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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谈协会1七夜怪谈 作者:壹号怪谈社-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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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你也是得不偿失吧?”
被我这么一说,张志有点犹豫。他妻子也附和我:“就是啊,大志。咱们结婚这么久了还没有小孩,你也不想法积点德,怎么还干这个缺德事啊?你真是的。”
张志本来满脸灿烂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半晌没说话。我想他心里肯定在权衡得失。最后,张志愁眉苦脸地说:“你们说得对,今天算我赔了,过会儿我去把它处理了。”
看来老张虽然外表粗鲁,但还不是不懂道理的人啊。我笑着说:“你打算怎么处理啊?我去帮你吧。”
“把它埋了,反正草山上也不常有人去,在山上挖个深坑,这样就不会有事了。我自己处理吧,不用麻烦你了。”
“我在你家麻烦你们这么久,你怎么还说这么客气的话呀?再说,你也得有个帮手是吧,现在这么黑,你怎么挖坑啊?”
张志搔了搔头发,笑着说:“那好吧,你帮我照着点亮就行,呵呵。”
张志把他家里的一盏马灯交给我,这盏马灯看起来也有年头了,怎么现在家里还用这样的老古董啊?张志两口子可真会过呀,我心里暗想。
提着马灯跟在张志身旁,没用多久就到了他的宰猪场。我忍着难闻的气味,等他把猪牵出来。那头病猪,个头真不小,懒懒地走不动路。多亏是张志,换个人恐怕还拉不动它。
深夜的草山上,萤火虫格外多,我提着马灯走在前面,两旁的竹子影影绰绰的很是耍皇怯姓胖靖谏砗笪矣惺盐蘅郑馐蔽以缇痛蠼衅鹄戳恕2茸潘扇淼耐恋兀灰换岫偷搅税肷剑幸豢榈睾芸湛酰胖揪龆ň驮谡饫锇阎砘盥窳恕N揖醯盟淙挥行┎腥蹋饷醋觯故怯Ω玫摹
张志用带来的锹镐开始挖坑,我不忍看猪被活埋,又不敢走得太远,所以就把马灯挂在竹枝上远远地看着他挖。山上的土虽然很软,但是挖了一会儿好像又很硬了,张志直抱怨:“谁在这儿砸夯了吗?怎么他妈的这么硬啊?”
多亏张志有力气,没过多久,张志只有胸口露在外面了。我说:“老张,差不多够深了吧?”
“嗯,我看也差不多了。”
当张志正要出来的时候,我看见竹枝上的马灯忽然灯光暴涨,而且颜色变为蓝绿色,突突地忽明忽暗。我心里一紧,不知道又要发生什么事。张志也发现了异常,从坑中一跃而出,伸手就要摘下马灯察看。当他的手刚触及马灯的时候,灯光忽然熄灭,周围一片漆黑,只有无数绿色的流萤不规则地飞舞着。我大骇,大声说:“老张!你在哪儿呀?”
“没事,我看看这破灯是什么毛病。今天刚加的油,这么刚点这么一会就灭了?”
听见张志的声音,我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样,紧张的心情放松了很多。远处电光一闪,“嚓、嚓”,张志一定是在用打火机重新点燃马灯。就在他将打火机点燃的瞬间,一个蓝绿色的火球在他手中升起,紧接着,在那个刚刚挖好的坑中也燃起了蓝绿色的火焰。火焰高达数米,嗤嗤作响,一下子就把整个竹林都照亮了。
张志这时身上也被烧着了几处,正在慌慌张张地扑火。竹林中飞腾的绿色火焰照着张志在地上怪异地舞蹈着,他突然向我跑来,表情因为惊恐而狰狞可怖。我此时已经呆若木鸡,张志跑到我的身边拉起我,向山下飞奔。我感觉身后的绿色火焰在流动着。
我们一口气跑到家中。张志的妻子也惊慌失措:“山上怎么了?那绿光是什么?”
