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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巫灵-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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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飞天而去。后来卢陲悟透了这首诗,修炼几年后也飞升做神仙去了。
这样的故事我原本以为是神话传说,不料三叔他们却是拿来奉为真知。三叔见我读画中的诗句若有所思,于是说:“如有人读得懂这首诗,便和我金丹派有些缘分,只要经过我们悉心指点,假以时日一定能悟及大道!我今天带你进来就是想给你交代我和你祖父的第一重身份,前天你已经知道了个大概,索性今天全都给你说清楚的好。”
“第一重身份?三叔是不是说你和祖父都是什么金丹派的传人!”我问道。
“是的,佛教有‘一叶开五花,结果自然成’的说法,我们道教也是如此。尹喜当年创立了楼观派,他以《老子》为教典,尊奉李耳为教主,以得道归真为使命!这样一直传到东晋的梁谌后才逐渐的分成了很多个不同的派别,于是这道教的派系就枝繁叶茂了。
先是东汉张陵在蜀中鹤鸣山广收门徒,让入教的人交纳五斗大米,于是该教就被称之为五斗米教,又称天师道。又有张角、张宝创立的太平道;其后大真人魏伯阳创立了金丹派;道教第一女道士魏华存创立上清派;北朝时,北魏太平真君年间,嵩山道士寇谦之代张陵为天师,创建北天师道;在南朝宋明帝时,又有庐山道士陆修静,‘祖述三张,弘衍二葛。’创立南天师道;还有箫抱珍创立的太一派;王重阳于金大定七年创立的全真道;刘德仁创立的大道教;宁全真创立的东华派;王文卿创立的神霄派……”
三叔一口气的介绍着道教的支派,我听得有些出神。
他继续说道:“后来天师道第三十八代天师张与材,于元大德八年游说上清、灵宝派成功。将三派合并一派,创建正一教,自任第一任正一教主,主领三山符箓。此后,江西龙虎山传天师法的龙虎宗(正一派),清江阁皂山主要传灵宝法的阁皂宗(灵宝派),江苏句容传上清法的茅山宗(上清派),皆统一于正一派。天师道从此亦名为正一道,其他如净明、武当等支派均属之。当时的正一派是多么的显赫一时啊!只可惜好景不长,这张与材升天后没过几年正一派便四分五裂了,回到原先,几个派别改回名字各自领导一方去了。孟子说:‘古圣人,皆是明于礼仪而陋于知道人心。’可真是一语道破玄机!每个人的想法不同,强行合并扩张也不见得是好事。”
我点了点头,表示对他的说法表示认同。
“清末民国后,洋毛子的思想传了过来,我们这些所谓的‘牛鬼蛇神’跟着封建王朝一咕噜的下葬。玉石俱焚了,各大道教派别摧枯拉朽般的垮台。然而惟独这上清派却是偏居江南一隅,天佑般的保存了下来!后来又联系到蜀中的残余星火,改革开放后,宗教人士得到了相应的权利,这上清派空前的壮大发展,就成当今第一道教派别。然而其它的道教派别却没有这样的好运,不是灭失就是仅剩零丁!你看看,到今天我所晓得的就只有太一教、天师道、还有我们金丹派分别有个把传人,其他的派别别说‘帝钟’,连祖师爷的道场都已经是瓦砾无存了!”
