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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岑心术-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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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随时控制身体。这个……对了,叫‘双魂体’。我怎么想也不觉得有用,两个人格反而会互相拖累。”
“武之道,阴阳相合,刚柔相济。我们一族一直认为,习武,刚柔相济才是正道。以阴柔之力来吸引能量,再以阳刚之劲将其击出。”
“我知道,我知道。”刘镜兰不耐烦地说,“刚才我不就是也吸收空气,将其化成自己的力量,再把它发射出去。这东西我懂。”
“原来如此。”易灵恍然大悟。原理的确很简单,但要想做到,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但是能量的吸收却是需要时间,这么长的时间,在高手面前足以死个上百次。于是双魂体就很方便,一个人格负责吸收,另一个负责释放。吸收和释放的效率和人格的性格有关,因此刘镜的吸收效率比你高得多。这个武功的重点便是需要两个人格配合,达到……那个境界。”刘小虎越说越兴奋,差点说出不该说的词。
“似盈似涸,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刘镜兰喃喃道。这句话,正是武诀的最后一句话。“衡……”她陡然间精神一振。“喂,你听见没有,你也要给我好好练习。不然的话,我要你的好看!”
“是……”刘镜兰一脸的不情愿,但还是不敢违逆。
“也就是说,这个东西,只是适合你们一族修炼。别的族来的话,根本练不成?”
刘镜兰、刘武明和刘小虎同时点头,易灵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一边的易雪则稍微松了口气。
“那你们知不知道,我这一族有什么武功。”
刘镜兰抱歉地摇摇头。“对不起,我们不知道。光是为了记录自己的武学,便死了上万人。”说到这里,刘镜兰的眼圈开始微红。“没有工夫去记录别族的东西,只是稍微记录了一下别族人的主要特征。村长说,你是朱雀的。”
“朱雀……”隐隐之中,易灵似乎觉得有谁跟他说过这个词。遥远之极的记忆,遥远得仿佛远古的梦境。
记忆之中,一个躺在床上的人影……
用尽全力,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见易灵的样子,屋子里的人都不出声,怕打扰他的思路。过了一段时间,易灵才发现屋子中的沉默。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们怎么了?对了,刘兰,你那天到底怎么回事?”
“哼,要我告诉……”刘镜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易雪冷峻的目光逼回肚子。“那天,我在练功,当时我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衡’,就是我们这一族的武学。突然之间,耳边仿佛听到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叫我去打开一扇门。那时我的神志非常清明,根本理都不理他。”
“那你怎么又去了?”刘小虎问道。
“那个声音见不能控制我,便开始游说我。‘你心中对人的怨恨,难道就这样轻吗?只要你打开那扇门,你就可以向那个将你困在心域十五年的人复仇,向造成这一切的人复仇,向整个世界上的人复仇。’就这样,我被他说动了,马上离开房间。门外起着大雾,有一条路在我面前。凭直觉,我便知道这条路通向我要走的地方。等我来到木楼,你们就从后面追上来。那时候忙于打架,倒把原来想做的事给忘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听见过那个声音。”刘镜兰轻描淡写地说道。她完全没把自己那晚的行为放在心上。
易雪不禁皱眉,她觉得刘镜兰虽然暂时太平了一些,但绝对还是个危险人物。不把她杀了,还是不能放心。刘镜兰感应到她的杀气,不寒而栗,再度噤声。
刘镜兰的情况和易灵那次的遭遇有些相似,都是和那个封印有关。所幸只有正嫡才能解开封印。
“对了。”易雪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封印被解开,会发生什么事呢?”
