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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月笑长空by耳雅-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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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月笑长空
作者:耳雅
第一话 战,春雨润开封
庆历四年 庆州,华山南麓洛水畔,洛阳平原腹地。
荒草蔓长的平原上,一座座军帐密密匝匝铺出数百里地去,帐前一座营门,门前高挑金色大旗,上书“大夏国主李”的字样,旁边战旗无数,数万面旗帜随着大漠上呼啸而过的风抖动招展。营门前马队罗列,西夏军士各个精壮勇猛,手提利刃,战马膘肥,人马一律黑盔黑甲,煞气弥漫。在浩荡队伍的最前端,有一匹高大的黄骠马,马头上戴着金色的龙形头冠,马背上端坐一人,金盔金甲手拿一把金色的长刀。此人大概三十来岁,魁梧身材,鹰眸隼目,钩鼻薄唇,长相霸道中带出一丝丝的阴狠,唇畔青吁吁一圈刚硬短须,粗鲁中带着几分游牧族特有的凶悍。此人就是年纪轻轻却已经做了七年西夏国主的李元昊。
李元昊自登基以来,便连年发动对宋的战事,短短几年,经历了好水川一役和定川寨一役,已经连连夺取了大宋朝十几座城池。一个月前,李元昊亲自率领四十万精兵,由夏州出发,一路攻城略地,夺取了延安府和庆州,目标直指洛水对岸的晋州。晋州乃太原府和河南府的交界,地理位置极其重要,一旦失守,西夏军便可取道汾水进攻郑州府,直接威胁到大宋都城开封。换句话说,晋州得则大宋生,晋州失则大宋亡。
仁宗派大将军夏秋龙帅百万精兵抵挡,只可惜西夏兵骁勇善战,李元昊又善于用计,短短几日下来,宋兵损失过半,只能退守到洛水畔,情势危急。
“大夏军兵听着!”李元昊手提宝刀,对将士高呼,“今日一战,只许胜不许败,我们攻破晋州,直抵东京,用那赵祯小儿的头颅来为我大夏国的万代基业祭旗!”
将士们一呼百应,喊声震天,随即号角声四起,三声炮响,李元昊率领着军,杀向宋军大营。几十万大军策马狂奔而来,整个洛阳平原的地面都仿佛在震颤。
于此同时,就见北宋大营里冲出了几万兵马,为首的一个,银盔银甲,银发长髯,正是这次的宋军元帅,夏秋龙老将军。
“活捉夏秋龙!”西夏军势不可挡,没几下边把宋军杀得四散逃窜,李元昊率兵杀进了宋军的大营,却是一愣……宋军营寨中无人。
“中计了?”李元昊一愣,但是转念一想又不可能,虽然两边有高地,但宋军早已是强弩之末,就算设了伏兵也最多几万人,根本无法与他的大军敌对,因此他才会主动来袭营。
“狼主!”副将谭琳对李元昊道,“夏秋龙和那些宋兵不见了。”
“什么?”李元昊一皱眉,意识到不好,但还没说话,就听山谷之中突然传开了一阵朗笑声,“四狼主,大意了啊。”
李元昊一愣,左右观望,竟然分辨不出声音的来源,立刻意识到说话之人内力极高。
“在那儿!”有几个兵士抬手对着东面高起的山崖顶端一指。
李元昊仰脸望去,就是一愣。
只见在那陡立的绝壁顶端站着一个人,一袭白衣身材颀长,黑色的发丝随着山顶的风轻轻飘扬,他手中拿着一把银白色的长刀,随意地站着。
李元昊目光如炬,虽然离得远,但也看清了那人的五官,不由轻轻一滞。虽然是个男子,但那人长得实在是好看,眉眼口鼻无一不是万中选一,美而不媚,特别是眼中的笑意和微挑的嘴角,带出三分傲气、三分戏谑、三分不羁,一分邪气。
中原武林排名在前几位的高手李元昊都调查过,虽然这个人他没亲眼见过,但画像却是看过的……能把一身白穿得如此恣意张扬,明明是男人却能美到连男人都想多看几眼的人,中原武林还能有谁?非锦毛鼠白玉堂莫属了。
李元昊微微皱眉,此人在江湖扬名可并不只是因为外表……看他手中的那把银色长刀,就是名器龙鳞淬刃,白玉堂乃是中原武林刀法第一人,外加他嚣张跋扈出了名的古怪性格,此人可远不如他长得那么讨人喜欢。
白玉堂见李元昊一脸琢磨地盯着自己看,心里了然,道,“四狼主,退兵吧,不然我怕你变成死狼主,还有你那几十万手下。”
李元昊一皱眉,这时,就感觉洛阳平原的地面突然开始微微地震动,那架势,仿佛有千军万马正在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白玉堂见西夏兵马大乱,就微微一笑,道,“十月黄河大汛,洛水也会跟着涨起来……你觉不觉得这四面环山,中间一块平地……像个大碗呢?”
