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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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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车,远远就看见五公庙的那栋孤零零的小楼,后面那幢大厦已经盖了一大半了,更显得五公庙与此格格不入。展佑还没走到门前,小和尚智林就在楼上看见了他,蹬蹬的跑下楼来替他开了门,看着展佑只是傻笑,愣愣的说不出话来。展佑笑着拍了拍他脑袋,问道:“智林,你师傅呢?”

    “师傅在上面打坐呢,我引你上去。”智林关上了院门走在前面带路,上楼来后,智林让展佑在客厅稍候,自己到禅房去请师傅。

    不一会法尘从里间走出来,人还未到话先到了:“今天是哪一阵好风把你吹来了?”展佑连忙站起来迎候,笑道:“大师,我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呢。”法尘和尚迈开大步走到面前来,两人寒暄了几句才又坐下。

    展佑问道:“大师,那百花湖上的事情顺利吗?”法尘一边吩咐智林去泡茶,一边笑道:“总算是佛主保佑,一切都顺利,但愿就这样平平安安的,让这千年的功德得以圆满!”说罢笑了笑,一语双关的问道:“你们呢,最近可好?”这句话就像长辈对后辈的关切一样,虽然问了,却不着痕迹。

    展佑当然知道还有层意思是指两人的感情,道:“我们很好!谢谢大师关心!凝儿工作很忙,不然是要来一起拜访您的。”这时候智林将茶端了上来,然后乖乖的坐在一旁听两人谈话,展佑忽想起刚才买的东西,从购物的包中取出一架遥控的直升飞机,笑道:“智林,这个送给你的。”智林又惊又喜的瞧着,想伸手去接却又不敢,不由自主的看向法尘和大师,法尘道:“让你破费了,怎么好意思呢?”

    展佑道:“这孩子挺乖的,一个小礼物而以,大师不要放在心上。”说罢往智林手上一塞,可智林还是不敢接,直到法尘点头许可后,他才喜滋滋的接了来,不停的抚摩着塑料外壳,都忘记应该向展佑道谢了。展佑拍了拍他脑袋,笑道:“快拿到外面去试试吧。”

    “嗯!”智林点着头抱着就往外跑,直到门口时,才想起什么来,回转身向两人鞠了一躬,这才又跑出门去,不一会外面立刻传来他欢快的笑声。

    法尘摇了摇头,叹道:“这孩子跟我一起,是受苦了,我这半辈子的心血都花在这五公庙上面,没有太多的精力去照顾他,玩具就更没有闲钱买了。他很懂事,从来不开口要,可是他始终是个孩子,每次看到他一脸羡慕的看着别人摆弄玩具的时候,我心头就很难受……唉,等这事了结后我该好好的补偿这些年的亏欠才是!”

    两人经过一翻推心置腹的谈话后,彼此间的信任更深了一层。又闲聊了一会,展佑向法尘请教巫术,并说起昨天有朋友被“走阴”术袭击的事情来。

    法尘沉吟了一会,说道:“巫术起源于上古时期,那时候的医、卜、星、象都统称为巫术。对世人有益的称为为白巫术,反之称为黑巫术。后来,由于部落间的争战,黑巫术被各族的巫师滥用,巫术就成了邪术的代名词。殷商时期,周文王继伏羲之后创下了后天八卦,手书的《周易》更是剖析了天地之间的奥妙,从此被视为正统的玄术和思想。在春秋战国时期,由于世人对《周易》理解各有不同,一时间百家争鸣,儒家和道家也就是这时候兴起的。而巫术经过多年的衍变,那些白巫术统统被抛弃掉或是合并入正统的玄术中,黑巫术被继承下来,越来越是邪恶。所以在春秋战国这段时期,也兴起了众多的邪教。从此正邪之间的斗争就没有正真的停止过。

    在科技兴起的今天,不论是巫术还是玄术,都已经没落了。巫术由于被世人所忌,更是愈加少见了,只是民间还流传着许多小伎俩。”

    展佑听得很是入神,因为法尘说到的很多东西,就连师傅和姬老人也都没有提到过,听到此才问道:“那我朋友应该怎么躲避呢?”

