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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倾城灵异侦探事件簿-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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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了她有一个很好的理由啊。”

我惊讶地看着苏眉,虽然知道苏眉大手笔大气魄,可是,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付给一个异族……

“你相信她?你不怕?”

“怕也只能这样,她比我们强,石头也在她那里,你再怕也只能这么做。而且,我相信她。”

我瞪眼,现实永远如此,如骨鲠在喉,你想吐,可是更多时候只能不上不下让你难受。

而苏眉,她脑筋比我清醒,她吐出了鱼骨,还干了出来。

也只能这样了,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一个异族的诺言上,就为了她给我们一个可以接受的理由。

 第九章 灵异实验室

电话是我们的委托人打来的,那个委托我们找寻那只狗的阔太在我的手机里头大发脾气,当时我只能将手机拿得离我耳朵尽可能地远地跟她说话。也因为这样,猎人走的时候,我甚至没有发觉。

猎人说的理由让我产生新的兴趣,我提议到阔太丈夫出事的实验室查看,或许,可以找到什么线索。

本来失踪地点是一条重要的线索,可是,那只是对失踪的人类而言。

对于一头狗的失踪,我不是没有动过视察现场的心思,但总觉得不甚重要。而阔太太的一力指证,再加上狗的相片让我想起猎人,注意力完全转移,是以,我接到委托的时候并没有去视察现场。

这在很久以后,都让我觉得是职业生涯一次最不专业的错误做法。

阔太太的外型也就是最具有代表性的最通俗那种类型。

短而髦的大卷发,衬着圆滚滚胖嘟嘟的脸庞,有一种夸张的假发的效果。

笑容太深刻,是因为扑的粉太厚,虽然不怀疑质量一定上乘,可是在数量累积到一定程度,再上等的粉也承受不住,掉落来的姿态跟面粉没什么两样。

其实阔太不难看,年纪也颇青。原来真有脂粉污颜色这回事的。阔太如此装备,也只能说是阔太,平白老了一辈,无法说是名媛。

不但造型,就连道具首饰也是最通俗易懂的那类。左右手共六枚宝石戒指,非常像一千零一夜里面苏丹国王的行头,并且绝不会选重于设计的铁芬尼等角色,一定是真金白银,货真价实,一眼看穿的南非火钻。为突出其独一无二的姿态,光秃秃地凸现在一环金属上,胜似珠穆朗玛峰的孤傲。镶工不能说不重视,因为如果不幸指环不堪重负,“铛”的一声,怕会把平滑地面砸出个凹洞。

就连态度也是代表性的高傲刻薄。

她从我们求见到让人带我们去实验室,从头到尾没有从太师椅上站起来过。

我很纳闷,这种复古的太师椅,就算是真正的古董,不也就是那些老得快要死的老太爷们在上面度日辰的么?他们因担心自己大势已去,怕自己的子孙不肖,日以继夜地坐在太师椅上发愁,终于到得有一天,虚弱得再也站不起来了,才不得已将最重视的东西分予那帮猢狲糟蹋。

以那个时代为背景的连续剧,至少总有一个镜头,夕阳的余晖斜斜照在太师椅上,空落落的,权威的没落也代表家族的没落。

可是这跟一个年轻的新寡的阔太完全搭不上界。

阔太不但没有站起来,没有跟我们打招呼,并且始终以单音节与我们和仆人交流,好像天生不能说话。

仆人:“夫人,顾侦探她们来了。”

“嗯。”

“潘太,我们接了你追寻失踪宠物的委托,今天是特意来调查一下潘先生的工作室,希望可以找到关于那头狗失踪的线索。”

“哦。”

“对于案子,我们一直在进行调查,进展比较缓慢,希望通过今日的调查,可以找到新的线索。”

“喔。”

发出最后一个单音节词的时候,潘太将带着钻石的手扬了起来,姿态优美地挥了挥,在稍嫌昏暗的客厅里划出几道夺目的光芒。像久经训练一般,那仆人上前一步,恭谨地说:“夫人让我带两位去,两位这边请。”

