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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黑背鱼之谜-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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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背鱼之谜 内容简介
接二连三的灭门惨案,唯一的幸存者给警方做出的凶手拼图,面貌竟然酷似法医谷平,而黑背鱼给出的杀人预告则表明,第四个牺牲品已经在他手上。
残忍的杀戮即将拉开序幕,谷平该如何洗清自己的清白?10年前尘封的往事将给他何种启示?
年仅10岁的弟弟又将告诉他哪些秘密……


黑背鱼之谜 1、红星社惨案
城北区最大的社团“红星社”的老大常豹跌跌撞撞地从门外冲进来,差点跟给他开门的乌鸦撞个满怀,心情相当烦躁的他毫不留情地抬腿就是一脚,正中乌鸦的胸口。跟其他小喽啰一样,乌鸦来这里没几天,就已经练成了一套应付疼痛的办法。他捧住胸口无声地在地上打了个滚,转眼就爬了起来。
“对不起,老大,我刚才没看见……”他呆板的脸上努力挤出微笑,点头哈腰地想要解释,却立刻就被一个阴森森的声音打断了。
“快去关门,笨蛋!”
说话的人是“红星社”的二号人物李贤立,外号“笑面虎”,在“红星社”主要负责财务公司的事务。常豹觉得这个外号取得格外贴切,别看李贤立总在笑,可心狠手辣的程度一点都不比他差,自财务公司开张以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还不上高利贷被他活活逼死。可是今天,笑面虎却笑不出来了。
“关门!”他再次对乌鸦命令道。
乌鸦匆匆奔过去,关上了大门。
“妈的!还有窗!窗!把窗通通给我关上!拉上窗帘!别忘了还有二楼阳台的落地窗!妈的!”常豹焦躁地吼道。
乌鸦慌不迭对另外几个站在角落的喽啰大声喊:“关窗!关窗!”
“哗”,“哗”——黑幕一般的厚窗帘立刻让整个大厅变得暗无天日,但常豹仍不放心,“派几个兄弟到阳台和花园里守着。”他对李贤立说。
“花园已经有人了。”后者低声回应,随后命令一脸呆滞的乌鸦:“去看看阿冒醒了没有,如果醒了,叫他到办公室来见我们!”
常冒文是常豹的堂弟,外号阿冒。常豹始终觉得,在身边要安插一个自己人才放心,笑面虎虽然也是他多年的合作伙伴兼兄弟,但毕竟是外人。相比之下,他更信任只有二十六岁,除了泡妞和看魔术表演,一无是处的阿冒。
“是,老大。”乌鸦龇牙像是笑了笑,三步并作两步地奔上了楼。阿冒的房间在三楼,从今天早上起他就有点发烧,既没吃早饭,也没起床,一直躲在自己的房间睡觉。
常豹跟笑面虎一起走进了办公室。在谈论正经事之前,他们两个先分别仔细检查了房内各个角落,在确认绝对安全后,两人才在办公桌的两边坐了下来。
“现在可以把那东西拿出来了吧?”笑面虎说道。
常豹从口袋里拿出那个信封“啪”的一下丢在桌上,随后,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支雪茄塞在嘴里。现在,唯有浓郁的烟味才能驱散他心中的恐惧。
在他对面,笑面虎正哆哆嗦嗦地打开那个米白色的信封,里面是张小小的卡片,卡片正中用黑墨水画了一条眼睛圆圆的大鱼,
鱼背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黑色鳞片。卡片上留言是“黑背鱼即将光临”。那是半小时前,他在公园散步时,一个穿旱冰鞋的男孩交给他的。
当时他正在河边散步,那个男孩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突然挡在了他面前。
“你是常保定先生吗?”男孩问他。
多年来只有警察才会喊他的本名,所以,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况且对他来说,这样毫无预兆地突然横在他面前、拦住他的去路是种相当大的冒犯。
“小孩!你想干吗?”他问道。
如果换作成年人早就被他打得头破血流了,不过看到是个体形瘦弱的孩子,他决定网开一面。
“没干吗。送信。”男孩从双肩包里掏出一个米白色的信封交给他。
“谁让你送的?”他接过信封时,随口问道。
“黑背鱼。”
黑背鱼!这三个字让他不由自主地在太阳底下冒出了冷汗。一个手下看出了他的神色,朝男孩嚷道:“臭小子,把话说清楚,什么黑背鱼?”
