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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毒 作者:绝歌.(gl)-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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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蔚说道,“表哥,人家要是把我或者是绮绮打成残废瘫痪再上门来道歉,你会原谅人家么?”
“我……”伊骏语结。
“我只问你一句话,后面打人的事情你有没有参予?”
“我……我……”
“到底有还是没有?”凌蔚问道。
“我没去!”伊骏虽然气,可是当时因为公司有事,他没有跟着张总去出这口恶气。
“把被你们打残的那人的地址给我,我明天去趟福建看能不能把这事情摆平。大家这段时间最好少出门,也不要乱吃什么东西,家里洒些雄黄和挂些大蒜吧。”
肖青露出一抹难色,说道,“蔚蔚啊,家里前阵子洒过雄黄粉,可……可……”
“可什么?”凌蔚问道。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洒在地上的雄黄粉老是一转眼就没了,我总觉得这阵子家里有些很不寻常。”
凌蔚怔了一下,她转过身,走到阳台上在花盆中抓了点泥沙到客厅中,泥沙从她的手指缝中滑落在地上,在地上洒了一路。她在沙发上坐下,支着额头有些闷闷地问道,“绮绮去哪了?”
“哦,她们学校有摄影展,今天一大早就去学校了。”肖青答道。
凌蔚应了一声,倒了杯水,再朝客厅的地上看去,只见洒落在地上的泥沙全没了,地上干净得没有一点污渍脏物。凌蔚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她深深地吸口气,再重重地呼出,说道,“表哥,你哪也别去,你也别怕,他们就算是要报复,现在也动不了你。”家里面居然有一只金蚕蛊,有这蛊里面最毒最厉害最神秘的蛊王在,它自然是容不得别的蛊物的。她站起身,说道,“我出去趟,阿姨,表哥,你们这阵子还是当心些。”
肖青呐呐地应了声,心里只觉得阵阵发毛,觉得呆在这屋子里有说不出的诡异。伊骏瘫坐在沙发上,将领口的扣子解开,他想了想,觉得可以去请人来对付他们。可他也不知道哪里有能抓蛊和对付蛊婆的蛊师,想来想去,还得得求她这像是无所不能的表妹。
凌蔚在学校找到伊绮,与她在学校外的一间咖啡厅坐下。她开门见山地问道,“绮绮,你有没有在家里见过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伊绮睁大眼睛望着凌蔚,眼神闪烁了一下,显得有点心虚。
“我怀疑家里有蛊,金蚕蛊,你有没有见过?”凌蔚搅着杯子里的咖啡,也不看伊绮。
伊绮咬着下嘴唇,身子贴在椅背上,低头思索。
凌蔚说道,“你上网查过金蚕蛊的资料没有?”
“有。”伊绮叫道,“可是,可是蔚蔚姐,小金不像网上写的那样,很可爱,不会害人的。”伊绮眼巴巴地望着凌蔚。
果然!凌蔚重重地叹口气,问道,“它在咱们家呆了多久了?是不是半个月前我陪你去山上摄影的时候跟我们回来的?”
“是。”伊绮央求地握着凌蔚的手,叫道,“蔚蔚姐,你别对付小金好不好?它好可爱的,就让我养着它好不好?”
“你……”凌蔚咬了咬牙,叫道,“养蛊的人,最后都没有好下场的。”她紧紧地抿着嘴,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
“小金不会害人的,我保证!”何绮举起右手作发誓样。
凌蔚看了何绮一眼,把头扭到一边,许久,她想了想,说道,“绮绮,这件事情你先不要跟任何人说。还有,你跟那金蚕蛊说有人要对付你哥。”说完,她招来服务生结了账就离开了。对于蛊,她了解的不多,并且是对付这种极其厉害的金蚕蛊,她不得不小心,就怕如传言所说被它害死全家。从绮绮的口气中可以看出她目前跟金蚕蛊的关系还不错,兴许能让它帮忙挡那伙人一阵子。
凌蔚来到江边,摸出手机拨出一个有很久不曾联系过的电话。
“喂,哪位?”一个悦耳的女声从电话里响起,娇柔低沉的声音带着女性特有的魅力,只听声音便觉得对方一定是个大美女。
“是我,凌蔚。”凌蔚的声音极不自在。
“凌蔚!凌蔚!你是凌蔚?你个忘恩负义、没良心的臭丫头,突然打电话给我做什么?”电话那端的声音突然转为激动的尖叫斥骂,随即又转为冷漠、疏离,却又隐含怒焰,跟着话锋一转,那边传来冷笑声,“该不是又中蛊了想来求我吧?”

