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顾倾城灵异侦探事件簿-第1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柯大松毕生人没有坐过飞机,现在的模样要多局促就有多局促,但一说到蓝山谜窟他马上就不自觉流露出怨恨和害怕交织的神情来。对这吞没了他女儿的石窟,他一点好感也没有,使用的形容词是阴森森,有鬼气,阎罗殿诸如此类的,没句好话,但是要他具体形容一下情况却没有什么更进一步的描述。事实上,女儿出事之后,柯大松前前后后明着暗里不知探过谜窟多少次,但就那么一点地方,他转遍了任何一个角落,就是没有找到失踪的人。
而当地导游对谜窟的描述却要生动得多,他们不约而同抓住了它的神秘来做文章,提出一个又一个无法解答的疑问。例如:这个大洞窟到底是做什么用处的?如果是墓室的话,里面为何没有陪葬物品和棺材?又比如:这个洞窟是什么人挖掘的呢?花费了这么大的人力物力,必非等闲之辈,但为何历史上对此事从来没有记载?
这一个叫小丁的年轻导游想像力尤其丰富,他自由发挥,提出大胆猜想:“说不定这石窟下面真正是某帝王的秘密陵墓,最近不时有旅客和导游失踪,可能是因为触发了什么机关,被困在了陵墓里面。”他说的像武侠小说中的情节,却是第一个不忌讳说到景区失踪案的导游,所以我们决定要他带我们去谜窟探险。
但未接近石窟,道路已经被封锁起来。整个景点关闭才是三四个小时前的事情,据说今天早上当地的搜查队在景点附近发现了失踪人员的尸体。
柯大松一听这消息腿就一软,几乎摔倒,幸好康柏眼明手快在旁边一把搀住。
尸体还在现场,用白布盖住,露出两只脚来,穿的是旅游登山用的橡胶底帆布鞋。
柯大松脸色如土,声音都颤抖了,两眼发直:“这鞋……是盈儿他们公司发给大家的,……我的盈儿咧!”他的泪水夺眶而出。
我心里黯然,看见带我们来的导游小丁脸色惨白,身子在微微颤抖,兴许是生了兔死狐悲之感。
康文说:“还没有确认,现在失踪的并不是只有你的女儿。”他走过去与现场的警员打交道。
过了一会儿,他走回来,请柯大松去看看。
柯大松腿直发软,康文坚定地搀住他走。
我看着有点不忍,康文却说:“是好是坏,都要坚强面对,求个明白。”
他说的话非常正确,柯大松提起勇气看了一眼,泪水就止住了,他抬起头,惊喜交加:“不是我囡儿……”他又开始流泪,颤抖着声音叫出来:“不是盈儿!”
这一次语气中却满是惊喜。
康文走回来说:“我没有仔细看,但尸体的脖子上有青紫色的淤血痕,不应该是意外身亡,我认为这是人为的谋杀案。”
我“哦”了一声,如果是谋杀案,劫财劫色之类,就比牵涉上神秘洞窟的失踪案简单得多。看见身边的导游小丁脸色还是惨白的,身子微微发抖,忍不住问:“这导游你认识?”
