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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的密咒-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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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
毕竟,无论是谁,在浑浊不堪的江面上,突然看见这么一张脸从水里伸了出来,也着实会被吓得不知所措。
而那一张惨白的脸孔,说实在话,时至今日我依然没能够搞懂那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当时情形来得实在是太过突然,我甚至没来得及完全看清楚那东西的长相,只是依稀记得那张脸十分惨白,带着难以言喻的狰狞,似乎是一个女人。在黑暗冰冷的江水里,在昏暗煤油灯火昏黄的光线照射下,我的眼前就这么从水里探出来一张狰狞怨毒的惨白的女人的脸来,不管是之前如何镇定,在这一刻也实在是被吓得几乎是魂不附体。
那一瞬,我几乎窒息。
这张惨白的女人脸来得也太诡异了,居然直接从水中伸了出来,黑色头发蠕动的场面让人不寒而栗。情形实在太诡异了。
我感觉自己的头皮几乎都要炸开了,竭尽全力,发出了声嘶力竭的低吼声,向后一挣,身体一个没站稳,沿着乌蓬小船左倾的方向,就要直接从船上一头栽进江水中去。
而也就是在这一刻,我的脑海才恢复了一丝的平静,双手在空中乱抓了几下。这是人失去重心的本能反应,想要抓住什么东西,避免直接从船上摔下去。
这个时候,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臂,被人架着一把拉了回去。
“奶奶的,八爷,你怎么搞的。怎么差点掉下去了!就算是刚才那绿毛老乌龟大得吓人,也不至于吓得你从船上跌下去吧……”三胖子陈建国哼哧哼哧地喘着气,刚才就是他把我拉上来的。
“妈的……那、那、那水里有一张脸……吓死老子了。”我喘着粗气,还是心有余悸地指着刚才我站立的位置说道。
小梅就坐在我们旁边的船舷上,探着身子朝我坐着的地方看了看,片刻之后,说道:“二八哥,你是不是眼花了?这水里空荡荡的,啥子也没有啊!”
小梅的话,让我脸色不由得一变,我赶忙站起身子走了过去。
果然,江水里空荡荡的,只剩下船行处荡起的波纹,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别说是刚才那张惨白的人脸了,甚至连根头发丝都没有。
难道真是由于精神太紧张,眼花了?这个时候,连我都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了,只是之前的那种感觉是如此真实,直到现在我还觉得那张从水中探出来的狰狞的脸就在眼前。真的是我看错了吗?
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一次上青龙山看守义庄,恐怕不会是那么顺利。
由于怪事频发,众人虽然都说不信我说的人脸的事情,但是面对着刚才那片水域,明显是有了本能的恐惧和忌惮。一个个都把身子缩回了船上,不敢再把身子探到船外了。连一向坐不住的三胖子陈建国都老老实实的。
这是人面对危险的本能反应,不能避免的。
大家都有些紧张,只有那个一直坐在船头的老船叟还在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似乎是觉察到了什么,还对着刚才的那片水域冷笑了几声。
我有些搞不懂这老头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强忍住没有发问,现在这种时候,我只希望尽快到达对岸,节外生枝的事情最好不要再做,否则,谁知道还会有什么事发生。
穿过江心河床,乌蓬小船也越过了最后的一段水域,来到了对岸。
我们上了岸,都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脸色都有些发白,就连一直号称胆子极大的小梅,有些发白的脸蛋上也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而只有一向是以没心没肺著称的三胖子陈建国,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还在旁边用比常人粗了一圈的手指冲着远处的江中心比划了几下,紧接着又对着自己的身体也约摸地量了一下。
我看着糊涂,就问他:
“胖子,你干什么呢?!”
