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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死书2-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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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捷奇金?怎么说呢,虽然我们都知道他罪大恶极,但是他在这里还算老实,并不惹事生非,常常一个人看书或是发呆。但是,说真的,我们知道他很厉害,所以心里都有点怵他。”
伊戈尔中尉指了指监区里面,又对叶莲娜介绍道:“现在关押在这里的二十八人都是重刑犯,所以我们将他们分别关押,每人一个单间,基本上互不来往。你要提审斯捷奇金,等会儿我将他带到审讯室来,你就在那儿审吧!”
叶莲娜点点头,只见中尉带着另外两名看守进入监区,很快,中尉出来对叶莲娜道:“准备好了,你可以开始了。”
叶莲娜独自走进了审讯室。审讯室很大,比叶莲娜见过的审讯室都要大。审讯室中间,一道铁栅栏门将审讯者和受审讯者隔了开来。叶莲娜在椅子上坐定,看着栅栏门对面的那个人。那人看上去约摸有六十多岁,光着头,身材看上去很瘦弱,叶莲娜怎么也无法把面前这个衣衫褴褛的瘦弱男人和那个用20颗子弹打死21人的绝顶高手联系在一起。那人被固定在一个特制的铁椅子上,手上的手铐虽然撤了,但是脚上还带着沉重的脚镣,而且脚镣还被固定在了铁椅子上。那人低着头,像是睡着了,叶莲娜进门,也没能让他抬头看一眼。“这个人就是杀人如麻的斯捷奇金?”叶莲娜寻思着,又将自己在路上反复盘算过的问题想了一遍。
“斯捷奇金?把头抬起来。”叶莲娜直截了当地喊出了斯捷奇金的绰号。
对面那人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抬起了头,一双被大块眼白占据的灰色眼睛,直直地盯着叶莲娜。“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绰号的?”那声音慵懒而沙哑,听不出一丝的紧张和不安,这让叶莲娜暗暗吃惊。
“现在还没轮到你来问我。”
“那好,你有什么要问的。”
“你是哪一年加入克格勃的?”
“你既然都知道我的绰号,说明你已经很了解我了,何必再费口舌问这些无聊的问题。”那声音依旧慵懒而沙哑。
这确实不是叶莲娜要问的问题,但是她对斯捷奇金的回答很不满意,她怒道:“回答我的问题。”
“好吧,我是1963年加入的克格勃。”
“1963年,那么,你就说说你在1964年都做了些什么?”
“1964年?呵呵!这才是你要问的问题,刚才又何必绕个圈子呢?”
叶莲娜心里猛地震了一下,斯捷奇金难道已经洞悉自己的意图?
叶莲娜强装镇定,对斯捷奇金正色道:“我要了解你全部的历史,从你加入克格勃说起。”
“1964年?”斯捷奇金用那双被大块眼白占据的灰色眼睛盯着叶莲娜,像是在回忆,“1964年,我接受了第一个任务,是去监视,哦!不!不!是保护,保护一个叫米沙的人。不过,当时,他已经有了一个新名字,叫鲍……里斯什么的,我实在记不清了。那个任务很无聊,也很枯燥,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但是我还是一丝不苟,因为……因为我很珍惜那次机会。你要知道,像我这样一个从小……从小在外高加索山区长大的孩子,是没有多少机会的……”
斯捷奇金回忆得似乎很投入,断断续续、没完没了地跟叶莲娜说了起来。“1964年,和你一起执行这次任务的还有谁?”叶莲娜突然打断了斯捷奇金的叙述。
“还有谁?让我想想……对了,还有伊萨科夫那个家伙……他是个大家伙,可能有两米高吧!”
“除了伊萨科夫呢?”
“伊萨科夫!伊萨科夫1965年调走了,然后来了一个布雷宁,和我一起执行这个任务,但是这家伙……这家伙仗着比我资历老,很自以为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他不就是比我早进来几年吗?这个家伙,后来……后来还当上了将军!姑娘,你看,我们国家现在就是这样的世道,像我这样有本事、有魅力的男人被关在这里,虚度余生,而像布雷宁那样的人却爬了上去。不过,我看出来你跟他们不同,你浑身都散发着魅力……迷人的魅力,我已经可以感觉到了……”
“你老实点!1965年以后呢?”
