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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师父是棺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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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丈脸色也是一变,看了看坑底:“到了。”
    然后,我们两个动作放缓,慢慢的,一口黑漆棺材露在我们面前。
    按照方丈所说,他来这大圣庙怎么也五六年了,从来没有动过大殿,这也就是说,棺材至少埋了五六年了。
    然而,我看到的情况却不是如此,这棺材很新,没有任何腐烂的迹象,甚至我们把浮土铲掉之后,上面的黑漆仍然在长明灯下泛着光,好像刚刚粉刷上去的一样。
    这么新的棺材,如果告诉我昨天埋下去的,我信。如果告诉我五六年前埋下去的,我绝对不信。
    棺材静静的躺着,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移动的迹象。我甚至有点怀疑,这是我梦中的棺材师父吗?
    我忽然间有点恐惧,我害怕真如梦中所看到的那样,打开棺材之后,里面躺着另一个我。
    我们两个站在坑边,看着坑底的棺材,一时间都没主意了。
    方丈看看我:“许由,你说怎么办?”
    我苦笑一声:“我才二十出头,至今没有迈出校门。你问我怎么办?方丈,你都四十好几了,你拿个主意呗。”
    方丈精明的很:“这毕竟是你们师徒之间的事,我一个外人搀和进去,不太好吧。”
    我咬咬牙:“开棺。”
    开棺就要跳到坑里去,但是我们两个谁也不肯下去。站在坑边一个劲的推诿。
    最后,我们约好了,熟个一二三,齐刷刷跳进坑里去了。
    到了坑里之后,我们发现这棺材盖虚掩着,并没有被钉上。这样也好,开起棺来比较方便。
    我吩咐方丈:“你在这一头,我在另一头,咱们两个一块用力,把棺材盖抬起来。”
    方丈点头答应了。
    然后,我们两个一较劲,棺材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我们两个憋得满脸通红,棺材盖居然始终打不开。
    
    第十二章 焚尸12
    
    方丈累得气喘吁吁,翻身坐在棺材上面,对我说:“许由,咱们跟这棺材较什么劲啊,一把火烧了算了,关他师父师娘的,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句话刚刚说完,棺材忽然剧烈的抖动起来了。
    方丈了吓一跳,翻身从上苗跳下来,三下五除二爬到坑外去了。
    我紧随其后,也爬了上去。
    方丈吓得面色苍白,但是仍然强装着说:“你看看,你师父中了我的全套,我一用激将法,他就……”
    方丈的话还没有说完,我们就看见棺材里面冒出大团大团的白气。紧接着,大殿上的灯光忽然灭了。
    我和方丈齐声大叫,随即互不相让的向门口跑过去。
    大圣庙本来就不大。大殿虽然叫大殿,其实也就是一间略微宽敞的屋子罢了。我俩互不相让,争先恐后,结果两个身子一下卡在门口,进不得,出不得。
    身后白雾弥漫,很快把我们的身子裹起来,可是我们两个偏偏又逃不掉。
    我急的快要哭了,吼道:“方丈,你麻痹的,你向后退。”
    方丈也急的脸红脖子粗:“为什么不是你后退。”
    后心发凉,我们俩谁也没有胆量回去。只好齐声喊道“一”,“二”,“三”,两人一块用力,只听咔嚓一声巨响,门框被我们带下来了。
    我和方丈摔倒在地上,挣扎着把套在身上的门框扯了下来。
    然后,我们一边鸡飞狗跳的向院子里逃,一边回头向大殿里面望去。
    大殿里面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着了起来,不过,这一次变得青幽幽的,里里外外透着鬼气。而大团大团的白色烟雾弥漫出来,从门口一直扩散到院子里面。
    我和方丈一步步的向后退,两眼死死地盯着那些白烟。
    我嘴唇发颤:“棺材里装的,该不会是液化气吧。”
    方丈摇摇头:“要是把我的庙烧了你就赔我。”
    这时候,院子里面已经满是白烟了。那些烟,像是薄雾一样把整座大圣庙覆盖起来了。
    我和方丈一步步向门口退去。忽然,我感觉有方丈的手在推我的肩膀,似乎要把握推回到大殿方向去。
    我不耐烦的把他的手打掉:“你有病啊?”
    方丈很无辜的说:“你骂我干嘛?”
    我有点不爽:“你推我干嘛?”
