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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算子笔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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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得是一脑袋述糊,这说的都是什么啊。
但却见柳景年朝亮子微微点了点头。
亮子笑道:“元良说能找到这铁挂上的大墓不知是不是真的?”
柳景年还是点了点头,接着又说道:“不过得先找到卖这铁挂的老头。”
其实在铺子时我们已经达成协议了,这个墓我一定得下,因为那夔龙观山挂上“万金陵桥”几个字与曾祖那篇手记的纠葛,也为了我作为一个古董店老板希望搞到一件镇店之宝的贪欲。亮子更不用说了,只要是地下的墓子,不论大的小的,他都不会放过。于是这支倒斗突击小分队就这么组成了。
我稍微想了下,说:“我知道那老头在哪儿?”亮子一听一拍桌子道:“那我们快去找啊!”
我点了点头,说:“你们在这里等着就好了。”说完就站起身来,亮子见状想跟我一起,又被我推回去坐下了。
早在几年前,东门附近的小旅馆就几乎已经绝迹了,代之的是星级的酒店宾馆。不过不是人人都有大把的金钱挥霍的,东门附近就有一片专为“穷人”们开设的旅馆。而这片旅馆所在地就在这附近,凭着路熟我在巷子里七拐八绕了一会儿就来到那条“旅馆街”。说是街其实不过是一条五六米宽的水泥路,加上路旁两三层的小楼。
放眼望去这条街的两旁全是灯箱上面打着××旅社,楼下两边的人行道上也摆满了桌椅,这些小楼一般都是楼上旅馆楼下餐馆。此时楼下已经坐满了人,望过去黑压压一片。
我不禁后悔自己托大了,这么多人让我怎么找。这条街其实也不长,从头到尾也就一百来米,我来回转了好几圈也没看到那老头的身影。如果他还在西安的话应该就在这里啊!
“掌柜的!”
正当我发愁是不是要回火锅店叫上亮子一起来找时却突然听见有人喊了这么一声,而这声音十分熟悉,我顺着声音望去,发现那老头就坐在对面,蜷着个身子,不细看还真找不到他。
我走到老头身边坐下,他冲我笑了笑道:“掌柜的来这里找乐子啊?”
他这话有脑子的人都能听得出来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想和他多啰嗦,敲了敲桌子喊道:“老板,结账!”这老头还真是抠门,才从我这拿走一万个大元,结果这顿饭就只叫了一盘蒜泥拍黄瓜和一碟花生,最后这十块钱还是我掏的。“您老晚上就吃这些?”
老头笑道:“山里人习惯了,你是没去过那破地方,赶上灾年地里歉收我们晚上都没的吃。”
我心道这都啥时候还有吃不上饭的,这老头哭穷真有一手。心里这样想嘴上却又不能这么说,“我那边点了一桌菜,怎么样?您老给赏个光?”
老头一听乐得连声赞道:“掌柜的真是贵人啊。”
推开包间的门发现亮子正说得唾沫飞溅,而柳景年这家伙却根本不搭理他,一个人眯缝着眼只顾喝酒。我看着实在无趣就把老头扯进来,亮子见老头真被我找到了朝我竖了个大拇指。
吃喝了一会儿也该谈正事了,却迟迟不见柳景年开口,无奈之下我只好随口扯了一句:“秦岭那深山老林里边肯定可好玩儿吧。”
老头本就喝了些酒,此时是面红耳赤,听我这么一说话匣子就打开了:“你们要是去了就知道了,我陈老栓在里面窝了几十年,都舍不得出来了。掌柜的够仁义,你们要是想去,我就领大家去转上一转。”
亮子一听乐得一口吞下一杯啤酒,笑道:“那咱们明天就去吧,都说山里的妹子水灵,我早就想去看看了。”?
