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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何弃疗?-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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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炎道君卸下了夙云汐飞剑,以魔力束缚住她的行动,不解且痛心地看着她。
    “你竟然对自己的亲叔叔兵戎相见,呵……果然是我的‘好’侄女儿!”他沉声说道,那“好”字咬地特别重。
    “叔叔?呵呵……我可还没有承认!”夙云汐不甘示弱地反驳了一句。
    “为什么?有一个魔婴期并且愿意亲自照顾你的亲叔叔,多少人求知不得,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大概……因为我已经有了一个元婴期的师叔,所以觉得魔婴期的叔叔并不是太稀罕?”
    “你……哼!又是你那师叔,那狡猾的道修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汤!”
    紫炎魔君拳头一握,魔力翻涌,紫色光罩外的土地上瞬间裂开了数十条深不见底的地缝,但这般震慑却不能叫夙云汐为之而屈服,她移开目光,扯出一不屑的笑容。
    紫炎魔君见状,怒意愈盛,若非强压着,只怕那暴走的威压就要将场内除了他之外的两人撕裂了,但他到底还顾虑着自家侄女儿只有金丹期,所以只得竭力压制着,继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夙云汐,你怎么就想不明白!本座是你的亲叔叔,可以给你最顶级的功法,助你早日飞升上界;可以给无上的权利,让你成为魔宫之主,从此一呼百应;若是你想,本座还可以亲自把关替你找一位天才俊杰当道侣!”
    夙云汐皱了皱眉,越发觉得这魔修的想法常人难以理解。其实明白,紫炎魔君的初心并不坏,她也不反感有这样一位对自己关怀备至、事必躬亲的叔叔,但是这位叔叔行事的方式着实叫人难以苟同,亦无福消受。任何名为“为了你好”的事情,若是在此之前加上了“强迫”二字,都未必真的能称为好事吧,更何况那“为了你好”只是某个人单方面的自以为是。
    她默默地看了他片刻,轻叹:“我想,不明白的大概是魔君殿下您吧!我说过,即便你是我的亲叔叔也无权强迫我做任何事。顶级的功法,我有,师父传承与我的,虽说并不是世间最好,却是再适合我不过;无上的权利与地位,我并不需要,修士实力为尊,靠祖荫得来权利与地位不过虚名罢了,我若想要不如自己以实力争取;至于道侣,这就更不劳您费心了,数日前我便提及,我与师叔相知相恋,欲一同求长生问大道,魔君殿下莫非忘了?”
    提及青晏道君,夙云汐脸色微红,眼中划过一抹柔色。
    紫炎魔君一噎,回想起数日前,夙云汐确实说过相似的话,当时并不在意,如今仔细一想,便顿觉如鲠在喉,有种自家大白菜从小就被偷走,野生多年后好不容易挖回来正待细心照料,却发现大白菜早已被猪拱过了的感觉。
    那个看起来道貌岸然的狡猾道修,居然老牛吃嫩草!乖侄女儿如此青涩水嫩,他竟然也下得了手!简直不知廉耻、不可理喻、不可饶恕!
    怒火急攻,紫炎魔君的呼吸加重,染上火意的双眼中眸色发红,仿佛急寻中宣泄之处,但他到底还是不敢大肆泄怒,最后只握紧满是魔力的一拳,重重地向右一挥,却苦了一旁的左师师,方才从紫炎魔君的惩罚中缓过来,脸色还苍白着,这会儿平白无故地又受了一拳。
    她捂着腹部,痛得浑身发抖,唇边鲜血汩汩而流,眼角亦浸满泪水,却始终不敢言苦。
    “相知相恋?这般的话你也敢说!”紫炎道君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地说了一句。
    夙云汐耸耸肩,轻笑着摇了摇头,她也不指望凭这一次就能说通这固执的魔修,于是干脆将头扭到一边,不再多说。
    紫炎道君忽觉一阵痛心,怒意汹涌的双目中有一瞬间划过一道类似受伤的神色,或者说,我们可以解读为得知自家孩子早恋后,作为一名家长的悲哀。
    痛心过后,怒意再度攀升,他手上的拳头握得更紧,骨头“咔咔”地作响,听得旁人胆战心惊。
    为了防止自己再一次平白无故地受一拳,左师师眼明手快,赶在紫炎道君有所动作之前迅速地扑了过去,紧紧地拽住了他的手。
    “宫主大人!”她急急呼道,“少主她此时丧失幼时记忆,为道修所蒙骗,不知人心险恶,若强行指责,恐怕会适得其反。不如……”
    一股腥甜的血贸然涌上她喉头,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不过这并不影响紫炎魔君意会。
    他沉默地寻思了片刻,冷哼一声推开了左师师道:“三天,若还是无法解开那魔核上的阵法,我便唯你是问!”
