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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师父是棺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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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目瞪口呆看着屋子里面的纸片,吓得腿都软了。
    李小星从床上爬下来,直接摔在地上,然后连滚带爬,抓住我的衣服,声嘶力竭的喊:“许由。”
    我本来就吓得够呛,听了他这么一嗓子,一颗心都吓得发抖了。
    李小星抓着我的衣服爬起来,紧张的说:“许由,咱们看不见鬼。”
    我一步步倒退,靠在门上,一手握着门把手,正要打算逃跑。李小星这句话虽然听在耳朵里,但是脑子里根本反应不过来。
    我盯着满屋飞舞的纸片说道:“看不见都把咱们吓成这样,要是看得见,还不得吓死了?”
    李小星紧张的说:“许由,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说,咱们看不见鬼,刚才你开门的时候,有可能把他们放进来了。咱们不知道。”
    
    第四章 有缘人4
    
    我一听这个,心里也是一激灵。
    然后和他对视了一眼,冷不丁一声呐喊,开门逃了出去。
    屋子里的纸片像是活了一样,飞舞着,跟在我们两个身后,纷纷扬扬的飘了一楼道。
    这一晚上可把我们两个吓坏了,我们挨个砸门,在楼里大喊大叫。但是其余的宿舍像是睡死了一样,谁也不开门。
    李小星带着哭腔,拉着我往楼下跑:“许由,别砸了,没用,那些鬼肯定用了什么办法,其余的宿舍听不见咱们砸门。咱们还是往宿舍外面跑吧。”
    我们跑到大厅,大门关着。李小星开始叫宿管,但是宿管也没有动静。
    我拦住他:“别叫了,就算把她叫醒了也不一定给咱们开门。别忘了,进门的时候我和她吵了一架。”
    李小星急的跺脚:“这可怎么办啊。”
    我指了指玻璃门:“直接砸。”
    李小星一向胆小,担心的说:“咱们这么干,学校会不会开除我们?”
    我指了指身后飘过来的纸片:“你要毕业证还是要命?”
    李小星咬了咬牙,我们两个开始你一脚我一脚的踹那扇玻璃门。
    没想到,这玻璃门坚固异常,我的脚都疼了,这扇门居然连个裂缝都没有。
    这时候我感觉一阵阴风袭来,大把大把碎纸开始包围我们两个。
    我大喊了一声,随手抓起大厅里的一把椅子,用力砸在玻璃门上。咣当一声巨响,椅子碎了,稀里哗啦落了一地碎木头,而玻璃门仍然完好无恙。
    我大骂:“麻痹的,门不可貌相啊。”
    这时候,李小星带着哭腔说:“许由,咱俩要完蛋了。”
    这时候我发现,我们身子周围全是碎纸了,而且,那些碎纸仍然从楼道里面源源不断的飞出来,看样子,像是打算把我们活埋在这里。
    我们两个缩在墙角,渐渐地,这里有些气闷。
    李小星捶墙大哭,嘴里像是念咒一样不停地重复:“怎么办,怎么办。我还没娶媳妇呢。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我听得心烦,一脚踹在他腿上:“你能不能消停点?在这嘟嘟囔囔,念经呢?”
    一句话倒提醒了我们两个。李小星兴奋地喊:“对啊,念经,念经能驱鬼啊。”
    我叹了口气:“我不会念,你会吗?”
