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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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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本来乃一只活了二十八年的老狗,相当于人类一百八十多岁,也算是修成了精,被人们用好听的话来说,就是成了神灵,魂魄可以离开自己躯体,附到别人的身上,告知他们一些所不知道的事情,以此博得孝敬。”它说道。
“咋个孝敬你?就是给你烧一些金银财宝,再点两根香,可你要来干啥用?难不成你能花出去或者能吃香?”我问道。
“香我不吃,反正他们愿意点,就由他们点去吧。可以烘托出一种神秘兮兮的气氛,我图的是金银财宝,因为我要用来打点一些真正的神灵,获得它们的庇护,或者指点我一些修炼的门道。”它解释道。
“难不成这世上真的有神灵?”我有些不可置信。
“你这不是废话么!不过,能我感知到你的身份很特殊,甚至比那些神灵还要特殊,但到底是什么,我却又无从得知,还望你不要伤害我,我倒希望能和你做个朋友!”它说得非常诚恳,还抱起小拳头作揖。
要和我做朋友的,一般我是来者不拒,甭管对方到底是个啥东西,反正我能感受到它这番诚意,便答应了下来。
这下,它看起来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可能是没想到我这么爽快就应允了它。然后裂开嘴巴慢慢地笑了,嘴皮子翻卷,露出黑紫色的牙龈,稀拉拉的牙齿呲着。看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难看和怪异。
实在忍不住,我就问它,一张好好的狗脸咋会变成这个样子。它撩拨一下长发,甩甩头,显得非常自信地说,这是故意修整的,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人类。
问它该如何称呼。它说叫孙狗子就行了。
正值我们交谈着的时候。有几个人又过来了。分别是扛着锄头和手持镰刀。应该是打地里回来的。孙狗子一下子钻垄沟内的草丛中不见了。
当那些人从我身旁经过的时候,也是用那种异样的眼神打量我。我则是斜眼瞅他们的脚下。发现他们也没有影子。
等他们过去后,孙狗子又打草丛里钻出来。我就问它,为啥那些人没有影子。它说,因为这是在梦境中,梦境中的人是没有影子的。
我甚是奇怪,指着自己脚下说,那我为啥会有影子呢。孙狗子解释说,因为你是真人闯入梦境中了,而那些人只不过是做梦的人缔造出来的虚像。
“为啥我会真人闯入梦境中呢?”我疑惑不已。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还想问你呢!”孙狗子同样是一脸不解。
“你不是跟我一样,也是有影子的么?”我瞅着它脚下,并用手指去。
“那肯定不一样,因为我是做梦的人,我属于自己的主观意识形成,跟那些潜意识缔造出来的虚像不同,差不多可以媲美真人,说白了就是密度高,就如同烟雾一般,若是浓度足够高了,在阳光下就会有影子。但始终比不上真人,你再仔细瞧,我的影子是不是比你的要淡薄很多。”孙狗子说道。
经它这么一提醒,我便将两只影子对比一番,发现果真是这样。
“我不晓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是头一次发现这种情况,可真是颠覆了我原本固有的观念,以前我从来不会认为真人能闯入别人的梦境中,而你,不仅凭着真人之躯闯入我的梦里,并且还能跟梦中的一切环境因素完全融合,否则,你怎么能抓得住我。也就是说,梦里的东西,对你来说,真亦假,假亦真。如果你能好好利用这种本事,应该可以穿越时空。”孙狗子说得有些激动。
但我弄不明白它说的到底是啥意思,听得脑子晕乎乎的,对此也提不起多大兴趣。只不过总算能理解到,我姥爷和姥娘为啥会变得那样厉害,原来是别人在做梦。我现在想做的是怎么从这个梦里走出去。
可孙狗子告诉我,梦境是无边无际的,无论你怎么走,都不会走到尽头。除非它醒过来,这梦境才会自动消失。我就催促,那你倒是快点儿醒过来啊。
它却愁眉苦脸起来,抱怨道,你一个真人之躯此时正处于我的梦中,比我的主观意识还要强,我像是被你的气场给压迫着一样,根本醒不过来啊。我问那怎么办。它想了想,说只能你先出了梦境,我才能醒过来。我说你这不等于白讲,我出不去,你又醒不过来,咱俩就在这梦里瞎转圈子吧。
孙狗子说:“如果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可以将梦境给击碎,那样的话,你也出去了,我也能醒过来了!”