“嘿嘿,没做什么,没做什么。我只是在估测一下,刚才在江中心的那怪物,能不能一口把胖爷我给吞掉。”
三胖子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顿时让我无言以对。
这个时候岸边再次响起一声“哗哗”的水响,我心中一惊,一抬头,就看到那老船叟撑着篙子,准备离开。我连忙拱手说了两句感谢的话,虽然中途经历了这么多可怕的事情,但毕竟是对方好心好意地送我们渡河,说什么我们也不能太过失礼了。
那个乌蓬小船渐渐驶出河岸,听了我的感谢,那老船叟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就自顾自地把船划走了。
我看着那在夜幕下慢慢远离的小船,直至在长江水面上变成了一个黑点,心里不知怎么,突然长出了一口气。
四下里暂时一片安静,经过了刚才惊险的一幕,众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我的心中却隐隐地有些担心,总是觉得,在那老船叟隐藏在斗笠阴影下的脸上,有一股邪气,一种难以形容的扭曲,或许是心理作用吧。
第三章 白脸姑子:长了一张女人脸的怪鸟
到了傍晚时分,我们终于来到了隐藏在古渡口另一条河岸上的青龙山脚下。
从山下向上延伸出一条小路,小路一直向上,蜿蜒得像是条长蛇,在半山腰上分了岔,一条继续向着青龙山上延伸,最终翻过青龙山,和山的另外一头的其他山路连接在了一起。
而另外一条,则是绕过山腰的一片榕树林,就进入整个老山的腹地,山上没有一家住户,全部都种满了青松、苍柏之类的常绿植物,只是在半山腰最荒寂的地方建有一座义庄。
路两旁在茂密的灌木丛中若隐若现,偶尔不知被什么夜间活动的东西触碰到,发出沙沙的声响,让人走在上面不由得觉得格外地阴森。
“他奶奶的,这义庄怎么会建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陈建国仰着头,望着前方黑漆漆的山路,一脸丧气地说道。
对于三胖子来说,他的这种体型实在是不适合走这种两指宽的山道。
“这义庄很早以前就建好了,至于为什么会建在这儿,就没人知道了。不过,待会上山的时候,二八哥你们最好少说话,免得招惹些不必要的东西。”栓子叹了口气说道。
“怎么?这山上还有什么古怪吗?”
我问栓子,这个地方平日里根本没有什么人来,每次谈起青龙山义庄,古渡口的老人们都是欲言又止,似乎是有什么避讳似的。
但是,每当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时,一般老村支书又会上山请教,而每次从义庄回来后,古渡口里的问题又能很快地被解决掉,整个渡口的人似乎对于这义庄总是带着一种既尊敬又敬畏的复杂情绪。这才会把义庄所在的青龙山划为了口头上的禁忌,平常都不敢太深入地谈论义庄的事情。
“这东西我说不好,反正村里的老人都说这山上是有些邪门,如果乱说话就可能遇到一些古怪的事情。”栓子嘴里咕哝着。
“日他先人板板的,你不早说,这老村支书派我们上山守义庄果然是不怀好意啊。奶奶的,不就是偷了他两个鸡蛋,炖了一只老母鸡,用得着这么小心眼吗?”三胖子一听,怪叫了起来。
“去你的,别胡说。准确地来说,就是这山上往日里埋的死人太多了,所以有些不干净的东西。非常地古怪与诡异,不过只要不乱说话,就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你没看,以前送粮食上山的人也没事吗?”小梅一见陈建国数落自己亲爹的不是,连忙帮忙辩解。
同时小姑娘翻了个白眼,狠狠地瞪了三胖子一眼。
“这样说来,这地方还真是不怎么干净啊。大家上山还是少乱说话为好,尤其是胖子,管好自己的嘴。”
我心中也有些惊讶,也知道这地方有些不一般,就对众人嘱咐了一声。
不过,大家的心里也没有太多的担心,毕竟以前又不是没有人进山过,也没有听说出过什么大事。老村支书还不至于为了几个鸡蛋,就想要了我和三胖子两个人的命吧!
“嗷呜……”
一声老猿的悲鸣传来,声音凄凉异常,在凄清的林木、静寂的涧谷中鸣荡,哀婉凄切,久久不绝。
“妈的!这里果然邪性得很呐。”听到那声悲呛哀怨的猿啼,三胖子陈建国脖子不由得一缩,低声骂道。
“这猿声是从哪里传来的?”我问身旁的小梅。
“不知道。没听说过青龙山附近有猿猴之类的动物出没啊!”小梅显然也很是疑惑。
看到她不解的神情,不知怎么,我的心里再次咯噔一下。
……
在深邃夜幕的掩护下,天际挥洒出一片皎洁的月光!沿着盘旋的岩间小道,一行人努力地向山上走去。
透过枝丫树杈的遮挡,小路两旁的陡峭的岩石和密林,显得更加诡异而不可揣测!