老头听后大笑着说道:“成!到时候给你寻个媳妇儿带回来。”
第二天早上,我跟亮子起了个大早,到隔壁的旧货市场购置装备,我俩此时都是囊中羞涩,所以那几千块一件的冲锋服和登山鞋直接就免了。转悠了俩小时,最后只买了三个二手登山包和几个强光手电,连匕首都是正宗的阳江货。
第十三章 开始步行
当天中午我们随老头登上了一辆中巴,一个小时后车子驶上了盘山公路,看得出来这里不是主干道,路况很差,黑沥青路面上坑坑洼洼,也不知多久没有保养了。
别看亮子生得五大三粗好像万事不惧,其实他这辈子最怕的事情就是坐车。这会儿汽车左拐右拐,不时还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拐弯,亮子早就受不了了,从上盘山路开始就一直把头伸在窗户外吐。
开车的是个满脸胡子的胖子,这会儿似乎是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亮子把脑袋伸到了外面,“呸”的一声吐掉嘴里的烟头,吼道:“娘的!哪个不想要脑壳啦!”
亮子一听这话立时火就起来了,收回头来就要叫骂,结果还没张嘴就又把头伸了出去。我见状拍了拍他的背问道:“没事吧你?”
亮子没有说话,用手指向司机的位置点了两下。老头见苗头不对忙把手中的袋子递过来,“这伢子都吐成啥样了,改天老汉给套只兔子补补!”
柳景年从上车时就躺在最后一排长椅上睡觉,身旁还放着那个黑市包裹,我现在敢确定里面是一幅古画或卷轴,也不知道他为何一直带在身边。
此时车子驶上了山口,从窗户往下望去山间云雾缭绕,目之所及白雪点缀千年的秦松,一片仙气弥漫,我虽来研读过风水。但秦岭这条夭下龙脊我却知道不少,分华夏为南北,西接昆仑,东连太行,大风大水。
古时无论王侯将相还是商富官宦死后都有个葬法,如此风水宝地必定深藏着无数宝藏。只是秦岭南北绵延两千里,所过之处山高路远,想在其中找到深埋在地下的墓葬谈何容易。
想着想着我竟睡了过去。忽然“砰!”的一声巨响把我震醒了,来不及睁开眼睛身体就向前蹿去!还好我下意识地用手护住了头,不过这一下还是撞得眼冒金星。
接下来耳边就响起孩子的哭声和女人的叫骂声。我这会儿也是怒火冲天,站起身来正准备逮住司机一顿痛骂时,却被眼前的情况惊得说不出来话了。
顺着前挡风玻璃往外看去,那是万丈的深渊,云雾缭绕下连底都看不见!吞了口唾沫我往后看了一眼,发现亮子张大嘴巴往外吐着绿色的液体,老头在一旁用手顺着他的背。
看到柳景年时,我不禁吃了一惊,这家伙居然还稳稳地躺在后面,最恐怖的是双眼紧闭竟还没有醒来。胖司机此时坐在座椅上大口喘着气,完全听不到众人的叫骂声。
“娘的!这石头跟刀子似的,豁这么大条口子,没的补了。”一车十来个人围着司机,这会儿该骂的也骂完了,都苦着个脸指望他能快点补好轮胎上路。此时听他这么一说,有个大婶按撩不住了,两手往腰上一叉,嘴里骂道:“你这破司机咋开的车!我家那猪崽儿还没喂呢!要饿死了你得给我赔!”
