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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语诡秘档案第四部02:恶灵诅咒 作者:夜不语-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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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诺依扯了扯我的袖子,「那个男子是我表哥,大伯父的儿子。叫做黎嘉。」
    「就是把你送到那个疯狂的不良行为矫正中心,然后被老女人陷害进牢里的那对亲戚?」我问。
    「嗯,就是他们。」黎诺依点头。
     这就难怪了,自己的父母被丢进了监狱里,黎嘉确实是有理由恨她入骨。
    「算了,我们走吧。」黎诺依觉得什麼心情都没了,「他小时候对我挺好的,人也很不错。我以前还常常吵著长大后要嫁给他呢。有钱后,他们一家人都变了,变得阴险贪婪,变得我再也认不出来。」
     她的语气十分黯然,我也在心裏暗暗叹气。两人转身准备朝反向的方向离开。
    「孬种,打了人就想逃!」黎嘉在一个保镳的搀扶下艰难站了起来,他看我们的眼神饱含著愤恨。
    「打人?是谁先动手的?你那一下要打实在了,恐怕黎诺依不死也会成植物人。」我冷哼了一声。
    「那又怎麼样,这是黎家的家事,吃软饭的小白脸别插嘴。」黎嘉的声音很阴森,对自己的保镖吩咐道:「去,把他们两个给我打死。」
    「怕什麼,篱落村的命案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到时候把尸体朝山沟裏一丢,没有人会传出去,外人也不会知道。」黎嘉看著我俩咬牙切齿地说:「回去后,一条命一百万够不够?」
     两个看起来德行和职业道德都不太好的保镖明显是心动了,他们露出电影裏反派角色特有的表情,向我俩逼近过来。
    黎诺依丝毫没有慌张,她冷冰冰的看著自己的表哥,对亲情完全的失望了。
    「阿夜,这次真丢脸,什麼丑态都让你看到了。」她学著我摸鼻子的习惯,苦笑道。
    「人类本来就是这种生物,我早就见惯不惊了。站到我后边去,下面就交给我吧。」
     我耸了耸肩膀,一脸的轻松,可心裏却早就怒起了熊熊烈火。两个训练有素的保镖我确实是对付不了,可现在已经是打败一个人不需要身体接触的年代。
     两个保镳揉著拳头,从腰上隐密处取出了匕首。我伸了个懒腰,从兜裏拿出了杨俊飞给我的枪,漫不经心地用黑漆漆的抢口对准了他俩
对面的三个人全都惊呆了,他们搞不清楚枪怎麼会出现在一个小白脸身上。
    「你唬我,哪条街上买的玩具枪是吧?」右边的保镖最先反应过来。
    「那你就走过来试试。」
     我淡淡的将枪口移到了他的脑袋位置。
     那个家伙打了个冷颤,讪笑著不敢动弹。
    「政府命令不准私人携带枪支,怎麼可能是真的。」左边的保镖壮胆道,「就算是真枪,就凭那小白脸长相,也不敢打死人。」
    「你试试。」我笑,还是相同的一句话,笑脸中全是嘲讽。
    「妈的,一点胆子都没有。」黎嘉恨恨的突然一把抢过保镳的匕首朝我俩冲过来,我对准方向,扣动了扳机。
     没有装消音器的枪筒发出爆裂声,巨大的枪声回荡在山谷间,久久不绝。
     黎嘉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都下傻了,他手中的匕首从手中掉落,眼神裏全是恐惧。子弹就打在离他不到五时厘米的地方,在黑色的土地上穿刺出一个幽深的洞。
     他的两个保镳更是不堪,一听到枪响,扔下自己的主人就远远地逃掉了。
    「切,这些家伙一定不是从正规保全公司请来的。」我评价道。
