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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other-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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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榊原。”
突然有人在身后喊我。同时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不禁在心中大为戒备。虽然没有理由却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于是做好觉悟猛得回头。身后却站着敕使河原和风见。两人一脸无害地看着我……我开始对自己的神经过敏感到深深的厌恶。
“刚才说好的。”
敕使河原开口说道。
“带你逛一下校园。”
“啊……是啊。”
但我心里却不希望他们特意为我做这种事。自己不清楚可以随时问周围的人。——不过,这也是新同学们难得的一片心意,不能让他们失望。像这种时候就必须得积极点才行……于是,我们三人一起走出了三年三班。
8
风见和敕使河原乍一看倒像是一对性格相异的两人。与一本正经的班长风见相反,虽然敕使河原拥有一个看似来源正统的姓氏,但却为人轻佻。褐色短发,制服的领口也敞开着,虽然外表看似如此,实际上完全没有任务不良少年的行为。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他们俩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就一直同班,家也离得很近。
“我俩小时候总是混在一起尽做些淘气的事情,万万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也有成为优等生的时候啊……”敕使河原一脸笑眯眯地讽刺着风见,可风见却视而不闻。
敕使河原得寸进尺,居然还颠倒黑白说他认识风见是“孽缘”。这让人不禁想要吐糟道说话的对象是不是搞反了一不知不觉中,三人的气氛也渐渐愉快了起来。话说回来,我原本就不擅长和敕使河原这样“自来熟”的人相处,当然,对“优等生”的风见也没太大好感。但我也决定不将这种想法表现出来……只要等到明年的春天,父亲回国之后,我就能马上回东京了。在那之前,我也想尽量在这边和大家保持良好的关系,但是,在夜见山生活的这段时间里,我首先就是要确保自己的学业。
“话说回来榊原,你相不相信幽灵和作祟之类的东西?”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就是说,那个……”
“幽灵?作祟?”
“也就是常说的离奇现象。”风见在一旁解释道。
“不局限于心灵现象,另外像是UFO,超能力还有诺查·丹玛斯的预言等等。如今世界上还有很多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神秘现象。”
“就算你们突然问我也……”
我看向风见,没想到他却是一脸的认真。
“基本上像这类是事情我是不相信的。”
“一点也不。”
“嗯。差不多。至少像‘学校七大离奇事件’我是一点也不相信。”我完全不明白会为进入这个话题,不过接下来要说的事差不多都能猜到,所以我抢先一步说道。
“比如兔子和天竺鼠的大量消失事件我已经听说过了。”
“那‘荷花池里的人手’有没有听过?”
敕使河原问道。
“没有。原来还有这种传说啊。”
“那个荷花池,就在那。”敕使河原伸手指道。在不远处,可以看到一个用水泥围成的四方形池塘。我们离开了教室所在的三层钢筋混凝土校舍,来到了中庭的小路上。中庭被夹在校舍中间,其中一座就是我们教室所在的“C号馆”,另一边刚是“B号馆”。最后就是通往各校舍走廊的“A号馆”,“A号馆”是教师办公室还有校长室,和它相邻的则是“特别教室楼”,简称“T栋”,正如其名,里面都是理科室和音乐室等等的特别教室。敕使河源所指的池塘在中庭的尽头。我们是事先经过A号馆的入口处,在从那边稍微的地方走到这边来的。
“那片池塘被荷叶覆盖着,听说经常会有血淋淋的手突然冒出来。”
敕使河原故意用吓人的语气说道,在我听来感觉就是“愚蠢至极”。而且他虽然说是“荷花”,可是我走近一看,生长在池塘里东西的正确来说应该是睡莲。
“好了,我们就先别说‘七大离奇事件‘了。”风见说道。
“怎么样,榊原同学?离奇现象多如牛毛。你还是依然一个也不相信吗?”
