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古饰物语-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里果然是酒吧的客房,我刚跑出房间就听到楼下传来的音乐声。有个酒吧的服务生正好上楼,看到我之后,他脸上露出一副暧昧的表情,仿佛我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心里恼火,一路飞奔出酒吧,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我到底昏睡了多久?
话说喝酒真是害人不浅,幸好没发生更离谱的事,否则……我不敢深想下去。
我垂头丧气地回到家,沈小珍正在客厅看电视,“咯咯咯”笑得好不畅快。看到我进门,她立刻耸起鼻子闻了闻,然后掩住鼻子,一脸嫌恶的表情,“你身上什么味儿,这么难闻!”
我立即满面通红地冲进了卫生间。
等我洗完澡换完衣服后,沈小珍已经关了电视,坐在沙发上吃水果,两条腿很没形象地搭在茶几上,一脸惬意。
我坐到她身边,她递给我一个苹果。
“小珍,聊两句。”
“嗯,你说。”
“我想问问,你当初是怎么跟海经谈恋爱的。”
“怎么,你突然对他感兴趣啦?”沈小珍笑得很夸张。
“别闹。”
“就你扫兴。我跟你说实话,我跟海经谈恋爱,就是几天的事儿。他以前常到我工作的超市买东西。后来他就跟我说话,说我的头发很漂亮,问我愿不愿意当他女朋友。这么一个极品摆在眼前,我也没什么好矫情的,之后我们就在一起了。不过有个事我得跟你提一嘴,海经特别喜欢长头发的女孩子,我们分手,其实是因为我没经他许可剪短了头发,他很生气,所以……”沈小珍耸了耸肩,表情有几分遗憾。
是这样吗?我若有所思。沈小珍跟海经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她甚至不知道海经是酒吧的老板,可是却知道海经喜欢女孩子的头发,这说明什么?我第一次见到海经的时候,他就曾称赞我头发漂亮。第二次他身边的女伴儿林娜,头发又长又靓丽。可是海经梦游吃头发,跟这些有什么关系呢?难道说他挑选长发女孩子当女朋友,只是为了最后吃她的头发?
当然,这些疑问我是不会去问海经的,虽然我觉得这件事很诡异,但是跟我毫无关系,何况我现在有太多的烦心事,还是先解决眼前的危机再说吧。
我又和沈小珍聊了一会儿,她就打着呵欠回房间睡觉去了。由于在酒吧里睡了一下午,我并不觉得困,只是有些疲倦。我坐在书桌前,拿起一本小说翻了几页,可怎么也看不下去,我突然想起下午做的梦,梦里面那人从土里挖出来的东西是什么呢?“那个人”又是谁,我为什么会先后两次梦到他?
照我推断,他说的“老狐狸”很可能是那名老者,他想要的东西会不会跟碧玺手串有关?
我沉思良久,突然作出一个让我自己都吃惊的决定,我要去古玩市场找张福全。
其实找张福全不为别的,我总觉得那天提起碧玺手串和铜饕餮的时候,他的神情十分怪异,他似乎知道一些事,但是又不想告诉我。我不确定林娜的死跟碧玺手串有没有关联,但是挖掘出碧玺手串的秘密说不定能解开林娜的死因!
我带着这种迫切的希望,准备下班后就去找张福全,可当天中午就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喂?”
电话那头“呵呵”一阵干笑:“丫头,是我,张福全。”
我惊讶万分,没想到我还没来得及找他,他倒先找来了。
“张叔叔,怎么是你?”
“我有点儿事想找你聊聊,就向我嫂子要了你的电话。你什么时候有空儿能到我店里聊两句?”
“呃,有什么事在电话里说不行吗?”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这件事在电话里说不清……是关于碧玺手串的。你那天不是很感兴趣吗?”
