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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倾城灵异侦探事件簿-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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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绝望的搜寻
闻名天下的大侦探福尔摩斯在19世纪住在伦敦的贝克街,他习惯出门后匆匆跳上马车,赶往附近的火车站到英国各地解决各式传世奇案。
而我,现在则沉沦于终年在地下运行,不见天日的黑暗地下铁中追寻一只本不应出现在世上的恐怖生物。
无论经过多少个年代,地底永远不是好地方,地下属于死者之国,活人进不去,诸神都不管,只有堕落的灵魂和火海……
请原谅我的牢骚之语,我想如果任何一个人像我这样厚厚牛仔裤内藏着一只冰凉沁人的铁盘子,手里抓着一只疑似家用等离子直发器的家伙不断递到别人身边摆出免费美发师的姿态,不断被如潮人流挤得像打转的树叶,并且频遭白眼……那个人一定无法控制自己脑中出现“诅咒”和“地狱”的字眼。
铁盘子是极薄的,边缘经过切割,裁去盘子边,然后弄出适合屁股瓣放入凹位,每个人都根据身材“度身订造”一副,我的放好之后再穿入大一码的牛仔裤,外表看起来下身胖了一些,盘子的痕迹倒不明显。只是行动非常不方便,尤其是坐下的时候,你可以想像坐在一个盘子上的感觉。
苏眉说归说,毕竟没有勇气把盘子缝在裤子外面,她的装备跟我一样,穿的宽大裙裤装,更是一点看不出来。康文康柏两兄弟还好,陈涛中等偏胖的身材,便有点尴尬,而罗熊猫,我们一再奉劝他还是不必跟我们一起抛头露面了,但他还是坚持上阵。不过,幸好他并不是跟我们一组,他的万年拍档是陈涛,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们都尽可能地离他远点,这样便可以减少一些不必要的误会。至少不会有人突然来问我们是否在为预防艾滋病作宣传。
够了,这算是我自作自受,牢骚到此为止,现在让我来介绍一下我现在工作的环境,其实若不是我的行径如此古怪,这里也不是那么的糟。
伦敦的地铁网是世界最密集和复杂的,共有273个车站,12条线,几十个交会点。在伦敦的市中心,走几步就会看到一个地铁站。
伦敦交通的70%由地铁承担,每小时发车90班次。
我一直认为界定一个城市是否够大,主要是看居住的人们会在什么时段出现在什么地方。一个足够大的城市的本地人,在大白天一般不会散步在大街上,而是集中于上下班的各种公共交通工具上。伦敦是国际大都市,这在地铁里就能证实,不同肤色、不同气味的人挤在一个车厢里。看着玻璃窗里塞满一张张不同颜色不同表情的脸,犹如某些宣扬世界大同的张贴海报。
要采集各种不同类型的人口版本,还是地铁合适。同一节车厢里面你可以遇见头发染成五颜六色、鼻子耳朵眼角肚脐眼扎着金属圈的朋克,有四五十岁手提花了边的皮包的英国绅士,有只穿着类文胸的性感伦敦小姐,还会有穿戴得奇形怪状的卖艺者,在车厢的一角拉起了幕布,举起了布做的傀儡,自演自唱……
说了这么多,其实重点只有一个:伦敦地下铁实在人员太多。要在如此密集的人流中找到那怪物,我看有如大海捞针。再悲观一点去想,这项工作我或许得在这里干上好几年。
大多数难以忍受但又不得不重复的事情让人麻木后会过渡成习惯。现在我对于别人古怪的眼神已经慢慢习惯,我想一些本站的固定乘客也许也在学习着习惯我这怪异的存在。对于搜寻依旧一无所获,每晚工作至十点,然后我们一群人集中在一起去吃个宵夜。
