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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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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去之前,他留下了一个名字:二桃。
直到多年以后,我遇到了真正的二桃,不似他这般丑陋,生得相貌英俊,风流倜傥,只是也留长发,摇扇子,爱照镜子,贪财,可贫穷。我才发现,原来这是一场阴谋。后面我会把这场阴谋给揭露出来。
☆、第二十三章:秘密
话说,当真正的二桃大师听我讲完有关丑矮子的事迹之后,收起了玩世不恭的姿态,沉着声问我:“你说那冒充我的丑货当时是让四个女的引燃了四根雷管,是吗?”我点了点头说是的。他又问:“雷管爆炸之后,你堂姐头上的被缠的烂布被崩碎了吗?”我摇了摇头说没有,好像没多大破损。
“好,我再问你,那点炮的四个人被炸伤了吗?”
“好像没有,都是摔伤的,还有就是被丑矮子用砖头砸伤的!”
“你知道什么是雷管吗?”
“听别人说,是爆破用的玩意儿,好像还有人专门用它在河里炸鱼!”
“你清楚它的威力吗?”
“这个。。。。。。难道丑矮子点的不是雷管?”
二桃大师没有再说话,从包袱里掏出了一样东西。前面是比大头针粗两三倍的头儿,约长三四公分,后面连接着一盘子跟鱼线差不多的捻子。他说瞧见没有,这才是雷管,那丑货弄那是个啥,捻子才几寸长。
然后,他把雷管咬在嘴里,将捻子拆开。好家伙,这捻子足有几米长。他让我把雷管给点着。我却是摇手说不敢,怕炸着您老人家。二桃大师发急了,说让你点你就点,最烦你这个墨迹劲。
好吧,恭敬不如从命。
我擦根火柴,将雷管上的捻子给点燃了。火苗子烧得嗤嗤叫。
当捻子快燃烧完的时候,二桃大师将雷管从嘴上拿了下来。我立时松了口气,心道,傻子才会把雷管噙到嘴里让崩自己。可一个念头还没闪过去,二桃大师竟然把雷管给掖到鼻孔里了。
随着砰一声巨响,地面颤了颤,激荡起的尘土将人给弥漫了。端的一个大爆炸。震得我心神激荡,耳鸣嗡嗡的。再一看二桃大师,脸上变得黑乎乎的,整个鼻子给炸没了,露出来骨头茬子,鲜血一个劲地往外涌,披肩的长发往上站立起来,成了一顶高帽子。身上的西装被崩得烂乎乎的,褂子成了条条状,裤子叉得露出了腚锤子。
吓得我赶紧掏出手绢,欲往他脸上凹陷的伤口上捂。可他却说不用。又从包袱里掏出一个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灰色的粉末。将粉末洒在伤口上,掏出了一只明晃晃的打火机,攥着一摁,啪地就蹿出了火苗。往伤口上一燎,滋啦一家伙,一个火球子冒出来了,但很快就消失。
再一看二桃大师的脸上,伤口被烧糊了,外表形成一层黄色的黏膜,已经不再流血了。然后他掏出镜子照了照,再用梳子将头发给梳下去,说像我这样的人,就算是没了鼻子,也照样是天下第一帅,是不是?
这我还能再说什么?只得默然地点了点头。
“看见了没有,雷管的威力就是这么大!”
我没有吭气,不晓得该说什么。
“怎么?你怀疑我脸上的肉不够结实?”二桃大师瞪着眼珠子问道。
“没有!”我赶紧摇了摇头。
“像我这样的人,一定得让别人百分之百地信服我!”说着,二桃大师从包袱里掏出一只铁锤递给我,扬起脸,拍打着自己的下巴,说来,往这儿敲。
我接过锤子还来得及犹豫,他就抬起一脚将我给踹飞了。说让你敲你就敲,给我墨迹个蛋。我重重地摔在十米以外,在吃惊于他这一脚的威力之余,却也恼火了。好歹那个时候,我已算是比较厉害的人了。就霍地从地上爬起来,挥着锤子跑过去,到他跟前时,抡着锤子一跃而起,狠狠地往他的下巴上砸了上去。
只听得噹一家伙。火花迸溅。锤子脱手飞出去了,震得我胳膊酸疼不已,手掌止不住地剧烈颤抖着,搁到眼前一看,虎口被震裂了,鲜血直流。
再一瞧二桃大师的下巴,除了红肿一些,再无其它异样。
“怎么样?知道一根雷管的威力了吧,别说一下子点四根了。”
“且不论你大堂姐的脑袋有没有我的硬,就说那点炮的四个女人,距离那么近,竟然没有被炸死,甚至都没有被炸伤。还有你堂姐头上包裹的烂布,在四根雷管的爆破之下,竟然还在。种种迹象表明,那个冒充我的矮逼点燃的绝对不是真正的雷管!”