这一句算是点燃了引线,众人都指着司机开始骂。亮子此时蹲在旁边已把胃里的东西彻底吐了个干净,这会儿是想新仇旧恨一起报,站起身来就朝胖司机走去,我心知亮子最多吓唬他一下,便束做理会。
那老头本在一旁笑得乐和,这会儿见亮子过来了忙拦住亮子道:“各位乡亲们,我们可不能冤枉了司机师傅啊,这雪盖得深,那崖上落下的尖石都被埋住了,要不是司机师傅这方向盘把得稳,我们这会儿都栽下去了。我们骂他他还一声不吭,多好的同志啊!现在我们得想法让车跑起来,而不是骂这位同志。”
众人一听都觉得在理,便收了嘴。我也觉得是那么回事,便上前拉了一把亮子。亮子见大势已去便也只好收了兵。胖司机这会儿感动得泪眼蒙眬,从怀里掏出手机说道:“大爷说得对!我给公司打个电话,最多仨小时,保管来车接我们。”
众人一听都喜笑颜开,“你咋不早说呢。”195胖司机笑呵呵地翻开手机却迟迟没有拨号,那大婶等得不耐烦了张口道:“快点打啊!这山梁子上把人冻得半死。”
“没有信号……”最后司机用了俩小时在周边找信号,电没了信号还是没找到,最后只得哭丧着脸告诉我们可能要等到明天才有他们公司的车来,这条破路基本没有其他车过往,要不是上面安排他才不会跑这条线。众人此时早已骂得筋疲力尽,纷纷唉声叹气地回到车里。
车下一时只剩我们几个人和司机,那司机见众人总算回到车里,不禁松了一口气,掏出口袋里的烟直接整盒给了老头,嘴里还不忘说道:“谢谢大爷了,一包破烟您老揣上。”
老头笑着接下来,当先取出一根给我递上,我平时很少吸烟,但这会儿实在无聊便接过来。老头又从门袋里掏出一个老式煤油打火机给我点上,不想许久没有吸烟,第一口就呛得咳了起来,引得几人一阵哄笑。
“司机师傅,本人略通一些命格之术,看你的面相,今年之内怕是都不会转运了,干几单砸几单,这应该不是你第一次出事吧?”我觉得很丢脸,赶紧转移话题。
“小哥,你真神了,我确实前几次也出了一点小事故,这该怎么办啊?”司机被我说得一愣,连忙问道。
“其实也好解决,所幸也没几天就要到年关了,这一两个月你就老实在家待着,干得越多错得越多,特别是临近年关的时候,这么干下去,没准会出大事故。等过了年,宰只老母鸡,用鸡血洗手洗脚,对了,还有漱口。这样,来年就会慢慢转运了。”我从容地说道。谎话的最高境界就是半真半假,洗手洗脚是没错,漱口其实是我成心想恶心一下他。
“漱口……这……”听我说完,胖子司机一脸苦相,看来是开始纠结要不要按我说的去做了,大家看到他愁眉苦脸的样子,俱是哈哈大笑。
柳景年从下车到现在一直站在悬崖边上,手里拿着个铁酒壶,不时喝上两口,眼睛就一直看着远方的云雾。这会儿听到众人哄笑,把酒壶装进大衣口袋走了过来,老头忙递上一根烟,这家伙没有说话,冷冷地接过来,随手装进了口袋。
老头见讨了个没趣便对我说道:“掌柜的,这离我那儿只有二十来里路了,不如我们走着去,天黑前就能到屋。”我心想这么等着还不如自己走着来得快,晚上还能混口热饭,使点了点头。亮子一听不用再捂在车里连声赞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冬乖天本就短,加上山里黑得更早,我们走了没多久天就擦黑了。亮子见迟迟不见人烟,心生抱怨,说道:“陈老汉,你不是说天黑前就能到吗?这天都黑了,一会儿别给狼拖去当夜宵了。”
亮子这么说其实纯属闲扯,狼这种东西现在在野外已经很少能看到了。老头在路上时叨叨着让我们叫他老陈就好了,偏偏亮子爱给人起号子,便又冒出来了个陈老汉。
老头吐了一口烟咳了两声说:“这山里早没有狼了,豹子熊瞎子还倒是有的,不过最厉害的还不是它们。”说完又指了指前面一处不高的坡:“再走两步就到了,这点路老汉还是能把得住时间的,到屋了我给弄几个山里菜咱们喝两盅。”
第十四章 陈老汉酒后吐真言
不多时我们就到了老头家所在的村子,整个村子依山势而建,各家各户都离得老远。
山里人习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那些屋里的灯大都已经熄了。离村子老远时便听见狗叫唤,老头领着我们到了村子最后面的一处房屋,从窗台上拿下钥匙开了门招呼我们进去。