李元昊瞬间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白玉堂,就见白玉堂突然抬手抽刀出鞘,尽管是大白天,但龙鳞淬刃的寒光还是让李元昊的眼前打了一个晃。就听白玉堂有些慢条斯理地对着远处喊,“猫儿,你磨蹭什么呢?”
李元昊一惊,回头的同时脑子里闪过——中原武林最难缠的莫过于两个人,一个是鼠另一个是猫……
猛的回头,就见与白玉堂遥遥相对的位置站着另一个人,身形跟白玉堂差不多,也是瘦削偏高的身材,年纪看起来也和白玉堂差不多,气质中却没有了那几分不羁,而是沉静儒雅。相较于白玉堂英俊得有些刺目,此人的好看却是极为内敛,干净俊秀,一身水蓝色的长衫衬出几分脱俗,在李元昊看来,此人相貌气度实在是非同一般。手上一柄黑色的古剑……巨阙,李元昊深深地皱起眉,御猫展昭。
展昭抬眼看了看李元昊,冷笑,“四狼主,你无故犯我河山,伤我百姓……今日给你盆凉水,浇你个透凉。”说完,手腕一抖,抽剑出鞘。与此同时,就见对面的白玉堂飞身从崖上飞出,身体并不下落,而是在空中一转,踩着崖壁拖着长刀疾走而过。随着他的动作,龙鳞淬刃在石壁上带出了串串火心,随之而来的,则是“咝咝”的引线燃烧之声……
“不好!”李元昊大喊一声,这崖壁之中埋了火药,刚才的声音应该是宋军将洛水之水引到了崖顶的沟渠之中,崖壁此时就是一个大坝,一旦决口,那滚滚的洛河水将铺天盖地而来,别说他只有几十万兵马,就算有几百万,也经不起这大水一冲的。
“撤退!赶紧撤退!”李元昊的几个副将都吩咐将士调转马头赶紧往山谷外面跑。
“一个都别想跑!”对面崖上的展昭突然纵身飞出,张开双臂如同鸟儿一般随着山谷呼啸的山风跃下,在空中又全无托力地纵身而起,抬手对着进入山谷的唯一入口一剑挥去。一道剑气扫过地面,李元昊就感觉突然改变了风向的风中,带出了一丝硫磺烟硝的味道,倒吸一口冷气,“不好”连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入口处突然燃起熊熊大火。
前有大火拦路,后面白玉堂已经沿着崖壁走了一圈,石壁中埋着的轰天雷已经尽数炸开,大量的巨石滚下,西夏军士四散逃开,躲避落石。
白玉堂和展昭此时已经落到了崖顶上唯一一处安全的高坡,展昭回头,对在山顶上早就准备好了的军士们喊,“开闸!”
同时,就听山谷中响起了一连串的爆炸之声,顷刻之间,大水如出笼之兽,冲出已经没有了阻挡的崖顶,醍醐灌顶之势,向几十万西夏军冲了过来。
瞬间,李元昊连同那五十万人马一起被冲入了大水中。
西夏军被水冲到了谷口,人仰马翻溃不成军,原本埋伏在那里的夏秋龙带着十万兵马一涌而出。宋军骑着战马,每人手中都有几个网兜,见一个西夏兵就逮一个,突然,就听由人高喊了一声,“抓住李元昊啦!”