这样的日程表持续了差不多半个月。
这半个月之中,苏眉隐隐猜到我们现在的处境多少跟尼泊尔那位雇佣杀手有关,心神不时恍惚,我想她其实是很想扑去尼泊尔的,而目的是问罪还是拖人来却不能确定了。我目睹她不时打手机,每次都是一脸黯然之色,也不禁替她难过。不过,假如那家伙真的想断就断,反正最后都是会让人伤心的话,我还是希望苏眉把他忘掉的好。
至于安娜和欧阳晴川,我想两位作为贵客正在享受着人上人的款待,根本没想来看看灰头土脸的我混成如何。不过,我感激他们没有这样做。
倒是有些事情在倒霉的时候看得更清楚。我一向认为邵康柏只对新鲜事物感兴趣,但兴趣难以持久,对任务感到厌倦就会自动消失,但这次他倒是老老实实坚持下来,每晚聚会时间还会说上两个笑话调笑我一下,态度轻松,出人意料地有耐性。
至于邵康文,我对他无可挑剔,说什么话都会显得客气虚伪,他是真的在为我吃苦,而且根本不认为是在吃苦。
就连两位一直以来我并未曾抱持好感的科学家,也在一天复一天的并肩奋战中增添了敬意。他们或许不识时务,或许过于偏执,但是他们的毅力和耐力是作为科研人员最宝贵的品质。每日白天他们帮忙拿仪器扫描过往乘客,晚间回到住所还继续分析过去所积存的数据,通过统计对比希望可以找到这种生物的某种规律,寻找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最让人佩服的努力或许是明知无可能仍然坚持到底的努力,但最让人雀跃的努力无疑是得到理想结果的努力。
就在半个月即将过去的这一天,开展搜寻工作的第十五天晚上,聚会之时,两位科学家小心翼翼拿出了他们的研究成果。
他们的研究成果很简单,只有一份相当简单的图表,但对于我们的意义却或许比整个伦敦地下铁一秒钟内的负重还要沉重。
简单的图表做出来的过程的却相当复杂。
根据两位科学家分析陈涛以往对病人凌霄作出的每日情况记录,他们将凌霄出现异常行为的记录挑出来,然后将异常行为分类,并按类别再画出日期曲线图,希望可以找出异常行为发生的规律。
两位科学家找到的异常行为记录分成日常类、行为类、精神类三大种。日常类包括病人突然开始清洁身体、照镜子和打扮自己等;行为类包括出院子里散步、偶尔跟其他病人聊天、玩弄探病家属的狗只等;精神类包括梦呓、感情激动、流泪或愤怒等。
陈涛出示给我们看的一份图表据说是关于精神类的异常行为出现的日期排列表,他解释说在三份图表中他们只发现这一份算是有规律可言。
我看着那张曲线图,发现上面起伏的曲线弧度一个比一个小,我看向陈涛。
陈涛推推眼镜开始解释:“病人第一次发生精神类异常行为是梦呓,距离第二次的异常行为流泪相隔了120天,而第二次相距第一次行为发生是91天,第三次……66天。”
旁边的康柏插嘴:“听上去像是一个什么函数。”
罗熊猫点点头,“我们试着列出个数字式,就是n(2n…1),第一次跟第二次精神异常行为相距的天数,那里的n=8,第二次相距时间的n=7。”
我忍不住说:“真的这么巧?那我上次到病房……?”
陈涛答我:“n=5。”
我跳了起来:“才到了n=5?你们不是已经研究了快两年了么?”
陈涛道:“但是病人的精神异常行为在并不是一开始就出现的,它好像慢慢变得焦虑不安,也许是宿主已经无法适应它的需求。”
我想了想:“我到病房那天,病人外出散步,好像应该属于行为类异常。”
陈涛说:“在你到医院之前,病人在中午大闹病房,好像对环境极度不满意,想责骂护士,但是言词不清……”
康柏突然说:“那也许是那个病人身体已经太衰弱了,寄生物已经无法操控病人的发声。”
陈涛点头说:“我也认为是那样。”
我心中油然又生恐惧,我宁愿相信陈涛和康柏所说,也不愿意猜想那怪物自己会说人的语言。
康文这时问道:“那么跟着n就应该等于4?这日期不是已经过了吗?”
