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阴棺上路-第3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珞毅却在我指尖并拢的瞬间,猛然往后倒飘了一尺,硬是贴着我的指头躲过了一击锁喉。
“摄魂手!”
我本来已经要并拢的手掌忽然五指再张,指尖真气二次爆发,如同五道钢钩一样再次往珞毅肩头上抓落而下。
摄魂手又叫五步摄魂手,虽然不是高深的武功,却极为实用,跟凌空取物有异曲同工之妙。很多高手在追击对手时,都会使出摄魂手,在差不多五六步的距离上让对手停顿一下;只要对方身形一顿,追击者的杀招马上就会接踵而至。
就在我五指收拢的一刹那间,我手掌四周的空气立刻形成了一种小范围内的对冲,换成是人,肯定会被我一下拉偏了方向。没想到,珞毅的身躯却在即将接触到我手掌的一刹那,忽然滑了出去,重新落到了距离我手心一尺左右的地方。
我猛然往前跨出一步时,右掌反手一下往他肩膀上猛抓了下去。就在珞毅再次躲闪我一击擒拿时,我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忽然从腰里抻出来一枚棺材钉,用三个手指捏住钉头,猛地转了一下。五寸长的钢钉立刻打着呼啸,从我手心中旋转而出,斜向往上地奔着珞毅的肩膀上打了过去。
☆、第一二六章 离间
棺材钉的作用不是为了斩鬼,而是在关键时刻把鬼钉住。我忽然出手就是为了把对面的鬼魂给钉在墙上。
珞毅正全力防备着我的右手,等他看见我手里的棺材钉,再想转移身形却已经晚了,眨眼间就被暗器化作的流光击穿了肩胛。卡在珞毅肩上的棺材钉立刻带着他往对面墙上疾飞而去。
“啪……”
撞在墙上的珞毅像是被泼在宣纸上的水一样。倏然一下渗进了墙里。钉进墙里两寸的棺材钉还墙缝里嗡嗡颤动,珞毅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在墙上留下了一个扩大了三四圈的人形水印。
“给我滚出来!”我一步滑出两米。左手化掌为爪直击墙壁之间,青砖碎石顿时在我指尖弹飞几尺,我的手臂长驱直入地刺进墙里半尺,直奔着人影咽喉的位置抓了下去。
我五指紧握之间,只感觉到有砖块在我手心里不断粉碎,却丝毫没有感到阴气的波动……这一掌落空了!
我正打算把手缩回来,手腕上却猛然一紧,就像是有人在墙里双手并拢地掐住了我的手腕子,把我的左手紧紧卡在了墙里。
就在我一愣神的功夫,左右两边的书架同时发出了一声爆响,两边的书架同时被炸成了碎块。漫天的木屑左右对冲着向我身上直击了过来,尖锐如箭的木屑,顿时在我身上打出了血痕……
没等我运功抵抗。从书架后面冲出来的两道人影,已经同时劈掌击向了我的脸颊。如果对方一掌拍实,我的脑袋肯定会像是被铁锤砸中的西瓜,炸得四分五裂。
“开……”
我本能地把身子往后一仰,用脚尖顶住墙壁,全身发力,猛然往前踢过去时,左手上的蜂王毒刺也顺着掌心刺了出去。
我只觉得自己的胳膊被狠狠拉了一下。紧接着,整个人仰倒在地上,被我一脚踢碎的青砖墙壁,也跟着坍塌了下来,成片的碎石立刻埋掉了我的半边身子,死死地压住了我的双腿双脚。
“砰……”
两道偷袭我的人影。凌空撞在了一起,劲气的余波像是肉眼可见的涟漪,四下飞散之间,顿时将两侧的书架左右震飞了出去。瞬时撞翻了附近架子。成排的书架一个压着一个的连续翻倒之间,图书馆里也变得烟硝四起。
我仅仅看了天上一眼,就被翻滚的烟尘迷了眼睛。就在我闭上眼睛之前,最后看到的情景却是婉儿和诸葛禹在我头顶上双掌相击地僵持在了一起。
他们谁想杀我?
