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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葬礼之后的葬礼-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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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晃晃地拉开车门上了车。接着,那辆车一溜烟地开走了。
他生病了吗?莫兰担忧地想。
郑冰的心情有些激动,因为几分钟前,她收到了高竞发来的短信。“谢谢,高竞。”虽然连同他的名字一共才只有四个字,但她仍然感到心潮起伏,欢欣鼓舞。她对自己说,这证明他已经开始慢慢接受我的好意了。
郑冰一想到今天下午自己遭受的胁迫和侮辱就羞愤难当,她根本不相信莫兰这个狡猾的狐狸精会把自己卖力干活的事告诉高竞,所以,毫无疑问,这是他自己发现的。他跟她一样,是具有冷静分析能力的刑警,所以他应该知道,那个娇滴滴的小女人干不了那么多活。
试想,当他回到他那间小屋,发现原先脏兮兮的住所突然变得窗明几净,一尘不染,他会怎么想呢?他一定猜出,这不可能是那个小女人一个人干的,他一定猜出是她干的,所以他才会瞒着那个小女人偷偷给她发短信。
郑冰想到这里,不禁长长舒了一口气,她蓦然发现今天是个良好的开端,她庆幸自己在关键时刻挤进了莫兰的出租车,并且最终介入了他的生活。她想,万事讲证据,如果那个莫兰想要否认她的功劳,她可以随时在拖把和窗帘上找到指纹以证明自己真的为他付出过劳动,到时候,他应该不止会说谢谢两个字吧。她决定下次去小屋的时候,偷偷带上取指纹的工具,这么干是因为莫兰太狡猾了,从录音那件事就可以充分看出她的不简单,所以从今天起,要小心这个人。
今天最让郑冰感到困惑的一件事是莫兰居然说她自己没有怀孕过,这让她措手不及。虽然她从心底里不相信莫兰,但她还是动摇了,因为莫兰说愿意提供医院证明,这表明她很有信心证明这一点。难道她真的没有怀孕过?郑冰决定打个电话给高洁。
“喂。”高洁接电话时有气无力的。
“你怎么啦?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郑冰关切地问道。在她眼里,高洁是个身体孱弱,容易被人欺负的小可怜。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姐姐,你有什么事吗?”高洁问道,她在电话那头轻轻地咳嗽了几声。
“我今天跟莫兰见过面了,她说她没有怀孕过。高洁,这是怎么回事?你明明跟我说她在离婚后曾经打过胎。”郑冰严肃地问道,口气稍稍有些不客气,因为这件事让她在与莫兰的交锋中处于被动,这让她很生气。
“她没怀孕过?”高洁很困惑,但随即就笑了,“她可能只是在唬你。你不了解她,姐姐,她很会说谎,我哥哥一直叫她撒谎精呢。”
撒谎精!天哪!郑冰气得浑身发抖,如果莫兰下午真的是在唬她的话,那自己可真是太傻了,居然相信了她的鬼话,还听她的话干了那么多活,虽然为高竞做这些她心甘情愿,但要她听这小女人的摆布,她可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姐姐,你可别被她骗了,她很精的,我哥哥常常被她骗得团团转。”高洁的声音听上去柔弱但很有韧劲,“我哥说过,她最大的本事就是把黑的说成白的。”
“既然这样,高竞还那么喜欢她?”郑冰禁不住问道。
“我哥是个老实人,被她一花就花过去了。有一年冬天,我哥的嘴唇有点裂,她给我哥买了支润唇膏,你知道她是怎么教我哥涂的吗?”
“怎么教的?”郑冰觉得自己的心脏在怦怦跳。
“她让我哥坐下,用手蘸着润唇膏,涂在我哥的嘴唇上,这是我哥告诉我的,他后来还问我呢,他说你们女的是不是都这么涂润唇膏的?”