这潘太的架子实在大得可以,不过,我很庆幸她并不是那种多话罗嗦的人。

说是实验室,实在具备了实验室的大部分要素。

冷冰冰的工具,白布幔增添神秘感,可调校的灯光,方便做实验的时候有针对性。还有就是靠墙的一溜书架,也可供做实验的人随时翻查资料。

这个英年早逝的教授实验室实在具备一切实验室的条件,只是,我跟苏眉对看一眼,苏眉一脸坏笑,伸出两个手指将自己的右脸颊扯歪,朝我做个鬼脸。

我撇嘴:“啐。”

这个动作她之前做过一次,在我的脸上,之后还想陆续有来,我可再没给她近身冒犯。久而久之,她只能退而在自己的脸上实验。

最令人不服气的是,第一次她这样干的时候,我还得感激她。

没错,那时她是为了给我松弛麻痹的脸肌,结果用力过度,把我的半边嘴扯歪了,过了差不多一小时才能恢复,由此,此动作沦为笑柄。

那是我半生人唯一一次躺在牙科手术椅上,为了要拔除一颗无法容忍的智慧齿。

而面前这实验室的境况,那种种器械,居然都让我们想起了那次“奇遇”。

这个实验室实在比实验室要更像一个牙科手术室。

那仰躺式的白布罩椅,分明是让手术者躺上去的。

椅首可以转动的金属臂上是白铁托盘,里面盛着的金属工具有像镊子的,有带倒钩的,有长针状的,非常非常像牙科工具。

何况,最像的是椅首有橡胶细嘴高压喷管。那是让人牙酸的东西,只要你试过补牙齿。

不过,只能说像的缘故是,还有一些我们想不明白的东西,也不是该在牙科手术室出现的东西。

一个塑胶头罩,圆形的,就悬在椅首。

头罩边缘还有黑色的胶封,不知是否用来密封,形状圆圆的,看上去实在像是发廊的焗油头罩,也像太空员戴的头罩。

苏眉:“吓,这装置好奇怪,一边洗牙一边焗油?”她一面上去看看摸摸,一面试图将脑袋塞到头罩下面去。

我大喝:“别乱来,说不定教授的灵魂就是这样给吸走的。”

话刚说到一半,苏眉不知按了什么按钮,头罩上一个顶灯“啪”的亮了,一道强烈的光影照射在苏眉的脸上,一丛烟幕悄无声息地迅速充满了整个头罩,然后弥漫开来。

苏眉的头并没有塞入头罩,但是处在它下方,我看见苏眉因为强光的刺激睁不大眼睛,一时也忘了闪避,只是本能地转头掩鼻,那白烟直往她的脸弥漫过来。

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用力要将头罩扳开,可是头罩坚固得很,动都不动。

我一手将苏眉扯开,用手在托盘下面的一个面板上试图乱按,可是上面的按钮实在复杂得惊人,我无从下手,一面转头问苏眉:“你刚才按了哪个钮?”

“红色的!”

“哪里有红色的?”

“就在绿色的下面啊。”

喷出的烟雾越来越多,灯光给烟雾弄得朦朦胧胧的,我屏住呼吸,白色的烟雾不知是否有毒,正在迅速地占领实验室内有限的空间。

我再吼:“没有红色的按钮!苏眉!”

一只手从身后伸过来,按下了一个按钮,再用力一推,整座“手术椅”就给推得翻倒在地,头罩内还丝丝渗出白烟,但终于是止住了。

然后,窗户给人“噼噼啪啪”地大力推开,白色烟雾争先恐后地涌了出去,清新的空气重新占领了室内。

我恼怒地说:“苏眉,这是很危险的做法,我已经警告你很多次了。”

“我怎么知道那红色的按钮按下去之后自己变成了黄色喔。”苏眉无辜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咦?”

