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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语诡秘档案第五部03:鞋对床 作者:夜不语-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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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哭丧这脸,堆满肥肉的面部轮廓不住的颤抖,就连捧在手里的咖啡也随着他的身体一起发抖,一杯咖啡喝进嘴里的少,大部分都倒在了他的裤子上。不过,恐惧的他丝毫没有在意。
“也就是说,下个死掉的,会是你?”我沉吟道,突出这句显得残酷的话。
“夜,你快想想办法救我!”死胖子干吼着,声音抖得厉害。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头待宰的肥牛,脑袋上无形的刀随时会掉下来,令他死于非命。
“别急。”
“废话,要死的是我不是你,你当然不急。”他大声道。
我翘起二郎腿,“小声点,就算急也没有用,还是先仔细想想,究竟是什么原因,那个鞋对床的都市传说会诅咒上你。我想你肯定没有傻得去尝试过。那么,你到底做过什么,又或者你无意识的在波尔身上接触了诅咒,成为了下个受害者?”
“我哪知道。”安德鲁担惊受怕了一整晚,他眼里的一切都充满了敌意,当然语气好不到哪去。
“刚才我想了一下,突然觉得签完波尔找你当替死鬼很奇怪。”
我没有理会他的坏脾气,轻声说:“她的朋友不少,为什么不找个女孩迷晕了丢床上,而偏偏邀请了你?
“就算你很胖,但是也不是一个女孩子能够轻易制服的,其中变数很大。像波尔那种为了自己什么都敢做的性格,肯定不会因为朋友的缘故而心慈手软,但是她却偏偏找上了你,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
安德鲁稍微平静了一点,他在我的引导下总算是开始回忆。过了许久,突然浑身一震道:“我想起来了,我比你多做过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每天跟着她屁股后边乱转,早晨一早去她家楼下等她出门,跟她打招呼。”
我手心一抖,心里暗骂。靠,这家伙完完全全已经从跟踪变成了性骚扰,我想波尔早就恨他恨得要死要活了。
“不过其中有天早晨,稍微不太一样。”
安德鲁继续回忆,“那天我在波尔的门口捡到了一双鞋子,一双棕色的女式皮鞋,前几天自己也见到她穿过,便好心的敲门给她送了过去。波尔开门后,见到我手里的鞋子,仿佛见鬼似的,脸瞬间白的吓人。
“她无论如何都不愿碰那双鞋子,让我替她放进衣柜里,我照做了。然后第二天,那女人突然对我的态度缓和起来,没多久便有了上次害死人的邀请。
“该死,现在想一想,我捡到的那双鞋根本就是鬼鞋,波尔死得时候抱在怀里的、今天早晨跑到我家门口的,正是我捡到的那双。”
“就是这个!”我肯定的点头,“这或许便是你被诅咒的原因,也是波尔找你当替死鬼的缘由。可能你碰到那双鞋后,她当晚就发现了诅咒有所变化,然后自以为找到了活命的办法。”
“什么变化?能有什么变化?”安德鲁急迫的问。
“我怎么可能知道,毕竟当事人早死了,没办法找她问。”我耸耸肩膀。
“那我该怎么办?等死吗?”安德鲁颓然道,脸上划过一丝绝望。
“逃吧,逃远一点,有些神秘能量只要距离诅咒源够远,就能切断。”
我给出一个建议,“而我,趁你没死这段时间,尽力查查,看有没有破解的办法。”
“逃,朝哪逃?”死胖子不知所措。
“不管朝哪,越远越好。”我敷衍道。
他深思了片刻,“说起来,我有个亲戚在美国。欧洲美洲几乎有上万公里,足够远了。我得找老爸老妈弄个借口,今晚就飞过去。”
我点头,“越快越好。还有,尽量不要睡觉,就算要睡也千万不要睡在床上。鬼知道那个传闻中的流程,哪一条会加快诅咒。”
安德鲁再也顾不上喝咖啡,在死亡压力下,他一边掏电话一边往外跑。临近咖啡厅门口时,又回过头,肥脸上焦急与惊恐夹杂在一起,“夜,我最好的朋友,我的生死就押在你手上,签完要救我!”