这家里实在够困难的,我们三个人坐了板凳,陈老汉只有找了块木板垫着坐下。“我给你们搞几个菜去。”陈老汉笑道。老陈刚一走柳景年就小声道:“一会儿把他灌醉。”
“把他灌醉干吗啊?”亮子问道。
我笑着说:“听队长的没错,等等不就知道了呗!”柳景年听我这么叫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却又没有说什么。
其实我感觉他这个人很怪,有时对人很随和,有时对人又很冷淡。虽然自古以来盗墓者多以父子,舅甥,叔侄为伴。而我们和他才相识几天,但我已经相信这个人,靠得住。
有些事人在清醒时却是会把有些事藏在肚子里,但喝醉了说什么可就由不得你。柳景年既然这么说,定有他的道理。
没一会儿,陈老汉端了一个火盆放在桌下,笑道:“你们先烤烤脚,马上就好。”
刚一支烟的工夫,他便端了个托盘进来,上面搁了四大海碗菜和一个黑釉酒罐,放在桌上道:“各位都别客气,都是山里的东西,味儿不正但绝对管饱。”
席间,亮子不停给陈老汉敬酒,嘴里还不停夸赞着陈老汉的手艺比那五星级洒店里的大厨还好。
陈老汉怕是听不懂啥是五星级,但知道这是夸他,心里实在高兴,便跟亮子对饮起来。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回我把一碗酒喝完便把碗倒扣在了桌上。这会儿见两人都喝得差不多了便开口问道:“陈大爷,你这家里怎么就你一人啊?”
陈老汉似是喝醉了,眨巴了几下眼才答道:“都出山外去打工了,给人扛沙子,拉水泥。我那老婆子还是女儿照顾着呢。”
亮子此时也是半醉不醉的了,望着墙上挂着把土铳就随口问道:“陈老汉啊,你家里咋还有枪,就你这老胳膊老腿翻还能撵羊子?”
陈老汉听后似是来了劲头,停了筷子说:“你这伢子还别小看我,我年轻时翻过的山比你爬过的台阶都多,花鸡、兔子我见着了都懒得开枪,只挑那人的撵。那时候黑熊瞎子我都打了几只,十里八乡谁不知道有我这么个俊后生。不过自从那事以后,我再不敢进那深山老林了,这杆子好枪也就只能在秋收时放放响,撵撵野猪。”
陈老汉在那大山中遇到什么了?我见柳景年目光少有地聚在了一点。我知道时机已到便佯装取笑说:“您老连黑熊瞎子都能放倒,还有啥能吓到您?”
陈老汉听后没有说话,端起碗一口干了里面的酒才说道:“有些事说出来你们能信吗?”我点了点头:“您老就只管说,也给我们这帮后生长长见识。”
陈老汉定了定神说:“好吧,本来这事我打算烂到肚子,带到土里也不会给别人说,但掌柜的是我家大恩人,我要不说那就是我不仗义了。不过我说的时候可别打断我,否则会有麻烦的。”
不让我们打断他,还怕会有麻烦,虽然都是摸不着头脑,但我跟亮子还是点了点头。陈老汉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道:“那还是一九八三年的时候,那一年山里遭了旱,地里的包谷麦子都干死了,屋里就只收了点洋芋。那点东西又咋能经得起一家人吃呢?还好我有手撵白羊的手艺,带了条狗子我就进了山。
“你们别听我把它叫白羊就以为它没多大,那玩意儿可比下田的老牯牛还大,浑身的金毛,发起威来碗口粗的树都能顶断。我也是看上了它们那一身好肉,才犯险撵这玩意儿。”
“不过这白羊可不是随便撵的,成群的带着犊子的根本靠近不得,只有寻那些被赶出来的老白羊才行。在山里转了几天,只遇到了几大群白羊,我都躲开了。后面我又下到了谷底,白羊这东西天热时都待在山顶上,等打了霜时又下到谷底。那些孤羊老羊下到谷底到春天时却无力再返回山上,只好在山下等死。在谷底又转了一天,果真在溪边寻到一只大白羊。这头白羊可能刚从羊群里被撵出来,身上还带着伤。听着有动静,就大仰鼻子哈气,还蹬蹄子。”
“我见这白羊性子这么烈,不敢放枪,201怕一竿子撩不翻它反倒激怒了它。”
“我第一刚搞白羊就是吃了这个亏,被那发了疯的白羊撵着我翻了两座山。”
说到这儿陈老汉咂吧了一口烟,亮子见他停了下来忙给上了一支烟道:“接着来啊,莫不是给那白羊顶着了要害?”