两个人几乎同时出现,杀招凌厉,杀气逼人地撞在了一起,看上去每个人都在锁定我的要害,可又似是而非。如果他们选择的是攻击对方呢?毕竟我夹在他们两个中间,他们想要阻止对方杀人,就得越过我的位置,而且掌路可以随时调整。在他们手掌没有落实之前,谁也猜不到他们攻击的是谁!
杀手是婉儿?
我跟她初次见面,而且对方身份神秘,我也没办法证实她究竟是不是风门弟子。她未必没有忽下杀手的可能。
诸葛禹?
诸葛禹跟我一起出生入死,从没皱过眉头,他本人不可能杀我。但是,从右面冲过来那人如果不是诸葛禹怎么办?博众楼的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就在我心电飞转的瞬间,两股劲风同时往我头顶压落了下来……刚才还在僵持的两个人当中肯定有人向我这边出手了。
我双腿被压,对方掌力又来势汹汹,就算想躲都找不到机会。逼不得已之下,我只能选择全力还击。
“开……”
我怒吼之间,双掌齐扬,拼死往对方身上反震了过去。我听见掌心上传来了一声轰然剧震,紧接着,眼前就飘起一片淡绿色的光芒。
我赶紧抽回手掌,揉了两下眼睛。等我再睁眼,看见的就是两团荧光组成的人影。刚才攻击我的诸葛禹和婉儿都不是他们本人,而是两只易形的鬼魂。
我前面那面被我震塌的墙壁里,站着一具已经风干了的尸体。尸身的两条胳膊正平举在身前,掌心到手肘的位置已经完全脱落了下来,看样子应该是被我刚才那一下拽断了手臂。
等我抖开盖在身上的碎砖,重新站起来的时候,婉儿和诸葛禹才从两个不同的方向跑了过来。
“刚才怎么了?”
“兄弟你没事吧?”
我往后撤了一步,跟两人保持着三角状态站到了中间:“先别说话,我问你们什么,你们说什么?”系共厅扛。
我伸手一指婉儿:“把你的判命金钱拿出来给我!”
婉儿微微一愣之后,马上反应了过来,从身上拿出判命金钱夹在两指中间:“你看!”
我二话没说反手一记指风探向了婉儿手里的判命金钱,婉儿还没来得及反应,判命金钱就被我打得嗡的一声,从她手里弹起来半尺,在空中连翻了两圈掉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非常时期,我不得不谨慎。”我向婉儿拱了拱手之后,转头向诸葛禹问道:“灵子右肩膀上是不是有颗痣?”
“我他么怎么知道?我又没看过!”诸葛禹顿时懵了。
我冷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没事儿就偷看灵子。”
“放屁!”诸葛禹两只眼睛瞪得通红:“你再胡说八道,老子找你玩命!”
“正常反应!”我松了口气道:“你们两个刚才不就在我边上么?怎么一下跑那么远出去?”
“谁知道怎么回事儿?”诸葛禹抓着脑袋道:“我本来是对着墙跑的,谁知道刚跑了两步,墙就转到我右边去了,前面就剩下一个看不着头儿的过道。我想砸了书架往你那边去,又怕一掌劈错了地方伤着你。就只能晕头转向地满屋子乱窜。后来等书架全都塌了,我才看见你躺在地上,还有两个人在你脑袋上。等我冲过来,你已经把他们料理了。”
婉儿也点头道:“我的情况跟他差不多。”
我刚想说话,站在墙里的那具尸体却忽然呵呵冷笑道:“可怜啊!你们心里顾忌朋友的安危,他却毫不犹豫地向你们出手了。你们没看见,刚才站在他边上的两个人,就是你们自己的背影么?”