    法尘道:“如果和真正的巫师结下了仇怨,那是极难化解的,或者可以说是无法化解!”

    展佑忍不住“啊”了一声,追问道:“这怎么讲?”法尘道:“这跟他们的信仰有关系,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我年轻时候曾遇到过。”法尘和尚凝神想了一会道:“说起来那是三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年青,虽然从小跟着师傅学艺,可没有正式剃度出家,艺成后辞别了师傅,要到外面去长见识。

    当时正值改革开放初期,要养活自己已经很容易了。期间我走了许多名山大川,也尝遍了人间冷暖,自觉得修为进步了不少。我虽没出家,但从小受佛法熏染,也算是半个和尚吧。

    有一日,我来到湖南某地的一个小村庄,立刻就听说一件怪事,原来村里面要盖一栋办公楼,便有一个姓石的包工头过来洽谈,由于他漫天要价,村里面就将这活儿给了其他人。那姓石的包工头冷笑了数声,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他说:‘这活儿不给我做,有你们求我的时候。’

    当时也没人在意,谁知道当天晚上两点多钟,众人迷迷糊糊的听到外面有人当当当的敲着梆子喊:‘时候到了,该撒尿了……’可真邪门了,只要是睡觉了的全都尿了一床。第二天,整个村子的人都在集体晒被子,闹得人心惶惶。

    当晚村长组织了一队人在外面巡逻,到了半夜两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个人来,提了梆子边敲边喊。果然屋里睡着的人又都尿了。巡逻的村民壮起胆子追上那人,正待喝问,那人忽然回过头来。只见他面目全无,脸上就是平板一块,根本不是活人。众人大惊,发一声喊散得干干净净。第二天大有头疼脑热者,好几个被吓出病来。七天来,村民是想尽了办法都于事无补,晚上再没人敢出门,所有的人都熬着等过了点才敢睡觉。

    我一听这原委,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猜想应该是那姓石的包工头施的邪术,便满口答应替他们破了这法。村民们大是感激,将我例为上宾款待。晚上,我让村民们都在屋里呆着不要出来,自己则守在外面。果然,两点一到,只见黑暗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影子,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箭步跳上前去,将手上老早就准备好的红线抛出去缠在它身上,口中念着咒语,一掌往它前胸劈去,得手后怕它有厉害的反击,立刻退开数步。它口中‘嘎’的怪叫了一声,一晃便不见了踪影,我立刻顺着红线一路找去,在村口的一块大石头后面发现了一个半尺高的石头雕成的小人,红线的另一头正绕在上面,旁边则有一滩殷红的鲜血。

    我将这东西带了回来,告诉村民们已将这邪法破了,众村民都欢呼雀跃感恩戴德。我又在村里住了几天,确认再无枝节后才离开。

    我来到县城后顺道给师傅发了封报平安的电报回去,我这一走就是几年,当时的通讯不像现在这样发达,已经很久没有和他老人家联系了。正待离开此处,忽然收到师傅托人回复的电报,原来他老人家已经病重多日了。我得知后心急如焚,便筹集路费打算回去。谁知道当天晚上便被人用巫术袭击,还好我警觉得快并没有受伤。我猜想应该是那个姓石的包工头找上门来了,换作平时我肯定会跟他斗上一斗,可这时候我急着回去,无心跟他纠缠,当天我就离开了那个地方。

    岂知哪里避他得开?又接二连三的被邪术袭击,这一来我总算知道他是缠上了我,便上了去市里的长途车,上车后便留意身边的人,果然没多久就上来一个中年人。他向我看了一眼,我本来也正在注意他,和他的目光一碰,只见他眼中邪光一闪立刻就收了,随即坐到我后面的位置上,这样一来我也知道就是他了。

    我想两人本来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和他纠缠不休呢?便写了张便条递给他,我急着脱身,所以言辞写得很是谦卑,大意就是劝他善罢。忽听得他在后面冷笑了数声,在纸上沙沙写了几字后,将笔‘啪’的折断后连同纸一起丢在地上,我捡起来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字:一掌之仇,不死不休!