“不。”陈涛说,“距离我们医院那位同事死亡之日,明天才是第28日。”
康文轻轻地“啊”了一声,表示赞同。
我说:“那么,明天很可能会出现状况,我们需要打醒精神。但是,伦敦那么大,如果我们错过了这次机会呢?”
康柏说:“只要出事总会留下线索。”
我摇摇头:“我是说,当n=2之后,这个怪物就不会出现异常情况了么?”
我的意思是指当数值等于零时,是不是代表这怪物从此不会再出现异常,老老实实做人?我这样一问,我跟邵氏兄弟齐齐看向陈涛,等着他的权威回答。
陈涛苦笑着说:“我也很想是这样,但是它不再作恶,乖乖跟最后一个宿主一起死亡的可能性不大,我觉得n的数值或许又重新倒数也不一定,而凌霄在送院之前有否出现异常我们并不知道,所以,第二次循环的n不一定从8开始。”
陈涛的话或许可以这样理解,假如错过了明天的机会,我们还有两次机会找到这只怪物,如果还是没有找到的话,下一次机会就不知何时开始。
康柏长叹一声:“简直就是强人所难嘛,这头怪物!”
他的话在炫耀的伦敦街头夜色中显得分外苍白渺茫,而坐在他旁边的苏眉整晚都未曾发表意见,她的魂魄好像早就脱离肉身,飞到一个遥远而神秘的角度去了。
第十五章 最后一次机会
两位科学家的预测是对的,就在第二天下午,人流最拥挤的时分,一位男子跌下路轨被撞死,而我们并没有逮住凶手。
科学家们利用凌氏的势力疏通了警方,让他们参与法医验尸工作,得出的结论跟他们的预测很吻合。这名倒霉的男子体内出现了有寄生物存在过的痕迹,但那痕迹很微小。刘涛说,下一次事故发生的尸体也许已经会找不到这种痕迹,因为寄生物存在的时间会很短,人体还没有完全适应它的存在,并不会给它的存在制造出一个容纳的空间。
下一次事故应该发生在十五天后,这也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要在这样的时机这样的环境完成这样的任务,我们没有丝毫的把握。
苏眉依旧经常对着电话发呆,日子如飞般揭过。
这任务刚开始实行的时候,因为行径古怪所引发的尴尬使我们感到度日如年,但到了死线逼近的时候,我们却又盼望一天有240个小时,只是时间永远不会偏袒任何人。
这一日便是科学家们预测到的怪物换宿主的最后一次,如果这次不逮住它,往后它的行动将无法预测。
我向凌老头搬救兵,五十名手握“等离子直发器”的彪形大汉守在其中十二个人流最多的地铁出口,严阵以待。我跟邵氏兄弟和两名科学家助手则分成两组,守在上两次出现事故的地铁站台。
来往乘客发觉这般怪异行径的人突然壮大了队伍,纷纷对我们侧目,还有人凑上来问我们是否正在进行美发联合会的示威活动。康柏那小子胡闹,开玩笑说我们正准备发起一个发型毁灭大会,碰见某人发型不对眼的马上抓来给他强制免费理发,务必要在一天之内在伦敦地铁竖立起新时代流行发型的风尚,吓得那人抱头鼠窜。
我跟康文不禁相视一笑,现在我已经对这个任务不抱任何希望,心态放得相当平和。
康文却从来不说些什么,连尽力而为的话也不说,这样艰难无望的任务他只当是寻常上班。
我忍不住说:“嗳,我看我们得在这里搞点副业,或者一边卖唱一边找寻怪物,不然说不定会在这里呆上半辈子,这日子可过得浪费了。”
康文笑:“那头怪物不见得比人类有耐性。”
我一想,也真是,那怪物随兴而为,这一次在伦敦地铁,下一次说不定就上巴黎,我就算希望在这里呆半辈子,它可不想。
不过我却想,假如我非得在这地下呆上半辈子,康文一定会留下来陪我。这种想法让我的心暖洋洋的,就像摊在太阳底下的大棉被,慢慢渗透的温暖,一点点的松软,袒露在风中慵懒的飞扬。
我不禁也笑道:“我也相信它决不会比你有耐性。”
康文那么聪明的人,自然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只微笑着低头看我,不说什么。
我察觉自己居然在调笑对方,脸立即热了起来,连忙低头看着路轨,幸好老好康文不像康柏那样口花,只笑不语。
地铁过了一班又一班,风刮过一道又一道,脸上的热度终于渐渐消减。不知怎么的,我发现自己在发起呆来。苏眉经常取笑我,说我年纪大了心事多,经常在发白日梦,我自己却从不觉得,只觉得日子过得匆忙,难有余暇,偶尔放松下来的时间总是转瞬即过,留不下痕迹。大概有大段大段的空白时间就是在发呆中度过的吧,但是我不自觉。
发呆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呢,我却不知道。据说当人极度紧张的时候,脑里就会突然不自觉地产生空白,什么都不能想,我是不是就是这种状态?但我偏偏不觉得自己紧张,完成一个紧张的委托之后,自然会放松,谁还会继续紧张?