张福全的话让我心脏猛地一跳,我深吸一口气:“我现在在上班……就今天下午五点吧,我到古玩市场找你。”我很爽快地敲定了时间,其实跟我原来的计划差不多。
挂断电话后,我的脑子有些乱。这时又有一个电话打进来,我一看却是山子的电话,我立刻挂断了,之后山子又打进来两次,我都没有接。现在我心里烦,山子的事缓缓再说吧。
好不容易煎熬到下班时间,我直奔古玩市场而去。本来沿江市古玩市场建的位置有些偏僻,不过建成之后来往的人特别多,反而把附近一带的生意带动起来了。现在那里是沿江市的另一个中心,繁华得很。
古玩市场虽说是一个市场,但其实涵盖的范围很大,几乎一整条街的铺面都是卖古玩的,而且另有一大片地方是专给没有铺面的小商贩摆地摊用的。平日里这条街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也有一部分人管这里叫古街。在这里,小到一个挖耳勺,大到一国皇帝的婚床,只要你有钱有时间,保管叫你满意而归。
我进入古玩街后,立即就被这里的氛围镇住了。说也奇怪,以前美樱特别爱来这里,可是我却从没来过。
也许是家家都卖古玩,所以大多数的铺面都装饰得古色古香,地面上铺着青石板,连空气中都浮动着某种说不清的味道,好像是醇厚的檀香,又像是古时候大户人家小姐太太身上的脂粉气,中间还掺着一些说不明白的气味,让人一走进去,仿佛直接走进了某个古老的时空。
我没时间多作欣赏,只是东张西望地寻找张福全的店铺,他在电话里说,他的古玩店叫福斋,门上贴着关老爷,非常好找。
我走了没一会儿,果真看到那家“福斋”。没有太过豪华的门脸,只是在门口的一个墩子上放了一个很大的耸肩花瓶,花瓶上绘着一个正在拂柳看花的古装女子,韵味十足。没想到张福全这么会招揽生意,他在门口摆上这个花瓶,会让每个看到的人都生出一种想要进去看看的冲动。不过花瓶应该不是真正的古董,否则要是不小心打碎了或是被人偷走,岂不是亏大了?
我走进“福斋”,立时被琳琅满目的各色古玩炫花了眼。其实这间铺子的店面并不大,正因为不大,才显得里面摆的东西异常的多。我头一次被如此多的古物包围,胸口突然觉得憋闷,甚至有些喘不上气。
好不容易等到那股不适感过去,我看到从屋里的小门转出一个人来。那人戴着黑框眼镜,穿着一身中山装。我忡愣半晌,才认出他就是张福全。
“张叔叔,你这是……”
张福全一愣:“丫头来啦。”说着他突然把眼镜摘掉,“这是我蒙人的家伙,一般没客人的时候我就不戴了,硌得鼻梁骨疼。”
我迟疑地“哦”了一声,不明白为什么张福全要戴眼镜懵人,不过一个行业有一个行业的内幕,张福全一定有非要那么做的原因。
张福全拿了一把梨花木的椅子让我坐下,他找了张杌子坐到我对面。因为已经是黄昏,屋里的光线有些暗,张福全的脸隐在一团模糊的黑影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这让我有些不安。
“张叔叔,你让我来不是想跟我说碧玺手串的事吗……”
“嗯,关于这件事,我待会儿再说。我想先问你个问题,”张福全的身体微微前倾,“丫头,你跟我说实话,你怎么知道碧玺手串和……铜饕餮的?”
闹了半天,张福全是在担心这个,不过听完这句话,我愈加肯定张福全知道些什么,要不他不会因为我无意间的一句话把我找来。
我要不要跟他说实话?我说铜饕餮是我梦到的,他会相信吗?思虑半晌,我心里有了主意。我原原本本地把在“藏蓝”发生的命案详细地说了一遍,尤其是招鬼那段说得异常详细诡异,还说林娜在死前曾喊了一声“铜饕餮”,当时在场的人都听到了,所以我在周大娘家才会问出那样的话。
说完后我心里十分忐忑,我这番半真半假的话,能否把张福全的实话引出来实在难说。
“丫头,你说的是真的吗?”张福全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心中一乐,看来张福全相信了。我故作苦恼:“张叔叔,我怎么会骗你?我现在还背着杀人嫌疑犯的身份,警察局那边必须随传随到,我都快郁闷死了。这件事明显就是跟碧玺手串有关……说不定跟那个铜饕餮也有关系,可是警察局的人根本就不相信,这件案子还不知道怎么了结呢。”
我不断哀声叹气,张福全倒是不说话了,低着头不知在琢磨什么。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有一男一女进屋。张福全缓缓站起身,戴上眼镜,招呼客人去了。不多时,屋里的灯亮了,不过灯光稍显昏暗,映得周围的古玩越发显得古旧。我抬头一看,原来屋顶上吊着一盏样式华丽但是很古老的吊灯,应该也是古董,想必张福全故意要这种效果,灯光才会那么暗。
在张福全招呼客人的时候,我也站起身欣赏古玩。他店里的东西不算精,但是很杂。空气中充斥着一种大雨过后的泥土味儿,泛着腥。想到这里的东西都是死人用过的,可能不少还是从坟墓里挖出来的,我心中突然有些不舒服。
这时张福全正给那一男一女介绍摆在架子上的珐琅彩瓶,那一男一女似乎对珐琅彩瓶的真假抱着怀疑,张福全施展三寸不烂之舌,说得天花乱坠。
我顺手拿起一个放置在架子上的鼻烟壶欣赏。这个鼻烟壶是珐琅工艺的,上面绘着一个身着红裙的西洋女子半身像,很形象也很有趣。我听人说过,乾隆年间的珐琅工艺经常会出现西洋女子的画像,难道面前这个是乾隆年间的?我把鼻烟壶翻过来,果然见到“大清乾隆年制”六个字。
我把鼻烟壶轻轻地放在架子上,又拿起一个放在它旁边的鼻烟壶,只见鼻烟壶上绘着五彩莲荷,底部有六子楷款“大清康熙年制”。我放在鼻端嗅了嗅,一股极细微的味道冲入鼻端,像是……油彩味。我皱眉,这么古老的鼻烟壶怎么会有油彩味?不期然,张福全说过的话在脑中响起,他说他店里的古玩有真有假,难道眼前这个精致贵气的鼻烟壶就是以现代工艺仿制的?