我仔细的听三叔讲述,偶尔插上一两句话。“难道金丹派就剩下三叔和祖父二人了吗?相木匠爷爷和莫端公还有樊叔叔他们都是上清派的?”我问道。
“是的,我金丹派自东汉魏伯阳祖师爷创教一千九百多年以来,集大成者的先师不计其数啊!魏伯阳、左慈、葛玄、郑隐、葛洪、李涵虚、伍守阳、柳华阳皆是一等一的宗师,人才济济,门庭煌煌。然而到如今,教主信物‘金元帝钟’早已不知失落何处!现在传人手头有的,惟独魏真人当年炼药丹使用过的一只‘白石丹炉’仅存蜀中,成了这金丹派的唯一嫡传信物。
我只听说我们金丹派的最后一任教主丙大阳,解放前在陕西云霞山被国民军窜逃的残余势力绞杀后,便让我们这金丹一派从此中落。这道士自古就分为在家的和出家的,出家的要经过严格的簪拔仪式才能称之为出家道士。
这些人,甘愿寂寥,自绝红尘,隐居于深山洞底里面,与青山为伴,清溪为友。日出后出没于竹林蹊径,月开时在殿堂里烧香诵经,晨钟暮鼓,素食蓝衫。这在家修行的称之为火居道士,可以婚娶并无约束。正是晨抱孩儿闲话桑麻,夜拥娇妻狎语龌龊;闲暇时读它一卷经书,忙日里耕作二亩稻田;可明目张胆读阅黄老,可窃窃祟祟捻翻**。悠哉由哉,不已乐乎!”
三叔说得高兴时摇头晃脑起来,我听他话说的诙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七十四章 白石丹炉
我并不打断他,听他继续说道:“道士学习的法门很多,包括服食、辟谷、外丹术、内丹术、引导、行气、炼神、啸法、符箓、咒语、雷法、占验、禹步手诀等等,所以并不见得哪个派别的人士就只学自己一派的东西。比如我和你祖父除了修习吐纳内丹外还要学些符箓咒语,伏龙山上的道士也要学习我们的内丹大法。
这莫端公和樊厨子是上清派的火居道士,学的是上清的符箓法门,当然各自跟着行业师傅又学了一些杂七杂八的旁门左道。那相木匠无门无派,小时候拜师学木工,他师傅是个老瘸子,懂得些法术。相木匠有次建房的时候,不幸从屋梁上掉了下来,偏偏遇巧手挨到了放在地上的斧头,割断了手腕。”
“啊,怎么会这样!”我瞪大着眼睛说道。
“是啊,事情也就这么巧合。所幸老天有眼,二十多岁的时候得了神授天书《小木经》,到如今练成了浑身的法术。在我们这些人当中,就数他道行最高,本事最大。我和你祖父乃金丹派的火居嫡系传人,都是修炼内丹的人。外人只当我们是亲戚,是我舅舅,却不知道他也可以说是我修行的启蒙老师,我喊他伯父喊他舅舅或者是老师都是可以的。
我六岁开始就跟你祖父修道,迄今四十余年,他对我来说亦师亦友,我今天所有的一切,都离不开他的细心教诲。我们这些练内丹的,以人身为丹鼎,以身中之精气为药物,以神为运用,在自己身中烧炼,使精、气、神不散而成‘圣胎’。南宗白玉蟾说:‘自家精气自交媾,身里夫妻真妙哉’,所谓圣胎,即是内丹。
邋遢道长张真人说:‘嗟夫!人身难得,光阴易迁,罔测修短,安逃业报?不自及早省悟,惟只甘分待终,若临歧一念有差,立堕三涂恶趣,则动经尘劫,无有出期。’至理名言啊!可惜世人大多丝毫不知,到了宝山也是空手而回,百年后终究是一堆朽骨。”
我听得出神,若有所思,完全插不上话来。
“我们金丹派修炼的书籍宝典主要以《周易参同契》、张紫阳的《悟真篇》为主,辅以元代陈致虚《金丹大要》,当然也还要学些符箓咒语反厌胜防身。这丹宝大致为五个级别,分别为子丹、元丹、大丹、金丹、仙丹。修行到仙丹的时候,三花聚顶、五气朝元,那时便可以羽化飞升去了。
然而这每修一个级别却也是非常的不易,一般来说要勤修二十年才能上升一个级别。说来惭愧,我每日里打坐吐纳,行道引气,修了四十多年才得了枣子大小的元丹一枚。你祖父不同常人,心无旁骛,潜心修行,还不到七十年就接近金丹了,足足有鸡子那么大啊!黄澄澄的……”
我听他一本正经的说道,让人看不出来有半点吹嘘的成分,俗话说眼见为实,我还是有些将信将疑起来。三叔说完,又从一个小柜子里面取出来一个小匣子,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件黄布包裹的东西,摊开布原来是一件白色的石头香炉,磨得有些发光。
他告诉我这个就是那白石丹炉,等我看完后又从神台下取出一本线装发黄的书来,书的后背上写了五个字——《周易参同契》。我接过来翻开一看,从右到左竖着的繁体字一点也看不习惯,看了半天,全是之乎者也的文言文。我虽然是学的汉语言文学,但现在读这样的书却也是费神伤脑筋。看了一点点就索然无味,暗暗想来还真佩服三叔,他没有上过几年的书,却能自学看懂、领悟这样生僻的书籍,可真是不容易!