    方丈委屈的说:“我没有推你啊。”说完这话,他向我身边望了一眼,忽然脸色煞白,愣在地上。
    我马上意识到不好,小声的问他:“你怎么了?”
    方丈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使眼色,让我看后面。
    我不敢转头,使劲有余光向后瞥了瞥,好像有一个人影,就站在我背后。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突然向前跑了两步,随机迅速的回头。
    这时候,我发现在刚才的地方站着一个人。光着身子,闭着眼睛,直挺挺站在那里。
    正是我们之前带回来的尸体。
    又诈尸了?我第一反应是逃跑,第二反应是找铁锹自卫。
    然而,方丈拉住了我,指着死尸说:“你仔细看。”
    这时候我发现,死尸的鼻子正在一缕一缕的吸收那些白气,整个过程很慢,但是始终没有停止。
    我向后退了两步,问方丈:“这尸体什么意思啊?”
    方丈愁眉苦脸的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我们两个正商量着,忽然,一直双目紧闭的尸体睁开了眼睛,然后,他动了动嘴,艰难的说出来几个字:“帮我,拔剑。”
    我和方丈被这句话惊呆了:“这家伙到底是死的还说活的?”
    尸体见我们两个无动于衷,艰难的把手臂举起来,握在剑柄上。
    然而,显而易见,他很虚弱,手臂刚刚抬起来,又无力的垂了下去,然后,他看着我,又张开嘴,虚弱地说:“我是你师父,快帮我拔剑。”
    我看看方丈,方丈看看我,我们两个顿时没了主意。
    我师父明明是大殿下面埋着的棺材,怎么忽然变成一具会说话的尸体了?
    尸体见我犹豫不决,嘴里不耐烦的说道:“如果不是我的指点,你早就因为铜钱癍死了,快点帮我把剑拔下来。其余的事,等过一会我慢慢告诉你。”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铜钱癍”三个字,我心里开始有点犹豫了。莫非,他真的是我的师父?
    鬼使神差的,我慢慢走了过去,然后伸手握住了剑柄。右手一用力,那种感觉像是切冻豆腐一样,桃木剑被我拔出来了。
    尸体没有流血,这很正常,他是尸体,尸体怎么会流血呢?桃木剑拔出来之后,尸体的胸口上留下了一道白色的伤疤,里面的肉向外翻着,也是白色的,像是被水冲刷的干干净净。
    尸体看了看我,点点头说道:“多谢。”
    这句话,比刚才流利多了。
    我一步步向后退,这几天的一切都太过匪夷所思了。
    死人的魂魄,致命的铜钱癍,会说话的尸体……我暗地里揪了一下大腿,看看这是不是一场梦。
    疼,大腿生疼。
    桃木剑拔出来之后,院子里的雾气开始以极快的速度被死尸吸进体内。随着白雾的吸入,死尸的动作也越来越灵活,然后,他慢慢的走到屋子里面。
    几秒钟后,我和方丈听到扑通一声,一切都安静下来了。
    我们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没有主意的人。
    方丈看着我:“许由,你是大学生,见多识广,这么荒唐的事你遇见过吗?”
    我摇摇头:“我一个星期之前还是个无神论者。”
    方丈提议道:“咱们为什么不逃到庙外去?在这傻站着干嘛?”
    我抬起手挠挠头:“是啊,为什么不逃到庙外去?”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双手和双脚都在剧烈的颤抖。几秒钟之后,我再也站不住了,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方丈显然也比我好不到哪去,他慢慢地蹲下来,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们两个被今晚的事惊得全身发软,根本动弹不得。这样面对面坐着,一直坐到了半夜。
    大殿上的长明灯恢复了正常,散发着淡黄色的光芒。
    院子里静悄悄的,除了我们俩的呼吸声,我们听不到任何声音。
    我活动了一下发麻了的手脚,勉强站了起来。
    防脏眼看我能行走了,连忙笑声呼叫:“千万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啊,把我也带走吧。”
    于是我弯下腰去,把他也扶了起来。
    我们两个互相搀扶着,一步步向庙外走,走了两步。方丈叹了口气:“我的大圣庙,就这么拱手让人了吗?”
    我冷漠的打击他:“不是让人,是让尸。大殿里面有一具尸体,你敢跟他斗吗?”
    方丈回头看了看大圣庙,似乎很是有些不舍。他犹犹豫豫的说道:“许由啊,其实我觉得,那尸体,倒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
    我瞪大了眼睛:“没什么区别?从泥地里挖出来的。胸口上插着桃木剑。哪个活人能这样?”
