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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毒 作者:绝歌.(gl)-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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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余下的山民们惨叫一声,拔腿就跑,恨不得爹妈给他们多生几条腿。
四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那鬼蛊,此刻的他和一个八九月大小的婴儿没有什么两样,连那满口的利牙都不见了,手上也没了尖锐的指甲,变成了普通婴儿的手。
它爬起来,手脚并用像条小狗一样爬到凌蔚的脚下,抬起肥嫩的小手掌扯了扯凌蔚的裤脚。凌蔚低着头,惊恐地看着它,冷汗沿着额头一滴一滴地滑下,就担心被它突然咬一口。它却突然抬起头,冲凌蔚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和嘴巴里刚冒出头的几颗白嫩的小门牙。
凌蔚看向封轻扬,问,“怎……么……办?”声音严重走调,像是从砂子里挤出来的一样,难听得要命。封轻扬脱下衣服,割破手,把血放在之前装药水的桶里,与桶壁上残余的点点药水混在一起,以指代笔飞快地画着符咒,根本顾不上理会凌蔚。
杨铁刚大叫一声,拔出枪就朝那鬼蛊射去。“碰碰碰碰碰碰!”密集的枪声响起,子弹一颗又一颗地击在鬼蛊的身上,射出一朵朵火花,落在地上。
鬼蛊扭过头,嘟着小嘴巴,睁着无辜的大眼望着杨铁刚,像小狗般无辜的眼睛一眨一眨,似是充满困惑和好奇。杨铁换上了弹,想要再开枪,却看到那无辜的眼神,再也下不得手。他咬咬,闭上眼睛,再次对着鬼蛊的头扣下了扳扣。脑海中满是那婴儿纯粹快乐的笑容,这笑容,刺疼了他的心,像刀子一样剜在他的心上。
子弹射完了,杨铁刚重重地喘了口气,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猛地,他觉得面前有动静,倏地睁开眼,只见那恶魔似的小孩子正趴在他的面前乐呵呵地望着他笑。清脆无害的笑声像幽静的山风刮过他的耳边。“哇!”杨铁刚惨叫一声,一脚把这小孩子踹飞连滚带爬地往旁边跑去。
小孩子跌坐在地上,顿了顿身子,突然扑起来朝杨铁刚扑去,嘴巴大大地张开,上鄂里突然冒出几颗尖牙,手指上突然冒出尖利的指甲,身子的颜色也逐渐转成幽绿色。
“杨哥!”凌蔚尖叫一声,对着鬼蛊连连开枪。
唐泽民一脚踢起旁边的水桶,水桶飞过去正好罩在鬼蛊的身上。鬼蛊罩在水桶里带着桶撞在杨铁刚的身上。
杨铁刚“啊!”地大声一声,赶紧把桶死死按在地上,将鬼蛊压在里面。
“快松手。”封轻扬奔过去高声叫道。杨铁刚闻言反射性地松开后两步退后,却因为一个立足不稳跌坐在地上。就在他退开的那一刹那,一只利爪突然抓破桶伸出来。
“碰!”一声暴破声响,水桶被炸成碎块,鬼蛊从里面冲出来。封轻扬的身子一下子扑了上去,把写满符咒的衣服盖在它的上面,死死在压住它。
“哇啊——”孩子的哭声传来,鬼蛊在衣服下面拼命地挣扎。
“纱!”凌蔚变了脸色,几步冲上前去,就怕这鬼蛊冲出来杀了封轻扬。