    原来那天他在村口大石后面,用巫术附在石人身上向村人施法时,由于全无防备被我一掌打得吐血这才结下死仇来。这一来我知道不可能避得开他,当晚寻到他施法之处动了手,终于一死一伤,我重伤之下勉强逃得性命,但杀了人后不敢在当地多呆,筹到路费后立即赶了回来,这时候师傅已经快要不行了,他将衣钵传给我不久便去世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姓石的巫术也不是特别厉害,可是怨毒之深,无所不用其极,的确很是难缠!”

    法尘又向展佑详解一些巫术施放的道理和破解之法,他后来曾详细的钻研过巫术,虽然不能说是尽知,但却让展佑获益良多。

    一直聊到日落西山,展佑本待要走,法尘一片意诚的留客吃饭,让他稍坐自己下去准备饭菜。过了约摸半个钟头,智林来邀请展佑到饭厅。展佑随着他走到楼下的一间房中,只见桌上摆着三菜一汤,一盘清炒豆芽,一盘白豆腐,一盘凉拌萝卜和一钵白菜汤。

    招呼展佑坐下后,法尘和尚歉意的说:“庙里不动荤腥的,都是一些素食,怠慢贵客了!”展佑连道:“哪里哪里!挺好的。”法尘和智林习惯了“吃不言,寝不语”的修行方式,所以吃饭时并不同展佑谈话。展佑知道他们很是讲究,也就不主动说话,素菜里除了菜仔油、食盐和花椒之外,并没有其他调味品,因为真正修行的和尚,是忌食蒜和味精的。不过法尘大师的烹调的手艺不错,虽然佐料不齐全,但做出来的味道却独具特色很能送饭。

    从五公庙中出来,展佑照例到飞达大厦接陈如凝下班,然后两人便在街边闲逛,说起法尘大师做的素食时展佑赞不绝口,只听得陈如凝满是向往之色,肚子也不争气的饿了起来。便将展佑拖进了一家日式的料理店中。

    这一顿吃下来,陈如凝这期的减肥计划算是彻底泡汤了,陈如凝忽然“哐”的将筷子掷在桌上,指着展佑幽怨道:“完啦,都怪你毁了我的计划啦。”

    展佑将口中的食物咽下,一脸无辜的道:“关我什么事啊?”陈如凝道:“当然关你的事,要不是你勾起我的食欲,我哪里会吃这么多东西。”展佑拍拍圆圆的肚子道:“好吧,是我的不对,我赎罪!我努力的替你减轻负担就是。”说罢将碟中仅剩的一块甜点夹起来,正准备送入口中,陈如凝抄起筷子,半路将甜点截下,道:“哼,既然做错事了,哪还能给你吃呢?”说完将甜点一口咬掉了一半。展佑连道:“喂喂,你不是要减肥吗?”陈如凝嫣然一笑,道:“当然要!不过从明天开始……”

    ☆、四十三、劫持

    年关将近,人们开始准备年货了,各处商城及街边店铺都提前张灯结彩装饰得年味十足。快要六点半了,展佑站在路口边等着赵子路和陈如凝两人,今天约好了一起吃晚饭的。赵子路说要请他尝尝当地最有名气的特色大餐,一想到一桌子的美食,展佑的口中就清水直流,肚子咕咕乱响。这几天和杨勇小心提防可是一直相安无事,杨勇将H市找了个遍,可都没有再发现那个老乞丐的行踪。慢慢也就放松下来。展佑无事便去五公庙找法尘和尚求教,一呆便是一整天,总能顺带混两顿素斋吃吃,只不过素的实在不顶饿,偶尔一两顿不觉得怎么样,多吃几天就受不了了,总感觉吃了上顿等不到下顿似的。