“这个……”刘家的三人面面相觑,他们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故老流传的故事中也没提这件事,不管怎么样,反正守着封印是不会错。再说,木楼中的石碑也要求后人世代守护封印。那个神秘的声音毫无疑问想对自己不利,本着“敌人支持的,我们就反对”的原则,解开封印肯定会发生非常不好的事。
“等等!”易灵突然也想到一个问题,易雪感应到易灵的想法,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也有些着急。“我们一族所要守护的封印,在哪里……”
房间里一片寂静。
……
“再见,以后有空常来玩啊。”
窦县,汽车站前,刘小虎送别易灵和易雪。由于完全不了解封印,这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封印说不定会对易灵造成危害。想到这一点,易雪便迫不及待地想回明空市做进一步的调查。易灵同样想回去,不过他更希望找到自己这一族的武诀。
“再见。”望着远处的长途汽车,刘镜兰用力地挥着手。汽车渐渐消失在道路的一端,刘镜兰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等等,为什么……我还留在这里?学校里请的假,快到期了啊……”
“你还去什么学校啊!在这里留着,才好安心修炼!”刘兰冷冷地说道。
“可是……”刘镜小声地说道,“为什么要修炼呢……”
“当然是要报仇了,向禁闭我的人报仇,向那个欺骗我感情的女人报仇!”刘兰咬牙切齿地说道。
“等等……”
明媚的阳光从窗外射进来,窗外的大树上,树叶已有些微黄。这情景已不知重复过多少遍,总让人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想不起来啊……”易灵紧皱眉头,苦恼的表情跟这么好的天气一点都不相配。
“喂,你说,他和刘镜兰同时开始请假,会不会是……刘镜兰没有回来,该不会被他……”
同学间的窃窃私语,易灵听得一清两楚。较之这个,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烦恼。“究竟,封印着的东西放在哪里了呢?”
阳光照在易灵身上,感觉就像是易雪的轻抚,让易灵从身体一直暖到心里。同时,一阵倦意涌上头。“在别的地方没有困倦的感觉,为什么在教室里就会有呢?这似乎已经跟生理上的需求无关了……”
易灵思考着这个问题,不知不觉,睡着了……
……
“碰!”
耳边剧震,易灵勉强睁开眼,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眼前。易灵揉揉眼睛,是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人。他给人的第一印象还算不错,一丝不乱的发型,浓眉大眼、稍厚的嘴唇,看上去就是一个正派人。他身上带着一种明星般的气质,可以说正是那种女高中生心目中的偶像。
他身上穿着厚闷的西装,还正规正矩地打着一条领带。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让人看着就觉得热。他一手拿着一本课本,另一只手搁在易灵的桌上。很明显,刚才的响声是手掌和桌面碰撞的产物。
“这是?……”刚醒过来的易灵对自己的处境还不太了解。
“喂!这位同学,难道你的家长出钱来,是让你在这里睡觉的吗?”男人板着脸说。
“家长?……”
“如果你想睡觉,干脆来都别来,还是在床上睡得舒服!”
“床上?……”
“你要么认真上课,要么干脆就出去,别在这里影响别的同学!”见易灵无动于衷,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响。他的行为让班级里起了一阵骚动。
“喂,你说,新来的班主任怎么会……难道没听说过易灵吗?”
“据说班主任是今天刚刚来我们学校的,可能还不认识他吧。”
“听说班主任还是外国来的呢,想不到跟我们这里的老师也没什么区别。”
“这下班主任可惨了。”
“要不要去把校长叫来?”
易灵晃晃脑袋,想把睡意驱散,稍微清醒了些。他茫然地看了看老师,再看了看左右。
“你叫什么名字。”老师问道。
“易灵。”易灵下意识地回答。
“今天我要到你家去,跟你家长好好谈谈。”说完这句话,老师走回讲台。易灵的目光顺着他看到黑板上写着两个字——“楚峰”。
“好了,刚刚我已经自我介绍过了,现在我们开始上课。我们把书本翻到……”楚峰站到讲台前,随手擦去黑板上的名字,开始讲课。
“家访?”易灵这时才刚刚反应过来。
这两个字,易灵已经好久没听到了。曾经也有过一些老师扬言要找易灵的家长,当他们得知易灵在这个世上已无任何亲人,统统默然不语,接着就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仿佛找到了他如此“不良”的原因,再也不提家访的事。
“这个老师大概也一样吧。”易灵心想。
一天很快过去了。
……
易灵和楚峰默默地走在路上,易灵在前,楚峰在后。两个人拖着长长的影子,相隔好几米,仿佛互不相识的路人。即使在得知易灵的父母早就去世之后,楚峰依旧坚持要去易灵的家。易灵只好将其带到自己租的那间小屋里去,连易灵自己都记不清已经有多久没人拜访过自己了。
易灵搞不懂,就算楚峰家访过了又能怎么样,有什么事在学校跟他说不也一样。
房门上锁,易雪不在家里。为了避免某些不必要的麻烦,她出去找地方晃悠了。就算没和易雪通过气,易灵也早知道会是这样,才会放心把楚峰带来。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住?”一进屋,楚峰便四处打量起来。
易灵心里微微一惊。“没错,怎么了?”