站在我边上?我一下反应了过来,诸葛禹和婉儿看到的情景肯定跟我感觉的不一样。
我觉得他们两个是同时出手攻击我的要害;他们看到的可能就是自己正弯着腰想把我从地上拉起来,结果我却一掌打过去要了他们的性命。
他们能理解我的做法是一回事儿,但是亲眼看见自己死在我手里,肯定会觉得不舒服;甚至还会下意识地觉得,到了关键时刻,我会毫不犹豫地反杀他们,给自己争取活命的机会。如果真是那样就糟了。
诸葛禹转身骂道:“老子就稀罕被他杀,怎么啦?死在他手里,我觉得舒坦,比他娘入洞房还爽!行不行?”
墙里的死尸顿时被诸葛禹气得哑口无言。
婉儿也轻笑道:“你这点把戏,放在我们风门弟子眼里就是一个笑话。风门弟子最讲实际,遇到危险自然会选择把损失降到最低。他的做法,我可以理解。所以,你还是别白费口舌了。”
“哼……那你们就等着被他卖了吧!”干尸扔了一句话之后就没了动静。
诸葛禹立刻火冒三丈道:“你奶奶的!看老子今天不碎了你!”
“他已经走了。”我拦住诸葛禹道:“等会儿我会在你们两个身上留下一个标记。一旦发现没有标记的人,不管他们说什么,都要在第一时间干掉对方!明白没?”
☆、第一二七章 书院闹鬼
我咬破了指尖,在他们两个眉心上各自点了一个血点之后,书楼外面也跟着响起了一阵钟声。我顺着窗户往外扫了一眼,却看见好些穿着长衫马褂的人在往一个院子里跑。那些人的脑袋后面都扎着辫子,一打眼就知道是清代人。
“我们也走!”
珞毅说过。我们进入书院之后会遇上很多人,既然外面的事情已经开始了,那我们就很有可能混进那群人里。我们三个不动声色地站到了人堆里之后。竟然没有谁觉得不妥,甚至还有人推了诸葛禹一下:“快点走哇,先生要上课了。”
我对着诸葛禹使了一个眼色之后,跟着那群人一起走进了课堂,找到一个空位子坐了下来。先生倒是来了,只是随便说了一句“你们自己温书”,就转身走了。
我拿着桌子上的书本翻了没两下,坐在我后面的那个人就伸手捅了捅我的后背:“哎,你听说没?咱们书院闹鬼?”
我转头看了身后那个人一眼:“你听谁说的?”
那人压低了声音道:“你不知道哇?书院里面都已经传开了!说是胡老爷当初挖地基的时候,碰着的那个女鬼出来了。”
我抽冷子来了一句:“你是谁?”系扔余巴。
那人一愣:“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我是王晓乐啊,昨天咱俩还一起偷偷喝酒呢!”
我立刻又追问了一句:“那我是谁?”
“你没事儿吧?怎么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王晓乐伸手过来摸我的脑袋,我坐着没动,任由他把手掌按在我的额头上。
他手心刚一碰到我的脑门,我就觉得脑袋上像是被人放了一个冰块,正凉得发麻时,却隐隐觉得对方的指甲忽然往里轻轻扣动了一下。看样子好像是要用指甲去挖我的脑门。
我抬手拍了对方一巴掌:“弄什么呢?我是谁?”
王晓乐差点儿叫出声来:“你是顾天舒啊!你真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啦?”
“我当然知道,我是怕你不知道!”我也压低了声音:“我可听说了。书院那里的鬼魂,能变成别人的样子,混进学堂里。你要看人,先别去看他的脸,先看他的脚,他要是没有脚,就肯定是鬼。”
王晓乐吓得一个激灵低头往桌子底下看了一眼:“你别吓唬我!”
我也小声说道:“谁吓唬你!我听人说,你要是实在看不着对方的脚,你就问他,你自己叫什么。他能变样,但是肯定不知道你的名儿,懂了没?”
“懂了,懂了……”王晓乐听完连连点头。他话没说完。坐在左边那人却一转头道:“你们瞎说什么呢?止步于怪力乱神知道么?就算真有鬼魂,也不怕。我们读书人修的浩然正气,堂堂一个书院,哪会有什么鬼魂?”