我心里也明白,一切绝对没有这么简单。陈老汉没有理会亮子,点了烟又接着说道:“对付白羊只有一个招,那就是随着它来,远远跟着就行,等它钻洞子。白羊这东西日防夜防,钻了洞子后也是头朝外卧着,到时给枪上足了火药,朝洞里就是一枪。
“这盖着脸打下去的,一般是活不成的。”
“那头白羊在前头走,我就在后面远远地跟着,从早上一直走到天打了黑,也不见它钻洞子。后来这家伙不知咋搞的突然狂奔了起来,我在后面一时跟不上,心想这回怕是要坏事。”
“但跟了整整一天我又不想就此回去,便顺着蹄印慢慢跟上去。最后转了两个山崖子,发现那头大白羊竟躺倒在了地上。我远远地用石头砸了两下也不见动弹。”
“等走到跟前才发现这头大白羊的肚子竟被什么剖开了,肠肚撒了一地。开膛破肚,这是豹子惯用的手法,豹子这玩意儿有个癖好,不吃回头食。我心里着实高兴,能捡这么大个便宜。”
“我当即拍了拍狗子,让它回去报信,这白羊有好几千斤重,只得等村里的壮劳力们一起来解开了往回扛。没想到这狗子没跑出多远就开始叫唤起来,我以为狗子碰上了豹子,慌忙端起枪往过赶去。看来我还是太年轻,那几千斤的白羊豹子咋搞得翻呢!”
第十五章 莫名的追杀
说到这里时,陈老汉的声音开始发颤,手也抖得厉害,烟头都夹不住,掉在了地上。
我本想让他缓缓再说,但想起刚才他嘱咐我们不要打断他,便没有开口。看他现在两个本就浑黄的眼睛已是没了一丝光泽,亮子也不敢贸然打断,怕真有个好歹。
就当我们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陈老汉却又开始讲了:“等我转过一个大山嘴……我就发现……咳咳……狗子破一个浑身长满白毛的怪物抓在手里已是被咬开了肚子……那怪物生得和人一个样……闻见有声响就……”
陈老汉突然尖叫了一声,浑身颤抖着站起来竟想往门外跑。我哪里见过这种异事,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亮子想伸手阻拦,但奈何陈老汉坐在最外靠门的地方,此时眼看他已经拉开了门,我心道:“糟糕!若是让他跑了出去,事情可能真要闹大!”