    展佑双脚站得发麻了,实在不耐烦了,掏出电话正待打给陈如凝,忽听到身后的大厦有人“啊”的一声惊呼,抬头后望不禁呆住了,原来有两个安装玻璃的工人,失手将一块玻璃掉了下来,那玻璃呼呼的直往展佑这个方向砸来,速度之快令他根本就来不及有所反应。不由得想:“完了!不会做个饿死鬼吧……”

    “哐嘡!”一声巨响,那块玻璃在展佑身后一米多的地方砸开了花,玻璃渣四处飞溅开去。展佑的心“突突”直跳半天都回不过神来。过了一会那两个安装工急急跑下来,连珠价的向他道歉,展佑摇头示意没事,叮嘱他们要小心一些。不知道咋的,完全没有死里逃生的喜悦,只觉得心中烦乱不堪,意乱如麻。

    拨通陈如凝电话后,只听她咯咯的笑道:“傻瓜,这就等不耐烦啦?我们到啦,我都瞧见你了呢。”展佑转头看去,果然见赵子路的那辆宝马760Li正在两百多米的地方,打着左转向灯往路边靠来。展佑往前迎了几步,在电话中笑道:“刚才一块玻璃从楼上掉下来,再偏过来一米咱俩就得永别……”

    这句话尚未讲完,赵子路的车后面忽然转出一辆面包车,斜插到赵子路的车前将他逼停了,电话中立刻传来刹车声和陈如凝的尖叫声,接着又响起了赵子路的谩骂声。面包车的副驾快速下来一个男人,他迅速走到赵子路车旁,打开车门钻进了后坐。展佑本来以为只是偶然的事故。一见那男人奇怪的举动立刻感觉不妙,手里的手机也忽然挂断掉传来一阵盲音。相隔太远,展佑看不清楚在赵子路的车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立刻往那边跑过去,谁知赵子路的车忽然开动加速驶了过来,从展佑旁边呼啸而过,那辆面包车紧跟其后,驶过路口不多会就不见了踪影。

    展佑一跺脚,骂了句:“该死!”便立即去拦出租车,可这时正值下班的高峰期出租车大都客满,很难得有车会停下。正在彷徨无助的时候,一辆银灰色的轿车停在身旁,车窗摇下来,一个男人探出头来,笑道:“展大师,你这急急忙忙的拦车是要去哪呢?我送你一程吧!”原来这人居然是张扬。展佑喜上眉梢,二话不说爬上了副驾驶就催促张扬快开车。张扬耸耸肩,将车缓缓启动,前方路口正值红灯,张扬慢慢的往前滑去。

    展佑上车来后连连拨打赵子路和陈如凝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见张扬准备要等红灯,急道:“张扬,别等了,闯过去!”张扬以为展佑在开玩笑,笑道:“可不带这么玩的,我今年的分已经快要扣光了的。你这么心急火燎的干嘛呢,追老婆么?”

    展佑正色道:“我刚才看到一辆面包车逼停了赵哥的车,我怀疑他们让人劫持了。”张扬一瞪眼,问道:“当真?”展佑点头道:“当然,不然我为什么这么着急?扣分的事情等这事结了,拿我的驾照给你扣就是。”张扬不再犹豫,闯过红灯直往前追去,好在他的车技挺靠得住,在车流中穿梭自如越开越快。展佑暗自好笑,邪恶的想:“把驾照给你扣分没关系,不过要等我先考出驾照再说……”

    还好此时路上的车辆缓行比较严重,而张扬又是毫不顾及的追赶,终于在前方看到了赵子路的车,只是中间还隔着七、八辆车靠不过去。跟了一会后赵子路的车驶上了环城高速,路上的车也就少了。张扬正待加速追上去,展佑止住了他,让张扬跟着他们就好,先不要打草惊蛇。赵子路的车和面包车一起驶下高速,转入一条国道后又开了二十来分钟,再次转入了一条乡村小路。展佑怕对方发觉不敢让车再跟进去。便让张扬将车停在路边,自己一人跟了进去。