     黎诺依鄙夷的看著自己大小便都要吓到失禁的表哥。「走吧。要不是爷爷去世,我真不想在待下去。」
     我俩转身再次准备离开,结果又被一群匆忙赶来的人给挡住了。
     今天果然很热闹。
     来人是黎诺依的伯父伯母辈,这群亲戚像是群鸭子似的「嘎嘎」吵闹著,围著他们那被吓傻的侄儿问情况。
     他的二伯父阴沉著脸,冲黎诺依吼道:「你对他做了什麼?你害老大夫妻坐牢还不够吗?现在还想害死他们唯一的独苗,黎家的继承人?你以为弄死了黎家,整个离落村的股份就会全部落到你手裏。呸,心术不正的女孩子,果然和你爸妈一个德行。」
     黎诺依被骂得全身都在发抖,手紧紧的拽成了拳头。
     三姑姑接著附和:「当初我就看这个女娃有些邪气,是个祸害。哪时候让她妈把她给打掉,黎家肯定没现在这麼多事情。」
    「够了!」最先忍不住的是我,我愤怒的大吼一声。从来没有如此生气过,如果不是理智阻止,恐怕我早就气得举起枪把眼前的独辣小人都杀掉了。
     在场的人先是一愣,然后二伯父鄙夷的冲我道:「你是什麼东西,我们在这裏教训自己的小辈,还轮不到你插嘴。」
     我气极反笑,默默的露出了手中的枪,金属枪身反射著冰冷的光泽,这一群人注意到了我手裏的东西,顿时没了声音。
    「拿把假枪来吓人,没品的低等人。」二伯父不屑的说。
     小姑姑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衣服,「刚才那个声音,现在想起来,确实像枪声。」
     黎诺依二伯父的脸色猛地一白,再也不敢乱说话。慑於枪的威胁力,所有人都暗自向后退了几步,逃又怕激怒了我,只是惶惶然的不知道该干嘛。
    「说话啊,刚才都说的很热闹,现在怎麼都不开口了?」我冷笑一声,「害怕了?」
    「你小心点,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其中一人道:「难道你还敢杀人吗?」
    「法治社会?你们也知道什麼叫做法治社会?」我的语气裏满是嘲讽,「枪裏有二十三发子弹,刚才用了一发。我的枪法很准,在国外常常练习。」
     我的眼神慢慢的从每个人的脸上滑过,每一个接触到我视线的人,都害怕的将头给低了下去。
  「我和黎诺依回来,只是想看看她的爷爷。而现在,就想顺顺利利地将她爷爷的葬礼办好,看著爷爷的遗体入土为安。我不管你们想干嘛,脑袋裏有多少龌龊思想,现在都放下来,举行一个圆满的葬礼。否则……」
     我将枪轻轻的往空中一抛,再接住,「当然,你们也可以去报警。不过很可惜,我有正当的持枪证明,也有足够让我不会坐牢的靠山和藉口。就算再有钱,你们打官司也赢不了我。当然,那要在你们还有命打官司的情况下。」
     再次用警告的眼神看著那群人,我下了结束语:「就这样,就算假惺惺的,也希望我们剩下的五天半葬礼能够合作愉快。」
     见所有人都麻木的点头后,我示意他们滚蛋。这些人光站在那裏就会影响心情污染环境。
     等他们走远后,黎诺依「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这一次,我的好亲戚们可被你吓得够呛。」
    「全都是些没胆量的小人,这些人你都能忍受,实在在佩服了。」
     我依然气愤不已,「整个葬礼,你就像是个局外人一样遭到排挤,简直有够让人生气的。」
    「阿夜,难道,你在关心我?」黎诺依突然意识到什麼,高兴道:「带你来我家乡,看我出糗,果然是值得的。阿夜都开始关心我了,好高兴,高兴地直想哭。」
     说著说著,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委屈,还是真的激动,她居然就那样哭了起来。
     我一时间头大的不知该怎麼安慰,女人的善变,就算见识的再多也令人手足无措。
    「没关系,不用安慰我。我就是高兴而已,哭一哭就好了。以前对阿夜的感情让我爱的好辛苦,现在总算是有回报了。好高兴!」她一边哭著必边抽泣的含糊说道。