忽然一个人影闪到陈老汉身后,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听陈老汉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你这下手也太狠了吧,他这把老骨头哪经得起你这么一下!”亮子看着躺倒在地的陈老汉说。
柳景年看了看亮子却没有说话。我看陈老汉躺在地上半天没有响动,害怕真出了人命,连忙上前试了试他的鼻息,这一试之下总算松了口气。呼吸均匀看来这一下还真帮他逃离了苦海。
我招呼亮子把陈老汉弄到床上后,一看表已经是凌晨时分,便跟亮子、柳景年来到另一个侧间,收拾了一下,和着衣服准备躺下。
这时柳景年却拉开了门,头也不回地说:“我去外面转转,你们先睡吧。”
亮子这会儿都钻进被子了,听他这么一说只是“嗯”了一声。“那你早点回来,明天还要进山呢。”我说。
柳景年微微点了下头便拉上了门。
短短一天便从繁华的都市来到这茫茫秦岭大山之中,没了那刺眼的霓虹灯光和喧闹的汽车喇叭,我虽是一身疲倦但一时竟睡不着。
想着陈老议说的浑身长满白毛的人,我开始怀疑曾祖手记上所写的可能并非是捏造的。我也开始犹豫是不是要继续往前走,如果和陈老汉所说,那大白羊都被那浑身白毛的怪物掏空了肠肚,那我们在它面前又算什么,这种完全超出我认知的怪物难道真的是盗墓者嘴里传说着的粽子。
我很想找个理由让我停下继续的脚步,但我发现我已经停不下来,无论如何只有自己亲眼看见才是对一切最好的答案。
第二天醒来时发现那盏昏黄的灯依然亮着,再往身边一看发现只有亮子一个人,难道柳景年彻夜都没有回来?莫非……我摇了摇头,开始时把他当作女孩儿只是他那种气质,不过那种感觉也是第一次有而已,待得久了就发现他很“男人”。
正想得乐和却听见外面一阵刺耳的妇女叫骂声,那声音在这空澈的山里传得很远。亮子也被这声音吵醒,在被窝里扭了扭,骂道:“谁家宰猪啊!”
反正已经醒了便索性起来,来到隔壁屋子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陈老汉也不知去哪儿了。
拉开堂屋的门,那种白雪映日的亮光刺得我眼睛眯了起来,等我眼睛缓过来时就发现柳景年坐在门口不远的大树上。
“喂!爬那么高干什么?”他听到后转过头来看了看我,笑了笑便从树上跳了下来,走到我身边说:“该走了。”
亮子此时也已经起来,边伸着懒腰边叫道:“昨夜梦里寻花,醒来不知何处!”
顺着村子往下走时我发现好几户的狗都死了,而且都是肚子破开,肠子流了一地。男人们都议论着怕是豹子进了村子,女人则用尖锐的声音叫骂着,那势头仿似家里遭了天大的冤情。
沿路遇到的人都用很奇怪的目光盯着我们看,那种眼神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好不容易走到村头,亮子骂道:“奶奶的,乡亲们把我们当土匪看了,我可是祖国的保卫者,人民的好儿郎啊!”
我笑道:“几年前给部队喂了几天猪,就真把自己当领导了。”其实这么说也是纯粹拿他寻开心,这家伙在部队时真算得上是个尖子兵。
不过看他这会儿肩上背着陈老汉家的那把土铳,腰上挂着装火药的牛角壶,看起来还真像个悍匪。
柳景年说陈老汉一大早就赶去县上给医院交钱去了,临行前让我们要想上山撵兔子背上枪就行。“那我们接下来怎么走?”我问柳景年道。
这家伙走在最前面,头也不回地说:“别问为什么,我数一二三,你们就跟着我跑,千万别停下。”
我还没搞懂怎么回事,就听见这家伙很快地数完三个数,接下来便猛然加速向前跑去,亮子不愧在部队里待过,甩着膀子也跟着冲了出去。见他们都跑了我也不能愣着,急忙甩开双腿跟上。
虽然真正有分量的东西部在亮子包里,但背上这十几公斤重的登山包也让我很快就落下了一大截。
前面陡然是个大斜坡,地上的雪被前面的两人踩过后已化成了冰。我只觉得脚下一滑身子便往后倒去,好在背后有登山包缓了一下,摔得倒不是很重。
不过我想试着爬起来时却发现自已如同被翻过来的老鳖还扔到冰面上,根本无处着力。
这时我突然听见背后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242拧过头一看,发现几十个满脸怒气冲冲的村民抄着农具往我这里狂奔而来,看那阵势要撵上我,非把我打个半死不可。
我心里郁闷,这是招谁惹谁了。手脚并用好不容易爬了起来,片刻也不敢停顿闷着头就往前跑。
跟着亮子他们的脚印又跑了两里多路,此时我已是上气不接下气,回头一看发现那些村民还远远地跟在后面,我心里不禁暗暗叫苦。
“粪爷!再加把劲!”我抬头一望才发现亮子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和他之间隔着一条深沟。上面有一座窄小的木桥。等我过了这座桥后便一下坐到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感觉肺都要炸了。
第十六章 夜路
亮子朝我敬了一个礼故作恭敬地说道:“特派员同志,连里的兄弟等你很久了!”
