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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朽战王-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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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仿佛已化身为无形之气,从高处飞速下降,穿越沙漠丛林,一转眼投入到一座苍莽的青山之中,紧接着,眼前一花,已经重新出现在了那血炼暗室之中!


'正文 第197章 回头无岸'

血色暗室里已经一片狼籍。绿色的邪火熄灭了,那乌黑的巨锅也粉身碎骨,几枝箭簇散落在地——原来没有绿焰的烤炙,它们本身竟是暗红色的。灵灷球在地上滚来滚去,用五颜六色的异光驱逐着暗室中的邪气。
那柄信念之剑正插在了墙壁上,大半剑身没入岩石,只有已被烧融的剑柄仍在外面晃动着铁水红光。圣剑周围的石壁上现出了一个极大的裂缝,上下延伸开来,仿似要将整间暗室劈成两半。不用说,一定齐朗那一剑直接穿透了玄妙的虚无,为这暗室带来了一场巨大的灾难。
墙角那里,瑟缩着一个身影。
从背面看过去,那是一个极为瘦弱的身影,像一只被主人遗弃了的羊羔,正躲在无人的角落颤抖着,似在抱怨着命运的不公。
她怕了。
那曾经如此跋扈的女魔头,如今已经在圣剑的神光下威风扫地,甚至连扭头直面敌人的勇气都无法鼓起。又或者是,她在圣剑划开虚空的一瞬间,感觉到了那极为熟悉的气息,于是,她崩溃了……
大概就在半个小时之前,齐朗还在那些惨状的冲激下,一直愤恨地想把利箭射入这魔女的心脏。但到了现在,他突然发现,自己想要举起手中的圣剑竟已如此困难。那并非是因为荣誉之剑正在渐渐消失,而是因为他竟然开始觉得这个名叫曼儿的女人只是个可怜虫。她为了那不知所谓的痴情,开启了血腥报复的罪恶之门。一个拥有无比尊荣身份的男人伤害了她的感情,而她把心中的积恨全部投射到了那些同样愚蠢的信徒。
她的确是个该死的恶魔!但很可能,她曾是一个单纯的女子,她那眼神中一定也曾流露过柔情与善意,邪恶与血腥也曾从未沾染过她的双手。从人到魔的蜕变,只在一念之间——那是仇恨的功劳。
齐朗犹豫了起来。眼下的情形令他有些不知所措,原本的愤怒好像在一瞬间就离他而去,如果不是这暗室四周的墙壁上涂满了凝血,散发出来的血腥气息一直在提醒着他注意眼前的恶魔,他几乎就要原谅她了。
“你见到他了……”终于,她说话了,声音起初尚有一丝颤抖,到了后来却渐趋平稳。不过齐朗却听不出她口中的话语究竟是个问句,或者只是一句自言自语的感叹。
静默之中,齐朗慢慢抬起了自己的左手。平躺在手心中的,是一块心形的碧玉,不算很大,水头也不算很长,如果按阿察和阿汪的专业评判来猜想,根本称不上是什么值钱的宝贝。但那玉石余温尚存,那里面寄托的情感也当然还在……
齐朗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向前走了两步,轻轻地俯下了身子,把那块玉石放在她身边:“他想让我告诉你,他一直在等着你回头……”
她仍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但齐朗能看出来,她其实一直在竭力地控制着自己,不让那心形碧玉带去所有的心神牵挂。
滴答一声,好像岩石尖角处凝结的水珠掉落在了地上。一小块青石地面湿润了,就在她衣角的边缘。
她慢慢地抬起了头。齐朗被惊得后退了两步:那原本柔美白晰的面庞已经爬满了煞纹,而就在同一瞬间,她那仅余的半头黑发,正一缕一缕地抽掉黑色。
“回头?”她的声音也变得苍老了起来,“血海汪洋,就算回头,也已见不到岸了。”
她笑了起来。疯狂的声音在暗室中回荡,显得异常尖利刺耳。那凄苦的笑声令齐朗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她咳了两声,在嘴角吐出了一口鲜血,缓缓地站了起来,向着暗室深处那石壁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站住!”齐朗警觉地侧过了身子,右手下意识地摸向了自己的箭囊,这才记起自己的箭矢早已经射得一干二净。不过就算已经手无寸铁,他仍有绝对的自信击败这女魔头:“你该回头的,你听清楚了吗,否则你将自取灭亡!”