郑冰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想吐。
“她对我哥向来有办法,现在我哥跟她在一起,连我都不理了。”高洁悲伤地叹了口气,下面的这句好像是在对肚子里的孩子说,“宝宝,宝宝,你的舅舅不要你了。”
“高洁,我相信高竞不会这样的,他心地善良,这一点单位的人都知道。”
“你不知道莫兰的厉害,算了姐姐,我看你还是放弃吧,你是个直性子的人,你斗不过她的。而且我哥现在……”
郑冰不说话,她感觉自己的眼皮跳个不停。她听到高洁接着说了下去:“而且我也不想得罪莫兰,我怕她会在我老公面前说我的坏话,我老公……嗨,我这两天头痛死了。姐姐,说真的,我真希望有你这么一位善良耿直的嫂子,我觉得你跟我哥更般配。”
“她挑拨你跟老公的关系?”郑冰义愤填膺地问道。
“我觉得,只是我觉得……”高洁支支吾吾,没有说下去。
“你觉得什么?”
“我觉得我老公有点喜欢她,”高洁说到这里马上又换了一种轻松的口吻,“也许是我瞎猜,不过,我看见我老公跟她一起出去吃饭,我老公在掉眼泪……”
高洁说完叹了口气。
“也许我不如她漂亮,又有手腕。”高洁仿佛在为自己的命运扼腕叹息。
郑冰对高洁产生了深深的同情。
“高洁,你别多想,当心自己的身体要紧。我相信你老公不会那么无情的,你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呢。”郑冰一边安慰她,一边在心里咒骂莫兰,这个死女人,要一个男人还不够,还要去抢别人的老公,真是太不要脸了,我一定要在高竞面前揭穿你的假面目。
挂上电话后,她觉得自己有满腹心里话要跟高竞说,于是她马上拨了电话。
“你有事吗?”高竞一如既往地冷冰冰。
“高竞,你在干吗?”听到他的声音,她心里觉得有些难过,可怜的人,她心里呼唤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开窍啊。
“我在看录像。你有什么事吗?”
“什么录像?”
“你别管了。有什么话快点说,好吗?”他似乎有点想挂电话了。
真是不识好人心。他的态度让她有点生气了。
“我只想告诉你,你的女朋友,在挑拨高洁和她丈夫的关系,高洁说,她老公跟莫兰一起吃饭还掉眼泪呢。”她直接转述了高洁的话,觉得很过瘾,她默默等待着他的反应。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郑冰,我在看重要的录像,而且正看在兴头上,请你不要打扰我。”说完,他就干脆地挂上了电话。
他的答复让她气不打一处来。不行,她还有话要说。
于是,她又打了电话过去,哪知对方没有接就直接挂断了,这可把她气坏了,她接着又一连打了十个电话,高竞都是这样直接按断,最后还干脆关了手机。
当她听到电话里传来那句“对方已关机”的提醒语后,她的心一凉,深深的悲哀和同情笼罩了她的心。高竞,你真是不知好歹,陷得太深了,我只不过想让你看清楚你爱的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只不过想拍醒你而已,她对着电话机无声地说道。
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她一惊,满以为是高竞良心发现打过来的,但翻开一看居然是她最恨的人——莫兰。
“什么事?”电话接通后,她冷冷地问道。
“记得吗?你还欠我一件事没做。”莫兰的声音很轻松。
“你以为我会听你的使唤吗?别做梦了,我今天干活完全是因为高竞。因为是他,我才心甘情愿做那么多。”她想到下午的遭遇,越说越气,“我现在只想看看你那张没有怀孕的医疗报告!你以为我会怕跟你打官司?”
“郑冰,”莫兰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我不知道你又从别人那里听到了什么,我也不关心。但你想跟高竞在事业上有相同的追求,这没错吧。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没错,是我说的。”
“既然如此,你就应该让他看看你的工作能力。”
为什么这个女人要说这种话?听上去好像在帮她,而且好像还很有道理。
“可我现在在休假。”她道。
“明天下午我要去拜访白丽莎的堂姐。”莫兰停顿了一下,“你可以不去,你自己考虑。”
“听说你曾经给高竞涂过润唇膏。”她忽然想说说这件事。
“啊……”莫兰在那里轻轻叫了一声。
“有这事吗?”