“去哪儿找强大的力量呢?”我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我怎么知道,如果这梦里闯进来一个真正的神灵,它只要轻轻一弹指,这梦境便能破碎了!”
“那你这梦里到底有没有神灵啊?”我急了。
“好像没有,在我的梦境中,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知道,我现在感受不到神灵的那种强大的能量!”
“唉!”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接下来,我们两个都不再讲话了,气氛变得沉默起来。
听到远处有脚步声过来了。嗖一下子,孙狗子又钻入草丛中去了。我扭过去头一看。原来是我二堂姐挎着篮子过来了。走到我面前时,她又站住了。
篮子里面只剩下两只空碗,还有那盒火柴。
她声色俱厉地问我,你咋还在这里,为啥还不赶快走。我刚要作解释的时候,孙狗子一下子又从草窝里蹿出来了,并蹦起老高,张个嘴巴发出嘿嘿呀呀的怪笑声。
把我二姐吓得甩个篮子蹬蹬地跑掉了。我就责怪它。可它说,有时候潜意识里的东西自己也控制不住。这个二堂姐是它的潜意识缔造出来的影像,尚不知到底是坏人还是好人。在还没弄清楚之前,最好不要听她的话,以免被误导。
我问它,为啥我二堂姐会出现在你的梦境中。它说,因为那天夜里在灵棚内所发生的事情被我看到了,留在了脑海中,所以在做梦的时候会经常出现。我愤慨地说,那巨人真是可恶,把我二堂姐掳走了不说,还活活咬死了一个男孩。
可孙狗子面上却露出讶然之色,大声斥道,你胡诌什么呢,明明是巨人救下了你二堂姐好不。
“啊,到底咋回事?”我问道。
“你先说说,你刚才讲那有关巨人的话,是咋回事?”孙狗子面上带着愠怒地反问道。
于是,我将自己听过的版本给它讲了一遍。这个版本来自于我大娘的嘴巴里。她是听那个男孩临死之前讲的。人将死其言也善,想必他也不会说瞎话。
听罢后,孙狗子摇摇头,显得十分无奈地说,你们人类真会瞎扯,真正的事情其实不是那样的。
然后,它给我解释了起来。
原来,那天夜里,约摸两更时分。我二堂姐正在给我大伯守着灵的时候,有男孩来找她了,但不是一个,而是一下子来了三个。其中一个人的脖子上正骑着一个老太太。那个老太太屁股后面耷拉着一条又粗又长的东西,像条尾巴。
☆、第六十四章:对战
只见那老太太生得满脸浓密的棕毛,但头发却是黑油油的。目光犀利,神情阴翳。虽然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但我二堂姐还是认出了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挪着步子走过去,声音抖索地喊了声奶奶。
为了避免混淆,还是把这个我大娘家的二堂姐的名字给说出来吧。她叫杨美玉。我奶奶瞪着有些发绿的眼珠子,盯着她看了半天,慢慢咧开嘴笑了,说话的声音已变得很粗浑,比一般男人的嗓子还要憨:“二妮,你总算还认得我。”我二堂姐也咧嘴笑了起来,端的比哭还难看,却说了一句:“奶奶,您老人家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啊!”
有时候,说些开玩笑的话,可能是为了套近乎。我二堂姐当时应该就是这么个意思。
听罢这话,我奶奶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收去不见了。用严厉的口气训斥道:“以前你说话没大没小,我看在恁娘的份上不跟你计较,谁让恁娘比个狼狗都凶呢,那时候我不敢惹她,可现在不一样了,你就是来十八个那号的娘我也不害怕!”