想想他们那时候的人,学东西没有一点的掺假,国学功底扎实,完全不似如今学生的得过且过。我见他一个老书架上最上层全是些密密麻麻发黄的书,下面又有不少略新的书本。我仔细的扫视了一下,天文地理,史料文学,百家之言什么都有,还有几本野史杂闻掺杂在里面。
“三叔说:“我没有吹牛骗你吧!你三叔读的书虽然不及你祖父,但胜你这个大学生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笑道:“那是自然,我读的书远远没有三叔多。”
“时间不早了,改天有时间我再带你进来详谈,我们上楼去睡觉吧!”三叔说完,我也觉得有了睡意,于是同他上楼睡觉。他把我带到楼上右边的一间空的房子,喊我晚上盖好,然后到中间三婶和他睡的屋子去了。第一次穿肚兜,滑滑的丝绸让人感觉很不习惯,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才入睡。
第七十五章 老桑茶
一大早就被母亲喊了起来吃早饭,说她们吃了要趁早赶车进城去。吃完饭,母亲又唠唠叨叨吩咐我一大堆言语,不过还是那些注意身体的话罢了。她们走后,老太太收拾屋子,喂养着牲口,各自忙她的去了。三叔说今天晚上我们要做法请个“五仙镜”,所以下午让我和他去土室布置一下,还要在村口顺便买点吃的回来,说晚上大家要过来吃晚饭。
我们去村口的店子里面买了一些香蜡和纸钱,又买了两块新鲜的豆腐,半斤卤豆干和一包五香蚕豆。三叔说,今天晚上要做法事,宴请神灵,所以要忌荤,只能吃素。
我们来到祖父住的房子里,三叔在院子外面看了一看左右没有其他的人,于是我二人便偷偷的下了土室。我们把买好的香蜡放在里面的小桌子上,三叔从随身背的包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来放在桌子上。我问他是什么东西,他笑着说里面装的是画符的朱砂,然后又从包里取出一叠黄纸来放到桌上。我按三叔的吩咐,找了一个抹布把土室内的东西都轻轻的抹了一遍灰尘。三叔在醮坛上点了两支蜡三支香,然后又自个儿低声的叨咕了一阵子,他这是在祷告,对着神灵祈祷。
弄完后我们便一同回到了三叔的家,老太太正在做午饭,我过去帮她洗小蒜苗,和她说着话儿。老年人都很孤单,不喜欢一个人呆在一起,总喜欢找别人扯扯闲话,所以普遍的都比较爱唠叨。可年轻人却没有这样的闲工夫,听久了就觉得烦。
半下午的时候,院子外面来了一个细皮嫩肉的红脸汉子,我见他进来,连忙过去喊“樊叔叔”。这人一来,和我们说了几句话就和老太太闲谈去了,帮她把土豆种切成块,好下地栽种。
“你这樊大姨可惜是投错了胎,和我们这些大老爷们是对不上话的,最喜欢找些小媳妇老太太瞎聊。”三叔开起了樊厨子的玩笑说道,我们听了都笑了起来。
樊厨子抱怨道:“石大妈你看我三哥这人,我帮他做事情他还要来取笑我。”
“别管他的,他这人就是自己懒还见不得别人勤快,我就喜欢我这樊侄儿!人老实脾气又好,又弄得一桌子的好饭菜,这闺女找人啊就要找这样的,居家过日子最实在不过了。不过我说侄子啊,大妈还是那句话,你年龄也不小了,也该找个人儿成个家,要不我去给你介绍个?”老太太一说完,我们又开始笑了起来。
“他这人,眼光高的很,恐怕你老人家说的他看不上眼,你看他明的没有,也不知暗里有多少个跟他好上的……”三叔笑着说道。
“三哥你可真是爱胡说的了,也不知道从哪里编来这些故事……”樊厨子极力的反驳。