第四章

凌蔚被对方的抢白说得很不好意思,她抿了抿嘴,厚着脸皮说道,“我……有一只金蚕蛊跟着我表妹住到我家来了!”
“HOHOHOHO!”那边传来一阵兴灾乐祸的奸笑,然后“咔”地一声,电话被挂断了,传来“嘟嘟”忙音。
凌蔚呆呆地望着手机,怔怔发呆。她也觉得自己很过份,很没颜面见她、求她。当初她替他们解了金蚕蛊的毒,他们三人才能活着回来,可自己呢?一离开就再也不跟她联系,把数月的友谊都和那段过去埋在最不愿意提及想起的记忆角落中。现在有难了,又涎着脸求她,换作是自己,也不愿意理这种人。她垂下头,盯着缓缓流向远方的江面,或许她该去找那蛊婆让她把蛊收回去。
两分钟后,凌蔚的手机响了,是她打来的。凌蔚按下接听键,只听到她说道,“你表妹捡了人家的嫁金蚕蛊的金银包吧?那恭喜你,你家要倒大霉了。”
“我承认我不跟你联系不厚道,可你也不能这样兴灾乐祸吧。而且,我表妹也没有拿那苗婆子的任何东西,是这蛊自己跟着我表妹跑来的,现在跟她打得火热。”
“有这事?这倒奇了,我只听说过放蛊,从来没听过有蛊会自己跟着人跑的。该不会是这蛊看中你表妹了吧?”电话那端传来低笑声。
凌蔚抿抿嘴,都这时候了她还有心思跟她说笑。不过,她肯打电话过来,就表示她对这事有兴趣,会帮忙。“我对蛊不熟,所以才想到打电话给你。”
“是想求我吧?凌蔚,你求我,求我就帮你。”
凌蔚轻咳一声,说道,“妖精,你能不能就正经一点?”
“我很正经,还有,不准叫我妖精!我这么端庄的一个淑女被你叫成妖精像什么话!”
“淑女!”凌蔚轻哧一声,深不以为然!
“招惹到那东西不是小事,你们得当心点。还有你,别让它知道你要对付它,要不然你们全家都危险了,先好好哄着它,这金蚕蛊通灵性,你就先当它是一个小孩子跟它商量就好了。哦,对了,还有一点,别让别人知道你们家有蛊,这第一嘛,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第二就是那蛊会觉得不安全,当心噬主!”
“噬主?绮绮不是它的主吧?该是那苗婆子才是,它噬主才好了。”
“它跟着你表妹走,要发难起来第一个对付的绝对是她,然后才是你家的其他人,杀完了你家的人,它才会回到它的原主身边去。而且,不确定这只蛊有没有杀过人之前你们最好别妄动。蛊杀的人越多灵性越强,杀起人来也就更加的得心应手。”
“你唬我?”凌蔚直觉得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我唬你?我有唬你么?你又不是没有见识过金蚕蛊的厉害!”
“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对不起,不能,我现在泰国,没时间管你这档子闲事。”
“泰……泰国?”