    说罢,但见他长袖一挥,下一个瞬间,大地之上那紫色光罩,连同着光罩中的三人,全都消隐于无形。
    那日之后,夙云汐又回到了那座紫色的光殿之中,许是想早日提升修为,从这里逃出去,这几日她都不再看话本,专心修炼着。
    紫炎魔君不知是否遭受了打击又或还没消气,这几日都没有来看她,只遣了左师师每日来解除那魔核上的阵法。
    而左师师似乎也受了教训,这几日无精打采的,全然不似初见是那般活泼灵动,除了解阵法时的几句必要的话,竟是一句闲话也不多说。
    如此,三日过后,夙云汐识海中那颗魔核外的阵法便解除得七七八八,仅余下薄薄的一层萦绕其外。然而,令人意外的是,竟是这薄薄的一层叫左师师停下了手。
    “你那师叔还真是用心良苦。”她垂下手,由衷地叹道。
    这是何意?夙云汐莫名地抬头看她。
    左师师艳羡地看了她一眼:“这最后一层阵法我解不了。或者说这世上除了你之外,无人能解。魔核中的魔力这些年里早已被阵法耗尽,里面仅余的是你幼时的记忆,而你师叔将最终的决定权放在了你自己手中,是解除阵法恢复记忆或保持现状,全凭你自己的意愿。”
    左师师说完这句话后便离开了,只留下夙云汐在殿中默默地回味着方才的话语。
    师叔将最终选择的权利交还了她自己……
    她驱动神识探入识海,找到了角落处那颗细细的魔核,果然,先前包裹在其外的密密麻麻的阵法几乎都消失不见,只剩下薄薄的一层围在外面,似乎只要轻轻一触,便可迎刃而解。
    这或许便是师叔与叔叔的不同,一样的是在给她铺路,紫炎魔君大概会自以为是地铺完了路,然后强迫她必须按照他所安排方式去走,而师叔,他只会将她引至一条康庄大道之上,在一个光明的地方等她,至于要不要走向他,最终的选择还是由她自己决定,尽管有些时候,她也会觉得其实别无选择。
    紫炎魔君说得对,师叔真是太狡猾了!但左师师说的也不错,师叔也确实是用心良苦。只是这一次,师叔给她留了一个很大的难题呢。
    最后一层阵法,究竟解还是不解?
    夙云汐独自沉思了许久,直到顾阳敲门走入殿中方回过神来。
    “尊上让我来告诉你,他的耐心已将要告罄。”顾阳说道,言下之意,是紫炎魔君在催促她了。
    夙云汐努努嘴,她便知道,那个霸道自以为是的紫炎魔君不会给她太多犹豫的时间。
    见夙云汐不回话,顾阳也不多说,转身便告辞,但在脚步即将迈出殿门之时又停了下来,背对着她问道:“你……为何不愿修魔?你不愿意变强吗?”
    夙云汐一愣,疑惑地看了他一阵,回道:“不是不愿意变强,只是变强须得有意义。我有自己所追求之道,倘若有一天我的道必须要我去修魔才能继续往下走,那么我也不介意去修魔,但,绝对不是现在。”
    “变强的意义?我……不知道……”顾阳微微低着头,似乎沉思着什么,声音中带着一股茫然。
    夙云汐侧目,想起他的身世来历,大概也能猜想到他会这般原因,无非是以前一心变强想去报仇,后来仇人都死了,一时间失去了生存与变强的目标,遂茫然不知前路……就像当年的她,若非有师叔和师兄开解,只怕她到现在也还活得浑浑噩噩。
    当年,师叔是怎么对她说的来着?