张志一言不发,刚到家就一头栽倒在地上。这时我才看清他的眉毛头发都已经烧焦了,身上的衣服也烧破了许多。
我们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抬到床上,张志已经昏迷不醒了。张志的妻子手足无措,我赶紧说:“嫂子,附近有没有医生啊?快去请医生来啊!”张志妻子如梦方醒一样,慌慌张张地给医生打电话。我看了一眼窗外的草山。依然是绿光朦胧,阴森恐怖。
张志病了,据医生说是惊吓过度,需要静养。张志的妻子认为他是撞了邪,又从村子里画了两张符贴在自家的大门上。
草山闹鬼的事不胫而走,事情被传得神乎其神。期间,段婶还过来看我,老太太直念佛,说对不起我,不该瞒着我们,本以为不会出多大的事,还要把房租都退还给我。我也安慰了老人几句。
马上就要过年了。
年三十那天,草山忽然热闹了起来,山上来了好多民工砍伐竹子。张志家还来了好几个干部模样的人,询问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他们说他们是省文物管理部门的,张志卧病,自然是我向他们介绍当时的情况。他们听后很是高兴,说草山很可能是一个西汉异姓王爷的墓,据史料记载这里只是当年那个王爷的疑冢。可是所有情况显示,这里很可能就是那个王爷真正的坟墓。他们说如果是真的,这里出土的文物将极有价值,因为既然坟墓喷火,用考古界的术语来讲这叫做“火坑墓”,说明这是一个极为严密的墓,数千年来从未被人盗取过。这将是一个重大发现。
第二天,他们就开始着手发掘,因为我是目击证人,所以有幸到现场观看。好多工作人员手持他们叫做洛阳铲的小铁铲,测量草山各处的土层,还用少量炸药,测量草山各处的反射震动波。很快他们就找到了墓葬的入口。
几天之内,坟墓被仔细地挖开,墓室分为好几层,期间出土了好多珍贵的竹简、漆器以及各种日常用品,越往里面挖,细软之类的文物越多。当挖到最内一层的时候,只见满地白骨,呈各种姿势,中间像是由许多碗口粗细的大圆木搭建的一间方方正正的房子。看到这个,考古学家们都笑了。一个工作人员告诉我,这叫“黄肠提凑”。只要看到这个,就说明墓主人不是皇室成员就是异姓王爷。汉代的葬制,王爷下葬不仅要内棺外椁,外面还要用上等的金丝楠木做成“黄肠提凑”,以显尊贵。据他说,这个王爷当年荒淫无度,这最里层墓室的白骨都是他的妻妾,下葬的时候被活埋的。说到这里,那位老先生还感叹说,古代的葬俗真是残忍,这些年轻女子死得太冤了。
发现汉墓的消息似乎比闹鬼的事更为轰动,被街头巷尾地传说。张志也很快恢复了健康,村里的人纷纷议论:“怪不得这里世世代代老能看见脏东西,原来这鬼也有年头了啊。”汉墓被清理以后,有胆子大的村民开始撕掉自家的符纸。经过一番观察以后,别的村民也纷纷效仿,自然是平安无事。
马上就要开学了,刘静和赵丽回来听到我的讲述后,都认为这件事很传奇。刘静更是非常后悔放假回家,要不这么刺激的事也该有她的参与了。
之后,我们依旧每天住在这里,我的心里已经和其他村民一样石头落地了。这里每天还是那么幽静,只是现在只有绿水,不见了青山。
故事讲到这里,大家都不免又唏嘘感慨一番。赵育静觉得听众太少了,讲得有点不尽兴。毕竟自己为了这一天编了好久。何小婷为她喝彩,安慰她说:“这么好的故事他们听不到那是他们的损失。你讲得真好,好几处我听得都要抓狂了,吓死我了。下周谁也不许跟我争,我讲一个,吓死你们!”
“好啊,从现在起,我每天洗两遍耳朵,就等你的故事了。”张浩笑着说。
石岩忽然问赵育静:“育静,你下周末有安排吗?”