“可是,那点炮的四个人都被炸飞了啊!我亲眼看到她们的身体离开了地面,撞到棺材和桌子上了!”我疑惑地说。
“是个人跳跃起来都可以双脚离开地面,然后往前一扑,想撞哪儿就撞哪儿!”
“你的意思是说,我母亲她们是故意往前扑倒,撞到东西上的?”我吃惊不已。
“极有这个可能!”
然后我又将自己的疑问给提出来了。就是我二大娘怎么能一下子蹿那么高,都让帐子给缠到钢管子上了,距离地面足有三四米。一般人恐怕做到不到这样吧。
二桃大师给我解释道:丑矮子和我大娘他们说的也并非全是谎言。关于我大堂姐生出骨头的事情,应该是真的。有的孕妇会怀上一种胎中胎。
胎中胎发育的前期是龙凤胎或者双胞胎,但随着时间推移,这两个胎儿开始互相交融,慢慢地融为一个整体了。其中一个胎儿进了另一个的肚子里,就形成了胎中胎。胎中胎生下来之后,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它肚子里的胎儿还活着;另一种是它肚子里的胎儿已经死了。
而我大堂姐就是属于肚子中的胎儿还活着。随着她年龄增加,里面的胎儿越长越大。大到一定程度,就会被生出来。
至于为什么生出来的却是一堆白骨和大量的血。只有一点可以解释,那就是我大堂姐吃了某种东西。
至于吃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二桃大师也无法给出一个确定答案。但他说,有可能是吃了尸虱。
尸虱,就是从木乃伊身上生出来的虱子,一个足有茶盖子那么大,呈乳白色的。一旦喂孕妇吃了这东西,肚子里的胎儿就会化掉,成为一堆骨头和大量的鲜血。
而正常女人若吃了尸虱,一般会发生两种变化。一种是促使尾椎骨发育,长出条尾巴一样的东西,其人特征也会变得越来越呈向爬行动物,甚至还会具有两栖的功能。
另一种就是导致盆骨合并,女性特征会逐渐消失,而转化向男性特征,长出那话儿,并且十分巨大,阴囊饱满,可谓人种,并且身体上的骨骼会变得十分坚韧,拥有强大的弹跳攀附能力。
我二大娘有可能是吃了尸虱,乃第二种。故而拥有了超乎常人的弹跳能力。
“那要是男的吃了尸虱呢?是不是就会变成女的?”我从惊讶中反应过来,问道。
“错!尸虱乃一种补骨增钙,促衍雄性激素之物,男的吃了后,要么就是尾椎骨长到地面上去,要么就是那话儿变得更大,足能耷拉到膝盖处,吃得多了,还能耷拉到脚踝那儿,甚至磨擦到地上去。卵蛋能赛过木瓜。但这样的人却无法再进行那种生活,若胆敢做一次,就能把骨髓给耗尽,使人死亡。”
“那男的咋的才会变成女的啊?”我问道。
“变成女的干啥?难道你想变成女的?”二桃大师翻着白眼珠子问道。
“不是,那时候我听丑矮子他们说,俺二大娘家的小儿子是让俺二伯给生出来的,食人肉,啃人骨,你还真别说,这几年他真的吃掉了很多人,丧尽天良,肆虐残暴。我想确定的,就是那小儿子,到底是不是我二伯给生出来的?”