小丁想一想,摇头:“不认识,这区几百个导游,我见过她,但不认识。我一听说是谋杀,就觉得害怕。”
康柏这时耸耸肩,说:“原来是谋杀案,一点没有挑战性。”
柯大松听他这么一说,身子又打起摆来。
康文瞪他一眼。
康柏只好说:“这里你们两个也可以搞定了,我不如打道回府去继续我的实验。”
康柏说到做到,居然连逗留一晚也不肯,马上就坐了中午的飞机回去。他的毛躁使他自己在往后很长时间内都为失去了一次奇遇而自叹自艾。
第二具尸体发现的时间距离第一具的发现时间不过短短五个小时,被丢弃在距离第一具尸体约莫一公里的草丛里,并没有很好的掩藏起来,看来凶手有点马虎。
本以为接下来的失踪者很快也会一个接一个的找到,但接下来的两天,搜索队再没有任何发现。
康文从当地警局回来,带给我一份复印的材料,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到这些秘密档案的。问他,只是笑:“山人自有妙计。”看来他在这方面的能力比我强,难怪柯大松千里迢迢也找上门来,我思疑他的背景非同小可。
材料我只翻了两页,脸上就打上了问号。
康文点点头:“表面上看来死者身上财物遗失,是劫财案,事实上后来警方在附近发现了被掩埋在土里的财物。劫财只是凶手故弄玄虚,并不是谋杀的真正目的。”
我说:“现在发现的两具尸体都是当地的导游,我怀疑是寻仇报复。”
康文看着我:“没有证据,不宜妄作推测。”
材料里不仅有死者的尸检结果和身份调查,还有比较简单的其余失踪者的资料。可能是从旅行社登记记录上取来的,从简单的联系方式来看,失踪的旅客来自不同的地点,跟着不同的旅行团,其中一位甚至是外籍人士,除了均为女性,再没有其他共同点,我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回当地导游的身上。
我沉吟:“失踪的三个导游,已经死了两个,其中一个与柯盈是同一个旅行社,她们平时都带蓝山团。我想,凶手也许认识她们。”
而我们到旅行社询问的结果却并不令人满意。这三个女子彼此之间并不熟悉,其中一个女死者叫严红,虽然是柯盈的同事,却处得很不好。柯盈的性子比较内向腼腆,严红的性子嚣张,经常在业务上欺压软弱好欺的柯盈。就算是柯盈这么逆来顺受的性子,也在公司里忍不住跟严红争论过两回。柯盈是第一个失踪的人,她失踪的那段日子里,还有同事听见严红在幸灾乐祸的说话。但碎嘴了没两天,严红成了第三个失踪的人。而第二个失踪的人是一个来自云南的旅客。
柯盈和严红跟另一位女死者松小冰更是没怎么打过交道。同一条线上下,点点头打招呼是寻常事,除此之外,再没有人见过她们私底下有过来往。
而柯大松则说柯盈是个乖女儿,性情很内向,平时不会主动跟别人交往,但是对每个人都是发自内心的好。
我当时听柯大松这么说,就想在父母眼中看来,儿女总是千般的好,柯盈便是有什么缺点,也随着她的失踪被担心的父亲完全忽略掉了。另外失踪的两个导游平时的人缘就不怎么样,如果说是这三位导游在工作的时候得罪了什么人,遭到报复,这也很难说。毕竟从事服务业的平时就遭到最多的投诉。
谁知道我不豫的神色居然教柯大松看出来了,他连忙急匆匆地说出柯盈的往事来。虽然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柯盈那时还在念小学,但是父亲在叙述的时候脸上还是一直发着光。
他说柯盈一直是个好学生,遵守纪律,放学就按时回家,但是有一段时间忽然回家很晚。当父亲的自然担心,但是无论怎么问柯盈,她也不肯回答。柯大松那时比现在年轻得多,脾气也暴躁得多,见到女儿死活不肯交待晚归的原因,不禁发起火来,动用藤条也试过几回,打得女儿哇哇直哭,几天不肯跟他说话。
但柯盈打是打过了,骂是骂过了,不但什么都不肯说,还继续晚归。柯大松拿女儿没辙,只得去找她的班主任。
班主任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悄悄跟着自己的女儿放学,看她在放学途中做什么。
柯大松想想这也是一个办法,就试着藏在学校附近,等柯盈放学。结果他看见柯盈出了校门之后,就往回家的相反方向走,然后躲在街角等人。
过了一阵,柯盈等到她要等的人,满脸笑容迎上前去。柯大松却觉得一阵惭愧,那是一个坐着轮椅的同学。柯盈原来每天放学都送这位同学回家。
回去后,柯大松问柯盈为什么不告诉自己这件事。柯盈半晌没吭声,好一阵子才说,小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她需要帮忙。小娟就是那位同学的名字。
说到这里,柯大松激动起来:“柯盈这个囡儿对人是好得没法说,要说人家的囡儿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仇家我就不知道,但我的囡儿是绝对不会这样的。她对人好都来不及,怎么会去得罪别人!”