何小婷对着石岩眨眨眼插嘴道:“石岩你想干嘛呀?你要是想跟她约会哪天不行啊?非安排我讲故事那天,捣乱是不是?”
“不是,不是。”石岩赶忙解释:“我觉得怪怪的,他们讲过故事的都不在了,我就怕育静下周也不来了,所以先问问她。我倒是梦寐以求要跟育静约会呢,呵呵。”
赵育静脸微微一红:“这几周我哪次缺席了?聚会对我来说是头等大事,雷打不动。这活动太刺激了,下周我肯定到。”
张浩也说:“是呀,我算是迷上这个怪谈社了,真过瘾。那就说好了下周到我家,不见不散。现在也不早了,我得回去睡觉了。”
大家告别后各自回房间休息,赵育静因为跟石岩住同层所以在他家多聊了会。不久也告辞出门。
已经来暖气了,房间里温暖如春。一进温暖的被窝,赵育静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赵育静为编这个故事花了不少心思。入睡后,她觉得自己又回到古墓的发掘现场。满地是宫女的累累白骨,每架白骨的姿势都十分痛苦。一具白骨手中握着的一块温润无比的美玉吸引了她。她俯身拾起,正在细细把玩之时,头顶忽然如乌云蔽日般暗了下来。抬头看时,一块巨大的石板慢慢地将墓顶封了起来。四周渐渐地变成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赵育静大喊大叫,用手去抓坟墓四周的泥土。可是不管怎样努力也无济于事。她感觉指甲在纷纷脱落,手上黏糊糊的已经血肉模糊。胸口一阵烦躁,赵育静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
好一场可怕的梦魇啊,赵育静看了看窗户,外面天已经蒙蒙亮了。身上的睡衣也已经被汗湿透。她想擦一擦额头,忽然觉得右手握着个东西。借着窗外昏暗的天光拿到眼前一看,她感觉整个人仿佛掉进了万丈深渊。那是一块雪白如凝脂般温润光滑的玉佩。
第五夜 地铁惊魂(1)
在这一周,张浩还是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两点一线,生活依旧枯燥而有规律。
何小婷这几天病了,人怏怏不快的。她记得有一天晚上做了噩梦,好像梦到王垚了。之后就一直全身乏力,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周末到了,石岩吃过晚饭早早地跑到四楼张浩的房间。他们边等那两个女孩边海阔天空地神聊着。周末的聚会差不多快成他们的精神寄托了。紧张工作了一周,人的精神就像琴弦一样绷得很紧。这时忽然放松,总觉得要期待点什么狂喜,他们的期待却是心脏阵阵发颤紧缩、头皮发麻的感觉。
说着说着,时钟已经指向9点了。张浩有些不耐烦:“她俩怎么还不来啊?女人真是磨蹭啊。”
“何小婷这家伙上周说一定要让她讲今天的故事,我都没准备,她要是不来今天咱俩就晾在这儿了。”
“可不是嘛……”
“当当当”,他俩正在发牢骚的时候忽听有人敲门。
石岩大喜过望:“总算来了!”赶忙起身去开门。
门后什么也没有。石岩望望左右,昏暗的走廊只有天花板上的那盏破灯被过堂风吹得慢慢摇晃着。
张浩也走了过来:“谁呀?”
石岩很诧异:“你也听到了?我还以为是我幻听了呢。”
“当然听到了,是谁呀?”
“没人,可能是风吧。”
二人怏怏地返回屋内,正要坐下继续大发牢骚,“当当当。”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石岩看了一眼张浩:“这回你听到了吗?”
“听见了。”
“是你家的门吗?”
“四楼只有我一个人住,都搬走了,不是我家是谁家?”
