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界引魂人-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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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来说：“用钱谢你。”
　　钱？小kitty一愣，一看女孩这个样子身上根本就不能带钱，难道是富家女被绑架的，他无意间救了一个提款机？小kitty就有些兴奋，点点头说：“行，钱也行，只不过，你有多少钱给我啊？”小kitty的言下之意，如果这女孩手头没有什么钱，那最好的做法还是以身相许，让他快活快活，要知道他整天服务的都是老女人，每次都要靠伪装和药物，其实他当然更喜欢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了。
　　“钱，你想要多少？”女孩点点头，抬起手来，小kitty这才发现女孩的右手手背也被玻璃划破了，裸露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这样的伤口在小kitty看来那是疼死疼死了，可女孩偏偏不为所动，好像伤口不是在自己身上一样。
　　女孩看向小kitty，又露出了一种轻蔑的笑容，甚至还夹杂着一丝冰冷，她带着伤口的右手突然曲成爪，飞快地在自己的脸上一抓，就听“噗”的一声，冰凉的血液溅到了小kitty的身上，等小kitty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吓得大叫一声，差点跌倒在地。
　　那女孩刚刚一下子竟然把自己的一只眼珠掏了出来，右眼眼眶变成了一个血肉模糊的黑洞，从黑洞里流淌下一道一道的鲜血好像流了许多的血泪在脸上，而女孩完好无损的左眼里，却还透着一股讥诮的笑意。
　　女孩将那只被挖出来的眼珠放在右手的手心里，右手的手心差点被血糊起来，雪白的眼白、乌黑的眼珠，血红色模糊的边界，甚至上面还挂着肉屑神经，那眼珠子静静地躺在女孩的手心里，好像她的手心里长出一只眼睛在看着小kitty一样，吓得小kitty都说不出话来，小kitty甚至感觉那只眼珠子虽然脱离了眼眶，可还保持着跟女孩左眼一样的讥诮的笑意，甚至眼珠，都在转动。
　　“你……你干什么……”小kitty被惊得双腿都有些发软，这个女孩的做法简直太令人震惊了，难道她说的钱就是她的眼睛？
　　“给你，谢谢你”女孩把眼睛往小kitty手中送，小kitty哪里敢接，连连摆手。
　　“不够？”女孩皱起秀气的眉头，把挖出来的眼珠子一扔，就低头掀开了宽大的t恤衫，小kitty发现女孩果真没有穿衣服，这一掀开外面这件衣服，就露出了平坦漂亮的小腹，甚至是神秘地带，都是一览无余的。
　　可这时候小kitty偏偏一点看的**都没有了，可他就是挪动不了身子和眼神，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孩沾满血污的右手在左侧腰上划了一道，明明是五根青葱玉指，可女孩划在自己肌肤上的时候，好像是一把尖刀划在身上一样，瞬间就划出了一道大口子，伤口的两侧皮肉都翻了起来。
　　最惊悚的还在后面，女孩两只手伸进伤口里，好像从袋子里掏什么东西一样，翻啦了半天，从伤口里面抠出了一个暗红色的内脏来，似乎是腰子，也就是肾脏，女孩两只手都沾满了血污，抬起来双手捧着那个肾脏说：“给你，这个够了吧？！”
　　小kitty觉得自己的大腿都抖了起来，一股尿意直冲两腿之间，他哪里还说得出话，连喘气都有些困难，似乎每一寸空气都充满了诡异的血腥气和肚腹被翻开释放出来的腥臭的气息。
　　“还不够？”女孩的眉头皱的更深了，“看来你也是个贪心的家伙！不过没关系，我们总会让你满意的。”