封轻扬死死地按住衣服,鬼蛊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封轻扬重重地呼出口气,用衣服将它裹得密不透风。
凄厉的哨声从空中飘来,幽幽荡荡的回响在山林间,如泣如诉,如歌如悲。刚安静的鬼蛊又开始燥动,在衣服下发出鬼嚎般的凄叫。它的利爪 “扑哧”一声划破衣服伸了出来。
“唐,开你的声波仪。”封轻扬厉声大叫。
唐泽明手忙脚快地把背包打开,将里面的声波仪拿出来,慌乱地摁下开关。
鬼蛊“哇!”地一声尖叫,一下子从封轻扬的衣服里跳了出来,一蹦半天高,然后一个俯冲往下,朝封轻扬直扑而去。封清扬就地一滚,往边上闪去。那鬼蛊的身子在空中一转,仍然盯着封轻扬朝它扑去。凌蔚一个纵身上前,跳起来凌空一脚踢在鬼蛊身上,一脚把它踹飞了出去,撞在大树上。
鬼蛊贴在大树上,僵了一下,就缓缓地抱着大树滑到地上。它甩甩头,爬起来。
凌蔚拔出绑在脚上的匕首就朝这鬼蛊冲过去,子弹打不过,就用刀好了。
“凌蔚回来!”封轻扬大声叫道,她翻身而起朝凌蔚扑去意欲阻止她。
但,迟了!军刀插在鬼蛊的脑门子上就像是插在钢板上,“咣”地一声,划开了。
鬼蛊摸了摸头顶上被刀插过的地方,困惑地停顿一下,猛地朝凌蔚扑去。
“小心!”旁边的杨铁刚大叫一声,一下子扑上前去,将鬼蛊扑在地上。鬼蛊的爪子回身就是一爪朝杨铁刚抓去。“啊!”杨铁刚惨叫一声,感觉到有东西插进他的肚子里。
鬼蛊的利爪一挥,硬生生地将杨铁刚开膛破肚。
“啊!”杨铁刚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手死死地捂住肚子,肚皮被横着切开,肠子内脏混着鲜血从肚子里流出来,捂都捂不住。
“杨哥!”凌蔚的双眼被鲜血刺红了,她一下子冲上前去把正欲往杨铁刚咬去的鬼蛊拖住,用力一甩,将它扔向山崖。鬼蛊被凌蔚扔出去两米远,身形在空中一晃,在空中一个转身就朝凌蔚扑去,嘴巴大大地张开,露出里面骇人的尖牙利齿。
凌蔚站定身子,举起枪塞进它的嘴里,“碰碰碰碰碰碰!”连开六枪,打得血浆混着剧毒水从它的耳朵口鼻中流出来。子弹没有了,她再掏出匕首,对着鬼蛊的耳朵就插了进去。
鬼蛊吃痛,“哇!”地尖叫一声,张嘴就朝凌蔚的枪咬下,凌蔚的手一脚,猛地向后退开十几步,再定睛看向手中的枪,枪管已经被整个咬去,只留下握在枪中的枪柄弹匣。
封轻扬两步上前,身子腾空而起,一脚把它踹在刚才搭建的柴塔上打进被打破的缸子里,泡入缸底剩下的小半缸药水中,然后又搬起一块石头砸在它的身上,跟着点燃了那堆浇上汽油的木柴。
“哇哇哇——”鬼蛊一边大声哭着,一边挣扎,它的小手在石头上挥舞,尖利的爪子在石头上划出一道又一道深深的印痕。
封轻扬冷冷地睨着它,眼神一片森冷。
“杨哥!”凌蔚抱住杨铁刚,惊惶无措地看着他的伤口,在他的身下流了一滩血。“杨哥!”凌蔚荒乱得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么重的伤,她甚至于连救治都无从下手。
唐泽明蹲在杨铁刚的身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了。他要是台机器,坏得再厉害他都能修,可这是个……
封轻扬听到凌蔚的哭喊声,扭过头去朝他们看去。
杨铁刚用满是鲜血的手摸在凌蔚的脸上,忍痛扬起一抹笑,说道,“傻丫头,哭什么,不就是被开膛破肚吗?又不是被人砍掉了脑袋!”
凌蔚抹去脸上的泪水,说道,“谁哭了!”泪又滚落了下来,她吸了吸鼻子,说道,“杨哥,你要挺住,我打电话求援!”