想到这个鼻烟壶可能是假的,我观赏古玩的兴致顿时减了不少。
放下这个,我拿起最后一个鼻烟壶,看到后却有些失望。这一个比前两个逊色太多,不论真假,前两个都可以说是上乘之作,而这一个却很拙劣。只见鼻烟壶上只有两种色彩,而且绘制的图案十分怪异,其中一面绘着一条回头蛇,尾巴卷着,尖端却突兀地翘起来,斜斜地指向右上角,而另一面却是一棵枯树上站着一只收敛翅羽的鸟。
看清楚这两个图案后,我心中一震,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丫头,看什么呢?”张福全走了过来。
我吓了一跳,赶紧把手中的鼻烟壶放回原位:“没什么,张叔叔这儿的东西很精致,我随便看看。”我朝门口探了探头:“刚才的客人走了吗?”
“走了,什么也没买,应该只是随便瞧瞧,这样的客人每天都有不少。古玩这行就是这样,看的多,买的少。人人都怕买到假古董,可偏偏这样的人最容易上当。”
“张叔叔的见解真精辟。”我趁机拍了张福全一记马屁,“张叔叔,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你能不能跟我说说碧玺手串的事?”
“好吧。”张福全点头应允,然后看似随意地把我最后放在架子上的鼻烟壶揣进了兜里。
我装作没看到,可是心里早就起了涟漪。
张福全几步走到杌子上坐下:“那天我没说清楚,是怕吓着你。不过你既然见过碧玺手串,还……惹上官司,我真得提点你几句。”
我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张福全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这件事也是老林后来跟我说起的。老林出事之前,曾到我店里来过一趟,他当时的样子很吓人……“说到这儿,张福全突然低头猛吸烟,似乎在借着这个动作缓解心中的不安。
张福全说老林来了之后,只是拼命地抽烟,什么话都不说。过了一个多小时,老林才开口说话,说的是前一阵儿他盗墓的事。盗墓一开始挺顺利的,老林和他同伙确定墓室位置之后,就直接打了个盗洞下去。那个墓室并不大,只有一个耳室和一个主墓室,不过在清朝时期能用上这种砖顶结构的,社会地位已经算很高了,不是有钱人就是当官的。
墓室内除了空气闭塞些,并没有什么毒箭机关。由于当地的地理环境独特,墓室内多年来一直保持干燥,所以里面的东西基本没有损坏。里面的陪葬品虽然不是太多,但也有不少有价值的东西。老林特别高兴,他做这种杀头的买卖,为的就是赚钱,现在这么多好东西摆在眼前,他和他的同伙乐得都快抽了。
两个人手脚麻利地把墓室内的东西装进事先准备好的背包里,直到他们看到摆在墓室两角上的东西——一方法盒和一个足有人头大小、样子凶恶的铜饕餮。
传说中,饕餮嗜吃世间万物,不过它最爱吃的还是人类的欲望和恶人的心肝,有时连鬼魂也不放过。这样的东西是不适宜摆在墓室当中的,可眼前却有一个,岂不诡异?就在两人发愣的时候,同伙突然大叫一声,身体瞬间倒在地上抽搐起来,转眼就口吐白沫,眼看着就不行了。老林惊骇之余,立刻拿起法盒揣进包里,从原路逃了出去。
老林跟他说完这番话之后就走了,他一直不明白老林的用意。可过了没几天,就听闻洪老六接下老林一大批货,有几样极品直接送到沿江市的地下拍卖行去了,洪老六还因此赚了不少。
他当时心里有点儿后悔,可过了没两天,就不这么想了。
古玩界是个小圈子,正因为圈子小,消息才传得快。老林被公安通缉的第二天他就得到了消息。又过了两天,连洪老六都出事了,听说警察上门找他,结果他惊慌之下跌下楼,摔断了胫骨,当场就死了。
听完张福全的话,我倒吸一口冷气,愣在那里。张福全盯着我的眼睛:“至今为止,见过碧玺手串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我没见过,所以还没事。丫头,你小心点儿吧。”
我愣愣地点点头,浑浑噩噩地走出“福斋”的大门。张福全的话太惊人了,照他所说,至今接触过碧玺手串的人都出了事,那是否我也在劫难逃,只是时间的问题?