我看着睡莲的圆叶浮在水面上,我又轻声嘀咕道:“嗯,原来是这样啊。”
“UFO又称为‘不明飞行物’,它的意思也就是代表着‘存在’。至于外星人的飞碟我们先不管。关于超能力的话,像电视和有杂志上介绍的那些人百分之一百都是骗子。看了这些东西还去相信的话那就有问题了。”
风见和敕使河原互相看了一眼对方,一脸复杂。
“诺查·丹玛斯‘恐怖大王’的预言也是说的明年的事情。再等上一年多就会真相大白了。不过到底是不是真的现在还不能断定……怎么样?你觉得会现实吗?”面对我的提问,风见也只是一脸茫然。而敕使河原却笑着说道。
“我几乎都相信的。”
“所以反正到了一九九九的夏天就是世界末日了,现在还要为学业忙忙碌碌,真是蠢死了。我们要好好享受现在的时光才是最正确的。”
他的话里到底有几分是真,我无法知晓。自从鹦鹉真理教(日本的一个宗教集团)引起骚乱后,对于此次的预言事件,选择相信的人还是占绝大数的。这种情报一直是有什么目的的。大概是为了逃避各自所面临的私人问题,所以没有深入考虑就打算利用此次的毁灭预言。——这还是某次父亲在得知此事后立刻作出的一番解释,我也在心里赞同他的观点。
“话说回来。”正当我们穿过荷花池,走向B号馆后面时,敕使河原突然开口道。
“你就是属于不相信幽灵作祟之类的事情的人了?”
“嗯。我想是的。”
“不管发生什么也绝对不会相信?”
“如果真的在我眼前发生这种事,而的确又能证明是幽灵的话,我想我可能会相信的吧。”
“证据啊。”
“证据,吗?”风见推了推银边镜框郑重其事地说道。
真是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两人到底想要说什么。我感觉不舒服,开始加快了步伐。
“——那个是什么?”我指着B号馆一则的建筑物回头向他们询问道。
“还有其他的校舍吗?”
“大家都叫它是‘0号馆’。”风见回答道。
“0号?”
“校舍已经非常老旧了。直到十年前为止,三年级的教室都在那儿。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学生和班级的数量都减少了,所以就不使用了。A号馆和B号馆的名称就是在那时决定的,所以那个旧校舍就叫0号馆……”
的确,那个“旧校舍”和校园内其他校舍相比,都要来得陈旧。深红的瓦所建成的两层校舍。不过墙壁的颜色却异常光鲜,仔细看得话会发现有一条条的裂痕。二层所有教室的窗户都是死死地关着。其中也有一些是用木板代替破损的玻璃钉得牢牢的。从刚才的谈话来看,这里倒像是最适合出现那些幽灵之类的东西。
“那么,现在这里已经废弃吗?”我边走边问道。
“作为普通的教室。”风见走在我一边答道。
“二楼都已经废弃了,是禁止入内的——楼的话有第二图书室和美术室,另外还有文化系的活动室。”
“第二图书室?我们学校有这个吗?”
“很少有人使用。大家一般都是去A号馆的第一图书室。我也一次都没有去过。”
“那里面都有些什么书。”
“和乡土历史有关的文献,OB寄赠的稀有书籍,像这类的书籍有很多,所以比起图书室倒更像是藏书阁。”
“这样啊。”
我也有点想去看看了。
“这个学校好像有美术部的吧。”我突然想到,开口询问道。风见顿了顿答道。
“啊啊,现在是有的。”
“为什么……说是现在?”
“因为到去年为止,活动都是停止的,直到今年的四月份才恢复。”敕使河原答道。
“另外,顾问就是那位美丽动人的三神老师。我在那方面也挺有才能的,打算入部。——榊原,你要不要也一起加入?”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这个褐发男,夸张地耸了耸肩膀。敕使河源却满不在乎,笑眯眯地望着我。
“怎么样,榊原?”敕使河原像是要阻止我离开似的,又喊住了我。
“其实,我有话要对你……”
但是,他的话却被我的一声“啊”给打断了。是我情不自禁发出的声音。
在0号馆和眼前的B号馆之间的庭院里,建造着不少美丽的花坛。
其中有几处花坛里有几株盛开的黄色玫瑰,在春风中随风摇摆。就在这时,我看到了misaki mei的身体。我没有作任何思考就向她那边走去。
“喂,喂,榊原。”
“怎么了,榊原同学?”