“奶奶,我记得你的眼不是瞎了么,咋好了?”我二堂姐一看不对劲,脸上尴尬了一下子,变得更加慌张了,赶忙转移话题。
“我那不是瞎,是长了白内障,将白内障给除了,我的眼自然就能看见了。不过,若继续撵着恁爷爷过日子,恐怕我这白内障一辈子也除不掉,那王八蛋玩意儿,啥都光想着他自己,从来没对我好过!”我奶奶越说越气愤得慌,突然屁股后面那条尾巴一样的东西摇晃了起来,倏地一甩,缠到了其中一个男孩的脖子上。
将他给卷过来,到了自己面前,将毛乎乎的脸往前一凑,嘴巴对住嘴巴,腮部一瘪,使劲吸了起来。发出噗的一声。当俩只嘴巴分开的时候,里面全都是血。那男孩大张着口,眼珠子往外凸鼓着,嗷也嗷不出来,因为脖子正被紧紧地箍着,一张脸憋得发紫,身子一扭一扭地挣扎不止。
倒是我奶奶的嘴里多了一样东西,正在一下一下地咀嚼着。原来吃的是那孩子的舌头。她说,人身体上的哪个部分都会衰老,唯有这舌头不会变老,吃起来端的是美味儿,还营养。说着,将屁股后面那条东西一松,放开了男孩。
那男孩立刻扑在地上打滚来,嚎得简直没个人声。
“真聒得晃,小东子,交给你处理!”我奶奶将嘴巴里的东西往下咽着,有些含糊地说道。
这个叫小东子的,就是我二堂姐的男朋友。人长得白白净净的,瘦瘦弱弱,属于文气书生一类的。可脸上生着一双倒立的狐狸眼。一般长这种眼睛的人,心地比较狠。他从腰里抽出一把刀,骑到那个失去舌头的男孩身上,照头上劈了起来。
一连劈了几十下,落得个血肉模糊,人也奄奄一息地不再动弹了。这小东子才站起来,擦着迸溅到脸上的血,又猛地矮下身子,扬臂剁了一刀。把那人的脑袋给砍下来了。
然后他将脑袋捡起来捧住,恭恭敬敬地递给我奶奶。那老婆子接过去,一手攥着头发提起,将另一手自断口处探入那只头颅里,用力抓挠了起来。
从里面掏出一把混着血的白色之物,像极豆腐乳,自然就是脑浆了。给捂到嘴上吃起来。模样十分贪婪,像是在吃美味佳肴一般。
吃完脑浆之后,便用俩手揉着那颗脑袋,给嘭一下子夹碎了。装进一只布袋里。说是回去熬汤喝。
把我二堂姐给吓得裤子都尿了。噗通一家伙。给我奶奶跪了下来,一个劲地磕头。我奶奶抹着嘴巴,喝道,你给我跪下来干啥。我二堂姐说,奶奶,我害怕您。我奶奶说,又不过年下,甭磕头了,起来吧,今天我找你来,是有事儿给你说。
看这情况,估计是没啥好事儿。我二堂姐磨磨蹭蹭地站起身,不得不硬着头皮问,啥事儿啊奶奶。我奶奶瞅着她的裤裆说,让小东子给弄了没。这话问得,实在令人觉得难为情。我二堂姐脸红了,支支吾吾半天,点了点头,说弄过了,还是搁你和俺爷爷一起睡的那张床上弄得,难道你忘了。
闻此言,毛茸茸的一张老脸又逐渐笑开了。她又问,身上有多长时间不来那个了。我二堂姐眼珠子朝上翻,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给出的答案是已经快有仨月不来了。我奶奶说,那你这不是怀孕了嘛。我二堂姐点点头,嗯了一声。我奶奶斜眼瞅着那小东子,揶揄地笑着说,小王八崽子,还怪能哩。
小东子赶紧陪着笑脸,嘿嘿个不停,俩手互搓着说:“还是奶奶教导有方!”这话说得。我奶奶立马将脸耷拉下来了,说我教你啥了。
给小东子吓得慌了,连忙跪下来,也不再说话,左右开弓地扇起自己的脸来,打得啪啪作响,结结实实地挨着了。一会儿双颊就肿了起来。
“算啦,别墨迹啦,干活吧!”我奶奶不耐烦地说道。然后身子往上一钻,登时离开了另外一个男孩的脖颈。蹿到棚顶上去了。四肢吸附着那软乎乎的帐子,晃晃悠悠的,竟然跟粘上去一样,掉不下来。
那小东子就对我堂姐说,美玉,委屈你了,配合一点儿。然后就和另外一个男生把她抬起来,给仰躺着放到一栋棺材上面。把胳膊和腿抓牢固了,使劲摁着。我二堂姐吓得花容失色,尖个嗓子嗷起来:“东子哥,你这是要干啥啊?”
