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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白事知宾的那些年-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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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树木很高,山里头黑的不像样。
我和胖子拿手电筒照着大爷爷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头顶却一直发痒,就跟有什么东西在上头一样,伸手一扣,却什么都没扣到。
宋哥他们似乎也觉得头顶非常不舒服,想把手电筒往头上打。
别抬头!大爷爷忽然在远处吼,这一声吼把我们都吓住了。
也不知道咋回事,就这么一吼,头顶似乎也不在发痒。
四周黑漆漆的,大爷爷从远处回来,盯着我们看了半晌,视线最后落在宋哥他们身上。
这附近有什么?大爷爷皱着眉头问。
笋山我们都不太熟,宋老太太会过来,肯定有她的目的,不可能无原因无故到处跑。宋哥想了半天,说没什么。
这时候,忽然有人喊了起来:你们过来看!
我们跑过去一看,只见到地上有一只鞋子,不消说,肯定是宋老太太掉下的。
大爷爷冷着脸让他们在四处找找,并再三叮嘱,千万不要抬头看。
我们问大爷爷为啥。
大爷爷犹豫了一下,说不吉利。
怎么个不吉利法呢?一来,从鬼怪层面来说,深山老林里,会死人无非是碰上劫财的、碰上野兽、上吊这三种情况,这三种情况之中,上吊自杀之人最为凶险。人有三把火,你一抬头,灭了一把火,正巧看见上吊之人的鬼魂怎么办?
二来,从普通情况来说,行者晚上赶路,应该盯着脚下和前边。倘若抬头看的话,容易一脚踩空摔着了。久而久之,赶夜路不抬头,就成了个不成文的规矩。
大爷爷倒不是怕他们摔着了,主要是真怕碰上什么麻烦,这么多人,他一个人对付不过来。
胖子问:万一宋老太太在树上呢
我被他问的背心发凉,宋老太太走到这里忽然不见了,肯定是有原因的,胖子说的也不是不可能。
大爷爷苦笑两声,笑容里隐藏着什么似的,但他始终没说什么。
不过仔细一想,大爷爷就在这边,有什么情况,他一早就会发现,也轮不到我们操心。
胖子忽然突发奇想:那咱们躺着往树上看不就行了?
大爷爷本来眉头紧锁的,忽然被他逗笑了:这样做也不是不行。但你想啊,深山老林的,又是晚上。你躺在地上了,要真有什么危险肯定没有站着的情况下跑得快。你还得爬起来看清方向再跑。那时候就晚了。
这时候,宋哥他们跑过来,指着前边说:又看到脚印了。
那脚印离这边很远,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变浅了一点。而且中间隔着十几米的距离胖子嘀嘀咕咕说:老太太难道能蹦不成?一蹦十几米,所以这一段距离看不见脚印?
倘若老太太真是蹦着走的话,她的体重再加上重力,地面上的脚印会如此深也不是不可能。但为啥这脚印一会儿重,一会儿轻?
胖子也想到这一点,说:这到底是起尸还是僵尸?
大爷爷摇摇头,让我们不要随便猜测,然后我们跟上宋哥,顺着脚印继续往前找。
走了一会儿,宋哥指着前边说:到北坡了。
宋哥家院子里的土是撒到南坡去了的,然而我们顺着老太太的足迹却一直找到了北坡。这一南一北,差的有点太远了。
祖上的坟在哪?大爷爷问。
宋哥指着远处的另外一个山头:坟都在那边。
这时候我们已经从林子里钻了出来,到了北坡之后,视线豁然开朗,月光从天空洒下,即便不用手电筒,也能勉强看清四周景色。
这就是一片小山坡,因为没什么人来,所以矮灌木和荆棘丛生。我们看着这边直皱眉,这边几乎是没有路的,要下去,只能忍着疼,一路被树刺划下去。
有人眼尖,用手电打着一丛矮灌木让我们看。只见到上面挂着一小块黑布,应该是宋老太太寿衣上的。
这下我们总算确定了,宋老太太应该是跑到这边来了的,只是人呢?