她轻轻地哼了一声:“灭亡?我早已经灭亡了。而且,我想我再不会回头了……”
她果然没有回头,仍决然地向着前面迈开了脚步。而就在她刚要碰壁的时候,那暗红而坚硬的岩石竟然如同幻象一般消失了。出现在她面前的,竟山体之外的万丈深渊!
“慢着……不!你不要!”齐朗终于意识到她所有举动的真正用意,正要跃身过去加以阻拦时,一切已经太迟了。
她跳了下去,就像一片轻盈的落叶,在狂风中飘摆,在半山的云雾中沉浮。
凄风惨号,云飞脚畔,人去无踪……
她的气息已经不复存在。
她死了。那个名叫曼儿的女魔头自己结束了她那罪恶的生命。不知道她在做出那个决定时,是否带上了忏悔的心情,但她已经死了,一切的情仇都随之湮灭。和她走向相同命运的,还有那位对她造成极大伤害的**士。他也死了,尸骨无存——他对她的爱,和她对他的恨,都被封禁在那个时空的黑洞之中,再无一人能真实触及。
那颗心形玉佩仍然摆在地面上,渐渐冰冷,那柔和的光华也渐渐黯淡。
齐朗的眉头仍然紧锁着。男女之情对这位将满十七岁的少年而言,还是太过高深了一些。他只是觉得他和她太过疯狂,或者,还有些可怜。
两个怪人已经死掉了,这个残局还得交给齐朗收拾干净。按照文昌**士的交待,齐朗把信念之剑的剑身拔了出来,将七枝破神箭簇和漂亮的灵灷石收入包囊,走到墙角按开暗门的机括,带着满脸的迷茫走回了正厅。
奥乌正坐在暗门旁边的玉石台阶上,单手拄着那把重剑,眉头扭成了个死疙瘩。能看得出来,他的表情异常痛苦,估计他还在为那短短一瞬间的失控而懊悔,甚至暗门打开时所发出的巨响,都没能惊动他扭头看上一眼。
那些女子们显然已经恢复了神智,此刻都聚到了大厅的另外一侧,身上均已披上了衣物,个个神色慌张,更有胆小者相互搀扶着嘤嘤哭泣。
看到这样的场面,齐朗一块石头算是彻底落了地,他伸手拍了拍奥乌的肩膀:“你还好吗,兄弟?”
那壮汉没有回音,既没摇头,也没点头,只在那里愣了好半天,才猛地一下子脑袋埋在了两膝之间:“别叫我兄弟!我完了,我变成了魔鬼!”
那像是一句愤怒的嘶吼,只不过里面竟然带出了一点哭腔。
齐朗的脸色一下子苦了起来。这正是他最担心的事情——奥乌长了个不开窍的脑子,他容易失去控制,容易走入极端。他大概杀掉了七八名无辜的女人,尽管他当时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但当清醒终于找了回来时,毫无疑问,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你不是魔鬼,奥乌!”齐朗蹲到了奥乌面前,费了好大的力气把他那又圆又大的脑袋稳定住,“看着我的眼睛,兄弟,不要逃避!这不是你的过错,你只不过是中了那魔女的幻术,你和她们一样,都是无辜的!”
“不,我是个罪人!我是个该死的罪人!”奥乌狂叫一声,一下子挣脱了齐朗的双手,跳到了墙边,用脑袋狠狠地撞击着墙壁。呯呯声中,那宽大的额头上很快就溅出了鲜血。任凭齐朗怎样劝说,他仍然发了蛮劲,一味用这单调的方式惩罚自己还有那玉石墙壁。
“混蛋,你这是在自暴自弃,奥乌!”被奥乌推得摔了两跤后,齐朗终于压制不住自己的火气了,“别告诉我你想一头撞死在这里,你这混蛋,那才是你真正的罪过!”
