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顾倾城灵异侦探事件簿-第4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况且苏眉后来说,安娜同意来参加实验,晴川起决定性的作用。
这两人的关系,可真有点扑朔迷离。
不过,他们两人留给我的麻烦,却是我们始料不及的。我在处理他们留下的麻烦中面临了另一个威胁性命的危机,意外得知苏眉一段不与外人知的秘密情事,最后居然还塞翁失马地得到了一个新伙伴的加入。
而这些,都是下一个故事了。
第六卷 寄生人
有人说秋天是适合失恋的季节,对于我来说,则是适合逃跑的季节。
不经意惹出的一场大祸,让我逃逃逃,从尼泊尔到伦敦,还遇上一堆比我更麻烦的人……结果逃不出委托人的手掌心。上演生离死别、谋杀爆炸的伦敦地下铁中,我要完成一个不可能的任务:追缉杀人于无形的世纪寄生物。
序 关于寄生
寄生的生物学概念是这样的:寄生(parastisu),一种生物从另一种的体液、组织或已消化物质获取营养并造成对宿主危害,更严格说,寄生物从较大的宿主组织中摄取营养物,是一种弱者依附于强者的情况。
过寄生生活的生物统称为寄生物;而过寄生生活的多细胞的无脊椎动物和单细胞的原生生物则称寄生虫。
不要以为寄生物不劳而获的日子很好过,尤其是内寄生物,它们受到宿主体表的保护,可算是“衣食无优”,但有没有人想过当它们的宿主死亡时,寄生物的下场将会如何?举个例子来说,许多蠕虫寄生在肠道内,假如宿主不幸死亡的话,这些蠕虫大多难逃陪葬的命运。
或许,对于自然界里面这样一个小生物来说,选择一个宿主就注定了同生共死的命运。
其实想想就知道,寄生物的命运也是蛮可悲的。
换一个轻松一点的话题。
有人发现在树林里有大树会“唱歌”,那些悉悉率率、颇有节奏的声音难道就是大树们进化到某种程度了相互沟通的“密码”?
结果科学家们经过研究得出了如下结论:这种会唱歌的大树其实是由于树内滋生了寄生昆虫,在特定的时段里这些昆虫本能地会发出叫声或者活动的声响。能够供这些昆虫寄生的树一般生长年代较久,树心有空洞,寄生的昆虫能在空干里筑窝建巢。这种歌声有时是昆虫的翅膀振动的声音,有时是昆虫求偶的声音。
总之,一棵树怎么可能会说话嘛!这是我替科学家们说出的结论。科学就是这样,所有的事情经过科学解释之后都会变得明白透彻,合情合理,但是也丧失了神秘性。
不要以为那些树呀、动物呀离我们很远,其实人体也是很好的宿主。小到皮肤或鼻子上寄生的金黄葡萄球菌,这种细菌会引起皮疹、痱子等皮肤病;大到在内脏里寄生的虫子,引发危及性命的疟疾、黑热病……不过,不知是否人体这个宿体的特殊,寄生到人体的不是虫子就是细菌,统称寄生虫,倒是少有寄生动物或植物的出现。
假如在人体内寄生了植物或者动物,那会引发怎样的危害呢?
肚子里有条鱼在游来游去,拿不透明的肚皮当鱼缸;肠子里有颗种子发了芽,它要争取阳光和空气,努力地在不见天日的人体里长呀长,终于有一天,人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鼻孔、嘴巴、耳洞全都钻出了黄黄的幼茎……这样想想就觉得有点悚然。
不过,我要告诉你,这些想像都是小儿科。
真正恐怖的寄生,最有威力的寄生,不但会夺去宿主的身体,更会夺去宿主的灵魂以作己用。
接下来,我要说的就是这样一个关于真正恐怖的寄生的故事。
第一章 生蚝的启示
有个对人生感到困惑的家伙提出问题:秋天这季节适合做什么?