“以后?1965年以后我就被调走了,下面的事我就……呵呵!”
斯捷奇金忽然傻笑起来。叶莲娜没有从斯捷奇金口中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他的叙述反倒证实了布雷宁的话,叶莲娜觉着面前这个杀人狂魔似乎已经在这儿被关傻了,明显反应迟钝,言语混乱,好在他的记忆还没出问题。想到这儿,叶莲娜冷笑了两声,又问斯捷奇金:“你好像对布雷宁很不满?”
斯捷奇金冷笑起来,“哼哼……是啊!你说说……你说说我究竟哪点比他差,他当上了将军,哈哈……好几次和他执行任务,要不是我,他早玩儿完了。在越南那次,他们把我一个人丢在雨林里,当我发现我孤身一人,和他们失去联络时,我……我害怕极了、我绝望了……”斯捷奇金咬着牙,瞪着眼睛,这双眼睛里写满了恐惧,但是瞬间斯捷奇金眼中的恐惧不见了,他发着狠吼道:“可后来,我……我看见那么多美军包围我时,我反倒不害怕了,我的头脑从没有那么清醒过,我……斯捷奇金,没有浪费一颗子弹……那是我最值得骄傲的一刻,只可惜……可惜我们执行的是绝密任务,否则……否则,我会名扬天下的……哈!哈!哈!哈!”
“什么绝密任务?”叶莲娜突然问道。
“去找到一架被击落的美军战机,拆下战机上的电子设备运回来,那次,我们的任务干得很漂亮。”斯捷奇金回答得很干脆。
叶莲娜一听这个绝密任务并不是她所感兴趣的,不觉有些泄气,“你对布雷宁不满,那其他人呢?伊萨科夫呢?”
“伊萨科夫有勇无谋,空有一副好身体,他要有布雷宁十分之一的圆滑,也就不会死在阿富汗了!”
叶莲娜现在对她所调查的三个人已经有了比较清晰的了解。她在头脑里一遍又一遍地拼接着一块块支离破碎的拼图,慢慢地,三个人的形象浮现在她的脑海中。伊萨科夫身体强壮,有勇无谋;布雷宁处事圆滑,谨慎小心;而面前这个斯捷奇金满身本事,却不得重用,于是走上歧途,现在差不多是快疯了。
叶莲娜正想着时,斯捷奇金又开口了,他的声音很平静,“说实话,我在克格勃干了那么多年,没见几个真有本事的,最起码没几个比我强,只有一个人让我服的。”
叶莲娜刚想问是谁,谁料,斯捷奇金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挣脱了铁椅子,带着沉重的脚镣和铁链,发疯似的向叶莲娜冲来。巨大的响声惊醒了叶莲娜,面对斯捷奇金突如其来的举动,叶莲娜惊慌失措,连连向后退去,直到无路可退,靠在了墙壁上。
坚固的铁栅栏拦住了疯狂的斯捷奇金,斯捷奇金带着镣铐和锁链,趴在铁栅栏上,将头使劲伸进两根铁栏之间,瞪着他那恐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惶恐的叶莲娜。叶莲娜靠在墙壁上,胸口剧烈起伏着,她惊恐地瞪大眼睛,不知道斯捷奇金,这个杀人狂魔想干什么。
终于,斯捷奇金流下一地口水后,又开口了,“姑娘,现在我知道还有一个人让我为之倾倒,就是你,你!你知道我在这儿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吗?暗无天日,我……无所不能的斯捷奇金,已经被关在这儿整整十年了!”说到这儿,斯捷奇金忽然没了声音,他的喉结使劲地动了一下,紧接着,又冲叶莲娜发狂似的央求道:“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已经十年没见过女人,没有触摸她们柔软的肌肤了。你没进来之前,我就嗅到了你的味道,我知道这是我喜欢的类型,果然……”说着,斯捷奇金趴在铁栅栏上陶醉地闭上了眼睛。
叶莲娜大口喘息着,她知道自己今天不但是在和一个杀人狂魔对话,还遭遇了一个超级变态狂!