“要想男的变成女的,除非把那玩意儿给割了,再掏个窟窿,还得能尿泡才行。你是不是想变成女的,然后再打我的主意?”二桃大师一脸鄙夷地瞧着我,问道。
“不是,我就想知道,为啥我二大娘家的小儿子非人肉不食呢?”我开始对他的理解能力有些头痛得慌,加重了语气地问道。
“你二大娘家有闺女没有?”二桃大师问道。
“有,三个闺女,俩儿子,最大的是闺女,比我大了整整十一岁。”
“那不就是了,为啥你就咬定你二大娘家的小儿子一定是你大伯所生呢?依照我的推断,应该是被你二大娘家的堂姐给生出来的,你想,你二大娘想跟自家闺女睡在一个床上,然后半夜里再发生点儿啥,或者用强迫的,应该不是难事儿吧!因食用尸虱导致变性的人,若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生出来的孩子确实是非要吃人不可!”
“呃。。。。。。原来是这样啊!”我不由得点了点头,然后又把话绕回去了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丑矮子往我堂姐耳洞和鼻孔里点的不是雷管,那又是什么呢?”
“应该是普通的炮仗。”
“如果是普通的炮仗,为啥在响的时候,地面还会颤动呢?谁家普通的炮仗有这么大威力?”我急得声音大了起来。
“这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你们村儿地表下面潜伏着一个巨大的生物,当炮仗响的时候,正好惊动了它,它蠕动了下身子,所以就引起地面颤晃了!”
这个解释于当时听起来,确实让人觉得太荒谬。但在又过了不久一段时间之后,我才知道二桃大师的解释堪称正确无暇,一点儿纰漏都没有。
“你的意思是说,我母亲,丑矮子,还有我大娘等,他们都是合伙演了一场戏?”
“对!”
“他们为啥要演这场戏?给谁看?”
“给你看!”
我又惊呆住了。
“为啥要演戏给我看?”
“因为你是一个不一样的人!”
“他们演戏,为啥要那样祸害我大堂姐?”
二桃大师又给我作了一番解释。
丑矮子往我大堂姐耳朵里塞炮仗,是为了把她震聋。往鼻孔里塞炮仗,是为了把鼻子崩坏,因为她的鼻子异常灵敏,能闻到不该闻到的东西。把嘴巴给她缝上,是为了不让她讲出她所知道的秘密。
至于我大堂姐鼻孔和耳洞里为啥能钻出那么蛇来,二桃大师怀疑丑矮子是用了障眼法。
我大堂姐到底知道了什么秘密,为啥他们非要演这场戏给我看,丑矮子到底是谁,他为何要把我二大娘和我堂姐弄走等等。二桃大师却来不及再讲了,脸色看起来很难看,发紫。因为他内急了,要找个地方去解大手,还问我要不要跟着一起去。我说你自己去吧,我在这儿等着你。
可他这一去,不知道到底发生了啥事儿,再也没有返回来找我。
我也找不到他。
但任何事情都有真相大白的时候。
于某年,某月,某日,我去外地游玩的时候,进到一个场子里观看一场奇人表演。
所谓的奇人都是断胳膊断腿的残疾人。我看见了一个没有胳膊,没有腿,只有躯干和脑袋的女人,脸上有一个大窟窿,嘴唇被割掉了,布满泥垢的牙龈和黄齿往外裸露着。她表演的节目就是从鼻孔和耳朵里面钻出很多蛇。
看着看着,我的眼睛不禁被泪水模糊了,失声痛哭了起来,总觉得她就是我的大堂姐。
接下来,我还是接着前面的,一点一点地讲,将整个事件完整地叙述出来。
话说丑矮子挑着两个女人走后,没多大一会儿,天就明了。
☆、第二十四章:找事儿
见灵棚内一片狼藉。大伙们拾掇了一番。这才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办。就是去刨那个姑娘的坟墓,看看我爷爷到底在不在里面。但大伙们都熬了一通宵,俱都困乏得慌,闹着要回家睡觉。我母亲还是属于那种比较有责任心的,她说,你们先去休息吧,我去坟地里瞧瞧,顺便给那姑娘烧点儿纸钱,让她不要怪罪,歇好了,今天晚上我们再去把坟给刨了去。