     我愣了愣,心情复杂。自己的感情,自己都会感到辛苦。黎诺依、守护女,不知道她们跟著我,究竟会在哪个时间、那个地点、因为什麼而突然被我拖累到死掉。不想将她俩拉入自己的危险生活裏。所以我对她俩若即若离。
     无法在两人中选择其一,也是基於此种原因。
     或许,就算选择了其中的一个,另一个也会死皮赖脸的待在我身旁,不会离开吧。选择与不选择,说起来也没那麼重要了。只是,不想她们因为我涉险而已。
    「哭好了。」我俩在田埂上做了一会儿,一个哭一个发呆,各自想著心事。
     黎诺依抹掉眼泪,挽住了我的胳膊,「走吧,我再带你到处逛逛。今晚轮到我这一辈守夜,会忙碌的很。」
    「算了,今天已经逛够了。回帐篷裏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我觉得索然无味,主动要求回去。
    「也好。」黎诺依收敛起自己的哭相,揉了揉有点肿的眼袋。
    「现在的我肯定很丑,回去补点妆,免得都不敢见人了。」
     我被她强挽著手,缓缓的走进黎家大院,回到了离越野车不远的帐篷裏。
     今天没有什麼收获,但是自从黎诺依回到家乡后,就再也没有突然失踪、掉落进诡异空间的现象,彷佛依附在她身上的诅咒无药而愈似的。
     这本来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可我俩却怎麼也高兴不起来,就如同暴风雨来临前总是平静的一般,谁知道下次再发生时,她,是否还能幸运的逃出来。
     可黎诺依却丝毫没有害怕的神情流露出来,她甚至提都不提那件事。我很清楚,她就算害怕的要死,可依然不愿意我担心。
     在帐篷裏看了一会儿的书,还是觉得我很在意,於是我再次翻出来黎诺依的老家前特意找到的有关黎落村的历史资料,翻看起来。
     这个小乡村的历史其实并没有想像中的那麼久,应该是在清朝中期,由於连年灾乱,让现今武汉一带地区的弱势群体,不得以离开了自己居住已久的家园,千里迢迢的迁徙入了这片山区。
     黎诺依的祖先们在荒山野岭中,找到了这块绝好的修身养息地方,这裏有大片可供耕种的坡地,有乾净的水源,足够令人生存下去,最重要的是,远离战乱和自然灾害。
     於是他们居住了下来,直到现在。沧海桑田,数年过去了,村裏人从来不跟外界联络,外面的世界也不知道这个村子的存在。时间流逝到了一九六三年,一群地质考察队偶然间来到了这裏,惊讶的发现了这群山中的恬静小村庄。
     其后,政府为其修建了一条土路,让村裏人总算是和外界接触了,有了交流,而黎诺依的父母就是那时候出去的第一批学生。
     篱落村十分贫瘠,没有任何特产,除了篱落以外。
     以上就是我能找出的,能掌握到的,关於村子的所有资料。而黎诺依,显然对自己的家乡了解也并不多。根据经验,古老的村庄,特别是自己一套风俗习惯的村寨,总是有些许奇异神秘的地方。
     难到黎诺依身上莫名奇妙、无根无据冒出来的诅咒,也是因为触动了村裏某种神秘禁忌的神经,从而牵涉到了她身上?
     这就是需要我找出来的答案。
     就在我没有头绪的时候,突然黎家的大门外传来了一阵吵闹声,因为隔淂很远,我只能隐约听到是谁在喊叫。
     门打开了,一个村民打扮的男性疯了似的朝裏边跑,满脸的恐慌,「小二子找到了,狐家小二子总算找到了。」
    「狐家?」我愣了愣,转头问黎诺依,「怎麼你们村子裏还有外姓?」
    「当然有,只不过黎姓人口最多,其次便是狐家了。那个家族算是篱落村的第二大姓,也是我老妈的娘家。」她一边解释,一边偏过头喃喃道:「狐家小二子?那是谁?」
     我有些疑惑,「怎麼你都从来没提过要回你母亲家看看?」
    「我跟狐家的关系也不怎麼好,从小就没有交集。」黎诺依苦笑道:「狐家掌握的土地也不少,真是令人头痛。」
     随著那个村民的喊叫,黎家人迅速走了出来。他们全都急匆匆地在来人的带领下走出家门。看起来事情很不寻常!