就在叶莲娜手足无措的时候,伊戈尔中尉和两名看守在外面听到动静,冲了进来。三人用警棍狠狠抽打着斯捷奇金,想要把斯捷奇金拖回去,但是他死死趴在铁栅栏上,任凭警棍一下下落在自己的身体上,也不撒手。
叶莲娜目睹眼前这一切,她在斯捷奇金脸上看不到一点痛苦的表情,而只有诡异的笑容。叶莲娜不禁浑身战栗,她忽然觉着本来身材就不高的斯捷奇金,此时变得更加瘦弱。斯捷奇金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号叫,终于被三个彪形大汉压在了地上,他被重新戴上手铐,加上重镣,然后被中尉和两名看守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空荡荡的审讯室重新沉寂下来。叶莲娜依旧惊魂未定,她想离开这儿,她不能再在这儿多待一秒钟,但是她感到自己的双腿似乎已经麻木。过了好长时间,叶莲娜的双腿才逐渐恢复了知觉,她扶着墙,慢慢向审讯室大门移去。
叶莲娜不知道自己用了多长时间才走出波诺茨卡。在波诺茨卡的黑色大门前,叶莲娜重新呼吸到了人间的气息。她定了定神,回头问伊戈尔中尉:“斯捷奇金以前有过这样的行为吗?”
中尉摇摇头,“没有,从来没有,也许……”
“什么?”
“也许因为您是女人吧,您的到来刺激了他。”中尉胡乱推测说。
叶莲娜没再说什么。她回到车上,不论伊留金如何问她,她始终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开车。第二天下午,当他们快回到彼得堡时,伊留金看看冷若冰霜的叶莲娜道:“我说不要来波诺茨卡,怎么样,受刺激了吧?”
叶莲娜终于开口了,“但是也没有白来。”
“哦,你问到了什么?”
“斯捷奇金的说法和布雷宁的基本吻合,说明布雷宁没有说谎。”
“那也就是说,你这些天的调查已经失去了意义,这三个人和整个事件并没有什么关系。”
“也许是吧。不过,我还有一个地方没去。”
“哪里?”
“伊萨科夫的墓地。”
“得了吧!伊萨科夫的情况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吗?你去找布雷宁的时候,我也没闲着,调查了很多证人,那些人都证实伊萨科夫确实是死在阿富汗了。”
“我知道,但是我还要去看看。你看,前面有个地铁站,可以回市区,我就把你放在那儿,你自己坐地铁回去吧!”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用中国人的一句俗语,你这叫‘卸磨杀驴’啊!”伊留金不满地冲叶莲娜吼道。
但是,不由伊留金继续分说,叶莲娜把车停在地铁站门口,将伊留金扔下了车。
伊萨科夫的墓位于郊外一处庞大的公墓中。当叶莲娜找到伊萨科夫墓时,已近傍晚,天上纷纷扬扬飘起了雪花。这是一座极为普通的墓,大理石的墓碑上刻着“瓦西里?阿列克谢耶维奇?伊萨科夫上校”。
叶莲娜在伊萨科夫的墓前伫立良久,她在思索,她要在这三个人身上发现破绽,但是她最后却一一排除了布雷宁、伊萨科夫和斯捷奇金的嫌疑,因为她没有找到任何破绽。
突然,叶莲娜猛地转过身,朝身后望去,身后是一座座墓碑。她又朝旁边望去,依旧是一座座墓碑。她环视四周,自己置身在了无边无际的墓碑海洋当中。天色更加阴沉,她没有看见一个人,但是叶莲娜却感到了一双眼睛,那双眼睛正在默默注视着她。
……