“我可没瞎说!”王晓乐差点儿炸毛:“要是真没有邪门的东西,书院外边的那些坟茔,怎么都不清了?胡老爷当年修书院的时候,可是花了重金把这片坟地都给迁走了的。外面那些没迁走的坟茔全都是没主儿的孤坟,连衙门都下了文书。让他随便迁坟,他还留着那些个吓人的东西干什么?”
“外面有坟地?”我对远处的诸葛禹使了个眼神,后者偷偷溜了。
王晓乐却指着博众楼的方向道:“尤其是那座大坟,放在那儿简直就是有碍观瞻,胡老爷可是打算在那儿修藏书楼来着。”
王晓乐把话说完之后,就开始在包里乱翻,诸葛禹也从外面回来了,悄悄给我打了几个术士间通用的手语,他是说,院子外面的确有不少荒坟。
王晓乐这番话,至少给我提供了两个信息,第一就是这里曾经是一片乱坟岗,是有一个姓胡的人,把他买下来建了书院。第二,我现在所在的书院,并没有完全盖好,至少这个时候,还没有博众楼存在。那地方应该是一座大坟。诸葛禹也证实了他的说法。
正在我低头想事儿的时候,王晓乐已经从包里翻出来一个罗盘:“你们自己看看,大坟的位置可是凶煞位啊,最容易滋生鬼魂!你们说,胡老爷当初建书院是不是要镇压鬼魂呢?”
这时候,跟我们搭话的那个人也来了兴致:“要说风水,我还真听人说过一件事儿。说胡老爷能一路发迹,那都是他爷爷占了风水宝地。但是那个风水穴就能保胡家五十年富贵,到了年头就得把坟挪走,重新找风水穴下葬。”
“咱们书院这里,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下葬,还不是因为有先生传说,这里是将军卸甲的地方!”
将军解甲?我听完之后不由得心里一震。
将军解甲不是最为顶尖的风水穴,确是最有意思的一个。从名字来看,他的意思是“一代名将解甲归田的地方”。
万人难敌的疆场霸主能够解甲归田,要么是立地封侯,要么一生富贵。埋在这种解甲之地的人,子孙后代,要么发财,要么发权。但是权不上亲王,富不可敌国。因为将军毕竟不是皇上,皇室可以给他应有的优渥,却不会让他威胁到皇室。
当然,将军解甲还有另一种说法,那就是一个风水极差的墓穴。占了这种墓穴,后人就像是老虎掉进了山涧里,有劲儿你也使不上,最后只能落得一个郁郁而终的下场。因为将军解甲的寓意就是鸟尽弓藏。
“狗屁!”王晓乐反驳道:“当初这里有多少坟茔,你数过没有?少说也有上千个吧!方圆五六里能埋人的地方都快被占全了,谁真正碰着过将军解甲。要我说……”
王晓乐再次压低了声音:“这里就是个大凶之地,胡老爷在这里建书院,那就是要用文曲星力镇压煞气。
你没听说么,当初胡老爷在这儿动工破土的时候,请来了好些个高人,连做了三四天法事。可是等他往地上抡锄头的时候,胳膊粗的锄头把子,咔嚓一下断成了两截。他连着换了三四把锄头,却连地面都没碰着。
你们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儿么?那是有鬼魂打断了他的锄头。地底下的鬼魂,个个都不让他动工。后来还是一位法师,在他锄头上撒了符水,他才把地面刨开了指甲盖大一块!”
我听到这儿,忍不住插嘴道:“你知道那个法师叫什么名儿么?”