杨铁刚握住凌蔚去翻电话的手,说道,“小蔚蔚,杨哥怕是撑不住了,以后……以后你杨妈……你杨妈就得麻烦你照顾了。”
“杨铁刚,自己的妈自己照顾,你少往我这里甩!”凌蔚厉声叫道,声音都在颤抖,连手都在哆嗦。
“小蔚蔚,下辈子,下辈子做……做杨哥的新娘好不好?”杨铁刚握住凌蔚的手贴在胸前,凝望着她。
凌蔚吸了吸鼻子,泪水滴在鼻尖上,再滴在杨铁刚的胸口上。她刚要点头,被封轻扬一把拉开,说道,“这辈子都还没过完就想约定下辈子啊?”也不知道从哪里掏鼓出的墨汁,一股脑地往杨铁刚的肚子上倒去,往外喷涌的血顿时凝住。她戴上消毒手套,对凌蔚说道,“凌蔚,把我背包里的器具拿出来,得马上给他动手术。”凌蔚怔了一下,随即明白封轻扬能救杨铁刚,赶紧从地上捡起封轻扬的包,拉开拉链,却听到封清扬的声音传来,“当心点,别碰到里面的小罐子,里面有蛊。”凌蔚拿出拉开一看,好家伙,包里面最起码装了十几个罐子,旁边的地上还扔了好几个空罐子。她也顾不得细看,找了医药包就给封轻扬送去。
唐泽明看到封轻扬麻利的手脚,眼睛都瞪圆了,“你是医生?”
封轻扬轻“嗯”一声,替杨铁刚把断掉的肠子内脏缝回去,又再替他把肚子缝上,包扎好。但饶是她的速度快,杨铁刚也因失血过多晕了过去。“送他下山吧,能不能活,看他造化!”封轻扬站起来把工具放回包里,将手套摘下丢用一个透明袋装进来塞回包里。
唐泽明做了个简易担架把杨铁刚放上去,凌蔚低头守在杨铁刚的身边,默不作声。
封轻扬收整好东西,走到那烧得正旺的火堆旁,鬼蛊在大石头下仍然挥着手臂踢着腿,石头被它推得挪了位置,它只有一条手臂被压着,看样子很快就能钻出来。她皱眉,这东西和那金蚕蛊一样根本就不怕火。
鬼蛊瞪大眼睛,阴狠地瞪着她,蓦地大叫一声,双爪一用力,就把石头抬了起来。封轻扬盯着他,手伸进包里又摸出一只指甲盖大小的蛊虫,突然冲进火海猛地把蛊虫塞进了鬼蛊张大嚎叫的嘴里,然后她迅速地退出去,在地上一滚,把身上的火扑灭,可头发还是被烧焦不少。
“纱!”凌蔚跳起来,把封轻扬扶住,“你没事吧?”看向她的右臂,衣袖被烧坏了,手臂被烫红,眨眼间,手臂就乌了,且肿了起来。这蛊毒太过霸道,缸里鬼蛊排出的排泄毒物与药水混着浸入柴塔中,结果柴木燃烧升起的烟和火都有剧毒。
封轻扬塞了颗药在口中,再从包里摸出瓶药水洒在手臂上,问凌蔚借了刀子,割破手腕,乌黑的鲜血沿着手掌滴到地上。没一会儿,手臂上的乌青色褪去,血也变回了鲜血红,封轻扬才取出药由凌蔚替她包扎上。
鬼蛊在火堆中翻滚嚎叫,手踢脚踹,把燃烧的木柴踢出去老远,看起来似是痛苦不堪。
唐泽明问道,“它怎么了?”看它那样子,火对它的伤害并不大,甚至于连皮肤都没有烧伤。