唐风看完叶莲娜这封长长的电子邮件,已是凌晨时分。他感到头脑中有些乱,他索性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他在想1964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中国爆炸第一颗原子弹,赫鲁晓夫被赶下了台,林登?约翰逊当选美国总统,还有什么?还发生了什么?难道在那一年真的诞生了一个大阴谋?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唐风、韩江、赵永、徐仁宇和罗教授聚在了会议室中。罗教授在清理了第二块玉插屏后,已经破解了第二块玉插屏上的西夏文字。罗教授脸上挂着笑容,看上去心情很不错。唐风一见到罗教授,便道:“罗教授一定有了新发现,才会这么高兴。”
罗教授点点头,“不错,最近我研究了玉插屏和米沙的那个笔记本后,是有了很大的发现,下面我就来说说。正如我之前所推测的,第二块玉插屏背面仍然是阴刻的地图,而正面上的文字则透露了第三块玉插屏的信息。这块玉插屏上比第一块玉插屏上面多了一句诗,一共是四句西夏文的诗句。我将它翻译成了汉文,当然不一定十分准确,也不押韵,如果有不对的地方,还请诸位指正。”
“罗教授,你就别谦虚了,我们这些人当中,也就属你水平最高了,如果你要不行,我们就更不行了。”韩江肯定地说道。
“是啊!你就快说吧。”唐风催促罗教授。
罗教授这才说出了他翻译的那四句诗:“那四句西夏文诗句,翻译过来,大概是这样的,‘昊天成命青天子,雄鹰展翅震朔漠,贺兰神山王霸业,祖宗庇佑戒坛寺。’”
“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听起来像打油诗。”徐仁宇不屑道。
“所以我说翻译过来的诗不一定准确,但是意思应该是差不多的。这四句诗其实前面两句很好理解,‘青天子’指西夏皇帝,这里也可能专指元昊,因为元昊曾说中原皇帝自命黄天子,他就自称青天子。这两句诗是在歌颂元昊领导党项人建立西夏王朝的功业,似乎与玉插屏并无什么关系,关键是后面两句,‘贺兰神山王霸业,祖宗庇佑戒坛寺。’这两句从表面上看,似乎是在祈求祖宗和贺兰神山的庇佑,但却在最后明确提到了戒坛寺这个地方,这很奇怪,也很反常,完全与前面几句没什么联系。”
“您是怀疑这个戒坛寺就是存放第三块玉插屏的地方?”唐风反问道。
罗教授微笑着点了点头,“嗯,既然我们已经肯定并证实了玉插屏上这些西夏文诗句的实际用途,那么,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个所谓的戒坛寺就像黑头石室那样,是存放其中一块玉插屏的地方。”



第二十七章 幽灵复活
“那这个戒坛寺在哪儿呢?”赵永迫不及待地问。
“不要急,要弄清戒坛寺在哪儿,那么,我们首先要搞清楚这个戒坛寺。显然,这个戒坛寺应该是座佛教寺庙。西夏崇佛,据说西夏强盛时,佛寺遍布全国,但是,这个戒坛寺到底在哪儿呢?我考虑了很久,才得出一些线索。现在,在全国叫戒坛寺的寺庙有好几处,但是,那些戒坛寺和诗句中的戒坛寺肯定没有关联,这个戒坛寺只可能在西夏境内。基于这个判断,我开始翻找西夏方面的史籍,寻找戒坛寺的蛛丝马迹,可是我找着找着,忽然想到了一个关于戒坛寺重要的记载。唐风,你应该知道元昊和没藏皇后,当然,当时她还不是没藏皇后,而是没藏大师,他俩是在哪儿幽会的呢?”
唐风恍然大悟,“史书上说,没藏氏被当时嫉妒她的野利皇后送进了戒坛寺,您是说玉插屏上提到的这个戒坛寺很可能就是没藏皇后曾经出家为尼的那个戒坛寺?”