无精打采地行走在路上,我不禁埋怨起母亲,说瞅你事儿多嘞,你要去就自己去呗,还拉上我干啥,我想回家睡觉。她不仅没恼,却是满脸欢喜,停下脚步,往四周观察一下,见没有外人,这才弯下腰将嘴巴附在我耳朵上,压低着嗓子说,你懂个屁啊,你觉得恁娘是个傻子么,大清早的去人家坟上,肯定是有原因的。我问她是啥原因。她却神秘地笑着,卖起了关子,说到地方你就知道了,快点儿走吧。
到了那姑娘的坟地里,眼前的一幕令我吃惊不小。好端端的坟包不见啦,原来的地方上多了一个大深坑,土还新鲜着,透发一股子腥臭味儿。这是有人比我们捷足先登,把坟给刨了去。却不晓得是谁干的。
但我母亲的注意力好像不在正地方,对坟被刨走一事没表现出多大反应。而是去到往东十来米的地方,蹲在地上,垂着个脑袋,用手在地上不停地扒拉着,在寻找着什么东西。我问她找啥哩。
原来我母亲昨天在这儿跟韩四姑讲话的时候,看到对方的一个金耳坠子掉在地上了,除了她自己以外,没有别的人发现,她也没声张。心里就一直就挂记着这事儿了。做梦都想要个金首饰。我也蹲下来,帮着她找了起来。
俩人四只手,撅着个屁股,一直在地上挠了快俩小时,太阳都升老高了,给晒得汗流浃背,俩手扒拉得指甲生疼,里面塞满了黑泥。由于蹲的时间太长,除了引起腰酸腿痛外,刚一站起来,就出现了暂时性脑供血不足,顿觉眼前一黑,天昏地转,差点儿没一头攮地上。
“奇怪了,明明是在这儿掉下来的,这都找遍了,为啥就没呢?”母亲一边捶着腰,一边擦着汗,愁眉苦脸地叽咕道。
“不会是让别人给捡走了吧!”我连困带饿的,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嘴唇都干裂起皮了,有气无力地说道。
“不可能,金耳坠才那么大一丁点儿,这地上还有这么多麦秸茬子,谁能瞅那么仔细,来,再找找!”母亲并不死心,仰天打个哈哈,找个地方坐下来,自己不打算再找了,指着地上命令我。
“你都不找了,我才不找嘞,我要回家,渴死了!”我有些赌气,扭过头就走。
结果还没走出五步,就被母亲从后面逮住头发,给托拉倒在地上了。说今天你要不把金耳坠给我找到试试,看我能不能灭了你,我生下来你干啥了,让你天天白吃白喝,瞪个瞎眼珠子吓人嘞,比个臭虫都难闻,养着你容易不,看你人物的还是你不是啦,还学会了拿腿就走。
“呜呜。。。。。。”我感到十分委屈,咧个嘴哭了起来。
本来以为这样会招到母亲的疼惜,让她给哄上两句。
谁知道,她抬腿一脚踩到我肚子上了。就跟老猫摁着一只蛤蟆似的。显得格外愤慨地说,买个金子吧,恁杨家人给我买不起,这让恁给我白白捡一个,恁又不愿意,我他妈跟恁姓杨的过个啥劲啊,。。。。。。啊呀,我气的慌啊,老天爷,人家娘们都穿金戴银的,就我连个金子渣都还没摸过呢。
看来,母亲是想金子想得快疯了。
没办法,我只好从地上爬起来,再往地上扒着继续给她找。她却还委屈得不行,一屁股坐在一旁的土埂子上哭哭啼啼起来,不停地数落着自己这半辈子的各种不幸。
唉!记得那个时候,都快把我给难为死了,来来回回地,已经找了七八遍在那块地方,土皮都给它扒拉掉了三层,显得光秃秃的。却咋的也找不到那个金耳坠子,手指头上的倒死皮翘起了一大片,都磨流出血了。
突然,母亲猛地一拍大腿,从地上站起来了,指着那片光秃地方的中央,说金耳坠一定在这里面,有时候,事儿就是那么巧,别不信。
我的天!给我吓得浑身颤栗起来。因为她指的是一堆屎。可能是刨坟的人搁这儿屙上的。刚开始找金耳坠的时候,我们认为咋的也不会恁凑巧吧,那人拉个屎还能正好拉在金耳坠上不成。
可照着目前的情况来看,金耳坠好像就是在这一大堆屎下面。
我哭丧着脸说:“娘,咱能别找它了不,等我长大了,给你买个好的,还有金项链子,金手镯子,有啥样儿的金子,我都给你买过来!”