　　说着话女孩就将体恤衫又向上掀开，露出了少女美好的胸部，可她双手飞快地在肋骨之下划着，每一下都是一道伤口，然后她会从伤口里面拖出一个内脏来，到最后连肠子都拖了出来，缠绕在女孩的手上，滴着让人辨不清颜色的液体，气息也臭烘烘的，小kitty觉得胃里一阵翻腾，趴在地上呕吐了起来。
　　“这还不满意？”女孩的声音也有些高了起来，“难道，你想要的是我的心？”女孩从已经辨不出颜色的身体表面伸进手去，扣出了一颗心脏来，心脏似乎是被硬生生地扯开的，血管还迸溅着血液，心脏甚至还在收缩，女孩将那颗心脏捧到了小kitty的眼前，用一种特别温柔，却令小kitty毛骨悚然的声音说：“我的心，你要不要呢”
　　




第461章　谢谢你


　　血淋淋的心脏，人的心脏，就在眼皮子底下，筋脉瓣膜血液血管似乎都看得一清二楚，那是一颗还在收缩跳动的心脏，每一次收缩舒张都带出一些红黑色的血液来，让小kitty的口眼鼻五官全部充斥满了浓浓的血腥味和鲜红的颜色。
　　他听到红头发女孩低低地叹息说：“这下子，给了你我的心，你总该满意了吧？”
　　那声音冷冰冰的，让小kitty一口气没上来，两眼翻白就要晕过去，可那女孩仿佛知道他要晕过去一样，竟然眼疾手快，一个没有了心脏、没有了五脏六腑的人竟然能速度如此之快地伸出了一只长着尖锐指甲的手，瞬间就掐住了小kitty的脖子。
　　那只手刚刚可是轻易就抠出了自己的眼珠子、肾脏的手，如今这只手冷冰冰地贴在小kitty的脖子上，又会怎么对待他。
　　她，她该不会想要像对待自己一样把小kitty给活生生地扒开吧？小kitty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个激灵，竟然清醒了过来，大喊道：“不要饶命，饶命，我不要钱了，不要钱了”
　　小kitty一边大喊，一边在地上扭动，就像一只痛苦的虫子，女孩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好像他真的是一只可怜的虫子，随便轻轻地一脚就能踩死他。
　　“求你绕了我吧，美女，饶命啊，饶命！”小kitty不住地求饶，女孩仅剩的一只眼睛里露出了好玩的笑意，女孩的体恤衫几乎都烂掉了，整个身体前面是被打开的，露出了空荡荡的胸腔腹腔来，实在是让人恐惧。
　　女孩轻轻扶了扶敞开的肚皮，拍了拍手说：“你救了我们，我们怎么会再害你性命？冤有头、债有主啊，我们，还得谢谢你将我们放了出来。”
　　随着女孩的拍手声，小kitty就听到暗红色的光芒中响起了一阵阵的脚步声，小kitty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去，就见那道碎裂的透明屏障后面乌压压冲出了好些个人来，或者不是人，是鬼。
　　因为这些人都跟那个女孩一样，身体都是残缺的，一个个露着敞开的肚皮，胸腔腹腔里不知道还留着什么脏器，黑乎乎的缠绕成一团，一边跑一边滴落无数黑红色的液体；有的人两只眼睛都不见了，剩下两个乌黑的窟窿；有的大张着嘴，却不能发出声音，原来是舌头被人割掉了……
　　这些残缺不齐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个，突然都围拢到小kitty身边，每个人的手中都捧着一个身体的气管，五脏六腑小kitty已经认不出什么了，就听到他们围拢在一起将器官捧给他说：“谢谢你”
　　这种感谢他的场面，小kitty实在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刚刚被红发女孩残留下的恐惧感又进一步加深，所有残缺人开合的嘴巴就在他身边，黑紫色的嘴唇张开，露出挂满了红黑色血液的牙齿，小kitty根本就听不到他们再说些什么了，只是绝望而紧张地想，他们，他们会吃了他，将他的五脏六腑吃干净，也许还包括眼珠子，然后，他就跟他们一样了。