敕使河原和风见异口同声地喊道。而我却故意无视他们,加快了步伐向那边跑去。misaki mei正独自坐在花坛对面树阴下的长椅上。周围并没有其他人。
忽然吹过一阵强风,花草树木发出沙沙声。立刻就飘来了玫瑰的芳香。
“你,你好。”我向她打招呼道。
她像是在冥想一般怔怔地看着天空一左眼依旧隐藏在白色的眼罩下——听到我的声音后,转而望向了我。
“你好。”我轻轻握了握拳,重新向她打着招呼。
“你就是misaki mei吧。”我一边说着一边朝她走去。这比今天早上在全班人面前自我介绍时还要紧张。感觉快要无法呼吸了。
“我们都在三年三班啊。我是那个今天转来的……”
“……为什么?”她轻轻动了动嘴唇。和我那天在医院的电梯里听到的声音是一样的,一样的冰冷漠然。
“为什么?”她重复问道。
“这样没关系吗?”
“咦?”
我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为什么?”还有“这样没关系吗?”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完全无法理解,只是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
“那个,所以说……”
我焦急地想要找些其他话题,只见她悄然无声地离开了长椅。这时我才清楚地看到了她别在胸前的名牌。三年级的底纸是淡紫色的。可能是我的错觉,她的名牌好像特别脏,而且还有很多褶皱。上面写着“见崎”。“misaki”是“见崎”……见崎鸣。我正想要告诉她我们之前在医院见过时。却被她打断了。
“你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她说着,默默地转身。
“等……等等……”
我慌张地想要喊住她,而她依然背对着我。
“还是小心点比较好。说不定已经开始了。”
见崎鸣说完就留下了独自在原地茫然的我,离开了那片树阴。我一直看着她远去的身影。
直到她消失在了0号馆。寂静的融入了黑暗之中。
午休结束的铃声开始打响,被冻结的时间又开始流动。我猛然回过神来,环顾四周。
“喂!你在这里做什么,榊原。”敕使河原大声说着向我跑来。
“下节是体育课,更衣室就在体育馆旁边,再不快点就要来不及了。”
9
体育课时男女生是分开上课的——
我依旧穿着制服坐在了位于操场北边树阴下的长椅上。根据医生的忠告,我暂时无法做剧烈运动。所以没有必要那么匆忙。男生之中的见习者就我一人。大家都穿着白色的运动衫,绕着操场跑四百米。午后的阳光虽然温暖,可与之相反的是操场上只有寥寥数人,不禁有些使人感到冷清。
我比较喜欢跑步,体操还有游泳。不喜欢足球或是篮球之类……也就是说我不擅长团体类的运动。好想去跑步啊,我一边在心里默默念着一边试着深呼吸,重复了几次,胸口完全没有异状。所以我也打算一起加入跑步的队伍。可是恐惧感却油然而生。如果我在这里尽情奔跑的话,说不定自己的肺又会穿孔……
虽然父亲说“不会复发可自己还不能完全接受。如果现在逞强的话,说不定又要体验那种痛苦了。目前还是安分守己安份守己一点为妙。——也只能如此了。女生们正在操场西侧的沙坑跳远。见崎鸣也应该在她们之中。于是我眯起眼寻找她的身影,可能是距离比较远,看得不太清楚。我突然想起她左眼眼罩的事情,所以她可能也是见习吧。那么她应该就在附近长椅上坐着吧……
接着,我看到了一个类似的身影。就在沙坑附近,穿着制服站在那里。——就是那个吗?
因为距离感,我无法判断那个身影是否就是她。但是,我总不能一直盯着女生那边张望吧。于是我就枕着双手,闭上了眼睛’突然之间,脑海里响起了八哥怜酱的怪声“为什么?”大概过了五、六分钟后有人喊道。
“榊原同学。”
我一惊,睁开双眼,于是看到一位身穿深蓝色制服的女生就站在离我一米之处。不过,她并不是见崎鸣。眼睛上戴的不是白色眼罩而是银边眼镜。发型也不是波波头而是披肩发。——她是班长樱木由佳利。
“体育课暂时只能见习吗?”
“嗯。出院才一周而已。”我在心中戒备着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医生忠告我要控制运动。——樱木同学也是见学吗?身体不舒服。”
“昨天摔了一跤,把脚给扭伤了。”说着,她就把视线看向了缠着绷带的右脚。
“那个……你该不会是在后门外的坡道上摔的吧?”我带着半开玩笑的心情向她问道。于是,她像是有些安心地微笑道。
“还好并不是在那里。——你已经听说过那个传说了吗?”
