硬盘里不是有这么个系列么,我看这个比你那小电影里的绑得好。”我打趣道。
“你还说风凉话!甭解了!解不开!快把我背回去,让我少丢一会儿人!”李哥歇斯底里地吼道。
“你再这么嚷嚷全小区的人都知道了。”我边说边尝试把李哥扛在身上。可是他的双腿被并拢束缚住,双臂也牢牢绑在身体两侧,我没有办法背他,扛在肩上也容易滑下去,几次尝试都失败了。
正当我们急得满头是汗的时候,有个十几岁的少年踩着滑板溜过来,我赶紧拦住他,“哎这位小兄弟,拜托,帮个忙好吗?能借你的滑板用一下吗?”
少年停下来,好奇地打量着我们,说道:“我去!挺酷啊!”
“呃,那个……你的滑板借我用一下,我把他推回家,再把滑板还给你。”我说道。
“成,你用吧。”少年把滑板踢了过来。
我把李哥安顿在滑板上坐好,推着他的后背向前走去,旺财围着我们前前后后地跑跳着。
“喂!能说说你们这是玩什么呢吗?”那个少年好像才回过神来,在后面朝我们喊道。我没回答,扬起手摆了摆。
这一路上遇见了不少早晨出门去逛超市的老太太和打扮得清新亮丽结伴出去逛街的姑娘。
“唉,现在这些年轻人们呐,成天不知道在搞些什么……”
“哇,快看,那个小受好帅哦!”
“现在的基友都已经玩到这种程度了吗?啧啧啧。”……
李哥垂着脑袋,一脸悲伤地说道:“唉,我这脸算是丢尽了。”
好不容易到了我们住的楼下,我把李哥推进电梯,而后又顺利地推到家,把他安顿在沙发上。
“喂,你那天用完剪子放哪了?”我四处翻找,没找到剪子。
“我也忘了,按说就放茶几下面了,是不是那屋那哥们拿走用去了,实在不行去厨房找把菜刀吧。”李哥含含糊糊地说。
我去厨房拿了菜刀,正打算帮李哥割断绳子,只听背后“啊……”的一声大叫。
回头一看,正是和我们合租的另一个哥们,平时他很少在家,总是神龙不见首尾,此刻他大概是刚睡醒,头发蓬乱,睡眼惺忪,但表情已经扭曲了。
“佟大哥!有事好商量,你千万别冲动!杀人是要偿命的!你可别想不开啊……”他一边喊一边往后退到自己的屋子里,一副害怕血溅一身的样子。
看到我和李哥笑作一团,他露出了困惑的表情,继而又转成暧昧的表情,讪笑道:“呵呵,呵呵,不好意思啊二位,打扰你们玩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继续……”说着,他轻轻掩上自己的屋门。
“哎,我说,你想什么呐?!你给我出来!”李哥生怕被人误会,毁了自己清白。
我赶紧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说:“行了行了,你能跟人家解释实情吗?”
李哥这才安静下来。我帮他割断了绳子,又下楼去还了滑板。阳光已经开始变得刺眼,我想我今天也没什么其他安排,不如回去继续补觉,谁知道老贾下次什么时候行动,没准以后少不了大晚上往外跑。
回到家里,我看到李哥竟然正站在客厅里发呆,我问道:“喂,李哥,干嘛呐?”
李哥回过神来,抬手摸了摸后脖颈,说道:“感觉有点不对劲,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怎么回事?”我警觉地问道。
“怎么说呢,就好像……呃……突然特别累。”李哥说着,又摸了摸后脖颈。
“是因为这两天都没休息好吧,我打算补觉,你也再休息会儿吧。”看着李哥的动作,我有那么一闪念怀疑他是不是也被什么鬼附身了,不过想想这种概率微乎其微,哪会这么凑巧呢,刚才还好好的。
李哥点点头。“对。”他一边说着,一边朝门口走去。
“嘿,你卧室在这边呢,转向啦?”我提醒道。
李哥却没有回答,打开门,径直出去了。我觉得莫名其妙,想追出去看一下,但转念一想,也许李哥回到家里,看着空空的卧室便想起了小优,于是有些失神。他八成是出去找小优了,却又不好意思对我说。这么想着,我就没再追究李哥的奇怪举动,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我躺了会儿,又觉得不是很困,索性起来打开电脑,打了两局游戏,又追平了正在看的美剧和动漫,正觉得肚子有些饿的时候,李哥回来了。
“到饭点儿了,顺便给你们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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