“哈,你们,快死了!”男孩答道。
他恐怕永远忘不了男孩说话时那轻描淡写的语调、诡异的眼神和那意味深长的停顿。“你们,快死了!”这是什么意思?不,他当然懂,但问题是,这男孩也懂吗?看过信封里的玩意儿后,他觉得应该抓住这个该死的小孩,哪怕是抽筋剥皮也要问个清楚,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等他意识到这点时,那孩子早就不见了踪影,而他的一干手下却个个像傻瓜般呆立在旁边,对男孩的话没有丝毫感觉。一帮蠢货!
“送信人又是个小孩?”笑面虎问他。
“妈的,十一二岁的男孩,穿得很普通,但决不是叫花子。”他狠狠吸了口雪茄,让烟雾慢慢在胸腔里扩散,这种感觉就像是喝醉酒一样,所有的感觉都麻木了,包括恐惧。
“一个月前,也是小孩送的信。”
这不用笑面虎提醒,常豹记得清清楚楚。当时,陆九跟他一起在麻将馆打牌,也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跑到他们的牌桌前,丢下信就走了。跟这次一样,等陆九看到信封里的黑背鱼卡片,想要去找那孩子时,小孩早已跑得无影无踪。而就在第二天早上,陆九一家三口和另外两个他派去保护陆九的手下通通遭到枪杀,陆九本人则被开膛剖肚残杀在卧室里。后来经法医鉴定,他的心脏被挖走了。
据警察局的内线报告,这件案子唯一的目击者是陆九家的佣人。她前一天晚上离开主人家回了趟自己家,第二天早上十点才来上班。她说她到陆九家时,看见一个男人正好从那栋楼里走出来。她没看清对方的脸,只记得那人戴着鸭舌帽,脚上穿着一双不同颜色的袜子。
“是同一个小孩吗?”笑面虎问道。
“不知道!谁有工夫注意他的长相,就算看到也忘了。”
“陆九那个案子的送信小孩警方也没找到,”笑面虎凝神低语,“不过就算抓到了也没用,这些小孩多半会说,有个男人给了他十块钱,让他来送信的。”
“妈的,要是看见他说话的样子,听见他说的话,你就不会这么想了!他说,我们快死了!”常豹用夹着雪茄的手重重点了下桌子,“我他妈的都怀疑这小子就是黑背鱼本人!”
笑面虎没回应他的异想天开,但脸色更加凝重了。
“老大,你看要不要报警?”
“我操!你的脑子是不是被枪打了?你忘记我们是什么人了?条子怎么会帮我们?我操!他们巴不得看我们死!还有!我——常豹!碰到这种事居然要找条子帮忙,将来还怎么混?”他暴躁地吼了一通,话音刚落,电话机就响起一阵刺耳的铃声。
妈的,常豹不耐烦地在心里骂了一句,接了电话。“谁啊?”
“去看看阿冒。”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你是谁?”他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可是电话已经挂了。
“什么事,老大?”笑面虎紧张地盯着他。
“有个人叫我们去看看阿冒。”他从牙缝里慢慢吐出这几个字,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是谁打来的?”
常豹无心回答这个连他自己都无法回答的问题,直接走过去拉开了办公室的门。黑沉沉的大厅里,一个人也没有。这令他颇感意外,因为他刚才还看见几个手下站在大厅的角落里聊天。
“人都到哪里去了?”笑面虎不安地在他身后嘀咕了一句,朝楼梯上方喊起来,“来人!有没有人?”
他的声音回荡在整栋别墅里,却没有人答应。
“老大……”笑面虎皱紧了眉头,声音有点发抖。
孬种!常豹暗骂了一句,吼道:“妈的!都给我滚出来!”