“当然有,以前用手,现在用我的……我不说了,这是我们的隐私……”莫兰咯咯笑起来,随后忽然刹住笑,“郑冰,我们是情侣,我们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真恶心!”
“你明天到底去不去?”莫兰正色问道。
“你,有什么资格介入这个案子!”她忽然想到这一点,这女人管得也太宽了。
“谁说去查案?我只不过去喝茶而已。跟不跟我一起去随便你。”莫兰好像打了个哈欠。
这个问题好像需要考虑一下,她对白丽莎的事确实非常感兴趣,她确实很想弄明白白丽莎的案子跟哥哥被打的事件之间有什么关系。但是,为什么要跟莫兰一起去?我可以自己去,但又怕别人说我插手管这案子,很难办呢……
“为什么不是早晨去?”她向来习惯早起工作。
莫兰笑了笑:“早上我要睡到9点,还要陪我爸逛公园。”
千金小姐的日子过得可真惬意。
“我喜欢早晨去。”她带着几分挑衅说道。
“我知道她每天早晨要去附近的寺庙上香,要午饭后才会回来。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在那里等我。”莫兰若无其事地说。
郑冰不想再听了,气呼呼地挂了电话,并随即决定明天早晨独自前往。她不相信莫兰会那么好心把真实情况告诉她,而且就算是査案,她也不希望身边有个跟屁虫。
葬礼之后的葬礼 29、我只管演戏收钱
骆平是个五十开外的中年男子,身材精瘦,脸颊干瘪,皮肤漆黑暗沉,一对不大不小的眼睛里闪着凶狠狡诈的光。高竞觉得单从长相上看,骆平非常符合罪犯的外貌特征,他就是那种第一眼就叫人心生戒心的人。如果把他放在一群嫌疑人中,办案民警恐怕会首先提审他,因为只要一看到他,警察就会情不自禁地联想到他抓过的无数恶棍和社会渣滓。
总而言之,他面相不好,长了一张恶人脸。
对于骆平的过去,高竞让下属做过一番调査。
骆平,1954年出生,初中文化程度,1983年与白丽莎结婚,当时他是个体经营户,在本市最早的一条商业街有自己的铺位,服装生意做得颇为红火。白丽莎与骆平结婚后不久便进入电视圈发展。1989年骆平的服装店铺遭遇一场大火,之后生意一落千丈。1990年,骆平跟白丽莎离婚。离婚后,骆平开始转行经营餐饮业,但他开过好几家饭店,都相继以失败告终。目前,他生活窘迫,靠打零工为生。
骆平在自己简陋的出租屋里接待了高竞,高竞一坐下,他就递上一根烟,见高竞摇头拒绝,他便自己点上一支抽了起来。
“白丽莎生日派对那天,你是什么时候到的?”高竞冷冷地注视着他。
“大概6点多,我不记得了。”骆平仰头盯着破损的天花板想了想说。
“你是什么时候走的?”
“我没看时间,吃完饭就走。”骆平一边抽烟,一边斜睨了高竞两眼,这让高竞产生了想把他铐回警局严加盘问的冲动。
“你跟白丽莎是什么时候离婚的?”
“离婚十几年了。”骆平叹了口气,轻轻咳嗽了几声。
“你们为什么离婚?”
“为什么离婚?”骆平的声音忽然变得尖锐起来,“那当然是因为人家攀上高枝了,她当上女演员了,看见的男人多了,哪还瞧得上我这个小生意人?”