齐朗气愤地走下了台阶,拼尽全力拎起了那把胜利之剑,重新举回到奥乌面前:“告诉我,我眼前那个满脸是血的蠢货是这把圣剑的主人吗?如果答案是肯定的话,那个未来的胜利者为什么会放弃了?他追求胜利的信心和责任被丢进了苏里尔火山口了吗?”
奥乌终于停止了自我伤害的愚蠢行为,但他的眼神中的歉意和悔恨却是更加明显:“我不该是它的主人的。那是莱欧告诉我的诀窍——我欺骗了它。我竭尽全力表现出了我的勇气和责任,但在实际上,圣剑自己选择封闭了抗力,我才有机会把它拿在手中。我是个骗子,我不配拥有它……”
“你配的!”齐朗进一步提高了自己的音量,“自从我第一次见到这胜利之剑时起,我就对此深信不疑。你注定是个胜利者,因为你勇敢,嫉恶如仇,面对敌人永不言败。如果说你现在还没有完全证明自己,但总有一天,你会行的!”
齐朗注意到奥乌的目光已经不再闪烁,精神也安定了一些。他知道自己的这一番劝说生效了,现在只要再加一把劲,自己的兄弟就很有机会彻底解去这个心结。
“现在,做你心中想要做的事吧,奥乌。”齐朗的音量降了下来,但那里面的坚定却没有丝毫减弱,“面对它。面对那些死者。如果你还有那勇气的话,面对这一切,像个真正的胜利者一样!”


'正文 第198章 宽恕'

奥乌的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他慢慢地向着厅堂中央的那几具残尸走了过去,就在那些女人们刚要开始惊慌失措地尖叫起来之前,扑腾一声跪了下去!
额头磕在玉石地面上,呯呯作响。等那张棕红色的面孔重新抬起时,从未流过的莽汉之泪已经和鲜血浑在了一起。
他喃喃地念叨着:“上神,罪人奥乌·辛格·杰亚拉曼请求您的宽恕。愿那些无辜者在天国安息,永远不再遭受世间的苦难;愿冈瓦纳之神张开庇佑之翼,令她们的灵魂长久洗沐于圣光之下……”
对面那些女人都安静了下来。两位年岁稍长一些的女子好像还有些胆气,尽管奥乌口中的蛮鬼语对她们而言很难理解,但她们还是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战战兢兢地对齐朗说:“这位小兄弟,你可不可以劝说那位勇士站起身来?我们想要替受难的姐妹们收尸,这样……实在是太残忍了。”
齐朗点了点头,过去拉起奥乌坐到一边,又回过身帮着那些弱小的女子们收拾好那几具尸体,看看奥乌已经渐渐安静了下来,才长出了一口气,重新站回到那两位女子的面前。
“我不知该怎样表达我们的歉意……”他满带苦涩地说,“但眼下的这个情形的确不是我们想要的。我们希望能够拯救你们,使你们免于在蛊惑中一一丢掉性命,可没曾想,我们的能力到底有限,结果造成了血流成河的场面。这都是我们的罪过……”
那两个女子淡淡地笑了笑:“我们的精神虽然受到了控制,可我们并没有变成蠢物。你们是英雄,我们都看得一清二楚。就算那几位身首异处的姐妹,不管她们的灵魂去到了哪里,那也是她们的解脱。你们没有罪过,有罪过的是那邪恶的女子,而你们则是救我们脱离苦海的活菩萨。”
说到这里,那百多名女子一同走了上来,于那两人身后一同跪了下去,纷纷泣不成声。
奥乌虽然听不懂对方所说的任何字句,但看到这种场景,也跪了下去,一个劲地磕头不止,单是他一人的磕头声已经盖过了对面所有的骚乱。
齐朗这下子慌了手脚,前面扶起几个,回过身又要照应奥乌的蛮干,实在是有些应接不暇,于是他用几近哀求的声音向那些女人说:“拜托你们了,好吗?我这位兄弟有些不大开窍,你们这样做只会令他流出更多的血。”