我不认为我自己会持续紧张,并且发展成自动空白的病态,要我说,那可能是一种自我催眠吧,比如说,看见白色的花朵,嗅到百合花的香气,或者,看到色彩斑斓的大花猫……为什么会这样呢,发现这些事物的时候,我会发呆。
而刚才明明什么都没有,但我却发现自己在发呆,看来病情更严重了。
明明真的什么奇怪的事物都没有嘛,我却在发呆,除了,邵康文站在我身边,距离我只有30公分。
我很意外。
有点被自己吓着的感觉。
我小心翼翼观察身边在认真看着行人的康文的侧脸,他的侧脸有点瘦,下腭线条却很优美,我意外地发觉他的睫毛原来颇长,也很黑……我又开始发呆了。
什么都不想不做,就让时间静静流过,就是这样,可以么?
就在我神魂飘荡的当儿,康文好像感觉到什么,突然回过头来。我自发呆中醒觉,连忙想把目光移开,但已经来不及了,我跟他四目交投,只见他双目漆黑深邃有如幽潭,我瞬间没顶,突然感到呼吸急促脸颊潮热。
他以目光询问我:“?”
我的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脸热得像火烧一般,心中奋力挣扎,拼命给自己鼓气:顾倾城,你不能这样没用!你已经不是十四岁的小丫头,你现在需要的是镇定。
我深呼吸,强作镇定,缓缓转过头去,但觉头颈僵硬似是打了石膏。
偏偏康文见我表情奇特,一步走过来:“你怎么啦?”伸手一探我额头,给烫了一下,诧异道:“你着凉了?好像在发烧。”
我全身发烫,头晕眼花,确实像是发烧症状,四周声音完全静止,我只听到了自己汗水一粒粒的渗出皮肤砸落地面的声音。我汗出如浆。
就在气氛相当微妙之时,刚下地铁的人流突然发生一阵骚动,有事故发生了!
我连忙叫:“就在那边!”拔脚就跑。
康文一扯我:“你身体不舒服,留在这里等我,交给我去看吧。”
我似被烫着一般连忙摔掉他的手,顺带瞪他一眼:“谁发烧了,你才发烧了!”
康文大概从来没见我这样对他凶过,登时一愣。我装作生气掩饰自己的尴尬,但借着这句凶话,脸上的热度倒是一下子降了下来。
我们一起冲向事故的源头,一名金发女子倒卧在铁轨上,下半身卡在地铁车头底下,血肉模糊。
擦身而过的乘客纷纷议论,都说伦敦地铁最近事故频发,看来自杀率又再上升;还有人说这个地铁站特别邪门,应该请通灵者前来研究。
我和康文带着的监察仪器并未出现异常变化,我们再一次错失了凶手。
然而,这日发生的事故并不只一宗,隔了两个小时,凌老头手下所守的海德公园站发生了第二宗堕轨意外。
“乱套了,这真是个疯狂的世界!”陈涛揪着头发说。
罗熊猫正经地说:“我们列出的公式出了问题。”
“嗨嗨,这怪物怎么说都是一种生物,而且很有可能是有智能的,那么它临时改变主意作出点异常行为也不行么?”这样发言的是康柏。
其实这样说是很有道理的,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怪物的行为规律根本就无迹可循,我们的搜寻行动只能继续如盲头苍蝇般开展。
康文这时沉声说:“这次两位牺牲者都是女的,会不会其中真的有一位是自杀的呢?”