然而,张福全的话也不一定可信,一个碧玺手串真的有那么大的力量吗?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街上有不少摆摊的小贩正在收拾东西,我的目光突然触到一个鼻烟壶,在福斋被触动的心思一下子回笼。对了,我刚才看到那个怪异的鼻烟壶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画面,那个画面里有人手里提着一幅画卷,画卷上绘着的图案正是一条回头蛇和一棵有落鸟的枯树。除了色彩稍有不同,鼻烟壶上的图案和画卷上的图案几乎一无二致。不过在画卷的右上角还有一首题诗:碧蛇惊翠鸟,远山一丈飞。斜斜卜算子,袅袅一人归。
别说图案上绘的东西让人猜不透,就连上面的题诗也是一点儿都不明白。我一路走一路想,想得脑袋都快爆炸了。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家门口,楼下却站着一个我暂时不想见的人——山子。
我知道我这算是迁怒,可是一想到昨天的事,心里就很不自在。
我闷闷地往山子面前一站:“你怎么来了?”
山子搔了搔头,憨厚的面孔显出几分为难:“洪灵,昨天……我……我也不知道你的酒量那么差……后来我和海经都喝多了,是酒吧服务员把我们送上去的。我知道我错了,你……别生我气啊……也别不理我……”
山子好不容易吞吞吐吐地说完这番话,我看着他憋得通红的脸颊,心里暗暗吃惊,山子的态度有些奇怪,昨天的事,他不会想歪了吧?
“山子,我没生气,只是今天心里烦,而且事情比较多才没接你电话,你别在意。”
听完我的话,山子的神情明显一松:“你没生气就好,我还以为……”说着话,山子偷偷觑了我一眼,看我盯着他,他赶紧挪开视线。
“昨天你醒酒之后,没觉着海经有什么不对吗?”我试探着问山子。“没有哇。”山子皱眉,“喝多酒的人醒来都那样,头疼口渴,海经喝了不少水,后来我们就各自回家了。”
看来山子完全不知道海经的状况,我想我也没必要提起,想必以海经的状况也做不出太离谱的事,只要我以后对他敬而远之,应该就不会有危险。
我打定主意,心情放松不少。跟山子又闲聊了几句,我向山子问起陶西然的状况。山子说陶西然前几天已经被家人保释出去了,可是她的事并没有这么简单就能完结。据说警方在她家里发现许多来历蹊跷的古玩,就算陶西然不会因此而获罪,可是那些古玩恐怕是保不住了,陶西然因为这件事还气病了。而那天在公安局掌掴陶西然的男人,回到家以后竟然发现自己老婆跟别的男人私奔了,他一怒之下摔断了腿,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当日还有两个人虽然没出什么大事,可听说状况也不太好。
山子的话让我听得浑身发冷,迄今为止接触过碧玺手串的七个人,除了山子暂时没事,其他人好像多多少少都碰到一些麻烦事,连我也不例外。本来张福全说的话我并不太相信,可是如今也信了大半——碧玺手串果真有问题!