朋友之中,最懒惰的答案是睡觉,最勤奋的答案是念书,最理所当然的答案是旅行,最让人吃惊的答案是失恋。
居然是失恋而不是恋爱,难道还嫌那些瑟瑟的秋风落叶不够伤感?
给出这个答案的人自然有她自己的一套:冬天的天气条件太严苛,人又不想活动,偏偏节日又多,在冬天里最好开展的活动就是恋爱了,热气腾腾的感情可以让天气和气氛一起升温。
原来是参照冬天应该干什么所得出的秋天的计划。但是,听到这个解释的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在秋天失恋。
结果人家给了我一个“难怪你是个恋爱白痴”的眼神,告诉我,所有感情都有保鲜期,诸多感情之中的爱情更是需要小心呵护的奇葩。爱情就是需要新鲜感才能维持的,而维持爱情新鲜度的最好方法就是换个对象。
原来她说的“失恋”的意思是让别人失恋啊。
对于什么季节应该做什么事,我一向概念很模糊,而秋天在四个季节当中是最让人舒服的,所以我觉得在秋天里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很适合,就像要在春天做的播种放到冬天来做,会让人当五谷不分的白痴,但是放在秋天来做就没有关系。
而在如此美好的秋天,我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吃。
秋天是个好季节啊,好气候让万物丰收,而且动物和海鲜也长得肥美。
这个季节的海鲜中,我尤嗜生蚝。
法国生蚝配红酒,丰腴又有色相,当然不错,但随着天气一天天变凉,我对之更缺乏免疫力的是炭烧生蚝散发出的香气。
话说这天傍晚我又拖着苏眉去吃炭烧生蚝。
我喜欢吃,但对吃的要求却又不太高,所以常常就在距离远近和味道材料之间取个平衡点就行了。最近我最常去的就是街角的一间大排档,那里的烧生蚝味道还不错,而距离我们的侦探事务所只有十分钟脚程,当然成为首选。
苏眉被我拖来,一路上嘴里诸多埋怨,说的不外是胆固醇高,而我又不喜生吃,暴殄天物之类,我心里想到吃一路雀跃,根本把她说的当耳边风。其实她也不是不爱吃,只是喜爱的程度跟我有一个级别以上的差异,看到别人太热衷去干一件事情,自诩与众不同的人就喜欢摆出划清界限的姿态。苏眉虽然是我可爱可亲的好友拍档,但是这些小节也跟其他人没什么不同。
不过我也知道,她嘴里埋怨是埋怨,却还是会陪我去吃,而且只要一开始发动,就不会继续扫兴,至多她自己挑不太熟的来吃。
破开壳的生蚝列队排在不锈钢盘子上,丰满而象牙色的肉乖乖伏在形状不规则的壳上,略带透明感的肉色显示这批生蚝都相当新鲜,刚开壳不久,假如能看见它们的心脏,或许还在扑通扑通地跳。
我把开壳的生蚝放在炭炉上面,不一会儿就听见壳发出嗞嗞声,壳里面的肉开始冒气泡,眼看马上就可以开动了,这让我心情大好。
就在食指大动的当儿,旁边突然有人喊我一声:“顾小姐。”
我吓了一跳,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奇形怪状的人物,还弯身向我行礼,姿态怪异得不得了。
那人看我瞪着眼没反应,抬起头来,将声音提高八度:“顾倾城顾小姐!”