“差不多。”
“那么……”正当她打算继续说下去时,我却看准时机打断了她的话。
“前阵子非常感谢你,特意到医院来探望我。”
“啊……不用客气。”
“坐这里吧。”
我站起身,把长椅让给伤者。接着又开始转移话题。
“说起来,体育课为什么不是两个班一起上呢?”从刚才起我就有些在意。
“而且特别是在公立学校,像这种男女分开上的课不应该是和隔壁班的人一起吗?明明有两个老师,只有一个班分开的话人数也少了一半啊……”
就现在这个人数,连足球比赛都进行不了。
“我们和其他班级不一样。”樱木答道。
“一班和二班,四班和五班都是在一起上的。只有三班是单独的。”
“只有三班?”
我虽然知道每个年级的班级数都是奇数,可为什么“单独”的是三班。按常理说,不应该是五班单独吗?
“你今天中午和风见同学敕使河源同学在一起的吧。”这次话题转向了她。
“嗯,是的。”
她坐在长椅上有些疑惑地望着我。
“那么你都听说到……什么了?”
“从他们那里吗?”
“大致带我介绍了下校园。那个是A号馆,对面是特别教室的T栋。还有就是关于中庭荷花池的传说。”
“只有这些?”
“最后也去了一下0号馆那边,还听说了一些关于那个旧校舍的事情。”
“没有了。”
“差不多就这么多。”
“——这样啊。”樱木由佳利低头呢喃道。
“……如果不好好做的话,会被赤泽同学责骂的……”
我断断续续地听着她的自言自语。赤泽同学?——就是今天休息的学生,好像的确是叫“赤泽”。樱木一边深思着,一边一瘸一拐地起身离开。
“那个,樱木同学。”
“见崎同学呢?”
“——咦?”只见她一脸迷惑。
“一个叫见崎鸣的女生,不是也在一个班吗?就是那个左眼罩着眼罩的。体育课她也是见习吗……”
樱木一直重复着“咦?”“咦?”,依旧一脸迷惑。看起来非常困扰的样子。——为什么?她这种奇怪的反应到底是什么意思。
“今天午休快结束时,我在0号馆前碰到了她。”
就在这时,头顶上空传来了一声沉重的巨响。飞机的声音吗?不对,听起来不像。难道是,雷鸣?我抬头仰望着天空。
这里树木茂密,能看到的空间非常有限,明明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的,从我这边能看到北边有几片乌云在移动。感觉像是从那边发出的。果然还是雷鸣吗?正在我思考时,从远方又传来了一声同样的巨响。啊啊,果然是春雷啊。说不定傍晚会下雨啊。我一边猜测着一边又向北方的天空看了一眼。
“咦?”
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看到了一个身影。不禁小声说道。
“是谁……在那种地方。”
操场北侧的三层建筑,C号馆的屋顶上——
有谁站在那里?
有谁正独自一人站在铁栏边。——那是?
是她。见崎鸣。
这是只是我的直觉,明明都没有看清那人的长相和衣服。就在下一秒,我丢下一脸困惑的樱木由佳利,朝着C号馆飞奔而去。
10
我飞快地一层层向上跑去,呼吸也越来越困难。脑海中也浮现出了自己肺穿孔的X光片,但比起这个,我非常在意刚才从操场所看到的人影。通往屋顶的门很轻易就找到了。奶油色的铁门上用胶带贴着禁止进入的牌子。对于这种毫无说服力的告示牌,我决定无视。门没有上锁,我推开门向外跑去。我的直觉是正确的。那个人影果然就是见崎鸣。
钢筋混凝土的屋顶上,有个人正独自站在那里。她就站在面向操场一边的铁栏边。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又默默地背向了我。我调整好呼吸,向她走去。
“见崎同学。”我缓缓地向她打招呼。
“那个……体育课时你也是见习吗?”
——没有反应。
我又向她慢慢逼近。
“这样好吗?也就是,在这种地方。”
她依然背对着我,轻声说了句“不知道……”
“即使站在一边看,也没什么特别的意义。”
“这样不会被老师责骂吗?”