“不!”我母亲喊得斩钉截铁,急得跺脚,大吼起来:“我现在就想戴嘞!妈的,跟恁爹一个德行,光会拿空话套我!”
接下来,她从别处掰下一根树枝过来,递给了我。让我去撩拨开那堆屎。并眼睛死死地盯住我,嘴巴抿尖,手弓起来了,一副随时都会把人抓起来暴打的样子。
还真别说,当我把那堆屎给拨拉开的时候,那只金耳坠出现了,呈圆环形,细溜溜的。但它此时此刻正套在一根苍白的手指头上。
那根手指头好像是打地里冒出来的似的。又或者是将谁的手指头给剁下来,栽埋到土壤里了。
“娘,咋弄,还要不?”我惊恐地问道。
“要!好不容易找到了,难不要!”母亲走过来,弯下腰,用指甲死死掐住那根手指头,想把它给揪起来。可不管咋使劲,就是揪不动,指甲慢慢脱滑了,从那根指头上面刮下来两道子肉皮,留下了掐过的深印子。
这个法子不行,我母亲只好换了另一种。就是直接将那根手指头给扳直,将金耳坠从上面给用力拽下来了。兴奋得有些撑不住,将它套在自个中指上,展示给我瞧:“看看,又能当耳坠子,也能当戒指,哈哈,真是个好东西!”说罢,也不嫌腌臜,又把它给摘下来,放嘴巴里用牙咬。却喀嚓一家伙,把牙给硌了。
见这,我奇怪不已,问她咬金耳坠干啥。她说见人家都爱咬金子,应该是看金子硬不硬吧。我又问那这个硬不硬。我母亲使劲点点头,说硬,差点儿把牙给我崩掉。
当母亲牵着我离开的时候,我又回头瞧了一眼那堆屎。却发现那根手指头会动弹,慢慢缩回土底下了。
回到家,母亲倒了碗开水,把金耳坠扔进去,说要消消毒。我说你都咬过了,还消啥毒。她说当时没控制住,这嘴巴也得消毒。就冲了盐水,一个劲地漱口。当她再从碗里捞出那只金耳坠,却发现有点儿掉色了。顿时慌张起来,赶紧喊醒正在床上睡着的父亲,问他这是咋回事。
我父亲听说了事情的经过,也是高兴得不行,连夸母亲是个弄家子(就是会往家里鼓捣点儿东西)。俩手指手捏着金耳坠走到院子中,举在太阳下,屏住呼吸端详了半天,才指着它,一脸严肃,语气坚定地说:“这玩意儿肯定是个真的!”我母亲问你是咋鉴定出来的。我父亲说这玩意儿会闪光。
于是,我母亲就找了根红绳,把金耳坠串起来,当个项链带着了。还故意敞开衣领,去大街上转悠去了,专门往人多的地方钻。
到了中午时刻,大伙们都已经起来了,不能光缩床上睡觉啊,还得忙我大伯的丧事。聚集到灵棚内,正端着碗吃饭时。听得一阵喧哗。抬起头一看。只见打东边出现了一大群人,中间抬着一副黑色的棺材,个个脸上俱是带着怒色,浩浩荡荡地往我们这边赶过来了。
他们进了灵棚之后,先把那副黑棺材落在地上。有一个中年男子自人群中走出来,瞅了瞅我们这一伙儿,去到我父亲面前,指着其鼻子,瞪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珠子,跳脚大吼道:“三愣子,你他妈的摊上大事儿了!”