宋哥望着山底下:难道还得往下走?
再往前走一段距离,翻过几个山头,差不多就是其他村子了,宋老太太跑这边来干啥?
这时候宋哥的弟弟忽然说:哥,记得不,娘以前好像说过,我们家老房子院子里的土,挖了之后,撒在了北坡宋哥他们家以前的还有个老房子,老房子的土洒在北坡上。
我和胖子面面相觑。
大爷爷问:你们家老房子呢?
宋哥说:拆了啊,现在住的地方就是把老房子推了重新建的。本来我们嫌麻烦,准备重新起个地。后来被妈拦住了,说家里风水好,不让换。
第六十章 起尸
大爷爷听完,低头看着脚下山坡,皱着眉说:找一下吧。
但这怎么找?四周都是矮灌木,想一点儿一点儿的找太难。宋老太太在林子里面的时候,我们还能绕着道,躲着灌木丛追踪,但这里根本就没有路。
一行人摸索了一会,实在是没有办法再深入了,全转头看着大爷爷。
宋哥问:能不能把妈喊上来?
大爷爷皱着眉没说话。好半晌之后才说:你过来。
宋哥走过去,大爷爷找他们要了一把菜刀,说:忍着。
宋哥咬咬牙同意。
哗的,大爷爷用刀在他中指上划开了一个小口子,挤出两滴血在一张白纸上。
随后将白纸叠成了三角形,放在手心捂了一下,然后用打火机将那纸烧了。
我和胖子站在他身边,大爷爷小声对我们说:起尸都不是突发性的,而是事先皆有预兆。那些将要起的尸,其面部膨胀,皮色呈紫黑,毛发上竖,身上起水泡,然后缓缓睁眼坐起,接着起身举手直直朝前跑去所有起尸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不会讲话,不会弯腰,也不会转身,连眼珠子都有不会转动,只能直盯前方,身子也直直往前跑。
大爷爷说完这些之后,声音忽然拔高,像是在说给宋哥他们听一样。
起尸有许多禁忌,碰上的时候,一来眼神绝对不能对上,对上就糟了。
二来,绝对不可能被他摸到头顶,魂魄会被勾去。
三来,起尸嗜血,用血引,可以将他们引出来。
十指连心,这血滴在纸上之后,我稍微一捂,然后一烧,血气散开。如果真是起尸的话,应该能被吸引过来,但因为中指血属阳,又不至于让我们遇到危险大爷爷说的这些我和胖子都知道,起尸都是藏族那边的事儿,但我们之前也没有看到老太太有这种征兆,所以不太可能是起尸。
但是大爷爷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我和胖子疑惑看着大爷爷,他对我们使了个眼色,让我们不要说话。
那纸点着之后,大爷爷把纸往天上一抛,虽然纸上只沾着一点点血,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都闻到了丝丝的血腥味儿。
紧接着,数秒之后,所有人都听到了北坡上传来嘶嘶的响像是风吹过草丛,又像是有东西在灌木丛中耸动。
宋哥他们如临大敌,一个个全把菜刀摸出来拿在手中。
胖子往前走了一步,我把他拉回来,这狗日的体型太大,挡住了。
宋哥他们一把菜刀摸出来,底下就没了动静。
但大爷爷皱了皱眉,紧接着,他摸出两团棉花,又从宋哥中指上沾了点血,然后把棉花搓了一搓往山坡上一丢。
山坡上忽然又起了动静,窸窸窣窣的响了一阵就消停了,但死活不见宋老太太的尸体。
我们面面相觑,搞不明白这是什么回事儿。
宋哥他们也有点毛。
大爷爷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他伸手往身上摸了摸,却什么都没有摸出来。
东西没带大爷爷忽然苦笑。
紧接着他叹了口气,回头朝宋哥说:你们带了钱没有?