两人同时走过去,把门打开。
门外依然空无一人。
他们俩面面相觑,眼中的对方都是一脸的无知加惊恐。
他们俩正要关门回去的时候,楼梯那边隐约传来脚步声,声音越来越大,在空旷的楼道里“当当”山响。
两人不知道这个声音会带来什么,都不自觉地张着嘴,目不转睛地盯着昏暗的楼梯口。
一个长长的人影出现在墙上,一伸一缩地随着脚步声向楼上走来。
何小婷娇小的身影出现了,见他们俩呆若木鸡地看着自己,觉得很不好意思,一路小跑着过来:“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周末还要加班,真急死我了。”
两个男人傻傻地跟着何小婷进了屋,刚才的事他们还在一头雾水,弄不明白。何小婷喝了一杯水,不见赵育静,也发起了牢骚:“育静怎么回事啊?上周不是说好了吗?想食言而肥啊!”
“好像这一周都没怎么见她,”石岩眨眼想了想,“不等她了吧,太晚了,咱们仨开始吧。”
“也只好如此了。”其他两人也都赞同。
准备好后,何小婷开始讲起她的故事。
我工作的地方比较远,每天上下班都要乘坐地铁。地铁给出行带来了方便,也带来了不少意外。比如这一段时间,地铁里风传“杀人魔”的故事。据说这个杀人魔神出鬼没,杀人不眨眼。
上午八点半左右,地铁里人烟稀少。要是在以前,这个时间段是最繁忙的,但是现在却是这般的冷清。地铁车厢里,空气异常紧张沉闷,有一丝波动,都可能引起仅有的几个乘客的戒备。实在没有办法,如果不是出于无奈,谁都不会玩命乘坐地铁的,毕竟地铁里已经发生数起人命案了。
一天,我奉报社总编大人的钦点,来地铁调查杀人魔的事件。
我在地铁车站里转悠着,希望能找到一点关于杀人魔的蛛丝马迹。可是整整一天走下来,所有的地铁车站都走遍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不过想想也是,警方出动大批干警都没有找到丝毫线索,我一个小女子又能怎样呢?也不知是谁打的小报告,竟然让总编同意由我来完成这个采访任务,怪不得前一天进报社的时候觉得大家瞧我的眼神不对劲呢。
在地铁转了几天,我还是没有找到杀人魔的蛛丝马迹,随访不少行人,可是大家都只是听说而已,并没有任何真凭实据。不过我倒是发现这几天地铁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可能是杀人魔长时间没有出现的缘故吧,大家都放松了警惕。
晚上,地铁大厅里人来人往,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我也累一天了,浑身酸痛,于是在墙边找了个位置,无力地靠在墙壁上。这时,我的余光瞥到了一旁的小小身影。
她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眼睛里还有泪光。
“怎么了,小朋友?是不是跟妈妈失散了?”我向小女孩走了过去。
“你是谁啊?”小女孩不怕生,声音尖尖的。
“我是个记者呀,你可以叫我小何!”小女孩胖乎乎的,很可爱。
“我叫小林!你是记者,记者在这里一定是找杀人魔吧?”小女孩礼貌地自我介绍一下,然后看着我胸前的照相机问道。
“你知道杀人魔的事情?”我微微一愣,小女孩好聪明啊。
“当然知道!”小林一副极其认真的样子。
“真的?”我半信半疑,我知道有很多线索往往都是不经意间找到的。仔细打量了小林,犹豫了一会儿,我问道:“那你能不能告诉阿姨关于杀人魔的事情呢?”