东子就问她,你怀孕的事儿能让恁娘知道不。我二堂姐摇摇头,说咱们还小着呐,当然不能让她知道。东子说,那这胎儿就是不能留了呗。我二堂姐点点头说,指定不能留。东子又把勒在腰间的杀猪刀子给拔了出来,指着她的肚子说,既然不能留了,那就让我给你剜出来吧。
把我二堂姐给吓得又叫唤起来,说那也不能剜啊,我听说有一种药,服了后,能把胎儿流下来。东子摇摇头,苦笑着说,打裤裆里流出来的腌臜东西咱奶奶不爱吃,那太碎,她老人家要吃囫囵个的。
他这话刚讲完,我那正在棚顶上趴着的奶奶就嗬嗬地笑了起来,显得十分满意。说小东子啊,我就喜欢你这种机灵劲。
此时,我二堂姐回想起一件事儿来。这叫东子的男孩,其实就是我奶奶在前一段时间介绍她的。
有一天,我奶奶掂了一兜五香饼干去找她,说二妮啊,恁爷爷去山西拉煤去啦,没搁家,今天晚上你陪我睡吧,奶奶一个人睡害怕得慌,这眼,这腿脚都不利索,半夜起来解手,来我绊倒咋弄。
看在一兜子五香饼干的份上。我二堂姐糊涂着脸叹了一口气,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跟着她去了。
结果,到了半夜里,被渴醒了,拉着灯,发现床上的奶奶不见了,却多了一个男孩,光着个膀子和屁股。给吓了一大跳。嘴里叫唤着,打被窝里钻出来,跳下了床。
这才发现凉飕飕的,原来自个身上也没一件衣裳了,给整得净秃秃的。抓紧捂住最该挡住的地方,气得撇嘴哭起来。这个时候,我奶奶推开门,哒哒地走进来,用拐棍指着床上的人说,二妮,这可是个好东西,快点儿钻被窝里去吧。
也不晓得那五香饼干里到底掺了啥东西,我二堂姐吃了之后,身上发烫发热,肚腹内跟塞了个火球似的。在我奶奶的怂恿下,就没把持住,又爬回床上去了。和那男孩日久生情,也知道了他叫小东子。比她大两岁。
“奶奶,你为啥要吃胎儿呢?”我二堂姐哭着问道。
“吃了才能变年轻,我这脸上的毛也能褪去,吃得多了,我没准还能恢复成大姑娘哩!”
“那你吃别人肚子里的不行么,为啥非要祸祸恁二孙女呢?”
“先吃你的,我能确定你怀的是第一胎,这是引子,可千万马虎不得。别人的我不确定,这玩意儿得吃头一胎,还得不能超过三个月才行!尤其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那最好不过了!”
明白一切是咋回事之后。我二姐歇斯底里地嚎,拼了命地挣扎。两个男的竟然摁不住她,还被蹬得东倒西歪。我奶奶四肢一张,从棚顶上落了下来。用屁股后面的那根条状东西卷住我二堂姐的脖子,摇臀顿胯的,把人给甩得身子腾空起来。再猛地往上一掷。
偌大个人登时飞出去了,撞上钢管子,又掉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给震得鼻口冒出血来。人变得半死不活的。让东子和另一个男生重新抬到棺材上。一刀子攮在肚皮上,疼得我二姐兀然仰起上半身,哎呀哎呀地叫着。正准备将刀子割划的时候。
突然自灵棚外闯进来一位魁伟如山的巨人,足有三米开外之高,背阔肩厚,肌肉隆鼓,胳膊赛梁檩,腿粗如水桶,端的硕大无朋。握着拳,梗着脖子,怒吼一声。震得两个家伙连同我二姐都晕了过去。灵棚的帐子就像被大风给吹着一样,往外掀了起来。我奶奶倒没受啥影响,猴着腰迎过去,指着他问:“你是哪个?”