柯大松的叙述让我和康文对望一眼,假如柯盈真是如此善良的女子,那么正如柯大松所说,她遭到报复而失踪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面前的资料告诉我们,失踪的七名女子看上去似乎是互不相干的,难道她们的意外是纯属偶然?但我的直觉却告诉我,她们之间一定有着一些我们意想不到的关联。
康文把失踪旅客的资料传送回家,要康柏帮忙查验她们的背景,康柏似乎正在忙着要到哪里去,语气有点不耐烦,不过还是很快送来了档案。
还是天大地大,找不着北。
我跟康文一遍遍地翻阅那些材料,直到深夜,试图找出她们的关联点来,可是并非所有的努力都有回报。
我们倦极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昱晨,我醒来,脖子像一块木头一样无法动弹,用手去摸摸,肩上一件外套滑下地来。康文留下他的外套,出去了。
我用手用力揉捏着失去知觉的脖子,左右转动,好一阵子才感到酸和麻。太阳已经升到老高,阳光从窗子外面投射进来,照在我面前一叠材料上,我苦笑。
阳光下的字分外刺目,我觉得不适。转过了身子,不,不是眼睛不适,我的心似乎发现了什么。
我抓过那张纸来逐字研究。
康文推门进来:“你醒了?柯大松给我们一个有用的消息。”
我抬起头:“我也有了一个新的发现。”
“哦,你先说吧。”
我也不推辞,一指手里那张纸:“你看这里,这个失踪的刘秀秀她父亲姓刘,母亲姓谢,这里她户口本上却有这行小注释:她原名柯秀秀。她本姓是姓柯,我想有必要查查她是不是被人收养的,她本来是柯家村的人。”
康文点点头:“不错,一个好发现,她是第二个失踪的人。还是你比较细心。”
我苦笑:“盯了一晚上也找不出来,还是刚才无意中看见的,细心?不说粗心已经很好了。你刚刚说柯大松提供的有用消息是什么?”
“柯大松说柯盈失踪前曾经在一次闲谈中透露过她交了一个男朋友。”
“噢?重要的线索,柯大松怎么现在才说?”
“他想不起来。柯盈比较内向,这个是他一次跟女儿说起终身大事,他女儿无意中闲扯出来的,据说当时还是说溜了嘴,以后关于这男的就只字不漏了。”
第三章 曾经的联系
积极调查的结果,刘秀秀果然是柯家村的人。村委会的老妈子果然不愧是吃这行饭的,说起这隔了十年的旧事还是毫不含糊,根络分明。
柯秀秀的家境在柯家村来说还算中上,但小学六年级那年父母双双出了意外,家里就剩了她一人,因此小学还没有毕业就给远房的亲戚带出了蓝山,之后再没有回来过。听说这远房的亲戚待她也算不错,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柯秀秀不但飞出了这穷山区,还考上了大学。在这穷地方来说,一个没父没母的女孩儿居然有这成就,可是个稀罕事儿,所以村委会的老妈子才记个清清楚楚,说起来满脸放光,虽然不过是道听途说。
柯秀秀自出去后,并没有主动跟村子里的人联络过,而这次回乡旅游,她不但换了姓,还似乎刻意要跟过去划清距离,根本没有跟老家的穷亲戚们打过招呼。
说到这里,老妈子本来满脸放光的神采也一下子黯淡下来,讪讪地说:“这次不是因为她那么巧出了事,村里的人还不知道她回来了呢。”
十多年后的故乡重游,却由此失踪?
我忍不住问:“她到这里旅游,村子里没有人认出过她么?”