“我给它喂了蛊。”封轻扬面无表情地说道。“准备收拾东西下山。”
“不找那蛊婆了?”凌蔚问道。
“找,但不是这里。”封轻扬说道,“刚才跟她交了下手,没抓住她。估计她是不会再回来的了。”她知道她会去哪里,天涯海角都能抓到她的。
唐泽明应了一声,把他的仪器从地上抱起来,正欲关开关,就被封轻扬一手制止,“别关,鬼蛊是也是靠超声波和次声波杀人的。要是关了,我们几个马上就得交待在这里。”说到这里,她朝唐泽明扬起一抹笑容,如果不是他死皮赖脸地跟来,他们三个活不到现在。唐泽明看到封轻扬的笑容,不禁一怔。这女人,即使在这时候,这么狼狈,仍然是这么的美。别人头发零乱,就会像一个疯婆子,她的头发不仅零乱,还被烧焦了不少,连衣服都被烧出许多洞,可这些衬上她的气质,反倒是多了丝颓废和野性及堕落之美,再配上那张因失过而略显苍白的脸,更添几分魅力。
“哇!”鬼蛊尖叫一声,突然从火堆中跳了起来直朝封轻扬扑去。
封轻扬头也不回,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哨子放进嘴里吹了起来。“哇哇……”鬼蛊痛得满地翻滚,抱着头大声啼哭惨叫。封轻扬招呼众人退得远远的,任由鬼蛊在那里嚎叫折腾。一个小时过去了,鬼蛊总算是折腾不动了,趴在地上一抽一抽。封轻扬再吹了声哨子,那鬼蛊像是松了口气般全身发松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封轻扬,那眼神,恨不得杀人。封轻扬缓步走过去,低头睨着它,“怎么样?服了没有?”
鬼蛊抬起爪子就朝封轻扬抓去,封轻扬身子一跃,后旁边跳开,然后又吹响了哨子。鬼蛊跟着就又痛得蹦跳起来,封轻扬理都不理它,摸出本时装杂志慢慢地翻了起来。等杂志看完了,她合上杂志,吹响一声哨子,慢慢走到鬼蛊身边吹下,问,“还想我继续吹么?”
鬼蛊调过头,往边上的石缝里爬去。看样子是被封轻扬给折腾怕了。封轻扬微微一笑,慢悠悠地把哨子往嘴里面放去。鬼蛊猛地扭过头,一脸惊恐地看向,站起来,挥着爪子就要向她扑去,可又好像十分惧怕她,不敢上前。
封轻扬一手把哨子放在嘴边,一手伸出去,向它勾了勾食指,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
鬼蛊缩了缩身子,又趴在地上,曲起身子,抬起头看向她。
封轻扬把哨子放在嘴里,作势要吹,那鬼蛊“倏”地一声,一下子窜到她的脚边,那速度快到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没有看清它的动作。封轻扬笑了笑,蹲下身子,盯着它问,“服了没有?”