高竞知道骆平虽然生意做得不错,但他毕竟只是个小生意人,他的财力离白丽莎的要求肯定有一段距离。高竞一开始总是想不通,为什么美貌的女演员白丽莎会选择一个长相猥琐的小生意人当老公呢,后来他査了年份就想通了。骆平跟白丽莎结婚的时候,正是白丽莎的事业处于最低谷的时期,那时她大约24岁,因摔伤背脊被宣告从此无法再从事舞蹈表演,当时的她一定相当苦闷,前途一片晦暗,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在那时候,如果有个男人乘虚而入,是很容易俘获芳心的。不过,高竞想,一旦等白丽莎闯过了这道难关,回头看看也许就会后悔当初自己的选择了,而骆平可能后来也明白了两人之间的差距,这可能就是他们结婚七年后终于和平分手的缘故。
“可是你们离婚后,白丽莎好像一直都在经济上支持你,对吗?”高竞问道,这是上次施永安向他透露的。
说起白丽莎的这前后两位老公,还真是反差巨大,施永安说话黏黏糊糊,像在演言情剧,高竞跟他谈话时总是担心对方会突然扑到他身上大哭起来,他唯恐避之不及,而现在的骆平,高竞却老想揍他两拳,叫他老实点,因为看他的脸就知道他不老实。
“你是说她给我钱?那不错。但那不是她应该的吗?她混得可比我好。”骆平的脸上露出恬不知耻的阴笑。
“她支持你做过哪些生意?”
“我开饭店是她出的钱。”
“你开过几家饭店?”
“三家,嗨,也算不上饭店,就是一般的小饮食店,卖个炒菜、面点什么的。”骆平跷起二郎腿嘿嘿笑道,“花不了她几个钱,每家店投资不会超过二十万。这对她是个小数目。”
说得真轻巧,一而再、再而三地拿别人的钱去冒险,最后输光,还这么心安理得。不过高竞觉得奇怪,为什么白丽莎会一再甘愿拿钱给他?
“你做生意把钱都赔了,难道白丽莎就不生气?”
“她?当然不高兴喽,女人嘛,都一样,心眼小,只知道钱。不过警察先生,她来钱容易,两腿一张,上个床,什么钱都来了。”骆平轻蔑地说,“她们女演员哪个不跟导演睡觉?再说,她有一阵自己也投资开饭店,生意做得不错。”
“她开饭店?”
“就是那家西湖大饭店,还有东湖大饭店,生意都好得出奇,她有的是钱。”
这两家饭店高竞都听说过,在本市属于较高级的中餐厅,他没想到这两家饭店的老板居然是白丽莎。
“不过,就算她有钱,为什么要给你花?”高竞觉得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白丽莎脑子笨,容易上当受骗;二是她有什么把柄握在骆平手里。
骆平似乎很乐意回答这个问题。
“那是因为她用得着我,再说,我们还有个女儿,她虽然瞧不起我,可女儿跟我感情不错,所以白丽莎是看在女儿的面子上给我钱的。我要找她要钱,就先找小文帮忙。”骆平说着,把目光投向桌子,高竞看到那里放着一张骆小文跟他的合影,那大概是好多年前的照片了,骆小文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她背着书包站在父亲的前面,脸上笑吟吟的,背景好像是一家小饭店,旁边有棵梧桐树和一家寿衣店。
“这张照片是哪一年拍的?”
“2001年吧,当时小文17岁生日,我们两个一起去吃了个晚饭。”
“是什么饭店?”
“小龙门饭庄,那是家小饭店,老板是我哥们,不过早就倒闭了。”骆平嘿嘿干笑了两声,脸上出现老犯人追忆监狱生涯的神情,“那小子不会搞饭店,只会搞女人,所以没过几年,好好的饭庄就成了空壳子。”说到这儿,他浑浊的眼珠忽然朝高竞这方向转了转,“警察先生,这事好像跟白丽莎的事无关吧。”
“好吧,”高竞点了点头,“继续回到那天晚上。你知道白丽莎为什么邀请你吗?”
“我哪知道?白丽莎叫我去,我就去,我管那么多干吗?反正只要有好处拿,我管她呢!”骆平又笑了笑。
高竞估计,这个骆平每次见白丽莎都少不得向她要钱。
“她是怎么通知你的?”
“她让小文通知我的,我想都没想就来了。”
高竞抬头看了一眼这张老流氓似的无耻的脸,决定给他点打击。
“你知道白丽莎买毒药的事吗?”