康文说得很对,我们受到任务影响,心中早已先入为主,在今日内发生什么意外都直接归入寄生物名下,先自搞得自己阵脚大乱。
陈涛听到这么一说,即时精神一振:“没错,或许其中有一位是自己自杀的。”难为他这样一个平时头脑清晰口齿伶俐的科学家惊喜之下也说出了“自己自杀”这样滑稽的词语来。
然而我们这时又犯了一个错误,过于相信自己的权威,以及对寄生物的危害仍然先入为主,我们完全忽略了还有其他可能性的存在。
凌老头儿却比我们头脑清醒,他透露给我们的消息来自警方,事实令到我们目瞪口呆。
真相是,事故发生时,至少有五名以上的目击者是目睹一位年轻男子迅速走近女死者,在列车飞驰而来的一瞬间,将她推下铁轨。
也就是说,警方得出的结论是,这日内发生的两宗事故都是谋杀,而且根据目击者的口供,凶手很可能是同一个男人。
警方已经根据目击者的口供描述描绘出嫌疑人的图像,张贴在各地铁站口。
我们站在那张疑犯图像前研究良久。这个男人年龄在三十岁上下,身高大约五尺十寸左右,肤色像是亚洲人,脸色苍白,黑色髦发,穿深蓝色格子衬衫和灰色布裤,看上去是个忧郁略带神经质的年轻人。
我问两位科学家:“有没有可能这个男人就是寄生物的宿主,寄生物控制他来谋杀别人?”
两位科学家考虑良久,慎重地答我:“很有可能。”
事情过于离奇,已经无法以什么常规规则去归纳形容。凡事都无法得出结论,凡事皆有可能。
第十六章 招致诅咒的任性
要找寻怪物,或许是专家在行,但若是寻找杀人犯,警方力量占绝对优势。
时隔事故发生不到一个星期,疑犯图像旁边已经加上逮捕告示。
疑犯名字叫做凯尔森·莫,今年三十二岁,来自芝加哥,证件号码是xxxxxxxxxx,他涉嫌近两个月来在地铁站发生的三宗谋杀案。
我们通过凌氏家族的势力得到一些内部资料:警方得到犯人邻居的报告,包围了疑犯的居所,但那里已经是人去楼空。警方在现场搜到一些女子的照片和联系方式,试着联系这些女子,发现这些女子都是疑犯的前女友,疑犯遭到前后大约八名女子的抛弃。
警方曾怀疑在地铁被推下路轨的两名年青女子也是疑犯的前女友,但经过调查证明他们并不相识,是什么原因导致疑犯突起杀机,至今尚未调查清楚。
警方初步怀疑疑犯因为屡遭失恋打击而精神异常,现已将其列为二级危害公众人物。
得到这些资料时,我们仍然在继续无望的搜寻,但时间却缩短了很多,我们用更多的时间来研究讨论这位杀人犯是不是我们需要寻找的对象。
我对科学家们提出疑问:“这个杀人犯有没有可能因为寄生物的附身而导致精神失常?”
陈涛考虑之后答我:“根据凌霄的个案来看,凌霄出现心理异常状况时好像是因为得到了来自外界的打击。”
陈涛整理了一份资料给我看。
凌霄第一次心理异常状况出现是得知未婚夫拒绝与其成婚,并且逃跑。
第二次还是因为这个未婚夫又在婚礼现场逃跑。
第三次是因为未婚夫继续逃跑中打击了她的亲友。
康柏也在我旁边探头来看,“哈”的笑出声来:“原来是因为一个浑小子!落跑的新郎现实版!”