☆、第二十五章:战争
这要是被我母亲如此般指着鼻子乱吼叫的,我父亲指定得把碗给狠狠一摔,然后连蹦带跳地打过去。可这回,见对方人多势众,我父亲人就变得怂起来了。吓得脸色一变,端着碗的手一抖一抖的,慢腾腾地站起来,嘴唇哆嗦不已,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张大山,我好像没咋惹你吧!”
张大山就是把自家闺女给气得喝农药自杀的那个家伙。是一个远近闻名的老赖,为人不尊,生性风流,最爱打村里娘们的主意。如果有哪家娘们半夜里去解手,碰到有人扒着厕所偷看,八成就是张大山干的好事儿。
可他最有名的还是赖。要说他怎么个赖法呢。
有事迹为证:一条胡同里,本来住着两户人家。其中一户是张大山家,另一家是个绝户头。张大山家在胡同中间住着,绝户头家呢,就在胡同最里住着。绝户头家还年轻着的时候,能打敢拼的。两家啥事儿也没有。
等绝户头家两口子老了,张大山自然也跟着变老了,但他仗着自己有俩年轻力壮的儿子,就把胡同给霸占了,算成自家院子里的一部分,垒几道墙给圈起来了。只给绝户头家留下了一个四十公分宽的小窄缝,刚好能容下个人,还得是侧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沿着走。
这绝户头家的男人还好,长得精瘦,从窄缝里沿着墙根勉强还能过去。但这女的,吃得稍微胖了点儿。尝试着从窄缝里经过时,一不小心给卡里面了,最后让她家男的给强行拽出来,把胸脯和肚子上磨破了一层皮。
人都这样了,更别说农忙时推个架子车过去了,做梦呢。在这种情况下,绝户头家肯定是要找张大山协商一下了。结果,张大山张嘴就让人家用三亩地换回胡同。绝户头家又不是傻子,当然不同意,气不过。两家就吵起架来了。
张大山家的俩儿子都是混混,带着一帮子人把绝户头家两口子给打得躺在地上起不来,让人给送医院了。住了大概有半年。那个时候不兴打官司,老百姓之间打个架很正常,只要没闹出人命,警察就从来不会管这种事儿。
不像现在一样,打架之前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少家产。
从医院里出来后,绝户头家向张大山家讨要医疗费时,又被打了一顿。这下后果严重了,绝户头家的女人气不过,一头碰死在堵着胡同的那堵墙上了。这警察才过来,把张大山和他家的俩儿子给抓了起来。但不到一年就给放出来了。
本来绝户头家这男的趁他们爷仨住监狱的时候,把堵着胡同的围墙给拆了。这他们三个一出来,又给垒墙堵上了。这回是直接给堵死了。
没办法,绝户头只好另劈出一道大门。本来朝南的,这回朝北去了。每次出去或回家的时候,都要经过一个大水坑,坐在一个塑料盆子里划着过去。正可谓是晚年凄惨。
平时,谁家要是惹着了张大山家。那就好了,天天让你闻味儿,赏大黄花。至少半个月内,你每天早上起来,就会发现自家大门上糊着两堆屎。
“咋啦?还有脸问我咋啦?我问你,恁爹呢?”张大山梗着个脑袋,脖子上的青筋条条清晰,大声喝问道。
“俺爹死了,都埋了好几天啦,你找他干啥?”我父亲说个话时明显的气虚,平时那个嗷嗷劲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啪!一声清脆。我父亲脸上被张大山给重重地扇了一个耳光。他摸着肿起来的半边脸,瓮声瓮气地说,你打我干啥,有啥事儿好好说呗。
这个时候,只见一个个头并不高,大腹便便的人迈步过来了。正是我大娘。我们这边的一伙人里,也就她看起来气定神闲了。走到两人跟前,她找个空子钻过去,挡在了我父亲前面,用大肚子将张大山给拱开了,说你干啥,打狗还得看主人,你当着我的面打俺三兄弟,你这是往我脸上给糊屎呢。