一个乱蓬蓬的脑袋出现在楼梯口,是乌鸦。
“老大,弟兄们在楼上阿冒少爷的房间,你们快来看看,阿冒少爷他,他好像……”乌鸦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安。
“他怎么啦?”笑面虎着急地问道,但乌鸦已经消失在了楼梯口。他们只听到他声音嘶哑地在喊:“阿冒少爷,老大来看你了,他马上就来。”
“你是从哪儿弄来这么个蠢蛋的?”常豹一边登上楼梯一边问笑面虎,他从认识乌鸦的第一天起就不喜欢这个人。说确切点,其实他是不喜欢他那张脸,因为他总觉得这张脸像是画出来的。整张脸好像只有那对眼睛是活的,而且,莫名其妙地,他还觉得在哪儿见过这张脸。但因为乌鸦的身份太低微了,他从没认真想过,也认为不值得去想。
笑面虎心神不宁地朝楼梯上扫了一眼。
“一个多月前,猪油忠带他来见我,说是他的堂弟,在家没事干,想跟着我们混。我看他傻儿吧唧的,就让他来打打杂。呵呵,想不到他那么倒霉,才来不到一个星期,罩着他的那个堂哥猪油忠就死了。”
猪油忠和另一个弟兄被常豹派去保护陆九,想不到,当晚两人就死在了陆九的家里。猪油忠死的时候,眉心中了一枪。
警察局的内线曾对常豹说,陆九家的门没有强行闯入的痕迹,也就是说,是屋里的人把凶手放进去的。警方认为那是熟人作案,但是陆九早跟过去的亲戚断了往来,排査了他的邻居和朋友,也没有一个有作案嫌疑。后来查了门把手上的指纹,证实最后开门的是陆九七十岁的丈母娘,警方因此认为凶手很可能是陆九丈母娘的朋友。但这个老太婆平时就交游广阔,所以警方到现在还没查清楚她到底有哪些狐朋狗友。
只是常豹有一点搞不懂。他记得他曾经在临行前对猪油忠千叮万嘱,黑背鱼是个未曾谋面的冷血杀手,所以千万千万要看住门,不能让陌生人进来。猪油忠跟了他十几年,做事向来有分寸,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偏偏那天晚上,他会如此大意。他怎么会让老太婆去开门?他是不是那时候在拉屎?可是他被打中的时候,明明就在客厅里。对了!为什么他会眉心中枪?为什么看到有人进屋,他竟没有拔出手枪?妈的,他在干吗?他是在开小差,还是……他认识进来的人?或者,那个人根本就是……他的熟人……
“阿冒少爷,老大来了……”乌鸦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
试想,假如是这只乌鸦在按门铃,猪油忠会怎么样?常豹忽然觉得浑身一阵战栗,“喂,你怎么知道那小子是猪油忠的堂弟?”他几乎脱口而出。
“是猪油忠说的。”
问了等于白问。
此时,他已经跨到了二楼的楼梯口。乌鸦从楼上奔了下来。
“其他人呢?”他问道。
“都在楼上阿冒少爷的房间。”
“为什么都在那里?叫他们下来。”
乌鸦却站在楼梯上,朝他嘿嘿笑了,接着他一转身奔上了三楼。
“这小子……”
“是个笨蛋。猪油忠说他只读到小学三年级就退学了。”
常豹想,也许是自己太多疑了,自从陆九死后,他就一直疑神疑鬼的,担心哪一天厄运会突然降临在自己头上。不过看乌鸦那个白痴样,这辈子他可能也没做过什么对路的事。出来闯荡那么多年,他知道碰到危险时刻,最要紧的就是不能自己吓自己。所以,他定了定神,决定沉着应对。
可是这时,笑面虎停住了脚步。
“老大,我觉得乌鸦有点不对头。”
“不对头也得上去,阿冒还在上面。”
“是啊,不过……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头。”笑面虎从口袋里拔出了枪。
的确不对头。整幢楼为什么这么安静?刚刚还熙熙攘攘,有人在说话,有人在走动,还可以听到播放电视节目的声音——有的家伙喜欢看球赛——可是现在,楼道里却鸦雀无声。
“是不对头。人都不见了。”他低声道。
“他,会不会已经来了?”
