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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语诡秘档案第三部05:食人大厦 作者:夜不语-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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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知的义务?」
「依依,当然算哪。我这一年多租房可学到了很多法律知识。你看,我全抄了下来,就怕上当受骗。」
周菡看着自己的记事本,「法律上有提到,与目的物相关的、令人厌恶的历史背景,所引起的心理缺陷的情况,也包括在重要事项中。也就是说,营业商有义务将这些相关的自杀、死亡情况告知买主或房客。
「所以说根据法律规定,如果这间房子真的有问题的话,中介和屋主必须告诉我的。这是受法律约束的。我就是怕房子有问题,都把这些条例放在了中介商的鼻子底下,他们也给我看了房屋档案,绝对没有问题!」
「那就好。」
黎诺依长长吁了一口气,周菡证据确凿,看来房子应该是没问题吧。那,会不会是自己因为水土不服而有些神经质了呢?
周菡将手中的记事本放下,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她坏坏的笑了笑,「说起来,依依,我倒是想起了一个很出名的出租房恐怖故事呢。」
「不要给我讲,我最怕听这些了。」
一听到这句话,黎诺依就知道周菡的恶习涌了上来。
这小妮子什么都好,就是喜欢神秘事件和鬼故事。高中的时候住校,她上铺的室友就常常被她的恐怖故事给吓哭。
「很出名的故事哦,据说是真实的,就发生在这附近。」
周菡兴致一上来就停不住,也不管对方乐意不乐意,张嘴就讲了起来:
「听说是在这个小镇的东边,也有一栋和这差不多的公寓。位于其二楼的一个上楼即到的房间,据说房租相当的便宜。我是没亲眼看到过,可根据周围的人讲,那间公寓所有入住者,两周内肯定离开。
「所有人都很好奇,直到其中一个入住者好不容易才揭开了秘密。
「那个人说他每天半夜都会被从台阶上传来的沉重脚步声惊醒,第一天晚上是第一级台阶。第二天晚上是第二级台阶。从一楼到二楼总共有十三级台阶,脚步声每天晚上一阶一阶地逐步走近房间,入住者实在无法忍受下去,只好搬走了。」
周菡兴奋的舔了舔嘴唇,「其实我很好奇,如果真的有人能够忍受那种非人的恐惧,并一直坚持到第十四个晚上的话,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咧?嘿,说不定值得尝试一下哦!」
「死周菡,又讲这些有的没的来吓我。」黎诺依刚刚才经历过大楼的诡异,真的有些被吓住了。
「嘻嘻,依依害怕了。一直都冰雪聪明、品学兼优的依依居然害怕了,我好有成就感喔!」周菡得意的偏过头,用暧昧的语气问:「说起来,依依你在加拿大好好的,干嘛跑德国来?」
「我转校过来的,据说这里的专业科系比较不错。」黎诺依耸耸肩。
「瞎话,你读的是IBMS,全世界的IBMS专业几乎都差不多,除了转校方便就没别的优势了。依照你的性格,不会是……」周菡上下打量着她,眼睛越眯越小,最后下了结论:「不会是,你来找男人的吧?」
「噗,菡菡你的想象力真丰富,我哪有男人了。」黎诺依笑得很自然纯真,完全看不出在撒谎。
「不然你来这鬼地方干嘛,除了找男人,我想不到其他理由了。鬼才信你真是来找我长玩的。」周菡小声咕哝着。
黎诺依站了起来,「好了,你就别瞎猜了。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我来的目的,说不定真的还要你这个地头娘帮忙咧,先带我去房间吧。」
周菡想了想,觉得也对!黎诺依的性格自己还不知道,看起来很温柔似水,其实倔强的要命。认定的东西就算全世界的牛加起来,也没办法把她给拉回来。
她把诺依安排在自己右边的卧室里。
两人吃了晚饭,打闹了一番,又各自讲述了一年多来发生的趣事,这才钻进自己的被窝里去睡觉。
窗外的暴风雪刮得依然很猛烈,西北风「呜呜」的呼啸着,仿佛一个个冤魂在午夜里撕心裂肺的哀叫。突然,从楼梯间传来了一个巨大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像是剧烈的脚步声,将两个人从熟睡中惊醒了过来。
黎诺依抬起头望向对面墙壁的电子钟,凌晨三点正。