烟幕散去,推窗子的人“蹬蹬蹬”几步走到我们跟前,是一个头发凌乱的大个子,现在他忠厚的脸上都是恼怒的神情,直视我。

我感觉到敌意,连忙举起手来:“我们是得到潘夫人的同意来视察实验室的,我承认,触发了机关是我们的不对,但要进行彻底的搜寻线索,这是经常会发生的事情。”

大个子盯着我,忽然出手。

说实话,他要跟我动拳脚,我是早有戒备,可是他不是。

他伸手拎住我衣领,将我脚跟提离了地。

再没想过会受到如此待遇!

他将我半拎半拖,塞出门,我太惊愕了,居然忘了反抗,感觉自己像是一条被打包的咸鱼。

经过苏眉身边的时候,匆匆一瞥,我看见她张大了嘴似乎想惊叫出声,但随即用拳头堵住自己的嘴。

我像一袋垃圾般被丢在门后。

苏眉燕子一般轻盈地追出来,并且扶起我,脸上因为惊愕也因为忍笑憋得通红,她边咳嗽边问我:“你没事吧?”

我的脸也通红,我感觉自己的耳朵和脖子都是烫的,我给大个子一扔扔到地板上,虽然是上好的柚木地板,但是我诅咒它为什么不是地毯。我的屁股极痛,好像摔成了三四瓣。

可是我当然得说:“没事,小事!”

为了我那可怜的自尊。

刚才那该死的大个子模样像是在对付一个擅闯民居的贼,并且,根本没有把我当女人看,这真令我感到挫败。

我恼羞之下,很没品地大叫:“你为什么这么对付我,动了仪器的人根本不是我,你这瞎眼的东西!”

可是实验室的门在扔我出来之后随即紧闭,差点还夹住了像小老鼠一样窜着跟出来的苏眉。我不会笨到用自己的手脚去拍打那扇足有十厘米厚的镶钢板门,我只是用大喉咙发泄着我的不满。

可是那大个子就像死了似的,缩在里面不吭声。

苏眉不安地:“要不,我们还是去找潘太太吧。”

“不这样,还能怎样?”

就是在等这一句台阶下,一番意气激昂的“讲道理”令我头脸的热度消退不少。虽然屁股还痛得厉害,但动身去找潘太太的时候,我已经找到我的姿态。而苏眉在听毕我的长篇辩白之后,倒也不敢再继续笑,不过我知道这等糗事她怎么会轻易忘记,相信以后可以跟牙科习惯动作一般,发展成为第二个经典取笑因头。

我甚至可以猜想到苏眉以后会做的动作,或是摸颈子,这是比较斯文的,很有可能她会动手来拍我屁股,我已经开始头大了。

非得作出适才的言语动作以正视听,起威吓之作用,不然我以后怕不用活了,即便是做了,她暂时也不敢笑了,也难保以后不旧病复发。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日流年不利,不宜出门会友。

 第十章 哑奴

令人忍无可忍但仍须再忍的是我们再度被拒之门外。

刚才带我们进去的男仆说夫人正在泡澡,要我们稍候。

多久?

大约一个半小时。

真是丑人多作怪!

“我们不能顺利进行我们的工作,能否通融一下?”

仆人面有难色:“夫人不容许别人在这个时候打扰她。”

简直是千年女妖!脾气古怪,孤僻,习惯怪异,连在家里泡个澡也要一个半小时,严重怀疑是在修炼成精。若是正常人,哪里容许如此轻抛时光?