“我不知道。”骆平摇了摇头。
“真的吗?要不要再想想?”高竞冷冷地盯着他的脸。
他的眼神让骆平有些不安。
骆平歪着头,观察了他两秒钟,才说:“我不知道。”
“但是向白丽莎出售毒药的药贩子说认识你,那是怎么回事?”
高竞已经将当天晚上所有在场的人的照片给药贩子悉数认过,药贩子非常明确地指出了骆平的照片。
骆平的脸色顿时变得极度紧张,他的脸越发干瘪了。
“妈的!”他骂了一声,但没有回答高竞的问题。
“那个人说,就在白丽莎买药的当天,他还见过你,因为你经常向他出售你从别人那里买来的各种药品,所以他跟你很熟,他只是不知道你的真名罢了。”高竞平静地看着他,就像看一只被罩在玻璃罩里的蟋蟀。
骆平的脸上掠过一丝慌乱。“哈,我知道又怎么样?白丽莎想要干点这种事,还不都是来找我?”骆平心虚地瞥了高竞一眼。
“她让你帮她找毒药?”高竞问道。
“她说想买点毒鼠强药饭店里的耗子,我只是就把药贩子的电话给了她,是她自己去找他的。我不知道她究竟想干吗,这女人的鬼心思多得很。”骆平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你没陪她去吗?”
“她不要我陪,我站在她旁边她嫌丢人。这女人一旦得了势,别提有多势利了。”骆平皱皱鼻子满怀感慨。
“你刚才说,她经常找你帮点这种忙,她都找你干过什么?”高竞抓住了这个话头。
骆平笑了笑,一副老油条的模样。
“嗨,别提了,都他妈是些不上台面的烂事,比如这次买药,再比如让我去调査什么人,再比如跟她演戏骗男人啦……嗨,反正找我都没好事,不过呢,当然,我也不是白给她干。”骆平邪恶地嘿嘿笑起来。
“她让你调査什么人?”
“他让我调査一个男人,我七托八托,终于找到一个朋友认识派出所的人,后来一打听,对方竟然是个警察,这可真让我没想到,这白丽莎对警察还挺感兴趣的。”骆平把烟掐灭在一个盘子里。
“你调査的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高竞马上警惕起来。
“姓郑,郑成功的那个郑,名字我忘了。”
郑恒松?白丽莎在调查郑恒松?高竞一阵兴奋,看来真相离他的猜想越来越近了。
“她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让你调査这个人?”高竞进一步问道。
“她没说。”骆平使劲摇头,“我只要她给钱就行,其他的我不管。”
“她让你调査这人是什么时候的事?”
“哎哟,好几年前的事了,记不清了。”骆平拍着脑袋,一脸茫然。
“那你调査到什么程度?”
“嘿,我那哥们说,这姓郑的是反黑组的老大,手下很多,而且这人深不可测,杀人不见血,黑帮见了他都怕,我可不敢惹他,我后来对白丽莎也是这么说的。我就告诉了她这个人的名字和职业。他的电话是保密的,我没査到。”骆平好像有点害怕郑恒松,他那典型的小毛贼口吻和表情差点把高竞逗笑。
“好吧,再来谈谈另一件事。1995年,报纸上登过一则你跟白丽莎的消息,那是怎么回事?”
高竞说的是那次强奸事件,莫兰把这篇报道给他看,他也觉得事情不太合理。
骆平再度发出让人浑身不舒服的嘿嘿笑声:“我刚才说的,配合她演戏骗男人,不就是这件事?她说让我假装强奸她,然后她要上报纸,为的就是博取某个男人的同情。”
“谁?”高竞觉得其中的关系可真复杂。
“沈是强呗。”骆平笑道,“白丽莎当初是他的情人,后来白丽莎怀孕了找他结婚,他死活不肯,这才转手让给了我。”
原来如此。这么说,白丽莎当时嫁给骆平是迫不得已。骆平娶了白丽莎可能是两头得好处,沈是强肯定也不会亏待他。可是从莫兰那边的消息看,朱倩曾经说自己的父亲是个舞蹈演员啊。
“白丽莎当初怀孕,有没有把这孩子生下来?”高竞问道。
“当然生下来了,不过,后来白丽莎把她交给她堂姐家领养了。那是个女孩,比小文大一两岁。”骆平对此好像漠不关心。
“可是我听说那女孩的亲生父亲是一个舞蹈演员。”
“那不就是沈是强吗?沈是强原来是舞蹈团的,后来结婚找了个女人,靠岳父的关系才混进了文化圈。你别看他现在人模狗样的,原先还不就是个舞男?”骆平提到沈是强,一脸鄙夷。
“你跟沈是强是什么关系?”