再仔细听的时候,屋外的脚步声已经停止了。仿佛就只有那么一声似的,然后便戛然而止,了无声息了。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下午周菡讲的那个鬼故事。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就在疑惑着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房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第二章 意外请求
美国的社会学者布鲁范德曾经为都市传说下过定义,他说许多恐怖的故事,往往都是从某人口中所谓的「朋友的朋友」开始的。
事实上如果仔细一想,确实是如此。
朋友的朋友说,某个地铁站台前的存放柜会带来厄运;朋友的朋友说,如果不关好门就会有空隙女钻进来割断你的脖子;朋友给了你一封信,说是朋友的朋友给他的,如果你不在一个礼拜之内,将同样的信件寄出去十份,就会死掉。
总之,人们在传播某种对自己有利、对别人不利,甚至根本就损人不利己的事情的时候,开端的借口往往是从「我的朋友的朋友」嘴里听来、或身上知道的。
而现在,我就站在一个朋友的朋友身边,跟他来到了一家博物馆中欣赏古董。
我是夜不语,你手里正捧着的这本书的作者,一个倒霉的老是会遇到离奇古怪事件的人。
为什么我会和朋友的朋友来这家博物馆,其实,也不是因为我和他很熟络,刚好相反,今天早晨根本就是第一次见到而已。他透过我的一个朋友,完全忽略了介绍人的环节,直接跑到了我租住的房子前。
原本我对这种陌生人是不太爱理会的,可惜这个人的脸皮出乎我意料的厚。
他身躯庞大,整个人就在我门外待着,死赖活赖的不断按着门铃。他站在暴风雪里,似乎感觉不到零下五度的风,也根本不在乎身上不断变厚的积雪。半个小时后我实在受不了了,于是面临一个二选一的选择。
一是打电话叫警 察把他当垃圾给运走,二便是放他进来。
我是中国人,估计他也知道中国人的烂德行。他赌对了,我确实打开门让他进了房间里。
这个朋友的朋友叫做安德鲁·梵特,至少他是这样向我自我介绍的。这家伙是个典型的德国胖子,和我在同一所大学,同一届。不过对他的自我介绍,我很是怀疑,毕竟那什么安德鲁·梵特的名字实在太像假名了。
「我发誓,我真叫安德鲁·梵特。」胖子明显从我的眼神里看出了怀疑,急忙解释道:「梵特是布鲁镇很有名的大家族,呃,至少曾经是。这个姓氏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
「虽然听起来确实是有些别扭,家族的辉煌也不再,但姓氏不论家族的兴衰,始终是有传承下来。到我这一代也就只剩下三个人姓梵特了,知道梵特姓的人也是越来越少。」
我倒了杯咖啡递给他,直接插入了主题:「好吧,那你大驾光临寒舍的目的是什么?」
「啊,这个。」大概是没想到我如此直接,胖子有些不知所措,他用双手紧紧握着杯子,「其实也没太大的事情,就是想请您去帮我家鉴定一样东西。」
「噗!」这句话出乎意料到我险些将嘴里的咖啡全部喷了出来,「你叫我去帮你鉴定东西?」
「嗯!」安德鲁点头。
「就为这件事?」我用手指着自己的脸,「你没弄错人吧?我不过是个很普通的留学生而已,要鉴定的话,最好去找专家或者拍卖行。」
「我在朋友那里听过关于您的事情,据说您常常帮民俗学教授鉴定古董,并且分类,对各国民俗类古董的鉴赏程度,几乎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五的正确度。
「教授对您的评价很高,认为您在偏门的古董上有许多独特以及新奇的见解,绝对不输于当地的鉴定大师。」安德鲁畏畏缩缩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害怕他的背后调查会令我反感。
不过我确实有些吃惊,手指不住的敲击着桌面,半晌才说道:「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
「我的一个朋友。」他立刻回答。
「我认识?」
「不知道认不认识,不过她那么了解你,又和你同班,应该是认识吧。」
「她?」我注意到了安德鲁的措辞用的是女性的她,不禁皱了皱眉头。
自己由于要完成老男人杨俊飞分派下来的任务,常常会长期旷课满世界到处跑。一来一去和同班的人就很生疏了。幸亏教授人不错,只要稍微帮他们干点活,就能把学分给我打够。不过既是同班,又是女性,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过呢?