巨人一颗头大得快撵上盛麦子的瓮缸,面上表情傻愣愣的,反应有些呆滞,缓缓地扭过头瞧了我奶奶一眼,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红通通的,犹如两把火焰在里面燃烧。他没有答话,而是大踏步走过去,将两个歪趴在棺材上的男孩给拨拉到了一边。抱起我二堂姐的身躯,扛在肩膀上,准备离开。
可我奶奶岂能容他这般轻松。忽然身子朝前倒下,双手一撑,趴在地上,屁股后面的条状之物横着扫来扫去的,异常灵活,端的犹如蟒蛇在飞舞一般。
像只壁虎,沿着地面一段一段地蹿游了过去。每动弹一下,这身形就疾如闪电。嗖一家伙嗖一家伙的。若头扭得慢了,这眼光还跟不上她。
正在来回地游动着时,陡然间加速了,身形立时化成了一道看不清的灰影。一眨眼间,将整个灵棚绕了个大半圈,从东北角钻出去了。又是一眨间,打西南角蹿进来了,跟个乱拐弯的气炮似的。歪歪斜斜地从巨人的裤裆里钻了过去。
那巨人以为逮着个机会,猛地将脚一抬,往地上一跺,轰然一家伙,给踩出一个大坑,令大地都颤了颤。可我奶奶早已不知溜到哪儿去了。
突然,一阵刺耳的咔嚓声响起来。
当时,灵棚里不是还摆放着两栋棺材么。一栋暗红色的,里面躺着我大伯。另一栋乃黑色的,里面装着我爷爷和那具栩栩如生的女尸。
这咔嚓咔嚓的声音,便是打那副黑色的棺材里发出来的。已上了长钉的棺盖子正在一点一点儿地裂开。里面有个东西正在不停地拱动着。
紧接着,打东边传来一阵急促又沉重的蹄奔声。又打西边起了一阵悠长的吆喝声。
自东边跑过来的是一只头上蒙着红布的大黄牛,身体庞大如小象,当劲风掀起那块红布时,露出来的却是一张人脸。自西边过来的则是一顶黑色的轿子,晃晃颤颤的,是由两个将脸涂抹得白生生的轿夫抬着。
☆、第六十五章:孙狗子的讲述
当牛躯人头的东西入进灵棚内的时候,西边一侧的帐子角被掀起来了,那顶黑色轿子给两个轿夫抬着进了灵棚。
喀嚓声持续不断,棺材盖子已经弓起来了。看样子无法再支撑多久。
巨人犹如一座山般,矗立灵棚的中央位置。肩上扛着我二堂姐,一动不动。可面上的表情就没那么稳定了,流露出丝许惊讶。
那人头牛躯的东西慢慢地迈动着四条腿,一步一步地逼近,蹄子每一下子戳在地上,就会留下一个几公分厚的坑。仿佛是踩在雪地上一般。
生满茸毛的脸上表情十分严肃,沉声说了一句:“不能因为个子长得大。就出来管闲事!”距离那巨人大概两三米远的时候,身子停住了。
黑色轿子的布帘被掀开了,打里面钻出一个人来。却是无法辨识他的面目,因为他的头上正戴着一个金光闪闪的罐子。那罐子好像是用黄金做成的,给人的质感特别好。这人生得长腿溜肩,马蜂细腰,十分瘦削,穿着一件剪裁合体的白色长衫,衬得体型更加修长。浑身上下透着一种儒雅的气质。却不知为啥头上要戴个罐子。
咔嘣一声,棺材盖子终于折断掉了,被撞得朝两旁分开。砸落在地上。可打里面钻出来的却并非我爷爷的尸首,而是那具栩栩如生的女尸。
她嘴里嘟囔着饿了,若无旁人地走过去,将趴在地上的一个男生翻过来身,使得他仰躺着。把上面的衣服解开,露出光滑白皙的肚皮。