“是哪个要出嫁结婚的啊?我这彩礼都带过来了。”
正在笑时,门口的小路上又过来一个独胳膊的驼背老头,这老儿听了个半句就立马的接过话来。我见他提了一个大黄布口袋,背上还背了一个小的背篓。
他一进院子,我们连忙起身去迎接。我接过他手里的布袋子,感觉沉甸甸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就随手放在地上,哪知道“哐铛”一声,吓了我一跳。相老木匠正在和老太太打招呼,听到响动连忙回过头来看,说道:“哈哈,石九啊,这个可是个宝贝,千万要小心放,快拿到桌子上去。”我点了点头,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相木匠告诉我们,莫端公和他的徒弟赖端公上午去邻村烧七去了,下去还要去另外一个村做点法事,可能要晚点过来。
石老太太切完土豆种,自己提到院坝边的地里栽种去了,樊厨子要去,被她拦住了,说让他休息,等会好帮忙做晚饭。三叔让我把中午买的五香蚕豆用个盘子盛出来,他起身给大家各沏了一杯老桑茶。
我们这里乡下的人有一种习惯,每年的严冬里都要出门采摘那些被霜打过,但没有掉到地上的桑叶,拿回来洗干净用甑子蒸上十来分钟,然后拿出来切细阴干,用竹筒子装好放到干燥处存放就可以了。春夏的时节,取出放上一点点在杯子里,冲上一杯滚烫的开水,喝起来有一点回甜,略带一点点桑叶的味道。这老桑茶有名目解渴、发汗祛湿的功效,治疗春季的流行性感冒是最好不过的了。
第七十六章 老树成精
我们边喝茶吃蚕豆边闲谈,觉得无事,于是相木匠给我们摆他昨天下午去溪口村收伏柏树精的事情。几个人边说边议论,我仔细的听,生怕掉了一个字。听完后感觉匪夷所思的,如同在听神话故事,不敢相信是真的。
相老木匠说离我们这里十里远有个叫溪口村的地方,这村里有一户马姓人家,儿子媳妇和老爹老娘没有分家,住在一块的,有一个上小学的孙子。这一大家子相处的一直很好,可自从家里的那条看门狗死后这婆媳二人便闹起了矛盾。起因是最近媳妇的首饰衣物老是掉,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媳妇找了半天没找到,便怀疑是内贼偷了,想到肯定是婆婆给了自己的女儿去了。于是对起质来,这家的马老太死活不承认,赌咒发誓的说没有见到。于是这婆媳二人便产生的矛盾,天天犯口角,把个老公公和儿子弄得跟个夹心饼干一样,夹在中间难受。
一天这马老头和儿子密谋后,一吃完早饭便把大家都赶到地里去了。这儿子走到半路却是折回来,从后门悄悄的进去,然后躲到院子的草朵里藏了起来。守了也不知道多久,这小伙子竟然睡着了,正睡得香的时候,院子里突然有了响声,他连忙睁开眼睛往外看去。
这一看呀不打紧,把他是差点吓破了胆。只见院子里那棵水桶粗细的老柏树不停的动了起来,枝叶抖的哗哗的直响。抖了一会,那树的一个丫枝突然变成了一只手,长长的伸过院子从窗户一直伸到屋内去了,不一会就取了几件衣服出来。它把好看的衣服一件一件的都取出来,然后放到了旁边另外一棵老柏树上的一个树洞里……
这小伙子躲在里面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好不容易等到大家从地里回来,这儿子才战战兢兢的从草朵里爬了出来,跑到里屋去给大家说了看到的怪事情。这一家子听后都吓傻了,没有了主意,都知道是这老柏树成了精。想到今天偷东西事小,难保哪天伤害人命就大了!