“知道了,快逃吧。”我挥挥手,见他以不符合身体肥胖的敏捷离开,这才轻轻的叹口气。
逃,能逃去哪里?刚才的话纯属安慰。乔雨从国内逃到了德国,却依然没逃脱诅咒,还将诅咒带到了这个小镇。那股神秘力量,根本就不是距离能够消除羁绊的,甚至不能让它缓上一缓!
看来,是时候回国,到乔雨的家乡看看了。谁知道安德鲁死后,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对此,我实在是难以确定。
注二:破罐子破摔:比喻已经弄坏的事,就干脆不顾而任它发展下去。
Chapter 5
被子
视线里,那里还有那床舒服的红棉被,只有一张惨红色的纸被子硬硬的留在地面,五十多公分宽,一公尺多长,完全是有人死时,家人买去烧的祭品。
这是一个奇怪的时代,当时间和耐心都已变成奢侈品,许多人只能靠星座了解彼此。生活也同样如此,永远占领着绝对领导的位置,当无数的傻子高呼着自己控制了生活,掌握了命运,却没看到,生活在更好的苍穹上,露出讥笑的嘲讽的面孔。
我们吃饭穿衣,叫上踩着买来的鞋子,躺在买来的床上,却从来没有想过鞋子和床的来源。
它们是从那里被制造出来的?原材料有没有问题?在买回来之前,究竟有没有出过问题,有谁有多少人接触过它们?
其中,被试穿试躺的鞋和床,在不经意间或许就已经出了问题,染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能量。
当然,就事论事而言,我个人认为,买回有问题的鞋子和床的几率,比租房子租到死过人的屋子还要大。
在联络了侦探社后,我静静等待着老男人杨俊飞的调查,然后翻查着一些关于床和鞋子的相关资料。不看不知道,当看了鞋子和床被制造出来然后贩卖的一些列流程后,我脑袋都晕头转向了,更有种深深的恐惧感。
对于现在的时间,我所知道的不多,死的人也不过只有乔雨和波尔两个而已。安德鲁属于存疑死亡阶段。自己将现有的事件称呼为“鞋对床”,名字很难听,但是倒也贴切。
现在搞清楚的仅有两条:
一,死亡只发生在接触了相关联者的鞋子,又或者跟相关联者进行完“鞋对床”传说的流程,也就是将鞋子对着自己的床以及身体,睡一晚上。
二,“鞋对床”传说的来源不明,原因也不明,至少我就从来没听说过,但是诅咒的来势却特别凶猛,难以阻止。跟感冒病毒似的,就算刻意注意不去沾惹,也很难说清楚自己是不是已经被感染了。
这,或许便是自己现在的状态。我睡过波尔的床,搞不清楚自己会不会成为接续安德鲁的下一个受害者,谁知道床是不是也具备着鞋子一样的传染功能呢?
毕竟根据我现有的猜测判断,要实行诅咒,就必须有床和鞋子,缺一不可。
安德鲁碰到波尔的鞋子,就成为了被诅咒者,我睡过另一种咒具,幸免的可能性很小。
真是令人纠结啊。
在房间里焦急的走来走去,好不容易才等来老男人的电话,他难得没跟我开玩笑,直接进了整体。
“小夜,你这边的情况不容乐观。透过我的关系网得知,德国警方那边已经准备将乔雨和波尔的案子销案了。”
我皱了眉,“你确定?”
“嗯,很肯定。”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果然,事情越来越麻烦了。
全世界的警方都有一种默认的销案管道,那就是自认为案件本身超出了警员的能力,这个世界和其他,总有些东西是现有的科学难以解释的。这类案子销案后,并不是说完全不再理会了,而是封存起来,等待科学进步后翻案。
一如在美国底特律市东北部工业区内,那幢著名但外表却毫不起眼的建筑物,它就是人体冷冻研究所的冷冻库,其中有四十七名病人已经被冷冻了几十年,等待科学进步后,能够治愈他们身上的疾病时,再解冻复活。
不过,四十七名病人至今还没有一个人被解冻,而封存的案子,通常很少有犯案成功的案例。
德国警方恐怕是从乔雨和波尔的死中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干干脆脆的脱身而出。
沉默了片刻,我又道:“关于乔雨,你调查到了什么?”