    那两辆车已经没有踪影了,展佑顺着小路前行,心想前方就算再有岔道,总能寻着新鲜的车轮印找到的。一直走了十多分钟,爬上一道山梁后前方山坳中出现一座村庄,这村子四面环山,只有展佑所站的这方位比较低矮,所以就成了村子唯一的进口,其余三面皆是悬崖峭壁。

    展佑走下山梁快步来到村口,只见村口站着几个精壮的汉子,腰间豉豉的似乎都带着武器。见有生人来了,那几个人立刻警惕的迎上来,其中一个喝问展佑是干什么的。

    展佑见这几人神色不善,自然不敢说出实情,谎称自己转迷路了,问他们可不可以从村中穿过去。其中一个汉子道:“村后没路了,你顺着这路出去就能到国道上坐车回城。”展佑连连称谢,装作漫不经心的瞧去,见里面村子外围有高高的围墙,村内每逢路口就有村民把守着,这阵势只怕古时候的皇宫大内也是有所不及的。

    展佑心中惊疑不定,不知道这个村子如此戒严为了哪般,赵子路他们被掳进村中,难道这整个村子就是一个贼窝?不由得又是担心又是焦急,自然不肯轻易就离开,陪着笑假装好奇的问:“几位哥,你们村里这是干嘛呢?”

    一个魁梧的汉子一瞪眼,喝骂道:“你他妈的有完没完的,还想不想走?”另一个头上包裹着青布的男人用眼神止住了他,一拍展佑的肩膀道:“兄弟,他脾气暴,别往心头去。最近咱村里总是丢牛,所以大家都轮流值守。看你也不像那种人,就别在这里自找没趣了,你快走吧。”说罢将展佑往前推出几步。展佑没有办法只得往回走,心头琢磨着那人的话,当真是他说的丢牛吗?可赵子路和陈如凝还陷在里面,只怕事情没这么简单。

    展佑走在道上只觉后如牛虻在背心中烦乱不堪,眼瞅着天就快要黑下来了,旷野中黑茫茫的一片让人倍感压抑,焦急之余,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来——无助!他深切的体会到,一个人的力量是多么渺小啊,从来都没有感觉这么无助过。

    展佑翻过山梁直到村口的人瞧不见后才坐到地上,不停的问自己:该怎么办?冲进去救人吗?他们这么多人,怎么能够成功?这么久了,真不知道凝儿他们怎么样了。

    展佑使劲的揉搓了几下脸,让自己稍微冷静了些,是的,这个时候该是他们出场了!掏出电话来拨打杨勇的手机,没想到杨勇居然关机了。无奈之下只好拨了110报警电话,将事情的经过说了,110的接线员问起展佑的详细地点,展佑一愣,才想起不知道这个村子的名字,还好手机带得有卫星定位功能,调出来后得知这里叫做逐鹿村。报完警后,又给张扬挂了个电话,让他在路口等着将警察带进来。

    做完一切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展佑深吸了一口气,借着夜色掩护慢慢下了山梁,从路上翻身下了地沟中,缓缓往村子靠去。村子中星星点点的灯火在黑夜中倍感明亮。

    展佑顺着外墙深一脚浅一脚的寻去,终于找到其中一处相对比较低矮的地方,展佑大喜过望,这高度自己应该可以翻得过去。当下助跑了几下,猛的跃起来抓住墙身一块突出的砖块,借力之下右手向墙顶抓去,手掌才触到立刻感到刺痛,险些便脱手跌了下来,连忙用双脚撑住墙面。原来墙顶上插得有碎玻璃片儿,黑暗之中看不真切便割伤了手掌。展佑忍住疼挣扎着爬上墙去,借着微光细看伤口,还好割得不太深,将刺在肉中的玻璃渣捡出来,从背包中摸出纱布草草将伤口裹住,顺着墙根悄声无息的溜下墙来。

    展佑四下一望,落脚处是一片竹林,展佑摸索走到小路上,靠着感觉往村子中心走去,走了一会,错中复杂的弄堂很快就把展佑彻底绕晕了,完全失去了方向感。忽然听见前面有人走过来,这条弄堂很窄无处可躲,情急之下见有一户人家的门虚掩着,从窗中看过去屋子里似乎没有人,便推门闪身进去。才关上门就见几个汉子明目张胆的扛着砍刀走了过去。展佑暗自心惊:这是什么时代了,怎么还会有这种野蛮的村庄?他们到底是想干什么?