我们一行人全傻眼了,谁上山还带着钱啊。最后一行人凑了凑,凑出大几百。大爷爷接过,叠好,放在上坡上,用一块石头压着。然后叹了口气,大声说:回去吧,明天就能在村口看到人了。
我和胖子面面相觑,大爷爷这是在干啥?
宋哥他们也吃惊啊,望着大爷爷嘴巴张张合合,想说些什么,又没有说出口。
大爷爷无奈叹了口气,喊我们回去。
我们站在山坡上愣了一下,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回去。
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但是在离开的时候,我留意到大爷爷落后了我们一点,他用菜刀割破了自己的中指,随后用沾着血的刀,狠狠往灌木丛里一抛只听到一声轻微的吱的惨叫,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在叫随后大爷爷若无其事的跟我们往回走。
胖子显然也注意到,他看着我,我耸耸肩表示不清楚。
随后我们回到宋刘村,大爷爷只让大家今天就这样歇了,明天再去村口看。
我们哪儿睡得着啊,大爷爷到是睡的很香,回来之后倒头就睡。
一直磨蹭到了天边泛白,宋哥急不可耐拉着人往村口跑,没一会他们背着老太太从外头进来整个宋刘村的人见到这一幕全傻了眼,本来尸体是好好的往山里头跑的,怎么忽然道村口去了?
况且他们昨夜找过这边的,啥都没看到。
宋哥家人又惊又怕,拉着大爷爷问是不是丧礼办的不到位。
大爷爷摇摇头:你们要是怕,就把这个换了吧。他指着堂屋里的水晶棺。
我和胖子都看得出大爷爷这是在敷衍。
随后直到宋老太太下葬,都没有发生什么事儿。宋哥给我们许多酬劳,不过大爷爷只要了一半。宋哥还想说什么,大爷爷已经拉着我们往回走了。
宋刘村发生的事儿太虎头蛇尾了,我和胖子都想问到底咋回事。
但是大爷爷让我们不要多话,说是回了雅馆再说。
千辛万苦在晚上的时候回到雅馆,那个胖婶还跟上次一样,似一座古佛,端坐在饭馆中间嗑瓜子,仿佛从来没有动过。
他看到我们进来,抬头瞥了一眼:回来了?
大爷爷抽出几张票子,递到胖婶面前,胖婶摆摆手:算了,你们也不容易,吃顿饭吧,照顾一下生意。
点了一桌子才,我和胖子坐下,傻愣愣看着他。
有什么想问的?大爷爷问。
我和胖子想了会儿,发现这问题太多了,竟然一时半会不知道问什么。
大爷爷笑了笑:算了,还是我来说吧。
在宋家,在礼节上,没有任何出格的事,一切都是谨遵宋刘村礼仪来办的。
宋老太太虽然年轻时候拉扯两个孩子不容易,但是孩子长大之后她省心不少,晚年也享了清福。
宋老太太本身,礼节上都没有问题,那么为什么她会爬起来跑山上去?
我和胖子哑口无言。
大爷爷接着说:老太太身上阴气的确重,但如果阴气重到能在坑里聚水的情况下,为什么院子里的水缸却又偏偏一滴水都没有?
这明显是人为的。
还记得先前和你们说过么?鬼敲馆有几种情况?
胖子拍着桌子抢答:一种是真的鬼敲馆,另一种是入殓的时候棺材里跑进去了小动物。
我一愣,那水晶棺是密封的,我们也一直都在屋里,就算有小动物,也不可能进去。
大爷爷点点头:你猜得不错,但是如果是事先钻到里面的呢?