“这个女孩的资料我已经发到你邮箱里面了,自己去看。”杨俊飞顿了顿,反常的继续说:“这件事恐怕有些诡异,你还是少插手为好。”
“诡异的事我遇到的多了。”我撇撇嘴。
“但是我在调查乔雨的过程中,总觉得很不舒服,心里发悚。你知道我胆子大,可怕的事情也遇到了不少,可是……”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我恐怕已经没退路了。”
我不耐烦的打断了他,“安德鲁那混蛋死了倒是无所谓,但是谁知道鞋对床的诅咒会蔓延成什么地步?他死了,下一个是不是我,虽然不清楚,可诅咒肯定会像感冒病毒般散播,我有预感。”
老男人无奈道:“要我告诉大姐大吗?有她保护你比较好一点。”
“不用了。”我摇摇头,守护女李梦月又不是万灵药,这次事件不是武力就能解决的。
“那多保重,需要帮忙就打电话给我。我忙去了。”杨俊飞见多说无益,果断的掐断了电话。
我当下电话发了一会儿呆,这才开电脑将邮箱打开,仔细翻看起关于乔雨的资料。
这女孩是东母县的人,半个月前回过一次国,但没几天便匆忙赶回学校。据说走出国际机场时,面带惨色,糊里糊涂的将行李都忘在了机场,也不知道她在慌张什么。
乔雨家在东母县算是名人,她小的时候家里很穷,父母拾荒度日,但是在她五岁时,她父亲的胞兄当上了当地国土局局长,靠着这一资源,她家试着拿政府工程,渐渐积累成了房产开发商,最终摇身一变,从社会最底层爬上东母县首富的位置。
单纯要评价的话,就是完完全全的暴发户,有钱是有钱,但风评十分的差。
在乔雨从德国学校回家的那一个礼拜,杨俊飞很清楚的列出了可能接触的人。
我一边订机票,一边将其记在脑子里,准备第一时间调查。
至于“鞋对床”的传闻,当地并没有找到,乃至全国范围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这倒是让我不太容易确定范围。
虽然说传闻里有鞋有床,似乎只有两个物品作为主体,也能明确的指出鞋与床同位咒具的可能性,但我总觉得,较似还缺少某些必须的因素。
揉了揉太阳穴,我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机票已经搞定了,晚上十点的飞机,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准备出门。
安德鲁的事情自己并不怎么担心,不为什么,他的死活我也真的不是太在意,可最近一闭上眼睛,我就老在垂下的眼帘上,看到漆黑一片的视线前有着模糊的光彩。
是乔雨临死前恐怖的模样和爪子一般的手牢牢抓着我的照片的幻影。她说她死了的话,变鬼都不会放过我,这句话一直都回荡在我耳畔,不绝如缕。
有人说人类的记忆,都有自动净化功能,会渐渐过滤掉不好的回忆,并下意识地渲染美好的部分。
比如大家回忆起童年,都会讲得很有趣,连被小团体整得头破血流、被老师当众羞辱等小时候觉得无比痛苦的事,也能当成笑话讲。正常人都是对记忆宽容的人,只有偏执狂,才会强迫自己留在恨以及不愉快的事情里。
我肯定不是偏执狂,虽然你我确实有些微强迫症,可也绝对不会自己没事找不愉快,更不会自己吓自己。
这就是说,乔雨死前那番话之所以会死死印在我脑子中,没事情跑出来溜达一圈的原因,是话的本身有问题?
还是说,其实我早在那时起,就已经被成功诅咒了?
