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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黑背鱼之谜-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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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现在怀疑阿冒是那个行凶的什么黑背鱼,我相信他不是。”
“哦。”
谷平脸上的呆滞表情,让她的信心有点受挫。他根本不相信我的话,她想。
这时阿冒插了进来。
“我不可能杀人!我今天在发高烧,哪有力气杀人!”他轻声怒道。
“这次谋杀不是什么体力活。那二十一个人是被一氧化碳毒死的,你只要先摆好管子,然后借老大的名义,找理由把他们集中在那里就行了。至于常豹和那个什么笑面虎,都是被枪杀的。你是他们的熟人,如果你朝他们开枪,他们是不会防备的。再有,不管是砍头还是挖心,都是在被害人死后进行的,这可以解释为凶手怕身上溅到过多的血滴,也可以解释为,凶手担心自己的力气不够,无法制服仍然活着的被害人。至于那个电锯,只要插上插头,女人也能运用自如。”
谷平总是有办法把人激怒。他的这番话,差点把阿冒气得昏过去。
“该死的!我告诉你,我没杀过人!我不是什么黑背鱼!你听见了没有!”阿冒的拳头眼看就要挥过去了,小林连忙拉住了他。
“嗯,阿冒说,警方一直盯着他问袜子的事。我实在是不明白,警方为什么盯着袜子不放。”她说。
“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要穿两种不同颜色的袜子?”谷平又把问题丢给了阿冒。
“那是别人给我穿的,我没注意到。今天的亊都把我吓傻了,而且我又在发烧,浑身没力气,就算看到了,也懒得去换袜子。”阿冒低头嘟哝着,随后突然提高了音量,“我自己怎么可能会穿那么难看的袜子?我疯了吗?我的袜子可都是名牌。”他朝小林望去。
她赶紧助阵。
“是的,这一点我可以作证。不信,你可以去翻翻他的抽屉。”
谷平的可乐来了。他喝了一口,问阿冒:“你是什么时候注意到你脚上的袜子的?”
“是那个人跑了之后,我一开始什么都不知道。他走了之后,我想离开那个房间。我得去别的房间找电话报警,下床的时候,就看见了袜子,但那时候谁会想到脱袜子?天哪!我哥被杀了,就在我旁边。我一心只想快点……”阿冒抬起头望着谷平,突然止住了口。
“怎么啦?”小林轻声问。
阿冒轻轻摇头。
谷平倒不介意他的态度,继续问道:“那他为什么没杀你?
“他,他说我救过他的命,可我根本不记得有这回事了。”阿冒目不转睛地盯着谷平的脸,嘴继续在蠕动,“我,我把这些都告诉了那些警察,但他们根本不信。他们看我的眼光,就好像我在撒谎。真奇怪,我为什么……为什么要撒这种谎。”
“因为你是常豹遗产的唯一继承人,按照警方的习惯思维,你当然应该首先被怀疑。”谷平漠然地说,一边脱下眼镜,用块小布擦起镜片来。
阿冒盯着谷平的脸,忽然站了起来。
“你怎么啦,阿冒?”小林不安地问道。
“我,我去上厕所,马上就回来。”他说完,跌跌撞撞地朝吧台旁边的一扇小门奔去。
“他这是怎么啦?”小林道。
谷平低头盯着自己的可乐杯。
“他学过医吗?”他问道。
“学医?他哪考得上啊。”小林笑起来。
“火柴天堂”后门的电话亭里,阿冒一边用颤抖的手指按着电话机的按钮,一边朝酒吧的方向张望,还好,谷平和信文正聊得投机。
电话很快接通了。
“你好,这里是X市警察局。”女话务员的声音清晰冷静。
他迫不及待地对着话筒说道:“我,我在B区酒吧街‘火柴天堂’外面……那是酒吧的名字……我看见黑背鱼了,我看见他了……这个混蛋,他换了发型,还戴了眼镜,所以,我一开始没认出来……”因为过于激动,他觉得头像炸开般地痛起来,眼泪再次聚集到了他的眼眶。
“哦,阿冒,你上哪儿去了?”