    “心中有道则心无旁骛,心中无道则犹豫彷徨,你如今会有这般的疑惑,不过因为心中无道罢了!唔……我师叔说的。”夙云汐轻轻一笑,倒不介意为眼前之人指点一下迷津。
    “道?”顾阳的背影微微一颤,似乎明白了什么,似乎又还什么都不曾明白。
    他回过头,无声地看着夙云汐,眉头依旧的深锁着困惑,良久,又开口问:“我还是不明白……若心中有道而心无旁骛,若你心中有道,又为何仍不敢恢复那段记忆?”
    “我……”夙云汐顿时哑然,仔细一想,还真的是如此。
    若她心中有道,恢复了那段记忆又能如何?
    她蓦地一笑,心中豁然开朗,感激地看了顾阳一眼后,便再次驱动神识,将其凝作丝丝细线,游走到那颗魔核旁,轻轻地一戳,不过刹那间,那薄薄的一层阵法便开始消融、分解,最后彻底消失……

☆、第68章 叔叔大战师叔

记忆的封印解除,那些年久的过往就仿佛伴随着一个茜衣女修的身影,迈着细碎的脚步,从模糊到清晰。夙云汐终于确信,紫炎魔君先前给她看的玉简中的影像都是真的。
    那个总是穿着一袭茜色道袍的女修确实是她的娘亲,在她懵懂年幼之时,曾给过她无限的温暖与关爱,而青晏道君也确实杀了这名女修,并且亲手封印了年幼的她的记忆,但是,真相却不是紫炎魔君以为的那般,是青晏道君见不得那名女修与魔修勾结,为了所谓的正道大义灭亲,而是另有隐情。
    当年夙宁心因被种下了魔核而神识失控,变成了被魔力控制只知嗜血虐杀的傀儡,甚至险些伤及了自己的亲女,迫于无奈之下,她只好趁最后的清醒时刻,恳求青晏帮其了结性命。
    青晏道君当时也只是一个金丹修士的,忍痛杀了自小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师妹后,因夙云汐年幼,恐其落下心魔,这才封印了她的记忆。
    可以说,青晏道君非但不是她的仇人,还有恩与她,替她背负了所有的伤痛。倘若当年没有青晏道君所做的一切,只怕也没有今天的她。
    毕竟是年代久远的事情,时间冲淡了许多,又或是因为她的心性已经成长到足够强大,曾经锥心的伤痛如今已能够坦然面对,所以夙云汐也只有刚恢复幼时记忆那一瞬间悲伤不已,很快地又平静下来。
    她闭上双眼,默默地将茜衣女修的音容笑貌记住,然后埋入心底,再睁眼时,眼中已是一片清明,她抬起头,眺望着殿外广阔的天空,但觉从来不曾像今日这般轻松。
    “我要离开魔宫!”她蓦然开口,语气无比坚定地说道。
    一旁的顾阳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微微张嘴,却又不知该佩服她的勇气与决心,还是取笑她不自量力妄图与紫炎魔君对抗的愚蠢。
    “为什么?”他以为既然她已经恢复记忆,理应会认下紫炎魔君这个叔叔,从此留在魔宫才是。
    夙云汐眸光闪烁,忽而笑了起来:“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过随心罢了!”
    在幼时的记忆之中,除了她娘亲与她师父,更多时候看到的却是她的师叔青晏道君。那时候,幼小的她似乎极爱这位师叔,时常粘着他,攀爬在他身上求抱抱,恶作剧地扯乱他的墨发,将他的俊脸亲得满是口水,偶尔还在他整洁如新的道袍上印上几个脏手印儿。而在她做着一切的时候,每一回青晏道君面上都带着不耐烦,却从不抗拒……
    若非她恢复了记忆,只怕世上再无人知道,那个外表看起来总是温和浅淡、如沐春风的师叔,竟然也有着如此狼狈的一面吧。
    夙云汐微笑着,想起这个能让他如此狼狈的人竟然就是她自己,她便觉得自豪无比,心中生出一股想要马上见到他的冲动。
    没错,这一刻的她思念如泉涌,想见青晏道君的念头在不断加剧,也不拘见了他之后要做什么、说什么,只求立刻、马上!