这
我和胖子傻眼了。
如果是事先有人准备搞鬼的话,一切都说得通。
那棺材是宋哥自己找人弄来的,我们根本就没有检查过,里面藏着东西很正常。如果真有什么非常邪乎的东西藏在水晶棺里,的确是有可能激起老太太没有散掉的那口气,让他起来转一圈。
只不过那时候我们都慌了神,并没有细想那么多。
宋老太太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就起尸,这事儿本来就古怪。大爷爷之前应该也发现了,只不过因为种种原因,被误导了。
况且行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主人家办丧,拿到那点报酬。所以不管起因多么古怪,都应该先解决问题再说。
所以那时候大爷爷并没有着急寻找事情的起因,而是说先去找尸体。
宋老太太在晚上,被棺材里的那小动物激起那口气之后,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就跑出去了。那时候可能有人在外面接应了,然后那人一路跟着宋老太太到了山上,等宋老太太心里头那口气断掉之后,背起她继续往山里头走。
这也是为什么山上的脚印走到一半,忽然变得很重的原因。
大爷爷这么一解释,仿佛一切都说得通了
但其中还是有些疑点,为什么那脚印本来是向着南坡的,怎么忽然转道去了北坡?而且为什么走到一半,忽然脚印就消失了?又是为什么等再找到脚印的时候,忽然又变得很浅?
我和胖子还想再问,这时候不知道是谁在外面敲了三下门。
我们吓了一跳,回头瞅见一个干瘪干瘪的小老头站在外头笑眯眯看着我们
第六十一章 斗市
那老头头顶没两根毛,整个一地中海,人干瘦干瘦的,感觉风一吹就要飘起来。
大爷爷瞟他一眼,指着凳子说:坐。
老头毫不客气坐下,自顾自喊胖婶上啤酒。胖婶瞅他一眼,鸟都不鸟。
那老头尴尬笑了笑,大爷爷才转头冲胖婶说:来两瓶啤酒。
胖子盯着那老头看了半晌,转头小声说:衣服上有黄毛,那老头穿着棕色偏黄的半袖,一双皮凉鞋,一条水洗卡其短裤,看上去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短袖下摆上不起眼的位置沾着几根和衣服颜色差不多的毛。
我先前还以为这是线头,仔细看了两次之后,发现的确是毛发。那老头是个地中海,头发没那么浓密,而且是白色的,不可能有这么短的黄毛。看起来像是什么动物的毛发,难道这老头养猫?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大概猜出宋老太太的事情应该是他搞的鬼。
啤酒上来之后,那老头自顾自倒了一杯,又准备给大爷爷倒。大爷爷伸手拦住。
那老头嘿嘿笑了笑:不喝算了。
我们吃了一轮,谁都没有先开口,大爷爷不说话,我和胖子也不好说什么。
那老头就自顾自的吃,也不理人。啤酒喝完了,也不叫胖婶,自己跑到边上去拿。
一桌子菜吃完,我们惊讶的发现,这地中海竟然比胖子还要能吃。
最后还是胖子忍不住先问:您是?
那老头放下筷子,抹干净嘴巴上的油,终于开口说:昨天才打过交道,忘了?
胖子脸上肥肉一抖。
大爷爷叹了口气,给我们说:猜得没错的话,那个水晶棺是你租给宋家的吧?
那老头得意点点头。
后来大爷爷详细说了下,我们才知道,这人就是专门在丧礼上捣乱,然后乘机蹦出来要钱的人。
这事儿说起来很玄,其实在很多地方都很常见,他们往往用非常普通的手段,营造出这一家正在闹鬼的情况。然后等别人焦头烂额的时候,从旁边跳出来,乘机帮忙,借此弄一大笔钱。
不了解的人或许觉得他们很神奇,但是了解了之后,才知道,他们也不过就是江湖骗子。
胖子说:我草,这不是和碰瓷一样的技术工种?
那老头也不生气,转头瞅着胖子:我比碰瓷技术多了。那老头眼睛细长细长的,盯着人非常不舒服。
大爷爷:下作!