崖上的白玉堂和展昭往山下一看,就见一个军校用一个网兜兜住了李元昊,往夏秋龙的马前带来。
李元昊出生至今大概都没有如此狼狈过,大名鼎鼎的西夏四狼主,就这样地被困在网兜里,摔在了老将军夏秋龙的面前,成为了阶下囚。
“哈哈哈……”夏秋龙抚着银白色的长髯,仰天大笑起来。
山巅之上,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洛水一役,宋军未伤一兵一卒便打得西夏四十万大军全军覆没,狼主李元昊被生擒,西夏元气大伤。
几天后,宋夏议和,宋封元昊为国主。长达十年的宋夏战事,终于是告一段落。
庆历五年,初春。
开封府迎来了入春的第一场雨,雨后清晨,太阳破云而出,枝头抽出绿芽来,一派春意盎然。去年冬天得老天庇佑,雪虽然是下了几场,但天气却并不太冷,再加上战事停了将近半年,百姓得以修生养息,中原地区又出现了一片的欣荣之象。
这日早晨,开封城外匆匆地跑进了一个背着药篓子的年轻人,他衣衫的下摆上面都是血,连滚带爬地冲到了开封府门前,就举起鼓槌开始敲鼓。边敲边喊,“了不得啦!杀人啦!死了好多人啊。”
几个衙役走出来,见敲鼓的是一个年轻人,看着像是个进山采药的郎中,就问,“小兄弟,你说哪儿死人了?”
“城外!城外的官道上面,好多死人啊!”那小郎中舌头有些打结,双腿微微地抖着,显然是吓坏了。
两个衙役对视了一眼,追问,“哪个城门?”
“西……西门……”郎中回答。
“你扶他进去禀报大人。”一个衙役道,“展大人好像巡街去了,我去通知他。”
……
此时,展昭正带着张龙赵虎在南面的市集巡街。最近开封府可谓是一派太平盛世,别说人命官司了,就连飞贼小盗的都很少,开封府上上下下都闲得发慌。
展昭边在前面走着,边很没形象地打了个哈欠,觉得没劲。
几人路过开封府最大的酒楼一品楼的时候,展昭开始犯困,这时,就感觉脑后有风声,展昭本能地一低头,余光瞥见一片白色的衣袖从自己的脸侧擦过。
本来想拍展昭一下的某人拍了个空,有些不满地嘀咕了一声,“死猫。”
展昭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仰起脸来,挡住了那人拍过来的第二下,瞟了眼前人一眼,撇撇嘴,“耗子。”
白玉堂抽回手,将刀扛在肩头,摆出一贯的痞子相看展昭,“猫儿,印堂发黑啊。”
展昭瞬间黑了脸,心说这死耗子几个月不见,见面就咒我,“你怎么来了?”
“跟大哥来串门子的。”白玉堂无所谓地道,“长丰镖局的罗长丰知道吧?”
“哦。”展昭点点头,“他这两天过寿顺便金盆洗手是吧?”
“嗯。”白玉堂点头,“大哥跟他老朋友了,我们几兄弟都来了。”
“大哥他们也来啦?”展昭问。
白玉堂朝他翻了个白眼,“叫那么亲干嘛?那是我大哥。”
展昭也白了他一眼,带着张龙赵虎一起往前走,白玉堂见展昭走了,就追上两步,拍拍他,道,“喂,我住在白鹇庄,你晚上有空记得来找我喝酒,我有一坛子上好的梨花白!”
“行。”展昭点头,刚想走,就见远远一个衙役跑来,边喊,“展大人!出事啦!”
展昭愣了一会儿,眨眨眼,回头看身后的白玉堂,道,“你个霉老鼠,几个月没出事了,一见你就出事!”
白玉堂睁大了眼睛回瞪展昭,“都说了你印堂发黑了!别怪别人。”
于是,两人站在酒楼门前,瞪眼加磨牙。
第二话 玉,蛇鹰与莫华
展昭带着张龙赵虎跟着来报信的衙役一起往西城门外赶过去,白玉堂本来都走进酒楼了,不过转念想了想,又回身跟了上去,“猫儿,我也去……”
来到城门外,就见那里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展大人。”王朝马汉已经先到了,命令几个衙役将官道一侧的小树林子都围了起来。
“怎么样?”展昭走上前问。
“像是江湖仇杀。”马汉引着展昭走进小树林子里。刚进竹林,展昭就闻到一股怪异的味道,微微皱眉。不远处的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好些尸体,都是一剑封喉,而且有趣的是,那些被杀的人并不像是好人,一个个都穿着夜行衣,手里拿着刀。
“私斗吧。”一个声音传来,展昭有些无奈地仰起脸,就见白玉堂站在上方一棵翠竹柔软的竹茎上,低头看着。
张龙赵虎等都张大了嘴看白玉堂,半天才叫了一声,“五爷。”
白玉堂对几人笑了笑,看展昭,“猫儿,杀人的剑法是莫华宫的。”
展昭有些吃惊地仰起脸看他,“你怎么知道?再说了,莫华宫不都用的是鞭子么?改用剑了?”