    李小星亢奋的喊:“我不会,但是你别忘了,咱们学校有几个宗教班,他们的宿舍就在顶楼。”
    我一听这个,心里燃起一丝希望。
    刚入学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们学校有宗教班。毕竟是比较牛逼的综合性大学,有一批老教授对宗教典籍研究很深入,所以开了宗教班,来这里进修的不是和尚就是道士,这些人出去之后,一般都当了住持之类。平时在食堂买饭的时候,有时候也会看见一两个穿着僧袍的僧人。
    想到这里,我不再犹豫,拖着李小星就冲进纸片堆里去了。
    那里面鬼哭狼嚎,分不清东南西北。我被阴风刮得根本睁不开眼睛。只觉得纸片像是刀子一样割在身上。全身无处不疼。
    我低着头,抿着嘴,一只手拖着李小星,一只手护住头脸,一步步的向前面跑。
    这里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跟头。我们两个摸索着拐弯,摸索着上台阶。
    终于,当我迈上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那阵风忽然猛地消失了。
    我尝试着睁开眼,发现我已经站在顶楼了。那些纸片在楼梯口来回飞舞,始终不敢上来。
    我和李小星都长舒了一口气,一下摊到在地上,叹道:“到底是修行人在的地方,这些小鬼,嘿嘿,也就吓唬吓唬咱们两个吧,碰见硬茬,还不是照样怂了?”
    千不该,万不该,我们两个不应该挡着鬼的面说这种话。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马上把他们激怒了,只见狂风乍起,带着呼啸声,猛地就蹿了上来。
    我和李小星吓得哇哇大叫,连滚带爬的在楼道里逃窜。这时候慌不择路,抬头看见一间宿舍,上面贴着“宗教班”的牌子。也顾不得敲门了,我们两个喊了一声:“一,二,三。”
    随后,咣当一声,宿舍门被我们两个撞开了。
    我们两个进了宿舍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门关上,然后用脊背死死顶住,大口大口的喘气。
    这里果然是宗教班,宿舍已经断电了,他们的桌子上点着蜡烛,一群光头和尚正围着蜡烛念经。
    他们显然被我和李小星吓着了。纷纷回过头来,紧张地问:“同学,你们干嘛?”
    李小星回答的驴唇不对马嘴:“不应该叫施主吗?”
    我喘了两口,对那些和尚说道:“大师,救命。”然后,身子靠着门慢慢的滑到地上了。
    我的身子太虚了,刚才靠求生的意志支撑着,而现在,实在坚持不住了。
    那些和尚把我搀起来,问道:“怎么回事?”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外面响起来砰砰砰一阵砸门声。声音不算很大,但是很密集,像是鼓点一样,络绎不绝。
    那些和尚显然都听到了,诧异的走过去,打算开门。
    李小星死死把门顶住,大喊:“不能开,外面有鬼。”
    那些和尚吓了一跳,居然惊慌失措的说:“有鬼?”
    接下来,我们几个人找来桌子椅子把门顶住,然后一群和尚围着我们两个问东问西。
    我把今天的经过说了一遍。
    那些和尚纷纷说:“同学,你可太大意了,你刚刚从医院出来,身子虚,这时候阳气不旺,就容易见鬼。还有啊,别人的供饭怎么能随便吃呢?那些孤魂野鬼,好端端的会把供饭给你吗?你们俗家人不是经常说那么一句话吗?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我着急的央求那些和尚说:“大师们,咱们就别说没用的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们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和尚面面相觑:“我们也不会捉鬼啊?我们在学校是学习佛家典籍,有了进修证明好去庙里当住持……”
    李小星急了:“你们怎么不会捉鬼呢?法海,观音菩萨,如来佛祖,不都是和尚吗?”
    和尚连连合十:“阿弥陀佛,我们几个根基尚浅,天资鲁钝,连佛经还没有钻研透彻,怎么有能耐对付鬼怪呢?”