那鬼蛊“倏”地站起来。封轻扬的眉头一挑,眼睛一瞪,鬼蛊的气势顿时弱下去,抱着头缩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封轻扬看了看天色,都快黑尽了。她说道,“最后问你一句,服不服?”声音倏地尖锐,腾腾杀气冒出。
鬼蛊吓得抱着头趴在地上,睁着双乌黑的眼珠子望着封轻扬,显得有些可怜巴巴的像是被欺负惨了一样。
封轻扬满意地笑了笑,从背包中摸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些药,再咬破指头把自己的血滴了进去,又倒出一只小小的蛊虫放在里面,搅混在一起摆在鬼蛊的面前。
鬼蛊凑上前去闻了一下,一脸青绿的脸立即皱成一团,调头就跑,速度极快,眨眼间就窜进了山林中。
“你跑得了!”封轻扬轻哼一声,又吹响了哨子。那哨声响一下停一下,传出去很远。
唐泽明觉得这声音有点怪,赶紧把仪器摸出来测声波。一测,发现这哨音的声波极长,频率极高,而且还与山林中的某处相互呼应,在山林中的某处引起共震现象。
几分钟后,鬼蛊窜了回来,落在封轻扬的面前。封轻扬收了哨子,盯着它,那眼神儿锐利得像把刀一样。鬼蛊被她盯得不自在,左闪右避就是逃不开她的视线,最后一咬牙,几步上前,端起封轻扬调的东西一口吞下去。过了不到一分钟,突然惨叫一声,捂着肚子在地上直打滚。封轻扬又滴了几滴血在它的嘴里,跟着就看见鬼蛊身上之前被凌蔚他们弄出来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封轻扬拍了拍它的脑袋,说道,“变个模样。”
那鬼蛊不甘地冲封轻扬挥着爪子。封轻扬瞪她一眼,它的气势怪上弱下去,最后象征性地磨两下利牙,变回了那个胖嘟嘟的可爱小婴儿模样。封轻扬对它说道,“我说的话你都能听懂,现在你就给我听仔细了,如果有违背我的话,看我不活剥了你。”鬼蛊坐在地上,怯怯地望了封轻扬一眼,点了点头。
“第一,没我有允许,不准杀人,也不准发出次声波和超声波伤人。如果你敢违背这一条,我就把你炼化了。”封轻扬声色俱厉地说道,仿佛随时会杀人一样,吓得鬼蛊连连点头。“第二,既然认我为主,从此以后,把你炼出来的那个人就不再是你的主人,你不必再听她的号令。我会喂养和保护你,但你也必须乖乖地听我的话。”鬼蛊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惧怕,迟疑着不敢点头,然后封轻扬再瞪它一下,它吓得把头点得像捣蒜一样。
“第三,在人前只准以你现在的这副正常孩子的模样出现,你要是敢变身吓着人,我就把你封起来,让你再也见不到天日。”
鬼蛊在蛊缸里被封了十几年,早就被封怕、憋坏了,当下听到封轻扬这样子说,顿时僵在那里。它后悔了,真的后悔了,早知道拼个一死也不该认她做主人。简直比以前的主人还凶。
虽说鬼蛊在蛊缸里封的时间挺久,平常那蛊婆子又肯定少不了一些教导,但蛊始终是蛊,心智没有人那么齐全,更不可能有成人的那些奇巧花样心思,不会做任何的掩饰。什么心思全写在脸上了,一看它那面部表情和眼神,封轻扬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它在想什么。她蹲下身子,轻轻地抚摸着鬼蛊的头,温柔的说道,“只要你乖乖的听我的话,做到我说的这三点,就什么都不用怕。我会好好地待你的。”轻柔的语调,如母亲的温声劝慰。鬼蛊傻呼呼地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听懂没有。