将租来的车开到柏林后归还,我踏上了飞往国内的航班。
东母县距离最近的国际机场至少有三百多公里,也就是说下了飞机还有够折腾的。带着郁闷以及紧张的心情,十个小时的航行在自己痛苦的坚持中硬是没有睡着。当走下飞机时,脚步都是徐晃的。
从机场租来一辆越野车,设定好导航。我这才慢悠悠的将其开到高速巩固的休息区,鞋都没有脱,躺在车的后座上补充睡眠。
还好,并没有梦到奇怪的东西。当醒来时,下意识的看了看手表,十一月十七日,早晨五点十一分。
乔雨什么时候被诅咒的,我不得而知,但波尔的话中可以判断出,她被诅咒到绑架我们,然后死掉,足足经过了八天时间。
对安德鲁而言,昨天应该是诅咒的第一天,今天是第二天,也就意味着,还有六天时间留给我找出答案,否则,后果就不太有趣了,死胖子会翘辫子,而我会面临两个结局:一是屁事没有,我急需挖掘隐藏在“鞋对床”故事背后的迷雾;二就是被诅咒缠身,在高压下解开谜题,否则只能坐等嗝屁。
就某种程度来讲,我的运气一直都不好,所以对此我不敢赌,也赌不起。
根据导航指示,到东母县得一直向西深入群山当中,高速公路无法到达,需要在中途拐出转入国道。一路上开得很顺利,期间也没有遇到危险,两个小时的高速跑了两百公里,我找地方吃了早餐,先向早点老板确认了方向后,这才继续启程。
国道的前一段还算不错,可等到导航上显示,距离东母县只有五十公里时,前方的路被施工工程堵住了。我停下车走过去看了看,被堵路段的路面破得很严重,应该是土石流造成的。奇怪了,十一月分还有土石流,真是诡异!
还好交通局竖了个牌子标明绕路的路线,我用手机将其照下来,照着指示朝左拐进了一条十分狭小的乡道中。
没想到这一绕就再也很难绕出来,GPS上没有这些小路,只留下一片空白,方向似乎也没有朝着东母县在走,我甚至换衣自己在绕圈。
五十公里的路,本来一个小时就应该搞定的,可我从早晨九点过一直转悠到下午六点,筋疲力尽后,还是没将正确的路找出来。
一路上没有碰到任何车辆和行人,邮箱里的油也消耗了一大半,这条乡道蜿蜒着不不知道通向哪里,我将窗户要下来,冷空气顿时朝车里冲,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我深呼吸一口凉气,脑袋清醒了许多。
太阳已经偏入从山中,周围开始变得光线暗淡,虽然不愿承认,呃现在也无法辩驳了,自己绝对迷路迷得很厉害。
眯着眼睛看着导航,明明离通往东母县的国道只有几公里,为什么老是绕不到正路上去呢?而且开了快九个小时的山路,居然连一个村落都没有遇见,简直是奇怪到恐怖。
夜色吞噬了光明,黑暗笼罩了世界,群山隐藏在深深的黑幕当中,这条窄窄的村道条宽敞的波右路出现在右侧。
“是国道!”
我总算是松了口气,终于绕出来了!自己还以为会在那条路上将燃油耗尽,然后手足无措的等待救援咧。
开上国道后,心情也好了许多,GPS轻叫了几声,表示自己再次找到了路线。
我将车开到最近的加油站,将油加满,然后吃了一顿晚餐,折腾了近十一个小时,肚子早就鹅肠辘辘了。迅速搞定温饱,我这一次问清楚了前方的路况,这才开车往前走。
晚上八点四十五分,离东母县还有不到十公里,应该不会再有问题才对!