老妈子摇摇头:“没听人说过。还是失踪了之后,旅行社传出话来,大家说,这女娃子名字怎么听上去那么熟。后来警察局贴出告示来寻人,我们看着看着,才觉得像是十年前离开了的秀秀。”
十年间再没联络,看来柯秀秀与此地的联系截止到小学毕业前。我们又来到她念过的小学,调出她当年的入学档案来查。意料之中,出身柯家村是失踪或死亡部分女子的共同点,意料之外,与她有联系的人是柯盈,第一个失踪者。
柯盈与那时的柯秀秀是小学同班同学。也就是说,柯盈认识柯秀秀,我们找到了失踪者之间的第一个联系。
以柯盈为突破点,我们又顺势而上,调查柯盈的中专同学,然后发现死者松小冰原来也曾是柯盈的同班同学。
我忍不住提出我的猜想:“柯盈与其中几个失踪女子之间似乎存在某种因果关系,柯盈是因,其余几个是果。或者说,柯盈是一个枢纽,从她发散出去,出事的都是与她有联系的人。”
康文点点头,但是又摇摇头:“但其余几个失踪的人员就与柯家村的人毫无联系,并不能套上这个因果关系。”
我也无法解释这个,想想又说:“或许她们通过其他渠道认识柯盈,柯盈是导游,或者带过她们的团。”
康文沉思了一下:“她们都是继柯盈失踪后才出事的,这个凶手应该跟柯盈的关系比较密切。”
我跳了起来,笑:“对啊,你看这个像不像九流的肥皂剧情节?柯盈的痴心男友因为柯盈的意外迁怒于其他跟女友有过过节的人,一心要人陪葬。”
康文却没有笑,认真地说:“虽然暂时无法解释其他的人怎么会失踪,但目前我们的确要着眼于这个神秘的男友身上。”
我笑了笑:“你说无法解释,我说是殃及池鱼。”
“殃及池鱼?”
“是啊,那凶手肯定心理异常,将有过节的人杀完了,就拿不相干的人来陪葬。沉默的羔羊选择祭品也是不认识的啊。”
可是柯盈的口风和作风真是密实。我跟康文询问过几乎所有柯盈相熟的同事和朋友,完全没有人听说过那个神秘男友,更别说见到过了。
一个星期内从旅行社第八次出来,我终于忍不住发牢骚:“如果柯盈在娱乐圈做事,肯定是一流偶像的材料,道行高深,作风严谨,半点绯闻没有。”
康文笑:“不对。偶像明星都靠炒作绯闻宣传,没有花边新闻就像缺水的鱼,活跃不起来了。”
想想也对,我叹口气:“看来还是社会的错。”
康文正色:“可以怨己尤人,不能怪社会。社会给你生存的机会,给你学习的机会,给你挫折的机会,给你奋斗的机会……”
我听得一愣一愣,康文说着却自己笑了起来。我这才发觉他的幽默感犹在康柏之上,只是稍带灰色。两兄弟本色性情还是相似的。
我们采取的方式是与警方合作,分别调查,警方给我们提供最大的便利,而我们也提供所取得的各种信息和资料。当我们把调查的结果和推断交给警方,警方就撒开了网要找出那个神秘的男友。
但一连数天,并没有人站出来承认,这个柯盈的男友就像人间蒸发了,假如真的还存在的话。
我们不禁开始怀疑这个神秘男友是也发生了意外还是真正这么薄情。
人的调查方面暂时受到阻碍,我们只有转去继续现场调查。本来失踪案调查失踪现场是非常重要的,但紧接着发现有谋杀的成分,就把我们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调查死者的身份上面,无暇旁顾,弄得我们对现场的认识只能停留到警方调查的数据上。到得终于绕回原点,需要实地调查现场时,已经离我们抵埠时多耽搁了一个多星期。
我的主意是想私自去探探谜窟的,但康文坚持要先跟警方打个招呼,结果警方倒也大方答允,但顾及人身安全,派了两个警员和一个当地导游来。