“我肚子饿了,你要先请我吃肯德基!”说完,小林的肚子真的咕咕叫了起来。
看着小林狼吞虎咽地吃完最后一块鸡腿,我真是哭笑不得,怎么也没想到小林的食量这么大,居然一下子就吃掉了两人份的量。更令我苦笑的是,无论我怎样想办法从小林嘴里套出一点关于杀人魔的消息,小林就是支支吾吾地不肯说。
直到她吃完了,这才满意地拍着圆鼓鼓的小肚子,说出了实情,原来她是因为不满家里的管教而离家出走的小学生,现在不愿意回家而又无处安身,压根就没有见过杀人恶魔。
苦笑之后,我又觉得好笑起来,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地相信这个小女孩说的话了呢?我想要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却见小林早就可怜兮兮地望着我了,我不禁心软下来,这个小女孩真是太鬼机灵了。
吃完了肯德基,我便开始问小林家住哪里,想把她送回去。可是她死活不肯说,哀求着我先不回去。我也为难起来,这么晚了她还没回家,不知家长得急成什么样了。
于是我坚持要把她送回去,可小林说天太黑了,她已经不知道路了。
真拿这个孩子没办法,我决定先把小林带回自己的家,现在实在太晚了,一会儿我也该不敢回家了。
我那时和同事小梅住在一个别墅群里,环境不错,日子过得也挺知足。与房东相处了一个月的时间,发现他是一个非常和蔼的人。这个房东平时戴着眼镜,一头花白的头发,身体有些瘦弱,整个人看上去很知性。从平日的言谈举止中也能感觉出他有着极好的素养。
这栋别墅里还住着另一个女房客——小娟。小娟是个网络写手,文笔极好,这一点我是不得不佩服的。只不过她的性格有些内向,但这并不妨碍我们之间的交流。通过接触,我知道原来小娟还曾帮国内一些知名的作家写过文章,出版后还得到了不俗的评价。有过数次成功的经历之后,小娟以为自己有能力出名了,但想不到每次投稿的结果却是杳无音信。也许她的时运还没有到吧,我只能这么安慰她。
最近小娟又在帮某位作家创作一部颓废派的小说,主角叫唐哥,是个英俊潇洒的高大男生。因为失恋的打击,使得他的人生观被彻底颠覆了,此后变成了一个放浪形骸的浪子。看过小娟写的文章,印象深刻的是她提到唐哥戴了一根牛骨项链,因为小娟在介绍这根牛骨项链时只用了一句话,“那是一根从一头活生生的牛身上取出的骨头制成的项链!”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描写可能是小娟性格的另一面,因为她写得实在太真切了。自从小娟开始创作这部小说以来,我发现她似乎变了,常常在夜晚的时候一个人出去,要知道这本该是作家创作的最佳时间啊!她总是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家休息,一直睡到下午才起床继续写作。我曾问过小娟这件事,当然主要是怕她学坏,谁知她回了我一句:“我那是体验生活!”
……
我回到家,刚进门,只见小梅坐在一侧的沙发上看着电视,房东则坐在另一个沙发上喝着茶水,房间里一派其乐融融的气氛。
“这么晚才回来?吃过饭没有?”小梅一见我开门进来,立即就从沙发上跳起冲了过来。忽然又看到我旁边的小女孩,她怪叫了起来:“呀!好可爱的小妹妹啊,你从哪儿拐过来的?”
“别胡说,什么拐过来的!”我把门关上,不理小梅,转过身准备向房东打声招呼,却看到房东的目光闪动,惊讶地盯着小林。
我有些奇怪,低头看了看小林,又向房东看去,他的情绪有些激动,双眸中闪耀着异样的神采。
“怎么了?”小梅逗着小林,见小林有些害怕地向后躲,便顺着她的目光向身后看了过去。
感受到众人投来的诧异目光,房东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收回了目光,尴尬地转过头去了。
我和小梅对视了一眼,有些奇怪。
突然,房东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眼睛紧紧地盯着小林,脸上阴晴不定地向我们这边走了过来。小林恐惧地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房东,拼命地向后退着。我下意识地将小林往自己身后藏着,和小梅一起紧紧挡在房东前面。
房东又停了下来,他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脚,随即又尴尬地看着我们,一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了。