罗教授肯定地点点头,“我正是这么想的,如果是这样,那么,你返回头再去读这几句诗,就会有不一样的看法。”
“不一样的看法?”唐风疑惑地重新揣摩了那四句诗。忽然,他眼前一亮,惊道:“我明白了,这四句诗与其说是诗,不如说是史。它和第一块玉插屏的三句诗一样,记载了党项人的历史。第一块玉插屏上说的是党项人早期发源的历史,而这块玉插屏上记载的是党项人建立西夏王朝的历史,而且记载得还很详细。这四句诗中第一句提到的青天子应该是指西夏开国皇帝元昊,而最后一句‘祖宗庇佑戒坛寺’其实是暗指西夏第二代皇帝谅祚,因为正是在戒坛寺元昊和没藏氏幽会,才诞生了谅祚。而同时,这两块玉插屏上的诗句在记载、歌颂党项人历史的同时,也记下了存放玉插屏的重要信息,第一块是黑头石室,第二块就应该是戒坛寺。”
罗教授对唐风的推断很满意,“不错,但是这些仅仅是我个人的推测。下面我再来回答赵永刚才提出的问题,这个戒坛寺在哪儿呢?其实第三句诗已经说出来了。”
“贺兰山?”唐风惊问。
“对,就是贺兰神山。贺兰山在党项人心目中有着崇高的地位,犹如泰山在汉族心中的地位一样,所以我推测戒坛寺可能就在贺兰山中。”
“可是在我印象中,史书上并没有明确记载戒坛寺在贺兰山中啊?”唐风不解。
“是没有明确记载,但是我们可以通过其他一些已经明确的历史记载来推断。当初,元昊杀了没藏氏原先的丈夫野利遇乞,又见没藏氏美貌,想纳没藏氏为妃。但当时的野利皇后正是野利遇乞的妹妹,野利皇后嫉妒没藏氏的美貌,也不能容忍哥哥的妻子成为元昊的妃子,于是,野利皇后极力反对元昊纳没藏氏为妃,提出将没藏氏送到戒坛寺出家为尼,元昊也碍于没藏氏曾是野利遇乞的妻子,只得同意将没藏氏送到戒坛寺。你想想,野利皇后出于嫉妒提出让没藏氏去戒坛寺出家为尼,那么,这个戒坛寺会在兴庆府城里吗?显然不会。她肯定希望没藏氏离得越远越好,所以由此可以推断戒坛寺不在兴庆府城内,而很可能在贺兰山中。”罗教授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道:“还有,许多史书都曾记载元昊晚年时在贺兰山中大修离宫,经常将朝政托付给国相没藏讹庞,自己跑到贺兰山中巡游打猎,完全不像早年那个励精图治的元昊。据此,我猜想元昊在晚年这样一反常态,就是为了去贺兰山中的戒坛寺,与没藏氏私会。”
“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这样?”赵永摇摇头。
唐风却道:“我现在完全同意罗教授的推断。不过没藏皇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竟能让元昊如此为之倾倒?”
“她一定有着惊人的美貌。能让元昊放弃后宫无数的嫔妃,专宠她这样一个已经有过丈夫的女人,我想象不出没藏氏有着怎样的容貌。”罗教授感叹着。
“您很快就会知道的,我已经让陈子建教授根据我们在彼得堡发现的头骨复原没藏皇后的容貌。”韩江肯定地说道。
“可是贺兰山也很大,而这个戒坛寺恐怕早已湮没在历史长河中了吧,我们又该怎么找到这个戒坛寺呢?这次可不会再有大喇嘛指引我们了!”唐风还是不知道他们的具体目标。
罗教授笑道:“这就要靠米沙的那本笔记本了。”
“米沙的笔记本?”
“我也像你一样想到了这层。以我这么多年对西夏历史的考察和研究,可以断定贺兰山中至今并没有发现一座叫戒坛寺的寺庙,那么,这个戒坛寺究竟在哪儿呢?米沙的笔记本帮了我大忙。当然,米沙的笔记本上记载的东西很混乱,好多地方写了又被涂掉,又用了这么多种语言,杂乱无章,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有了惊人的发现。”
“惊人的发现?”唐风不知道罗教授究竟在米沙的笔记本里发现了什么。
“唐风,你难道没发现吗?在米沙的这本笔记本后面有好几十页,是他用西夏文抄录的《圣立义海》。”
“就是那部西夏的地理学著作?”