    “我想见他!”她再一次抬头,坚定地仰望着天空。
    也不知是否心有灵犀,在她话音刚落下那一刹那,天空中传来了一阵轰然巨响,一道绿光强而有力地袭向了魔宫的防护大阵,叫其微微颤动,虽不曾被破,也也泛起了不少阵法涟漪。
    夙云汐忽而心有所感,激动而有期盼地遥望着那被袭之处。
    师叔来了!
    她扬起朱唇,目光灿如繁星。
    下一刻,她握紧双拳,双足裹上灵力,毫不犹豫地向前冲去。
    “站住!”紫炎魔君突然出现,挡在她的前面,威压释放,无声地彰示着他的愤怒。
    夙云汐不得不停下脚步,然目光依然如炬,不带丝毫怯意。
    “你想去哪?”紫炎魔君沉声问。
    “魔君殿下何必多此一问?”夙云汐抬了抬头,示意性地看了一眼前方的天空,哪儿动静不小,绿光不断袭来,巨响轰隆隆地一声接一声。
    紫炎魔君却没有回头,不屑一顾地冷哼:“竟然找到了这里,那道修也还算有点本事,只是,能活着来不代表着能活着回去,云汐,就凭那道修一个,能将你带出魔宫?”
    “师叔能否将我带出去我不知道,但我愿意相信师叔,也想要一试!我想见师叔,无乱如何都想见,那我便去见,哪怕遍体鳞伤、粉身碎骨!”
    “你……为什么?本座知道你已经恢复了幼时的记忆,为什么还要向着那个道貌岸然的道修!”紫炎魔君的眼中又一次露出了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痛心。
    “你竟然还问我为什么?”夙云汐冷冷一笑,眸中划过一丝怨恨,“正是因为恢复了那些记忆,我才彻底明白师叔到底为我付出了多少,我才更要向着他,而不是你这个肆意妄为、自以为是、害人不浅的魔修!”
    “你……”紫炎魔君怒意骤拢,指尖微颤地指着夙云汐,“简直冥顽不灵!既然如此,不如将你所有的记忆全数洗去,重头开始!”
    他大步靠近夙云汐,抬手便要捏住她的额头。
    夙云汐却不退缩,抬眼瞪视着他:“你尽管洗!我阻止不了你做任何事,但有一句话我须得说在前头。我娘亲,夙宁心陨落的真正原因不是师叔的大义灭亲,而是你亲手种下的那颗魔核!是你将她逼成了一个只知嗜血虐杀的傀儡,是你逼得她以一种沉痛的方式了结了性命!”