我甚为同意,凌霄未出事前我曾见她一面,虽然病得脱略人型,仍然是个美女,可惜遇人不淑,她还偏偏要吊死一棵树上。
慢着,我发现了不对,转头去问陈涛:“凌霄失恋,为什么会引起寄生物不安?难道它也有人的感情不成?”
陈涛回答:“这点还没有研究出来,但或许人在情绪异常的时候体内会发生什么变化,让寄生物觉得不好过,就表现为人的异常行为。”
这种说法听上去像是有科学根据,说是人兴奋刺激的时候脑内会产生什么激素,让人不觉疲累。但那是分泌兴奋激素的事情,难道人在失恋的时候体内也会产生什么激素,让体内的寄生物感到不安?
我突然想到,如果人的情绪真的可以产生激素,那么失恋或许是清除体内寄生虫的好法子。
康文自我手里接过资料细看,慢慢说:“倾城,这些时间很巧合,好像你也发生了一些事情。”
我一愣,开始回想。
第一次……未婚夫拒绝成婚,逃跑。
第二次……婚礼现场逃跑。
我呻吟一声:“这位混蛋未婚夫不是姓欧阳的吧?”
陈涛瞪圆了眼睛:“确实是姓欧阳的,据说是城中阴阳师家族的传人。”
“哈”邵康柏即时在旁边怪笑一声,幸灾乐祸。
罗熊猫问:“顾小姐与欧阳家族打过交道?他们这些装神弄鬼的人,相信科学的人很难对付。”
康柏接口:“哪里仅止打过交道,简直关系匪浅。”
陈涛问我:“顾小姐跟这位欧阳家的传人是朋友?”
康柏又接过去:“哪里仅止于朋友,简直是‘过命’的交情。”他刻意强调“过命”两字,引得罗陈两人齐齐盯着我。
康文皱眉:“小柏。”
康柏伸舌头:“我哪里有说错。”
我托着脑袋:“你是没有说错,一点也没有说错。因为我就是那个帮助欧阳晴川逃婚的人,而且两次都是。而且……”我叹了口气:“虽然我跟这位凌霄小姐实在没有仇,但是,她说不定是给我害死的。”
说出这句话的我实在有点心灰意冷,这世界何其小又何其巧,无论我再怎么撇清都没法摆脱我佛如来的手掌心,倒不如大方承认的好。
当然,这协助欧阳晴川第三次闯祸的人,不是我,想是安娜。两人助我解决掉吸血族魔王复活的问题后便齐齐私奔,这伤及凌家亲友的人应该就是脾气火爆的安娜。
不过,虽然百味纷陈,我却不会后悔。我想起跟居莉莎一起在婚礼上带走欧阳晴川时,他只得一人在场,那时我还笑他是否要跟母鸡拜堂,现在我知道了,他的准新娘子正躺在特殊病房内打点滴,说不定还出现了什么异常行为,无法赶到婚礼现场。
我更进一步想到,最先察觉凌霄异常的人,说不定不是两位一心研究异种生物的科学家,而是凌氏的人。他们早发觉他们的小姐不正常,是以把她丢在一间最普通的医院内作特殊看护。这样的人,居然还硬塞给晴川。换着是古代,假如那小姐在成婚后突然死了,死因又是不明不白,说不定会酿成什么千古奇冤。
陈涛罗熊猫听得我亲口承认了,八只眼睛瞪得溜圆,都有一把问题要问,却又不好意思,我只装没看到。
憋了半晌,罗熊猫先忍不住:“顾小姐,当时……?”