于是大家都猜想他家的那只大花狗最是防贼,一定是那树精偷东西被它发现后遭了毒手。一家子越想越害怕,没了主意。最后还是那老公公见多识广,说这事情大家千万不要声张,就当是没有发现过好了,现在关键是请个厉害的端公来收拾它。
这一家子商量后,便托人请到了相木匠。相木匠上门一看,好家伙,这两株柏树高约十丈,比水桶还要粗,长的翠绿茂盛。一问才知道这树是马老汉的老爹小时候栽的,到如今有一百多年了,马老汉原本打算等他夫妻二人死后做两口棺材享用,却不料这棺材反而要成了催命的符。相木匠一进院子就看到两团黑气环绕在树顶,知道这百年的柏树成了精,早晚要害人的。幸亏它今天还没有完全成人形,要不然就不好收拾了。
相老头于是当天就做法,画了两道“六畜千斤闸”符咒,贴到了两棵树上。就这样先把个树精给镇住了,破了它的法术。又找来两根蘸了狗血的大铁耙子用锤子钉到树干里面去了,让它逃脱不去。
那树不停的给相木匠告饶,求他放过一条生路。相木匠装着没有听到,喊这家的公公和儿子出来,用布条蒙住了眼睛,又用棉花团堵上了耳朵,然后用铁锯开始锯大柏树。这树精被锯得不停的颤抖摇摆,发出如同猪狗被杀时候的惨叫声音,一股股鲜红色的液体不停的从树干里渗透出来。
这婆婆和媳妇孙子一家子的老少见这情景,都吓得心惊胆战的躲到屋内去了。惟独这俩父子被遮了眼睛堵住了耳朵,如同瞎子聋子一样一个劲的锯树解恨。也幸亏这相老儿想出来这样的主意,要不然这父子二人见到这样的景象早就吓死了,哪里还敢没完没了的锯下去!
没有一会功夫这两棵树便都轰然倒下了,相木匠拿斧头劈开了一棵老树洞,从里面掏出了一大堆的衣物首饰。于是这婆媳二人才化去了前嫌,和好如初。相木匠又让他一家子改天把树桩连同根都一块的刨出来用煤油烧掉,说斩草要除根,免得以后又出现了祸害。
相老头还没有说完,我便惊叹不已起来,想到这大千世界,可真是无奇不有。
三叔说:“这老树也怪,偷人家衣物首饰做什么!”
我也还没有想明白这其中的原因,樊厨子一口接过话来:“哎呀,三哥这个都不知道!这两棵树一定是一公一母,这公的一棵见这女主人打扮的好看,便想偷些首饰来献媚于母树精……哈哈……树也同人,树也同人!尽都是些怕婆娘的。”
“还是樊大姐聪明,怪不得这相术上说什么‘男生女相’是最好的面相,脑瓜子就是比我们好使!”三叔开口取笑樊厨子起来。
第七十七章 火石精
这樊厨子听别人这样笑话他,或许是习以为常,或许是高兴别人总之是说他聪明,便也跟着笑了起来,并没有发火。我们正在说些“玄龙门阵”,老姑婆拴着一个蓝围裙,从地里回来,抱了一大堆嫩的小白菜,手里还攥了一大把野生的折儿根。她年老经历的事情也多了,听惯了这样的故事,对我们所说的也没有多少兴趣听,回来便说天黑了,准备生火弄晚饭,于是樊厨子便起身和她进厨房去了。
“这狗真的是被树精给害死的啊?我就不明白了,这树怎么也就成精了!”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于是问到相老头。
“这你这个大学生就不懂了吧!这俗话说‘地灵出俊杰,山大出妖精’可就是这个道理。妖精可不单指动物,植物甚至连你觉得没有生命的石头都有可能成精。这上了年岁的东西,天地精气吸取多了就最容易成精成怪了!他们家的那只狗啊我寻思,这一定是那树精偷东西的时候被它发现了,然后被树精弄死了。这样的事情我们可是见怪不怪了,大前年莫老哥在拐子坪除去火石精的事情,鲁三一定还记得吧?”相木匠笑着说道。