那老头嘿嘿的笑:什么下作,有钱才是硬道理。
我和胖子这才知道,这老头的职业有个雅号,叫斗市。
斗市是个啥意思?斗和市合起来就是繁体字的閙。
閙的造字本义是指的集市讨价还价,嘈杂喧嚣。閙,从斗,从市。斗,音dou,指的对打、争斗。简单来说,这老头就是丧礼上的搅屎棍。
大爷爷说:他们也有个别名,叫黄皮子,也就是俗称的黄鼠狼。
他们干的都是烂屁眼的事。
我和胖子看向那老头,心里头直犯恶心。
黄皮子闹丧礼的方法有很多,不过大多数都养着一只非常邪性的宠物,想尽办法把宠物放到别人家的棺材里,趁机让别人诈尸。
当然,他们还有其他的一些手段,像什么偷偷在死者躺着的灵床底下,用脏血画小鬼,让一家子晚上都做噩梦。又或者偷偷换掉长明灯的灯油,让长明灯一晚上都不安分,然后趁机出来高价兜售高级灯油。这些都是家常便饭。
反正黄皮子们就是想尽办法在丧礼上搅屎,然后捞钱。
死者为大,死者家属见到出了奇怪的情况,花再多钱都不稀奇。
我和胖子盯着老头衣服上的那点点黄毛,如果他真养的邪性重的动物的话,这黄毛十有八九是黄鼠狼的。
那老头满不在乎承认这一切: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我就不绕弯子,事儿的确是我干的。
然后他给我们说了山上的事儿。
原来那老头之前偷偷潜伏到宋家院子中,在那个土坑里填满水,然后让藏在棺材里的黄鼠狼激老太太诈尸。
这个怎么激?
一般都是偷偷钻到老太太胸口,然后咬一口
那鬼敲棺,十有八九也是黄鼠狼弄的了。
老太太诈尸之后往山上跑,老头就跟着老太太上了山。半途中间,老太太那口气泄完了。他就接着背起老太太在山上跑。中间有一段距离没有脚印。是因为那时候老头并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把老太太放到了附近藏起来。
藏在哪儿?老头没说,但是我们大概才出来十有八九是在树上。
再往前的脚印,就是这老头努力一步一步踩出来的了,所以之后脚印才会看起来变轻。
这老头体重很轻,要想在山上猜出胶印并不容易,看来是下了一番功夫。
听到这里,我们转头看大爷爷。在那片没有脚印的地方,大爷爷表现非常古怪,想来是发现了什么。大爷爷点点头,表示他早知道。
我心想,怪不得他那时候表情古怪,并且再三叮嘱我们不要抬头看。
我问大爷爷为啥不早点说出来。
大爷爷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样子:你问他吧。
那老头也不避讳,随便给我们说了下,我们才知道。没有脚印的那片地方,是他刻意留下来的。夜间山上阴气很重,倘若我们真抬头往上看了的话,不说能不能看到老太太的尸体,首先,我们十有八九就会被某些东西吓到那老头在树杈上挂了几根绳子。
这绳子哪来的?都是上吊之人用过的绳子。
这玩意非常邪乎,又是在晚上挂在林子里的树杈上,虽然还不至于闹人命,但火气弱的,被吓到也不是难事。
那老头嘿嘿的笑:这也是我的业务范围之一。
我和胖子听完气得不轻,这老头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们。
大爷爷叹了口气,他这一路在山上由于工具缺乏,所以只能任由这老头妄为。
随后我们在山坡上大爷爷做的那一切,就是为了引这老头的宠物出来。
这宠物是什么?。
那老头淡淡说:黄仙呗。
我和胖子早猜出来一些,所以并没有太吃惊。
黄鼠狼嗜血,况且是别人特意为了闹丧养的,所以邪性要比其他的重一些,更加容易被血腥味引出来。
大爷爷本来想不动声色,放松这老头的警惕心然后斗一场。结果实在是东西忘了带上山,最后以只好让宋哥在山上放一叠钱,算是示弱。
不过大爷爷也不是好惹的,临走前,用菜刀把那黄鼠狼伤了。
老头说:你不仅坏我生意,还伤了我的宠物,是不是该有什么表示?