“好像是叫玄月道长,还是叫弦月道长来着。”王晓乐想了一会儿道:“我也记不清了,好几年之前的事儿,谁能记那么清楚。”
王晓乐话锋一转道:“本来按规矩,破了土之后,就该动工了。可是那个玄月,就当是玄月道长吧,却说什么都不让人动,说是他跟当地的鬼神还没谈妥,让胡老爷再等几天。
谁知道,当天我晚上这里就出事儿了。胡家请来的那个工头,不知道怎么就无缘无故地失踪了,胡家派人找了一整天都没找到。后来天傍黑的时候,他却自己回来了;脸色惨白地坐在公棚里,一句话都不说,别人跟他说话,他也不理,就是一个劲儿打哆嗦。
后来胡老爷也来了,亲自走到他跟前跟他说话,他还是不搭理。把胡老爷气得,对着他脑袋就是一巴掌,谁曾想,他那一下,竟然直接把工头的脑袋给扇了。
工头那颗脑袋就像是滚地葫芦似的,一直滚出去老远之后才停了下来。再看他那身子,早就空了,伸着脖子都能直接看见肚子里面。他那肚子被掏得干干净净的,就像是一张人皮坐在地上一样。”
☆、第一二八章 讲故事的鬼魂
我听到这儿不由得眉头一皱:“后来呢?工头离奇死了,胡老爷没就没报官?”
“报官?”王晓乐的眼睛瞪得溜圆:“报官有用么?官府敢管么?那肯定不是人能干出来的。”
后来,胡老爷也无计可施了,干脆去找了那个玄月先生。那个先生想了好半天,最后才咬牙说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再等,让那些顾工该吃吃、该喝喝、该睡觉睡觉,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不管对方是鬼是妖。既然吃了人,那就肯定还会再出来。
胡老爷想了半天,大张旗鼓地在坟地那儿做了一场法事,还特意从一个地缝里揪出来一条好几尺长的大黑蛇,说是黑蛇成精吃了那个工头。
我反问道:“那些雇工就信了?”
“怎么不信?”王晓乐道:“早些年就有人说过,看见一条大黑蛇跟一只鹅那么大的野鸡在这地头上打架,后来,黑蛇打赢了就钻进了地里。那些人才觉得这地方是风水宝地。至于将军解甲的说法,那是当地人看谁家也没发迹,找了风水先生,看坟地,才得出这么个事儿。”
我点了点头道:“你继续往下说!”
王晓乐继续说道:
“那些雇工虽然害怕,但是胡老爷给的条件太优厚了,他们就安心住下了,好吃好喝地住了十几天之后,终于又出事儿了。
一个雇工睡到半夜之后。就像是被鬼磨了一样,说什么都要出去透透气。工棚里的人拦都拦不住,就只能由着他去了。那人出去之后,一路往北走,一直走到一个有天井的地方才停了下来;就像是在等什么人似的,直挺挺地在井口边上跪了好大一会儿,最后一步一步挪着爬进了井口里。他掉下去后,悄悄跟在他后面的人全都听见井里冒出来咕噜咕噜的一阵水响,再往后就没了动静。”
我听到这里不由得反问一句:“那人掉天井里就没出来?”
我知道,王晓乐说的那个天井,不是什么建筑上的东西,而是说一种天然形成的水井。这种东西很少见,却不是没有,而且一个荒山野岭的地方出现天井。也未必就是什么好兆头。
那些所谓的天井,大多数都跟山中精怪有关。要么是精怪为了积攒功德,弄出来供人饮水解渴的地方;要么就是为了吃人,故意留下的东西。
王晓乐神秘兮兮地道:“当然没出来!你还指望他能自己跳出来不成?后来,玄月道长特意牵了一头牛,把他拴在了天井边上。
那牛到了离着天井好几丈的地方,就说什么都不走了,一个劲儿地刨地。叫得可惨啦!后来,还是好几个壮汉硬给弄过去的。那牛到了天井边上就往地上一跪,流着眼泪使劲地磕头,把犄角都磕断了。就算那样,它也没跑了哇!最后,像是耗子似的,一头钻进了还没它身子粗的天井里。
看见的人都说,那天井吞牛的时候,就像是蛇吞鸡蛋似的,牛脑袋塞进井口之后,天井口一下子就张大了好些,把牛吸住了,一点点给咽了下去,那牛后腿还一个劲儿往天上蹬呢,也不知道是要跑,还是要往里钻。
看见的人全都吓坏了,但是胡老爷却偏偏下了封口令,让他们谁也不许往外说。还对那些雇工说,晚上出去的那个人不爱干了,自己回家去了。
胡老爷稳住了那些个雇工之后,隔几天就悄悄往天井里送一头牛,那以后倒也没再出过事儿。胡老爷请来的那个玄月道长也改了书院的图纸,把书院又给扩大了一半,硬是把那个天井给圈进了书院。”
“哦?”我惊讶道:“你说的天井是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
“哪能随便让你看见呢?”王晓乐得意地指了指书院角落里的一间屋子:“看见没,天井就在那间屋子里。你推门进去就能看见。那间屋子除了山长,谁都不让进。”
我反问道:“你进去过?”