    「走,我们也跟去看看。」我颇感兴趣地说。
    「嗯。」黎诺依点点头,跟在我身后,跟在人群裏朝外走。
     来人的表情十分紧张,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萦绕在周围,感染得所有人都表情不自然起来。

     走出门,一直顺著大路来到了另一个庞大的院落前,众人的脚步才慢了下来。
    「这就是狐家大宅。」黎诺依说道。
     这个宅子坐落在山坡的向阴面,不容易被人发现,所以我一直都没有注意到过。它修建的时间也不长,和黎家宅院差不多模样。在离狐家大门不远的地方,已经围满了人,有衣著朴素的村民,也有穿著华丽的篱落村权贵。
    「怎麼回是?小二子在哪里?」黎家二伯父走过去,大声问道。
     篱落村原本的村长是黎诺依刚死掉的爷爷,而整个黎家人,大伯父夫妻进了监狱,诺依的父母也因车祸身亡了,所以二伯父隐隐有当下一任村长的野心和架势。
     当然,别的人买不买帐就是另外的问题了。
    「失踪了十多天的小二子突然被人发现在田地上躺著,不过早就没了气。」有村人回答。
     我悄无声息地挤开人群,踮起脚尖消除层层阻碍,总算是看到了中间那块空地上的情况。那裏躺著一个人,不,应该说是一具年轻的男性尸体。那具尸体已经高度腐烂了,他死前不知道经历过什麼,尸身惨不忍赌。
    这个人彷佛被千刀万剐了似的,身上有许多割伤的痕迹,腐烂的肉块接触到空气,不时地冒出一些绿莹莹的恶心黏稠液体。千疮百孔的皮肉裏,甚至还有许多肥大白皙的蛆虫不时爬进爬出。
     紧跟著我的黎诺依显然也看到了空地上的状况,恶心得立刻捂住嘴,险些吐出来。
     附近的村民们纷纷议论著,我好不容易才听出个大概。
     据说这个小二子在十多天前就已经失踪了,最近狐家不太平,死了许多人,而他是在湖老爷子的葬礼上失踪的。
     说起狐老爷子,也就是黎诺依的曾祖父,绝对是个长寿的人,再一百零七岁高龄过世,算是黎诺村有记载以来年龄最大的。
     可自从他的丧事过后,一切都变得古怪起来。
     在入葬前一天,所有守夜的人惨死在桃屋裏,只有小二子,也就是眼前尸体的主人——狐湖并没横尸屋中。
     他在那天起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有村民甚至怀疑是狐湖杀害了桃屋裏共同守夜的其余人,当然,这个猜测无根无据,也找不出任何的动机。
     发现尸体的人是附近的农民,他口齿也些不清楚,正冲著众人比划著描述情况:「我,看到狐湖从空气裏突然出现,倒在了地上。当时还活著。」
    「怎麼可能还活著,尸体都腐烂成这样了!」有人反驳道。
    「可我亲眼看到他还活著。」他满脸恐惧,手舞足蹈:「狐湖『呼』第一下在空荡荡的农田裏冒了出来,他一边喊著,一边痛苦的在地上打滚,没多久办不动的,然后身体像是漏气的死的蔫掉,后头又像轮胎打足气般鼓胀起来,最后开始迅速腐烂,样子可怕的险些把我给吓死!」
     他的话明显大多数人都不信。
     我却沉默起来。这个农民长得老实巴交的,口舌结结巴巴,一看就是朴质的人,不会说假话,也没理由说假话,况且他对狐湖尸体的描述很形象,不是真的亲眼看到过,就凭一个见识少的普通人,很难说得如此具体。
     可说狐湖是凭空出现,并且十多分钟前还活著,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现在的尸体不论怎麼看,都像是死了有十多天,并且一直都暴露在高温环境下。
    「那人说的东西,你怎麼看?」黎诺依悄悄地扯了扯我的衣角。
    「可信度很高。」我略微沉吟后说道,「可那农民后一段话,很发人深省。他对狐湖腐烂的描述,就如同放置在墓穴裏成百上千年的木乃伊,猛然遇到空气后发生的剧烈化学反应。普通山区,没有太多文化的农民应该编不出来这种谎话。」
    「他的尸体是突然出现的,你说,狐湖会不会和我一样,陷入了某种空间中?」黎诺依疑虑的又问。
     我全身一颤,对啊,如果狐湖也遭受了和黎诺依同样的诅咒,那麼农民看到的离奇事情也就能够解释了。