用手掌往那肚皮上一戳。竟然跟一把利刀一样,在肚皮上攮出个窟窿,手掌没进去大半截。鲜血顿时溢出来。
疼得那男生醒转了过来,瞠目张嘴,扯个嗓子就嚎。将一手去抓女尸的面庞。却被她一嘴给衔住了手腕。撕咬着啃下来一大块肉皮,露出白色骨头。
给那男生吓得哭喊着求饶起来,说姐姐不要啊。两只脚胡乱蹬着。可那女尸压根不理他恁些。翻了个身,坐在他的大腿上。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另一手一使劲,嗤啦一声,将他的肚皮给扒开了,掏出里面的五脏六腑。捂到嘴里吃了起来。
好端端的一个人,给活活地疼死了。
一直将里面的东西给掏得干净净的,留下一副空荡荡的肚囊。觉得自己吃饱了,就站起来,转个身,径自走回黑棺材旁,双手往里一捞,抓住我爷爷的尸首,提起来,胳膊一甩,给扔出去了老远。
砰地一声。我爷爷的尸首砸在了搁地上横着的一根钢管子上,颠晃了一下。过得一会儿,竟然慢慢地动了,从地上爬起来,一声不吭地朝东边方向跑去了。
那女尸已钻进棺材内,躺了下来。
突然嗖一下子。我奶奶又出现了,不晓得打哪儿钻出来的。一溜烟似的蹿游到巨人身后,一个急刹,甩身,用屁股后面那根东西缠住了他的小腿。要说这条小腿可真粗,差不多一米长的条状之物,刚堪堪圈住。
见那巨人将脚往上一挑,把小腿抬高了起来,带得我奶奶身体离开地面。然后使劲晃晃腿,见我奶奶正耷拉着,屁股后面的条状之物渐渐松开,悠到自个脚掌下面去了,就猛地往下一跺。轰一家伙。地面颤了颤。给踩出来个大坑。
硕大的脚掌如同簸箕一样,压在我奶奶腰身上,给人踩成了个凹形。令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张口吐出了一堆黏糊糊的液体,呈墨绿色。就在一刹那间,那牛躯人头的东西冲了上来,眼看快要撞上了,却猛地驻下前蹄,庞大的身躯横着扫了过去,撞击在巨人身上。
使得那巨人身子往后一个趔趄,差点儿没坐到地上。不得己,把脚从我奶奶身上挪开了。老婆子的身躯不知啥时已变得极其坚韧,竟然没让这一脚给踩死,从坑里爬了出来,却是行动极为缓慢,俨然受到了重伤。
巨人不肯放过机会,迈步上去,准备再一脚给踩到我奶奶身上。可那牛躯人头的东西不容许,又是往前一冲,将庞躯一甩,往巨人身上撞去。巨人刚抬起腿,见状,便狠狠一脚踹在了那一堵墙似的侧身上。令它横着飞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荡起一阵灰尘。四肢一蹬一蹬的,一颗头使劲扭动着,却是再也起不来了。
看来这巨人端的厉害,一下子打败了两个。就是不晓得这头戴金色罐子的家伙是属于哪一方的。若能帮着巨人,那这一场战斗的输赢就没啥悬念了。
可惜他不是。只见他撩开齐膝的衣衫,方步端正地走过去。
面对着庞然大物,胳膊举起来,攥紧了拳头,声音不晓得是打哪儿钻出来的,还特别响亮:“敢不敢跟我磕这玩意儿?”