“桀桀……”
几株缠绕在老树之上早已经枯死的藤上,两三只充满着死亡气息的老乌鸦奋力拍着黑色的翅膀,嘶哑的声音充满着悲戚。
“我怎么感觉这地方是那么不祥……”望着四周的景象,我突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没、没事,胖爷我就不相信,这鬼地方还能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存在。别说是没有了,就算是有,胖爷我这二百多斤也不是光吃干饭的。一屁股坐死它我……”
三胖子还十分嘴硬地说道,只是看他缩了缩脖子的动作,就知道这小子多少还有些心虚。
“大家还是少说些话!小心点就是了!”栓子诺诺地说着,同时带头继续向着山上走去。
“扑哧”。
路旁的灌木丛被拱动得摇摆不定,紧接着一声怪异的叫声,就有一只黑色的老猫蹿了出来。
那老猫瘦骨嶙峋的,却大得出奇,一双绿油油的眼珠子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也不怕人,钻入了草丛中就消失不见了。
“嘶嘶。”
还没走几步,我们就闻到了一股怪异的腥臭气息,透过茂密枝丫的遮挡,几个人惊骇地发现,一条足有成人小腿粗细的大白蛇,吞吐着红色的芯子,死死地缠绕在一只老狸子的身上。
那黄狸子老得连皮毛都快掉光了,痛苦地挣扎着,很快就窒息而死,被吞入蟒腹之中。那白蛇扭过头,冲我们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便缓缓地爬了出来,蜿蜒地游向远处黑色的山崖间……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小梅突然一声惊呼,发出一声女性特有的尖叫,跳了起来。
“怎么了?”
“出了什么事?”
……
我们三人大惊,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转头看向了惊慌失措,大叫不止的梅子。
“咻。”
就在我们转头的刹那,就看到一道红光从她刚才所站的枯枝堆里飞出,咻的一声钻入了一旁的黑色的山崖中。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刻,但是借助着手中煤油灯的光亮,我们还是看清楚了,那竟是一条蜈蚣,一尺多长,足有大拇指粗细,浑身上下覆盖着褐红色的甲壳,两颗倒钩似的颚齿巨大无比,显然是有剧毒!
“妈的,这蜈蚣成精了!”
“怎么生得这么长。”
三胖子嘴巴都快合不拢了,这是一条明显成了气候的蜈蚣,长到这么大,实在是够骇人了。
“这里,怎、怎么会出现这么多民间视为不祥的生物……”
几个人都觉得这里有些古怪,无论是乌鸦、黑老猫、黄皮子,还是白蛇、大蜈蚣,在民间的传说中都是很邪性的东西,坊间对于这些动物都大有讲究,一般遇到它们都预示着不是什么好兆头。
当我们临近半山腰的分岔路口时,那种令人不安的古怪气氛就更加浓厚了,途中还经过一片乱葬岗,密密麻麻的坟包,让人更感心惊肉跳。
“呜呜……”一声极其尖锐的女人啼哭响起,那声音极其凄厉,在死寂一片的半山腰显得格外刺耳。
众人都被吓了一大跳,纷纷转过头,朝着声音所在的方向望去。
就在一片黑色的深涧前不到五丈的地方,一株干枯的歪脖子老槐树,枝干曲折,还有一半像是曾经被雷劈中已经炭化成焦黑状,黑影重重间,扭曲得如同张牙舞爪的恶鬼。
在干枯的树枝之上,有一只浑身漆黑的怪鸟蹲在上面,一双红褐色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我们一行人,冷漠得就如同来自地狱的死神,那凄厉的如女人啼哭的叫声就是它发出的。
“我的妈呀。这、这是什么鸟?”三胖子一脸的惊诧,半晌后蹦出来这么一句话。
这枯树枝杈上站立的其实是只夜枭,也就是俗称的猫头鹰,只是长相却十分怪异。一身漆黑的羽毛,头大而宽,嘴短,眼周的羽毛呈辐射状,细羽的排列形成脸盘,中间是一张“油白脸”,像极了涂脂抹粉的惨白的女人的面容,乍一看还以为这东西长了一张人脸。
这东西体型巨大,足有半米来高,浑身漆黑如墨,尤其是它的叫声在黑夜中像鬼魂一样阴森凄凉,搭配上枯死的老树,使人更觉恐怖。
“乖乖的,这地方真他娘的太邪门了!”三胖子被吓了一大跳,当下就忍不住骂起娘来。
我心里越发觉得不对劲,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栓子脸色一白,忍不住颤声说:“这,这是白脸姑子。”
“白脸姑子?”我和三胖子一脸疑惑。
“青龙山上有一种野山楂树,每年这个时候都会生长成熟,结出来的青果子又苦又涩,但是这种白脸姑子却非常喜欢吃这种野山楂,每到这夏秋分季就会飞过来啄食,等到青果子吃完就又会飞走了。”
看我们不明白,栓子又解释道。
“听村里的老人说,这白脸姑子的啼叫是凶兆、不祥之兆,能带走人的性命,抽走人的灵魂,所以我们赶快走吧,再不走,就晚了……传说凡是被白脸姑子嚎哭过的人都活不太长久。”
小梅也在旁边补充了几句。
“扑棱棱。”
这只白脸姑子突然阴笑了一声,扑腾着黑色的翅膀,从老树的枯枝上飞走了。只是从它口中掉下来一个白色的东西,落在了我的脚边。