白玉堂对他眨眨眼,笑眯眯,“信不信随你。”
展昭见白玉堂样子神神秘秘的,就对张龙赵虎点点头,示意他们先看着现场,自己腾身一跃,一把揪住白玉堂就往林子里头掠去。
到了没人的地方,两人落地,白玉堂把自己的衣服抢回来,“轻点儿,这衣服大嫂给新做的,弄坏了我回去就惨了。”
“少卖关子,说。”展昭瞪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这剑法是莫华宫的?”
白玉堂将衣服整理好了,无所谓地说,“这说来话长了,我大嫂不是有了么?”
展昭皱眉,“大嫂半年前就有了,现在孩子都快生出来了,你非要从那么长说起啊?”
“你急什么啊?”白玉堂瞪展昭,“我就快说到重点了。”
“说。”展昭抱着巨阙挑了块山石坐下,等白玉堂说。
“过两天大侄子就生出来了,我不是想给他点见面礼么。”白玉堂道。
“侄子?”展昭笑,“确定是男孩啊?”
“嗯。”白玉堂点点头,又瞪了展昭一眼,“别打岔。”
展昭挑挑眉,示意白玉堂接着往下说。
“前阵子我去了趟天山。”白玉堂继续说,“想抓两只银狐狸,给珍儿做件袄子放小床里,正好过冬。”
“珍儿?”展昭又笑,“叫卢珍?”
“嗯。”白玉堂又点头,接着瞪眼,“别打岔。”
“你还有多久说到重点?”展昭不满。
“快了。”白玉堂摆摆手,“我抓银狐的时候不小心误闯了莫华宫的禁地,然后就跟几个莫华宫的守卫打了起来,然后来了个管事儿的,功夫不错,他用的剑法跟刚才那几个被害的身上的剑伤能对上。”
展昭眨眨眼,就见白玉堂吸了一口气,也对他眨眨眼。
“没了?”展昭问。
“嗯,没了。”白玉堂点点头。
“就这样?”
“就这样。”
展昭有些无力地看白玉堂,“那个跟你过招的是什么人啊?还有你怎么这么确定剑法一样?”
“那人是谁我没问。”白玉堂耸耸肩,“过了两招莫华宫的宫主就来了,然后说是一场误会人就走了。”
“莫华宫的宫主?”展昭感兴趣,“不是说此人神秘么?男的女的?”想了想又不忘强调,“这才是重点。”
“不知道。”白玉堂回答。
“不知道?”展昭吃惊地看着白玉堂,“男的女的都分不清楚?”
“人家穿着一身大斗篷,脸上蒙着一块白纱,说话的声音很低,分不清男女。”白玉堂想了想,道,“不过我觉得应该是个男人。”
“怎么说?”展昭好奇。
“他对我很不客气啊。”白玉堂道,“这世上没女人会那么对我的。”
展昭朝天翻了个白眼,“不一定啊,也许人家姑娘嫉妒你长得比人家好看呢?”
“死猫!”白玉堂最恨别人说他长得漂亮,讲的自己跟个娘们似地,想想不爽抬手就打。
展昭见白玉堂翻脸了,赶紧躲开两招,“开个玩笑么,剑法呢?说案情。”
“……我记得招式。”白玉堂斜眼瞪了展昭一眼,随手摘了根竹枝给展昭比划了两下,“他们使剑的时候动作很怪,反着手打剑花,所以脖子的地方有个倒着打的勾。”
展昭听完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这么说来的确挺怪的。”
“我走了。”白玉堂转身要走。
“唉……玉堂。”展昭上前拉住白玉堂,见他脸色不好,就道,“生气啦?我跟你开玩笑的,女人哪儿有你好看啊,呃,不是,你可比女人好看多了……不管男人女人反正你最好看!”