见到我在迷惑,胖子安德鲁又说道:「看来您是忘掉了,没关系,下次我将她带过来。还是再来说说鉴定的事情吧。」
「停,我还没答应帮你忙吧。」我伸手比了个暂停的手势。
安德鲁的脸立刻就垮了下来,结结巴巴的哀求道:「您一定要帮帮我们家,这一次跨不过去,估计传承千年的梵特家就会断掉了。」
「这关我什么事。」我耸了耸肩膀。
我确实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但却没有太多的同情心。所谓爱管闲事的「闲事」,也必须要是我感兴趣的事,「去请鉴定专家或者去拍卖场都行,至少他们鉴定后还会发证书。」
「可现在鉴定家帮忙鉴定物品的开价实在太贵了,我们家给不起。拍卖会又不接受那种会带着鉴定争议的物品。家里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所以我才会来麻烦您。」屋里的温度并不高,但胖子满脸都是虚汗,看起来确实有些可怜。
不过,我还是摇了摇头。
善心这种东西并不是随处都可以挥霍的,虽然他的脸上满载走投无路的绝望,可我不能断定这件事就完全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毕竟走投无路这种东西,常常是被某一势力逼迫的。我在德国人生地不熟,外来人一个,还是少惹麻烦为妙。
「对不起,这个忙我帮不了。对鉴定这行,我只是个初学者罢了,根本没有帮你的能力。」我站起身来准备送客。
安德鲁再次苦苦哀求着,满脸的苦涩与绝望,虚汗不停的向外冒。他见我依然那么坚决的拒绝,眼神黯淡了下来,呆呆的走出了房门。
这个胖子出门后并没有离开,他整个人都在发愣,寒风「飕飕」的裹着暴雪刮在他身上。他似乎感觉不到,就那样呆愣的站在雪地中,最后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
我暗自叹了口气,人生就是这个样子,如同D大调的卡农一样,会在某个高音部分戛然而止,或者又会在起伏不定中飘摇。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现在得意洋洋看似了不起或者以为了不起的人物,谁又知道几年后、甚至几十年后会是什么惨淡模样。
突然感觉有些意兴阑珊、索然无味。一口将杯子里的咖啡饮完,正想干些比较提精神的事情,桌子上的手机猛然响了起来。
我一边接通手机,一边将手中的杯子放在盘子里,电话那头传来了老男人杨俊飞的声音:「小夜,是我,你们的帅哥社长。最近过得怎么样,听说欧洲暴雪成灾,就连出门都困难。你没感冒或者饿死吧?」
切,这混蛋还是一样的令人讨厌。正想骂他几句,可突然,我眯起了眼睛,说出的话也斟酌了起来。不对劲啊,这家伙的语气很奇怪,一定有问题。
「老男人,哼,你的话里边很有幸灾乐祸的味道,是不是又干了什么龌龊的事情?」
「嘿嘿嘿,你的嘴还是那么臭,感觉还是那么敏锐啊。」老男人嘿然笑着,笑得我背后发凉,有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
「有什么话就直说,这段时间可是我的休假期,我不出任务的。」我皱眉,干脆直接将主题掐断。想算计我,只要本人不和他见面,坚决不出任务,这家伙就拿我没办法了。
不过这混蛋笑得依然很得意,而且越发的幸灾乐祸:「小夜啊,记得半年前的事情吧?你去调查华苑不良行为教育中心的时候,不是救了一个叫做黎诺依的小美女吗?」
「好像是有这回事。」我隐约记起了那个女孩子。
「对吧,那个女孩跑到了加拿大来了,还到侦探社找过你。」杨俊飞的笑意最后干脆不掩饰了。
「多久前的事情,为什么我不知道?」我心里一凛。
「大约是在半年前。你多大的忙人啊,我怎么可能特意让这些小事情来打搅到您。」我可以感觉得到,老男人笑得几乎都快把嘴角给咧到了耳根上。
「本来我是打发她走了的,可这女孩对你的单恋已经到了不屈不挠、难以理解的程度,她每隔一天就坚持来侦探社烦我,而且特不把自己当外人,把上好的红酒当白开水喝,侦探社的预算实在是承受不了了。我只好委曲求全的将你在德国读书的消息告诉了她,这才算摆脱了那个花钱的灾星。」
「你把我的地址告诉她了?」我眯着眼睛,语气有些冰冷。
「当然没有告诉她详细地址,只是说你在布鲁镇上的某个大学中。我是谁,怎么可能暴露你咧!」
我有一丝怀疑,轻轻的哼了一声:「听你的语气,似乎问题没有那么单纯吧。把背后的话一次全部说完,你这家伙藏头露尾的,一听就知道不怀好意。」
「哪有,我可是全世界好老板的表率,一有风吹草动就来报信了。」
杨俊飞被推开了,电话筒中传来了老女人林芷颜的「咯咯」笑声,同样的幸灾乐祸,「小处男,我们侦探社的大姐大,你的小未婚妻李梦月大小姐,已经乘上昨天晚上的飞机来找你了。
「我们集合整个侦探社的力量都拦不住。加拿大离德国有十一个小时的机程,估计她今天晚上就会跑进你家里。」
这些混蛋,难怪有幸灾乐祸的味道,原来是准备看戏来着。估计杨俊飞是故意将我身在德国的消息说给黎诺依知道的,否则黎诺依在侦探社闹了半年,我不会不知道。其后又怂恿守护女过来找我,依照李梦月的性格,如果两个女孩要碰撞在了一起……
一想到这里,我就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不行,绝对不能让那种情况发生。虽然黎诺依不知道我在布鲁小镇上的详细地址,但是这地方不大,而且那女孩颇为聪明,一定会找到我的。到时候就麻烦了。还是打点行李跑路吧!