“嗯哼,有问题么?没问题我就挂了,跨国长途很贵的。”
“等等,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很难说。怎么?想让我回去救命?放心,那东西一时半月的还害不了你家人的命,注意点别得罪它就是,它的心眼小着呢。”
“我表哥在福建得罪了养蛊的人,那家人也养了金蚕蛊。”凌蔚说到这里重重地一叹,能养出金蚕蛊的都不是普通的养蛊人家。
“呵呵,怎么你表哥表姐都招惹到蛊啊?那恭喜你了,你慢慢头痛吧。哦,对了,把你家的地址给我,要是哪天你家人被蛊害死了我好去跟你们收尸。”
“你……去死!”凌蔚气得咬牙切齿地挂了电话!恶毒的女人!她长得花容月貌、闭月羞花,那条舌头却比金蚕蛊还要毒。
闷闷地回到家里,这时候一动不如一静!家里的地板亮得能反出亮来,窗户透明到让人几乎看不到它的存在,家具上是一层不染,整间屋子干净得像是真空空间一般。这种干净让她觉得极不舒服,想到那金蚕蛊隐着身形天天在屋子里面窜上窜下的打扫,说不定还钻到她的床上去,她就觉得全身发骨耸然。愣愣地站在门口,是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肖青买菜回来,才把凌蔚唤醒。凌蔚走进去,来到伊绮的房门前,犹豫了一下,把门打开,想了一下,重重地叹口气,又把门锁上。她进去做什么呢?把金蚕蛊叫出来又能跟它说什么?让它离开?说他们不欢迎它?若是说错话招惹到它,被它咬一口可不是好玩的。回到房里,她倒在床上就睡。
迷糊中,看到屋子里有一个尺余高的金色小人儿裸着身子欢快地蹦上蹦下,还把她探险登山所用的包打开,把上面的污渍都清理干净。它的速度极快,小手掌在上面一抹那些泥块污渍就都没有了。那小人儿把包袱清理干净后,突然跳到她的床边猛地把身子压向她。
“啊——”凌蔚尖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来,一下子跳到地上。扭头一看,屋子里面空荡荡的哪有什么小人儿!她抹去额头上的冷汗,最近是被这金蚕蛊刺激大了。看到书上说金蚕蛊可以变成尺余高的小人儿,居然在梦里面梦到这样。
“啊——”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从厨房传来。“啊——啊——啊——”叫声一声盖过一声,都变了调子,是人在突然受到极度恐惧、惊吓之下发出的那种特有的凄叫。
“阿姨!”凌蔚如龙卷风一般冲过去,一下子把厨房门撞开,只见肖青惊惧地尖声惨叫,又叫又跳。
“阿姨,阿姨!”凌蔚连唤两声,目光在屋子里搜索,跟着她也吓得僵了一下。
“妈!”伊骏拖着虚弱的身子也跑了过来,这叫声叫得太凄惨了,以为是他们找上门来了。“是我得罪你们的,有什么冲我来,你们别害我妈,别害我妈!”
“阿姨,阿姨,没事了。”凌蔚抱住肖青,叫道,“阿姨,阿姨,没事了,是死蛇!”她全身都在发抖,手脚一阵阵地发麻。
一条两尺长一指半宽的腥红色的过山峰(眼镜蛇)死在厨房的水龙头旁边。尾巴缠在水龙头上绕了三四圈,身子摆过洗碗池,头直直地在厨柜边上垂下,脑袋已经被咬烂,只隐约看出点原来的形状。它的头上隆起一团,那团东西被咬破了,正往地上滴着黑血,黑血滴在地板上把地板都腐蚀出一个洞。它那腥红色的身子上长着许多密集的细小疙瘩,像是赖蛤蟆背上的那种,让人只觉恶心发寒。
凌蔚定定地盯着那条蛇,它的致命伤在头顶的天灵盖及七寸处,那里像是被什么牙尖嘴利的东西啃过,咬成了一团烂肉。她连大气都不敢喘,视线在屋子里面扫过,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她把惊魂未定的肖青扶到客厅中坐下,倒了杯水给肖青。肖青捧着杯子,哆嗦成一团,抖得将杯子里面的水全都晃了出来,连杯子都快抓不住了。
“阿姨,别怕,别怕,没事了。”凌蔚抱着肖青温声劝慰。
肖青惨白着脸,哆嗦了好久,才结结巴巴地说,“蔚……蔚蔚,我……我们……搬……搬……搬家……”
凌蔚抚着肖青地背,柔声说道,“阿姨,你别怕,你把刚才发生的事情慢慢地说一遍。”在这时候,搬家也是没有用的。她看到眼坐在肖青右边的伊骏,他也同样吓得全身发抖,一双眼睛不断地在屋子里搜寻。
肖青将手里的杯子搁在茶几上,握着凌蔚的双手,叫道,“蔚蔚,蔚蔚,你……你快点去找人来救救咱们,蔚蔚,阿……阿姨求你了……”
“阿姨,阿姨,你别怕,我已经打电话给我的朋友了,她很快会来的。”凌蔚柔声劝慰道。她想了想,摸出电话,拨出一组号码。
“喂,妖精,我是凌蔚。”
“怎么?刚才通了电话就又想我了?都说了我在泰国没有空管你的闲事。”
“我家刚冒出条蛇,被咬死了。这……这蛇有点怪。”
“怎么个怪法?”