“我?我是他的邻居加哥们,不过那是在小时候,现在他可不当我是哥们了。人家可混出人样了。”
“那你们演那场戏怎么就能博得沈是强的同情?有这种效果吗?”
“因为是沈是强让她嫁给我的,她想告诉那个姓沈的,他给她找的人不怎么样,其实她等于在怪他。结果这事一登报纸,沈是强马上就派熟人给她找戏拍。在那之前,她演的都是配角,后来基本上就都是主角了。”
高竞觉得听起来,白丽莎更像是在威胁沈是强,看看你干的好事,让我嫁给这么糟糕的男人,离婚后还纠缠我,这都怪你。我真恨不得把你我的事通通说出去,我要告诉全世界,我跟你还生过一个孩子……会是沈是强杀了白丽莎吗?
“你知道是谁写了这篇报道吗?”高竞问道,他决定找找这个写文章的编辑。
“我哪知道?我只负责演戏收钱,其他一概不管。”骆平得意地抖起了腿。
这话好像也有道理,白丽莎应该不会把内情告诉他。
“白丽莎生日派对的那个晚上,你吃完饭后去了哪里?”
“我吃得很饱,就在马路上瞎逛。”骆平的眼睛狡猾地转来转去。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白丽莎一般会把药品放在哪里?”
“我不知道。”骆平又摇了摇头,随后嘿嘿笑道,“也许放在她钱包里吧?”
葬礼之后的葬礼 30、永胜跟我提出离婚了
高竞离开骆平的住处后,便通知下属密切注意骆平的动向,因为到目前为止,他是第一个被明确证实知道白丽莎购买毒药的人,所以有必要重新调查此人的证词。按照计划,高竞接下来的安排是要去沈是强的办公室,会会这位新闻传媒集团的报社老总。但是现在离约定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他决定先回警察局吃午饭,顺便再跟下属把所有信息做一下汇总。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把耳机塞入耳朵。
电话是高洁打来的。
“哥……”她好像在哭。
“有什么事?”他知道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哥,我怎么办……”她无缘无故地冒出一句话来。
“怎么啦?高洁?”听她这么说,他更加不安了。’
“永胜不要我了,昨晚他向我提出了离婚。”高洁抽泣着说。
高竞一时说不出话来,虽然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但他没想到事情会来得这么快。他听到高洁在那里说:“他昨天吃完晚饭后说要找我谈谈,我起先以为他已经不生气了,可他忽然向我提出了离婚,他说他不喜欢我了。哥,我怎么办……”高洁说到这儿已经泣不成声。
梁永胜真是个混蛋!高竞在心里骂道。不管你对高洁有多不满,但至少看在她现在有孕在身的分上,也不该如此无情吧。高洁在电话那头哭个不停。
“高洁,你先别急,我……”其实他并不想管这事,但听到她哭得那么伤心他还是心软了,所以他说,“我一会儿就给他打电话,我跟他谈一谈。”
其实梁永胜根本不会听他的。他想。
“哥,永胜跟我离婚会不会是想重新跟莫兰好?”高洁忽然问道。
高竞最不喜欢有人把莫兰跟梁永胜扯在一起了。干吗要把他们扯在一起?他们已经离婚了,离婚了,现在莫兰是我的,完完全全是我的,干吗把我的人跟别的男人扯在一起?