那两位女子见状连忙向身后挥了挥手,所有女子都恭敬地站了起来。齐朗这才容出工夫把奥乌重新安顿妥当,又回过头对她们说:“现在,那个魔女已经跳崖身亡了。你们已经自由了,正可以各自回家,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那女子苦笑着回答说:“小兄弟,我们都是些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当初之所以选择来到这尊圣教,成了那文昌**士的宠媚,就是因为这里还称得上是个容身之所。离开了这里,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在这世界立足生存。”
齐朗的表情又苦了下来。安置这些无辜的女人可是个大难题,希望军团的确是一支正义之师,可并不是收容所,如果要带着这么一队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继续前进,再遇到任何敌手,一定会全军覆没的。
那女子想来也看出了齐朗正在犯难,连忙又出言解决了这个难题:“小兄弟不需多虑,这里山径幽深,人迹罕至,一直是个极为安全的所在。洞前还有大片的空地,山果极为丰富,足以供应我们日常所需,就是在这儿生活个十年八年,也不是什么难题。只不过我们一直盼望着整个国度能脱离战乱之灾,到了那时,我们虽然力量有限,仍敢于重回人世,重建那美好的家园。”
听到这里,齐朗的胸脯又挺了起来:“那也是我们的希望。虽然我们的羽毛现在还没有丰满,但总有一天,我和我的朋友们会将奥托帝国的入侵者赶回老家,让这里和所有东方国度受苦受难的人们都重新过上安定的日子!这是我齐朗的诺言,也是希望军团所有战士们的诺言!”
齐朗的豪言一出,那些女子们又纷纷眼含热泪地跪拜了下去,惊得齐朗连忙死死地按住了奥乌,同时向着那两位领头的女子一个劲地摆手,才险险地制止了混乱的二度发生。
得告别了,时间大概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等在山间的那群士兵们一定都要着急死了。
齐朗带着奥乌在那极度危险的巨石山崖攀爬了将近两个小时后,那片油松林已经出现在了眼前。高大而滑稽的帕里正站在树梢上使劲挥着毛手,满脸的兴奋劲可真是伪装不来的;伊格鲁和莱欧则懒洋洋地趴在了队伍外围,估计他们利用这段时间正经亲近了一番,因为齐朗注意到伊格鲁好像一直在向那只大笨狗唠叨着什么;战士们仍然保持着防御阵型,只不过古尔夫和吉拉突出在了外围,脸上的焦急正在被喜悦所取代。
只有一个人失去了控制——她飞奔了出来,但不像是要发动攻击的样子,因为她把剑和弓箭都扔到了地上,就那样手无寸铁地扑了上来,一直扑进了齐朗的怀里。
乔安娜可真够重的,齐朗险些要被她撞倒了。
“你这个混蛋,为什么去了这么久??哦天呐,你没受伤吧。”乔安娜显然是用眼角瞄到了奥乌额头上的血迹,搬弄着男朋友的身子开始查看了起来。
“我没事……喂!求你别这样好吗?”齐朗连忙退了开。他必须使劲扯住自己的衣角,否则看乔安娜那架势,他那件粗麻袍子一定会被掀下去的。
古尔夫笑嘻嘻地走了上来,上下打量了两人几眼,大惊小怪地感叹了一句:“你们好像刚刚做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别告诉我鲸嘴比利就躲在这山上,而他刚刚被你们干掉了。”
“得了吧,古尔夫。”齐朗注意到奥乌的表情并没有完全恢复,他现在的心境显然并不适宜开玩笑。于是他把所有人聚在了一起,简单地讲述了一下在那暗室里所发生的一切。