凌蔚把那蛇的模样和死的惨状描绘了一下。
“是蛇蛊,也可算是半条龙蛊,只是火候不够,只炼成一半。你家里有金蚕蛊守着,别的蛊进不来,就算是厉害点的跑进来也只是给它送菜,没事。”那边说完电话就断掉了。
凌蔚苦笑一声看着这电话,这还叫没事?她还不知道那金蚕蛊留在家里会不会就是一大危险呢。而且要是被人把蛊下到体内,金蚕蛊也能把身体里的蛊咬死?她对肖青说道,“阿姨,你别怕,上次我和绮绮出去带了护家的宝贝回来,它会护着我们的。刚才那条蛇就是被它咬死的。”
“哦”肖青听了,才算了松了口气,她拍着胸脯说道,“吓死我了。”缓了一下,不放心地问,“蔚蔚,你们带了什么护家的宝贝回来?你说那蛇是被它咬死的,我怎么就没有看到啊!”想到刚才的情形她就觉得诡异。她在厨房里面正准备煮饭做菜,谁知道突然看到青菜中间突然冒出一条蛇,吓得她一把将青菜扔了出去,那蛇居然飞了起来就朝她扑来。吓得她惊声尖叫,可那蛇飞到半空中突然被什么看不到的东西撞在菜池子里,那蛇拼命地扭摆着身子像在跟什么打架。这蛇恐怖,那看不见的东西更让人觉得恐惧,真吓得她魂飞天外。
凌蔚笑了笑,说道,“这个暂时不能跟阿姨说。”要是让阿姨知道家里有一条金蚕蛊,还不知道会吓成什么样!

第五章

凌蔚安抚好肖青本来是打算去清理那条蛇蛊的,可当她进到厨房的时候发现那第蛇蛊已经不见了,只在地板上留下巴掌大的被毒液腐蚀过的痕迹,原本洒落在地上的菜也被清理干净。看到这情形,她不用想也知道是金蚕蛊干的,它喜干净,勤杂扫,换句人话说就是它有洁癖。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也不知道家里面有这条蛊是幸还是不幸。
家里出了这条蛇蛊,就表示人家已经找上门来了,这一下更是吓得一家人连门都不敢出,连伊绮也被他们叫回来不让她出门。所有吃的、用的东西一律用高温消毒,自来水更是煮沸一个小时才用。但这一家人窝在屋子里也不是办法,避得过初一,避不过十五。
“蔚蔚,我们报警吧!”伊骏说道。
“报警?说什么?有人下蛊?”凌蔚问道!这些警察会信么?就算是信也防得了么?之前的那条蛇蛊是明着下过来的,那要是他们下蛊卵或者是别的杀人于无形的东西呢?她想了一下,说道,“还是我出门去请人来吧。”以蛊治蛊,找个会收拾这些东西的人来。这时候,凌蔚的电话响了,凌蔚看了下号码,按下接听键。
“你家在哪?我到Z城了,赶紧过来接我。”
“你不是在泰国么?”
“我现在回国了成不?少废话,赶紧到机场的肯德机来接我。”
凌蔚又惊又喜,一下子跳了起来,叫道,“绮绮,跟我去机场接人。”
“谁啊?”肖青问道。看她高兴成这样,这让一家人都觉得奇怪。
“一个朋友,能帮我们解除这场危机的人。”凌蔚一边说着一边穿外套、鞋子,然后领着绮绮直奔机场。
“蔚蔚姐,你那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很厉害么?她会用蛊么?”伊绮好奇极了,自从接触过金蚕蛊后,她对养蛊之术极感兴趣,可惜的是这些东西属于秘术,不管是在网上还是图书馆都找不到详细的资料可查。
“她是一个苗族女子,他们家世代行医,在当地有名的神医世家。而她的母亲,则是一位蛊婆,她医蛊双绝。四年前,我中了金蚕蛊,是她救了我一命。”凌蔚一边开着车一边向伊绮介绍。
“苗族女子?”伊绮偏头想了想,脑海中浮现出身着苗族服饰,撑着花伞的苗家少女的模样。再一想,她会治病,又会用蛊,不禁把人和金庸小说里的蓝凤凰联系到一起。“她长得和蓝凤凰像不像啊?”