“我不是聋子。”我没好气:“我好像不认识你。”
“呵呵,四海之内皆兄弟,马上就认识了。”那人双手递我一张名片。
我就着他的手瞥了眼名片,上面居然写着什么“异种生物科学研究院院士”的名函,不知是哪里的生物科学研究院。我又打量他几眼,眼睛很圆,眼圈很黑,嘴很小,还奇怪地嘟着,脸型完全就是个圆形,他看着我微微一笑,眼睛眯起来,完全就是头熊猫形状。
我没有接过他名片的意思,只是闲闲问:“罗院士,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面前的生蚝熟得刚刚好,我却被一头熊猫丝毫不分场合地打搅食兴,虽然现在的表现不太礼貌,但我保证他再这样傻乎乎地呆在我旁边,我会干出更不礼貌的事来。旁边的苏眉好笑地看着我,却什么也不说,趁我不注意,把没烧过的生蚝塞进嘴里,我也没空搭理她。
罗熊猫,不,熊猫叫罗能杰,罗能杰对我说:“顾小姐,闻名已久,我听说顾小姐对一些难以常理解释的怪异事件最感兴趣,是以今日特来找顾小姐共同研究一件事。”
慢着,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对怪异事件感兴趣?都是那些既奇怪又危险的事情自己找上我,如果我自己能未卜先知,一定避之则吉。
我没理他,将目光调到生蚝上面去,生蚝肉迅速萎缩,现在才吃怕已经嫌烤老了。我夸张地叹了口气。
罗熊猫属于最不懂看人脸色的那种人,他丝毫没有察觉我形于色的不满,傻傻地又开口了。“顾小姐,请问你对寄生生物有什么研究?比如说,人体的寄生虫,你知道有好几种吗?”
我“霍”地转过头,瞪着他。
居然在我吃饭的时候跟我说人体里的寄生虫,我只想把他一拳打飞。
罗熊猫反应是超级迟钝,他居然还在滔滔不绝:“其实顾小姐你有没有想过,人体内的寄生物除了寄生虫之外还有其他的东西,在自然界里面,动物寄生在另一种动物体内,植物寄生在另一种植物身上,那都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为什么对于人来说,寄生在人体内的只能是昆虫而不是其他的高等动物呢?”
他说到这里,我已经怪叫一声,站了起来。
罗熊猫瞪大眼睛看着我,茫然不知所措。
我咬牙切齿地说:“罗先生,我对研究什么寄生虫的没有丁点兴趣,假如你想对我发表你的科学论文,我看你是找错了对象。关于理论我现在是没有兴趣听,如果吃饭要搭桌,也请你换个地方,我对着你没有胃口。”
罗熊猫给我吓得倒退一步,结结巴巴地说:“顾……顾小姐,我没有恶意的……”
我也知道他没有恶意,但是这种感觉迟钝之徒的没有恶意比某些人的恶意更惹人厌。
他还在继续努力:“其实我不是要发表什么科学论文,其实寄生生物无处不在,我们不应该歧视……”
我伸出手去一把握住他手腕,打算把他拖离这里。什么“歧视”?简直语无伦次,我怀疑他是精神有问题。
他被我拖得转过身去,却勉力转回头:“我没骗你,不信你看,那不是寄生生物么?”
他指着我的爱物——火上嗞嗞作响的生蚝。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小小吃了一惊。
那是一只壳特别厚的生蚝,蚝壳凹凸不平就像火山岩一样,表面还有不少像火山喷发口的凸出,不过火山岩是红色的,而这些蚝壳上的凸出是银白色的,看起来就像蚝的体表骨质增生一样。而这些凸出的尖端居然还有一些针孔大小的小洞,不是认真留意是看不出来的,而现在让我一眼瞧见,是因为在其中一个凸出尖端的小洞里面冒出了一条米线一样的黑色线状物来。
黑色线状物随着火苗舔着蚝壳表面,它伸出一点又一点,一直在微微扭动,看上去就是不堪忍受高温要逃离蚝壳的虫子。
我也知道贝壳类动物的壳上经常长寄生虫,但自己亲眼在食物上看见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呆呆地看着那只虫子,过了半晌,我爆出一声怪叫:“姓罗的,我到底跟你有什么仇?”