　　小kitty只觉得耳朵嗡嗡乱想，身体的力气再也支撑不住自己擎着脑袋的动作，身子一软，就滑道在地。
　　“醒醒，醒醒，小kitty你怎么了”小kitty听到有人在叫他，脸上似乎也被人打了一下，火辣辣地，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眼前出现的脸竟然是自己的同事，正围拢在他身边关切地看着他，而他的头顶上，暧昧的灯光闪烁着，这不是自己熟悉无比的包厢吗？但却不是刚才那个vip超豪华包厢。
　　原来是个梦啊，小kitty想，自己不是在伺候张姐按摩吗？当时想要偷偷地把戒指偷到手，怎么会在别的地方呢？
　　小kitty想要起来，却感觉到浑身疼，同事少爷们察觉到小kitty醒过来了，就纷纷问道：“你没事吧，小kitty？”
　　“什么事？”小kitty有些疑惑：“怎么回事？我，我怎么了？”
　　小kitty虽然觉得浑身难受，但那种疼痛还能忍受，手脚也没问题，这样总比在梦中被一大堆残缺的人围着好。
　　一个少爷开口说：“小kitty，想开点吧，咱们做这一行就是做服务的，碰上发疯的客人呢，只能忍着，幸好发现的早，看来你也没什么大事。”
　　“发疯的客人？”小kitty彻底迷糊了，自己难道是别哪个客人打了吗？像这种事发生在他们服务女宾的少爷身上是很少的，是谁打了自己？
　　看小kitty一副迷茫的神情，其他几位少爷七嘴八舌地问：“你是怎么惹怒张姐的？张姐不是最喜欢你吗？这次怎么下狠手了？”
　　“什么，张姐打的我？”小kitty简直不敢相信，张姐对他，那可是真的喜欢啊，怎么能下手打自己？
　　“你真的不记得了？好像张姐说你弄坏了她价值连城的戒指，虽然经理说要扣你的工资来还，可张姐说了，这个绝对不是你赔的起的，所以特别生气，不知道从哪里弄了把铁尺出来，冲着你没头没脸地打，幸好没破相……”
　　另一个人接上了一句揶揄道：“幸好没变成太监……”
　　“我弄坏了她的戒指？不是吧？”小kitty指着自己的鼻子，脑子里可一点印象也没有。
　　“不过那个戒指好像是个假的，本来小kitty就是不小心把戒指弄裂了，张姐心疼的不得了，使劲抽打小kitty，可后来经理把张姐劝开之后，张姐再去捡那个戒指，脸色就更难看了，说是要去找姓江的贱人，说上当受骗了什么什么的，然后就气冲冲地走了。”说话的是之前跟小kitty一起在包厢里服务的“少爷”。
　　“那那个戒指，她带走了吗？”小kitty问那个人，那人点点头说：“嗯，我还看了一眼，之前咱们看的时候不是血红色的吗，就好像一小片红色液体一样剔透的宝石来着，可张姐最后走的时候我看了一眼，那颜色没有了，宝石的大体形状还在，可变成透明的了，就好像原来的红色真是一团液体一样，戒指裂纹了，里面的液体就撒了个干净，里面空空如也了。”
　　“那咱们之前看到的黑影呢，就是张姐说是石灵的那些好像人影一样的东西，是不是也已经不见了？”
　　“我没凑上去看，就是瞥了一眼，我感觉里面不管是有什么那时候都没有了，所以张姐才脸色铁青，说是被人骗了，之前她不是说过，那戒指特别贵吗？”
　　“都没了”小kitty的脸色也变了，想起自己的梦，总觉得特别不对头。
　　




第462章　擦肩而过


　　梦中，自己砸碎了透明的屏障；现实中，自己弄坏了张姐的戒指。
　　梦中，自己看到那个女孩冲出来时候的狂喜，之后陆续冲出了好多残缺不全的人；现实中，那个戒指变成了一个空玻璃球，里面的红色都不见了，别说那些人影了。
　　这一切，到底有什么联系呢？
　　小kitty有些迷茫了，别的少爷以为他是被吓到了，或者是因为张姐这个大客户消失了，都纷纷劝慰他。
　　接着经理过来了，对小kitty说：“算你小子好运气，那个戒指恰好是个假的，你怎么能损坏客人的东西呢？你想白干多少年？”经理很生气，毕竟张姐是这里的熟客，还经常带朋友过来。