莫名其妙,看着房东仓促的背影,我俩觉得很是奇怪。将客厅收拾完后,我们上了楼,不一会儿从楼上传来了房东和妻子的吵架声……
这边,我为小林洗了澡,把她送到了床上。我想让小林睡到小娟的床上。反正小娟也经常彻夜不归。回来的话,也能睡得下,毕竟小林还小。
月,孤冷无比……
房东从噩梦中惊坐了起来,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起床换了身衣服,见妻子还生气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房东知道现在最好不要去招惹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轻轻地走了出去,儿子的离去注定这个家庭的彻底坍塌。昨天晚上,自己只不过晚回来一会儿,妻子就不愿意了,她现在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差了。
出了门,房东走在楼道里,当经过我的房间时,他停了下来。看着紧闭的房门,他知道小女孩一定在里面,伸出手想要敲门,但又住了手,如此反复数次后,只见他好像做着痛苦地挣扎,额上的汗珠密布,顺着两颊一直流了下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可能是他想起自己死去的儿子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透过猫眼,我看到房东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巴掌,他险些没有站稳,向后退着踉跄了几步,扶着栏杆站稳,绝决地看了房门一眼,便转身往楼下走去。我偷偷地把门开了条缝,一只眼睛透过门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我悄悄地走出房门,看他有什么新举动。在大厅的沙发上,房东正猛抽着烟,只一会儿工夫,偌大的客厅里烟雾弥漫。他不安地站起来又坐下,几次反复后,终于回到自己房间了。
半天没了声响。我假装起夜,路过他的房门前,听见他正和妻子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原来他刚才做了一个梦,梦中小林拼命地向前跑着,可还是被后面猛追上来的男人一刀杀死了。那个男人身穿红色的衣服,和小林的血一样红得耀眼。看来房东还是对死去的儿子念念不忘啊。
天亮了,一抹曙光照进房间,我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外面,初升的太阳是那么温柔,透过窗户照在身上让人觉得非常清新。我站了起来,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全身都充满了干劲。
看了看表,我估计她俩暂时还醒不过来,就挽起袖子,愉快地往厨房走去。
吃早餐的时候,小林故意大声说自己要回家了。房东在一旁听着,没有说话,神色黯然。
将小林送走之后,大家恢复了日常的生活,房东却看起来很不开心——小林走了。他这几天一直唉声叹气的。
……
傍晚时分,我一个人漫无目的游荡在地铁车站里,看着那堵大理石的墙壁,我不禁又想起了小林,现在也不知她怎么样了,估计又在吃肯德基吧!一想到小林的那副吃相,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可是想着想着,我不禁又有些生气,小林走了之后连个电话都不打一个,害得自己和小梅这几天一直想着她。
“这么红的衣服?”眼前有个红影一闪,我有些惊讶。女人对于服饰敏感的一面被我发挥出来,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竟然能将如此艳俗的颜色穿得这般有个性。
我赶紧举起胸前的照相机,调好焦距,希望对方不要让我失望。蓦地,我发现这个人身旁跟着的居然是小林!真是无巧不成书啊,我正想着她,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又遇到她了。看她一副乖巧畏惧的样子,我想旁边这个男人一定就是她的爸爸了!