“我看见过啊!”王晓乐怕我不信,指天发誓地道:“那间屋子,每隔一段时间就能冒出声儿来。具体是什么声儿,据说只有山长能听见,别人都听不见。
等到天井出声了,山长就得赶紧去附近买点三牲回来,送进屋里祭井。要是送去晚了,那井可就要吃人了。
你别不信啊!去年山长不在的时候,咱们书院不是少了两个人么?那就是被天井给吃了。后来,书院给那两家赔了大笔的银子,让那两家全都搬走了。”
我故意露出一副不信的样子:“你怎么知道的?”
“书院鲁先生说的啊!”王晓乐道:“我家是干什么的?专做牲口买卖的啊,书院哪次买三牲不是去我家!那次我爹把鲁先生喝醉了,他才说的。据说是山长怕再出事儿,才悄悄嘱咐了鲁先生在他不在的时候,看好那口吃人井。”
“哦……”我拖着长音答应了一声之后,忽然喝问道:“王晓乐,你的表字是什么?”系扔余弟。
“我……我……”王晓乐连说了几个我字之后,忽然砰的一声炸成了一团黑气,随即,立刻在学堂里搅起了一阵阴风。我只觉得一阵旋风围在我左右连转了几圈之后,轰的一下向四面八方横推了过去,整个学堂里顿时响起了一阵风吹书页的沙沙声响。
等我睁开眼睛看时,整个学堂已经变得空空如也,原先还在那儿温书学生,就像是被风刮走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了一片空荡荡的书桌。
原先在远处的诸葛禹和婉儿立刻靠了过来,诸葛禹马上开口问道:“兄弟,有什么发现没有?”
“有点发现,但是不敢肯定!”我摇头道:“你觉得,刚才那些是鬼魂在演戏么?”
“肯定是演戏……”诸葛禹的话说到一半就咽了回去。
我低声道:“如果,鬼魂是在演戏,那么我们为什么没入戏?”
从鬼魂出现的整个过程上来看,他们并没把我们几个带入戏中,而是在给我们讲述一个书院的出现。我们刚才看见的那些事里,书院原本就不具备现在的规模,准确点说,只有四分之一大小。
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院子,才是书院最初的规模,而后他们才扩建出了其他三院,还有最后面的博众楼。
诸葛禹插话道:“他们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么?”
“有!”我沉声道:“如果,刚才那个鬼魂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是说如果……
那么宏志书院,从出现那天开始就透着一股邪气。书院后期的扩建,也不能是件简简单单的事情。我猜,书院每一个院子,都可能有一个故事。或许,有一种邪魅。而正是这些邪魅在不断杀人,囚禁鬼魂。只要进入书院的人能解开书院真正的秘密,那些鬼魂就能逃出去转世投胎。”
“但是,书院的故事肯定有真有假。甚至连死在书院里的鬼魂都弄不清,哪些故事是真,哪些是假。因为他们也经历过跟我们一样的事情。所以,他们才会给我讲述自己的经历,甚至还原自己临死时的情景,希望我们能借此揭开秘密,帮他们脱困。”
一直没有说话的婉儿忽然问道:“刚才那个王晓乐说的话,可信么?”