　　小kitty摸了摸身上被打的疼痛的地方说：“我，我真记不清了，我明明在给她做按摩，怎么就把她的戒指给弄坏了？”小kitty当然不敢说自己本来是想把戒指偷偷弄到手的，没想到竟然是个假货，还被自己弄坏了，这真不知道是不是命运在捉弄人了。
　　“记不起来了？”经理以为小kitty在耍赖，一瞪眼睛说：“张姐说你本来服务的还挺好的，结果给她脱下戒指的时候，突然不知道怎么就发了疯，摸出一把铁尺就把戒指仍在地上砸了起来，还用脚踩，神情特别凶狠，张姐怎么叫你，你都听不见。张姐也急了，爬起来就推了你一把，俯身去捡戒指，发现戒指面上有裂纹了，张姐气坏了，抢过你手中的铁尺就狠命地打起你来，你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瘫软成一团，被张姐是结结实实地揍了一顿，也算是给你小子一个教训！”
　　小kitty连连点头，态度特别诚恳，毕竟还要在这里继续赚钱呢。
　　“行了行了，给你放半天假，回家去吧。”经理摆了摆手，掉头就走了。小kitty也收拾了收拾打算离开海上皇宫。
　　现在刚刚过了子夜，正是海上皇宫最为声色犬马的时候，小kitty浑身都疼，低着头穿过长长的走廊，打算从后门离开海上皇宫。
　　迎面走过来一个女孩，长直头发，穿着露脐装，纤细雪白的腰身在灯光下看上去特别诱人，女孩低着头，头发挡住脸，小kitty没有看清楚她的长相，好像不认识。
　　难道是新来的？
　　与女孩擦肩而过的时候小kitty想，等到女孩走过去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有点熟悉，刚刚，刚刚那个女孩好像染得红色的头发！
　　小kitty猛然回头，长长的走廊，各个包厢的门都闭着，女孩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小kitty莫名就觉得浑身发冷，赶快低头向外走去，如果，他真是做梦遇到了鬼，他唯一希望的就是现实世界不要再遇到鬼。
　　回到租住的房子，小kitty觉得浑身没有一处不疼的，连澡也懒得洗就一下子扑到了床上，打算好好睡一觉。可一翻身，小kitty觉得有些硌得慌，他伸手摸了半天，原来是裤子的后口袋里有东西，硌得屁股生疼。
　　小kitty把那个东西掏了出来一看，一下子愣住了，那竟然是一个戒指，一个破碎的戒指，戒指镶嵌的宝石还能看出来个子很大，就跟个鹌鹑蛋差不多，但宝石是破的，圆形的弧面上有了一个缺口，从缺口看进去，可以看到厚厚的宝石壁，和内里中空的地方。
　　这，这不是张姐那个戒指吗？
　　自己还记得宝石的镶嵌工艺特别精美，几乎看不出来，绝不是钻石戒指的那种镶嵌法，可问题是，这戒指怎么会到了自己这里？大家不都说是张姐带走了吗？它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自己的兜里？小kitty想起之前自己跟一个红头发的女孩擦肩而过，突然有些不寒而栗。
　　从那以后，夜总会就频频出现怪事，经常有客人或者职员莫名其妙地就昏迷了，醒来一看自己被扒了个精光，衣服除了内衣都不见了，手提袋什么的也不见了，好像遭受了一次大抢劫一样，可谁会在海上皇宫里面抢劫？更何况，走廊里的摄像头也没有拍摄出可疑人士出入包厢。
　　不过幸好不是什么大事，海上皇宫就采取息事宁人的态度，是客人就赔偿损失，自己的员工就安慰几句，谁也没太当回事。
　　小kitty这几天心也渐渐放了下来，毕竟再也没碰到什么事，但他还是觉得自己需要警惕，说不定，说不定那些东西就藏在这个夜总会里面不知道为了什么目的呢。
　　可除了有人丢衣服之外，大概有一两个周，都没有出现什么事，小kitty也是彻底放松下来。
　　这天夜里，小kitty的生意不是很好，一直没有人点他，后来总算来单了，经理特意跑过来跟他说：“这次给我好好表现，要是再出现以前的那种事情，小心我炒你鱿鱼！”
　　小kitty还奇怪呢，自己不是正常上了十多天的班了吗，怎么又来嘱咐我？当他来到包厢之后，才恍然大悟，竟然是个老客户，就是上一次大家都说自己惹到了的张姐。