“来了就来了吧。”他低头盯着笑面虎的腿,怎么这家伙在发抖?
“上去!”他推了笑面虎一把。笑面虎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但他还是后退了一步。
“老大,看情形现在问题是出在阿冒的房间。乌鸦这笨蛋很可能已经被控制了,所以我现在到二楼的阳台上去,那边应该还有几个弟兄。你去三楼看阿冒,我们兵分两路。”笑面虎一边说,一边往后退,话还没说完,就一拐弯朝二楼的走廊尽头跑去。
“操,笑面虎!”常豹朝着笑面虎的背影就是一枪。
多年的兄弟,在这种时候,居然丢下他自己跑了,这自然让他无比恼怒和心寒。但是,更令他感到心慌的是,枪声响了,仍然没人来回应,这摆明他已经没有帮手了。他们到哪里去了?其实他明白,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学笑面虎,立刻逃离这栋房子。
如果阿冒不是他的堂弟,如果不是因为这臭小子从小就跟着他,几乎就是他的亲弟弟,他真的应该立刻下楼,出门逃命去,就算是跑进警察局,也比在这里玩命强。可是现在!妈的,看来只好拼一拼了。好歹我常豹也是从血雨腥风里走过来的,你黑背鱼杀过人,难道我没杀过?妈的!黑背鱼,要是你落在我手里,我会把你的肠子拉出来当炒面!妈的!只要手里有枪,我还怕你?他一边慢慢上楼,一边在暗暗鼓励自己。
他已经做好了跟黑背鱼恶战一场的准备,可是当他心惊肉跳地爬上三楼时,却意外地发现三楼走廊同样空空如也。原先在楼梯上上蹿下跳的乌鸦此时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来人!”他嚷了一声。
没人答应。
“乌鸦!”他又喊了一声。
仍然没人答应。
他把雪茄烟掐灭在墙纸上,慢慢朝阿冒的房间走去。那是从楼梯口数过去的最后一个房间。那个房间跟別的房间不同,里面有个楼梯,可以直通楼下的花园。阿冒半夜带女人回来,因为怕影响他,总是走那个楼梯,现在想想真他妈是个大疏漏!假如黑背鱼偷偷躲在花园里,完全可以通过那个该死的楼梯跑到阿胃的房间。常豹不敢想下去了……
阿冒的房间房门大开,如他所料,乌鸦说谎了,那里一个他的手下都没有,只有阿冒一个人静静躺在床上。他走上前,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知道黑背鱼所到之处,不会留下活口,所以如果黑背鱼曾经到过这里,应该不会放过阿冒的——可是……当他弯下身子,却听到阿冒均匀的呼吸声。天哪,这小子活着!他心里涌出一阵狂喜,摸了摸阿冒的额头。还在发烧没错,不过能活着已经算不错了。他长舒了口气,立刻检查房间里的那道楼梯。楼梯门是开着的,有人来过,这点毫无疑问,是乌鸦吗?或者还有别人?
他没时间思考了,立刻锁上了那道门。随后,他掏出了手机,准备打电话报警。现在这种情况,他已经认命了,他知道依靠他一个人的力量不行,条子毕竟有时候还有点用处。可就在他拿出手机的那一刻,眼睛忽然瞥见两个色块,不,那不是普通的色块,他认出那是袜子!为什么阿冒穿着不同颜色的袜子!一只红一只蓝,这是一种新潮吗?
不对!阿冒,难道阿冒……
试想,假如陆九死的那天早上,是阿冒在敲门,猪油忠会怎么做?阿冒少爷在敲门,他能不开门吗?可是,阿冒应该不会那么早起来,但假如他从楼梯偷偷溜下去,又有谁会知道?当然,还有种可能,是别人趁阿冒睡觉的时候替他穿上了袜子,会不会是乌鸦……
“砰!”一只足球状的东西跳到他的面前,打断了他的思路。等他看清脚下的东西时,差点吓得尿裤子。那是笑面虎的人头!笑面虎,刚刚还跟他在说话的笑面虎……他的脑子像生锈的机器,齿轮被卡住了,怎么都转不过去了。他只想到,那个头颅上的眼睛、嘴巴、鼻子,他刚刚还见过!他还跟拥有这张嘴的人说过话!
