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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番外诡发(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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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番外—诡发(下)
硕大的双人床上只有一个黑乎乎的毛团,大概有一公尺办的直径,通体浑圆,密不透风,有人在毛球上检出了上下两个孔,一个用来呼吸,一个用来排泄。
引子
十一日,川谷寺附近,赵亮带着自己的队友大老远的跑来玩WG。
所谓WG,熟悉的人都清楚,不过是WAR GAME的缩写罢了。说得通俗一些,可以理解为真人CS。
赵亮等人全是普通的白领,有的为了排解压力、有的是业余爱好,基本上每个周末都会在川谷寺周围的密林深处打上一场。
他们的装备很齐全,高度仿真的枪械以及军服、防弹衣、钢盔,甚至还有两辆沙滩车。从前这些家伙也在市郊玩过,不过由于偶然被居民看到引起了恐慌,所以现在的战场已经转移到了远郊。
川谷寺的树林很茂密,灌木也不少,非常适合丛林战,由于原理人烟,也不怕吓到别人,最赞的是还能清楚的听到川谷寺宏厚的钟声。钟声最后甚至都成了他们的一种标志,用川谷寺敲钟时,赵亮一行人就开始模拟战,一直到下一次钟声响起时才结束。
今天的天气不错,浓厚的树林里依稀能看到穿刺透树荫的阳光,洒落在斑点很令人心旷神怡。问着四周清新的空气,心理再多的烦闷都能一扫而空。
「老样子,分成两组,七人一小队相互对抗。」赵亮在树林中央一块空地上做安排,有模有样的分配两队资源,「红队在东边,蓝队在西边。只要将对方的旗帜夺过来,就算赢。」
夺旗战在最近很流行,据说是根据网路游戏演变来的。
「今天油门又多了一个新成员,是个美女哦。大家欢迎。」赵亮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女孩。
她大约二十四岁,长得很清秀,披肩长发被系成了马尾,穿着野战装,精神奕奕。
「美女,自我介绍一下吧。」
女孩点点头,手里抱着枪,微笑道:「我叫张芸,普通OL一枚,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青大家手下留情。」
一众男狼们顿时沸腾了,纷纷起哄道:「放心,不会瞄准美女的脸,要打也要打脂肪厚的地方!」
赵亮用枪柄用力敲了敲桌子,「安静、安静。张美女跟我一队,大家各就各位到附近隐藏起来。川谷寺下午两点的钟声一响,就开打。」
「知道了。」
大家笑嘻嘻的纷纷抓起自己的装备离开,两辆沙滩车,一队一辆。赵亮开着红队的沙滩车示意张芸坐上来。
「这里空气不错吧,负离子多,比负离子空气清静机纯天然多了。」他一边朝远处驾驶,一边挤话。
「确实不错。」张芸掏出手里这般电动气枪的说明书一个劲儿的做功课,不然她可是连开枪都不会的。
赵亮立刻停下车,嘿嘿笑了两声。手把手的教她。很快时间就流失殆尽,这家伙正犹豫着想要邀请张芸晚上会春城后单独吃饭,看能不能发展处某些超队友的感情时,远处传来了悠扬宏厚的钟声。
「开始了。」赵亮立刻进了状态,他紧握着枪,高喊一声:「留两个人保护旗帜,剩下的跟着我冲。」他当先跳下沙滩车,指挥另一人驾驶。
赵亮向西边方向笔直的冲过去,塑胶子弹不断的划过耳畔,「嗖嗖」
的声音不绝于耳。张芸感觉这种游戏确实挺刺激,原本满意大脑皮层的压力随着奔跑和剧烈的运动而消失殆尽。
「走,走,冲!」