实在不习惯这种保镖跟尾,本来我们想要婉拒,但见到导游居然就是曾经要带我们探谜窟但恰巧遇上谜窟被封锁的小丁,如此之巧实在有点意外。
小丁笑:“大家都不敢来,我却天生胆大,政府的钱最好赚,有这么多人保护,怎么会出意外。”
上次是意外令导游没了服务机会,这次再也不好意思推,要了导游,警员就不能不要。结果我们跟着小丁,后面跟着两个拿手电筒的警员,一行五人,去探谜窟。
谜窟被封锁了一个多星期,现在还没有正式开放,乏人管理,入口处枯枝败叶的一副颓败相。外头有路人在远远地指指点点,不敢靠近,更添几分冷清和神秘。不是有导游在前,想不起来这原本是一个旅游景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而身后跟着的两个警员,更令此行平添几分严肃,大煞风景。
导游倒是不错的,小丁这导游年纪很轻,却挺专业,本来每到一处突兀可观的地方都停下来拉开架势准备作详细讲解,可惜我们志不在游览,他的讲述屡屡被跟尾的警员打断。
康文走去跟不耐烦的警员打交道,好像塞给了他们什么东西,嘱他们在一处外洞等。警员们看封锁后的旅游区风平浪静,也就索性省省脚骨力,站在外洞抽起烟来。
康文看着小丁笑笑:“他们比较麻烦,就我们进去看吧,按你的介绍慢慢来,也当游览一下,有些时候也得寓工作于娱乐。”
小丁看着康文:“你们能让警察局的人那么听话,来头一定很大。你们是中央派来的密探么?”
康文一愣。
我开玩笑:“就是,你可不要跟别人乱讲,泄漏出去要杀头的。”
“切……”小丁装个鬼脸。
谜窟真的颇大,可观之处却不多。人工开凿的技术非常高超,坚硬的花岗岩被像铁器切削豆腐一般切割得平平整整。我有点怀疑这是现代才能有的技术。作为开凿技术非常出色,但作为旅游景点就缺乏可陈,难怪这里的旅游人数一直上不去。来的人怕都是被导游的花言巧语骗来的,来过发觉不好看,口碑自然不行。
不过小丁的口才真的不错,每一处小缝小隙小弯小角他都编个疑问来,无形中提升了谜窟的神秘性。比如说他会神秘兮兮地停在一个小石洞前,说这洞深不可测,如果丢一块硬币下去,听不到着地声。
我笑笑说:“这无底洞的说法我以前曾经在某旅游景点也听说过,那里传得更神,说一枚硬币要三个小时才落到底。”
小丁却“嘘”了一声,低沉着嗓子说:“这跟无底洞的是不一样的,这个是吃人洞。那些人都是给这个洞吸进去的,吃人不吐骨头。”
他的话说的阴沉沉,洞内不知何时阴风阵阵,我俯头看看那海碗大小黑不隆冬的洞口正将信将疑,身后有人把我轻轻一推。我一惊回头,后面那人“呜”的一声,伸出手爪子,吐出舌头,摆出一副骇人的神情。我吓了一跳,无暇多想,顺手就一推:“你做什么?”
吓人的小丁给我推得倒退几步,背脊撞在了石壁上,一面痛得倒抽凉气,一面嘻嘻一笑:“开开玩笑呗,还真给我吓到了?”
说真的,刚才他那轻轻一推,我当时觉得那黑戌戌的洞口似乎生出了一股吸力,像要扯着人往下拖,现在定心一想,这一定是疑心生鬼魅。
康文在旁边笑一笑:“这是你的拿手好戏吧,有多少人给你吓倒过?这么恐怖的解说是最近盛行的吗?”
小丁吐吐舌头:“是我的独家发明。”他笑笑说:“你们真的不觉得那洞有点奇怪吗?”
我说:“就算再奇怪也不可能吸进人去,这样奇怪不知通往哪里的洞穴并不少见。”
小丁“哎”了一声,不再分辩。
康文突然笑问:“小丁,你的想像力非常好,你是本地人么?”