白玉堂让展昭气笑了,不过见展昭一脸假开玩笑真赔罪的样子,也就没法再生气了。这时,张龙跑过来,“展大人,我们发现些奇怪的东西。”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一起往回走去,走到尸体边,王朝和马汉指了指一具趴在地上的尸体,两人蹲下,将尸体背后被剑划破的衣服拉开。
展昭和白玉堂看了一眼就是一皱眉,只见在撕开的衣服下面,也就是死者的背上,纹着一只展开的雄鹰,只是鹰头的位置,是一个蛇头。
“蛇鹰教?”白玉堂吃惊,展昭也深深地皱起了眉,回头问他,“白兄,蛇鹰教你了解多少?”
白玉堂挑眉,“就知道是个专门为非作歹的魔教……不过不是一直在漠北一带活动么?怎么上开封来了,还被人宰了。”
“大人,这事儿管不管啊?”赵虎回头看了展昭一眼,展昭心里也明白,一般江湖仇杀很难官府介入,更何况蛇鹰教本来就是朝廷命明令要铲除的害人邪教。
“嗯,都抬回去让大人定夺吧。”展昭对众人摆摆手,示意将尸体都抬回去,自己则和白玉堂在林子里又转了起来。
“马好像都跑了。”白玉堂看着地上凌乱的马蹄印子,道,“这帮人像是在赶路,然后被伏击了。”
展昭低头仔细地看着地面,道,“感觉,跟他们过招的只有一个人。”
“嗯。”白玉堂也表示同意,回头,就觉有什么东西在不远处的草丛里闪了一下,白玉堂走了过去,扒开草丛,“猫儿!”
展昭转回头,就见白玉堂蹲在草丛旁边。
“看这是什么。”白玉堂指了指草丛里,展昭低头凑过去,就见草丛里有一枚极小的玉石。伸手捡起来,两人仔细一看,就见是一只手指那么大的玉手。
“像是从什么玉雕上面掉下来的。”白玉堂接过那只雕工精细的玉手看看,“上好的和田玉,别说是那雕塑本身了,就这一小截玉手大概都价值不菲的。”
“手的形状好奇怪。”展昭摸着下巴,“感觉有些眼熟。”
白玉堂也盯着那只手看的出神,“是啊……在哪儿见过呢?”就见那只玉手洁白圆润,感觉是女人的手,手和半截小臂都很丰腴,风格像是唐代的玉雕,最奇怪的是,手掌上有一只眼睛……
“啊!”展昭和白玉堂同时喊了一声,想起来了——“千手观音!”
“哇,猫儿。”白玉堂拿着那只玉手左看右看,“这一只玉手起码值一百两黄金,那一千只手不是一万两金子,还不算那个菩萨。”
展昭哭笑不得地掏出一块帕子来将玉手抱起来,塞到怀里“你就说吧,小心菩萨收你。”
两人又转了几圈,没什么收获,就离开树林子往回走,此时已经到了正午。
“猫儿,吃饭去?”白玉堂问。
“我要先把这只玉手带回去给包大人。”展昭道。
“那我去一品楼要个雅间。”白玉堂道,“你办完事就去那里找我。”
“好。”展昭点头,两人一个奔开封,一个奔一品楼,进了城门后就分头行事了。
展昭拿着那只玉手回了开封府,就见门口停着顶大轿,想了想,便从偏门绕了进去。
“大人呢?”展昭问从书房里走出来的张龙赵虎。
“枢密院的刘大人来了,两人正聊呢。”张龙低声对展昭道,“这些尸体说是要移交枢密院去了。”
展昭听了微微皱眉,“枢密院不是管禁军的么?还管查案啊?”
“听说最近新考上了一个武状元,叫登杰,皇上挺欣赏他的,派他统领了禁军的一只暗卫人马,隶属枢密院,专门调查蛇鹰教的事情。”赵虎道,“蛇鹰教最近行事有些嚣张,危害乡里还勾结地方官员……皇上似乎是想根除了他们。”
“哦……”展昭点点头,“你俩怎么这么清楚?”