“上了个厕所。”阿冒一坐下就闷头喝了一大口橙汁。
小林觉得他的神色有异。“你怎么啦?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谷平似乎也察觉到了。
“听说你今天感冒了?现在好些了吗?”他问道。
阿冒没有回答。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喂,阿冒,谷平在问你话呢。”她悄声对阿冒说。
阿冒继续低头注视着自己的杯子。“他这是,这是明知故问。”这句话好像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说什么?”谷平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说你是在明知故问!”阿冒说完这句,突然抬起了头,小林惊讶地发现阿冒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接着,她万万没想到,一向斯文胆小的阿冒突然将面前的橙汁杯子朝谷平硒去,“你这个混蛋!杀人犯!”
谷平迅速让开。他没有被砸到,但衣服却被弄脏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他怒气冲冲地喝道。
“他就是黑背鱼!信文,他就是!”阿冒指着他,对小林说。
小林觉得没比这更荒谬的事了。
“你一定是弄错了。阿冒,他是谷平,他……”
“不,我没弄错,我永远不会忘记他那张脸!”
谷平神色茫然望向她身后。“你已经报警了?”
小林立刻转过身,她看见两个穿便衣的男人走进了酒吧。
黑背鱼之谜 4、一个陌生男人
叶琪一直在想下午在那栋公寓楼门口碰到的那个男人。这些天,她常看见他,近一个星期里,至少有两次,她看见他坐在“夜巴黎”门口的栏杆上,默默地吸烟。她在他身边走过时,他会抬起头,朝她脸上迅速一瞥,然后又马上把目光移开。
她是个三十五岁的夜总会妈妈桑,这一生中看过的男人无数,所以第三次跟他眼神交流后,她就肯定,他是为了她才驻守在“夜巴黎”门口的。她猜想他可能是某个暗恋她的男人。
他看上去比她年轻,大概二十七八岁,不算特别英俊,但也不难看,中等身材,脸型瘦削,虽然穿得很普通,不过是蓝色衬衫和牛仔裤,但那冰酒般冷淡的目光,却让她经常不由自主地慢下脚步。她知道,他跟那些喜欢肆无忌惮盯着她胸部瞧的男人不一样。他要的不会比他们少,但付出的不会比他们多,也许比他们更坏,但是她向来就喜欢有点危险的东西,要不然也不会在十七岁那年就出来混世界了。有人说这是贱,但她从来就没后悔过。
今天下午,她在那栋高级公寓楼门口又碰见了这个男人。她确定这一次,不是他故意制造的机会,而是百分百的偶遇。当他走出大楼看见她时,眼中掠过一丝惊讶。她注意到,今天的他看上去有些疲倦。
她突兀地在他面前停下,当她确定自己已经将高跟鞋又细又尖的鞋跟塞人两块地砖的缝隙时,脸上露出抱歉的神情。
“妈的,真倒霉。”她嚷道。
“你怎么啦?”他盯着她的脸,终于开了口。
这是年轻男人的声音,不太高,不太响,她听在耳里,眼睛却盯着他脖子上起伏的喉结,舌头不由自主地舔了一下上面的那排牙齿,吐出一句话来:“我的鞋跟好像被卡住了。”
他的目光从她脸上滑落到她脚上。随后,正如她所料,他弯下身子,将她的鞋跟从那条小缝隙里拔了出来。她窥到他的头顶有条隐约可见的伤疤。
“这下行了。”他说。起身的时候,他的眼睛快速在她四周搜索了一番,这眼神让她想到正在被条子盯梢的歹徒。
她一只手扶住他的肩,另一只手从背后摘下高跟鞋,拿到眼前瞧了一眼。
“哈哈,谢了。”她粗声笑道,又把鞋丢在地上,脚踩了进去。
“没关系。”
他朝别处望去,这个动作让她在一秒之内对自己的判断有了动摇:他坐在“夜巴黎”门口,真的是在看她吗?至少现在看起来,他对她没什么特别的兴趣。当她把手搭在他肩膀上的时候,他并没有伸手去扶她的腰,甚至都没多看她一眼。她心里微微有点受挫的感觉,但马上又想到,至少他还没有立刻走人。她想,也许,我该再试一下。
“我好像看到过你。”她站直后,说道。
“是吗?”