“是的,你应该知道,《圣立义海》并不长,抄录它根本用不着几十页,米沙不但抄录了《圣立义海》,同时还时而用俄文、时而用中文在《圣立义海》正文旁边写了很多他自己的研究意见。另外,更让我震惊的是,我们研究西夏的学者,都知道《圣立义海》原本是1909年科兹诺夫在黑水城发现的,现在藏在彼得堡……”
“对,我在冬宫见到了那份《圣立义海》。”唐风打断罗教授的话说道。
“嗯,就是你见到的那本。但是那本《圣立义海》是残缺不全的,这也是研究西夏学的一大遗憾。可让我震惊的是,米沙在笔记本上抄录的这份《圣立义海》竟然是完整的。”
“啊——这怎么可能?学术界一直认为科兹诺夫从黑水城带回来的《圣立义海》就是残卷,米沙怎么会见到完整的《圣立义海》?”唐风疑惑道。
罗教授也锁紧了眉头,“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米沙在别的渠道得到过一本完整的《圣立义海》,但是我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小;还有一种可能性,科兹诺夫当年带到彼得堡的那本《圣立义海》基本是完整的,但后来因为某种原因,残破不全了。这种可能性比较大,而从米沙抄录这份《圣立义海》的笔迹看,应该是很早时候抄录的,因此我推测米沙可能在早年见过完整的《圣立义海》,并抄录在了他的笔记本上。后来,冬宫的那本《圣立义海》才变得残缺不全,米沙笔记本上的倒成了孤本。”
“可是《圣立义海》的原件后来又是怎么变得残缺不全的呢?”唐风问。
罗教授摆摆手,道:“这不是问题的关键,也不是我们要研究的问题。问题的关键是,我在米沙抄录的这份完整版《圣立义海》上发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你们看这里……”说着,罗教授指着笔记本上的某页,对众人说道:“这里,在米沙用西夏文抄录的《圣立义海》正文旁边,米沙用汉字插了一段很小很小的文字。”
在罗教授的指引下,唐风这才认出了那段汉字:“参加科考之时,曾与梁等至贺兰山深处考察,见一寺庙破败不堪,仅存小佛殿一间,香火不旺。问山民,山民唤此寺为黑鹫寺。入寺详加考察,见小佛殿虽为民国所建,然其基址颇似西夏旧物,且规制宏伟;再查周围山涧草地,西夏建筑构件频出。又见殿址若间,皆气势非凡,怎奈只遗瓦砾而已。夜晚,与梁等人夜宿黑鹫寺,怪声迭出,异响频频,再加环境险恶,遂于次日离去。至今忆起,引为憾事,黑鹫寺绝非普通小庙,其中定有玄机。”
众人看完米沙的这段记载,都陷入了沉思。
唐风沉思良久,终于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您是怀疑这个所谓的黑鹫寺,很可能就是玉插屏上所说的戒坛寺?”
罗教授却并不急于回答这个问题,“唐风,我们先不要急于下结论,从这段记载中,你得到了哪些信息?”
“这段话确实透露了很多信息,我总结了一下,至少有五条信息。一,米沙参加科考队时,曾与梁云杰等人来到贺兰山考察,这是我们之前不知道的;二,他们在贺兰山深处,发现了一座寺庙,当地人称这座寺庙为黑鹫寺;三,他们考察了寺庙,发现寺庙最早是西夏时期所建,只是他们发现时,建筑大都已毁;四,他们夜宿在黑鹫寺,结果听到怪声异响,再加上那里环境恶劣,于是他们在次日便匆匆离去;五,米沙后来对他们的匆匆离去,感到很后悔,他认为黑鹫寺很有研究价值,绝非一个普通小寺。”唐风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罗教授点点头,“唐风总结得很对,这么一段不起眼的记载,竟然包含了如此之多的信息,但是你还是忽略了一条。”
“哦,哪条?”
“我先不说你忽略了哪条,我们先来分析你刚才得到的五条信息。第一条信息说明当年的联合科考队考察得很全面,不仅仅是贸然进入沙漠,去寻找瀚海宓城;第二和第三条信息,说明这个黑鹫寺曾经规模很大,而且米沙判断黑鹫寺肇建于西夏时期,这正符合历史的记载,由此,我们有理由判断黑鹫寺很可能是一座由西夏皇室供奉的皇家寺庙,否则,谁会在深山中建如此规模的寺庙?甚至,我大胆推测,黑鹫寺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那座戒坛寺。米沙很可能也觉察出了这点,所以才会有米沙后来所说‘黑鹫寺绝非普通小庙,其中定有玄机’;至于第四条,则说明这么多年过去了,寺庙不但已经毁坏,那里还变得环境恶劣,还有无法解释的奇异声响。”罗教授侃侃而谈。
“黑鹫寺?戒坛寺?”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还是唐风打破了沉默,问罗教授:“您还没说我忽略的那条信息呢?”