    正想得出神,忽听到身后微有响动,回过头只见一根棍子当头砸来,展佑来不急躲闪,一伸左臂挡住了这突如奇来的棍击,虽然胳膊立刻下沉将劲力卸掉了几分,但还是骨痛欲裂几乎昏晕过去。展佑左手一翻,顺势抓住棍子,棍端那头那人用力回夺,但只觉得如同焊死了一般的纹丝不动。

    展佑不欲伤人,却怕他大声叫喊引来别人,右手往那人嘴巴上摁去,那人惊恐的弃了棍子向后连退了数步,展佑跟上去按住了他的嘴,如此近的距离,那人清楚了展佑的脸便不再挣扎,只是一脸诧异之色。

    展佑见他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轻声道:“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我到这里是来找朋友的,刚才看到有几个人扛着砍刀过去,我害怕才躲到你家里来的,你别叫喊我就放开手,好吗?”见那少年点头后,才缓缓放开了手,只是依然提防着他,如若发现他有叫喊的迹象立刻又摁住。

    那少年开口道:“大哥,怎么会是你?”展佑一愣之下仔细瞧去,只觉得依稀面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那少年看出他的困惑,道:“大哥,你不记得我啦?那天晚上……”经少年一提醒展佑立刻就想起来了:“哦……原来是你!”

    他正是那晚带头抢劫,反被展佑修理一顿后放走的小子,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了他。也多亏是他,不然真不知道要怎么收场才好。

    那少年又问:“大哥,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展佑不答,向里屋瞧了一眼,那少年会意道:“没事,里面没人的,就我一个人。”展佑才松了一口气,顺势坐到一条椅子上,松懈下来,只觉得左胳膊针扎般的痛,卷起袖子一瞧,着棍处一片淤青,高高的肿起一块来。那少年歉然道:“大哥,我以为家里进贼了,所以下手就狠了点。”

    展佑笑笑道:“这就是佛家讲的因果循环,那天晚上我将你的手臂弄脱臼了,今天这是一报还一报。你家里其他人都出去巡逻了?”那少年装着漫不在乎在道:“没呢,我爹妈都死了,家里就我一个人了。”

    原来这少年叫谭骁斐,并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五岁那年父亲死后由母亲带着改嫁到这里,却不料十岁的时候继父又因车祸去世,从此生活的担子全压在母亲身上,终于集劳成疾,前年也生病死了。他就过着饱一顿饥一顿的日子,后来进城去跟着社会上的青年学会偷抢摸扒。他本性并不坏,上次被展佑放了后,断然悔悟,为了离开那群混混的朋友,便又回到了老家,只待休息些时候便出省打工。

    展佑问起这村里的情况时,谭骁斐也是知无不言,原来这个村子几乎所有人都是姓依,他们信仰的是一种坛神,在村后自古就建得有一间神庙,每月都会由族长组织一次祭神仪式,族长的权力最大,甚至村长都是听命于他,据说他是能够和坛神对话的人。只是由于谭骁斐是外姓人,自从继父死后,母子俩在村里从来不被其他依姓人待见,如果不是看在过世继父的面子,母子俩早就被排挤出去了,所以他对村里的人并没有太多好感。而那祭神仪式只有依姓的嫡系子弟才能参与,平常时候神庙是有人严密看守的,根本就不容其他人靠近。他也只是道听途说一些。今天白天依姓族里的人就通知了他们几家外姓村民,晚上过了六点就不许到外边随意走动了,至于原因谭骁斐也搞不清楚,平常遇到祭神的日子村里也会戒严,但一般只是防范外人进村而以,也决不如今天这般兴师动众。