“好像是在‘夜巴黎’门口。”
“记起来了,有点印象。”他的口气很冷。
“我在‘夜巴黎’工作,如果你以后来的话,找我,我给你打折。”她从小坤包里掏出名片,递给他。
他看也不看,就把名片塞进了紧绷的牛仔裤后裤袋。
“有空我打给你。”他道。
“啊,不过,今晚别打,我不上班。”
“知道了。”
她朝他微微一笑,但不知道他是否看见,因为他说完最后三个字时,已经转身走了。凭借她多年对男人的直觉,她认为,他虽然看上去有点不解风情,但应该能听懂她的暗示——她只不过在告诉他,自己今晚有空而已。
不过,到了晚上十一点还没接到他的电话,她就有点泄气了。她低头瞄了一眼桌上那张画有黑背鱼的卡片,轻轻叹了口气,心想,自己真的是老了,一张卡片就能让她想入非非。今天早上当她在信箱里发现它时,上面的那句话立刻令她想到了他大腿上紧绷的牛仔裤——“黑背鱼即将光临”,如果这不是一个男人对她发出的危险信号,还能是什么?而这些日子以来,他是她身边唯一的神秘男人,其他男人都像饿汉那样猴急,她相信只有他才会以这种歹徒般的方式慢慢接近她——是他的眼睛告诉了她。
难道这张卡片不是他写的?他从来就没跟踪过她?那又会是谁?她踱到窗口,烦躁地往嘴里塞了根烟。
这时,她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信文,我看得千真万确!”阿冒跟在小林身后,大声申辩,他知道她现在很生气,因为自从那个法医被警察带走后,她就没跟他说过话。
“是的,我知道你视力超群,因为你从来不看书,也不看电脑!”她的口气果然很差。
“喂,我究竟是不是你的朋友?他杀了我哥!他当着我的面杀了我哥!”
小林猛然停住脚步,回头凶巴巴地盯着他。“我告诉你,阿冒!谷平是绝对不会杀人的。”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他是你什么人?你别忘了,他是个法医,动刀子对他来说,就像拿筷子那么简单!”
“我跟他是不能算朋友,但我了解他。他曾经因为坚决不肯解剖一具假死的尸体,不惜违抗上司的命令,把假死的尸体偷出来,送到他朋友的医院救治,经过十几个小时抢救,那人还真的醒了过来。因为这件事,他从首席法医一直降到法医助理。像他这种为了救活一条人命,哪怕是坐牢、降职都在所不惜的人,我绝对相信他不会杀人!”
姓谷的还会有这种事?阿冒心里嘀咕。
“阿冒,谷平也许并不可爱,但他至少是个尊重生命的人。我相信他。”小林义正词严地丢下这句话,转身朝前走去。
阿冒追上了她。
“但我真的看见他了。”
“只是脸像,对不对?一个人可不仅仅只拥有一张脸,他的身高、体型、说话的声音,还有最重要的是,眼睛的颜色!难道都一样?我告诉你,谷平是混血儿,他外公是英国人,所以他的眼睛有点灰。你到底有没有看清楚?”
阿冒被问住了。他当然不可能注意乌鸦眼睛的颜色,因为他不太敢直视乌鸦的脸。至于体型,现在想起来,好像谷平更魁梧一些,还有声音。现在他觉得乌鸦的声音跟谷平是不一样,但是谁知道他作案的时候,有没有进行声音伪装?
“但是他们的脸真的一模一样。”他的口气已经没最初那么肯定了。
小林再度停住脚步。
“阿冒,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什么赌?”