　　张姐怎么又来找自己了？
　　小kitty虽然想不明白，但生意来了总不能向外推，就笑容满面地走了过去，坐到了张姐的旁边。
　　张姐是一个人来的，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酒，还有几个空瓶，看来张姐已经喝了不少了，脸上都看出一些醉意来了。
　　“张姐，怎么喝了这么多酒？让小kitty陪你吧。”小kitty拿起一个杯子给自己倒酒，偏头看向张姐，发现张姐的气色变得很差，而且瘦了很多。张姐平时是个特别注重妆容的人，可今晚上的张姐两个大黑眼圈，黄皮肤，真的是老太太的样子了。
　　张姐这事怎么了？
　　“姐，我看你，似乎苗条了很多啊。”小kitty说。
　　张姐的脸上并没有露出笑容，愁眉苦脸地说：“你还记得上次那个戒指吗？”
　　小kitty一听就急了：“姐，不是说不是真的，不用我赔了吗？弟弟我赚钱也不容易啊，您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我不是想让你赔戒指，只是，我觉得，那戒指有些蹊跷。”
　　“蹊跷，什么蹊跷？”
　　“你还记得当天我带的三个朋友之一的江姐吧？那戒指是她的，我求了好久她才答应让给我，可那天我发现那个戒指是假的之后，就给她打电话，却怎么打都打不通，只好上门去找她。可是没想到，她，她竟然死了！”
　　




第463章　死亡仪式


　　“死了？”小kitty愣住了，要知道那次张姐带来的那几个人，也就是这位江姐气质特别好，看上去特优雅，让人忍不住生了亲近之心，怎么还能死了？
　　难道那个戒指真有问题？
　　那可太恐怖了，因为那个戒指就在小kitty那里，小kitty把它藏在了海上皇宫，因为不敢把它放家里，总感觉跟那个古古怪怪的戒指单独呆在一个空间里是一件很要命的事。
　　“怎么死得？”小kitty问。
　　“怎么死得，其实，我也挺糊涂的，我……我那天本来是去找她对质……”张姐将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长长地叹了口气，说起那天夜里的事。
　　从海上皇宫出去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三十了，城市里除了这片娱乐区域，路上的车就很少了，张姐因为打不通江姐的电话，就直接驱车去她家了。因为张姐一刻都等不了了，她要好好问问，一个假戒指，江姐有什么解释的，竟然让自己求了好久，花大价钱买来的东西是个假戒指。当然张姐也有不明白的地方，那就是那戒指里面明明能够看到人影，人影还慢慢变多，当时大家都深信不疑是石灵，能够保佑戒指的主人财路亨通，逢凶化吉，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张姐和江姐认识了有一阵了，江姐是一个整形医生，张姐做整形的时候本来不是江姐主刀的，结果那天不知道怎么就换成了江姐，而且江姐不像别的医生那么冷冰冰的，对张姐特别热情，这一来二去，两人就熟识了，变成了朋友。
　　张姐去过江姐的家，是在整形医院附近的一个高档小区里，等张姐气势汹汹地骂完门口的门卫，进入小区之后，按响了单元门的门铃。
　　没想到江姐很快就应答了，在楼上按了按钮说：“进来吧。”好像江姐一只都没有睡觉，一只在等着什么人一样。
　　张姐很快就上了楼，完全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江姐看到她气势汹汹也没有生气，还是很优雅地笑，将张姐让了进去。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这怎么会是个假货？”张姐开门见山，直接就摸那个假戒指出来，甩到江姐的面前。
　　江姐低头捡起戒指看了一眼，笑了，笑容有些奇怪，好像特别悲伤，又有些释然，她说：“终于，到了这一天了吗？”