赵亮在前边猛地向右躲避,恰恰子弹绕过,抬起枪对准不远处蓝队的敌人扣下了扳机。张芸也跟着他目前的挥霍子弹,结果只打下了对头的一大堆树叶。
跑了许久,女孩的力气毕竟不如男性。不知何时,她喘息着粗气望着四周久才会,才发现自己身旁居然一个人也没有了。第一次来这地方,根本不熟悉路,她试着交了几声,却始终没人回应。
张芸没有在意,她偏着脑袋回忆了片刻,决定回到红队的队旗位置,那里还有两个人留着,可是她根本不知道,人类的大脑最具有迷惑性也是最不可靠的,她渐渐的走入了密林深处,然后彻底失去了方向。
大自然总会给准备不足的人类惊喜,也令他们觉望。
当第一个小时后,川谷寺的钟的钟声敲了三峡,红蓝两队十三人聚集在了一起,哄笑打闹的嚷嚷着胜负问题,然后抬出烤箱准备烤肉和啤酒补充体力时,赵亮才突然发现张芸不见了。
大家立刻慌张起来,两人一小队到处寻找。
这就是这个无法想像的故事的开场……
第一章
爱是一种流动的能力,纵使它会让人千疮百孔,但却依然让人类执著!友情也同样如此,遇到危险同命相连时,总觉得大家堆在一起会滋长勇气。
可没人想过,危险更多是会像急性传染病,聚集的人数多,被感染的人也越多,终于导致危险这个脓疮越积越大,最后全身溃烂、无药可救。
我是夜不语,一个好死不死经常遇到怪异事件的男孩。不久前接到张雯怡的邮件,嗅到了信中杀机重重的味道时,连忙登上飞机赶往春城。
但是时间已经危及到来不及阻止的程度。
张雯怡给我的地址没有错,可是无论我怎么敲门都没有人回应。用耳朵贴在门上,只能音乐听到里边喧哗尖叫的声音,女孩的音调很熟悉,纵然过去了好几年,我还是能辨认出来。
那是张雯怡的惊呼,还有她凌乱的脚步声。
我急忙用万能钥匙开锁,但是锁眼居然被某些软绵绵的物质堵住了。于是顾不上低调以及惊世骇俗,用装着消音器的手枪,学者电影中的应对方式朝着锁眼附近一阵乱射。
还好电影编剧没有骗人,门微微抖了几下,「吱呀」一声向后缩了缩,再次推门,很轻易的就将眼前的门推开了。
屋里乱七八糟得厉害,小客厅的地板上还有一股黑色的东西在流淌着,黑压压的将原木的颜色掩盖得一干二净。我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身体一滞。
那些黑色的物体居然是头发,黑色的头发,一丝丝多到数不清的毛丝若有生命般窜来窜去,不停地捕捉着屋里那个穿着粉红色睡衣的女孩。女孩的发育很好,动作也不笨拙,可仍旧被那些莫名其妙的毛发追捕得险之又险,狼狈不堪。
眼前的一幕令我有些不知所措,那些毛发是哪里来得?它们的动力源在哪?既然能够迅速行动,那么根据能量守恒定律,一定有阻止它们的办法。
女孩慌乱间看到了冲进门的我,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刹那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又慌张焦急起来,无比后悔的冲我喊道:「小夜,快逃!」
她就是张雯怡?四年多的时间令她变得更漂亮了。我望向她,冲她微微一笑:「你就在这里,我往哪里逃?」
张雯怡再次艰难的躲开那些线虫似的毛发,努力想要朝我靠近,可惜那些黝黑乌亮、发质量好的头发们仿佛难逾的天险,根本无从使力。她就那样一边绝望的看着我,一边一步一步的竹简靠近死亡。
「这些毛发是谁的?」我突然的问。
「从星星头上长出来的。」张雯怡抽空回答。
星星是她的信里提及过的白领之一。
我往前走了两步,「她在卧室,还或者吗?」
「不知道。」女孩摇头,然后满脸急躁,「快退回去,免得你也被这些该死的诡异头发给缠住了。」
「没关系,来的时候我有个猜测,说不定这些头发对我不感兴趣!」我又上前了几步,在无限接近那些地面上涌动的黑色发丝时,才停下来,「现在必须去星星那里,切断头发的根部,说不定能让这些该死的东西冷静下来。」