“我赌谷平不是凶手。假如我赢了,你要娶你的初恋女友当老婆。”
“喂,这个赌注也太大了。而且我都不记得我的初恋是谁了。”
“是简妮。记得大学时,你说她是你的初恋。我有她的联系方式,她在新加坡航空公司工作,还跟过去一样美。最重要的是,她现在仍对你念念不忘。怎么样?”
阿冒眼前出现一张充满异国情调的美丽脸庞。简妮当然不是他的初恋,但确实是他看到过的最美也最有个性的女子。他还记得,他跟别的女孩在公园约会,她走过来当面就给了他一个耳光。他们就是这么分的手。后来其实他是不敢再见她了,他有点怕她。
“你怎么知道她还想着我?”
“我们有时候在网上聊天,她会向我打听你。好了,你到底同不同意?”
简妮的身材和脸庞都是一流的,他的心又痒起来。“那好吧。我同意。但假如我赢了怎么办?”
“你赢?”
“我要你嫁给谷平。”阿冒决定也给小林出个难题。
“如果你赢了,他就是杀人犯,你让我嫁给他?”
“那好吧,放你一马,如果我赢了,他上庭的时候,你要亲他一下。别紧张,我说的是脸。”
小林斜睨着他。
“怎么样?”
小林想了想,最后向他伸出了手。
“好吧。反正我赢定了。”
他跟她握了握手,笑道:“这也未必。赌的世界可是千变万化的。”
“废话少说啦,”小林瞪了他一眼,“你忘记你的悲惨遭遇了?我们现在要赶快去调查你看到的人是不是谷平。”
“怎么调査?”
“乌鸦来你家多久了?”
“顶多一个多月,我没怎么注意他。他也不是总在我家,其实大部分时候都不在,他也得干活啊。”
“那你家有没有照片、家庭录像之类的东西?或许一不小心留下了他的影像呢?有了影像,就能分析身材身高和很多生理特征了。”
阿冒知道别墅中有这种东西,但想到那里曾经发生过的惨剧,他就不想再回去了。
“喂。”小林推了他一下。
“你真的要去现场?”
她看出了他的胆怯。
“你可以在外面等我。只要你哥哥他们都被搬走了,我就不怕。我可以自己去找。”
“非得去吗?”
“那当然。如果走到半道有疑问,就得回到起点,这是我爸说的。”小林道。
走出酒吧的时候,叶琪觉得有点冷。那个男人走过来从身后搂住了她的肩,这是整个晚上,他们唯一的身体接触。
今晚,他的电话是在过了十一点后才打进来的,电话一通,他就以礼貌的口吻约她到酒吧见面。他说他非常想见她,等不到第二天去“夜巴黎”了。这个理由足够充分,她没办法拒绝。
一见面,她就把那张画有黑背鱼的卡片丢在他的面前。
“这是你给我的吧?”她问道。
男人现出惊讶的神情,但并没有否认,也没有用手去碰那张卡片。
“是不是你?”她又问。
“这是什么?”
“你不会自己看?”
他没有动手去碰那张卡片。这让她肯定他知道卡片里画的是什么。果然是他!
“你以前没听说过黑背鱼的传说吗?”他问。
她往嘴里塞了根烟,心想这种小男生的把戏,她八百年前就知道了。
“没有。是爱情传说吗?”她不知不觉口气里带了点轻蔑。
“不是。”
“那又是什么?”
他盯着她的脸,她以为他会说下去,但他没有。
“你想喝点什么?”他问道。
“给我一杯威斯忌加冰块。”她朝空中吐了个烟圈,心里在庆幸对方没有跟她继续说什么狗屁爱情传说,不然今晚就太扫兴了。她很清楚,她现在跟这个男人坐在一起,只不过是想抚摸他牛仔裤里的皮肤而已。这个念头一旦有了,如果不能如愿,她就会寝食难安。这跟爱情根本没什么狗屁联系!这辈子她只爱过一个男人,但他却在五年前抛下她走了,现在,只要一想到这些年来她为他付出的一切,她就后悔不已。爱情,就好比不来钱的赌博,就算你得到了,也只是短暂的心里满足而已,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他妈的都没有。爱情!