我的耐性用尽,忍不住吼:“居然要我们等这么久,我们的时间就不是时间么?要知道,我随时可以推掉你们的委托。”

仆人战战兢兢:“也许不用等这么久,上次夫人就只用了一个小时零十九分钟,因为水不够热……”他抬起手看看手表:“夫人也泡了快四十分钟了,再等一下下就好啦。”

我注意到他腕上戴的是块超薄白金腕表,再加上他忍气吞声的安慰小孩子的态度,所谓吃人口软,毕竟我们是受薪阶层,经此一想,不禁气短。涌到喉咙的话又咽了回去。

仆人看我不再发作,松了口气,开始逗我们说话。

“顾侦探,我很佩服你们呢,你们年纪这么轻,但是已经可以独当一面。”

“哪里,我们还在努力提升自己的水平,争取向一流的侦探靠拢。”

“一流的侦探……啊,是像福尔摩斯那样的么?我记得我小时候很崇拜他和华生呢。”

“呵,哪里就那么厉害呢,我们处理的不过是小案件而已。”

仆人说的话不能说没水准,他很有诚意地跟我们聊天,可是我总觉得怪怪的。

说起福尔摩斯,我忍不住皱了皱眉,那样虚构的人物,跟现实中的我们也差太远了吧。想起那年代的侦探,总是一袭半旧的长风衣,礼帽,烟斗,永远处变不惊,运筹帷幄,褪色背影自有风度。跟现实中我等处理小案件也得鸡飞狗走,上蹿下跳,遇到的事情要不奇怪得说出来没人相信,要不就是私人恩怨,登不上台盘,真是教人唏嘘。

差点就要自怜身世了。

仆人这时来了一句:“夫人能在那么多侦探社中单单选中你们,可以说你们侦探社一定是了不得的了,夫人什么都要最好的呢。”

我在肚子里嘀咕:“可是选仆人都不是最好的,一个多嘴,一个粗暴。”

“那请问你们侦察过程遇到什么困难呢?”

既然他问,我就直说:“夫人不是说开放实验室给我们查看的么,可是半路上有个壮汉冒出来,将我们赶了出来,我们受到粗暴的对待,希望夫人能主持公道。”

仆人的眼珠几乎要瞪出来了,口吃地说:“你,你们给赶,赶出来?”

我没好气:“我说得很清楚了,我们给一个大个子赶了出来。咦,你怎么了?”

面前的人忽然矮了半截。

我伸手搀起他,只见他面如土色:“哑奴又出现了,他又出现了……”

“什么哑奴?那个大个子是哑的么?”

“他,他不应该在,在里面的。”

“可是他明明在里面。”

仆人的身子发起抖来:“又乱了,乱套了……”

“到底怎么回事?”

会客室里面的电铃忽然响了起来,仆人像得到救兵似的,跳起来说:“夫人要起来了……”一溜烟跑了。

我跟苏眉对看,额头上写着个问号。

到底是什么乱套了?那个大个子,似乎并不是一个受欢迎的人呢。

一阵悉悉率率的声音响起,是上等丝绸睡衣摩擦发出的声音,潘太再度出现在会客室。

泡过澡的她看起来神清气爽,只是,脸上仍然敷了过多的脂粉。有些人觉得不化妆就像不穿衣服一样,潘太也就是那种人。如此算起来,加起化妆时间,她泡澡的时间倒也不算太长。

她一进来就坐在那张太师椅上,看着我们不出声,似乎就是在等我们汇报。

我只能将遇到大个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注意到她身后站着的仆人腿一直在抖。

“哦。”又是这么一声,是代表知道了么,还是不置可否?

然后她转过头去:“老王,你搞什么呢?很害怕么?弄得我的椅子也在动。”

这才算听到她正常说话的声音,出乎意料,居然十分的清脆婉转,如果闭上眼睛只听这声音,每个人都会联想到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可惜睁开眼睛时,面前这人却跟那美好声音很难对上号。

何况,她第一句好好说的话,是对她的仆人说的,兼且语气非常不耐烦。

结果老王很怕地答她:“夫人,她们说见到哑奴了,哑奴又出现了。”

潘太不安地转动了一下身子,但随即说:“哑奴算什么,有什么好怕的,我就不信他敢对我怎么样。老王,你再带她们去。”

老王脸上变色,我分明可以听到他肚子里在叫苦。他实在怕得厉害,这哑奴不知是何等厉害角色,让一个大男人怕成这样,让人同情。

“慢着。”苏眉说:“最好夫人亲自带我们去一趟,不然,那个人怕还是不认得我们的,届时还是会赶我们出来的。”

这话让垂头发抖的老王蓦地抬起头来,惊愕。可能他从来没有听过如此无礼的请求。

潘太没有反应。

苏眉再加上一句:“再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将不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了,到时候,夫人也会很难处理。”

苏眉!