凌蔚想了下,说道,“像!”那腹黑劲,跟蓝凤凰的辛辣刁钻不相上下。
伊绮顿时笑开了花,她太激动太兴奋了,居然能见到小说中走出来的人物,更难得的是她居然是用蛊高手。想到这里就激动得迫不及待,不停地催凌蔚把车开快点。
到了机场,伊绮远远地便看见肯德鸡二楼靠墙的位置处坐了一个身穿苗家服饰的三十来岁的女人,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坐在那里悠闲地喝着可乐吃着鸡翅,旁边还放着一个旅行袋!她拖着凌蔚快步走过去,直上二楼,来到那苗家女人的面前,“你好,你就是蓝凤凰吧?我叫伊绮,久闻你的大名,幸会幸会!我……我……哦,我……我是凌蔚的表妹,你听说你跟我表姐是好朋友,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呃……呃那个……那个我很好奇你的蛊术,咱们……咱们合影一张好不好?”说着,慌慌张张地把与她形影不离的宝贝相机取出来就要拍照。
那苗家女子一脸惊愕地望着她,手里的鸡翅都掉在了地上。
凌蔚一个巴掌拍在脸上,走过去一把拖住伊绮的衣领往后面拽,“这边!”
伊绮挥着手臂,挣扎着叫道,“蔚蔚姐,你别拉我,我……我要和蓝凤凰拍照。”
“她不是蓝凤凰,蓝凤凰在这边。”凌蔚恨不得一棍子把这丢人的伊绮打晕。真是的,自己发什么疯了,居然把这老出状况的小丫头带出来见这妖精。一把将伊绮按在角落坐下,对面正坐着一个美女。那美女的脚下放着一个精致的行李箱,她穿着轻薄的时装,烫着棕色小波浪,脖子上挂着一串非常好看的水晶项链,额间贴着好看的贴花,手腕上带着精致细巧的黄金环,环很细,十几个细环分套在两只白晰嫩滑的手腕上。她的手指修长白嫩,漂亮得像钢琴家的手,指甲上纹着好看的花纹。
伊绮看到这美女愣了一下,赞了声,“好漂亮!”随即扭过头去,冲凌蔚叫道,“表姐,你不是说来见蓝凤凰么?难道她不是?她不是苗族的吗?”
旁边的那美女的嘴角抽了抽,扭头朝那苗家女子看去,只见她正拧起旅行袋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她是瘸子?蔚蔚姐,你朋友是瘸子?呀,她去哪?不会是我得罪她……”
“闭嘴!”凌蔚一把抓起那美女面前的一块鸡翅膀塞进伊绮的嘴里把她的嘴堵住,然后在她的旁边坐下,看向对面那美女。从口里吹出口气,吹动几缕垂于额前的刘海,她缓了口气,扬起一抹干涩的笑容看向对面的美女。
那美女靠在椅子上,睨着伊绮,眉头一抖一抖,她又缓缓地把视线挪到凌蔚的身上,“苗女?蓝凤凰?”再看了眼正走到楼梯口的那身着苗族服饰的女子,扭过头,危险地眯起眼。“我说小蔚蔚,你是怎么跟人家形容我的?”
伊绮气愤地把鸡翅从嘴里取出来,正欲发作的她猛地听到对面美女说话突然僵住,抬起头看向那美女,嘴巴张成了O字形,难道面前的这位才是?她刚才认错人了?石化!伊绮僵在那里动都动不了,像被点了穴一般,右手还举着鸡翅,动作看起来十分搞笑。
凌蔚干笑一声,说道,“我可没有跟她说你三十多岁还是瘸子。”
那美女磨磨牙,把头凑到凌蔚的面前,“我哪里像蓝凤凰了?”她扭过头,看向伊绮,“小妹妹,你看我像蓝凤凰么?”
“啊?哦!”伊绮听到美女的声音回过神来,连连摇着头说道,“姐姐不像蓝凤凰,比蓝凤凰漂亮多了。姐姐像任盈盈。”
那美女的脸上浮起几条黑线,“你干脆说我像袁紫衣还好听一点!”