收拾妥当之后,一行人开始摸黑下山。唐泽明和凌蔚抬着单架上的杨铁刚,封轻扬与鬼蛊走在最后面。虽说让那鬼蛊婆跑了,可谁知道她会不会绕回来下毒手啊。鬼蛊一蹦一跳像只猴子一样跟在封轻扬的身后,不时地窜进山林子里惊得林中的鸟兽鸡飞狗跳。封轻扬也任它随它,它这样子正好可以把游到山路上的蛇虫野兽赶跑。她只有在它跑远了才吹哨子把它叫回来。
快到山脚了,封轻扬让凌蔚把她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裹在赤身裸体的鬼蛊身上,把它抱在怀里。
鬼蛊变成普通的小婴孩,趴在封轻扬的怀里不明所以。但它被抱着很不舒服,总要挣扎着下来。封轻扬摁都摁不住,一个巴掌拍它头上,喝道,“别动!”鬼蛊张口就咬在封轻扬的肩头上,“哇……痛!”封轻扬一个拳头打在他的眼圈上,这家伙居然还不松口。封轻扬气得就要吹哨子。鬼蛊赶紧松口。
封轻扬把它一把扔在地上,掀开衣领朝肩头看去,好家伙,被咬的地方黑了一大块,且有扩展的趋势。有剧毒!她气得直咬牙,赶紧摸出药把伤口涂上,一口气吃下十几种解毒的药,可发现一点效都没有。不过几分钟时间,毒就侵上她的脸,整张脸变得乌黑,头重脚轻,站立不稳。封轻扬倒在地上,凌蔚和唐泽明他们已经走远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后面发生的事情。封轻扬愤恨地瞪了鬼蛊一眼,骂道,“还不过来解毒。”这时候,她才懊悔自己大意了,要是这鬼蛊有心杀她,她今天只怕就得交待在这里。
鬼蛊躲在一边,看着封轻扬倒下,看着她的呼吸从加速到慢慢地弱下来,到渐渐的没了动静。它慢慢地爬过去,坐在封轻扬的身边,过了好一会儿,才把嘴巴伸到封轻扬的伤口边,吮吸起来,半天过后,把唾液吐到封轻扬的伤口上。几分钟过后,封轻扬脸上的颜色褪去,只是呼吸仍旧微弱。鬼蛊看看山路,犹豫了半天,最后抓住封轻扬的一条腿把她往山下拖去。
凌蔚走了一段路,发现身后没了脚步声,扭头看去不见了封轻扬。于是与唐泽明放慢了脚程,可是很久都不见她追上来,于是干脆坐下来等她。等了二十来分钟还没有见到她赶上来,大声叫也没有回应,当下觉得不对劲,让唐泽明守着杨铁刚,她把枪上了子弹就沿的路赶回去。等到跑了好一段路,才看见封轻扬倒在地上,那只鬼蛊正拽住她的一条腿像拖柴一样倒拖着。她一惊,两步奔过去,抱起封轻扬,叫道,“妖精,怎么了?”一探她的鼻息,弱弱的似有似无,再探她的脉膊和心跳也是弱得很。“出什么事了?”她看向鬼蛊,鬼蛊一脸无辜地望着她。还时不时地向她挥一下爪子,眼中凶光闪闪。凌蔚怕这鬼蛊发难,她打算去取封轻扬脖子上的哨子来控制鬼蛊,可这鬼蛊一发现她的举动,马上扑了上来,身子一晃就又化成狰狞的蛊样。
凌蔚的枪一下子顶在它的脑门子上,“别忘了你的主人跟你说了什么!”
鬼蛊眨巴眨巴眼睛,冲凌蔚眦牙裂嘴做出鬼脸,眼中凶光更胜。凌蔚收了枪,看都不看它一眼,抱起封轻扬就往山下走去。封轻扬受了伤,十个凌蔚都对付不了这鬼东西,这东西要是发起凶来,她只有死路一条,跟它又没法交流,只有不招惹它。
鬼蛊慢慢悠悠地跟在凌蔚的身后,它虽是蛊,可早在跟他们动手的时候就分出他们是一伙的。当下也真不敢跟凌蔚动手,怕封轻扬醒来后找它算账。