唉,还是不行,守护女要是没找到我,说不定会在小镇上惹出什么样的麻烦。脚底抹油溜掉是行不通的,看来只有想个办法来断绝两个人见面了。
我颇为苦恼的捂着脑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可是却始终找不到任何可行的方案。
偶然间溜达到了窗户前,透过玻璃,竟然看到安德鲁依然坐在雪地上。快一个小时了,他身上的积雪已经累积了老厚,他用手捂住脸,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在哭。
见到他的一瞬间,我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打开门,冲安德鲁勾了勾手指,出声叫道:「算了,看你怪可怜的。进来吧。」
安德鲁惊喜的抬起头,脸都已经被冻得煞白,鼻孔和嘴边还有些冰棱,估计是结冰的口水和鼻涕,「您答应了?」
「就帮你这一次,下不为例。」我一边笑一边斟酌着,「不过作为交换,我希望你帮我做一件事。」
「您说,只要您能帮助梵特家族鉴定那件物品,叫我安德鲁做什么都可以。」胖子全身都在颤抖,估计是绝处逢生带来的强烈刺激。
「你只要答应我就是了,我的事情不急。还是先来听听你的委托吧。」我重新煮了一壶咖啡,为他倒了一杯,然后慢慢的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
安德鲁迟疑了一下,「事情一时间我也没办法描述清楚,那是件什么东西也没办法准确判断。还是请您跟我去一趟,亲眼看看吧。」
我微微一思索便答应了。拿着外套跟着这个大胖子离开了租屋。坐上他开来的老旧汽声,径直向布鲁镇的东郊行去。
◇◇◇◇
安德鲁的汽车不知道是几手货,实在是太烂了,一路上走走顿顿,就在我无数次怀疑会熄火抛锚的时候,总算是到了地方。
我下了车,抬头望了一眼右手边的建筑。那是一栋很破败的德国古堡,像极了电影中吸血鬼以及幽灵爱寄居的地方。
德国民间曾经流传过一句俗语说:「富人住在城堡里,穷人住在茅屋中。」
不过近年来,与日俱增的高额维护费用,压得古堡主人们喘不过气来,他们纷纷以超低价抛售这些家族遗产。但是一些有着悠久历史传承的家族却不屑于此,他们再贫穷、生活过得再困难,也坚持着祖先们流传下来的遗产,艰难度日。
恐怕安德鲁就是出自这样一个咬牙、不愿舍弃古堡的家族。
梵特家的古堡从远处眺望如在童话中巍峨般,可走近看却尽露破败之相:
木头窗上没玻璃;瓦片从屋顶上散落下来。还没进入城堡,就能发现路的石头缝隙里,竟被厚厚的鸽子粪覆盖。恐怕这个曾经算得上本地富有象征的城堡,在现代已经成为了贫穷的写照。
用肉眼看,甚至能清晰的看出房子右侧最高的那座尖塔,有倾斜倒塌的趋势。如果风再刮得猛烈一些,恐怕尖塔真的会倒下去!