我的手机适时响起铃声,我连忙取出:“对不起……”我作个手势,借机离场。
这个电话是凌老头的手下凯利·罗恩,他报告说十分钟前伦敦某地铁站发生了堕轨意外,凶手很有可能就是我们和警方正在寻找的人。
我们马上齐齐驱车去出事的地铁站察看。
这次出事的是一对年轻男女,死状相当凄惨,两人紧紧搂抱在一起,齐齐被列车碾过,至死保持了亲密的姿态。
据目击者声称,这对男女应该是正在热恋中的情侣,他们一直搂抱着在等地铁,后来男的离开去买饮料,然后那个男子迅速接近那名女子,女子的男友回头察觉到危险,大叫着冲过来,男子伸手去推女子,男友冲上来紧紧抱住女友,男子便连男友一起推下路轨。
我们面面相觑,康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毫无疑问是嫉妒。这头怪物居然会嫉妒,奇怪了,失恋的又不是它!”
陈涛皱着眉头:“这真的令人费解。”
罗熊猫却说道:“我在怀疑一件事情,或许……”
但已经没有人留意到他打算“或许”什么,所有人都看着离我们大约五十米的站台,那个站台上站着一个男人,黑髦发,身高大约五尺十寸,有点瘦,身上穿一件灰蓝的格子衬衫。
我跟康文对望一眼,我低声说:“不是那么巧吧?”
康文说:“凶手精神异常,很可能没有即时远离现场。”
再一看,康柏那小子已经按捺不住,自己悄悄往那男子的方向移动。
我想开口警告康柏不要打草惊蛇,那男子已经察觉到,并且开始移动。我们正打算追过去,却发现这男子的转移动作非常缓慢,并不像是要逃的意思。
他像是一只找到了猎物的猫,蹑手蹑脚向一个女孩走去。那个女孩子打扮得很惹眼,戴着一顶红色的贝雷帽,双手不住地在身周互拍,很兴奋的样子,翘首看着站台。她在等人,而且很有可能是在等情人。
那个很像是凶手的男子就是向这个快乐地等着人的女孩子走去。远处隧道亮着灯,列车转瞬间就要入站了。
我们蓦然间嘹解了这男子的意图,我们即时拔足往那边飞奔,却又怕呼喊会惊动凶手,不敢事先大声示警。
列车接近的声音恰好遮盖了我们的脚步声,五十米的距离,我们全速而奔,六秒还是七秒,生还是死?
车轮磨铁轨的咝咝声越来越响,列车的车头灯已经看见,男子蹙到女孩子身后,缓缓伸出手。
还有十七八米的距离,我发觉也许赶不及了,打算大叫,叫女孩子小心,就在这时,突发事件发生了。
有一个人从上面的楼梯迅速地冲下来,她在站台上叫着,奔跑着,冲向一个方向。
这个人的出现让我们目瞪口呆,太太太意外,这个像火箭炮一样俯冲下来的人居然是在另外一个站台负责警戒的苏眉!
苏眉的动作夸张,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就连我,那声示警也给梗在了喉咙。
穿格子衬衣的男子注意力随即转移,苏眉脚步急促,跟他擦身而过,就在这一瞬间,他突然伸手在苏眉肩膊狠狠推了一把,他的意思是要把苏眉推下路轨!
事出如此突然,正在奔跑的我们吓得脚步停下,离得最近的女孩子瞪大眼睛,忘了尖叫,苏眉正在全神贯注地小跑,猝不及防,给推得身体一歪,一只脚滑出了轨道。
“不!”我心中狂叫,但嘴里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格子衬衣男子弯身又是一推。
我尖叫:“不!”我想闭上双眼,但双眼不受我控制,仍然死死睁着。
然后我便眼睁睁看着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一个非常高大强壮的男人,他一只手捉住苏眉的手,另一只手抵在格子衬衣男子的额侧。
“砰”一声清脆利落的枪响,格子衬衣男子一头栽下路轨。
列车呼啸而过,呼呼风声让轨道旁的乘客都不期然地合上双眼,那个贝雷帽女孩蓦地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
第十七章 事务处理的后遗症
事情发生过程跌宕起伏,结束却干净利落,而且皆大欢喜。
两位工程师高高兴兴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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