　　“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说，你可别想着蒙混过关，你不给我说清楚，我饶不了你！”张姐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
　　结果江姐并没有直接回答张姐的问题，而是拿起了茶几上的相框问张姐说：“你看，帅吗？我儿子！”
　　张姐下意识地去看，就见相框里是一张年轻男孩的照片，黑色的体恤衫，脸庞很漂亮，挺像江姐的，就是脸色有些苍白，看着没什么精神。“你还有个儿子？”在两人认识这段时间，张姐从来不知道江姐还有个儿子，江姐也从来不提，她只是一个人住在这里。
　　“对，我有个儿子，我很快，就能跟他见面了。”
　　“怎么回事？”张姐下意识地就想问原因，可能挖掘别人的**更有意思一些：“你的儿子不再你身边？干嘛去了，出国去了？还是？”
　　江姐没有回到，而是把相框拿回去，特别深情地看了一会儿说：“我的儿子，特别优秀，各方面的能力都很强，可是，可是为什么……”
　　“别说别的来，先把这戒指的事说明白，我大半夜来可不是听你讲故事的。”张姐不客气地说，打断了江姐关于儿子的絮絮叨叨。
　　“张姐，你这一生，做错过什么事吗？是让你难以忘怀、辗转反侧的？”江姐突然抬起头来，看了张姐一眼，那眼神，张姐觉得，好像忧伤、后悔到极致了，简直让人没办法直视。
　　张姐别过眼睛去说：“我做错的事，就是相信了你，把你当成我的好朋友，结果呢，你是怎么做的？”
　　“我做错过一件事，又或者说，不是一件事，因为这里面涉及到很多人的人命，我本来是想救我的儿子，可是，自作孽，是不是就一定会遭受到报应，我的儿子……可我还是简介害死了很多人，到我儿子走了以后，我一只后悔的睡不着觉，我为什么不在最后的时刻好好陪陪他，却还要去抓什么虚无缥缈的希望呢？我好后悔啊”江姐说着说着哭了起来，这是江姐第一次在张姐面前出现失控的情绪。
　　张姐却听出点不对劲来了，很多人的人命，难道，这个姓江的是个杀人犯？那自己来找她算账是不是来错了，她会不会对自己不利？还有，她的儿子，听那个意思是已经死了，那她刚才说很快要跟儿子见面是怎么回事？难道，她也要死了，该不会是，临死还要垫背的吧？
　　张姐越想越害怕，甚至不想算账了，多少钱也没有命值钱，张姐站起身来说：“算了，我，我先走了。”
　　江姐突然看了她一眼，有些诡异地笑了：“你害怕？”
　　“笑话，我怕什么，我有什么好怕的？”张姐一边说一边向门口走去。
　　江姐突然快走几步拦住了她说：“你怕什么，我是一个快死的人了！”
　　果真，她说她是快死的人了！张姐更加害怕了，可路被江姐堵死了，想要出去，就必须冲出去，推开江姐。
　　张姐蓄势待发，掂量着自己胖、壮，应该比瘦豆芽一样的江姐要有力气的多，推开她，再打开门逃出去的机会也很多。
　　可是这时候，江姐突然掏出了一把刀子，一把铮亮的刀子，细长细长的刀身和刀柄，闪烁着寒光，一看就特别锋利。
　　张姐吓了一跳，说话都急促起来：“你，你想干什么，拿刀子干嘛？收，收起来！我，我不跟你算账了！”
　　“算，怎么能不算呢？我都要死了，我可不想亏欠谁！”江姐另一只手又从兜里掏出来一张银行卡来说：“你买戒指的钱都在这里，我一分也没有动，密码贴在上面现在还给你。张姐，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在这最后的关头能不能求你不要走，请你见证一个仪式，我人生最后的仪式。”
　　江姐将银行卡甩了过来，张姐一把接住问她：“什么仪式？你到底想干什么，先把刀子放起来。”
　　“死亡仪式！”江姐一字一顿地说。
　　




第464章　风


　　“死亡仪式？”张姐觉得自己话都不会说了，什么意思，难道这个姓江的真的临死前要拉个垫背的？