「不!不要!」张雯怡使劲儿的摇头,「我不要你死!」
果然,被自己踩在脚下的毛发并没有反缠上来,而是在鞋底挣扎着,对我完全不感兴趣。
张雯怡无法理解,傻眼的望着那些死后纠缠着想要钻入她体内的毛发,又看着恍如蚯蚓般在我脚下扭来扭去的黑发,一脸无法相信。
我就这样踩着厚厚的黑色长发,走入了卧室。
床已经完全掩盖住了,眼睛中能看到的全是黑色,只能隐约判断中间那个人形的凸起,应该就是张雯怡嘴里提到的星星。摸索着找到她的头部位置,我用瑞士军刀上锋利剪刀好不容易才将那些发丝剪断。
失去了养分和能量的毛发在地上软绵绵的抽搐了几下, 然后迅速枯萎,变成飞灰凋谢在地板上。没过多久,只剩下些许灰蒙蒙的蛋白质残留物粘连着地表的尘埃。
张雯怡被逼到了阳台上,就差没有跳下去了。她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迅雷不及掩耳的惊人变化,脚一软,跌倒在地。
我走过去将她扶起来,女孩看着我,眼眸里饱含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涌动,唯一没有的,便是恐惧。
她在我身旁,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我的肩膀上,安心的苦涩一笑,「你真的来了。」
「嗯,还算来得是时候。」我有些害怕,钥匙晚来一分钟,恐怕张雯怡就会变成尸体。
女孩犹豫了一下,伸手摸了摸我的脸,「你没变,还是那副欠扁的模样。」
我叹了口气,「等下再叙旧,你去见形象最后一面吧,她大概已经不行了。」
张雯怡浑身一颤,在我的搀扶下来到床边,被吸取了大量养分的星星已经看不出从前的模样,她的面容枯槁,颚骨突出,瘦得皮包骨头。
吃力的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的她,好不容易才看清身旁张雯怡的存在,她想要说些什么,可终究有气无力,伸出的手也随之垂了下去。
我摸了摸她的脉搏,摇头,「死了。」
「星星临死前似乎想跟我说什么,她会不会在死前明白了某些东西?」张雯怡疑惑的看着我。
「不知道,或许吧。」我看着眼前由单薄睡意包裹着的瘦骨嶙峋的尸体,有些悚然。
从星星脑袋上长出来的头发,居然用光了整具身体的营养,就连胸部中的脂肪也燃烧殆尽,只剩两个破布袋似的皮肤耷拉着贴在胸口。
这简直不科学!问看来有必要将整件事彻底的回溯整理一番。
「先报警吧。」
我将悲切的张雯怡拉到小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拨通了报警电话。经常很快便来了,做了笔录,忙碌了一阵子,我俩才脱身。
临走前办案的几个新来的警察都捂着嘴,吐得稀里哗啦的。抬走的尸体和星星挂在墙上的艺术照,完全就像两种不同的生物,照片中的星星甜美微笑着,冷冷看着蜷缩在沙发上的张雯怡。
张雯怡一直都在发呆,我甚至不清楚她究竟在想什么。
「这里不能住了,我订了一间客房,跟我走吧。」我扶着仍旧腿软的她,离开了星星的家。
华灯装扮的城市明亮无比,哪怕午夜已经过了,属于清晨的时间就将来临,但是春城打量不夜的店铺人就美欧打烊。霓虹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将我俩的影子拖曳得很长,很长。
我下意识的向后看着自己的影子,突然楞了一下。脚下不远处的影子挨着张雯怡的影子,她的影子中头发随风飘舞着,灵活得如同无数条蛇在涌动。
我猛地转头看向她的头部,街道上没有风,女孩的长发也没有被吹动,只有轻微的行动而产生的抖动罢了。
刚才是怎么回事?错觉?