我低头一看,心里咯噔一声,那似乎、似乎是一截枯黄的人的手指骨。
“胖爷我怎么觉得这次来错了地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呢。”三胖子忍不住在嘴里咕哝着。
他的话还没说话,身后的林子中就突然“呼呼”地刮起来一阵冷风,众人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回头一看,都觉得浑身都浸入了冰窟之中。
在黑色的夜幕下,一个人影,身上长着长长的毛发,一闪而过,向着黑色的山崖所在方向的更深处,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有东西一直在跟着我们?!”我心中大吃一惊。
“他妈的,那是什么玩意?”三胖子也是一脸震惊。
栓子和小梅二人更是一脸苍白。
周围的一切似乎再次恢复了平静,白脸姑子,一直跟踪在我们身后的人影,也全部都消失不见了,整个夜幕下的青龙山又安静了下来,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只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恐慌情绪已经在众人的心头弥漫开来。
“大家小心点,先上山,千万别掉队了。”
我努力地保持镇定,招呼大家都小心一点。
第四章 守陵犼:出自《山海经》的神奇野兽
经历过刚才一系列古怪,众人心里都有些打鼓,就在栓子的带领下,提着灯笼快速沿着山路向山上的义庄逃了上去。
夜幕中的山岭静谧异常,黑漆漆的,一对对夜间出没的野兽的眸子在茂密的灌木丛中若隐若现,忽闪忽闪的好似坟间的鬼火一般,到处都是夜枭古怪刺耳的“呱呱”声音。
一行人终于踏进了半山腰的分岔路口上,来到了一片稀疏的荒林,这片地域枝叶虽然并不茂密,但是却始终笼罩在一片蒙蒙雾气中,气氛显得很是诡秘。
一路上沉默不语的栓子查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指着不远处说:“等过了这片树林子,后面就是义庄了!”
我站在分岔路口边,向内探视了一眼。
“我说八爷,他娘的,你说的没错,这地方果然邪性得很呐!”三胖子陈建国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之前因为距离很远,所以只能够看到一片朦胧的雾气,现在临在身前,才豁然发现这雾气来得莫名其妙,而且极为浓郁,几乎把整个荒林都笼罩在其中。
“哪里来的那么重的雾气?”
这地方实在是有些古怪。
几个人凑在一起仔细观察,而后不约而同地蹙了一下眉头,当踏入这片荒林所在的区域的时候,所有人都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甚至分不清方向。
只能够在灯火的指引下,沿着曲径通幽的小路向着义庄所在的方向移动。
至于这笼罩在一片朦胧雾气的荒林中到底有什么鬼东西,只能走到近处才能知晓了。
几人一步步地走在枝杈虬结的荒林之中,脚下不时地发出枯枝败叶折断的“吧喀”声,在寂静的葱岭黑夜,显得极为突兀。周围时隐时现地传出夜枭的奇怪的叫声,一阵冷风吹来,令人不寒而栗,周围高大的灌木植物也好似变得魅影重重。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进入这格外僻静的荒林中,我的心脏突然间提了起来,仿佛在这薄雾笼罩的荒寂密林中,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不怀好意地注视着我们。
荒林之中一片死寂,一股潮湿枯枝腐败的气息直冲鼻孔。
四下里没有一丁点的光亮,茂密的枝叶遮盖住头顶的月光,即便是我们几个人还提着灯笼,也还是有些看不清楚前方的道路。
我格外小心地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之前发生的种种古怪的事情,已经彻底地引起了众人心底的防备和谨慎,我仔细地辨识着四周的动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是什么?”三胖子自语。
前方,一座座黑色的土丘挡住了去路,并不算高大,却密密麻麻,像是一片连绵的沙丘,横在了那里。
我急忙将灯笼提了起来,握在手中,又向前走了几步,众人这才看清楚。
不远处,居然是一片坟场。
一座座黑色的坟堆并立,尤其是在这种阴森的环境下,给人以一种很强大的压迫感,见到它们,仿佛身处在阴间和阳世的分割线上。
“这么多的土包子,妈的,这简直是一处乱葬岗啊。”这下子连三胖子都有些发毛了。
栓子和小梅两个人也是干瞪眼,这青龙山上是义庄的所在地,在以往发生饥荒、瘟疫的时候,往来的商客旅人不知道多少客死异乡,都被埋在了这青龙山上,说是一片天然的大坟场,其实也没有错。
不过,在现在这种时候,骤然见到这么多的野坟,就算是他们两个当地人也不免有些发憷。
“别管了,人吓人吓死人,这里阴气太重,我们还是尽快到义庄吧!”