“叭!”“叭!”两声枪响。
当他还在回忆他跟笑面虎最后接触的细节时,只觉得有一股气流朝他的手和肩膀袭来。他过去也尝过这滋味,知道那是中枪了。
他很快失去了知觉。
在蒙昽中,他能听见手机“吧哒”一下掉在地上的声音,能听见自己倒下的声音,还能听见无数不知缘由的小声音,但是另一个声音却更加清晰,那是凶手在跟阿冒说话。
“好好看看我,阿冒少爷。以后警方问你,你要向他们详细描述黑背鱼阁下的长相,好好看看我……”不出所料,那是乌鸦的声音,只不过,此时这个傻蛋的傻气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冷静沉稳,还带着点文化气息。他应该不止读到小学三年级,常豹想,他至少应该读过中学,果然,乌鸦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想。
“……你可以告诉警方,黑背鱼阁下高中毕业,他不懂格斗术,但他懂两门外语。他还有一个特点,枪法一流,百步穿杨——呵呵,不相信?”也许是阿冒露出了怀疑的神色,这家伙动不动就是这表情,有时候的确让人看了冒火。
黑背鱼也不能例外,常豹微微睁开眼,看他从地上捡起手机,放在阿冒头顶。
“我表演给你看,你就相信了。”
“不……”阿冒呻吟了一声。
上帝保佑吧,常豹想。
“你哥,他想打电话报警,我来帮他。”
话音刚落,就是“叭叭叭”三枪,常豹看见手机上的三个键上冒起一团烟雾。常豹不忍心去看阿冒那张被吓得惨白的脸。这小子除了泡妞时有点胆子,其他时候都胆小如鼠,所以可想而知,现在他早就吓破胆了。
“现在相信了?”
“相……相信了,不过……”
蠢蛋,不能再说了!把他惹火了,你就完蛋了!
“不过什么?”黑背鱼果然很恼怒。
“是哪两门外语?”
阿冒,你这个笨蛋!
“我……我只是随便问问……”大概是看出乌鸦很恼火,阿冒说道,“我没什么要问的了。”
“真的没什么了?”
“没了。”可怜的阿冒在一个劲地摇头,看上去虚弱无力,病得不轻。
黑背鱼点了点头,继续说了下去:
“你还可以告诉警方,黑背鱼阁下曾经有过幸福的童年,他曾经像孩子一样天真、无忧无虑,可惜,一切都让你堂哥和那几个人毁了。现在,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复仇,他们杀一个,我杀一群,人生可不能做亏本生意……”
黑背鱼阁下大摇大摆地走到阿冒的音响前。
“我……我们的那些人呢?”阿冒突然问。
“二楼。等会儿我走了,你可以自己去看。”
“他们都……”
“你这里有没有伍佰的《浪人情歌》?”
“有。你想听?”
“当我在做点费力气的活的时候,我需要点音乐。伍佰的这首歌,我觉得最适合我现在的心情。”
“费力气的活?”