「怎么了?」
张雯怡在夜晚的冰冷下,总算恢复了一些精神。她诧异的看着我在惊讶,然后顺着我的视线望向了自己的影子。
影中的她在缓步走着,稀松平常,并没有任何值得奇怪的地方。
「没什么。」我轻轻摇头,决定不将刚才看到的诡异告诉她。
「阿夜,星星死后,下一个就轮到我了,对吧?」张雯怡挽着我的胳膊,很紧。
「理论上,应该有这个可能。」我没有否定,「你的信里提到的讯息太少,我需要时间好好地调查,才能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雯怡咬了咬嘴唇,低下秀色可餐的脸,「幸好,临死前有你在身旁。」
「别傻了,有我在,你想死都死不了。」我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轻声安慰。
预订的酒店就在不远的地方,我要了个套房,将她安排在房间里,看着她睡着后,这才坐到沙发上,一边看着天际渐渐明亮,一边思绪纷乱。
这件事真的有些难解释。利用追溯法来寻找线索的话,还是需要从张雯怡的远房亲戚,张芸作为主要目标来调查。
张芸一直做恶梦,以为是工作压力,所以找了两个姐妹淘李梅和星星一起温泉旅行,可是就在当晚,张芸却猝死了。死因为窒息,她的头发跑进了呼吸系统,堵塞了呼吸道,甚至连内脏都被头发给刺得千疮百孔。
第二个死掉的是李梅,死因基本和张芸一致。
我有拜托熟人拿到了她的验尸报告,内容很惊骇,根据解剖,她的每个皮肤毛孔中都扎入了一根头发,李梅在窒息前,已经痛苦不堪死掉了,只是因为她的头发堵住了她的鼻腔和嘴巴,无法发出声音,所以她的痛苦,自始自终都没人察觉。
星星的死是因为能量输出过多,身体补充跟不上,以致于燃烧了肝脏中积累的葡萄糖,消耗了最后一丝体内脂肪,虚弱到饿死,同样的惨不忍睹和痛苦。
现在,张雯怡还或者,但她不受牵连的可能性极低,甚至我怀疑,死亡预兆已经开始出现在了女孩身上,她,剩下的时间已然不多了!
能够确定的是飞来横祸的根源,应该来自于张芸,可是作为死亡传染源的她,究竟是以什么方式将死亡传递给星星三人的?至今我都没搞清楚。如果说星星和李梅在同她一起温泉旅行的时候,已经被打上了死亡印记,那么张雯怡呢?她为什么又牵涉入其中?
明明女孩跟自己远房姐姐的接触本就不多,最近几年更是只有在葬礼上见过她的遗容。
这就意味着传染并不是一开始便流窜给星星等人,而是在葬礼上。
突然记起了张雯怡来信中其中的一段,我整个人都猛地从沙发站了起来!
第二章
人的一生总要留下点什么,精神的也好,物质的也罢,总要留点东西证明自己来过。张雯怡说参加远方姐姐的葬礼时,扶正尸体头部的那一刻,曾经感觉到指尖有过莫名其妙的刺痛。
这种痛感在星星和李梅手指上也出现过。她们三个女孩做了同样的行为,都是有去摆弄张芸的脑袋,这也是我能找到的唯一共同点。
会不会因此,某种超自然的力量透过三女的皮肤进入了女孩们的体内,然后发芽壮大,夺取她们的营养和生命?