    方丈小声说:“他不是你师父吗?应该不是坏人吧……”
    我摇摇头:“想拜师你自己去,别拉上我。哎?我说,你不会还惦记着你这点家产呢吧?”
    方丈叹了口气:“这毕竟是我表舅的心血,我不能把它毁了啊。许由,俗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你陪我去大殿里面看看怎么样?要是一切没什么,咱们把那尸体烧了。以后这庙你随便来,就当是自己家一样。”
    方丈这话说的不伦不类,但是神色倒是很热切,看得出来,他对这大圣庙是真的有感情。
    我点了点头:“好吧,我和你一块去。要是咱俩能活到明天,你就买我一份保险。”
    方丈大喜,连连答应了。
    我们两个互相搀扶者走到大殿里面。大殿里除了一座大圣像,就是一口棺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们两个正在四处张望,忽然听见一个声音说:“你们两个胆子还可以,我以为被我吓得一去不复反了……”
    这声音分明是从坑里传出来的。我和方丈抻着脖子望了一望。那尸体分明就躺在棺材里。只不过,他睁着眼睛,嘴巴还在一开一合的说话。
    方丈开始剧烈的发抖,过了几秒钟,才听见他嗓音发颤的说:“这庙,这庙是我的。”
    那尸体冷笑了一声:“没有人和你抢。”
    然后,我们看见他慢悠悠的从棺材里面坐了起来,开始手脚并用的向外面爬。
    我和方丈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两条脊梁并排靠在墙上,谁也不敢上前。
    那尸体爬出来之后,盘腿坐在地上,看着我说:“我是你师父。”
    我摇摇头:“不可能,你是鬼市的死尸。”
    那尸体看着我,忽然笑了,两个嘴角上翘。
    这笑容像是一把利刃,一下刺到我的心里面去了。我的心脏一阵生疼,像是不能跳动了一样。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他是谁来了。
    当我把他从泥土里面挖出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他面熟。现在直到看见他鬼魅的一笑,我才记起来,在医院的时候,抓走郝老头魂魄的人,就是他。
    我的后背贴着墙壁,身子一阵阵发凉。我小声对方丈说:“快走,咱们快走,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
    
    第十三章 棺中人13
    
    这话显然让那尸体听到了。他倒不以为意,反而问道:“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兼授业恩师吗?”
    我满脑子都是郝老头在病床上挣扎的惨状,不由自主的问道:“在医院,郝老头,是不是你?”
    我自己也知道这话说得语无伦次,因为这时候我心情激荡,已经没有完整的语言组织能力了。
    尸体从地上站起来,一步步向我走过来,我能肯定他一定听明白我的话了。方丈和我都吓得全身发抖,但是偏偏都没有逃跑。估计,连逃跑的胆量也没有了吧。
    尸体站在我面前,打量了我一会,然后把嘴巴凑到我耳边上,然后轻轻地说道:“我是你师父,你是我徒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现在我告诉你,你师父是个好人,问心无愧的好人。你看见的,听见到,都不是真相,我告诉你的才是真相。”
    我大着胆子,小声问了一句:“真相是什么?”
    尸体看了看我,说道:“真相就是,有些事,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无条件相信我。”
    夜,静悄悄的,两盏长明灯在夜色中哔哔啵啵的烧着。大圣庙香火欠奉,连灯油都是劣等货,一直在蹦出火花。
    我和方丈被死尸按在蒲团上,他盘腿坐在我们俩对面。摆出一副坦诚的样子,对我们说:“有什么想问的,尽管开口。”
    我想了想,不由得抛出来人生的终极三问:“你是谁?你从哪来,你要到哪去?”
    死尸想也没想,随口答道:“我叫张元,不过,这名字不是你能叫的,你应该叫我师父。我来的地方不能告诉你,我要去的地方,你以后就知道了,因为从现在开始,你要跟在我身后,形影不离。”
    我看着他,一时间被这股自信压得说不出话来。
    最后,方丈终于顶不住了,带着哭腔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个棺材,这个身体……许由的师父不是棺材吗?怎么又成了你?你到底是死是活……”
    张元看了看方丈,忽然问道:“你是歪脖的什么人?”
    方丈错愕了一下,说道:“你知道我表舅的外号?”