    “你……说什么?”紫炎魔君愣住,手僵在空中,脸上的怒意都被惊恐与不敢置信取代。
    夙云汐不愿与其啰嗦,趁他怔忪之际,灵活地跟他拉距离,越过他再一次向前奔去。
    魔宫中少有人见过夙云汐,又许是因紫炎魔君不曾下令,这一路上竟无人阻拦,夙云汐很顺利地便到达了魔宫防护阵法的边缘。此时,周围围观的魔宫弟子还不算多,只零星的几个,远远地观望着,并不敢靠近。因而,夙云汐一眼便穿透防护阵法,看到了对面的青晏道君。
    “师叔……”夙云汐眼角泪光闪动。
    青晏道君微微一笑,手上结印的动作不减,顷刻后又一道绿光砸下,只听轰地一声,那原本坚固的防护阵法瞬间就变得支离破碎。他倾身一跃,落到了夙云汐面前,距她三尺之遥。
    “你来了。”他噙着笑意道。双手微微张开,仿佛在等着她走入他的怀抱。
    许久之前,她刚从碧灵秘境历练归来,他站在竹舍之前,也是这般动作,当时她还以为他脑子坏了,如今恢复了幼时的记忆方知,这竟是他惯有的动作。幼时的她时常缠着他,每每被她缠得不耐烦了,他便会这般张开双手,等着她扑过去然后抱起她。区别的是那时候的他脸上总会带着些无可奈何,而如今却似甘之如饴。
    夙云汐抹了抹眼角的泪珠,扬着笑飞奔过去,然而就在她抬脚的瞬间,周围的灵力与魔力都凝固了起来,一道紫色身影纵身而下,大地开裂。
    夙云汐与青晏道君见状,都往后退了几步,而在他们的中间“横亘”着一个紫炎魔君。
    不过片刻的功夫,这魔宫宫主竟然就追上来了!夙云汐咬牙,想要往青晏道君的身边凑,却被跟随紫炎魔君而来的左师师制住了。
    “对不起啊,我也不想棒打鸳鸯的,可是宫主之命难为,我也只能得罪了。”左师师愧疚地说道,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含糊。
    夙云汐动弹不能,只得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青晏道君看着这边的状况,眉心为不可见地皱了皱,不悦地将目光移向紫炎魔君,而紫炎魔君也在打量着他,眼神沉如深渊。
    两人这般敌视着,一言不发,正当旁人以为他们会唇枪舌战一翻的时候,他们竟不约而同地飞向天空战了起来,魔力与灵力交锋碰撞,难分难解。
    魔婴修士与元婴修士交锋所产生的威力岂是寻常人能抵挡的?先前围观的魔宫弟子早已走得七七八八,剩下几个不怕死的也只敢远远眺望。左师师不能走开,只得迅速地张开了一个小型的防护阵,将她与夙云汐包裹在里头。
    “居然一声不吭就打起来了,这两人还真默契,不愧是你的叔叔和师叔!”左师师又是惊叹又是稀奇,扭头欲与夙云汐闲话,却见夙云汐还是不愿搭理她,只仰着头,密切留意着天上的战局,面色沉静,也看不出个喜怒哀乐。
    左师师努努嘴,抬头天空一眼,忽而有些百无聊赖。这战局应该很快便结束了,元婴初期的修士与魔婴后期的修士之间,到底还是差了些。
    然而天空中激战的局势却不似旁人以为的那般往一边倒,魔婴后期的紫炎魔君对上元婴初期的青晏道君,竟然占不了丝毫优势,两人交锋数十次,竟都打成了平手。
    “道修!想带走我的侄女儿?哼!痴心妄想!”因交战时间略嫌过久,紫炎魔君开始不耐烦,他凝聚魔力,准备用一个大招彻底打败青晏道君。
    “是吗?凭你也敢自称汐儿的叔叔?正好,宁心师妹那一笔账也在今天一并算了吧!”青晏道君也不甘示弱,说罢周身气势一盛,灵力竟然节节攀升。
    ……
    许久之后,魔宫上空这一场大战已经结束,战场的下方变成了一片废墟,魔宫弟子们大概都躲开了,周围空无一人。忽然,废墟上的石块突然动了动,一道紫色的影子爬了出来。
    “狡猾的道修!竟然隐藏修为!”