我坐到电脑前稍微调查了一些东西。
第二天中午,疲惫不堪的张雯怡才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她睁开眼睛,眼神发懵的打量天花板,然后撑起身体,看着我,一直看着我。
「醒了?」我盯着硕大的黑眼圈明知故问。
「你一晚上都没睡?」女孩皱了皱眉。
我岔开话题,「你稍微洗漱一下,我们出去吃饭,然后到医院一趟。」
「去医院干嘛?」张雯怡诧异的捋了捋自己稍微凌乱的发丝。
最近每次摸到自己熟悉的长发,她就有一股恐惧感,仿佛那些头发,并不属于她自己。
「我帮你预约了体检,想详细的检查一下你的身体,看有没有问题。」我解释道,「我怀疑有某种东西进入了你们的体内,不断地派出激素,促使星星和李梅的毛发生长。你不觉得,自己最近的头发长得很快吗?」
我比划着她的发丝长度,张雯怡这才惊惶的发现,她的头发确实比昨天长了一些,昨晚还只是披散在肩膀,现在已经垂到了后背位置。
「体检真的有用吗?」女孩找来一把剪刀,想要将头发简短,「怎么看这件事都已经超出了科学能够解释的范畴。如果没有意外,再过几天我就死定了!」
我按住她的手,将剪刀抢了过来,「剪头发很可能会刺激到你体内的激素分泌,让你处于危险状态。我怀疑星星就是因为将自己剪成光头,才提前出发死亡的。我俩还是谨慎一些好,先弄清你身体里究竟有没有意外发现。」
「你会陪着我吗?」张雯怡抬抬头,看着我的眼睛。
「当然,我回来,就是为了保护你。」
我带着不情不愿的她出了门,随意吃了早饭后去了附近的市医院。
检查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女孩的身体并没有异常,骨骼和激素水准也正常,体内并没有异样物质入侵的迹象。但是脑部CT的照片,却令医生倒吸了一口冷气。
医生将照片放在我俩眼前讲解着:「她的脑袋里有点问题,主要是头发的毛囊变得有些畸形,不断在往外生长的同时,也在往内部滋长。」
「发根现在已经在颅骨上钻了无数的细洞,有十多根毛发甚至已经探入脑部,影响了睡眠中枢和视觉神经,所以最近她有可能会做乱七八糟的噩梦,以及看到幻觉,说实话,从业以来,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诡异的事。」
我的神色很凝重,张雯怡苦涩的冲我笑着,「看来我这次是真的躲不过了。」
「医生,做手术有多大的几率能将发根从大脑中取出来?」我看着黑白的照片,闷声问。
「机会不大。」医生评估了一番,「现在毛发探入大脑比较浅,开颅手术确实能取出来,可是不设法找出发根为什么会长进脑袋里的原因,以后的情况恐怕会更糟糕!」
「如果将她头顶的毛囊全部破坏掉呢?」我又问。
张雯怡立刻抗议,「那样我就一辈子都没头发了。」
「你是想要命,还是想要头发?」我严肃的看着她。
女孩想都没想就斩钉截铁的回答:「头发!」
好吧,我承认自己没办法让一个女人在美丽与生命之间作选择,因为这跟现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无解,看来也只有从别的地方入手解决了。况且,自己也不能确定破坏毛囊后张雯怡就真的能活下来。
「走吧。」
我收拾好体检报告,带着女孩走出了医院大门。外边不知何时阴云密布起来,风刮得皮肤齐了一层鸡皮疙瘩。压抑的天空,令人喘不过气。
张雯怡依旧挽着我的手,低着头,不说话。最近四年她真的变了很多,从天真活泼有些臭屁,但是却甘愿为我付出生命的女孩,变得自信知性、漂亮恬静。这样完美的女孩,怎么就陷入了如此糟糕的绝境中呢?