我回首含情脉脉地凝视她,苏眉分明是为我出头。从小到大,这个死党对她自己的事情倒是大而化之,得过且过,不甚着紧,但于我的事情,无论大小,若是我受了委屈,她誓要追寻到底。

结果苏眉被我看到脖子微微起了鸡皮疙瘩,转头来瞪我:“我今天发型有问题?有事直说!还是我耳朵开出了一朵花?”

这时仆人突然说:“夫人!”

潘太终于站了起来,虽然她刚才是自己走进来的,可是她固定在太师椅上的形象太根深蒂固了,以致我们都认为她总是那种姿态,所以她现在站起来的时候,我们都微微有点惊奇。

她摆着手:“那我就去一趟吧,我也好久没有见到哑奴了。”

我们跟在潘太身后。

走动起来才发觉,潘太的身材其实很好,腰很细,走起来的时候摆动的韵律很美。看她的背影,听她的声音,没有疑问是一个美女,可是她的品味……实在让人怀疑是否她特意地隐藏了自己的颜色。

有了夫人领队,老王找回镇定,虽然手还是有点抖,但还是顺利打开了实验室的门。

我们走进实验室。

推翻的试验椅子,打开的窗户上不断飘动的窗帘,顶灯,跟我们狼狈被逐的现场一样,可是,没有人!

我冲进去,在墙壁上推按,在书架旁边视察,可是没有别的门。

那个大个子消失了!

我有点失落:“那个人走了。”

“唏”,潘太不以为然:“我说他根本没有来过,先夫过世后,他就再没出现过。”

这话有跷蹊!

“他是教授的朋友,拥有此间钥匙,可以自出自入?”

潘太翻起衣领,不屑答我,竟然转身就走:“反正他不在,你们看完顺便关门就好了。”

丝绸睡衣悉悉率率又一阵响,声音慢慢消失了。

我盯着老王。

老王给我盯得冒汗,想走,苏眉闪身拦在他面前。

他掏出手帕擦汗。

“那个哑奴是怎么一回事呢?”

“……”

“他是你主人的朋友?你们夫人不喜欢他?”

“……”

“老王,问你话呢,请你告诉我。再好的侦探也得别人诚意协助调查。”

无奈,老王说:“他不是人……他偶尔会出现在这里,那时教授常常召唤他出来……”他一面说一面眼睛四处溜,心情不定。

我吓了一跳:“你是说,他不是人?”

可是我明明清楚记得他抓住我那有力的臂膀,明明是人类血肉的触感。

“我不知道啦!”老王苦笑起来:“反正教授一召唤他就来,总不会是正常人吧。他只对教授一个人好,对谁都不理不睬,从来没有人听见他说话,所以叫他哑奴。”

这算什么回答?

苏眉看着老王:“你确定他是召唤出来的,而不是用其他通讯方式?例如,打手机,无线电波联系,网络联系?你确认召唤是什么?阿拉丁神灯那种?”

老王可能是觉得苏眉严重侮辱了他的智慧,气急之下,反而忘了害怕,脱口而出:“我当然知道什么是召唤,我亲眼看见主人就是从那个头罩中召唤他出来的,他一个大个子出现在白雾中,吓,怎么会是人?”

是了,差点忘了教授从事的是何种研究,他是研究灵界的教授啊,可是,要我们相信那个活生生力大过人的大个子居然是个灵魂,这是无法让我们接受的事情。

“老王,你说你亲眼看见召唤,那你可以复述一下当时的情形吗?”