    张元哦了一声:“原来是歪脖的外甥。我和你表舅认识,说起来,他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然后,张元给我们讲了这件事的事情经过。
    据他所说,他在年轻的时候就拜一位异人为师,学习道术。终于有所成。本来日子平安无事,娶了老婆,有了女儿,一家太太平平,丰衣足食。
    然而有一天,张元的女儿离奇的失踪了,紧接着,妻子也死了。
    开始的时候,张元以为这一切都是意外。但是,接下来几天,他发现自己住的房子阴气越来越重,每每到了晚上,就会听见一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幸好张元精通道术,所以丝毫不惧,提着桃木剑冲了出去。然而,等出去之后,才发现这一切都是一个圈套。
    外面隐隐约约埋伏着十几只野鬼,只能张元出来,就猛地窜上去,和他厮打起来。
    对方虽然人多势众,但是张元毕竟道术精深,一时间倒也不至于有危险。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忽然从树上跳下来一个蒙着脸的人,一下将他打伤了。
    张元躺在地上之后,偷袭他的人趁着夜色,打算杀人灭口。张元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眼看就已经奄奄一息。然而,恰在此时,不远处有一个老和尚经过,一边走,一边默默地念经。
    蒙面人一见有人来了,连忙逃走了。
    蒙面人走了,围攻他的小鬼却不肯走,个个打算趁着张元虚弱,上了他的身。
    张元知道,以自己多年的修行,这身子已经有些道术根基了。一旦被恶鬼控制,后果很难预料。反正这时候也活不长了,干脆,他用自己的桃木剑,一下扎到心口里面了。
    桃木剑钉在心口,就等于锁住了肉体,任何魂魄都难以进入。而张元自己的魂魄,也被逼出来了。
    那些恶鬼绕着张元的尸体还在依依不舍,对于没有身体的鬼来说,修道之人的身体可以算的上是宝物。
    而张元的魂魄,和迷迷糊糊跟着老和尚来到了大圣庙。
    这老和尚歪着脖子,走了一路,也念了一路的经。他正是方丈的表舅,外号叫“歪脖”。
    当天晚上,歪脖回到庙里之后,坐在殿上又继续念经。
    张元的魂魄没有肉体作为依附,正在慢慢的消散,万般无奈之下,他趁着夜间阴气加重,将庙里的长明灯吹灭,然后现出身来。
    歪脖吓了一跳,但是毕竟出家多年,倒也没有吓跑。
    张元向歪脖详详细细说了自己现在的处境,然后求歪脖救他一救。
    歪脖和方丈不同,他是真和尚。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他连忙按照张元的吩咐,向最近的棺材铺买了一具棺木。然后,在半夜时分,挖了个坑,埋在了大殿下面。
    按照张元的想法。只要把他的魂魄装在棺材里面,埋在地下,得到地下阴气的滋养,再加上生前的道术维持,应该不至于魂飞魄散。而大圣庙毕竟供奉着仙佛,之前的恶鬼,也不敢进来找他的麻烦。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切都可以从长计议。
    张元的魂魄在棺材里面不知道呆了多少年,到后来,凭借道术,硬生生把魂魄依附在了棺材上面,让这口黑漆棺材,做了他的替身。而他的魂魄,开始试探着来到人间,寻找自己的身体。
    这时候才发现,大圣庙已经换了主人。当年的恶鬼与蒙面人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而自己的身体,不知道被谁埋在了地下,并且被一群小鬼借助身上的阴气,勾魂害人。
    这样,张元才生出了把尸体挖出来,想办法重新活过来的念头。而且,直到现在,他仍然不知道,当年是谁在害他,为什么要害他。
    听了张元的话,我心里隐隐约约有些明白怎么回事了:“照这么说的话,鬼市下面的尸体是你的身子,棺材里面装的是你的魂魄。等于我帮忙,然后把你救活了?”
    张元点点头:“也可以这么说。我本来打算让小道士帮我,没想到误打误撞遇到了你,这大概就是佛家说的缘分吧,冥冥之中注定,你要当我的徒弟。”
    我心理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我怎么说也是大学毕业,虽然现在是在卖保险,但是毕竟有大好的前途。跟着这个活死人当徒弟算是怎么回事?
    于是我建议道:“瘦道士确实一直想拜你为师,要不然我们俩换换,你收他当徒弟,把我放走吧。”
    张元冷笑一声:“你还想前途?许由,你吃了怨鬼的供饭,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被他的目光看的有点惴惴不安,小心翼翼的问道:“意味着什么?”