「害怕吗?」我到租车行租了一辆小型越野车,一边发动引擎一边问。
女孩将脑袋轻轻倚靠在我的肩膀上,「刚开始有些怕,现在不怕了。因为你来了。」
「对我那么有信心?」我笑起来。
「嗯,比相信我自己,更相信你。四年前,那么可怕的事情都熬过来了,现在的种种,又算得了什么!」张雯怡展露着笑容,长长的睫毛微抖。
「是啊,脚朝门时间都没有弄死我俩,这次也一定没问题。」我揉了揉太阳穴,又揉了揉她的脑袋,大声说:「去下一站。」
「看来你昨晚的功课做得很充足。」张雯怡咬着红润嘴唇,看着我的侧脸,柔声问:「下一站去哪?」
「去找一个叫做赵亮的白领,张芸死前,曾经跟他们玩过WG。这是我唯一能找到的线索来了。」我顿了顿,「听说赵亮的朋友也死了好几个,总觉得有些问题。」
赵亮住在城西区一栋公寓的八楼,按了许久的门铃,才有人跑出来开门。一张中年女人的脸警惕的看着我俩。
「你们是谁?」她将门打开一个小缝隙,不耐烦的问。
「我找赵亮。」
我透过缝隙打量了一番房内的布置。很老旧的家具,明明是白天,可窗帘居然将窗户遮盖得严严实实,也没有开灯,雾中明显光线不足。不知为何,我感觉房里有股令人窒息的气息在流淌着。
「他不在。」中年女人「啪」的一声想将门重新关牢。
「听说你的儿子快要死了。」我毫不客气的用鞋子抵住门,慢悠悠的说。
中年女人瞪了我一眼,尖声道:「你听谁说的?你才要死了,你们全家都要死了。」
「是吗?我以为自己能救他,看来他不太需要。」我耸了耸肩膀,示意张雯怡跟我离开。
门重重的关闭了,发啊出刺耳的响声。没等我俩走到楼梯口,房门突然又打开了。
中年女人站出来叫道:「回来,我儿子要见你!」
张雯怡看了我一眼,见我点头后,这才不紧不慢的跟在后边,进入房里。那是个两房一厅的老房子,腐朽陈旧感充斥了视线所及的任何地方。
「他在里边。」虽然没有开灯,可依然能察觉中年女人脸色憔悴。她犹豫着嘱咐了一句:「别被吓到了。」
赵亮的房间在客厅的右边,推开门只有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我摸索着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两个LED散发出的明亮光线,立刻将四周点亮,顿时有个尖锐而沙哑的声音就急促的响起。
「关掉,快关掉!」
我并没有关掉光源,却示意张雯怡将门关上,然后好整以暇的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雾里很乱,卫生纸扔得满地都是,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臭味。
「赵亮?」我看着床上的东西,不确定的问。
「关掉灯,快关掉!」男性声音从床上的东西里传递出来,语气急促、歇斯底里,最后甚至带着哭腔,「别看我!」
张雯怡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硕大的双人床只有一个黑乎乎的毛团,大概有一公尺半的直径,通体浑圆,密不透风,有人在毛球上剪出了上下两个孔,一个用来呼吸,一个用来排泄。
「这,这是什么东西?真的是人类?」
张雯怡紧靠向我,几乎像是要将自己柔嫩的身躯挤入我的身体里。她真的怕了,不怕死,而是怕自己最终会变成眼前的玩意儿。
「很明显,他全身的毛发都在不断生长,最后纠结在一起,缠住了他的四肢,令他没办法活动,变成了球状。」我用手托着下巴,仔细观察着他,「有意思,究竟每天大脑要分泌多少激素,才能让毛发生长的速度赶上修剪的速度?」
赵亮的母亲明显每天都在用剪刀将他身上的毛发剪掉,可惜作用不大。
「赵先生,我在春城社区网上有看到你的他帖子,昨晚也给你发了邮件。张芸,你认识吧?」我指了指张雯怡,「这位是她的妹妹,张雯怡。她和她的朋友也遇到了和你同样的怪事,不过你比较幸运。」
「我已经这样了,都还叫幸运?」赵亮嘶吼着,他的眼睛被黑色发丝蒙住,只能勉强分辨光线,却看不到近在眼前的事物。
「至少你还活着,而张芸的两个朋友已经惨死了。我身旁的张雯怡,估计也只剩下一天多的命。」我看着床上的毛球,缓缓道:「所以我想弄清楚,你跟张芸究竟干过什么,为什么你何她身旁会出现怪事?」
毛球里的赵亮没有吭声。