还真别说,我大娘往那儿挺胸一站,自身带着一股子凛冽的气势。使得张大山那嚣张的气焰顿时减灭下去不少,连态度都变得有些恭敬起来。说大嫂,不是我没事找事儿,你看看恁爹办那事儿,叫啥事儿啊。
只见我大娘两块厚嘴片子一张,嗓门又憨又响:“我靠恁个祖爷爷,俺爹咋的啦?是草你家闺女啦?还是往你嘴里拉屎啦?”说话的时候,还用一根手指头往张大山胸口上用力戳着。
随便在这儿提一句,我大娘长得十分像一位著名女歌星,就是唱天亮了那个。连个头身材都几乎一模一样,就是其中一个牙齿长得稀疏,另一个则是一口大龅牙往外龇龇着。
这下,有人不忿了。
从张大山后面钻出两个年轻人,俱是生得体魄强壮,光着大膀子,牛仔裤子低得能让人瞅见下面的毛,剃着泰森头,脖颈上戴着金光闪闪的粗链子,胸和背上纹龙绣虎的,一人手上正拎着一把大砍刀。
其中一个家伙用刀指着我大娘,面相狰狞地警告道:“瞅你这个蛤蟆大肚子样儿吧,不回洞里憋着,搁这儿瞎叫唤啥!叫唤就叫唤吧,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弄不好就砍了你!”
面对这样式的,我大娘不由得愣住了。纵横这几个村儿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有人敢跟自己这么说话的。过了一会儿,她慢慢地垂下头,将搁裤腰里别着的荷包掏了出来,打开它,掏出一个棉袋。
棉袋上插着一排银光闪闪的绣花针。她取了其中两根,然后将荷包又放回去。一个手上捏着一根绣花针,这才抬起了头,耷拉着眼皮子斜着瞅,朝那年轻人说道:“单挑呗!”
这个年轻人就是张大山家的大儿子,名字叫张辽。靠着一身蛮力,和不怕死的劲头子,已经在镇上打出了一片天下,手下有一群兄弟撵着他混。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老大了。他见我大娘这个样子,也怔住了。
张大山赶紧把他拉过去,使劲给推一边子去了,板着脸喝斥道:“傻小子,你的肚脐眼还想要不啦?”张辽又冲过来,扯个嗓子嗷嗷叫:“不要啦,咋滴,妈的!我要是单挑不过一个胖娘们子,那我就不用混了!”手中的刀子一拐弯,又指向我大娘:“来吧,肥婆,我跟你单挑!”
于是。一个是混子中的老大,一个是四大恶妇中的领衔。两个人便郑重相约,去一处宽旷的地方单挑。并且起先说好了,无论对方是生是死,谁也不用负责。还有,旁人谁也不得插手相助。
当他们两个搁前面走着的时候,似乎有两股子杀气隐约可见。众人都不敢靠得太近,俱在后面远远地跟着。
所谓的宽旷地方,就是我村西头的麦场里。一个村儿几十多户,每家的麦场都搁在这儿,连成一大片,端的十分宽敞。
两个人走到一块地势比较高的地方。面对站立着,中间相隔不超过五米。这个时候,秋风起了,刮得人们身上的汗衫猎猎作响。
听得他们两人又互相朝对方骂了几句脏话。然后就打起来了。只见张辽不愧是混子头,果然够狠,敢下重手,挥起砍刀,用刀背在我大娘头上劈了一下子,但他还算理智,不敢直接用刀刃,怕砍死人了。
见我大娘头上顿时血流如注。但她没顾得上这个,好像浑然不知,捏着俩绣花针,往下缩着身子,差不多矮成了一只猴,动作异常灵活,左闪右闪的往前冲。张辽将砍刀舞耍得密集,防止我大娘靠身。
就这样,两个人,你耍我躲,我扑你跳,圈子不少兜。跟演逗猴把戏似的,半天功夫过去了,谁也没把谁打倒。
但就目前情况来看,我大娘还是吃亏的。毕竟一开始,她头上就已经挨了一刀背,留下了个窟窿,血流得满身都是。
随着时间越托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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