罗教授笑笑,“唐风,你刚才还忽略了一条,米沙这段文字中说这个黑鹫寺在贺兰山深处,你可能认为那里人迹罕至吧?”
“是啊!”
“可你们有没有注意到,米沙他们是如何知道黑鹫寺这个名字的?是当地山民告诉他们的。这说明黑鹫寺虽然在贺兰山深处,但那里并非人迹罕至,附近应该有一个村庄,有居民在那儿居住。另外,还有一点也可以证明我的这个判断。米沙说黑鹫寺当时还有一间小殿,他判断那间小佛殿是民国时期的建筑,这说明在民国时期,当地一定还有不少居民居住,否则不可能会有人在那里修建一座小佛殿。”
众人听完罗教授的判断,无不佩服罗教授观察之仔细、思维之缜密。唐风很快想到了罗教授的意思,“从这条信息判断,我们可以比较容易找到这个黑鹫寺。罗教授,您是这个意思吗?”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如果可以认为这个黑鹫寺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戒坛寺,那么,你们就有事干了。”罗教授肯定地说道。
韩江点了点头,“我算是听明白了,黑鹫寺,这就是我们下一步的目标。”
罗教授又补充道:“另外,米沙这段话记在这个地方,也就是说旁边这几句西夏文可能还透露出了某些重要信息,很可能是关于那个地方的具体位置。不过,我还需要仔细研究一下。”
罗教授说完自己的最近研究成果,却又陷入了沉默。唐风问罗教授在想什么,罗教授回忆道:“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西部考察西夏的遗迹,贺兰山我也是几进几出,但我从未在贺兰山发现这座叫黑鹫寺的寺庙,也没听当地山民提到过这个黑鹫寺。真是奇怪!要是梁云杰在就好了。”
“梁云杰?您以前和梁云杰接触,就没听他提到过吗?”韩江问。
罗教授摇摇头,“梁云杰虽然去过,但可能连他自己都忘了,毕竟他不是研究这个的,所以他可没有米沙那么仔细。”
“那您又是怎么看我们从彼得堡带回来的那具遗骨呢?”之前,韩江已经对罗教授介绍了陈子建的惊人发现。
罗教授道:“我过去就听说科兹诺夫在黑水城发现过一具遗骨,后来俄国学者检测后,推断这具遗骨属于没藏皇后。但是因为其他国家的学者都没见过这具遗骨,也没见过他们详细的检测报告,所以,我们无法判断俄国学者的结论。据说那具遗骨后来丢失了,反正……关于那具遗骨一直就是扑朔迷离。这次你们找到了这具遗骨,但却检测出这么惊人的结果,我也不好判断。毕竟这中间经历了差不多一百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连俄国的学者现在都搞不清楚,我们就更不清楚了。”
“虽然这具遗骨在俄国人那儿搞得很混乱,但是……但是我总觉着当年科兹诺夫发现的那具遗骨,就是我们现在见到的这具遗骨。”唐风说道。
“也就是说当年那尊佛像中的遗骨就是属于两个不同的党项女性?”徐仁宇反问唐风。
唐风点点头,“是的,我是这么认为的。但我也没什么证据,仅仅算是我的感觉吧!”
“呵呵,我还是觉得你这个太玄,想想也不可能,当初制作这尊佛像时,一个无头的女人,腔子上架了另一个女性的头颅,这也太恐怖了吧!然后工匠就这样开始制作佛像,这个工匠可够牛的!”徐仁宇笑道。
唐风没有反驳,而是把目光投向了罗教授。罗教授看看唐风,笑道:“好吧,让我们还是从没藏皇后这个人开始说起吧!前面我已经介绍了她是怎样成为元昊的皇后的,下面就谈一下没藏皇后的结局,这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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