大爷爷瞅着他,也不说话。
那老头往后缩了缩,嘿嘿笑:我惹不起你,这两个小家伙就不好办了勒。
他指着我和胖子。
胖子霍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胖子体型大,那老头一下子被吓住,盯着胖子看了半晌:这小伙子从面相上来看,命挺硬的。
然后他又转头看我,眼神古怪。
大爷爷皱了皱眉,从包里摸出一叠钱,放到桌上,是宋哥给我们的报酬:拿去吧。
胖子一把抢过,转头看我一眼,又把钱给扔到桌上,愤愤然坐下不再说话。
平白无故被人威胁,我也火大,一把把钱抓回来,看了这老头一眼,觉得对老人动手不太好,干脆拉着大爷爷和胖子到后头去,眼不见为净。
这老头也不在乎,死皮赖脸跟上来:我又不是来要你这钱的。
我是来请你们帮个忙。
我们一愣,但都懒得搭理他。
胖子把门一栓,蒙头睡觉。
大爷爷沉着脸,那老头在窗户上扒着看了一会,在外头说:你们听过宋老太太的故事吗?
我把窗帘拉上,实在烦的紧,那老头在外面丢了句:那我晚上再过来。
我问大爷爷这老头到底是什么来头。
大爷爷说:每个地方都有这种搅屎棍,一般都是开着花圈店,谁家来买花圈,他们就跟闻着臭味的苍蝇一样凑上去,想尽办法捞钱。
胖子躺在床上说:弄死他,算不算为民除害?
大爷爷挥挥手,苦笑道:他们和行宾一样,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在这边名声搞臭了,就跑到其他地方去。
而且这黄皮子,不仅经营花圈店之类的地方,很多时候都在雅馆厮混。再加上他们本身也是有一点本事的,不懂行的人,很容易被他们欺骗。很大程度上,行宾的衰落都和黄皮子有关。
胖子听见,从床上跳起来:老子要不是文明人,非弄死他。
这黄皮子非常难缠,而且搞鬼的手段千变万化,根本不管你有什么规矩,遵循什么道理,只要能弄到钱,别说行规了,连脸都不要。
各行各业里都有这种人,大爷爷对黄皮子也没啥办法。
胖子忽然问:那刚才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第六十二章 斗法
大爷爷有些犹豫:你们真想知道?
我和胖子连连点头。
大爷爷叹了口气:宋家以前是很穷的,这点你们都知道吧?但是宋老太太在那个冬天出去之后,一家人在吃饭上就不怎么愁了。抛却传闻不说,你们想想,一个妇道人家,干什么事,能在那么短时间内弄到那么多钱?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小声说:卖?
大爷爷瞪我们,不过我们实在是想不到宋老太太是干了什么。
大爷爷说:黄皮子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如果宋老太太是做的那种下作勾当,他现在又何必跟我们说这种话?