“——没什么。”
她小声嘀咕道,终于看向了我。只见她胸前捧着一本八开大的素描本,于是我明白了。
“那么你呢?”她反问道。
“没关系吗,来这种地方?”
我的回答和她刚才的答案一样。
“的确,体育课的见习是没有多少意义。——你在画画吗?”
她并没有回答我,只是将素描本藏到了身后。
“今天午休见面时我也说过了。我是,今天转到三年三班的……”
“榊原同学,对吧。”
“啊,是的。你是叫见崎一见崎鸣同学吧。”我瞥了一眼她胸前的名牌。
“mei是写成什么汉字的?”
“是写成naku(鸣)。”
“naku?”
“共鸣的鸣。悲鸣的鸣。”
“鸣”啊。——见崎,鸣。
“那个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们在市立医院见过一次?”
我终于将这件事问出了口,从刚才开始心脏就快要无法抵抗了,已经快到崩溃的边缘了。扑通,扑通……心跳的声音清晰地传人耳中。
“就是上周——在住院楼的电梯里,你去了地下二层……当时我还问了你的名字。有印象不?”
“上周一……”她轻声呢喃,闭上了右眼回忆着。
“……好像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啊啊,果然。我一直很在意……今天在教室见到你时真的吓了一跳。”
“——是吗?”平淡的回应从她小巧的嘴唇里滑出,像是包含着几分笑意似的。
“当时你为什么要到地下二层去?”我继续问道。
“听你说是要去送东西吧。那是要送给谁?我看到你拿着一个类似白色人偶的东西,就是要去送那个吗?”
“我讨厌这种逼问。”依旧没有任何感情,鸣将目光转移到了别处。
“啊,对不起。”我有些慌张地向她道歉。
“我没有想要勉强你回答。只是,那个……”
“那一天发生了一件悲哀的事情。”
——有人在等我。我那可怜的半身,在那里等我。
的确,那一天,她在电梯里就是这么说的。
——我那可怜的半身……
我虽然非常在意,可是又不能再去逼问她了,于是我便放弃了。而她也是沉默不语。
远处又传来了雷鸣。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屋顶上吹过的风好像比刚刚还要寒冷。
“你——”见崎鸣突然开口问道。
“你的名字是叫sakalcibara kouichi。对吧?”
“啊,嗯。”
“你对这个名字很在意吧。”
“啊……咦咦?”
等等。突然要在这里提这个话题吗?
“为,为什么这么说?”
我故作镇定掩饰着内心的急躁,而鸣却静静地注视着我说道。
“因为,差不多就在去年的这个时候,全国都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到现在都还没有满一年。”
“……”
“sakakibara……还好你的名字不叫‘seito’。”她说着,嘴角划过了一个弧度。
说实话,真的让我很头疼。
最近,谁都没有谈起过这个话题——今天却在学校提到了——。而且偏偏还是在今天,从她——见崎鸣的口中听到。
“怎么了?”鸣有些疑惑地歪着脑袋问道。
“难道说,你不想听别人提起这事?”
我拼命想要装得毫不在意,可是却失败了。于是我厌倦了一味地思考对策,开始慢慢道出真相。
“对我来说那是段糟糕的回忆。”
“去年当我还在之前的学校时。在神户发生了一起事故,‘酒鬼蔷薇圣斗’成为了当时的话题,不仅如此,当时逮捕的人也同样是个十四岁的中学生……”
“被欺负了吗?”