“你在想什么?”对面的男人问道。
“知道红星社吗?”
他的眼睛很奇怪地眯了一下。
“听说过。”他道。
“他们的老大今天早上被杀了。”
“是吗?”
“广播里说他被人砍了,死得很惨。”
“他是你的朋友?”
她笑了一下。
“朋友!?我是他的女人!”
“是吗?”
她的牙齿狠狠咬住了嘴里的烟,声音变得模糊不清。“小时候,我爸在码头街开了一家小饭店,那时候,常有流氓上门来捣乱,是他替我们打跑了那些人。我觉得他是个男人,很有种,所以,十七岁没满就跟他出来混了。我们没结婚,不过,我一直跟他在一起……”她意识到对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便住了口,“啊,都是些陈年往事了,你就当我没说好了。”
“不,说下去,我很喜欢听。你后来跟他分手了?”他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那就说说吧,不然也不知道该聊什么。
“我们是五年前分的手。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当然是因为有了别的女人才甩了我的。”她吸了口烟,望着前方,许久没说话。
“你一定为他做过不少事。”最后,是他打破了沉默。
她轻轻笑起来。
“为了他,我曾经……”她停顿了好久才说下去,“我曾经跟别的男人睡过,还曾经……”
“还曾经怎么样?”
“作伪证。”她把一口烟喷在那个男人脸上,又笑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跟这个陌生男人说这些,也许是因为常豹死了,所以一切都无所谓了吧。她今天很放松,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一对夫妻死了,他要我去作证。”
“那其实呢?”
“其实?其实当然是他干的。我正好过去看见了……”她眼前再度闪现当时的情景,常豹把她逼到墙角,厚实的手掌托着她的脸,说话的热气像风扇一样让她透不过气来,“宝贝,你不帮我的话,你也得死。”真他妈的混蛋!他死了活该!
“别提这些了。”她猛喝了一口威斯忌,声音更粗野了,“你今晚还有什么打算?”她大大咧咧地问道。
那个男人默默注视着她,嘴角向上弯起。
“你一个人住吗?”他问。
“不是一个人住,还能几个人住?”她用举着香烟的手撑着脑袋,目光又飘向他的脖子。他的喉结因为喝饮料和说话,不断上下鼓动着,她很想用手指去摸一摸。她还想把鼻子顶在他的胸膛,尽情闻出他的味道。妈的,但愿他的腿毛不太长,她可不喜欢扎人的感觉。
他们只在酒吧待了半小时,出门的时候,她顺手将那张黑背鱼卡片丢进了酒吧的垃圾桶。
“好吧,既然不是你寄给我的,那我就扔了。”她想试试他的反应,但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她不打算再问他关于这卡片的事了。她敏感地意识到,他不喜欢这个话题,而且,今晚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你叫什么?”上出租车的时候,她娇媚地问他。
“叫我乌鸦吧。”
一个声音在阿冒耳边一闪而过。等小林从便利店里跑出来时,他仍在车里发呆。是不是错觉?为什么那个声音如此熟悉,而且,他说什么?——“叫我乌鸦吧。”
乌鸦!乌鸦!他永远都忘不了这个名字。
“喂,阿冒,你愣着干什么。快开车啊。”小林催促道,把一袋从便利店买来的食物丢在车后面。
“我……”
“怎么啦?”
“我好像听见乌鸦的声音,就在刚才。”
小林没把他的话当真。
“不要一惊一乍的,再这样下去,你都快疯了。”
“信文,我是真的听见了。”他在记忆里搜索,蓦然,他眼睛一亮,“出租车!对了,刚才有一对男女在我旁边上了一辆出租车!”他朝前方望着,大声嚷道:“我真的听见他的声音了!很像很像,真的太像了。只是可惜,我没留神看他们两个!”