任凭是谁,现在怕都对摆在面前的食物失去了兴趣。
更夸张的是,旁边的苏眉突然传出了呕吐声。
我面目狰狞地转过头去,这当儿还在百上加斤,苏眉一定是借机一次发泄我强拉她来陪吃的夙怨。
然而情况超出我预料,苏眉不是在装,她确实感到非常痛苦地弯下身去,一边呕吐,一边用手掌按住胃部。
她不是把寄生虫吃下肚子了吧?我脑海立即闪过这个念头,随即想打自己耳光。什么寄生虫,哪里会有这样即时产生反应的寄生虫!这明明像是食物中毒,看来我在不知不觉当中被那头熊猫给洗脑了。
我连忙冲上前去把苏眉扶起来,她痛得大口吸冷气,腰直不起来。
我转头去叫罗熊猫:“喂,快打电话叫救护车。不不,你帮我截的士,时间来不及了!”
说来让人生气,我居然是在那个极端迟钝极端讨厌的罗熊猫帮助下把苏眉及时送到就近的医院急救的,而让好友出事的原因说不定就是我坚持要来这间店吃这种食物,这实在是很让人气短的事。
无论怎么说,这都是一场倒霉的晚餐。而且,这晚餐,我实际上还没有吃进口。
第二章 怪异的病人
别误会,这位怪异的病人并不是苏眉,而是另外一位患者。说得白一点,就是怪事时时有,今晚特别多。我送苏眉进医院看急诊,结果发现了另外一位奇怪的病人,而又引发了一系列不能以常理推测的倒霉事件。
总之,所有的事件是由我送苏眉进医院遇上这位奇怪的病人开始的,而苏眉进院的原因,不出我所料,是急性食物中毒,应该是吃了不干净的生海鲜引起的,而导致她这样痛苦的原因,则是因为我微不足道的一次嘴馋。
要我说,只能感叹命运环环相扣,前途叵测。
这个晚上的急诊病人居然这么多,据说自七点开始就不断有腹泻腹痛的病人上门,我送苏眉来到附近的仁生医院时,输液室和所有可以放下椅子让病人输液的地方都摆满了人。我看看墙上的挂钟,八点十五分,而刚才诊断的医生说,苏眉今晚需要留在医院输液过夜。
忙得团团乱转的护士只顾得上把苏眉的胳膊插上针头,还是搁在问讯台上插的,插好了,就让她继续搁着,站在柜台旁边,说是等到有空位了就马上通知我们。
我把挂着输液瓶子的铁架交给罗熊猫扶着,追着护士要她想办法,她告诉我是附近的一间烧烤店出了问题,这些病人都是从那里来的。我看见捂着肚子冒着冷汗的病人还不断地推开急诊室的门,才发现倒霉的人原来并不只这么多。
我开始沿着走廊往前走,根据楼层示意图,走廊拐角之后将会出现一排特别病房,是供那些需要随时处理突发病情的留院对象住的单人病房。有人告诉我,靠天靠地靠祖先,都比不上靠自己实在。于是我决定靠自己的双手去碰碰运气。
我推开的第一间病房就是空的,我在很久之后,还不晓得这对于我算是运气太好,还是运气太坏。当时我在那平整的床铺上瞄了一眼,就高兴得跳了起来。然后立即警告自己要表现得不动声色,我装着没有表情地去找护士长。
护士长听见我说有一间完全没有人住的特殊病房,马上摇头:“不可能!”
我断定她是想把病房囤积以求奇货可居,我板起脸:“特殊病房里一个人也没有,外面的急诊病人却得睡在走廊里,这算是那门子的医院?这算什么救死扶伤的医德精神?”
护士长脸挂不住,拖得长长,不知从哪里找出一本厚厚的本子来,翻得哗哗响。她将本子送到我鼻子底下:“你看看,特殊病房的住房记录全在这里,哪里有空房?”
我看也不看,“这种记录要做还不是写上几个字?这种纸片随时可以换张新的,比活页本还方便,反正我只相信我看到的,109室里明明没有人。”
护士长给我气得直瞪眼,将登记本又“啪”地收起来,“你不信也没有法子……慢着,你说109室?”