“怎么会,根本就没有必要这么做。只不过……”
……没错。其实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大家一定都是没有恶意的,只是单纯觉得好玩——把我的名字写成“sakakibam”“酒鬼薔薇(同音)”,又或是叫我”seito”“圣斗同学”……也许的确有些过分,但那也只不过是小孩子们的玩笑而已。——但是,当时我只是一笑而过,却发现自己的内心比自己相像的还要厌恶这种事情。后来就成为了我最初的压力……
这种压力随着时间日益增长,就在去年的秋天,第一次经历了原发性气胸。其中的原因之——也许就是“sakakibam”事件引起的。我会这么想,也并不是无理取闹。在父亲离开日本的一年,我被寄养在了夜见山的祖父母家也多多少少和这件事有关系。得知此事的父亲也是难得做了件关心我的事情。他大概是想让我把学校生硬的人际关系重新建立一次,让我的生活环境彻底改变吧。
——我大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向见崎鸣说了一遍,而她也没有露出同情或是不舒服的表情。
“在这边还没有听任何人提起过吗?”她问道。
“你是第一个。”我答着露出了苦笑。令人奇怪的事,我现在的心情好像轻松了很多。
就只是因为这个原因,从今早开始每当别人喊我名字的时候都会异常敏感。啊啊,真是的,如今把这事说出口后,都觉得自己有些傻。
“大家可能都在顾及你吧。”鸣说道。
“——是这样吗?”
“不过,我想大家也不都在完全在顾及你的心情吧。”
“这是什么意思?”
“sakakibara这个名字,不禁会让人联想到‘死亡’。而且还不是单纯的‘死亡’,是以学校为舞台,残酷无情的死。”
“联想到‘死亡’……”
“没错。”
鸣点点头。抬手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
“大家都很介意。所以……也许是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包庇这个伤口。”
“但是,这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什么呢?
“死”从字面意思来看是不吉利的,任谁都会觉得“讨厌”。这是理所当然的。可是……
“在这个学校。”鸣的口气还是一成不变,冰冷又淡漠。
“在这个学校——三年三班这个班级是离‘死亡’最接近的。比任何班级都要来得近。”
“离‘死亡’近……?”
完全无法理解,我扶额苦恼着。而鸣则是紧紧盯着我。
“——你什么都不知道吗,榊原同学?”
接着她又慢慢面向操场。靠近褐色的铁栏,仰望着斜上方。站在她身后的我也同样抬头仰望。比起刚才,天空的云又增加了不少。远方还能听到雷鸣。受惊的乌鸦不停地鸣叫着,可以看到不少漆黑的乌鸦从校园的树林里飞出。
“你什么都不知道啊,榊原同学。”见崎鸣依旧仰望着天空重复了刚才的话。
“还没有听任何人说起啊。”
“听说什么?”
“——不久以后你会知道的。”
“……”
“另外,你还是不要接近我比较好。”
她的话让我更加迷惑了。
“也不要再像现在这样和我说话了。”
“为什么……?”
“你不久就会知道了。”
“就算你……”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很困扰,非常困扰。
我正想着该说些什么时,见崎鸣却转身,抱着素描本从我身边经过向出口走去。
“再见了,sakakibara同学。”
禁忌般的咒语让我的身体瞬间凝固,我马上回头去追她。突然从校园那这传来了乌鸦的叫声。
脑海里不禁回想起昨晚怜子阿姨对我说的“心得”之——
在屋顶上听到乌鸦的叫声时,返回时是……
……先跨右脚?还是左脚?
到底是哪一只?好像记得是左脚……鸣很快打开了门,离开了我的视线。她先跨出的是右脚。
11
第六节课结束时,终于开始下雨了。不合季节的雷阵雨骤然而落。
我没有带伞,正在我烦恼该如何回去时,书包里的手机开始震动了。是祖母打来了。
“我现在就去接你。在正门口等我。”
虽然是雪中送炭,可我还是婉谢了祖母的好意。
“没关系的,外婆。等会儿雨就小了。”
“你才大病初愈,万一淋湿感冒了可就不得了了。”
“但是……”
“听好了,恒一,在我来之前先乖乖等着。”挂断电话后,我向周围看了看轻轻叹了口气。
“哦。你还带手机来了呀,榊原。”
说话的人是敕使河原。他摸索了一下制服的内衣口袋,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挂着挂件的白色手机。
“朋友。把你的号码告诉我吧。”
中三就有手机的人为数不多。在东京的学校也只是三人之中有一人持有手机这样。
交换手机号码时,我偷偷看了眼窗边。坐在最后面的见崎鸣早已经离开了。我等着敕使河原将手机放回口袋时说道。“我能问你件事情吗?”
“嗯。”
“就是那个位置,一个叫见崎的女生。”
“嗯嗯。”
“感觉好奇怪啊。她到底……”
“你没事吧,榊原?”敕使河原一脸认真地说道。
“你振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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