小丁没有回过头来:“这里的导游百分之九十都是本地人。”
这次的探险并没有惊险,一个也许有点神秘的洞穴,并没有异常。
康文却对我说:“我想再查一查柯盈念书时的档案。”
我很敏感:“你要查谁?”
“柯盈念旅游中专时的同学录里面也有一个男同学姓丁。”
但此小丁非彼小丁。
柯盈的男同学叫丁景龙,小丁导游的导游证上的姓名是丁大庆。
康文苦笑:“我觉得小丁导游的胆子非常大,有点奇怪,却怀疑错人了。”
正说着,迎面跑来一个人,扬着手直着嗓子喊:“丁大庆,你的身份证拉我家了。”
我们刚刚才擦身而过的一群人里有人“哎哟”一声,转头迎上前去:“看我这记性,打牌时押着就忘了拿。”
我跟康文对望一眼,这个人,这个名字熟悉与我们擦身而过的人我们却并不认识。
我走去截住这人:“丁大庆?”
那高瘦的汉子见到一个不认识的人在搭讪,脸上露出非常疑惑的神色:“姑娘,我们认识?”
我笑了笑:“你是导游吧?这样,我跟一位朋友到这边来旅游,想找一个专业的导游,有朋友推荐你呢。”
丁大庆愣愣地:“谁啊?还有这么找上门的?谁这么捉弄我?”
我“哎”了一声:“难道那个叫丁大庆的导游不是你?看来我找错人了,还有别的丁大庆。”
丁大庆嘿嘿一笑:“找倒没找错,蓝山这边姓丁的导游本来就不多,叫丁大庆的就我一个。不过我半个月前导游证给丢了,正在申请重领呢,没有导游证,这客人可不能带。所以我说是不是我的那些有破坏没建设的朋友叫你们来捉弄我?”
康文这时上前说:“我们也姓丁,所以觉得姓丁的导游格外亲切,八百年前是一家嘛。那除了你以外还有其他姓丁的导游吗?讲解要好一点的。”
“那找丁景龙吧,那小子口才不错,先前特勤奋,说着要多赚钱娶老婆呢。来,我把他公司的电话给你们,打电话找他就行。”
第四章 导游小丁
为了进一步证实小丁导游是不是就是柯盈的同学丁景龙,我和康文费了周章去找柯盈那届毕业生的毕业照,不料却拉扯出了另一桩偷窃案来。
一个月前有个贼潜入了旅游中专档案室,把档案室翻得一团糟,校方当时却只着意丢失了什么财物,事后点算过重要财物都没有失窃,就迷迷糊糊表面调查一下就算了,根本还未明确被偷去了什么东西。直到现在,我们这么一查,学校才发现,档案室里不见的恰恰是柯盈那届学生的校友去向表和大合照。
看上去像是有人刻意要毁灭什么证据似的。
我问:“除了档案室,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找到当时的毕业照?”
校长沉吟了一下:“一般来说,每届的学生只会在档案室里留下一份档案,因为每年毕业的学生都会不断增加,他们不太重要的档案也会隔一段时间就清走。照片属于不算很重要的档案,通常档案室里只会存一份,而该届的毕业生每人手里都有一份。”她忽然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对了,班主任手里应该也有一份。”
热心的校长帮我们拨通了柯盈班主任黄老师的家庭电话。
我们来到黄老师家里的时候,黄老师已经把照片本子准备好了摊在桌子上。大合照上的少年男女脸只有指甲大小,看上去有点模糊,但我们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丁景龙,那时的他眼睛大大,略带忧郁,并无今日之俊朗,但轮廓宛然,果然就是我们的小丁导游。
康文则指指他背后一行,“这个,就是松小冰。”
而我则在前排靠边的位置找到了柯盈。
柯盈、丁景龙和松小冰的确是同班同学,而且在拍毕业照的时候,松小冰就站在丁景龙的后面,可是,当天在现场认尸的时候,丁景龙却说不认识松小冰,他刻意隐瞒了他们曾经是同班同学的事实。
不仅如此,他还盗用了别人的导游证,他似乎想模糊自己的身份。当然,熟人是无法隐瞒过去的,他使的障眼法,不过是针对我们这两个人生地不熟的外地人。
说起丁景龙,黄老师说他在学生时代很内向,沉默寡言,经常独坐一角沉思什么,成绩中等,从来不会闯祸,属于不必让老师担心的类型。
沉默寡言?我跟康文对看一眼,这个丁景龙真的就是我们认识的小丁导游么?我们认识的小丁导游表情丰富,口才和表演天分极佳,甚至还吓到过我。这样的人,少年时代居然沉默内向?!