「对不起,我家古堡虽然看起来有些破旧,不过还远远不算危险,请放心进去。」安德鲁看到我视线的降落点,连忙解释。
他看着自己的家,语气颇有些自豪,「我们梵特家族最早是从比利时迁移过来的,在七百年前修建了这座古堡。在很长很长的时间里,它一直都是布鲁镇上最高最大的建筑。七百年来我们家族历代都在不断的扩建它。现在的城堡占地足足有一千九百多平方米,外部还有一百七十五公顷的树林和草坪。
「所以每年的维修费用也不菲吧?」我问道,视线缓缓的扫视着眼前的古堡。
德国人曾经给古堡从高到低排了等级:第一等是昔日王公贵族留下的「国宝级」古堡;第二等是位于高级风景区的「人文古堡」;第三等则是外观并不富丽张扬的「名人故居型」古堡。
安德鲁家的属于第四等,无法分类型,因为这样的古堡在德国实在太多了,毕竟家族衰败后,住在古堡中的大多不是富人。
很多人不得不变卖城堡地产;还有人将城堡分割,开起了旅店,或是将城堡对外开放、收取门票费用;有一些堡主干脆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城堡逐渐坍塌。
将视线收回,我一边跟着他朝里走,一边淡然的问:「你请我去鉴定古物,是想卖出去用来修缮古堡吧?」
「不止如此。」安德鲁胖脸微微一颤,「我家在镇上经营着一家生意不太好的杂货店,收入仅仅够平时的开支用度,每年几乎都不会有太多的盈余。三年前曾经有过一次小地 震,不过原本就很破旧的古堡,在地 震后危险的根本不能再住人。老爸脑袋一时间发热,就用古堡做抵押,在当地的银行借了十万欧元用来修理城堡。」
「十万欧元对于小杂货店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我将手放入衣兜里,寒风很刺骨,特别是远离城市的郊区。
「不错,但老爸经常唠叨,祖先留下来的东西是不能在自己这一代断掉的。我们全家算过一笔帐,觉得如果将平时的食物开支降低一个档次,每两天吃一次肉食;一年之内在廉价超市统一购入两次衣物;降低每个人的零用钱以及杂项开支,十五年时间还是能紧巴巴的偿还完的。」
安德鲁神色一黯,「不过世事难料,仅仅过了三年就发生了意外。老爸的杂货店旁开了一家大型超市,家中的收入极速下降。每个月生活费都困难,根本就没办法还贷款,于是银行就将我家告上法庭,宣称如果在月底之前无法偿还拖欠的款项,就将依法拍卖我家的古堡。」
对于此事我并没有评价,毕竟像他这样的情况在欧洲实在太多了。每年被迫出卖古堡的人多不胜数,而这之中更数德国的古堡最廉价。
有些城堡只卖三十万欧元,如此划算的买卖,吸引了不少好莱坞演员和各国富商,其中就有布莱德·彼特、俄罗斯首富等人。奥斯卡奖得主尼可拉斯·凯吉,最近就以一百九十万欧元买下一座五百年历史的古堡。
「你家的古堡至少值五十万左右,拍卖后剔除银行的贷款,应该会返还四十万欧元。足够你家过些不错的日子了。」我没心没肺的问:「你们就从来没有考虑过出卖古堡吗?」
「古堡里全是家族辉煌的历史,这怎么可能卖掉!」安德鲁瞪大了眼睛,胖胖的脸上浮出一丝怒气。如果不是求我办事情,说不定会一拳头直接打过来。
「开个玩笑罢了,干嘛发那么大火气。」我尴尬的笑着,心里却对他们家族坚忍不拔的精神有些暗自佩服。
跟着安德鲁走进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硕大的,铺满雪的空地。看位置,曾经应该是姹紫嫣红的花园。正中有个大喷泉,不过喷泉里的雕像早已经破成了几块,悬挂着尖锐的冰棱。
地上的雪积累得很厚,我完全找不到通往内门的路。
安德鲁摸了摸脑袋,从门后边找来一把生锈的铁锹,一边在前边铲雪开路,一边抱怨着:「市政铲雪车不愿意开进来,说是我们私人的地方,不归他们管辖。这群只知道收税的混蛋,难道替市民解决小小的麻烦,也不在管辖范围了吗?」
我被他的言论给惹笑了,这家伙很有趣。不像周围的其他德国人一样严谨无聊。
古堡确实很大,花了十多分钟才从大门走到内门前,安德鲁用力推了推门。眼前硕大的古堡门顿时缓缓开启了。恐怕是很久没有抹油的原因,门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让人非常难受。