“那谁是胡斐?”伊绮口快马上冒出了一句。
美女狠狠地剜了凌蔚一眼,望向伊绮说道,“如果有胡斐出现,我这个袁紫衣一定会把他毒死!”
伊绮的脸再次僵了一下,扬起一抹干笑。心想,这姐姐好厉害!她垂下头,用眼角瞄向凌蔚,才见平时盛气凌人锋芒外露的表姐也突然变得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缩在那里。虽然还是和往常一样坐得端端正正挺得笔直,可……可就是没了那种气势。
凌蔚清了清嗓子,问,“是住我家还是住酒店?”
“照旧吧!”那美女扬起一抹非常迷人的笑容,笑得如春风拂过杨柳岸,浅浅一笑,竟盖过身边所有的光芒,盖过屋外刺眼的阳光。
伊绮嘟咙一句,“妖精!”她小小声地对凌蔚说道,“蔚蔚姐,这姐姐是妖精级别的美女,好厉害!”
凌蔚勾起一抹笑容,起身替那美女拖起行李箱,往外走去。
那美女耸了耸肩,说道,“四年没见,她怎么还是这么酷和别扭呢?”也跟着起了身往外面走去。
伊绮站起来,巴在美女的身边说道,扬起甜甜的笑容,亲热巴巴地说道,“美女姐姐,你好厉害,我表姐好像都怕你耶。”突然想起什么,说道,“哦,对了,我叫伊绮,姐姐你呢?”
“袁紫依!”
“袁……袁紫依?”伊绮有点绕不过弯,她问道,“真的还是假的?”
“假的!”那美女说道。她优雅地慢步朝楼下走去,走到转弯处的时候,回头冲伊绮扬起一抹温柔的浅笑,“我叫封轻扬!”
“风清扬?”伊绮再一次被雷到了。
“姐姐,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伊绮苦着脸问道,“你叫风清扬,那我还叫令狐冲呢?”
“小徒孙乖!”美女爱怜地摸摸伊绮的头,一副哄小孩子的模样。
伊绮嘟着嘴,干脆不理她。这姐姐不正经!
“我真叫封轻扬,双土寸旁封,轻舞飞扬的轻扬,可不是华山派的那个什么风清扬。”美女说着又笑了一下,明亮的眼眸弯成一轮弯月。她还是把这个名字说出来,免得这小家伙去问凌蔚,被凌蔚说出另一个更让人雷的名字。
凌蔚走在前面,听到两人的谈话,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脸上的肌肉隐隐抽动,像在抽筋。封轻扬!她怎么就不说她的另一个名字呢?
封轻扬跟着凌蔚进门,她进入屋子之后往四周看了下,就被伊绮招呼着在沙发前坐下。
伊骏与肖青亲热地招待封轻扬,虽然看她这穿着打扮跟那些蛊师一点都挂不上边,但是蔚蔚请来的人,他们是绝对有信心的。
封轻扬看了眼伊骏,接过她递过来的茶,轻声说了声,“谢谢!”她低下头,看了眼茶叶,说道,“刚买的吧?”伸出手指头,在里面搅了搅,然后才端起茶杯,细细地抿了一口,说道,“好茶!”
“是刚买的。我们这几天都不敢出门,家里的东西都吃得差不多了,听到你来了才敢出去买。”肖青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
封轻扬问,“刚才还买了什么?能让我看看么?”
“一些日常生活用品。”肖青答道,“都放在冰箱那的?怎么了?”
封轻扬笑了笑,起身走到冰箱前,只见前面摆了几个袋子,里面装着蔬菜、食物和一些日常用品,这些东西都还没有来得及放进去。她细细地查看了一下,不禁皱紧了眉头,回头望着凌蔚,眼眸中的色泽一沉。人家可是往死心里在整他们呐!要不是他们家有金蚕蛊护着,只怕这家子现在早死得尸骨无存了。

第六章

肖青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这些东西有问题?”