“你说谷平才是黑背鱼。”
“信文,我跟你说的都是事实。你不是我的女朋友,我没必要骗你。”
这句大实话让小林终于开始重视他的话了。“好吧,就算你没听错。假如他们是在这里上的车,那么,”她四下张望。其实,他们所在的是一条很冷寂的街道,马路对面只有一家酒吧的招牌亮着微弱的灯光,“他们很可能就是那家酒吧的客人。这里没别的公共场所了。”
小林似乎也没把握,“要不去问问吧?”
酒吧空空荡荡,阿冒一走进门,就闻到一股萧瑟的味道。如果在晚上十一点,这里的客人还不到三成,那它离关门也差不多了。
他坐到吧台,试图跟肥胖的酒保聊天。
“嘿,哥们,这里是不是刚来过一男一女?那女的还穿了件缀亮片的外套。”
酒保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你是警察吗?”
“不是。只是随便问问。”
酒保抬起了头。
“你不是警察?”他问道。
阿冒觉得他的口气不对,不知不觉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对,我不是。”
“那就给我滚!”酒保从柜台后面钻出来,揪住他的衣领,把他直接扔出了门。等他心有余悸地在街上站定,才发现酒吧门口贴着一张告示,上面写着:由于从事非法活动,酒吧明天起歇业。
他正在困惑中,小林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阿冒,怎么回事?”她已经坐在了一辆出租车里。
他愤愤不平地朝她走去。
“喂,你看到那个人是怎么对我的吗?怪不得这家店要歇业!”他拉开车门上了车。
“有没有打听到什么?”
“没有。”
“那就别理他了!我们还是去别墅吧。”小林一边打开包装袋开始吃零食,一边吩咐司机:“麻烦,南海路十八号。”
黑背鱼之谜 5、夜探别墅
“说说今天早上八点到九点之间,你在哪里?”王立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我八点半起床,九点出门,九点半左右到我妈住处对面的那家餐厅,”谷平答道,“我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但我跟我妈在那里一起吃的早饭,我相信至少应该有人记得我妈。”
“为什么?”
“她有一张很明显的混血儿的脸,我外公是英国人,再说,虽然她五十多了,但走到哪里都还是很耀眼,给小费也很大方。”谷平打了哈欠。
“你妈是混血儿?”王立很是惊讶。
“对。”
王立回头看了他一眼。
“说实话,谷平,我相信你不是什么黑背鱼,但既然幸存者认定他看到的是你,没办法,按照惯例,我们只有把你列人嫌疑人名单。明天一早我们会拿着你的照片去案发现场附近调查。现在我先送你回家,希望你暂时不要离开本市。当然,我也会找人盯着你。”
“谢谢你。”谷平道。
过了会儿,王立又问:“你过去认识常冒文吗?”