看来安德鲁确实把我当成了救命的最后一根稻草。这扇门听声音就知道许久没开启过,他是特意因为我而打开的。在德国只有迎接贵宾,才会大开内门。
安德鲁挥手做出一个贵族姿势,邀请我进去,我微微一笑,正准备进门的时候却呆住了。
就在想要进门的瞬间,一丝凉意,一丝比外边零下十度的暴风雪还冰冷刺骨的凉意,扫过全身。再看身旁的安德鲁,他似乎一点也没察觉到,依然保持着刚才的神情,见我迟迟不进门,稍微有些担心。
我轻轻地一摇头,还是走了进去。
第三章 九窍玉
古堡的空间很大,但并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摆设也十分简陋,墙边全是些不值钱的现代工艺品。祖上流传下来的古物,估计早就被历代的古堡拥有者给变卖得差不多了。
内门里便是客厅,客厅的一个小角落中摆放着一组破旧的沙发,以及一些低矮桌椅,沙发对面有一个很小的电视,然后硕大的空间里便空无一物了。
「简陋的地方,实在不好意思。我去给您倒杯咖啡,顺便把父母叫过来。您先在沙发上坐着等等。」安德鲁挠了挠头,见我坐下后,便摇摆着肥胖的身子,顺着旋转楼梯向二楼跑去。
不一会儿便有两个中年人跟了下来,一男一女,两人脸上都有一种操劳过度留下的沧桑感。他们穿着很旧的衣服,看我的眼神有些微的疑虑。
安德鲁抹了抹脸上的汗,介绍道:「这是我父母。」
「梵特先生和梵特夫人,您好。我是夜不语,和安德鲁是校友。」我彬彬有礼的行了个礼。
梵特夫妇见我的行为举止似乎不像个骗子,脸色立刻好了很多,不过眉眼间依然有擦拭不去的忧虑。
梵特先生冲我点点头:「我听儿子说过你的优秀,这件事实在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中国有句俗话说,出门在外靠朋友,帮你们就是等于帮自己多找一条后路。」我笑得很谦虚。
安德鲁见我们一个劲的在客套,实在等不及了,插嘴道:「老爸,快把东西拿出来给夜不语先生鉴定一下。他可是我们学校民俗学最优秀的学生,肯定能帮上忙的!」
「这孩子,怎么比我们还着急。那,先请夜先生等等。」梵特先生也害怕夜长梦多,于是朝右手边走去。
没多久,便从偏厅里拿出了一个用衣服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东西。他将包裹放在桌子上,看了我一眼,最后决定了似的,一层一层的将上边的布料揭开。
东西被裹得很夯实,足足好几分钟才露出了里边藏着的东西。
那是一个通体翠绿的玉匣,一看就知道是中国风格。玉匣上每一面都刻着一幅地狱图。一看到这东西,我算是清楚为什么拍卖会不愿意收了。这玩意儿确实颇具争议。
梵特先生看着我的脸,想从上边看出些东西。可是他失望了,我只是满脸淡然的默默注视着玉匣,许久没有说话。
他忍不住了,便说道:「这件古董在我们家族记载中,似乎来自夜先生的国家,大约是五百多年前,梵特家第十一代主人带回来的。那时候的梵特家族家境殷实,做过海上贸易。不过家主将东西带回来后,不知为何将其隐秘的藏了起来。如果不是三年前的那场地 震,恐怕这件古董也没办法被我们找到。」
那时候德国的海上贸易,大多是指从事海盗行当。估计眼前的物件,便是他嘴里的祖先在五百年前从别的船只上抢来的。
「有个比较懂行的朋友也曾说这来自中国,大约是一件礼器。」
「这确实是中国的玉制品,但不是礼器。」我套上带来的白手套拿起来缓缓翻看了一遍,微微一皱眉头,「这是玉葬器。年代无法判断,因为葬器的样式以及风格,即使是我也从来没有见到过。恐怕这也是拍卖行不愿意接受的原因之一。」
「对,拍卖行的人确实有提到过。」见我有真才实学,梵特先生的眼睛里划过一丝安心,这才算将疑心压了下去,「不过,什么叫葬器?」
「所谓葬器,便是陪葬用的东西。就像西方人古时候也爱将喜欢的东西敛葬一般,中国人更讲究这些。」
我将古董放在桌子上,一边准备将匣子打开,一边解释道:「而眼前这件,也称为明器,是专门为保护尸体而制造的随葬玉器,而不是其余那种埋在墓葬中的玉器。
「古代的中国人由于受鬼神观念和宗教思想的影响,相信人死亡后,灵魂便会到另外一个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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