我稳定了下心神,提着灯笼,继续向前行去。
在这个阴冷死寂的荒凉密林中,沿着古老的小道,我们几个人像是心怀不安的闯入者,一步步接近某种可怕的真相。
四周的空气仿佛逐渐稀薄浑浊了起来,黑暗中,除了众人粗重的喘息声之外,再也听不到其他的任何声响,安静得就像是一座死人的墓穴。在这沉闷的空间中,气氛越来越让人感到紧张。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只是一个劲地闷头向前进,夜凉如水,一股枝叶腐败后的潮湿气息笼罩而来,让人很不舒服。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又或者只不过因为太过于紧张的缘故,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已经渐渐笼罩在我的心底。
似乎,在这黑暗死寂的某处,还隐藏着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几人一脚深一脚浅地向前挪动着脚步,脚踩在落叶之上,发出的轻微的脆响,在这阴冷静谧的环境中,却显得如此地惊心动魄。
“咯吱”,“咯吱”……
此刻我们已经走到了荒林的中心区域,四下内黑影重重,能够看到一座座黑色的坟丘在远处的薄雾笼罩中,若隐若现,充满着压迫感。
又走了一段距离,我忽然站住了脚步,只觉得一股阴冷的寒意从脚底涌了上来。随即,我转过头,眉头紧锁地望向了身后,只是后方一片黑暗,什么也没有。
“他奶奶的,八爷,你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好吧。胖爷的心都快被你给吓出来了。”三胖子被我的这个动作一惊,吓得身子一颤。
“嘘,小声点,你没感觉到吗?”我示意他安静下来,压低声音说道。
“咋了?又有啥情况?”三胖子不明所以,愣了愣神,说道。
“好像,有、有什么东西一直跟在我们身后。”栓子在一旁连冷汗都冒出来了。
小梅虽然没有说话,但看到她一脸苍白的模样,显然也是察觉到了某种不同。
“不会吧。”
三胖子陈建国见我们的表情,环顾了一下四周,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听到栓子的话,我皱了皱眉头,如果刚才只是我一个人的感觉,或许还有可能有所偏差,但是三个人同时感受到了,那就证明整件事情确实是有古怪了。
“别管了,我们先继续走。”朝着四周再次观察了一会,没有丝毫的发现。我招呼众人继续向前走。
而等我转身的一刹那,那种被什么东西盯上的感觉却再次出现了。
背后那如附骨之蛆的阴冷寒意,让我越发地感到不安起来。
“咯吱”,“咯吱”……
脚踩在地面上堆积的厚厚的枯枝败叶之上,发出轻微的脆响,回荡在空气中。我试图放慢脚步,果然,随着众人的脚步渐渐地放缓下来,所有人都听到了一丝不和谐的脚步声。
我额头上的冷汗“刷”地流淌了下来。
那声音紧跟在我们身后,距离很远,但是可以肯定,既不是三胖子陈建国的,更不是我或者栓子、小梅中任何一个人的。
那么……这背后的脚步声又是谁的?
一股阴冷从心底涌起,迅速地扩散到了全身,众人的后脊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们侧耳倾听。
那东西紧跟在我们身后,却始终和我们保持了一个相当远的距离,我们动它也动,我们停下脚步它也停下脚步。
这下子,就连一直神经粗大的三胖子陈建国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古怪,在这样死寂一般的环境中,他能够很清楚地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的那一声声不和谐的脚步声,顿时就被吓得缩了缩脖子。而栓子和小梅也被吓得脸色苍白,一个劲地向身后回望。
“二八哥!胖子哥!这是怎么了?我、我怎么感觉有什么东西跟在我们身后啊?”