“如果你想看的话,可以旁观,不过我劝你还是睡一会儿。”
阿冒意识到了什么,声音里带着哭腔。
“你……你放了我哥吧……你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了……你已经赚够了,你要多少钱,我哥会给你的……我保证他会给“……”
“我会拿走你们保险柜的现金。”
黑背鱼说道。他已经找到了音碟,不一会儿,音响里就传出伍佰的沧桑的歌声。
不要再想你,不要再爱你
让时间悄悄地飞逝,抹去我俩的回忆
对于你的名字,从今不会再提起
不再让悲伤,将我心占据
让它随风去,让它无痕迹
所有快乐悲伤所有过去通通都抛去……
黑背鱼蹲到常豹的身边,手里拿着把明晃晃的弯刀,嘴里哼唱着那首歌。妈的,常豹想,早知道这混蛋爱听伍佰的歌,应该到台湾去先宰了这个唱歌的,可惜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他知道黑背鱼现在要干什么,三年前,黑背鱼就曾经打电话给他,说要取走他们五个证人的心脏,送给警方当礼物。本来,他以为那只是一句戏言,因为当时打电话给他的是个小孩。可是三年来连他在内,这个神秘人已经取走三颗心脏了。这决不是游戏。
“你……你为什么不杀我?”他听到阿冒又说话了。
这也是常豹想知道的,不过,他猜想黑背鱼只是想栽赃而已。这个杀人狂需要一个替罪羊,或者,他本来就想跟条子玩把戏。
然而黑背鱼的回答却是:“因为你救过我的命……”
阿冒跟他一样吃惊。
“我什么时候救过你的命?我根本不认识你。”
黑背鱼应该不至于在这种时候撒谎,但是,这个杀手现在已经不想再说话了。
“别再打扰我了。”
一个沙哑的阴沉沉的声音从常豹的脑袋上方冒出来,他知道,自己的末日来临了,恐惧占据了他的整个身体。“叭!”又是一声枪响,接着是阿冒的哭叫声:“啊!你杀了他!你杀了他!……”
这颗子弹从他的太阳穴穿过的时候,他最后的一刻思维告诉自己,乌鸦这张僵硬呆滞的脸他过去的确见过,但他记得那个人不是这个发型……


黑背鱼之谜 2、恼人的亲情
“这是什么?”罗黛琳用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接过递到她面前的那张纸。
“你看到了,是张表格,”坐在她对面的儿子谷平板着脸说,“由于你一年中向我借款的次数太多,所以从今以后,请你把钱的用途、数目和日期都填写清楚,以便我整理账目的时候有个依据。”
罗黛琳很想把手里的这张纸撕成碎片,扔到谷平脸上,但当看见那两道从眼镜片后射出来的寒光时,她又犹豫了。她垂下眼睑的时候,正好瞄到自己中指上的大号钻戒,这是她上个月在恒隆广场一楼的珠宝店买的,而她昨天刚买的Prada新款皮包就放在餐桌的旁边。
这辈子她对珠宝首饰、新潮时装及所有奢侈品的兴趣,让她永远需要一个饱满的钱袋。然而很不走运,她除了第一任丈夫,谷平的父亲外,后来跟她坠入爱河的男人,无一例外都是穷光蛋,而那个唯一能保证她物质享受的男人,似乎是看穿了在他百年之后,她不可能为他守节,所以竟然留下遗嘱把亿万财产的百分之九十九都留给了当时只有十一岁的儿子谷平。这就是为什么她不得不一次次向谷平伸手借钱的原因。
“谷平,你爱妈妈吗?”她决定换种方式。
“你爱我吗?”
“我当然爱你。”她说的是真心话,但她知道儿子未必相信。自从她再婚后,他们的关系就日渐疏远;而当她生下小儿子曾树后,谷平跟她的交流就更少了。
“呵呵,是吗?”谷平果然无动于衷。他把那张表格折好,拉开她的皮包拉链丢了进去,“你记得填一下。”
他的态度让她恼怒。
“你以为我会填这种破表格吗?!”
“那你就休想再从我这里借走一分钱。”
“谷平!”她想嚷,但意识到自己是在餐厅,立刻又降低了音量,“你别忘了,我是你妈!你的财产都是从你父亲那里继承的,我也有份!”
“那你就请律师吧。”
“谷平!”
“你知道这三年你从我这儿借走多少钱吗?三百五十万美金!你都干了些什么?为什么现在一分钱也没有了?你还说你离了婚?那钱呢?钱到哪里去了?”