    这句话说出来,我和李小星的心都凉了。
    而门外的鬼像是也听到了这话似得,开始更加剧烈的撞门。几秒钟之后,不仅仅是门,连窗户都开始晃动了。
    这时候,那些和尚也着急了,纷纷看向一个老成持重的光头:“宿舍长,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
    我真没想到这些和尚这么入乡随俗,在大学里面学习也就算了,居然也有宿舍长。
    真不知道他们宗教班有没有团委,有没有党代表。不过现在生死关头,实在没有心情问这些了。
    宿舍长考虑了几秒钟,大声吩咐道:“老二,老三,你们去门口念金刚经。老四老五,你们去窗边念心经。老六,去给对面宿舍发短信,让他们想办法赶过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我看宿舍长说的郑重,连忙问道:“对面宿舍住着什么人物?好像挺厉害。”
    宿舍长面如止水的说道:“对面是道士班。”
    几分钟之后,老六说道:“联系好了,十秒钟之后到。”
    气氛紧张到了顶点,宿舍里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只有宿舍长数着秒表倒计时:“五,四,三,二,一,开门!”
    站在门口的老二和老三猛地把门拉开了。随后,一大群人冲了进来。宿舍门又被咣当一声关上了。
    李小星紧张的望着屋门:“大师们,你们刚才开门的时候,有没有把鬼放进来?”
    那些道士显然来的匆忙,有几个甚至只穿着内裤,显然是刚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的。
    这些人听见李小星这么问,主动让出来了一条路,露出一个很瘦小的道士来。
    瘦道士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罗盘,看了看,说:“这里这么多修道之人,虽然都不会捉鬼,但是这些鬼也不敢进来。不然的话,一扇门挡不住他们。”
    一个光膀子的道士指着那瘦道士说:“这小子是我们班的倒数第一,正常的典籍教义他不好好学,每次考试都挂科,心思全在研究这些旁门左道上了。这整栋楼,可能也就他懂一点捉鬼的知识了。”
    那瘦道士连连摆手:“师兄,你别讽刺我了,我哪懂捉鬼?上次让一个水鬼缠上,差点死了。”
    我一听这话,连忙问:“大师,连你也不会捉鬼?”
    瘦道士点了点头:“我们这些和尚道士,今晚上可以保你们两个的平安,但是不能每天守着你们。那些鬼已经跟上你了,只要我们不在,他们就有可能下手。”
    我额头冒汗,急的团团转:“这可怎么办啊,我不就吃了一碗饭吗?至于这样吗?”
    瘦道士叹了口气:“可能那些鬼觉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样吧,你明天买点纸钱,烧给他们试试。”
    我点点头,垂头丧气的说:“也只好这样了。”
    我们几个在宿舍里又是说话又是念经,一直闹腾到后半夜。
    外面的敲门声渐渐地消失了。但是我和李小星都不敢离开,干脆和那些和尚挤在一张床上,凑合着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那些和尚道士去上课了。李小星睡眼朦胧,躺在床上起不来,而我却再也睡不着了,我向他借了点钱,打算去昨天鬼市那里烧纸。
    反正现在有钱了,我出门打了一辆车,关上车门,说道:“去最近的纸扎店。”
    司机满面春光,随口说道:“怎么?家里死了人了?”
    我心情整不好,一听这个,顿时火了:“你们家才死人了,大早上的怎么说话呢?”
    没想到这司机是个爱抬杠的,居然给我顶回来:“没死人去纸扎店干嘛?不过年不过节的。”
    我气呼呼的说:“我给你烧。”
    这一大早上,我和司机硬是吵了一路。我嚷嚷着要把他的车牌号记下来投诉,司机则威胁我,要不是赶着拉活儿,非得揍我不可。
    正吵着,我一扭头,看见派出所就在旁边,我想起来昨晚上的事,于是一连声嚷嚷着要下车。
    我走到公安局,找到当初找我办案的那位姓张的警察,说明了来意。
    警察有点为难:“那犯人的尸体已经让家属领走了,再说了,你非要看尸体干嘛?难不成我还骗你?人真的死了。”
    我挠挠头:“我怎么也跟这件案子有关,就是想了解点情况。”
    警察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照片来:“这是现场照片,你看看,是不是撞你的那个人?”