张龙和赵虎对视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们每天跟大人去上朝,总在宫门口等着,那里人多嘴碎么,听到的也就多了。”
展昭点点头,问“公孙先生在哪儿?”
“在仵作房里。”赵虎道,“他说先看看尸体。”
“我去找他。”展昭转身就奔仵作房去了。
开封府的仵作房在西面,基本不在府衙里头,而是在开封府大牢旁边的一间小屋子里,外面围了好几层院子。
展昭还惦记着白玉堂在一品楼定着位子等他呢,所以也懒得走平地了,几个纵跃直接就上了仵作房的房顶,一跃就跳了下来。
此时正好有人从房间里出来,见展昭猛的就从房顶上跳了下来,那人惊得倒退了一步,才看清楚是展昭,松了口气。
眼前之人一身青衫,年纪看起来二十多岁,干净清秀的长相,只是看起来有些病弱,清清冷冷的。
“先生。”展昭有些歉意地对公孙笑了笑,“吓着你了?”
公孙见是展昭,也对他笑了笑,问,“这么急?”
“嗯。” 展昭问“尸体有没有什么问题?”
公孙轻轻摇摇头,“就是剑伤……杀人的是同一个人,武艺很高强。”
“哦。”展昭点点头,伸手拿出怀里的那只玉手给公孙看,“先生,看看这是什么。”
展昭知道公孙博览群书学识渊博,就想问问他认不认得,公孙接过那只玉手来看了看,微微一愣,问展昭,“哪儿得来的?”
“在那个死人的林子里头。”展昭道,“草丛里,玉堂找到的。”
“白玉堂来了啊?”公孙含笑看了看展昭,“难怪那么急了。”
展昭脸上微微有些尴尬,道,“就喝两杯……”
公孙走到院子里,抬手,拿着那只玉手对着日光一照,瞬间,就见透过那只玉手上的眼睛,七彩霞光万闪烁……
展昭傻眼了,问公孙,“先生,这是什么玉啊,这么神?”
公孙轻轻地摇摇头,道,“这玉的确是好玉,不过更厉害的是这雕刻的手艺。”
“看得出出处么?”展昭好奇地问,“有些像千手观音上面下来的。”
“的确像。”公孙点点头,正说着,王朝跑过来,“先生,大人找你去呢。”
公孙将玉手放回帕子里,对展昭道,“你去吃饭吧,我替你给大人,反正这案子也是要给枢密院的,你也不用管。”
“那行。”展昭一个翻身上了房顶,回头对公孙道,“先生,我走了,回来给你带点心!”说完就出了院墙,急匆匆往一品楼去了。
第三话 食,酒楼武状元
一品楼三楼上临街视野最好的那间雅座从来都不做外人的生意,只留给老板自己的亲人和朋友用,但是有两个人去的时候,无论何时都能用,那就是展昭和白玉堂,原因很简单,两人对这里的老板,有三大恩。
一品楼的老板姓玉,叫玉溪张,烧得一手好菜,原本他的酒楼并没有那么好的生意,位置也不过是开封街市上的一个小摊,煮煮馄饨卖卖小吃什么的。但是有一天,点心摊煮馄饨的香味引来了一个穿着一身红色官府的年轻人,玉溪张知道,这个人叫展昭,别看他外表斯文俊秀,可是个武功了得的大侠,他是青天包大人府衙里的四品带刀护卫。
那天展昭睡眼朦胧的,显然是嗅着香味过来的,往摊前一坐,就问:“老板,什么那么香啊?”
“是馄饨。”玉溪张给展昭盛了一碗鱼皮馄饨,又端上了两个简单的猪肉包子……虽说简单,但只有玉溪张自己知道,手工和材料都是花了大功夫的,因此他的早点卖得贵。
那一天,展昭眯着眼睛享受地在玉溪张的摊位前吃了三碗馄饨,第二天一大早,展昭兴匆匆地拉着一个一身白衣的俊俏青年过来,跟他说,“这家的馄饨极好吃。”
于是,两个样子斯文的年轻人一起,在他摊前很不斯文地吃了六碗馄饨,揉着肚子喊:“老板,高才!”