但世上的事情谁又能真的预料。我本来已经一身轻松的驰骋在国道上,但不久后好心情便完全被打破了。诡异的状况,一点一点的侵蚀起夜晚,让自己无所适从。
东母县并不出名,也没特产,属于很穷的地方。国道之所以还算不错,也是因为前几年大洪水破坏了路面,国家专门拨款重建了一次。一路上来往的车辆很少,临近县城时,更是反常的一辆车也见不到了。
我将手放在方向盘上,以时速一百公里往前开,虽然确实是严重超速了,可这条双向四车道的道路沿途空荡荡的,没人没车,不跑快点简直是对不起良好的路况,何况自己向早点进县城,一面夜长多多,今天一整天的迷路已经让我很疲倦了。
没想到就在这条笔直的公路上,远处有个什么东西发射着车前灯的光芒,刺得眼睛非常不舒服。我下意识的降低车速,在接近反光物后吓得差些车毁人亡,使劲儿的踩下刹车,总算是在那东西前彻底停了下来。干瞪着眼睛,我突然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宽敞的路面上,竟然铺着一床红色被子红得如同鲜血,反射着车灯,显得无比耀眼,也无比的妖异。
我犹豫了片刻,最终拉开了车门走了下去。
冰冷的空气拂过皮肤,刺骨到的冷,四周刮来的风有着很难闻的味道,背着灯光的我,影子拉扯得很长,投影在红被子上的一刹那,似乎周围的空气微微波动起来。
这么晚了,究竟会是谁将如此好的一床被子铺在公路上呢?
疑惑着的我一边靠近一边仔细观察,那床被子显得十分光滑、有质感,被套上的花纹很古旧,似乎不属于这个时代,而是上百年前的产物。我仔细打量着那些花纹,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如此博学的自己,竟然硬是分辨不出花纹究竟缝的是什么!
被子貌似很软很舒服,我掏出手机照了几张照片,希望以后能找个时间查一查花纹的意义,然后蹲下身,想要用手将被子揪起来,看看下面隐藏着什么。虽然被子铺得很平整,可我总觉得里边有藏着某些东西。
一种令人心悸的东西。
“靠!”
当手触摸到被套时,我惊讶的叫了一声,如同被蛇咬似的迅速缩回来。
那一刻,头皮都发麻了!
皮肤传来的触感,真真切切的传递来人类肌肤的感觉。我向后退几步,用惊恐的眼神死死盯着铺在公路上的那床被子。
怎么回事?被套怎么暖暖的,而且仿佛真人的皮肤般,有弹性、有温度,还充满了水分。这实在是太难理解了!
红色的被子依然静静躺在地面上,我露出如临大敌的表情,想了一想,转身去车上找来工具,准备用扳手将它拨开,等我再次回到它旁边时,自己又愣住了。
这一次被子似乎有些许的变化。它不再是紧贴的平面,而是中央部分稍微隆了起来。
被子下面真的有东西?明明已经有了这个觉悟,可竟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我立刻向后挑了几步,戒备着那份未知。可等了又等,红被子竟然在没有丝毫变化。
四周的气氛越发的紧张起来,也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冷意渐渐渗入身体,我不住的发抖,嘴唇也哆嗦起来。眨眨眼,我惊疑不定的不知道自己究竟该立刻走,还是将眼前显然异常的状况弄清楚。
犹豫间,周围的空气波动起来,像是荡漾着一层层水花,被子里的隆起猛然跳了一下,然后变得庞大了一圈。
我睁大眼睛,赫然发现那隆起似乎像是一个人的形状,仿佛有人正躺在被子里,舒服的睡觉。
犹如魔术般,刚才还空无一人平铺着的被子,怎么会突然之间冒出人来?
我的思绪很乱,忍住恐惧感,一咬牙,将手里的扳手深入被子里,然后用力向上一掀……
被子轻飘飘的飞了起来,柳絮般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纸做的似的飘落在公路上。我狠狠向着它原来覆盖的地方瞧去,公路的那一块地面上空荡荡的,除了漆黑的路面,什么也没有。
没有洞,也没有杂物,一切的一切都很普通,可就是这份普通,才显得状况更加的离奇起来。咋次将视线转移到那床被子上,这一看我又被吓了一跳,手脚几乎都瘫软了。
只见不远的路面被落下的被子覆盖了,平平稳稳的,下边哪里还有东西!被套依然是红色,可丝绸般的材质却赫然不见!