古尔夫羡慕极了,尤其当他听到那大厅里竟然出现了上百名裸女,他的眼睛几乎要放光了。阿察和阿汪感兴趣的则是那把残破的信念之剑和七枝箭簇,毫无疑问,这两位锻器师有的忙了。但当齐朗讲到那成堆的人心在魔火中燃烧时,青果姑娘却是受不了了。她毫无征兆地跑到了一边,扶着一棵松树哇哇地呕吐了起来。
“她这是怎么了?”齐朗有些可怜地望着青果那瘦弱的身影,莫名其妙地向乔安娜问一嘴。
乔安娜无奈地摊开了手臂:“我不清楚,她已经这样有一段日子。我怀疑她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怎么会这样?”齐朗皱起了眉头,“你之前没跟我提起过。”
“她不让我们提起这事。”乔安娜仍然一脸的无辜,“而且我当时也以为只是件小事,可没想到她吐起来就没完。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如果是食物中毒的话,我们都该有事的。”
吉拉有些坐不住了。应该说,那个小个子看的书最多,在观察力上也明显优于一般的年轻人。他把屁股挪到了齐朗边上,看那模样像是要凑到耳边说两句悄悄话似的。但齐朗却躲了开:“这都是自己人,你不用回避谁的,吉拉。”
吉拉欲言又止地耸了耸肩:“这方面我也没什么经验。但我怀疑……她肚子里装了个小人。”
齐朗和古尔夫他们正在用心地猜测着吉拉这番话的真正含义,可没想到青果已然听在了耳中。她的脸色完全变了,看起来陷入了极度的痛苦当中。
“不是那样的!”她尖叫了一声,返身拔腿奔跑了起来,而她选择的方向正是那棵足有三人合抱那么粗的大树。
齐朗已经愣住了。说实在的,他还没反应过来——有个小人?在肚子里?大树?
同样毫无反应的还有古尔夫、乔安娜、帕里……
只有一个人弄懂了那真正的含义。而就在那棵大树毫无怜悯之情地准备用它的坚硬来回击青果的脑袋时,奥乌已经出现在了那里。他用那粗胳膊一下子就把青果捞了起来,像扛着个布娃娃一样,把她带了回来。
“你不可以那样做!”奥乌的语气异常严厉,但他把青果放下时的动作却是异常轻柔,“孩子是无辜的,他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就算你是她的母亲,你也不可以剥夺他生存的权利!”
这回所有人终于都明白了过来。原来……青果的肚子里已经装了个小人!
“我的老天!”古尔夫尖叫了起来,紧张的情绪让他鼻头上在一瞬间就布满了汗水,“你要当神圣的妈妈了?你该向圣子祷告的,亲爱的青果姑娘,这可是个天大的喜讯!”
在同一时刻,所有士兵都站了起来,不论是男的还是女的,眼神中都装满了期待、喜悦和神圣,就好像坐在地上垂泪的那位姑娘,是他们自己的母亲一样。


'正文 第199章 风水师的孩子'

士兵们的反应别说是青果大感出乎意料,就连齐朗也是相当摸不着头脑。在他或者是所有的东方人眼中,发生在青果身上的一系列事件是个灾难,是个惨剧。他会为青果心生同情,会为她感到可怜,会对那些恶徒深恶痛绝,但如果要因此提出祝贺,齐朗是怎样也想不到的。
可这同样的事情,西方小伙子们却看向另外的角度。她将要成为一个母亲了,一个极为伟大的身份即将降临到她的头上。在他们看来,此刻的青果是应该接受祝福的,因为她将为这世界缔造一个新的生命,至于那个新生命是否是被其他什么恶人强加给青果的,他们竟然完全忽略了。
“我很抱歉,青果。”齐朗平静了一下心态,上前拍了拍青果的肩膀,用有些笨拙的安慰口气说,“我是说,我实在是太粗心了,竟然没有注意到发生在你身上的这些事……当然,这不算什么坏事……呃,应该说是件好事。你该和我们多说说的,关于你自己,或者别的什么。这一阵子你心里一定委屈透了,不是吗?”