我看向山子,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山子呢?可是就算山子知道也不会对事情有任何帮助,又何必多一个人心烦,我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之后山子突然提起那修。自从甄巧的事之后,我和那修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山子说那修前些天已经搬回老四合院,每天都泡在那老爷的书房里,不知在干什么。
我心不在焉地听着,心里却越发没个头绪。
送走山子之后,我回到家,心不在焉地吃饭,心不在焉地收拾房间,沈小珍说话我也心不在焉地听着。回到房间后,我终究还是没忍住,给那修打了个电话。不过电话没通,手机里显示那修的电话正处于关机状态。我颓然放下电话,又是这样,每次我鼓起勇气找他的时候,都是这样。
我警告自己不能再想那修,为了转移注意力,我上网看了一会儿电影,可是越看越烦。后来只好提起一支笔在纸上无意识地乱画,当我停笔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将那首在幻象中见到的诗句写了下来。
碧蛇惊翠鸟,远山一丈飞。斜斜卜算子,袅袅一人归。
原本我只能在梦中见到一些东西,现在就连在现实中也能见到某些幻象,这说明什么?
我隐隐觉得张福全隐瞒了太多的事,他不想说,我根本无从问起。不知道那个鼻烟壶又扯到哪出戏,我脑中出现那个画面应该不会是偶然吧。
我躺在单人床上,闭上眼睛,不想了!想也想不明白,还不如睡觉,也许我做的梦会带给我答案。那些梦于我,就像是拼图的某一部分,也许哪天就能拼出完整的图案。
人往往是越想睡的时候越睡不着,折腾到半夜,我才终于睡着了。
梦,果然来了。
梦中一个清癯老者背手而立,那人站在他身后,声音中充满委屈,“师父,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为什么还不把银钥交给我?”
清癯老者长叹一声转过身,只见他面有长髯,一副道骨仙姿的模样。
“实在不是为师不给你,银钥关系重大,你年纪尚轻……”
“师父不是说银钥关系到我的身世吗?我要解开其中的奥秘,我要弄清楚困扰我七年的梦……这也是师父当初答应我的!”那人的声音里充满了倔犟。
清癯老者没有说话,沉默良久才道:“既然你这么坚决,那么为师就给你一个考验,若是你通过考验,银钥就交给你。”
“当真?是什么考验?”
“我给你一年时间入世,你要是在这一年里找到那九种首饰之一,为师绝不食言!”
“师父,你在开玩笑!”那人听完这番话并没高兴,反而急了,“没有银钥,我如何能找到那九种首饰之一?而且一年时间根本不够!”
“那就是你的事了。”清癯老者负着双手走了。
“师父,师父……”那人连唤了几声,看无法挽回老者,只能颓然低下头。不一会儿他突然猛地抬起头,眼中射出狡黠的光。
梦中的天空突然黑了,那人鬼鬼祟祟地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当他看到清癯老者从一间房里走出来后,立刻屏住呼吸,缩在石头后一动不动。等待良久,他突然一跃而起钻进了清癯老者出来的地方,过不多时就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盒子。
梦到这里,我忽然一下醒了,看看天还黑着,我又接着躺回床上。回忆起梦中的情节,一切还很清晰,最后一幕那人手中拿的盒子十分眼熟,似乎正是上次梦里那人从红色泥地里挖出来的盒子。
盒子里到底装着什么呢?清癯老者所说的九种首饰又是什么?
想了一会儿我又开始犯困,闭上眼睛就睡着了。不过这次我一个梦都没做,一直睡到早上七点,才急急忙忙起身上班。
中午时分,山子给我来了个电话,说了没几句我便向他问起那修,我联系不到那修,也许山子可以。山子沉吟半晌,让我下午等他的电话。
我不知道山子能否联系上那修,所以一下午时间都是在坐立不安的情况下度过的。可是直到下班时间,山子这通电话也没来。
我有些丧气,低着头往公司外面走,刚走到门口却吓了一跳——那修的破车停在公司门口!
我傻傻地看着那修从车里走出来,他仍然像以前那样喜欢穿黑色,不过胡子稍微有些长了,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
“走,给你看样东西。”那修一把把我拉上车,发动汽车扬长而去。下班时间,人来人往,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公司的人对着我们离去的方向指指点点,心中不禁暗暗叫苦。
“那修……”我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的侧脸,好一段时间没见,他的脸色似乎不太好,“……你怎么知道我公司的地址?”
“山子告诉我的。”
我懵了,山子又是怎么知道的?貌似我没跟他说过啊。
“……你要带我去看什么?”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那修的老爷车不断在来往的车辆里穿行,他的开车技术不错,我们很幸运地赶在堵车高峰前穿出了那片车阵。出了车阵,车子逐渐减少,那修的车越开越快,我看着既陌生又熟悉的道路,心中隐隐知道了那修要带我去的地方是哪里。
果然,那修的车停在一大片院墙外面,我这是第二次来到四合院,心里竟有些怀念的感觉。
那修叩响门环,可是来应门的人却不是赵叔,而是一个二十多岁、长相很清秀的女孩,那女孩看着那修的眼神,让我瞬间想起了沈小珍。
“……赵叔呢?”