“怎么不记得,当时拐子坪那户熬沙糖的人家来请莫老叔的时候我还在场呢!来人是一个小伙子,说他家大伯最近一个月睡着后老感觉有东西压在身上,不但动弹不得,连呼吸也困难。看了无数个医生也看不出来原因,到现在已经是弄得筋疲力尽,连死的心都有了……后来还是一个邻居打了个主意,说要不去请个端公或者是神婆子来看看,或许有用。
当时莫老叔和赖兄弟赶过去画了一碗水,做了个天眼法,才弄明白是他家后院子的一块大火石在作怪。原来这家的男主人有个坏毛病,就喜欢乱撒尿,每次忙完上后院子方便都不进茅坑,总喜欢把尿撒在一块大石头上。却不知这大石头年久成了精,有些灵气,它当初是忍,后来气愤不过,于是半夜便做法上门去压那男人。不过这都是那人自己找的,那火石呆在他们家后院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当初房主人冒犯他的时候他便压死了那家的猫作为警告,哪知这家的老爷们毫不收敛,一概如往的对着石头撒尿,所以后面才有了莫老叔上门的这档子事情。”
三叔说完,相老头说道:“是啊,这事情错在房主人,所以这莫老弟师徒才是手下留情,把这石头呵斥了一番后就把它移到乱石岗去了,并没有为难它……”
我听到了两个为主人死去的猫狗故事,突然的想到了阿黑。它呢,它的死是不是跟我的病有关系?一想到这个,我的心口就开始疼了起来,因为我又想到了婷婷了!不管她曾经伤害过我多少,我却发现自己总是不能把她完全从心底里抹去。但一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想到她的情如纸薄,我就要从心底里恶狠狠的去恨她。
晚饭很简单,但味道非常好。樊厨子不愧是专业的师傅,火候、咸淡、麻辣都控制得很好。煮的绿豆稀饭,一盘小葱煎豆腐,一大碗炝炒小白菜,一盘红苕粉锅贴成苕皮后用泡椒炒的,一碟糖油花生米,还有一个凉拌折儿根。
这开春的折儿根刚从土里冒出来,野生在田坎边和石头缝里。春天的时候,大人小孩匍匐在地上,用镰刀把它撬出来洗干净,油盐一拌就可以吃,简直是开胃的佳肴。
我一连吃了几碗稀饭,感觉肚子涨得难受嘴却还想吃。大家正吃的时候,三叔的手机响了,是莫端公打来的,他问我们在什么地方,说在那边老屋的话他们就直接过去,在三叔家的话就过来再一同过去。
我们刚吃完,莫端公和他徒弟赖端公就提着马灯过来了,我连忙给他们端板凳,老太太问东问西的给他们端来茶水,他二人连忙起身接了过来。
吃过饭后,我见三叔进他的密室拿了一些东西放在包里,又从鸡笼里逮出一只大红公鸡用稻草捆绑好翅膀和脚,提在手上,于是我们一行人便起身往石家老屋走去。
开春的天气渐渐的暖和起来,一些昆虫小兽也结束了冬眠,天黑的时候开始出来觅食。于是田里的青蛙呱呱的叫着,路上不断的有山鼠窜出来跑掉。大家都背了或者是提了一个包,我帮相木匠提着他带过来的那个大黄布口袋。也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铁东西,反正是沉甸甸的。
一进院子,大黄狗便咆哮起来,但很快就被三叔给制止住了,我们在屋内关了灯呆了一会,见院子里并没有其他的人,便鱼贯的下到了土室。
第七十八章 仙镜探幽
我见他们把随身带的东西放到木桌子上,大家见时间还早,于是开始闲谈起来。时间刚一到入定,大家便起身布局,樊厨子把一张大的白布铺在桌子上,三叔取出一只碗,然后把朱砂倒在里面。我听到身后有鸡叫和扑腾的声音,回头一看,樊厨子和赖端公一同在杀鸡。我见他们把鸡的脖子扭到背后,然后拔了脖子上的一圈毛,一刀抹上去,血一下子就喷了出来,三叔连忙上前用装朱砂的碗接血。接了大半碗后便放在桌子上面,用手指来回的搅均匀。
我见三叔说道:“相老叔,这道主符也就只有麻烦你老人家出手了哟!”