黄老师见我们的神情不相信,就又说:“前年同学们来我家拜年,丁景龙也有来,也是不多话啊,跟别的同学好像格格不入,自己躲在一角,就跟一个女同学柯盈说话。”
“柯盈?”
“是啊,那也是一个很内向的女生,不过人以类聚,他们倒是挺合得来的。可惜,柯盈这乖孩子出了意外……”说到这里,善良的黄老师眼圈都红了。
我跟康文交换一个眼色,我小心翼翼地问:“那么柯盈或者丁景龙跟那个叫松小冰的熟么?”
“松小冰?他们是完全不同的类型,松小冰嘴很八卦,不过心地是不错的,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大嘴巴了。是了,念书的时候她跟柯盈吵过一次架。对,那时丁景龙好像激动得要打人,他还是挺护着柯盈的,听说就是因为这个,松小冰说了是非,柯盈跟她理论就吵了起来。那时我查清楚了还不是早恋,就出面让松小冰给两个同学认错,柯盈比较记仇,当面说是没事,往后就没答理过松小冰了。”
早恋?
我们都一愣,我趁机问:“柯盈失踪前听说谈过一个男朋友,老师你知道是谁吗?”
黄老师摇摇头:“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黄老师对我们的帮助很大。
我假设:“丁景龙是柯盈的男朋友,柯盈意外出事,丁景龙就性格扭曲,制造了一系列的意外来给自己的女朋友陪葬。”
康文:“丁景龙的确很可疑,可是我们并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就算他盗用了别人的导游证,这也并不算什么。”
我点点头:“这人城府还挺深的,人也转变得大,什么内向寡言,以前一定是装出来的。这样的智能罪犯,不逼是不行的。”
康文看着我:“你别冒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康文拗不过我,我带着录音机和通讯仪器自己去找小丁。
小丁正在带客人,脸上神色并没有异样。我偷偷瞄了一眼他挂在胸前的导游证,那上面的名字已经换上了丁景龙,对别的旅客,他用的是自己的导游证。
我冲小丁笑了笑,表情有点神秘:“今天下午你有空么?我想你带我再去探探那谜窟。”
小丁的笑容明显有瞬间凝结,但随即说:“没问题,你四点在洞窟入口处等我吧。”
我又冲他笑笑,摆出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
下午四点,我来到洞窟前等小丁。
等了又等,小丁迟到了。
我一次次地看表,看到四点三十一分的时候,有极轻极轻的脚步声从身后接近我。我尽量自然地回过头,正是小丁向我接近。
我笑:“你迟到了。”
小丁站住了,挠挠自己的脑袋,“上午累了点,我睡了个午觉,差点忘了约了你。”
“哦”我打趣:“你还睡得着觉?”
小丁瞪着我:“为什么睡不着?”
我笑笑:“你的好朋友和对头一个失踪一个死了,你怎么还能睡得着觉?”
小丁愣了一下,随即就平静地说:“知道她们出了事,我的确也挺难过的,不过还没至于睡不着觉。”
“你跟她们明明是同班同学,为什么要装不认识她们?”
“这是一件麻烦事,我跟她们并不很熟,自己说出来认识她们对警方也没多大帮助。我自己是没有犯事的,就怕警察们小题大做,找我的麻烦。”
小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