    我拿出照片看了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照片中,那辆车的车头已经撞瘪了,而通缉犯的头就夹在这中间,完完全全的压扁了。
    剩余的几张照片更证实了我的想法,昨晚上我看见的,的确是这人的鬼魂。
    我失魂落魄的向警察道了别,正要走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说:“老张,我刚才看了看那抢劫犯的验尸报告,致命伤没问题,车祸把脑袋撞瘪了。但是这尸斑有点不对劲啊,好像死之前就有了。”
    我回头看了看那照片,只见抢劫犯光着上身,胸口上面稀稀落落长着几块癍,看起来很是恶心。
    警察看了看照片,扔在档案袋里说:“这个和案子没什么关系嘛,也许是这小子身上长疮,没必要大惊小怪的。”
    我叹了口气,慢慢的从派出所走了出来。这时候,我看见路边上有个卖豆腐脑的早点摊,我想起来还没有吃早饭,于是走过去,对老板说:“两根油条,一碗豆腐脑。”
    我正在摊前吃着早饭,忽然一张红色的纸片,晃晃悠悠,从半空中飘到了我的身上。
    我一把将纸片抓在手里,定睛一看:“哎呦,是一张百元大钞。”
    有句话叫见钱眼开,这话说得没错,我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我的心砰砰跳,最近正愁生活费呢。
    我四处张望了一下,如果没有人盯着我,这钱我就揣起来了。
    没想到,我抬头这么一看,彻底惊呆了。大马路上,洋洋洒洒全是钱,一百的,五十的,花花绿绿。从半空中飘下来。
    钱,真的是大风刮来的?
    我整个人都要窒息了。马上扑到大马路上,豆腐脑的小摊差点让我撞倒了。
    我蹲在地上,疯狂的捡钱:“一百,一百,一百……”
    正在捡着,一个人拉住我,声音焦急的说道:“小兄弟,你这是干嘛?死人的钱你也敢拿?”
    这话吓了我一跳,我抬头,看见豆腐脑老板正在抓着我的胳膊,一脸焦急的看着我。
    我再看看我手里抓着的,分明是一把一把的纸钱。
    我心里一惊,连忙把纸钱扔在地上。
    也就是这时候,我才注意到,有一支出殡的队伍正好经过,队伍里面,有个人正把一叠一叠的纸钱扔在天上,又落下来……
    我心里又是惊惧又是尴尬,向老板解释道:“现在这纸钱,印的越来越像是真钱了。”
    老板含含糊糊的点点头:“是啊,是啊。”
    我重新坐到座位上,眼前的一碗豆腐脑越吃越不是滋味:“今天这事不对劲,我就是再糊涂,也不能把纸钱当成钞票啊。”
    我正在想着,忽然传来撕心裂肺的一阵哭声。
    我扭头看了看,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抱着一张照片,哭得正惨。而那照片,分明是撞我的抢劫犯。
    我心里咯噔一下,今天是抢劫犯出殡?