视线里,哪里还有那床舒服的红棉被,只有一张惨红色的纸杯子硬硬的留在地面,五十多公分宽,一公尺长,完全是有人死时,家人买去烧的祭品。
我毛骨悚然的站在原地许久,花了很长的时间才缓过劲来,再也不敢多加理会,上车踩油门,一路上逃似的疾驰而去。
身后,那床红色的被子,依然静静地躺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它被风一吹,轻飘飘的飞向天空,朝着我离去的方向一荡一荡的跟了过去……
Chapter 6
东母县
既然乔家在东母县犹如航空母舰般庞大,她家的一举一动扽定会有闲杂人等关注八卦。
哲人曾经说,生活里,有很多转瞬即逝,像在车站的告别,刚刚还互相拥抱,转眼已各自天涯。
很多时候,你不懂,我也不懂,就这样,说着说着就变了,听着听着就倦了,看着看着就厌了,跟着跟着就满了,走着走着就散了,爱着爱着就淡了,想着想着就算了。
或许还可以换个说法,恐怖的经历,也可以转瞬即逝,但是想让其变淡,就极为艰难了。
当我开车进入东母县的时候,心理依旧悸悸然,一直无法缓过来。
我的脑袋里老是有个古怪的念头,那床被子到底是什么?明明是纸做的,可我为何一开始就将其当作丝绸材质?这些真的只是眼花吗?不,就算用幻觉也无法驾驶刚才经历的一切。
那张血红色的被子、明显不是为活人准备的。
是谁将它铺在哪里?又或者,根本就没有人铺过。
这样一想问题就更多了。最后从被子里隆起,仿佛人形般水灾被子里的玩意儿,会是人吗?不,肯定不是人。
脑袋越来越混乱了,我越想越怕,猛地打了个哆嗦。如果刚才没有停车,直接从那床被子上碾过去,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自己不得而知,但是结果肯定不容乐观。
之后的路我开得很缓慢,怕出其他状况。剩下的六公里足足花了半个小时才驶完。国道两边亮起街灯,东母县总算到了。
这个深山中的小镇几乎没有物产,旅游业也处于待开发状态,非要说附近资源的话,大概也只剩下木材。出入小镇的货车不算多,每辆车上都装载着从深山上采伐下来的原木。
东母县的街道有些破旧,建筑也陈旧不堪。繁华区域里紧紧有几栋崭新的办公大楼矗立着,每栋大厦顶端霓虹灯闪烁着耀眼的Logo:“乔氏房地产开发无责任公司”。
如此拗口,而且没道德没文化的名称,那应该便是乔雨父母的产业。
难怪她家能成为当地首富,乔家估计已经将东母县所有的市政施工以及建筑物修建全部包揽了下来。
随意找了家环境不错的酒店住下,无意中看了看酒店名,“乔氏楼”,靠,还是乔雨家的物业,暴发户能一手遮天到如此大的范围,自己本身肯定也是有极大本事的,不由得,对他们家我稍微注意起来。
将行李放进房间,我走路去步行街闲逛,并找了家很热闹的烧烤摊,要了几串鱿鱼、一些排骨和鸡皮,再挑了些蔬菜,就着一瓶啤酒吃喝起来。一边吃,一边用耳朵捕捉着有用的资讯。
既然乔家在东母县犹如航空母舰般庞大,她家的一举一动肯定会有闲杂人等关注八卦。
这个小县城没有酒吧,甚至没有夜店,平常的生活鼓噪无聊,只有步行街还算热闹。一个人酒喝多了,平时藏着掖着的话自然会偷出来炫耀。何况是人都喜欢八卦,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借着吃喝八卦,这是中国人的普世之道。
果然,没多久,我桌子不远处就有几个男人开始谈论起乔家来。
“停手乔家的女儿死了,就在八、九天前,死在德国的公寓里,据说死状很惨。”
其中一个男人说得津津有味,“乔家许多人都赶去德国处理后事,最近两三天才将女儿的尸体弄回来,还没来得及安葬。”
“这件事我听说过。”他对面的男人点点头,“听说是吸毒过度死的,真是活该报应。”
“你们都错了。”别一个人神秘的摇摇头,“听我侄女说,她家女儿是自杀,原因是同校的一个男人。她追了那男人很久,结果那人不理她,于是她就干脆的自杀了,死前手里还紧紧拽着那男人的照片。”
听到这番话,我嘴里刚喝进去的啤酒险些没有全喷出来。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我什么时候变成乔雨追去的对象了?而且此类纯属造谣的感情纠纷从德国跑到了这群山环绕、基本与世隔绝的小地方上,人类的八卦天性还真是威力可怕啊!