     我俩对视一眼,我苦笑道:「看来你母亲家也不太平。」
    「何止是不太平,恐怕死的差不多了吧。」黎诺依一直侧耳倾听著附近人的闲言闲语,对自己另一群亲人的状况有所暸解。
    「去看看吗?」我问。
    「今天不了,我有一种直觉,篱落村裏可能要出大事情。」黎诺依沉著脸,神色中有股说不出的担忧。
    「就要到我们守夜的时间了,明天再回狐家问问情况。」
    「也行。」我点头。
     村子裏来了人将狐湖的尸体裹住抬走了,一群看热闹的村民也逐渐散开,可是狐家人甚至黎家人,脸色都十分不好看。看来隐情确实有,而且很令他们头痛,不知道今晚能不能从一同守夜的人嘴裏掏出些线索来。
     我望了一眼天空,太阳隐藏到了厚厚的云层裏不知所踪。云层压得很低,令人感觉无比压抑,一阵阵冷风吹拂过这片浅丘地带,带来了一股让人后脊发凉的气息。
     难道这个村子,真的如黎诺依的第六感那样,要出大事了?
第九章 守灵(中)
     祭奠仪式,不论在哪里,总会带给人一种神秘感。特别是夜晚。
     今晚黎诺依的爷爷死后的第二天,也是黎家孙辈守夜的日子。
     守夜也称为守灵。
     古人认为,人死后三天内要回家探望,因此子女守候在灵堂内,等他的灵魂归来。每夜都有亲友伴守,直到遗体大殓入棺为止。演变到现在,守灵便是亲人们聚在一起,悼念死者,抒发缅怀之情。
     人死后,遗体要在家中稍事停留,谓「停灵。」。入夜,则由家属守护在旁,以尽孝道。《初刻拍案惊奇》卷十三有提及:「儿媳两个也不守灵。」沈从文《边城》二十:「剩下几个人还得照规矩在棺木前守灵过夜。」
     文中都有对守灵的描述。
     守灵基本上以三天为限,有在住宅内的灵棚、灵堂内守灵的,也有在殡仪馆内租礼厅守夜的。
     再郊县现在还有「搁三朝」之举。《礼记.问丧》中有:「三日而后殓者,以俟其生也。三日而不生,亦不生矣。孝之心亦益已衰亦。家世之际,衣服之具亦已成矣。亲戚之远者亦可至矣。是故圣人为之决断,以三日为之礼制也。」
     所以守灵三夜,并不完全出於迷信,而是三天的时间,准备工作都全了,远方的亲戚、朋友也能敢到,足以尽人情。
     至於篱落村的守夜方式,和东南部地区更为接近。为死者守灵的天数,请阴阳来测算黄道吉日为准,封住死者亲人家的门窗,也是普遍的风俗。
     可今天我一踏入黎老爷子的宅院,就看到了许多不解的东西。
     桃屋门前的院落里堆满了花圈和纸扎人。那些纸扎人做得很精致,如果不是呆板的面容以及毫无质感、画上去的红绿衣裤,几乎都能以假乱真了。
     我的视线在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祭祀品上停留了一会儿,这才发现黎诺依也在打量著纸扎人。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似乎在害怕眼前的玩意儿。
    「你怎麼了?」我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心一片冰凉。
    「这些纸扎人,我似乎在哪看到过。」她喃喃的像在自言自语。
    「你们家乡的东西,小时候常常看吧。」我有些不以为然,「把纸扎人弄得那麼真实,确实会让小孩子的童年蒙上阴影。」
     黎诺依摇摇头,没有将话题继续下去。
     桃屋的门大开著,和昨晚一样,黎老爷子的棺材摆在中央的位置。
     屋里身处放著一个八仙桌,桌子上有鸡鸭以及一些水果当作贡品,香蜡插在八仙桌最中央的香炉里,红色的蜡烛没有意思喜庆的感觉,摇曳著的橘红色烛光彷佛随时都会熄灭似的,散发出不详的诡异光芒。
     桃屋的大门上,居然还贴著两幅门神,可是画上的门神我一个都不认识。
     所位门神,应该是道教和民间共同信仰能够守卫门户的神灵。旧时人们都将其神像贴於门上,用以驱邪避鬼,卫家宅,保平安,助功利,降吉祥等,是民间最受人们欢迎的保护神之一。
     一般而言,有人死亡后,为了避免灵魂不能回来,应该是要将门神暂时请下来的。可为什麼黎家特意将本没有贴门神的桃屋门上又贴了两张门神呢?他们难道是存心要让黎老爷子的魂魄徘徊在门外?