“前两天赵叔腰疼的毛病犯了,他怕房间没人收拾,就暂时找了个人先替着他。”那修表情淡淡地看向那女孩,“小金,你去告诉赵叔洪灵来了,然后帮我沏一壶茶送到书房,别的就不用你了。”
叫小金的女孩颇有敌意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我心里暗暗叹息,人人都说美人是祸水,可是这美男也不亚于美女。如果我是那修的女朋友,恐怕会被其他女人的妒恨给活活淹死。看来那修于我,只能是一块能看而不能吃的肥肉,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了。
我跟在那修身后,穿过两道垂花门来到后罩院,原来那家的书房就在我住过的客房旁边。看着满屋子的书,我不禁感叹,估计这里的书和这四合院的历史差不多长,都是古董啊,古董。
那修示意我坐下,他坐在书桌后面,沉思了一会儿才道:“洪灵,甄巧那件事过后,我一直都有一个感觉……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你是天人后裔那件事?”
“当然。”
“我父亲说过,要是我遇到任何疑问,就让我进来找答案。所以这段时间我一直在书房里没出去,还好,父亲没骗我,有些事情真的能找到答案。”
“什么事有了答案?”我疑惑地看向那修。
“原来那家和洪氏家族,在百年前曾是亲家。也就是说百年前曾有洪氏的女儿嫁给那家的儿子!”
我一惊:“竟有这样的事!那就是说我和你是亲戚?可是……已经是百年前的事,四代过后,血缘关系已经很淡了,现在说这个有意义吗?”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不舒服,我和那修怎么会是亲戚……
“可事情也蹊跷在这儿,那家族谱上记载,当时那家和洪氏都是一脉单传,他们结合后生了一子一女,女儿在五岁时夭折……他们的后代只剩下一个,也就是我的太太爷爷。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洪氏一族从那一辈就算是断绝了,那么洪灵,你很可能根本就不是天人后裔!”
那修的话让我皱眉:“我觉得这个推断必须有一个前提,就是你能百分之百确定当年下嫁给那家的洪氏女儿是天人后裔,如果确定不了,也只能说明那家在百年前娶进来一个洪姓女子,跟我们家族根本扯不上任何关系。”我顿了一下,“还有,洪氏既然是一族人,肯定不止一脉……”
那修叹息一声:“这件事我也有些说不清,你看看这个再说吧。”
说着他从桌上拿起一本厚重泛黄的老书递给我,我接过翻开,首页用毛笔写着几行工整的蝇头小楷,内容是这样的:光绪二十八年五月一十六日,那拉氏第十代子孙那拉荣祥娶妻洪氏之独女贵兰,聘为正室。洪氏贵兰,才貌双全,品行端淑,且身怀特殊技艺,可为饰物开光纳福,曾力挽那拉氏一族于水火……
族谱上记载的是那拉氏,并不是那氏,看来那修祖上是满族人,那姓应该是后来改的。
我又仔细看了一遍才把老书还给那修。那修给我看的应该是那家以前的族谱,一百多年前的事还有记载,也不知他们家是怎么保存下来的。刚才在那篇内容之后,又记载了一些这个洪贵兰的事迹,从那些内容里可以看出,这个洪贵兰果真会给首饰驱邪,可即使是这样,我依然觉得洪贵兰就是天人后裔的说法证据不是很充足。
那修看了我一眼,突然又递给我另一本东西,这本也是老旧泛黄,不过只有薄薄一册。
“这是当年那拉荣祥的手札,也就是日常杂记,年代太久,残缺了不少,不过一些重要内容幸好还没丢。”那修解释道。
我拿过来一页一页翻着,的确是日常杂记,内容很烦琐。看来那拉荣祥和洪贵兰成亲后日子过得还不错,那拉荣祥的老爹把那拉家的生意都逐渐交给了他,那拉荣祥每天不胜繁忙,可是还记得给洪贵兰过生辰。咦,这是什么?
我看见有一页写道:兰儿的旧疾又犯,日日噩梦缠身。我经日里焦虑,兰儿反而劝慰我不要为她忧心。……天人后裔,不过是镜中月,水中花,兰儿的身世注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