耳边传来小梅有些惊恐的声音,经历了这么多古怪,饶是这小妮子胆大包天,也被吓得够戗。
“没事,别乱想。或许是野猫之类的畜生吧。”我也只能这样安慰她了。
三胖子一梗脖子,小心地瞅了瞅四周的环境,也开腔道:“嘿嘿,没事。就算是有什么东西,就你那身材能有几两肉啊。要吃也得瞧瞧胖爷我这一身肥膘……”
几个人再次向前走了几步,脚踩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响动,陷入一片厚厚的落叶腐败层中。
身后那不和谐的脚步声继续响起,依旧如影随形地紧跟在我们的身后。
“那东西,那东西又跟过来了……”小梅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陈建国首先就沉不住气了,“咔嚓”一声从身边扯下来一根干枯的树干,对我们使了个眼色:“同志们,毛主席说过,革命人不怕艰难险阻。都被欺负到眼跟前了,怕个鸟,还等什么,一起他娘的撂倒这龟儿子。”
“嘿嘿……”三胖子的话还没说完,一阵阴毒的冷笑声再次传来,迷雾之中那个黑糊糊的人影再一次一闪而没。
“我操,这鬼东西,他娘的还敢挑衅胖爷我。”
三胖子嘴里嘟哝着,冲了过去。
“妈的,胖子你给老子小心点。”我担心三胖子的安全,嘱咐了栓子和小梅一声,就紧跟着人影的方向冲了过去。
那黑色的人形生物的速度很快,转眼就冲入了一片阴影中了。陈建国扔出去的那截粗木树干,并没有打中它,气得这三胖子一阵大骂。
我追了过去,用灯笼照射前方。
“那到底是什么玩意?”
“不知道,反正不是什么鬼,浑身长满了黑色的毛,有点像是大马猴子,却大得多,听声音冷笑倒像是个地狱里跑出来的怪物,让人浑身不舒服。”
我和三胖子没有追到那东西,为了避免被各个击破,众人再次聚集到一起,沿着小路向着荒林外走去。
走到约摸还有四分之一距离的时候,我和三胖子还在谈论着刚才看到的那个黑影,猜测着那到底什么东西。
看到我和三胖子胡思乱想,一直沉默的栓子突然对我道:“在我们当地一直有一个传说,在一些阴气极重的日子里,要是一个人在林子中走夜路时听到背后有脚步声传来,并且有个人影一直在不远处跟着你,你千万不能够回头,只管往前走。万一还听到有人叫你的名字你更不能答应了,只管一脚往后踹下去,然后撒腿就跑。叫人的是一种叫‘山魈’的鬼。”
我没听说过这东西,三胖子就问他:“为什么不能回头?”
栓子道:“传说人的身上有三把火,一盏在头上顶着,另两盏在肩膀上。说是人身上的阳火,晚上走夜路的时候,如果有人叫你的名字,千万不要向两边张望。如果你回头看的话,你的肩膀上的一把火就被口鼻呼出来的气吹灭了,邪气就会逼近你……让山魈之类的鬼怪可以毫不费力地摄走人的魂魄,所以民间才有句俗语叫‘人点烛,鬼吹灯’。”
“这人点烛,说的就是人身上与生俱来的三把火,所以我叫你们无论听到什么都千万不要回头。”
栓子的话听得我和胖子三人一愣一愣的,全部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过了好久,三胖子才问他:“这些个道理你是打哪学来的?有法子解决掉跟在我们身后的那玩意吗?”
栓子摇头道:“我也是听说的,这鬼吹灯的事情就是原先我陪村支书上山时,义庄的王老跛子告诉我的,我当时也没放在心上,但是现在我相信了。只是也晚了点。”
三胖子叹了口气,道:“听你这么一说,情况不妙啊,那王老跛子久居在这青龙山了,对这里知根知底,恐怕不是无的放矢。如果真是‘山魈’追来的话,那我和八爷都回头看那玩意了,岂不是这一次进入这里都不能活着出来了。”
我感觉他这话说得太邪乎了,道:“这种话是信则有,不信则无。都是迷信言论,用不着太在意。不过,既然被那东西盯上了,只怕这接下来的路不太怎么好走,大家别分开了,小心点为好。”
三胖子一撇嘴,嘲笑我说:“照你这么说,那刚才就是活见鬼了。反正已经上了这青龙山,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都到了这儿,这点儿破事也没什么好怕的。”
我心想和这胖子也掰扯不清楚,就沉下脸了:“现在是非常时期,别给老子搞个人英雄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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