     黎诺依猜到了我的疑惑,「很奇怪吧,我也一直觉得奇怪。可篱落村一直以来的风俗就是这样,逢年过节从来不会贴门神。我们这里的门神,只有在人死后开始守夜时才张贴,尸体下葬后立刻扯下来。」
    「古怪的风俗。」我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研究民俗也有不短的时日了,如此自相矛盾的风俗还是第一次遇到。

  「古怪的地方还有更多咧,慢慢你就习惯了。」黎诺依冲我眨眨眼,「走吧,去给我爷爷烧点纸钱。」
     太阳在一次落到了山的后面,天色黯淡了下来。
     黎家的人基本上都回来了,黎诺伊的伯父伯母们看我的眼神躲躲闪闪的,害怕激怒到我,他们在怕我身上的枪。或许这些遗老遗少的脑袋里,已经将我刻画成了一个容易发怒、而且极具威胁力的神经病。
     神经病杀人是不需要负法律责任的,没有人想莫名奇妙的变成亡魂,所以大部分黎家上一辈黎我远远的,不敢再用言语刺激黎诺依。
     我倒是很乐於看到现在的状况。
     晚饭是院子里请来的厨师做的大锅饭,一共摆了六桌,所有黎家人和请来帮忙的村人都埋头吃了起来。原本闹哄哄的院子在吃饭时竟然诡异的安静了下来,他们的安静肯定不是因为我的原因。

     随著夜幕的深邃,吃饭的人更加地寂静了。许多人不时地抬头瞧瞧天色,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我一边吃一边打量著周围人的匆忙神色,他们似乎都在忌讳夜晚的来临。
     终於,最后一个人放下了碗筷。
     阴阳看了看表,「今天是黎老爷子过世的第二天,守夜的是孙辈。你们都很年轻,恐怕就算是本村人,也有许多不太暸解篱落村的注意事项。我简单的说一遍,全都听出楚,免得灾难临头。」
     天快要黑尽了,阴阳显然也很想尽快离开。他表情十分严肃,可篱家的第二代就是岁数在二十到三十左右的年轻人,根本就不太买他的帐,一个个都懒散的模样,并没有认真听。
     阴阳加快了语速:「等我走后,老大将桃屋的大门关紧,直到明早七点太阳完全出来后才准打开。你们在桃屋里干麻都不重要,但千万要注意,八仙桌下有盏油灯,那是引魂灯,千万不能弄熄。」
     其中一个打扮得和别人很不同的女孩举手问:「晚上出去尿尿也不行?」
     阴阳脸上一抽,「不行。内间有马桶,尿在里边就行。总之千万不能开门,同时,千万不能让引魂灯灭掉。」
    「干嘛要那麼麻烦?」搂著非主流女孩腰部的男孩不屑的问。
    「这是篱落村建村以来的传统,据说没有照做,死著的灵魂就回不来。徘徊在外的滚魂会给至亲带来灾难。」阴阳觉得和这些人说话很累,甩出这番话后,就急急忙忙离开了。
     黎嘉荐阴阳走掉后,嘴角露出意思玩味的笑容,他的视线刻意避开我,冲身后的兄弟姐妹们喊道:「都进去吧,嘿嘿,轮到我们给死老头守夜了。」
     等所有人进了门后,他将桃屋关好,将门锁住。
     在门合拢的前一秒,一股阴风从院落外刮了过来,吹得花圈和纸扎人一阵「哗哗」作响。天总算是完全黑暗了,院子里高瓦数的白炽灯在风中摇晃得厉害。光芒随著灯摇动,彷佛整个世界都不真实起来。