“封轻扬笑着说道,“没问题,好多都是我爱吃的。可得麻烦伯母了,我在泰国呆了一个多月,那边的东西都吃不大习惯,现在就特想吃吃中餐。”
肖青听了封轻扬的话,顿时松了口气,笑道,“那你可得好好尝尝我的手艺,我的手艺可是一流的,这几个孩子都爱吃。”看到大救星来了,她也大大地松口气,心里好了不少。
封轻扬寒喧了几句,就跟凌蔚进了房间,把事情的经过问清楚。封轻扬听完后,说道,“那家人现在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我托人查过,被他们打残的人叫江国军,脊椎骨被打断,腰部以下全没了知觉。他是独子,头上有两个姐姐,父亲早亡,上面还有一个母亲和一个外婆及一个曾外祖母。”
“全家就他一个男的?典型的阴胜阳衰!”封轻扬说道,“他们也养了金蚕蛊,而且照情况该是用蛊高手,我怀疑是南派的人。”
“南派?”凌蔚问,“你们养蛊的还分派别?”
“蛊,分地域的不同又有很多虫的。像有的地方培蛊,要用一百多种毒虫,而有的地方只需要十二种。蛊术从春秋战国时期发展至少已有数千年的,四川、云南、湘西、福建,青藏山区一带,地域文化、环境上的不同自然会使后来的发展线路出现一些差别的。”封轻扬说道,“大家都只知道苗蛊,以为只有苗人养蛊,可不知道天下不止苗族一家养蛊。而在苗族人中,草蛊婆是极其受人仇视的,从古至今历朝历代都严厉打击巫蛊之术,所以蛊师蛊婆们在暗地里又结成一股势力相互保护,这也是为什么到今天蛊术还没有绝迹的原因。”
凌蔚听着,说道,“那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封轻扬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看向楼下,说道,“把她们找出来谈一谈,若能谈妥最好,若不能……”
“不能就怎么样?”凌蔚轻声问道。
“不能啊,不能我就甩手不管了。”封轻扬说着身子一转,躺在凌蔚舒服的大床上,伸了个懒腰,说道,“为了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让我去跟一大帮养蛊的蛊婆子斗,这种傻事我可不干。”
凌蔚不吱声,怔怔地望着封轻扬。她知道封轻扬只是说说而已,她一定会帮她的。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急匆匆地就从泰国赶了过来。“轻扬,谢谢你。”她诚挚地望向封轻扬。
“得了得了,少在那里肉麻。”封轻扬从床上坐起,她还真知道自己不会丢下她不管。她说道,“真要感激我啊,那行啊,你就以身相许以后做我贴身丫环吧?”
“不做毒人试蛊了?”凌蔚防备地看着她。想起当初在封轻扬那里养伤的那阵子,她是天天拿她试蛊试药,今天中蛊明天给她下药解蛊。
“当然要!你这么好的身子板不拿来试蛊简直就是浪费。我说你干脆改行算了,别做那什么探险家,做我的……”封轻扬的话没有说完,凌蔚就翻身跳起来,说道,“我去厨房帮阿姨做饭。”拉开门就跑了。
封轻扬轻哧一声,扭头看向窗外。她的眼眸又沉了下来,趴在凌蔚的床上,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贪恋地闻着她的味道。过了一会儿,她才睁开眼,翻身从床上坐起来,到客厅中把行礼箱拖进了卧室。
凌蔚把菜端到桌子上,叫道,“纱,吃饭了。”
“纱?谁啊?”正在摆碗筷的伊绮闻言好奇地抬起头问道。难不成那位美女真的不叫封轻扬而叫什么纱?“她的名字不叫封轻扬?”
“她要是随父亲姓就是封轻扬,随母姓就是另外一个名字。”凌蔚解释道。突然听到屋子里面传来“碰!”地一声剧响,似有重物坠地的声音,跟着又连续几句撞击声响。
“啊——”伊绮痛呼一声,一下子捂着肚子弯下身子,“好痛!”
“绮绮,怎么了?”凌蔚紧张地问,她看了自己的卧室,再看看伊绮,“绮绮,怎么了?”
“好痛,痛,啊——”伊绮高声惨叫一声,身子蜷成一团倒在地上翻滚着,有血从她的口鼻中流出来。
“绮绮!”伊绮的模样把凌蔚和赶出来的伊骏及肖青吓坏了,三人奋过去想要拉住她,可她痛得满地打滚,直叫道,“痛,好痛,妈,我好痛!”眼中泪水翻涌出来,与汗水及口鼻中的血水混在一起。
凌蔚卧室中的动静也更大、更响,里面好像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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