凌蔚抱着封轻扬跟唐泽明会合,两人看着这两个伤员重重地叹了口气。一个人伤了还好弄下去,这一下伤了两个,在这山里面怎么弄得下去。摸出手机想找人上来求援,在这深山里根本就没有信号。与唐泽明商量了一下,打算让唐泽明下山找人上前救援。可是,这一算时间,等到他们找上来,只怕已经是天亮了。杨铁刚已经开始发烧,而封轻扬也处在生死边缘上,怕时间等不及。她想了想,最后一咬牙,从腰上的皮带上摸出一个火柴合大小的微型手机,拨下号码。“喂,爸,我是蔚蔚。我被困在山林里面了,需要救援。”
唐泽明睁大眼睛看着凌蔚,嘴巴张成了O字形,“你居然有这东西?”说着,伸手就要去抢过来看。凌蔚的手一缩,躲过他的手,瞪了他一眼。唐泽明瞅着凌蔚,“你不是早退役了吗?怎么还有军方的联络器?”这东西属于军方内部高层专用的联络器,可以由人体的体能和太阳的热能充电,直接由卫星联连信号,别说在地球上的任何一个地方,你就是在月球上也能任意联系。当然,它的联系范围也仅限于军方内部的某一个阶层。
凌蔚对唐泽明说道,“警告你,一会儿不管看到什么都不准说出去,要不然我毙了你。”凶狠的样子,看起来颇有几分杀人灭口的架式。
唐泽明一见凌蔚这架式,赶紧举起双手抬降。“好好。”
凌蔚没再理他,她转过头,忧心地望着杨铁刚和凌蔚,脸上冻起一层冰。再瞪向鬼蛊,那家伙的一双鬼眼在夜空中发出幽绿的光,就像是野兽一样。鬼蛊蹲在封轻扬的旁边,不时地窜进旁边的草丛中,等它窜出来的时候,嘴里不是咬着虫子就是叼着蛇,说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约摸过了一个小时,直升起的声音响起,探照灯从飞机上射下光来,锁定他们的位置。直升起来到凌蔚他们的上方,从上面放下一条软梯,再从上面下来几个武装特种兵,一看这阵式就明白了,把人绑在担架上送上直升机。只是当他们看到一个八九个月大的小婴儿也在时,顿时露出惊讶之色。这探险还带上这么小的孩子?怪!
凌蔚抱起鬼蛊,就把它塞上飞机,然后指着它的鼻子凶道,“坐着,不准动。”
鬼蛊冲她扮了个鬼脸,坐在机舱中扭来扭去,一双手挥来挥去,凶狠地挑衅。凌蔚不理它,只是跟那几个特种兵打着招呼,跟他们说别去招惹这个鬼东西。飞机直飞军区医院,把重伤的两人送去急救。而凌蔚,则把鬼蛊关进了一个由纯钢打造的关闭重要犯人的禁室中。鬼蛊本来是在好奇地打量禁室,然后猛地听到“碰”地一声回响,一回头才发现门被锁上了。它马上疯了似地扑向大门,又抓又挠又踢,搞得乒乒碰碰直响。
杨铁刚有一点伤口感染,经过救治已经没有生命危险。而封轻扬则是被带毒的动物咬了,但毒已经解了,送到医院时呼吸已经重了一些。医生估计她睡过两三天就会自然醒来。
凌蔚守在医院病房外,没多久,就来了一个身着军装,身材高大的军人走来。这人的皮肤呈古铜色,走路腰挺得笔直,步伐整齐有力,透着刚毅坚硬的之势。凌蔚远远地见到她,马上站起来挺得笔直,向他行了一个军礼。
那人冲凌蔚点了下头,再看向他旁边的唐泽明,又看向凌蔚,问道,“怎么回事?”这丫头出去这几年,可从来没有向他求救过。
凌蔚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然后心虚地垂下头。
唐泽明看看凌蔚,再看看旁边的凌军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凌蔚居然是凌军长的女儿,难怪每次探险她都能搞到武器,原来凌军长就是她在军方的关系。
凌军长把凌蔚的话听完,也没有说什么,拍了拍唐泽明的肩膀,说道,“阿泽,有空多到我那坐坐。”表情柔和了一点,面色慈善。
凌蔚瞅向二人,“爸,你们认识?”