     我和黎诺依在桃屋的右侧,棺材的旁边找到了两张凳子,默默的坐下。黎诺依看著爷爷的尸体出神,而我则是不断地回忆著阴阳所说的守灵禁忌。这些禁忌很有趣,在十分大众的习俗中又带著一些特有的地方民俗,自相矛盾而又相辅相成,确实值得研究。
     屋里的人在起初的沉默后,开始呱噪起来。
     有一个人冲我喊道:「喂,你,那个小白脸。不自我介绍一下吗?」
     我没理他,看向黎诺依。他因为对面的吼声而回过神来,在我耳旁一个一个的解释起黎家的成员以及屋里的人来。
 「爷爷一共有五个孩子,四男一女。大伯父、二伯父、三伯父和小姑姑你都见过了,我爸是老四。」
    「黎家伯父伯母中,大伯父的儿子叫做黎嘉,就是恨我入骨的那个。二伯父的女儿叫黎莉,就是打扮得很奇怪的那个。三伯父的儿子叫黎元,他就是要你自我介绍的人。」
     他又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对双胞胎,「他们叫黎双和黎贺,是小姑姑和前夫的孩子。剩下的我都不认识应该是他们带来的男伴或女伴。」
     屋子里共同守夜的有十人,直系亲戚六个,剩下的五个全是外来人口。黎诺依身旁有我,黎嘉身边做著一个长发、长相甜美的女孩。
     黎莉正和他同样打扮怪异的男友抱在一起,旁若无人的热吻。黎元看著我,眼神中散发的光有些令人讨厌,这家伙见我久久的忽略他,明显生气了。
     双胞胎黎双和黎贺紧紧的坐在一起,他们默默无语,似乎对一切都不感兴趣。两人的手背上有著许多青紫色的瘀痕,像是被谁掐出来的。暴发户又是单亲家庭,这种身分的孩子多多少少都有些怪癖,难道他们的性取向不正常,还乱伦?
     我看著他俩身上的伤痕,充满恶意的猜测著。
    「喂,我老公在问你话呢,小白脸!」看到自己男友生气,黎元的女友,一个长得漂亮但明显势利眼的女孩连忙邀功似的冲我喊道。
     我慢条斯理地抬头,「哦,我最近太阳晒得有多点,脸应该不白吧。」
    「长的就是一副小白脸样。黎诺依一个月给多少钱养你?」黎元的女友趾高气扬地问。
     我挠了挠头,「你的行情多少?」
     她正想回答,后脑勺被黎元拍了一巴掌,「白痴,他在玩你呢。」
     这小子,看不出来还有点小聪明。
     黎元斜著眼睛,看我的眼神还是阴森,「我不管你吃软饭也好,想骗钱也罢,不要以为攀上了黎诺依这棵大树,就能跳进公司里掌握实权。公司是我们黎家的,哼哼,说不定死老头的葬礼一结束,这个死女人也会被丢出公司。」
     听了这番话,我气得几乎肺都要爆了。这到底是个什麼家族,俗话说家家的锅底都是黑的,繁盛的家族没有一个乾净,可是能不乾净成如此地步,还真是骇人听闻。我阴沉著脸,强忍怒气,心里暗自思忖著怎麼把黎元弄能成半身不遂。
     黎元见我不说话,以为我怕了,得意的抱著自己的女朋友卿卿我我起来。
     黎嘉知道我身上有枪,在黎元惹我的时候一脸幸灾乐祸。可等了又等候,我居然没有暴走,不禁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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