“嗯,没错。刚刚我看见里面根本没有住人的样子,连床上的被铺都整整齐齐。”
护士长听到我的说话,神色一时变得有点尴尬。
我看见她好像有点惭愧的样子,说不定是嘴里不好意思承认,我就搬出台阶来:“这样吧,我的朋友正在外面站着打吊针,这间病房既然是空着的话,我可以付合适的住院费,反正是借用一个晚上,手续上也不会太麻烦吧?”
谁知护士长尴尬还尴尬,却仍然是摇头。
我有点生气,不知她到底想做什么。
护士长告诉我,房间里确实有人住,但那是一个特殊的病人,刚才看不见她,也许是到院子里散步去了。
我几乎没跳起来:“还可以自己走去散步的病人,为什么要在这里住院,霸占住一间特殊病房?”
对于这间医院来说,特殊病房是供那些病情难以控制,需要随时监控的病人居住的,即使是身患绝症的重病人,只要病情相对稳定,也会转进其他的病房,不会长期住在特殊病房里面。
护士长摇摇头:“其实这位病人真的很特殊,她老是坚持自己身体有病,需要呆在病房里面靠吊针维持生命,虽然我们暂时没能检查出什么大的毛病,也曾建议她转去长期病房,但是她都反对。她说如果她搬离了这个病房就会死。”
我忍不住问:“这位……特殊病人,她在这个病房里呆了多久?”
护士长的回答让我张大了嘴。“一年八个月零三天。”
我几乎没大声叫起来:“你们竟然纵容她……!”
护士长回避我的目光:“虽然本院的医生们都认为她的情况是精神上的疾病为主,但是在病人坚持不肯搬离的情况下,我们也是不能强迫病人搬走的。”她苦笑着推推眼镜:“而且,她说输液一停止她就会丧失生命,这一年来,我们护士几乎连插在她胳膊的针头都不能动。不过,即使针头是留置针不是钢针,最长还是最好不要超过7天,时间久了不换一定会发生感染,所以,每次给她换针头都得先安抚她……”
虽然护士长说得很含蓄,说什么安抚,但我想这么偏执的病人如果真的能用语言就可以安抚的话,也不会这么大费周章,这里所说的安抚很有可能是偷偷给她注射了什么安神药物之类的。
护士长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来还心有余悸,脸色泛白:“记得有一次,小余发现输液瓶滴空了,怕空气进到静脉,就把针头拔了出来,打算去拿瓶新的盐水回来才重新扎针头。谁知道当她拿着瓶子回到病房的时候,病人已经滚在地上,呼吸困难,死死抓住小余的手,要她马上给她输液。”
护士长将目光停留在一个身材瘦小长着瓜子脸的小护士身上:“她就是小余,在这医院也呆了快三年了,什么样奇奇怪怪的病人都见过,就是没有见过这样不输液就要生要死的。那次小余可吓坏了,只能按照病人说的做,都不知道她是这样把针头扎进乱动的病人的身体的,小余告诉我,那病人在地上扑腾打滚,就像被丢上岸的鱼。”
我实在很想说,这病人更应该送到精神病院去。
护士长看看我,作出一个“无论怎么说,我都不会去惹这个病人”的表情,抱着她的厚厚住院登记本,走了。
我对护士长说的话半信半疑。无论怎么看,这等表现还是太夸张了,而护士长又把一个目击证人——小余,示意给我看,摆明了让我不懂就问,这种态度又不像是专为了欺骗我而作出来的。
但假如这个病人真的是精神病人,或者是臆想症患者,那么一切都可以说通了。
我想了想,信步又向那间病房走去。
病房的门在一米多高的地方通常会挖出视窗,镶上一块透明大玻璃,以供巡房医生和护士随时可以看到病人的情况。我站在109号病房前面,透过玻璃往里面看一眼。
那一眼,让我打定了主意要怎样做。
我看到了刚才还是非常平整的床上现在躺了一个人,是一个有着卷髦长发的女人,她平躺在病床上紧闭双目,看上去似乎在睡觉。
十分钟前,这病房里还没有住人的样子,十分钟后,病人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躺回了床上,神色平静地睡着了。
床头放着一个吊输液的铁架,上面悬吊着两个瓶,瓶里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滴下来。