    张元饶有兴趣的看着我:“冤鬼冤鬼,一口怨气未了。加在生人身上,就是霉运。你吃了它们的鬼饭,这辈子都得霉运当头,一事无成,百无一用。”
    这话像是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浇下来,把我心中积极向上的火苗一下浇灭,我仍然心有不甘的问道:“真的?”
    张元很郑重的点了点头:“跟着我,可以保你平安,不愁吃穿。况且,你既然已经拜师,就是这一门的人了,终生不能改动。”
    我有点心灰意冷,但是却又不肯相信,试探着说:“如果我不想当你徒弟呢?”
    张元看了看我:“我这辈子不强求别人,你不想当我徒弟,我也不拦着你。但是我要警告你,你活不过三天。”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威胁我?你要杀了我吗?”
    张元摇摇头:“我没必要杀你,这是命。你会死于各种意外,水灾,火灾,没有人知道。如果你肯跟我一段时间你就明白,我这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我没有说话,心里摇摆不定。
    张元看我犹豫不决,摆摆手说道:“这样,你象征性的当我几个月的徒弟,等我完全复原,报了仇,你就离开,怎么样?也算对祖师爷有个交代。没准他一高兴,就放过你。”
    我点点头:“也好,试试也好。”心里却在嘀咕:“能进不能出?我怎么感觉这是搞传销的?”
    我和张元说了一会话,心里的恐惧,渐渐消退了。有那么一瞬间,我恍惚间忘记了他曾经是一具死尸。也忘记了他曾经在医院抓走别人的魂魄,因为他说话太像正常人了。
    一直坐在我旁边的方丈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照这么说的话,你是活人?在地下埋了这么多年,居然还能活着?”
    张元微微一笑:“这就是道术的精妙之处。那把桃木剑插在胸口,有点像是闭气功,看起来是死了,实际上,一直等待活过来的机会。”
    我和方丈听得似懂非懂,但是都有点放心了:“是道术就好,不是死人作怪就好。”
    这时候,张元看着我们俩:“你们两个,问完了没有?去给我找件衣服啊。许由,你这徒弟当得,就让师父这么光着吗?”
    
    第十四章 霉运当头14
    
    我悻悻然的站起来,跟着方丈走到一间禅房里面。
    方丈面色凝重:“许由,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我想了想:“看起来不像是坏人,但是感觉他有很多秘密。”
    方丈点了点头:“总之你小心点吧。”
    我们两个随便找了一间僧袍,拿出去了。
    等我们回到大殿的时候,看见张元盘腿坐在蒲团上,正在闭着眼睛运功。我和方丈不敢打扰,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过了片刻,他苍白的脸上,有了些许的血色。这时候我才发现,他已经不年轻了。刚才面色苍白倒没看出什么来,等他终于有了一点人气的时候,我发现他的脸上已经出现疲老之态。
    然后,他睁开眼睛,从和尚手里接过僧袍换上了。随即,又把一头长发挽了一个道髻。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很关切的问了我们一句:“你们吃晚饭了吗?”
    我和方丈都摇摇头。
    张元忽然瞪大了眼睛喝道:“那还不快去做饭?”
    方丈屁都没放一个,屁颠屁颠的去做饭了。
    然后他又吩咐我:“去到庙外面,把棺材烧了。”
    我回头看了看那黑漆棺材,忽然吓了一跳。原本锃光瓦亮,保存完好的棺材,在短短的一小时内,黑漆斑驳,大量的脱落,而那些木板,也出现朽烂的样子。
    我想把棺材搬出来,结果随手一拽,一块木板被拽了下来。等最后棺材被我从坑里面拖上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堆烂木头了,完全没有棺材原本的样子。
    我惊诧的看着张元:“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张元瞥了一眼那些木头:“我的精气附在棺材上面,这棺材就相当于活人,自然经历十几年不坏。现在我找到自己的身体了,它又变成木板一块,自然就朽烂了。”
    我点了点头,把那些木头抱到庙外,点火开始烧。
    朽木头很难烧,火很小,冒着大量的烟,飘到大圣庙外面的臭河上,与河水蒸腾出来的臭气混在一块。
    我忽然想起来瘦道士招水鬼的事,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加快脚步,逃回到庙里面去了。
    我回去的时候,方丈和张元正在吃饭。我注意到,张元似乎很不适应这些饭,每一口都要咀嚼很久才能咽下去。十几分钟,也只不过吃了两口而已。
    吃过晚饭之后,已经将近半夜了。我和方丈见没有什么事,就回房睡觉了。
    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夜里我醒来了无数次。每次都能看到张元直挺挺站在院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天起床之后,和尚并没有打开庙门做生意。因为大殿上还有一个土坑。张元霸占着那里,不让我们填上。
    整个上午,他像是泥塑的一般,一直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完全没有教我这个徒弟一点道术的意思。
    我想了想,对方丈说:“我回学校一趟,把合同拿过来,咱们签一下。”
    方丈有点诧异:“什么合同?”