想想也是,这孩子小小年纪就学会耍脾气离家出走,回家后家长一定轻饶不了她,小屁股一定遭殃了。我不禁莞尔,准备按下快门,留个纪念。可谁知闪光灯闪亮的刹那,突然手上一阵绞痛,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照相机已经被人抢走了。
我微微一愣,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眼小林,又看看手上剩下的相机挂绳,赶紧去追。
回来后,我一直坐在客厅里生着闷气,心想自己真够倒霉的,照相机被人抢走了,幸亏及时反应,一直穷追到底。虽然最后东西是拿回来了,可是小偷在路上的几个跟斗把照相机给摔坏了。这可怎么办?没法向领导交差,自己掏钱赔偿是必然的了。
小梅在一旁劝我,一会儿骂那个小偷不好,一会儿又说我们领导的不是。
这时房东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直直地坐在沙发上,目光痴呆地看着前方。
“怎么了,老房东?”我和小梅两人不安地对视了一眼,赶紧上前询问。
“小林,她死了!”房东的声音很轻。这一刻他真是后悔莫及,自己还说要保护小林呢,想不到最后还是……他垂下头,拼命地拉扯着自己的头发。
“什么?”我不敢相信,突然想起自己在地铁里见到的穿着大红色衣服的男人,开始时还以为是她的父亲,现在想来那个男人极有可能就是杀人魔。想想小林的可爱,我真是后悔莫及,如果自己没有去追那个小偷,或许小林就不会死了。
我们连忙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房东慢慢地回忆着晚上的经历,他说那时正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夜晚,街上的行人依旧很多,大家行色匆匆。这时他看见左边不远的地铁口处围着一大堆人。他有些好奇,就挤了进去。顿时,他惊呆了,眼前正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一幕——小林死了,死的情景和自己梦里一模一样。忍住走上前去的冲动,他的眼前不禁浮现出儿子出事时的情景,一滴老泪悄然滑落……
小梅连忙劝着房东,劝到最后连自己也忍不住抽泣起来。
夜晚。
我从照相馆出来,真不知是悲是喜,照相机被彻底摔坏了。修理师傅说修的钱足够买两台新的了。但他修理时发现里面的底片还是完好的,还洗出了一叠照片。令我惊喜的是照片上有那张杀人魔的照片,只可惜在拍摄的瞬间照相机被人抢走,所以拍摄出的照片模糊不清。
房东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的,妻子又跟自己闹脾气了,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任凭房东怎么道歉,妻子都不肯原谅他。实在没有办法,房东只有陪着妻子坐着。坐着坐着,他打起了盹。
突然,房东从噩梦中惊醒了,他梦到小林来找自己,她一步步地向房东走近,责问他为什么知道事实,却事先不告诉她。房东再也睡不着了,一个人来到大厅里坐了下来,点上烟,暗夜里只看到一个红点闪烁。这时,他的心里正备受着煎熬。当年,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儿子意外死亡的,现在,他又要背负起自己疏忽的罪责。
黑暗中,房东默默地流着后悔的泪水,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之后的几天里,众人都在伤感中度过,小林的离去永远都是大家心中的痛。
一天晚上,房东再度从噩梦中惊醒过来,这次他又梦到小梅被恶魔杀害了。他早早就下了床,看了看妻子,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出了房间,他又坐在大厅里,想等小梅醒来告诉她这件事。可是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不妥,自己应该在暗中保护她。
晚上,房东在小梅必经的地铁站里远远地看着她,时刻注意着她身边的每一个人。
“小娟?”人群中,房东突然看到一身奇装异服的小娟,赶紧用手机拍下小娟的样子。回到家后,他把我和小梅找来,说起了这件事,大家一时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想想,也确实存在这种可能性。小娟一直就梦想着实现自己的作家梦,为此她拼命地努力着,可一次次的等待换回来的却是痛苦失望。久而久之,因为精神压抑而产生双重性格也不是不可能。她渴望着宣泄和快慰,所以白天里就用自己的笔塑造了“唐哥”这一人物,到了晚上她就成了“他”。
但推测毕竟只是推测,没有证据之前,这些根本不能说明什么。
我又取出那天的照片,比较一下,和小娟毫无相似之处,一时大家也都沉默不语了。
又过了几天。
傍晚,小娟在我们的注视下出了门,她已经感觉出我们对她的排斥了。
小梅和房东紧随其后也跟了出去,这是小梅想出的主意,说是怀疑别人一定要有证据。而我却不这么认为,跟踪别人总归是不礼貌的举动,不过既然她这么坚持,我也不好说什么。
待他们走后,我一个人回到房间开始工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再次抬头时发现窗外已经很黑了。看看电脑上的时钟,已经快9点了。我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向卫生间的方向走去。也不知道他俩调查得怎么样了,到现在也没回来,等会儿给他们发个短信问问。
我边走边想,卫生间在走廊的尽头,必须经过房东的屋门。可能是因为今天房东急着出门吧,房门也忘记关紧了,一抹光线从半掩着的门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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