我继续道:「现在的事情已经就算用科学都难以解释了。外面的是你的母亲吧?你和张芸身上都有股类似诅咒的东西,它能以某种未知的方式传染给接触者。如果不解决的话,恐怕你的母亲也没办法幸免。」
赵亮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再沉默。
张雯怡开口了:「赵先生,我很可能看不到后天的太阳。虽然不清楚你为什么没死,可估计也快了,我死后,下一个说不定就会轮到你。你,想死吗?」
「别说了!」赵亮吼了一声,「就算我讲出来,你们也不会相信。」
「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我瞥了他一眼,「你变成了这样,张芸的两个朋友也死得千奇百怪,事情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生,总有理由的。只要找出问题出处,就有阻断的可能性,待在床上等死不是勇气,是懦弱。」
赵亮长长的叹了口气:「你赢了。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知道的一切,可是别问我为什么发生。至今,我都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那么倒霉,为什么这么可怕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透过刚修剪不久的毛发,我能依稀看到他的嘴。赵亮的嘴边有一根吸管,他就用这根吸管喝着摆放在床头柜上的水。
「一切,都要从半个多月前,张芸在WG游戏中失踪开始说起。该死,早知道会变成这样,我死都不会去找她!鬼才知道,在川谷寺附近,居然有那种地方……」
第三章
许多人的内心深处都隐藏着黑暗,只是能够自控的人类利用大脑,将核桃大小的脑中的原始冲动压抑了下来,不过人们依旧喜欢看恐怖片、爱阅读恐怖小说,因为每个人都觉得那些电视或者书中的诡异、可怕的事件离自己非常遥远,遥远得仿佛在另一个宇宙。
可是有些东西就像买彩票,中奖了就是中奖了,你无法否认自己的运气。
那天的赵亮一直后悔没有去川谷寺烧香,谁知道临时抱佛脚有没有用处呢?他发现张芸失踪后,便将红蓝两队分成了六组,多出的一人跟着自己,朝南边找去。
三人刚开始还没有危机感,有说有笑的开着沙滩车一路前行。斑驳的光影洒落一地,显得很舒服。树林中的负离子令大脑清醒,思路敏捷,车开了有十分钟,四周渐渐变得陌生起来。
「这地方我们没来过!」绰号石头的年轻人坐在沙滩车的尾巴上,环顾周围的环境:「要不要做个记号,免得迷路了。」
「没关系,我用GPS记录了轨迹,回去时沿着来的路走就行了。」另一个叫做广宗的家伙确认GPS没问题后,回答。
赵亮也在打量四周,他发现右侧的坡道上有许多高低不一的土包,很适合WG时的隐蔽作战,便道:「那地方有些意思,下次我们就在这里打一场。」
石头看清他指的位置,连忙缩了缩脖子,「兄弟,那些土包全部都是坟。你看墓碑残破不全的模样,应该是民国时期就有了。」
「如果迁坟的话应该不至于会保留墓碑吧,盗墓的可能性比较大。」石头附和着。
眼前数百个坟包密密麻麻的遍布在山坡上的一大片空地中,看得人心里发悚。在这片坟包中央,有个显眼的黑色物体掉落在地上。
「你们注意那东西,觉不觉得有些眼熟?」赵亮急忙走过去,居然是一把黑色的仿R8电狗,子弹已经打光了,枪身被随意的扔在地上,「这是张芸的枪,她来过这里?」
「那女孩可能迷路迷得厉害,完全找不到方向,惊慌失措下才乱跑。」广宗低头检查地面上草压出的痕迹,「草往东面伏倒了,她不久前应该有朝东方走。」
「快点追上去,免得出事情了,荒郊野外的,一个女孩子非常危险。」赵亮挠了挠脑袋。
坟包之间的路很窄,没办法将沙滩车开过去,于是三人抛车向前,又走了二十多分钟,眼前再次出现了密林。
这片密林很怪异。
初秋,林中本来是非常潮湿闷热的,但在他们进去后,毫无征兆的刮起了数次冷风,这种冷风不同于夏天的凉风刮在身上神清气爽的感觉,而是有一点冰冷刺骨,让人毛骨悚然。
风在树木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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