    闻此言,展佑更是怀疑戒严跟赵子路和陈如凝相关,便再也顾不得危险准备冒险营救他们。谭骁斐拉住展佑道:“大哥,你别去,万一被人发现就死定了,曾经有外村人误闯入神庙后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后来听依小柱的阿爹酒后失言含含糊糊的提到过,只是他一提之下立即就被别人岔开了话题,可猜那些人因该是给他们打死了。”

    展佑一点不怀疑他说的这事的真实性,因为这种宗教信仰到达一定狂热的程度后,人是会失去理智的,可以干出任何事情来,便道:“既然这样,我就更得去了,我朋友落入他们手中一定很危险,我得赶快去救他们出来。”谭骁斐想了想道:“大哥,那你就先在家里等消息,我出去给探听一下情况吧。”

    展佑一听倒也觉得不错,总比自己出去四处乱碰要强一些,只是觉得这并不关谭骁斐的事情,所以不便让他冒险,脸上便显露出犹豫之色。谭骁斐会错了意,恼怒的道:“大哥,难道你信不过我吗?”展佑和他接触的时间虽然不多,但知道他年纪虽然不大,却是一个直率重义的人,一拍他肩膀道:“兄弟说哪里话?我只是担心他们难为你。既然如此那我就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吧。”谭骁斐才转怒为喜,连道:“没事,我再怎么说也是本村人,他们不会怎么样的。”说罢就走了出去。

    展佑坐立不安的在屋中渡来渡去,想打个电话给张扬问问情况,可真是邪门了,手机居然会没有半点信号,打电话的事只好作罢。过了二十来分钟,外间的门吱嘎轻响,展佑闪身靠在墙边向外张望,见是谭骁斐这才迎出去,迫不及待的问:“如何?”

    谭骁斐点头道:“大哥,是有这回事,你说的那辆车就停在族长家门前的空地上,我遇到依小飞和依小柱守在那里,我故意说肚子痛要到卫生所去拿点药,问他们哪来的一辆好车?他俩人只是不答,催促我快去拿了药就回家呆着不许再出来了,否则族长知道就要打断我的腿了,依小飞还跟着我去拿了药,同我来到门口才走开的。今天的确是古怪得很。”

    展佑决定要去一探究竟,道:“我的手机没信号,借你的手机给我朋友打个电话把情况给他讲讲。”谭骁斐道:“大哥,村子在这山坳里头,所以任何人的手机都是没有信号的,我们要打电话都只有用村口传达室的座机,要不就得爬到山顶去。”

    展佑失望的哦了声,道:“兄弟,我要去救我朋友,再见了。”谭骁斐道:“大哥,让我和你去吧。”他见展佑脸上神色犹豫,又道:“至少这里我比较熟悉,要去哪里我带着你也不会走错路,万一被人发现了,我还可以从中周旋。”展佑见他神色跃跃欲试,再加上他说的也是实情,便点头同意。

    谭骁斐在前边领路,虽然道路一片漆黑,可由于谭骁斐比较熟悉,在他带领下两人还是走得极快。展佑让他先带自己到族长家里,既然赵子路的车是停在那里,便很有可能从那里得到线索。

    村子中间的防卫要比村子外围稀松得多,遇到有人巡逻时,两人便迅速的往暗处一躲,等人走过后才又继续前行。穿过几条弄堂后,两人隐身在一棵大树后面,谭骁斐指着前面的空地,悄声道:“大哥,你看,那车就停在那里的。前面的几间瓦房就是族长的房子了,再往上去就是神庙。”展佑顺着看过去,那空地上停了好几辆车,赵子路的车就在其中,展佑更是担忧,恨不得马上找他们。只是空地上有两个汉子站在高坎上面,只要从藏身处出去就会被他们看见。

    ☆、四十四、疯狂的村民

    正彷徨无计间,忽然听见远处传来警笛鸣叫,声音越来越响,整个村子都骚动起来,村民们都朝村口涌去。展佑知道是警察来了,心中暗自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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