“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我皱眉道:“我最后忽然问他的表字时,他答不上来,很有可能是因为他不是王晓乐,而是异形的鬼怪。”
我把目光投向远处的房子:“但是,那个天井,我们一定要过去看看。”
☆、第一二九章 禁井
我转向那间屋子的时候,直接拿出了罗盘,想要确定一下它的具体方位。可是罗盘上的指针却像风扇一样提溜乱转,一点儿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方位全都乱了!”我深吸了一口气道:“走,上去看看!”
诸葛禹一马当先地走了上去。用手捅破了窗户纸:“那鬼魂不是说里面是天井么?”
那间空屋当中除了满墙的灰,就是一口石头砌出来的八角方井,用一尺多高的花岗岩砌出来的井沿。按照八卦方位包围着井口。井沿外侧似乎还刻过某种图案,只不过时间过得太久,被风化掉了。
按照王晓乐的说法,这口井应该没有多大。但是从我的角度看,井口的直径至少也有三米左右,别说是一头牛,就是一辆车竖过来,也一样能开进去。
我向诸葛禹打了个手势,后者轻轻地推开大门,我跟着一步跨进了屋里。等我走到井口边上,才看见井沿里面还套着另外的几层石制的井沿。几层岩石一圈跟着一圈地往井口的方向围了过去,中间是圆形的井口,差不多只够一个成年人进出。
“禁井?”我猛一转身走到屋外,顺着石阶边上往下连挖了几尺,被我挖开的土层下面始终都挡着一层青砖墙壁。看样子,这堵墙应该是一直深入到了地下。
诸葛禹也跟了过来。伸手掰下一块青砖,用手碾碎了一点闻了闻道:“真是禁井。邪门儿了!”
禁井,可以解释为囚禁某种邪祟的地牢。井口有层层禁制压制,井外用特制的青砖建一层或者几层外墙,把井整个包裹起来,井有多深,墙就有多高。它的作用就是防止被封在里面的邪祟在井壁上打孔,从井里逃出来。
诸葛禹重新走到井边上,侧着脑袋听了一会儿道:“什么都听不见。这下面封的究竟是水是火呀?”
诸葛禹说的水火,其实是两种不同的邪祟。禁井下面如果是没有水的旱井,那就只能封印跟水有关的邪祟,要么是水怪,要么是水鬼;用没水的枯井制造禁制,要的就是“以土克水”的效果。反之。如果井底下有水,被沉在禁井底下的,很有可能就是一具被火烧死的干尸,或者火性的精怪。
“不清楚!”我摇头道:“诸葛,你和婉儿给我压阵,我下去看看!你们谁也别跟来,禁井下面的空间不会太大,人多了可能会施展不开。”
我说完之后也不管诸葛禹的反对。用手撑住井沿两侧,一点点顺了下去。没过多久,我的两只脚就踩进了差不多齐腰深的水里。等我两脚站稳,才发觉井下的并不是静水,而是从南往北慢慢流动,虽然水流的速度非常缓慢,但是我仍能感觉到流水在慢慢冲击着我的双腿;甚至还有一股暗流,从我身边绕了过去,围着我转了半圈,才流向远处。
等我确定了附近暂时没有危险,才推开手电向井水流过来的方向照了一下。
没想到,我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顶顺水飘过来的红色鸭舌帽……婉儿的帽子?
婉儿不是应该在上面么?她的帽子掉了?
不对!
我眼前那顶帽子,不是漂在水上,而是扣在水上的。看上去就像是有人戴着帽子,蹲在水里慢慢往我这边走,只是从她额头往下的部分全都沉在了水里。
我直接把手电光束给打在了帽子上,那顶鸭舌帽明显停顿了一下之后,又继续往我这边漂了过来,直到距离我差不多半米左右的时候,才忽然转了弯儿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