我虽然对医学没有什么研究,但是这种输液瓶上面的标识我还是可以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最普通不过的生理盐水,看液体清澈的样子,里面也不像混进了什么药物,它们只是在忠实地履行延续人生存最基本需要的任务而已。
我的主意马上拿定了。
我轻轻推开病房门,走近床前。
病人在我的注视下丝毫没有反应,她可能是因为有一年的时间没有暴露在阳光下的缘故,肤色是很苍白的象牙色,脸庞瘦得很吓人,薄薄的皮肤下可以看见极细的血管,她眼睛闭着,嘴唇也抿着,黑色髦发像美杜莎一样在雪白的枕套上张扬,有的末端还纠结在一起。
这个病人瘦得不成人型,但轮廓还是一个美女,虽然睡着了,神色平静,却还是可以感觉到平静下面掩藏着的神经质。我在想像她张开那长而浓密的眼睫毛时,大眼睛里的不安和彷徨。
我伸出手在她眼睛上方抹动几下,她对光线明暗的变化没有反应。睡得这么沉,我有点怀疑她其实是晕了过去。
既然这样,我缓缓伸手在滴管的小滑轮处拨了几下,开关被我关掉了,往下滴的盐水停止了。
刚才在病房外面,我看见病人回来了,就打算这样做。我想戳穿她的谎言,想让她面对现实。
假如她不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熟睡了,我或许会制服她,然后让她不能打点滴。
只要她看到自己不靠输液也不会死,就会接受现实。不,她接不接受现实不要紧,要紧的是让医生和护士们面对现实,不能再这样纵容一个精神有毛病的病人。
我凝视着熟睡的那张脸,脸上神色很平静,呼吸平稳,她甚至没有察觉她一直依赖的液体已经不再进入她体内,依然沉沉地睡着。
我看了她五分钟,确定没有任何异常,才离开病房去找护士长,打算让她亲眼看看这个病人的“重病情”。
第三章 神秘死亡事件
我找到护士长,要她亲自和我到109号病房视察时,我看得出她很是不耐烦,只是按捺着不说出来,但她的眼神分明在说着“多此一举”。
不过,当我说到我是想要证实这个病人什么病也没有,纯粹是心理障碍的时候,她的表情又变得很奇怪,我看在眼里,觉得像是害怕、怀疑、不忍等诸多情绪混合在一起表现而出的复杂表情。
我们一前一后往109号房走去,护士长跟在我身后,她的脚步无声无息,我要不时回头去辨认她是不是还跟在我后面。走尽这条走廊,109号房就在转弯处的第一间。
我走到拐弯处又回头确认了一下护士长的位置,转回头的时候却看见了一幕非常恶心恐怖的情景。
现在是晚上九点多一点,外面很黑,医院走廊开了顶灯,但并不太亮,这排病房前的走廊有一溜窗户,玻璃窗紧闭,窗外灰黑色的大树枝叶被风吹得在玻璃上不住拍打,走廊显得更暗,刚才我急匆匆地走过来找空病房,并没有留意,现在却的确生了点阴森的感觉。而一滩不辨颜色的浓稠的液体就好像被人打碎了巨大的浆糊瓶子后又拿着拖把在地上草草涂抹似的,拖出一道逶迤的痕迹往这条走廊的末端而去。看情势,那拿拖把的人似乎嫌那拖把太重,拖把一直没有离开地面,顺着地面拖过,又拖上墙壁,然后消失在走廊底部的那个窗子。那是整条走廊唯一开着的窗子,窗外繁茂的枝叶因为风的威力都伸进窗户来了,那些随风而动的动作有点张牙舞爪。
以我的判断,这滩浓稠的液体绝不是血迹,但是实在太多,铺展的形状太恶心,加上整条走廊的阴森气氛,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不到十分钟之前,这滩液体还没有出现。
现在走廊里面静悄悄的,因为这条走廊只有一个入口,我清楚我离开109号病房去找护士长的时候,并没有其他人从外面走进走廊,那么弄出这滩液体的人只能是住在这条走廊的病房里的病人。而这滩液体却偏偏是从109号病房门口出现的,我想起那个熟睡中的女人,心中隐约有点不安。
我感受到不安,就停步不走了,但后面的护士长却跟了上来,她探头一瞧,不禁叫了出来:“有没有搞错,到底是谁弄得这么脏?”