老王摇着头:“那次我不过是来叫教授吃饭,可是教授听不见,我知道教授太集中精神做实验的时候就会这样,所以我绕到窗户,打算从窗户叫他。我刚转到房间那头,就看见白色的烟雾从窗户往外涌,我以为失火了,一面大叫救火一面心想要不要爬进去救教授。我想了一会儿,决定还是试试看,因为教授平日待我很好的,而且我想打开窗户烟就不好熏死人。”

“我从旁边花王的花壶倒水来弄湿衣袖,用手指撑开掩住口鼻就翻窗子进去了,我怕张嘴会吸入烟,就没有再叫教授的名字。我往房间中心走了几步,感觉烟雾好像薄了一点,然后我就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人头,我想一定是教授,伸手就拉他。可是他只有一个头,我摸了个空,我看得很清楚,那只是一个头,出现在白烟里面,下面是没有的,我立即就吓晕过去了。”

“后来我醒过来了,就看见了哑奴。我认得他的脸,吓得几乎又晕过去,幸亏教授在旁边,叫我的名字。我才敢睁开眼睛看,这次看见哑奴有身子。教授告诉我这个人是他的朋友,从另一个时空过来的。你说,另一个时空,那不就是鬼么。后来我又见过他几次,夫人也知道他的存在,可是我们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话,只有教授,似乎跟他处得不错,隔一段时间就召唤他出来,跟他下下国际象棋什么的。除了威利,教授这几年就对哑奴最好了。哑奴虽然不说话,可是他总是逗得教授很开心,教授有不开心的事情不是对我们讲,但也不是对夫人讲,而是将自己反锁在实验室里面,一待几天,食物和水也只让人放在门口,他自己取来吃。自见到哑奴后,我们都想教授不开心就去找这个鬼了,所以夫人越来越不高兴,在私下,我们也很少提到这件事情。”

“后来教授出事了,没人会用那个仪器,我们都想哑奴不会再出现了,可是,他居然自己跑出来了。”

“威利是谁?也是仆人么?”

“不,威利是一头大狗,夫人要找回来的那头狗。”

“老王,我问你,你们教授到底是怎么出事的?”

“他呀,就是做实验啊,又是把自己反锁在里头,我们知道他出事了是因为他连续两天没有碰门外的食物,于是我们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门,看见教授倒在这张椅子上,脸色已经变了,窗户开着,教授就这样……”老王忽然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我听着,想到一个相当大的疑点,老王算是教授比较亲近的人,可是在他的叙述中,完全没有出现那个女猎人的事情,那为什么他的女主人一口咬定丈夫死前有外遇呢?

我沉吟一下,问:“那教授除了哑奴外没有其他朋友了吗?”

“不是啊,教授的好朋友有很多的,像牛津大学的蓝耐丝教授,灵异协会的会长……”

“那个,教授有比较要好的女性朋友吗?”

“你说什么呀。”老王不满起来:“教授的学生是很多的,但女孩子并不多,教授是很严肃的人,不会在外头认识不三不四的人……”

我摆手:“你误会了,这可不是我说的,而是潘夫人说的,她委托我们寻找被教授秘密情人拐走的狗。”

我立即清楚看见这句话的戏剧性效果,老王张大了嘴,惊愕无比,他说:“不,可,能!”

他握住拳头:“你们是怎么做侦探的,不但怀疑我的主人,还要嫁祸我的女主人,我一定会跟我们的夫人禀告,你们是失职的侦探。”

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我举手投降。

苏眉目光一闪,笑:“我们是试试你的,用得着这么紧张么?我们也不过是讨口饭吃而已,老王千万别跟夫人说,不然我们就惨了。”

老王还是愤愤说:“开玩笑也不能这样开。”

苏眉赔笑:“是是,下不为例!”