唬得那巨人一愣,随后慢慢裂开嘴笑了,将我二堂姐横摆着搭在一根钢管上。矮下身子来,也伸出了自己的拳头。
好家伙,这俩拳头搁到一块儿一比较。就跟一个是小甜瓜,另一个是大西瓜。个头相差太悬殊了。而且大拳头上面皮肉粗糙,黑皴干裂着,看着多硬实。小拳头则是细皮嫩肉,白皙光滑,堪比深闺里大姑娘的纤纤玉手。
但这两只拳头碰撞到一起时。却是发生了这样一番景象:小拳头像铁锤子一样嵌入了西瓜一般的大拳头里。
硬度差得实在太多了,简直不堪一击。
鲜血顺着那条白皙的小臂汩汩地流了出来,染红了松垮的衣袖。巨人面上重度扭曲着,狰狞无比,显得异常痛苦。
那股令人难以捉摸的声音又飘了出来:“怎么样?服气否?”巨人不说话,却是仰起脖子,张大嘴巴怒吼了起来。发出强大的气流,将棚顶给吹得哗啦啦作响,几乎撑不住了,带得钢管子摇晃起来。就跟遇到刮风雨天里快要打不住的伞似的。
嘭一声,我二堂姐的身子打钢管上掉下来,脑袋攮在地上,头破血流,依然昏迷不醒。
膀子上扛着罐子的家伙慢慢往回缩动胳膊,将自个拳头从巨人的拳头里抽了出来。哗啦一下子。一大股子血水混杂着白色的碎骨头从拳头上的窟窿里流泻了出来。伸展开硕大的手掌一看,已经断掉了两根手指头。
巨人恼得又抡起另一只拳头,朝那只金色罐子上捶了过去。那人却低垂着手,站得笔直,连躲都不躲。
嘭!
金色罐子碎掉了,成了一堆渣子迸溅开来。
露出了一只半截子脑袋,只有鼻子以下的部分,以上的部分都没有。顶部呈平面,边缘稍微高一些,跟只盘子似的,里面血汪汪的一滩,但随着他的脖颈不停地扭转,那滩血水子却洒不出来,只会来回地流动。
“你这头是咋回事?”巨人再也忍不住了,表情愣怔着,张开老鳖盖子一样的嘴巴,吐字不利索地问了一句。
“我正在修炼一颗专门属于自己的脑袋!目前还没完成。”那股声音又飘了出来,好像是来自腋窝里。
“咋个称呼?”巨人又问道。
“在下腐生!”那人抱起拳来。
“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为啥要斗我?”巨人再次问道。
“因为你不该多管闲事儿,干扰了某个神秘的计划!”
“哦,我只不过救一个小姑娘,竟还摊上事儿了,那我该咋办?”
“饶你可以,但我拜托你一件事儿!”说罢,那叫腐生的人摆手让巨人矮下身来,张开胳膊,让他将耳朵凑上自己的腋窝。
过了一会儿后,那巨人重重地点了点头,神情肃穆地说,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替你做到的,只是这个小姑娘,我想把她带走。
“可以!”腐生很干脆地答应了下来。
于是,那巨人就扛着我二堂姐走掉了。
接下来,见那腐生走到那副黑色棺材面前,垂目盯着里面的女尸,自腋窝里又发出了声音:“结果如何?”
听得女尸回答道:“那杨老头已在我体内留下了种,不久之后,便能怀上了。”
“你确定能怀上?”
“百分之百确定!”来呆向号。
“把孩子生下来需要多长时间?”腐生问道。
“恐怕得三年!”
那腐生便不再理她,绕过去,来到了那具颈上带着人头的黄牛之躯旁边,蹲下身,问它还能站起来不。那玩意儿胡乱蹬着四只蹄子,一张人脸上尽是痛苦之状,摇了摇头,嘶哑着嗓子说,站不起来啦。腐生说,站不起来就算了,让老婆子拖着你走。
可我奶奶也是身受重伤,爬起来慢得跟只蜗牛似的,如何能拖得动它。瞧腐生朝自己走近,连忙摇头,声音虚弱地说,我没劲了,办不到。
叹息了一声,腐生在她跟前俯下身子,张开胳膊,将腋下部位展示出来。身形陡然增大,变得跟半间屋子似的,超过了大头巨人的那种体积。将身上的衣衫给撑爆了,变成片片碎布掉落下来。露出了毛茸茸的胳肢窝。上面有一张大口子,会蠕动,酷似人类的嘴唇。
可以说,这就是腐生的嘴,只不过是在腋窝里生长着。
只见他腋窝里的那嘴猛然一张,形成一只黑黝黝的大窟窿,然后另一手不停地挥动着,好像在示意什么。我奶奶颤颤巍巍站起来,趴在他臂膀下,头往里一伸,身子朝前拱着。整个人钻进那只大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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