    这时候,豆腐脑老板悄悄指着老太太对我说:“我们这的陈婆。哎,老婆子这辈子过得太苦了,只有一个儿子,本来老老实实地,不知道怎么的当了抢劫犯。现在又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说说,多惨。”
    我茫然的点点头:“是很惨,是很惨。”
    
    第五章 鬼市5
    
    今天这顿饭我吃的很难受,一早上都在心神恍惚,匆匆付了帐,向老板问了问路,就向纸扎店走去了。
    纸扎店里冷冷清清的,没有客人喜欢在这里逗留。我进去的时候,一个干干巴巴的中年女人正坐在椅子上看电视。
    我挠了挠头,对这女人说:“我买纸钱。”
    女人抬起眼来,瞥了我一眼,然后抬起下巴,指了指门口一堆堆的纸钱:“自己挑。”
    我低头一排排的看过去,这些纸钱分两种,一种印制精良,仿照人民币的式样和面值,不是五十就是一百。另一种印制粗糙,但是面值比较大,动不动就上亿。
    我是学经济的,对货币尤为敏感,略一思索,就选择了印制精良的,别看面额小,这绝对属于硬通货,汇率高,一块钱等与别人几百万。
    我挑了几捆纸钱,递给那女人,结账。
    女人找了个黑塑料袋,把纸钱一沓一沓往里面装,一边装一边数。
    在她数钱的时候,我开始不由自主的在店里张望。这店本来就不大,更何况堆满了纸钱,花圈,纸人纸马,所以更显得狭小。而就在这么狭小的地方,我看到最里面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香案,供奉的既不是财神爷,也不是阎王爷。而是一个纸人,描眉画眼,憨态可掬。尤其是一双眼睛尤为传神,栩栩如生,像是在看着我似得。
    我正盯着那纸人出神,那女人把塑料袋放在我面前:“好了,十块钱。”
    我从兜里掏出十块钱来,匆匆结账,走了。
    这时候,已经是半上午了,大太阳在头顶挂着,晒得人身上暖洋洋的,很是有安全感。我提着一袋纸钱,慢慢的寻到了昨晚上撞见鬼的那条街。
    市区禁止烧纸钱,这个规定我早就知道。但是这条路不同,根本没有什么行人,于是我放心大胆的把纸钱拿出来,用打火机点着了,一沓一沓的烧。
    相信每个人小时候都有玩火的经历,跳跃的火苗在童年里绝对是个好玩的东西。可是现在,这些活跃在纸钱上的火光让我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那些纸钱被烧得焦黑,上面的人像渐渐扭曲,变形。原来的慈眉善目,变得有些狰狞。
    然后,很突然的,火灭了。一沓纸钱并没有燃尽,那些人头保持了狰狞的样子。一张张摆在我面前。
    大白天,我身上冒了一层冷汗:“这该不会是暗示什么吧?”
    我不敢怠慢,拿着打火机重新点。
    纸钱烧了十几秒,很快又灭掉了,前前后后,我点了二十来次。到最后我越想越气,大骂那卖纸钱的是个奸商。
    好容易纸钱全部烧完,我看了看一地的纸灰,迅速的离开这里了。
    无债一身轻,我长舒了一口气,急匆匆向学校走去。
    等我回到宿舍的时候,看见昨晚上一番折腾,凌乱不堪的宿舍已经被收拾的整整齐齐了。
    李小星领着一个和尚,一个道士,正在宿舍里面念经。这道士我认识,就是昨晚上拿着罗盘抓鬼的瘦道士,而和尚也比较面熟,总之肯定是宗教班的。
    李小星见我回来了,指着两个出家人对我说:“我请两位大师来咱们这念念咒,驱驱邪。”
    我点点头,坐在床上。
    几分钟的工夫,这一僧一道就完工了。
    那和尚嘱咐我们两个:“我们佛家心经,有一句‘般若波罗密多’,这是驱邪的法咒,你们没事的时候可以多念念。”
    旁边的瘦道士不干了,说道:“同学,最厉害的当然是我们道家的‘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你们听我的,没错,不用理什么大菠萝。”
    和尚微微一笑,也不和他争辩,向我们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瘦道士问我:“纸钱烧了吗?”
    我点点头:“烧了,这下应该没事了吧?我打算洗个澡,驱驱邪。”
    瘦道士点点头,转身和李小星攀谈起来了。我刚刚打算换一件衣服,李小星忽然指着我的胸口说:“许由,你身上怎么了?”
    我不明所以的低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尸癍,我身上长尸癍了。”
    这个癍很熟悉,分明是之前在公安局见到过的,抢劫犯的验尸照片上,差不多的位置,一模一样的癍点。顿时,我觉得天都要塌了。
    我坐在床上,静静的思索:“到底是怎么回事?哪一步出错了?”
    旁边瘦道士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这个癍好熟悉,在哪见过呢?”