“高洁,我跟莫兰的关系牢不可破,她现在是我的人,梁永胜是聪明人,他应该了解这点,他不会为了莫兰跟你离婚的,肯定不会。”高竞不高兴地说。
“哥,他告诉我,他爱的还是莫兰,他说他自从离婚后就一直非常痛苦……你们还没结婚,他离婚后重新再去追求莫兰是非常有可能的,而且我知道前几天,他还跟莫兰见过面,我亲眼看见永胜当着她的面掉眼泪了呢。你说,如果他们什么事都没有,永胜平时那么开朗的人,怎么会哭?而且还是在茶室。”
“别说了,高洁,他们不可能有什么问题。”高竞虽然不知道梁永胜为什么掉眼泪,但现在,他对自己跟莫兰的感情有绝对的自信,“也许他们正好在说起一些伤心事。”
高洁不说话。高竞仿佛看见妹妹在电话那头抿紧嘴唇,满脸怒容。
“高洁,你先别急,等我跟梁永胜谈过后再说。”高竞安慰道。
“哥,她明明在勾引的我的丈夫,你却帮她说话!”高洁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别乱说话!莫兰不会做这种事!”他想,如果这话不是高洁说的,他肯定要给对方下巴一拳。
“你就知道帮她!你心里根本就没我这个妹妹!自从你认识她的那天起,你心里就只有她!你什么都想着她,从来都把我放在她后面,你根本不配当我的哥哥!”高洁忽然声音尖锐地喊起来,把高竞吓了一跳。
妹妹高洁还是第一次朝他发火,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刚想争辩,就听到高洁继续说了下去:“你知道永胜为什么会离开我吗?”
“我怎么会知道?”他没好气地回答。
“就是因为我当年的那件事!他从一开始就看不起我,这全是拜你所赐!你以为你做的一切能够弥补我当年受的罪吗?你以为可以吗?你知道那件事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是一辈子的耻辱!永胜虽然嘴上说不在乎,但他心里还是瞧不起我,这都要怪你!这都要怪你!我妈说得没错,你就是个害人精!如果没有你这样的哥哥,我根本不可能碰到这样的事!”高洁在电话那头声嘶力竭地喊道。
高竞觉得有个榔头在不断敲击他的脑袋,他无言以对。
“如果不是你,爸爸现在还活着,是你害死了爸爸,妈妈就是因为太伤心才会得癌症的,这也是因为你!你根本不是我们家的人!你不配!”高洁说着就大哭了起来。
居然提起了爸妈!高竞心底的痛苦一下子就全被勾了上来。
“高洁,如果可以选择,我也不想做你家的人!在这个家里,有谁在乎过我?妈她恨了我那么多年,她早就不把我当儿子了!如果我是一个坏儿子,那她也不是个好母亲!我恨她!”他大声喊道,随后缓了口气继续说,“我承认,是我害死我爸的,也是我害了你。虽然你觉得我做得不好,但这些年,我已经尽力了,如果你们仍然那么恨我,我也没办法。”
高洁可能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声音软了下来:“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心里很乱。”她轻声叹道,“我只是不喜欢你总是帮着莫兰。我可是你唯一的妹妹。”
“我当然要帮她!因为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在乎我的人!”他觉得自己在用心和脑子说话,他的嘴已经不听使唤了,“我妈关心过我吗?我生病的时候她说我故意生病浪费她的钱!你关心过我吗?我受了伤叫你回来,你说你要考试,你总是永远在考试!你为我煮过饭吗?哪怕只是烧个汤也行啊!你有吗?那次我骨折,你每天都不在,都是莫兰来照顾我的,我升职是她在旁边给我出主意,我没饭吃,她给我做。你说我帮莫兰说话,对!我就是要帮她,因为只有她对我好!”
他越说越气,眼圈不知不觉就红了,他说不下去了,于是他猛然挂了电话。但电话紧接着就追来了。
“你中冷枪的那天,我在医院陪了你一夜!”高洁劈头就说。
“可是你有半夜都不在我身边,你在外面打电话!”他伤心地说,“高洁,我真想告诉我自己,我的妹妹是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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