“不是他还有谁呢!反正是他的事,嘿嘿。”莫端公说道。
“你这老狗……”相木匠指了指莫端公,低声的骂了一句,然后坐到桌子旁边把黄纸铺整齐。大家都静了下来,一同注视着他,我见他微闭双眼,自个的嘀咕起来。三叔见他说完,上前帮他把纸按住,只见他猛的用左手食指沾上朱砂鸡血,在黄纸上来回的画,边画边朗声念道:
“起眼看青天,传度师尊在面前。一窥九重罗天,二窥地府幽冥,三窥山川河流,四窥芸芸人间。若是邪法师人敢阻挡,我口中念咒,让尔口吐鲜血,叫他三步一滚,五步一跌、左眼流泪、右眼流血、三魂丧命,七魂决命。押入万丈井中,火速受死,谨请三眼马王,二郎真君,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相木匠一口气念完,食指也龙飞凤舞的在黄纸上画了一道符。三叔把画好的符小心翼翼的放到旁边,又递给他一张黄纸,没过多久他又画了一张出来。画完后我听他说道:“好了,主符和我自己的本位符都已经画好了,主符用的《百窥法》,本位符用的《藏身咒》,我建议你们也用这道符作为本位护身符,你们快自己来画本位符。”
大家都点头表示赞同,于是莫端公上前也画了一道。他也是边画边在念叨,但并没有念出声来。我正在奇怪,相木匠看出我的疑惑,低声对我说:“这咒语分为三种,明咒、暗咒和微咒。明咒就是朗朗的读出来,别人也能听到,它多用于主符和重大节日的符箓祈文;暗咒和微咒都很普遍,就是默读或者在心底里念叨咒语就可以了,寻常画符做法基本都用这两种。”
我听后点了点头,见莫端公画完后樊厨子也过去开始画。他身形婀娜,很爱干净,边画还要边注意纸上的颜料不要弄到衣服上去了。赖端公画完后最后上场的一个是三叔,他画完后把六道符都仔细的排到桌子上,我见他看了我一眼说道:“我看我们给石九也画一道符护身,让他也能见到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样更有利于对我们对事情的了解,大家的意思呢?”
“这个最好,由我来给他画这道符了。”莫端公说道。三叔用感激的眼神看了看莫端公,我连忙上前把一张黄纸放到莫端公面前。会者不难,难者不会!我还没有回过神来,他三下五除二的就画好了一张繁琐的符咒。
“好了,开始布坛吧!”相木匠说完,大家便起身忙了起来。
三叔和樊厨子把铺着白布的桌子抬到屋子中间,赖端公提过来一个口袋,把里面的东西往布上倒,原来全是一口袋大米。他们把这些倒出来的米平铺在了布上,相木匠把他带过来的哪个黄布口袋拿过来打开,原来是一口铜盆,怪不得扔到地上叮当的响。他把铜盆放到平铺好的大米上面,我不知道他们这样弄是什么意思,又不敢贸然上前帮忙,害怕出错挨三叔的指责,于是只好站在旁边看。相木匠把他画的那道主符放到铜盆底下压好,赖端公提来一大壶水往盆里灌水,我感觉这水差一点就要溢出来了他才停下。
接着三叔把十多个鸡蛋全部竖放在大米上,沿着铜盆围了一个圈。摆放好鸡蛋后,他又在铜盆周围插上了六支蜡烛和九支檀香。三叔刚一弄完,相木匠就招呼大家围着桌子站立,让大家把各人画的符纸握在手里。莫端公把他画的那张符给我让我拿好,又对我说不管等会看到什么都不要发出声来,有事情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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