我此时很想骂他几句,但肺疼得说不出话来,只好瞪了他一眼。亮子见我连嘴都还不了,哈哈大笑着跑过去抬起木桥,两臂一用力便把木桥推到了深沟里。
只听“哐嚓”一声木桥落进了沟底,亮子拍了拍手笑道:“让你们再给我追!有种就飞过来!”
柳景年站在旁边的石头上,似乎在想着什么事,从我追上他们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说。
“快点走,这里不能停。”柳景年说完转身就往前走去。
亮子笑着过来拉起我,嘴里还笑道:“特派员同志,要不要兄弟背你?”我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便骂道:“我要是特派员现在就毙了你。”
刚爬过一个山坳就听见背后几声枪响,那些村民居然连枪都端上了!这会儿肯定被那深沟阻着过不来,只好干放几枪撒撒气。
这会儿缓过劲儿来才想起来我们都不知往哪儿走,难道就在这山里乱转?虽有夔龙观山挂在手,但在这千仞万壑,绵延千里的大山中找一处墓葬也是如同瞎了眼的老猫遗老鼠,全凭瞎碰。
柳景年还在往前,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你知道咋走吗?”他点了点头,也不说话。亮子嬉皮笑脸地道:“你昨晚没回来不是色诱陈老汉去了吧。”
柳景年听后突然回头两眼猛地瞪向亮子。不知为什么,虽然这双眼睛不是看向我的,但我也感觉心跳加速,浑身的不舒服。亮子此时脸色已是煞白,别说接着嬉皮笑脸,就连话都说不出来一句。
我见事态不对,赶紧说道:“亮子你裤档开了!”柳景年这才转过头去,亮子低着头走到后面,把我往前推了一把,让我走在了中间,从头到尾亮子未发一言。这一下三个人都不说话了,接下来便是闷着头赶路。
一开始好歹有羊肠小道供我们行走,到后来就完全是没有路这一说了,有些地方甚至要手脚并用才能爬过去。也不知道翻了多少座山,反正从早上到现在我们一直没有停过。
途中我们遇到了两群陈老汉所说的“白羊”,其实它们应该是牛,金毛卷角,神气昂然,让我想到了“老子”座下的神牛。不过这些家伙脾气都不是很好,我们今天就是这样被追着跑了三次。“咕咕……”不知是谁的肚子叫了几声,引得我胃里也是一阵搅疼。
“咱们戢一会儿吧,油箱告急了。”我说道,找了个没有积雪的地方坐下,我从包里掏出压缩饼干和一盒鲱鱼罐头,在野外不能生火,只有这么对付一下了。柳景年掏出酒壶喝了一口,从我手里拿走一块饼干后,又把酒壶丢在我手里,“我去周围看看。”
亮子坐在登山包上,埋头嚼着饼干,见柳景年走远后,招呼我离他近些。“那家伙不太对劲儿。”亮子吞下—口鲱鱼后说。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得了吧,你早上那一句确实有些过了。”
我喝了一口酒顿时感觉浑身热了起来。
亮子接过我递给他的酒壶猛灌了一口:“也许是我看错了吧!老子空长二十几年,这还是第一次被唬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对亮子这个人太了解了,当年我们跟东门的混混儿干上了,那帮混混儿仗着人多,把我们几人揍得不轻。这家伙被抽掉了几颗牙都没喊过一声服了。
最后也不知是哪来的劲儿,这家伙一个人扑起来硬是揍翻了两个,其余的混混儿一看丢了势也作了鸟兽散。当兵回来后,那股子牛劲儿更足了,我实在想象不到亮子会被谁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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