不久之后,展昭和白玉堂在玉溪张的早点摊吃得赞不绝口的消息不胫而走,玉溪张的生意越来越好,挣够了本儿,他就弃了小摊,在一个巷子里开了一座小酒楼,因为手艺好,生意很红火。
半年后,玉溪张的酒楼初具规模了,却惹来了几个专门吃霸王餐闹事的地痞,这几个混子家里有些背景,因此没什么人敢管,弄得玉溪张不胜其烦。最后实在忍无可忍了,玉溪张鼓起勇气,在开封府门口等展昭。
展昭出门巡街,他就跑上去,“展大人。”
“咦?”展昭看了他一眼后一乐,“你不是馄饨摊的老板么?找你小半年了。”
老板也是一愣,没想到展昭还记得他,于是话也就好说了些,他就将有地痞在店里闹事的事情说了。展昭听后点点头,道,“正好,我想你的馄饨想得厉害,去你店里吃一碗,怎样?”
老板赶紧点头,带着展昭回了店里,当天,那几个地痞又来了,被展昭揍得连滚带爬地跑了。第二天,展昭又去了,几个地痞接着来,还是被打得满地爪牙,如此几次之后,地痞们再不敢来闹事了。玉溪张的生意也越做越大,最后终于攒够了钱在开封府最热闹的街上建了一座三层的大酒楼,这为第二恩。
酒楼虽然建起来了,但玉溪张却苦于想不到一个气派的名字,所以只好先挂了块白的招牌,没字。
这一天,白玉堂来到酒楼里吃了顿饭连说好吃,但奇怪掌柜的为什么不挂招牌,掌柜的一说之后,白玉堂哈哈大笑,拿起毛笔飞身跃出窗外,给老板提了三个字—— 一品楼。
老板觉得名字挺大气,而且字写得也好看,就问白玉堂,“这名字何解?”
白玉堂一笑,“包大人今天刚刚荣封一品相国之位,终于有个大官是好官了,可喜可贺!”
也就是因为白玉堂的这一句话,开封府里人人都想来一品楼吃一顿饭,好沾粘喜气和正气。不久之后,一品楼成了开封最大的酒楼,连皇帝都知道了,亲自来尝了尝后赞不绝口,御赐一品楼的名字,代代相传,这为第三恩。
今日见白玉堂来了,伙计早就跑进去通知玉溪张了,掌柜的亲自跑了出来,迎着白玉堂上三楼。
“掌柜的,生意不错啊啊。”白玉堂看着酒楼里热闹的情景,笑着对玉溪张道。
“托五爷的福……您好久没来了,今日是不是也约了展大人?”玉溪张问。
“对啊,那猫随后就来。”白玉堂进了雅间,将龙鳞淬刃放到桌上,“照……”
“照旧六个小菜一壶好酒是吧?”玉溪张没等白玉堂开口就道,“我刚弄到了几坛子五十年陈酿桂花香,展大人公务忙,不能喝太烈的酒,别耽误事了,这酒刚刚好。菜么,六个菜是鸡丝黄瓜、宫保野兔、佛手金卷、五彩牛柳,桂花鱼条和蟹肉双笋丝,再上一壶君山银针,干果蜜饯各两味,对吧?”
白玉堂被玉溪张逗乐了,点着头道,“掌柜的太有心了。”
“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去,稍等。”玉溪张欢欢喜喜地就往楼下跑,白玉堂暗暗赞叹,这老板真是会处人,旁边的伙计边给斟茶边道,“五爷,你们一来我家掌柜的就贼高兴,你们有空可要常来啊。”
白玉堂点点头,问“我有好几个月没来了,最近开封有什么新鲜事没有?”
“嗯……”伙计想了想,道,“最近还挺太平的,前阵子新上了个武状元,游了回街,搞得挺隆重,另外包大人又办了几个大快人心的案子,其他么……哦,对了,五爷您听说过红教白教没?”
白玉堂微微一皱眉,“红教白教?什么教?我倒是听说过红椒白椒。”
“嘿嘿……”伙计被逗笑了,就道,“最近新起来的门派,前阵子在开封府里头收过人,红教只要丫头,白教只要小子,管吃管住管教武功,识字的还管念书。”
“有这等好事?”白玉堂也有些吃惊。
“可不是。”伙计点点头,“还乐善好施呢,您没见街上的乞娃儿化子都没了么,都让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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