　　“不，我要走，你……你走开”张姐绕开江姐就要向门口那个地方走去，江姐却微微一笑说：“走不了了，你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已经把门给锁死了，而钥匙吗……”江姐慢条斯理地走到窗边，打开窗，手向外伸，突然就一松手，什么东西在夜色里闪烁着一股子寒光，瞬间就没了踪影，江姐看着张姐说：“现在钥匙也没有了。”
　　“你，你想干什么？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这钱，我不要了，不要了还不行吗？”张姐将银行卡放到了沙发上。
　　“不行，这钱是你买戒指的钱，本来就是你的，你一定要拿着，我也不想临死之前，还欠别人的，今天，就让我一次还清了吧……不过，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想让你见证一下我要还债了。”
　　“你拿个刀子不让我走，我怎么会不害怕？你……你让我走吧……”张姐向后退了一下，避开了江姐一段距离，可这么个深夜的时候，跟一个看上去似乎有些疯癫的女人共处一室，实在是一件特别危险的事情，更何况，这个女人手里还拿着手术刀，而且承认害过很多条人命。
　　“你怕疼吗？”江姐不再看浑身戒备的张姐，而是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拿起她儿子的照片，深情地看着，“我的儿子，就不怕疼，最后他已经那个样子了，竟然还笑着安慰我这个当妈妈的，那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做错了，错的很离谱，伤害别人的性命并不能拯救自己的儿子，可我已经没有时间改成错误了。后来我儿子就走了，临走的时候还拉着我的手说：‘妈，我不知道你最近在忙什么，可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妈，不要为了我做傻事’我英俊优秀的儿子啊，妈妈怎么就做了傻事呢？幸好，很快，很快我就要去陪你了。”江姐又哭又笑，在张姐看来真的是疯子一样了，随着江姐抽噎的动作，那把细长的刀子刀锋不住地闪烁着寒光，好像随时都可能扎进谁的皮肤里，扎出一个血洞来。
　　“你，你别这样，也不一定要死，你的儿子不是走了好几年了吗，你为什么现在才……”
　　“其实我早就后悔了，我没办法，我不是他们的对手，我……”江姐将刚刚张姐扔在地上的破烂的戒指捡了起来，看了看说：“过了这几年，我一直都在内疚和恐惧中度过，如今，这一切终于要过去了，他们放松了警惕，彼此各奔前程，所以，他们也就可以出来了……”
　　张姐听到有些糊涂，不知道江姐说的“他们”都是指谁，她刚想问一问的，突然就大叫一声向后退去，因为坐在她面前的江姐，正将锋利的刀子抵在脖子上，刀锋和肌肤接触，江姐轻轻用力，脖子上就出现了一道血痕。
　　“你……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我……你有什么解决不了的，说出来，大家帮你……”张姐学着电视上的谈判专家劝慰江姐，不要自杀，至少，不要在我面前自杀，张姐的心里是这样想的。
　　“不”江姐摇摇头，“解决不了的，谁也解决不了，这是我欠下的债，需要我去偿还……可是，我，我其实还是很害怕的，我怕疼，我怕死，我怕……”
　　“那就把刀子放下，只要活着，怎么也有希望……”
　　“不，不，不，”江姐手中的刀子还抵在脖子上，很缓慢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窗边，看了看说：“来不及了，他们，他们就要来了，我怕疼，如果我落到他们手里，只怕是更疼，更惨”
　　“他们，他们是谁？”
　　“我曾经加诸于别人身上的痛苦，终于要还回去了，我知道我做的不够，就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