    紫炎魔君怒意翻腾地吼道,愤恨地望着约摸是青晏道君带着夙云汐扬长而去的方向,脸色沉得发黑,正欲起身追去,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右手上多了一支玉简,似乎是那道修塞给他的,据说里面纪录这夙宁心的临终之言。
    紫炎魔君一愣,蓦然地就忘记了愤怒,盯着玉简出神,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犹豫地将玉简贴上了自己的额头。
    片刻后,他无声地放下了玉简,身体往后一倒,一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安静地躺在这废墟上,仿佛要躺到地老天荒。

☆、第69章 云汐的心意

青晏道君击败紫炎魔君后便带着夙云汐逃离了魔宫,并一口气遁走了数万里,直到远离了魔宫的势力范围后方停了下来。甫一落地,青晏道君便松开了夙云汐,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师叔!”夙云汐赶紧上前扶住他,见他捂着胸口脸色发青的模样,便知他受伤不轻,忍不住为他担忧。
    师叔向来淡定从容,仿佛无可匹敌,何曾在她面前露出过这般虚弱狼狈的模样?可见先前那一战胜得勉强。
    青晏道君握住她的手,摇头轻笑:“无事,不过有些虚脱罢了。”
    夙云汐不作声,心中又是愧疚,又是心疼。她虽看不出师叔的真实修为,却能感觉到他如今的修为比上一回在桃林时更高深莫测了几分,只是气息紊乱,怕是突破不久,修为并不稳。
    两人上一回分别至今才过了多久?这么短的时日里师叔究竟是如何进阶的?夙云汐不敢细想,越想便越觉眼角发酸。师叔向来稳妥,何曾做过强行突破这般急功近利之事?这一回恐怕又是为了她,为了击败紫炎魔君将她救出来才勉强为之吧。
    察觉到她的安静,青晏道君抿了抿唇,握着她的手摩挲了一阵。
    夙云汐忍下泪眼,抬头一笑,佯作宽慰道:“如此,我便放心了。”既然师叔不愿叫她知道他在背后所做的一切,她便假装不知吧,但总不好一直只享受他待自己的好,也要为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才行。
    她祭出一柄飞剑,拉着青晏道君走上去:“师叔既累了,就歇一会儿吧,余下的路程让云汐带路,好么?”她一手扶着他,一手结印操控着飞剑,眼神很是执着,青晏道君无奈,便由着她。
    得到青晏道君的首肯后,夙云汐开怀了几分,稳稳地操控着飞剑,化作一道流光飞向天际,在青晏道君的指引下飞到了一处修仙集市郊外的竹林中。
    周围的翠竹品质并不高,但是苍郁挺拔,竹香异常浓郁,竹间薄雾飘渺,景致优雅,且灵气也尚佳,虽比不得某些修炼福地,但论安静,作为一个暂时的休养生息之地,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夙云汐挥剑,欲砍几根竹子建一座临时的屋舍,却见青晏道君挥挥手,自储物戒指中取出了一座竹舍,与过去在凌华峰的那座大同小异,只是更小些,只有两间屋子外带一个小院子,灵植园这些自然是没有的,两间屋子一间为卧房,另一间则是炼丹房,想来是他往日出门在外用惯的。院子外似乎设有某种特殊的阵法,屏蔽了所有的气息,寻常人在外头根本不知此处隐藏了竹舍,因此不必担心紫炎魔君等人会追寻至此。
    有现成的屋子,夙云汐自然乐得不用自己动手,折腾了这般久,青晏道君受伤,夙云汐也略为疲惫,显然不是谈情说爱的好时机,于是,两人极为默契地暂且都不提旁事,各选了一间屋子进去,准备待各自都恢复之后再另做打算。
    夙云汐并无大碍,只调息了一夜便恢复如常,天一亮便坐不住了,时刻留心着隔壁的动静,只是隔壁极为安静,听了大半天她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按捺不住下,她便走出了自己的屋子,在青晏道君的炼丹房门前踱来踱去。
    师叔不知现在如何了?伤得可重?可有足够的疗伤丹药?炼丹房里虽有休息用的榻子,但到底比不上卧室的软床,师叔可睡得惯?