“阿泽是你唐强叔叔的独子,怎么?你不认识?”凌军长露出一丝讶然之色。
凌蔚摇了摇头,她哪知道。她看向唐泽明,眼神中跳着森森火焰,他还真会瞒啊。唐泽明用眼神回她,你不也是一样。凌蔚愤愤地冲他瞪了一眼。
凌军长说道,“去看看你那朋友吧。”有这样出色的人才,他很想把她招入军中。若她真有蔚蔚说的这般本事,他倒可以让她培养一支特别的队伍,用在某些特别的地方。这样的人才,少有,也很难得。
凌蔚也担心封轻扬,当下就跟着凌军长去了加护病房。凌军长一踏进去,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惊讶地挑了下眉,“玉主任?”他扫了眼凌蔚,这丫头不老实,没跟他说实话。看了眼凌蔚,说道,“蔚蔚,跟我来。”领着凌蔚进了一间没人的耳室,他说道,“老实说,你这次是不是接了他们生化研究的什么任务?”
“什么生化研究?”凌蔚一脸的莫名其妙!除了偶尔跟她老爸老妈及他们的下属暗中搞点小武器外,她可以老老实实的跟军方没半点联系!
“你还跟我装,都跟生化研究中心的人搅到一起了还想瞒着我!”凌军长的脸上露出微愠之色,“平时你怎么胡闹我都睁只眼闭只眼了,可我好不容易把你从捞出去,你又怎么又掺合进来?你——”他指着凌蔚,露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该说你什么好?你说,不让你呆在军中,那倒好,你居然掺合到他魏某人那方去了,你就不怕他们把你整死啊。”他看她是脑子进水了!
“爸!”凌蔚不服地叫了声,脑瓜子飞快地转着,“你是说纱是生化研究中心那边的?”老天,她不是云南某医院的专科医生么?怎么进了军方了?她记得,她刚认识封轻扬的时候,封轻扬刚拿到硕士文凭,还没有找到工作,仍然跟她爷爷奶奶住在山里面。她进山采草药,遇到生命垂危的他们,把他们救了。等他们的伤养好,封轻扬考进云南某医院做了内科的专科医生。
“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是生化研究中心的玉冰纱!”凌军长冷冷地盯着凌蔚,恨不得一把掌给她掴过去。他怎么就生了个这么不成器的东西!
凌蔚黑着张脸,不敢看凌军长!她咬了咬牙,暗叫道,“好你个妖精,你还真会瞒!”
凌军长瞪着凌蔚,脸色铁青,再配上那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像锅底一样。
凌蔚抿了抿嘴,说道,“爸,反正我没有跟你说一句谎话。纱的我的朋友,是我请她帮我的忙的。不管纱是什么职业,不管她是什么职位,不管她站在哪一方,是朋友就是朋友。我现在退役了,不再属于军方,你也别拿你们那些什么派系来跟我说事。”说完,她转身拉开门就往外走。紧抿的嘴,紧皱的唇,火焰跳动的眸,靴子踩在地上发出嘹亮的声响。该死的妖精!这么大的事情居然瞒她!要不是现在她退役了,她非被她老爸被剥皮枪毙不可。
在医院守了三天,杨铁刚和封轻扬和醒了。醒来后,杨铁刚直接被转去了Z城的武警医院,而封轻扬则被凌军长扣住了,包括凌蔚在内。
封轻扬醒来后见到凌军长时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傻傻地看向凌蔚,额头上浮起几条黑线,眼中的冷光“咻咻咻咻”猛射,恨不能把她射个千疮百孔打成筛子。凌蔚也毫不示弱地 “咻咻咻咻”地射回去,两个女人大眼瞪大眼,你来我往,眼战得好不热闹。
这是什么?凌军长看看封轻扬,再看看凌蔚,这两人还有完没完?眼里还有没有他?他深吸口气,压住心里的怒火,重重地咳了一声。
眼战中的两人马上回过神来,齐齐看向凌军长。凌蔚垂下头,凌包公要夜审封妖精了。
封轻扬抬起头,微笑着看向凌军长,说道,“凌军长,久仰大名。”笑得亲切,笑得迷人,全不把凌军长那身腾腾杀气放在眼里。
凌军长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不知道玉主任怎么会和小女在一起?”
封轻扬淡淡一笑,说道,“我们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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