青果抬起了头,泪珠仍然一个劲地从她的两腮滑落:“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一直隐瞒了这件事情,因为我很担心你们会厌弃我,会丢下我……”
“怎么会呢。”乔安娜替齐朗接过了话茬,很明显,她看出来自己的男朋友在这方面并不太擅长,“我们都很爱你。你又温柔又漂亮,而且你还要成为一名母亲了,这是多么令人羡慕的一件事。”
她坐在了青果的身边,用力地搂了搂她的肩膀:“从现在起,我们得给你更多的关心,你和你肚子里的那个小家伙,就要成为我们的宝贝了。记得吗,我们这个军团并不存在什么番号,只不过有一个私下里的称呼,叫‘希望军团’,而孩子就是希望。对了,说到孩子,你是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古尔夫和奥乌这时在边上异口同声地抢先发言:“当然是女孩子!”而后那对冤家发现他们在这方面的看法竟然出奇地一致,嘿嘿笑着相互搭起了肩膀。
青果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两人的滑稽相终于令她淡淡地笑了起来:“虽然我从没期望过,但我想要他是个男孩子……那样,他就能接我父亲的班了。”
乔安娜挑了挑眉毛,又把身子向青果身边靠了一靠:“那他一定就是个男孩子。他也一定能够成为一位像你父亲一样出色的男子。不过,那是什么样的班呢,他是个军人,或者他是个医生?跟我们说说。”
青果的表情又有些黯淡了起来:“他是个风水师……”
“风水师”这个词绝对是个外来语,至少乔安娜这些人是绝对没有听说过的,就连齐朗也觉得这个词好像从来没有在他的记忆中出现过。但见多识广的阿察和阿汪这时却来了兴头:“这真该死,原来我们把你大材小用了!”
阿汪看到那些士兵们仍然一头雾水的模样,晃头晃脑地站了起来:“你们没听说过,这不怪你们。如果要我来解释的话,我们东方的风水师,可是和你们西方的星相师一样神秘,一样令人尊敬。他们有很多手段,比如说你不小心住进了鬼屋,或者什么怪异的地方,总有种阴森恐怖的感觉,找风水师就对了,他们会拿出个大圆盘子来转上一转,问题就解决了!”
听到阿汪的解释,士兵们更加迷糊了,如果不是吉拉一个劲地用眼色制止了古尔夫,他那句“骗人的把戏”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了。
但很显然,青果对阿汪的解释也不太满意:“不是那样的,阿汪兄弟。我父亲说过,风水师只不过是存了一颗敏感的心,可以看透世界万物的独特气质,并对那些莫名之力加以利用罢了。我虽然只学了一些皮毛,但这基本的还是懂一些的。”
阿汪尴尬地笑了笑,挠了挠脑袋,压低了声音用中土语自我解嘲说:“我知道的。我只不过是唬一唬他们,这伙蛮鬼子总爱小瞧人……”
吉拉在旁边提醒了一嘴:“我这个蛮鬼子听得懂,阿汪。”
阿汪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乖乖地坐回到了他兄弟的身旁。经他这么一闹,青果已经彻底平静了下来,她接着说道:“在奥托帝国的铁蹄踏向我们祖鲁镇时,我父亲带领乡亲们奋起抵抗,他亲手布下了十方风水大阵,把上千敌兵困在阵中长达数月之久。但还是寡不敌众,镇子失陷,他最终战败身死,而我也被擒,在那段日子里饱受摧残。我知道我父亲的最大心愿就是把他那本领一代接一代地传承下去,因而一直忍辱负重,希望能等待机会报仇雪恨,可没想到,在这肚子里竟然有了祸害……”
听到祸害这个词,奥乌的眼睛又瞪了起来:“那不是祸害,乔安娜说了,那是我们的希望!我们要养大他,把他培养成一个大英雄!”
奥乌这番豪言壮语在队伍中引起了相当的响应,就连那些一直看他不是很顺眼的女兵都表示出了赞同。不过古尔夫却提出了个相当关键的问题:“你会培养吗,木头脑袋?我们这里谁会,请举起你的手。老哈里倒是还行,培养出了我这么个天才,但他不在这里。要靠手头的这些蠢家伙,我很担心那孩子从出生的第一天就会骂人了。他妈的,该死的,他说起来肯定顺口极了。”
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但笑归笑,古尔夫所说的却是实情,没人有这方面的经验,大家都在憧憬着一个美好的前景,但回想起父母为了教养自己所花费的心血,所有人都开始挠头了。
齐朗也犯起了难。其实他也想到了这一点,毕竟这是一个将要去拼死拼活战斗的部队,规模还不是很大,配备也不是很全面,在这种情况下,如果那孩子过个两三天或者一两年生了下来,所有人都会束手无策的。
然而奥乌却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虽然他也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举起了他那粗大的胳膊:“如果是女孩子的话……不管怎样,我能行,我一定能行!我会照顾他的,哪怕他真的是个男孩子,我也会照顾他!”