    我也下意识地接了一句:“抢劫犯的身上。”
    瘦道士忽然转身出门,撂下一句:“你们等等,我去查查。”
    我现在的脑子里面一片混乱,这句话听到耳朵里面,只抓住了一个片段:“去查查,去查查。”
    我蹭的一下站起来,对李小星说:“你等着,我去查查。”
    然后我飞奔出去了。
    我要去找那个陈婆,既然她是抢劫犯的妈,她一定清楚自己儿子的事。
    然而,等我赶到公安局门口的时候,发现卖豆腐脑的老板早就已经不在了。
    我站在路边,挨个把行人拦下来问:“你知道陈婆吗?她儿子今天出殡那个。”
    这样问了几十个人,总算有个人点了点头。他指了一个方向:“那老婆子在这附近租了个房子,你去找吧,最穷最破的就是他们家。”
    我按照这人说的方向走过去,一路上又问了几个人,总算找到陈婆家。
    这家果然很穷,如果不是七扭八拐的找到这里来,我还真不相信,一个大城市里面居然有这种破房子。
    两扇门上贴着白色挽联,看来,陈婆果然是住在这里了。
    我敲了敲门,没有人答应。我忽然想起来:“陈婆的儿子出殡,她应该还没有回来。”
    我只好找了两块残砖,坐在上面等。这一等就是一下午。一直到天擦黑的时候,终于有个老婆子,颤颤巍巍从外面走过来了。
    她一看见我,脸上的悲伤瞬间变成愤怒:“我儿子已经死了,你们还想怎么样?来来来,接着把我抓到公安局审我,我让你抓……”
    陈婆一边说着,一边冲过来,弯着腰,用脑袋撞我的肚子。
    这老婆子,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过,我还没想好对策呢,她的脑袋已经撞在我的肚子上了。
    我疼得泪眼都要下来了,不由自主的弯下腰去。老婆子仍然不肯放手,两手抱着我的腰,一副鱼死网破的意思,用脑袋使劲把我抵在墙上。
    我无计可施,只能连连高喊:“我不是公安局的,我是来看望您老人家的。”
    喊了几声之后,陈婆估计也累了,向后退了几步,狐疑的看着我:“弄死hi来看我的?”
    我脑筋转的飞快,马上换了一副悲伤的神情:“实际上,我是来看您儿子的。”
    一说到儿子,陈婆脸上的怒意消失殆尽,她的嘴唇抖了两抖,带着哭腔说道:“我们家小二啊,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一边哭着,一边把房门打开了,把我让了进去。
    我默默地跟在老太太后面,脑子里飞快的搜集关于通缉犯的知识,然后试探着说:“小二平时老老实实的,怎么会突然去抢劫呢?是不是有人陷害他?”
    陈婆摇摇头:“没有人陷害他,是他自己去的,我知道,哎,这孩子啊。”
    陈婆一边让我坐下,一边给我倒了一碗水,慢慢的说:“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前两年,把他送到一个技校学修车,这技校的老师不错,还捎带着教他开车……”
    我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一句话:“学开车,免费学驾驶,试学一月……”
    我摇了摇头,把思绪拉回来,继续听陈婆哭哭啼啼的说:“本来打算让他跑跑运输,挣点钱,没想到,后来他就病了。”
    我挠挠头:“病了?”
    陈婆点点头:“他胸口上长了疮,三五个,有铜钱那么大。”
    一听这话,我心中一震,不由得把上衣撩起来,指着胸口说:“是不是这种疮?”
    陈婆看了看我,脸色大变:“没错,没错,就是这种疮。哎,为了看这个病,家里的钱都花光了,小二怕死啊,就去抢劫……”
    我拦住她:“他为什么长这种疮啊?医院怎么说?他自己怎么说?”
    陈婆摇摇头:“没人知道为什么长这种疮,好端端的。哎?我想起来了,他长疮的前一天,忽然慌慌张张跑回家来了,说是遇见鬼了。”
    我吓了一跳:“遇见鬼了?”