    我淡淡的说:“买保险的合同啊,昨天你答应我的。”
    方丈哑口无言。
    我对张元说:“师父,我回学校一趟,拿点东西。”
    张元依旧闭着眼,只不过嘴角上扬,露出一抹鬼魅的微笑:“去吧。”
    这笑容让我全身打了个哆嗦,太邪门了。
    出了大圣庙之后,我忽然全身松了一口气,终于逃离了张元,我感觉像是从牢里放出来了一样。
    我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去山大。”
    开出租的师傅扭头看了我一眼:“小兄弟,气色不太好啊,灰头土脸的,最近不大顺利吧。”
    这话说得我心里一惊,不由自主想起刚才师父的话来。不过,我很快就释然了,估计是这两天没有睡好,而且又是野鬼又是死人的折腾,所以看起来比较疲惫。
    出租车一路上风驰电掣,很快,我们学校的大门就在眼前。这时候我一摸兜,不由得暗叫一声:“坏了,我根本没带钱。”
    眼看司机已经缓缓的停在校门口。这时候,我急中生智,伸手把车门打开,一个箭步窜出去,猛地向学校跑去了。
    司机足足反应了十秒钟才回过味来,在后面骂骂咧咧的追。但是我对山大多熟悉啊,拐了几个弯,就把这小子给甩开了。
    宿管阿姨在宿舍楼门口坐着,远远地看见我走过来,狠狠地瞪了我两眼,我也不甘示弱,直接瞪了回去。
    正要进门的时候,忽然出来一个人,一把拽住我:“许由?你没事了?这么多天不见你,我以为你已经死了,正打算去给你招魂呢。”
    我一听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扭头一看,原来是瘦道士。
    我摸了摸身上的癍,已经开始结痂了,点点头说:“快好了。”
    我想了想,对他说:“我们找到你说的高人了。”
    然后,我把怎么挖出来的棺材,张元又是怎么被埋在鬼市下面,我又怎么拜的师,把事情经过向他说了一遍。
    瘦道士听完之后羡慕不已:“我要是能拜师就好了,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见他?”
    我喜道:“好啊,那你就是我师弟了,哈哈。”
    我们两个正在楼门口说笑,忽然,感觉一双手猛地揪住了我的领子,然后一声暴喝:“小子,原来你在这呢?”
    我回头看了一眼,不由得苦着脸说:“师傅,我身上没带钱,这不是给你取钱来了吗?”
    出租车司机一肚子火,瞪着我说:“老子为了抓你,耽误了这么长时间,这工夫都能拉三趟活儿了。你得出双倍的钱。”
    我只得连连点头:“双倍,双倍。”
    瘦道士看见我的窘态,估计知道我身上没钱,干脆从兜里掏出几张票子,帮我垫上了。
    宿舍里面已经空无一人,几天没回来,更显得脏乱差。我从一堆废纸里面找出合同,踹在兜里,然后和瘦道士结伴,赶回大圣庙。
    回到庙里的时候,张元仍然在盘腿运功,方丈百无聊赖,坐在凳子上发呆。
    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你这庙里倒是通个电啊,买一台电视,不就不用这么无聊了吗?”
    方丈摇摇头:“佛门清修之地,又是抻电线,又是看电视。传出去让人说三道四的,影响多不好?”
    我摇摇头:“你一个假和尚还那么敬业干嘛?外面很多真和尚都会上网了。行了,别废话了,赶快签字画押吧。”一边说着,我把合同掏了出来。
    我和方丈在一边瞎扯,瘦道士也没有闲着,他一脸崇敬的看着张元,说道:“高人,能收我当徒弟吗?”
    张元两眼缓缓地睁开,果然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小道士啊。”
    瘦道士连忙紧张的答应了一声。
    张元接着说道:“按照本门的规矩,我们这一派,每个人都要收一个徒弟。而且,只能收一个徒弟。现在许由已经拜师了,我不能再收你了。”
    瘦道士神情沮丧,看起来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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