我和胖子心想也是,要是宋老太太真做的那种勾搭,他现在也弄不到钱啊。
那老头见钱眼开,没可能为了这种事费周章。
难道宋老太太有什么来钱的路子?胖子托着下巴。
这事儿的确是有可能的。
而且这来钱的路子很可能不太好说出去,不然也不用装作受到黄鼠狼报恩的样子。
那老头可能就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想请我们帮忙,把这来钱的路子找出来。
胖子说:我不信他。
我也不太信,那老头做事儿太缺德了,感觉一点底线都没有,谁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
大爷爷望着我,叹了口气:你咋跟你爷爷年轻时候一样,体质真差。
我有些尴尬。
大爷爷说:算了,等晚上再说,先看看他有什么本事。
说着喊我和胖子在屋里布置起来。
怎么布置?我们先去找来白布,把房门里面整个盖住。
大爷爷说,古代把天地八方分为八门,西南方称白门。西南月建在申,金气之始也,金气白,故曰白门。
门里面用白布盖起来,这叫藏金气。
倘若那老头带着黄鼠狼这种邪物过来的话,那黄鼠狼是万万不敢进门的。
胖子说有点儿玄乎。
大爷爷笑了笑:人和动物是不一样的,动物在某些方面比人要敏感许多。拿猫打个比方,你们看,这猫为什么爱追着激光笔跑?为什么爱钻箱子?你拿着胶带在地面上圈个圈子,它十有八九就会钻到圈子里头,根本不需要指挥。
有些动物就是有这种天性。像黄鼠狼这种邪性重的东西,对利器之类的东西特别敏感。因为他们时常钻入农舍偷鸡,主人家就会拿着菜刀追出来。时间久了,他们本能的就会对屋内的金行之气特别害怕。
门内盖着白布,就相当于吓唬吓唬它。
况且门内盖着白布还有另一种说法,动物智商普遍不高,在高也聪明不到哪里去。倘若黄鼠狼没有被唬到真进了门,他们一回头,看到门上是一片白,估计以为门没关,出去的时候,十有八九都会一头撞在门上。
我和胖子忽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门上盖着白布之后,胖子指着窗户,问:要不要也弄一下?
大爷爷摇摇头:你们去弄点湿泥巴来。
我们弄来之后,大爷爷在窗框地下,用湿泥巴摸了一层。
我们问他这是为啥。
咱们在房子里,有人要搞鬼,只能从门窗入手。你们看这窗,地下是砖石,拿湿泥巴一抹,有石有泥,取的就是象形的山,然而这山上没树,没啥绿色植被,就像是一座荒山。荒山易聚阴,咱们再在里边画一道鸡鸣线,就相当于把可能闹事的东西都圈在里边了。
我和胖子忽然醒悟过来,这就像是一个老鼠夹子,夹子上放着食物,等着老鼠上钩?
大爷爷点点头,表示我们说的很对。
这白事之中,很多事情似乎都用到的是象形,也就是说,别人怕什么,你就模拟什么。我问大爷爷,那是不是护身符叠成三角形,也是取的不动如山的意思。
大爷爷点点头:的确有这种说法。
我们转头看着抹了泥巴的窗户和那条鸡鸣线,感觉其实只用画一条鸡鸣线就成了吧?真有什么东西,也不太可能突破鸡鸣线冲进来。
大爷爷这样做,是为了让那地中海吃点苦头?
大爷爷摇摇头不承认:说不定他不来呢?
这时候外面有人敲门,胖婶在外头喊,问我们要不要吃晚饭。
胖子肚子饿得直叫,大爷爷留在屋中,我们则跑出去吃了顿,顺便帮大爷爷带了点。回到屋中,发现房子里多了许多变化。
除了门窗之外,床头摆向什么的,都有一些微妙的变化。
还没来得及仔细打量,这时候胖婶又来敲门,她表情有些无奈:晚上你们别瞎弄。
大爷爷尴尬点了点头,送胖婶离开。
大爷爷回来之后说:这在以前是常有的事。
咱们行宾帮人办丧挣钱,黄皮子就专门靠闹丧挣钱,所以有斗争是常有的事儿。
我和胖子心想,怪不得胖婶一脸见怪不怪的表情。
之后我们一直坐在屋内等着。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我和胖子靠着窗边睡着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外面有声音,一个机灵,爬起来透过窗户往外看。
只见到胖婶引着一个老头走到后头来,胖婶表情严厉,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那老头对胖婶点头哈腰,胖婶冲他吩咐了两声就回房睡了。
大爷爷说:胖婶是真敢动手打人的,所以这黄皮子不敢放肆。
我们看到那老头趁着月光,走到我们房门前,身边还跟着一个黄毛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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