    陈婆点点头:“他告诉我说,在外面夜市上吃了一碗饭。那些摆摊的小贩都是鬼。然后,半夜里他就病了,发烧,说胡话,第二天,我看见他身上长了疮。”
    陈婆还在絮絮叨叨,而我已经瘫倒在椅子上了:“没错,一切都因为那个鬼市。我也去过鬼市,我身上也长癍了。”
    正在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是李晓星打来了。
    我接了,问道:“怎么了?”
    李小星在那头说道:“许由,查出来了,你身上的癍,叫铜钱癍。”
    我神色一变,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铜钱癍?”
    李小星嗯了一声:“瘦道士说,相传有的鬼会故意化装成小贩,骗人把鬼饭吃下去,吃了鬼饭的人,身上会长铜钱癍,七日必死,而且死了的人不能投胎,除非找到另一个身上有癍的替死鬼……”
    这消息绝对是个晴天霹雳,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李小星挂了电话,我叹了口气,一扭头,发现陈婆的脑袋距离我极近,好像在听我的电话。
    我吓了一跳,连忙退开一步。
    陈婆脸上泪痕犹在,但是咧了咧嘴,笑眯眯的说:“小伙子,你刚才说啥癍?”
    我看她的模样,有点害怕,连忙摆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我先走了,过两天再来看您。”
    然后,我一溜烟逃跑了。
    现在是大晚上,陈婆住的又偏僻。我一路上疯狂的逃窜,生怕遇见什么脏东西。
    等我终于逃到大马路上,看见人来人往的街道,心里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我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一路风驰电掣,赶到了学校。
    我回到宿舍的时候,看见李小星和道士都在等我。
    我问瘦道士:“怎么回事?我这个铜钱癍,真的活不过七天了吗?”
    瘦道士点点头:“理论上是这样。”
    实际上,我一路上把一切都想得明明白白了,现在重新听了一遍答案,只感觉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我呆呆的坐在床上,叹了口气:“死了就死了吧。不过临死前我得给自己买一份保险。”
    我躺在床上,拿被子蒙着头。
    然后,我听见外面瘦道士犹犹豫豫的声音:“除非……”
    我一跃而起:“除非什么?”
    瘦道士也不太肯定:“我曾经遇见过一位高人,如果你能找到他,没准能救你一命。”
    我一听这话,马上兴奋的跳起来:“你怎么不早说?好好好。高人在哪?我马上去找。大师,你能不能带我去?”
    瘦道士挠了挠头,有些为难的说:“我?我去不了,我这身子骨还没有好利索,一个星期没有出门了。”
    我有点诧异:“你病了?”
    瘦道士点点头:“这事,和那位高人也有点关系。”
    我一听和高人有关系,连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讲讲。”
    瘦道士想了想,给我们讲了一番经历。
    原来,正如瘦道士的师兄所说,瘦道士一直对道术极度痴迷。只是苦于得不到真传,一直没有办法入门。只好东拼西凑,道听途说的自己摸索。
    有一天,瘦道士偶尔听说了一些招魂的办法,于是偷偷溜到河边,自己试验起来。
    那天晚上,天色很阴,河边的路灯也是坏的。瘦道士虽然不怎么懂道术,但是毕竟研究了很久,所以凭借本能,他可以感觉到,这天晚上阴气很重。
    阴气重,鬼怪出,瘦道士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有一点兴奋。因为他今天要做的,正是招鬼。
    山为阳,水为阴,瘦道士就凭借这些粗浅的知识,来到河边,他坐在一棵树下,在河岸与河水相交接的地方,点上了一只蜡烛。
    河岸为阳,河水为阴。这支蜡烛在阴阳交界之处。火苗在空气中静静的燃烧着,水中也有一个火苗在静静的燃烧着。
    瘦道士低头向河水中看去,河水被蜡烛照的明晃晃的,里面有另一个瘦道士,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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