古尔夫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下来,他有些张口结舌地说:“你……你别胡闹了!如果你利用这个机会追求青果姑娘,那你简直就是禽兽……”
奥乌的眼睛已经瞪了起来,于是古尔夫把下半截话吞了回去。
“我见识过怎样教育孩子,许多的孩子,从我爷爷那里……”奥乌说了两句,却突然住了嘴,皱着眉毛恨恨地握起了拳头,那张棕色的脸皮也涨得通红,而后又突然大嚷了起来,“就这么定了,谁也不许再多说一句!从今往后,青果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我用冈瓦纳子孙的名誉起誓,他会得到最好的照顾!”
所有人都惊呆了,就连青果自己也没有料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场面,一时间幸福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了下来:“谢谢你,奥乌兄弟!”
想是她的泪水扰得奥乌心烦,他竟然嘴里啊啊乱骂地转身逃了开,粗大的拳头随处轮了起来,几棵粗壮的油松因此倒了大霉,在轰隆声中一一倒了下去。
莱欧仍然和伊格鲁趴在一起,只莫名其妙地抬起了他那厚重的眼皮看了一眼,又伸出舌头湿润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转了个身,重新进入了昏睡状态。
与莫名其妙的士兵们相比,齐朗对奥乌的反常表现却得出了自己的猜想——他是在赎罪。在暗室里的那场狂乱的杀戮给他心理留下了阴影,尽管那个壮汉从来就没有对任何女孩子表现过自己的好感,但现在的情况已经有所不同了,他想要给那些女人一个补偿,于是他接下来这个重担。
那大概是一个极重的惩罚吧?照料一个新生幼儿,还要照料一个女孩子,他可真够有勇气的,胜利之剑的主人就是这样不同凡响。齐朗不由自主地对那位死心眼的兄弟生出了敬佩之情。
但这是奥乌第一次提起他的过去。他大概曾经和他的祖父生活在一起好长一段时间,而听他的话讲,他祖父大概照料过许许多多的孩子。一定是这样的,冈瓦纳虽然地域不算很大,但听说那里的人口却曾经多得惊人,那肯定也会给年长的一辈带来了不小的生存压力。
齐朗很希望能有机会多听奥乌讲讲他的过去。和祖父及一大群兄弟姐妹生活在一起,那一定是相当幸福的。但要是那样的话,他为什么从来不主动提起呢?或许,冈瓦纳人所遭受的灭顶之灾给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他一定把自己的记忆同样封存了起来,因为那是他最柔软的弱点,就算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无法触及。或许有一天,他会解开自己的心结吧?


'正文 第201章 平原救急'

这个谜团只能留待将来再去解开了。离秋季到来还有大半年的时间,齐朗首先需要带领着队伍跨过边境,而后潜行上千余公里,直到进入宗浩王国中北部的中阳山脉,才有机会准备下一步的打算。而在眼下,他们刚刚来到广阔东陌平原,如何不为人知地潜行下去,才是齐朗最该头痛的问题。
初春季节,草色青青,一望无际。东陌平原可以称得上是翡翠公国标志性地域,若非现在正处于战时,草原上一定随处可见成群的牛羊牲畜,晴朗的天空中应该回荡着牧歌,悠扬而欢乐;牛群和羊群们应该哞哞咩咩地打着招呼;牧童要么躺在草地上晒晒春日的暖阳,要么相互比拼着看看谁的草帽丢得最远。
这里的草地好像比谢里奇大道还要平坦,高大的槐树只是偶尔才能见到一两棵,就算吉拉那样的小个子,不用站在马背上,都能轻松地望出十几公里远。当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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