“不认识。”
“那就谈不上他为了什么事故意要报复你了。”
“应该不是。”谷平朝窗外望去,平静地说:“如果你带着我的照片去现场附近询问,应该不会拿到有利于我的证据。因为凶手跟我长得很像,所以不管他在附近逗留多久,他们也只看到类似于我的这张脸。”
谷平说的有道理,王立想。
“我说了,这是例行公事。也许你觉得没必要,但我们非干不可,”王立清了清喉咙,“常冒文的指认虽然很确定,但也不能作为判定你有罪的唯一证据。我们现在只是把你列为嫌疑人之一。”
“我跟他都是嫌疑人。”
“差不多吧。”
“可我觉得他应该不是凶手。”谷平道。
“哦?什么理由?”其实王立也这么想,虽然袜子的事确实让他心存疑虑,但自从研究过这个人的经历后,他心中的怀疑就大打折扣。
“没有外科医生背景的人是不可能把活干得那么地道的。凶手是受过训练的人,有丰富的操作经验。”谷平道。
“呵呵,他是没学过医。他老爸是波士街开麻将馆的,外号常秃子,常冒文十四岁那年,就得癌症死了。自那之后,麻将馆就让他堂哥常豹收了,从此常冒文就跟上了常豹。不过,他好像从没进过常豹的红星社,一直是外围人员。我们的人找红星社的人谈过,说二少在社团,差不多就是个摆设。十八岁那年,他中学毕业后就到新加坡去上大学了,在那里读的是艺术,据说画画不错,这好像跟黑背鱼有相同之处,但是我们只在他房间找到几幅油画,他说那是他大学刚毕业时画的,后来就没再画过。他那里的确没有颜料、画笔之类的东西。看起来,这家伙完全是个只会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
王立说完,过了好一会儿,谷平才开口:“黑背鱼卡片,也不一定是黑背龟本人画的。”
这一点他也想到过。
“但也没有证据证明不是他画的。”他把车停在了谷平所住的公寓楼下。
“也对。”
其实,他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凶手为什么自称黑背鱼。但是他来不及问,谷平已经下了车。
“你要上去吗?”谷平站在车边问他。
“当然。我得看看你的房间。”
“你想搜查我的房间?”谷平的脸沉了下来。
“非正式的,只是看看。”
他们走进电梯的时候,谷平道:“我妈和我弟弟现在跟我住在一起。希望你不要惊动他们。尤其是我妈,她有点神经质。”
王立还没见过谷平的母亲,本来是没兴趣的,但听说是个在哪里都很耀眼的美丽混血儿,他骤然就想见见她了。他还想问她几个问题,希望她还没睡。
谷平刚把钥匙插进锁孔,里面就有人打开了门。
一个穿睡袍的女人站在门口,看上去大约三十多岁,脸上没有一丝皱纹,褐色的卷发自然地披在肩上。这是谷平的母亲?王立呆住了。
“谷平,你终于回来了……”她开口就说,但一看见他,立刻又住了口,“你有客人啊。”她灰色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安。
“他是我的同事,我们有点事要谈,”谷平随口给王立作介绍,“这是我妈。”他径直走进这套布置简洁的豪华公寓。
“你好,夫人。”王立立刻向她欠身行礼。不知为什么,他不敢伸出手去请求握手。
“你好,”她朝他敷衍地笑了笑,目光立刻又转向儿子,“谷平,刚才有个女孩给你打电话,我说你不在,她让你回来后立刻给她回个电话。她姓……”
“行了,我知道了,”谷平急急地打断了她的话,对王立说,“你说要去我的房间是不是,跟我来吧。”
谷平的态度真奇怪,王立脑子里再度冒出好奇的气泡,不知道深夜给谷平打电话的女孩是谁。对了,他记得谷平被带出“火柴天堂”时,有个女孩在他们身后质问常冒文,“你到底看清楚没有?随便指控别人也是犯罪,你知不知道?”会不会是她?一个很清秀的女孩。
谷平的房间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大概有五十多平方,四壁都是带移门的书柜,房间里还有健身器、衣柜和一张矮得几乎贴近地面的大床。王立看见那张铺着白底蓝色条纹的大床上有几个明显的鞋印。
“谷平。有人踩过你的床!”他立刻提高了警惕。
谷平却露出疲倦的神情。
“看看鞋印的尺寸,王立,那是我弟弟。”他朝门口的母亲横了一眼,道:“就不能叫他安分一些吗?”
“床单是可以洗的。”
王立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但他看得出来,小儿子很顽皮,母亲对他相当溺爱。
“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睡?”谷平问母亲。
“我睡不着,最近我的睡眠不好……”
王立趁他们母子对话的时候检查谷平的书柜。他在那里看见大量的外文版图书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小儿科的漫画书,不过,有个书柜里竟然放着一本相同的书——《魔法小奇兵》。他数不过来,但估计了一下,没有一千本,至少也有八百本。
“谷平。你买了那么多同样的书。”
“不可以吗?”
“他买了一千两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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