    她忧心忡忡地,一会儿盯着自己的脚尖,一会儿又看向师叔的房门。其实她心里明白自己只是多虑了,师叔虽伤,但并不致命,本就擅长炼丹的他,手里又岂会没有丹药,修士修炼大多在蒲团上打坐,软床之类许多时候只是装饰,便是她自己,昨夜也是在蒲团上打坐渡过的。
    然而,即便心里明白这些,她还是忍不住担忧,修仙修到她这般程度,竟然还这般沉不住气的,也算是少见了,好在她还算理智,知道若自己动静太大会叫师叔受扰,因而刻意放轻了脚步。
    又过了大半日,炼丹房内还是没有动静,夙云汐只得猜想,师叔许是入定了,一时半会儿恐怕出不来。最初的担忧过去后,她慢慢地冷静下来,心知欲速则不达,修士入定时间长短难料,短则一两个时辰,长则数年甚至数十年,但不管长短,皆催促不得。
    于是,她便回了自己的屋子,运转灵气,潜心修炼,左右她突破金丹后的修为还不算扎实,正好利用这闲暇时间。
    只不过,不管是夙云汐还是青晏道君都料不到,青晏道君这一入定竟耗去了近七年的时光。七年,院子外的竹林里新添了许多新竹,而夙云汐也将自己的修为由金丹初期提升到金丹后期。
    心境提升后,夙云汐进阶的速度倒是不慢,除了修炼,偶尔她还会外出到附近的修仙集市转转,打探一些如今修仙界里的消息,又或到灵宝阁里逛逛。她结丹仓促,以前的飞剑法器之类都已经不再适用,也就这两年才凑了几件趁手的,但也因此花光了她几乎所有的积蓄,以至于后来再遇上更好的法宝,也只能因囊中羞涩最终与其失之交臂。
    倒不是没想过外出去寻找一些天材地宝换灵石,只是那些宝物多生在远离人烟之地,要找到它们不知得花多少时日,青晏道君又一直没出关,万一走远后与师叔错过,这并不是她所乐见的。
    反正修仙者岁月漫长,她又还这么年轻,多等些时日又算得了什么?
    这日清晨,夙云汐终止了一整夜的修炼,如往常一般侧耳倾听一翻。
    隔壁的屋子里还是听不到任何动静,想必今日的炼丹房门还是紧闭着吧。她这般想着,不喜也不悲,这几年来她沉稳了不少,有时甚至想,哪怕是某一天师叔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也能淡然处之。
    但很显然,她似乎高估了自己。
    她理了理衣衫的下摆,起身准备到院子里打理一下灵植。这些灵植自然不是以前在凌华峰时的那些已经开了灵智的奇葩,不过是些常用的药植,种子是从屋子里找到的,闲来无事时她便种上一些,想着往后可以给青晏道君炼丹用。
    推开门,屋外竹影林立,阳光透过竹叶稀稀疏疏地落下,如圣光降临,空气中飘着竹香,灵气格外清新。她站在门口,习惯性地向右侧看一眼,炼丹房的门果然还紧闭着,于是轻轻一笑,转身去了屋后的药田。
    药田里的药植长势良好,将近一人高,平日也只有夙云汐一人在其中忙碌,但今日却多了一道身影。他披着墨色长发,青绿色的道袍与药植的颜色极为相近,若非眼尖,只怕一眼还看不出来。
    看到夙云汐,他从药田中走了出来:“这些药植的年份已经足够,约摸这两天便可以收集了。”
    夙云汐已经忘记了言语,怔怔地看着自家师叔一步步地靠近,脸色发烫。
    居然一声不吭便出关了,好歹也给她一点准备的时间——不对,似乎她已经准备了七年了!
    她低下头,忽而有些不敢对上青晏道君的眼睛。
    这七年的时间,伴随着夙云汐的修为一并上涨的,还有她对青晏道君的心意,若说当初在魔宫中只是一时冲动,那么经过七年的冷静后,已经足够她想清楚明白这一切。
    她倾慕于师叔,并非是后辈对长辈的敬慕或孺慕,并非是一时冲动,更非是误会。
    她稀里糊涂地随着青晏道君一起回到了炼丹房里,两人在丹炉前对立着,却都不作声。
    在青晏道君出关前,夙云汐总觉得自己闷了一肚子的话,想在他出关后对他说,但当他真的出关之后,她又发现自己竟然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了。
    常言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当年在魔宫,她凭着一股冲劲,觉得向师叔表明心意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可如今过去了七年,心意虽更明了,但也更难启齿。因爱而生怯,她亦是忐忑不安,怕这七年之后,师叔转变了心意吧。
    最后,还是青晏道君率先打破了寂静。他轻叹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汐儿,你还要我等多久?当初我本意只是闭关数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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