她被说到了痛处。这三年,她的确陆续从谷平那里借走不少钱。就是凭着这笔钱,她跟老公在S市过着富足体面的生活。但谁也没想到,一年前她的老公突然头脑发热,把所有钱都投到了他女儿的公司,结果公司开张没半年,大部分钱就打了水漂。后来,这个女儿还干脆来个不告而别,剩下的钱自然也随之没了踪影。这件事让她大为恼火,他们的夫妻关系也因此降到了冰点。
“这得问你的女朋友,是她卷走了钱。”她没好气地说。
“自从你跟她爸在一起后,她就不是我的女朋友了。”
这件事让罗黛琳颇感尴尬。谷平大学毕业后本来是想跟薛云结婚的,谁知双方家长见面时,当时仍然是已婚身份的她竟然跟薛云的父亲擦出了火花。她是个无时无刻不在渴望浪漫爱情的女人,接下来的事可想而知,她很快就跟薛云的父亲陷入热恋。认识一个月后,她向曾树的父亲,她的第二任丈夫提出了离婚。而就在她离婚的第二天,她即以闪电速度嫁给了薛云的父亲。结婚前,她向谷平索要了二十万美金作为陪嫁。谷平在支票上签完字后,便跟薛云分了手,随后迅速收拾行李离开了家。直到两年后,她才从自己的父母那里知道,谷平已经在X市当了法医。她不知道,当时谷平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跟薛云分手的,但从薛云对她的态度上,她大致能猜出,当时谷平一定做得很绝情。
“她卷走我们的钱很可能是因为恨你,”她心虚地偷偷瞄了眼儿子的脸色,小声说,“其实你当初根本没必要跟她分手,我们可以做一家人。”
谷平正往面包上慢悠悠地涂着奶酪,听到她最后那句话,他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她。
“也就是说,钱是让她卷跑了?报警了没有?”
“没有。”
“为什么?”
“都是自己人,怎么报警啊?所以我才会跟他离婚嘛。”她懊恼地说。
“那我来报。”谷平道。
“随便,我就怕报警也没有用,钱也许早就被他们花光了。现在看起来,你幸好没跟薛云结婚。她花钱比我还大手大脚……”她还想说下去,但发现谷平正盯着她看,便立刻就收了声。她知道在S市他们一家所有的开销几乎都来自谷平,连薛云也不例外,因为她总是不断向她父亲伸手要钱。
我真笨!我干吗总提薛云?她随即换了一个自认为更轻松的话题。
“谷平,我跟曾树商量过了,我们打算在X市常住。我和小树都很喜欢这个城市,再说你在这里,我们都觉得有依靠。把我们住的那套公寓买下来怎么样?”
“你说什么?你要在这里常住?”谷平皱起了眉头。
“我们又不会给你添麻烦,再说,曾树都十岁了,也该安定下来了。我想在这里给他找所学校。”
谷平面无表情地把一块面包塞进嘴里。
“那套房子,你们尽管住好了,我会按时付房租。学校的事,别跟我说……”
每次提到曾树,谷平几乎都是相同的反应。
“谷平,我们来这里都快两星期了,你连一顿饭都没跟你弟弟吃过,你这个哥哥当得也太不称职了吧!”她抱怨道。
“他每天几点起床?”谷平看了下腕上的手表,“现在快十点了。”
“他早就起来了,只不过刚刚到公园玩去了。医生说,他应该多进行户外运动。”
“他十岁了,只上过三个月的学,连最简单的数学题都不会做。我不知道你每个月花在他身上的那一万块钱都用到了哪里。”
她不喜欢谷平谈论曾树时的口气,但她也承认曾树确实被她宠坏了。但她又能怎么办?他从小跟着她来到薛家,虽然继父对他不错,但她总觉得亏欠了他很多,所以她总想尽可能地补偿他。
“他喜欢画画,你给他请绘画老师;他喜欢网球,你给他请教练;他喜欢音乐,你给他买钢琴,可是,所有的东西,他都只能学一两个月,他到底学成了什么?……你现在正在把他塑造成一个废物!”谷平冷冷地说。
“我本来就是废物。”一个声音从她身后冒出来。
她立刻笑着转身。
“小树!”一看见小儿子,她心里总会涌出无限爱意。也许因为小儿子更多继承她的外貌特征吧,她相信在电视里也很难找到比曾树更漂亮的男孩了,“快坐下。难得你哥哥来看我们。”
“哼!”曾树在她身边坐下后,问道,“他怎么会来?”
谷平低头自顾自吃早餐,连看都不看弟弟一眼。
“我正在跟你哥哥商量我们在这里定居的事。你哥哥要给我们买房子。”
“可我想跟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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