老王终于退出去了,实验室内再次只剩下我们两人。

气氛在故事的渲染下变得诡异很多,尤其在我们知道了教授的尸体就曾经躺在那张椅子上。

苏眉走过去摸索,感叹:“刚才我还差点躺上去了。”

我笑:“那我就扛你走好了,一定亲力亲为,你放心去吧。”

苏眉瞪我:“去你的!”

我们虽然在说笑,可是心里却笼罩着一重阴影。

事情已经越来越复杂,居然还涉及到灵界的事情,这件看起来很简单的委托还会在我们的可控范围之内吗?

 第十一章 阴阳师晴川

从潘太家里出来的时候,苏眉问我:“你打算帮猎人还是我们的委托人?”

她问得颇技巧。

因为如果她问我是帮潘太还是猎人,虽然两者我都说不上喜欢,但若按讨厌程度来选择,我一定牺牲那古怪的阔太。但是,苏眉说的是我们的委托人,那则是另外一回事了。

事关原则问题。

再牵涉下去还有职业道德,行业规则等等等等。

结果我反问:“你认为我想帮哪边?”

苏眉看我一眼:“你两边都不想得罪,小心两边都不讨好。”

“那,如果中途退约的话会怎么样?”

“要看对方是怎样的人,轻则我们赔礼道歉,付出双倍毁约金,重则传扬开去,一两年内沦为同行笑柄。”

“那么……我们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苏眉看着我,摇头:“不可能,那太冒险了。”

她那么聪明,再加上我们多年默契,她完全猜到我的打算。

我说:“怎么都得试试。”

苏眉尖叫:“我不要跟鬼魂打交道!”

“我没有勉强你,我自己去。”

“顾倾城,你去死!”

“如果到最后关头我不能解决,很可能真的灵魂出窍喔。那就是拜你乌鸦嘴所赐。”

苏眉气得脸通红。

我哄她:“你忘了我们跟谁打过交道么,如果找到他是一定可以的。”

苏眉别转脸,不睬我。

我叹一口气,自己走开去。

走了一会儿,感觉有人跟着我。苏眉像一只颓废的小狗可怜巴巴地跟着我。

我停住脚等她。

她上前来对我说:“上次我们是三个人一起的,现在只剩下我在这里,我不能不跟着你。”

这话犹如一记重拳,我连忙转过头去,不让她看见我忽然泛红的眼眶。

我们默默走了几分钟,我才说:“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我答应了的事,一定会做得到的。”

苏眉伸出手来与我一握,一如四年前我们接到的第一宗危险任务那般,我冲她微笑。

我们召来出租车,在大街小巷上搜索。

苏眉不安地在座位上扭动身体。

“他不在家里,这种情况是很少见的,我想他一定是偷空在附近喝下午茶,很快就可以找到他。”

“就算找到他,人家也不一定肯帮我们。”

我沉默不言,总要尽力而为。

车子经过一个街口的时候,人行道上突然窜出一群人,前头那个根本无视距离极近的车子,就那样想冲过去。

我大叫一声:“司机!”

司机大人已经用力踩下刹车掣,轮胎发出刺耳的磨擦声,车子因为惯性还是往前冲了五六米,车子里面的人往前重重扑去。我趴在前沙发靠背上看见那个勇敢狂穿马路的人给我们的车子撞得飞了起来,正好摔在我这侧车门外的马路上。

那人穿着洋装,是个身型高瘦的女人,趴在我车门外面一动不动。

司机吓得手足无措,一边发抖一边叫:“报警,报警?”

我说:“镇定,我下去看看!”

打开车门走下去,打算翻验那人伤势,谁知我还没站稳,我听见身后车子发动的声音和苏眉的怒叫声,那胆小的司机竟而开车逃跑,把我和伤者丢在马路上。

身侧车流穿梭,我看见,追逐这个女人的那群人正在努力想过来。

看他们的神情和装扮,来意不善。

我蹲下去推那个女人,“小姐,你还好吧。”

女人被我推得翻了个身,忽然睁开眼来:“救我。”她说。

我大吃一惊:“你是……”

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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