“清洁工跑哪里去了!”她转头气呼呼地跑开去找清洁工。
我想了想,蹲下来,忍着恶心伸出手指去蘸了一点地上的液体,这浓稠的液体确实如我猜想的那般带着粘性,非常像浆糊,但是浆糊是白色的,这液体虽然在这样暗的环境里辨别不出来颜色,但可以肯定绝不是白色,以我的猜想,应该是介乎红色和褐色之间的颜色。我不禁心里又寒了一下,这很像是血液要干涸时的颜色,不过,这绝不是血液,没有一种血液有这样的浓稠和粘性。
我站起来,顺着那液体拖出的痕迹走到走廊尽头的最后一扇窗户前。痕迹拖到这里就像草书的毛笔字写到笔画“捺”时,笔锋到了笔画的末端开始由润变枯那种笔痕,在白色墙壁上留下一抹逐渐消失的痕路。我趴在窗框往下张望了一下,窗外是绿化草地,窗下恰好种了一大丛茂密的合欢花,这痕迹出了窗子就消失了。
这时护士长领着清洁工到了,一面指挥清洁工拖地板,一面让我关上窗户,说这晚大风,窗户开着容易被打破。
我伸手关窗,却在窗把手上摸了一手粘糊糊的液体,刚才在地面一直拖到这里就消失了的液体,竟然涂满了窗把手。刚才我是伸出一只指头在地上蘸了一点来观察,小心翼翼处犹恐按死蚂蚁,现在却抓了一手掌,恶心得要命,不禁抱怨一句:“是谁这么恶作剧!”
我掏出纸巾来一边狠狠擦手一边往走廊出口走,要出了这条走廊才有洗手间。护士长在那里敲109号房的门:“凌霄,凌霄!别装睡了,为什么把走廊弄得这么脏?”原来那个长得很美的麻烦女人叫凌霄,这也是个很美的名字。
她敲了好几下,声音也绝不算小,但病房里面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人应,里面那个女人肯定又偷偷的溜了,她刚才的熟睡想来是装出来骗我的。
本来很有耐性的护士长敲了好一阵子,终于不耐烦,旋开房门走了进去。
我本来想去洗手,但见到护士长进了109号房间,想到里面睡着的病人被我拔了输液针头,无论她是继续在睡还是离开了,都可以证明她并不是不输液就非死不可的病人,而这一点,护士长马上就可以发现了。于是我便站在门外等。
等了不会超过三分钟,109号房的门突然打开,护士长一阵风似的冲了出来,出来的速度比进去的时候要快上两三倍。她看见了站在门外的我,脸上的表情好像见了鬼。
她问我:“是你拔了病人的输液针头?”
我看她那样紧张的表情觉得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并不打算否认,于是我点点头:“不错,因为不会有人不输液就会死的,我是想证明……”
我还把话说完,护士长已经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掏出手机,开始打“110”。
我忍不住问:“你做什么?”
那么护士长没有回答我,她死死抓住我的手不肯放,嘴里在报警:“我这里是XX医院,我是这里的护士长陈洁,刚才我们院里一位病人被谋杀了,请警方立即派人来协助……”
我的脑里“轰”的一声,却还听见护士长继续说:“意外发生地点是地上一层,109号特殊病房。”
只这一句话,我立即明白护士长此刻死抓住我的手不放就是已经认为我是杀害109号病房病人的凶手!
我等护士长关上手机,静静的朝她望去。她脸上出现慌张的神色,但是态度很坚决,抓住我的手也并没有松懈的意思,她是一个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