旁桌的那四个人对于乔雨的死越讲越悬疑,可基本上都是无用资讯。正当我准备放弃了回酒店时,别一桌有人忍不住了。
那桌子上有两男一女,估计也是尖着耳朵在听八卦,听着听着,其中那个女人开口道:“我听人说,乔雨的死是因为中了邪。”
她的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愣。
“确实有这么个说法。”
其余的人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人道:“毕竟乔家女儿回来才没几天就匆匆跑去德国了。最近镇上可不太平,死了好几个人,全都找不到凶手。”
“这倒是真的。乔家女儿的好友,也是我女儿的朋友,听说枉死了几个,还有一个进了精神病院。”刚开始说话的男人点着头。
其后两桌子人干脆拼拢成一桌,痛快淋漓的继续说闲话。我留下听了听,再也没听到其他有意义的消息,这才缓缓离开。
坐在酒店的床上,我看了看表,十一点半了,杨俊飞曾经在乔雨的调查中附带了几个人的名字,全是女孩,他说乔雨回家后曾经跟她们有过接触,今天听八卦,也听说她有几个朋友死了,这倒是跟老男人的调查相符合。
看着手里列印出来的名单,我笑得很苦涩。如果“鞋对床”诅咒的源头就是这个小镇,那么不知道那些名字里,又谁死了,还能有几个好好地活着?
明天,还是先去乔家拜访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许线索,然后再去一个个的找那些女孩询问。
我疲倦的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看着脚上的鞋发了一会儿呆,这才走进厕所简单洗簌一番。换下的鞋连带酒店的拖鞋,统统全部放进鞋柜中,眼不见为净。
将房间走廊的灯特意亮着,我踩着袜子,将白色棉被抱到沙发上,躺了下去,唉,自己对床和鞋果然已经产生了心理阴影,如果不尽快将这件事情处理掉,自己大概是一辈子都不敢睡床,也不敢将任何鞋子带进卧室了!
第二天一早就被屋外的声音吵醒,我拨开窗帘往外看了看,是对面学校剪草机的杂音,还好,一整夜睡得满安稳。胡乱的洗了脸漱了口,看着镜中略显疲倦的我,无奈的笑了笑。
乔家的住宅很高调,几乎全镇的人都知道,离县中心不远,用高高的围墙围了十多亩地,从外边看只能看到一个红色的圆形建筑顶端,尖塔一般。
乔雨的葬礼从昨天就开始举行了,今天大多都是处亲戚外的朋友来参拜,所以围墙下的大门敞开着,络绎不绝的陌生人只需稍微登记就能进去。
我顺着人潮也进了大院里。乔家土地主的地位被围墙里的建筑显露得淋漓尽致,里边中式亭台楼阁伴随着几栋欧式建筑,不伦不类不说,还很不协调。真佩服他家找来的规划设计师的能力。
主建筑外已经搭好了灵堂,乔雨的黑白照片被放大摆放在中央,花圈等待呢个从灵堂外一直延伸到了外边的围墙,看来借着此事想要交结他家的人也不少。我从旁边拿了几支香和一些纸钱,来到她的遗像前烧起来。
点燃的香插在硕大香炉里,然后我看着乔雨的照片发了一会儿呆。
“你是小雨的朋友吗?看起来脸很陌生。”一旁穿着黑色素服的中年女子见我发呆的模样,微微一怔后问。
“我是她的校友。”我礼貌的回应着,这女人依稀有着乔雨的模样,应该是她的母亲。
果然,乔母叹了口气:“我女儿朋友很少,班上的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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