“没什么……很整洁啊,看不出是男生的房间的。我也是一个人住的,家里就乱得不行。”楚峰微笑着对易灵说,“看不出你还是个能做家务的人。”
“还好啦。”易灵随口敷衍。“一个人住了几年,许多事情不想干也得干。”其实在易雪到来之前,这个房间被称作猪圈也毫不为过。
易灵随手搬了两把椅子,倒了一杯清水给楚峰。“我这里没人来,所以也没备茶叶什么的。老师你就将就着喝。”说着,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张嘴便喝。
“这房间里还住着一个女人吧。”楚峰喝了一口水,轻描淡写地说。
易灵差点把水喷出来。“女人,什么女人?”
“一进来的时候,我就闻到房间里有股香味,你这住久的人可能没感觉,老师我可是闻出来了。”
“老师,你管得是不是太多了。”易灵冷冷地说,“就算有女人,跟你也没关系吧。”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在国外,同居什么的也是很正常的是。”楚峰笑道,“只不过,以你的年纪来说,这种事还是太早了一点啊。”楚峰拍拍易灵的肩膀。“年轻人可以理解,不过不要太过分,难怪白天会没精神。”
“……”易灵想起白天时同学之间的闲言碎语,难道国外的老师就是这个样?
楚峰站起身,整理一下自己的西装。易灵总觉得这老师身上有哪个地方不对劲。见他站起,易灵也马上站起来。“老师,您要走了吗?”
楚峰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半开玩笑地说:“怎么,难道我是不受欢迎的人?你就这么急要赶我走?”
易灵虽有此意,但却也没有办法直说,只能笑道:“哪里,我看天色不早了,老师还是赶紧回家吃饭吧。我一直都只是方便面度日,这里可没什么可以吃的东西。”
“这好办。附近有菜场吧,我来烧给你吃。”看样子,今天楚峰是一定要呆在易灵家里。
“这,不太好吧……”易灵怎么也没想到楚峰还有这么一手。
“没事。反正也是顺便。”楚峰没给易灵开口的余地,离开易灵的家去买菜了。
易灵总觉得不对劲,这个老师究竟是热心过头,还是另有所图。不过怎么想,自己这样不起眼的学生也没什么值得别人贪图的。楚峰虽然热心过头,却也不像是个坏人,自己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把别人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





    正文 第十四章 心兽
     更新时间:2010…1…13 9:46:11 本章字数:6941

    菜很简单,也就是一盘炒青菜、一盘炒番茄、一盘炒黄瓜、再加一盘炒茄子。楚峰是这么介绍的,但易灵怎么也分辨不出哪个是哪个。四盘东西,看上去都差不多黑糊糊的。
“吃啊。”楚峰挟起一团糊状物,放在易灵的碗里。
楚峰自己并没有动筷,而是盯着易灵看。易灵被他盯得受不了,屏气凝神,一口气吃下大半碗饭,连带着把这团东西一道吞下肚子。至于这团东西是什么滋味,易灵没尝出来,也不想尝出来。
看着易灵把这团东西吃下肚,楚峰露出笑容,也开始吃起来。他挟起一团东西,津津有味地吃下去,又在另一个盘里挟起差不多模样的一团东西,同样吃得津津有味。见状,易灵疑惑了。或者这东西只是外表糟糕,实际上味道还行。
易灵尝了一口,出乎意料地好吃。
看着易灵的神色,楚峰笑道:“怎么样,人不可貌相吧。”两个人三两下便把桌上的一点东西消灭干净。
吃完这顿饭,易灵对这楚峰的看法有些改观,也许他的确是想帮助自己吧。
“好了,接下来,该做作业了。”楚峰说道。
“作业?”易灵一愣,开学到现在,易灵几乎连作业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从来没人管过他。
“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尽管问我。”楚峰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已经六点半了,抓紧点时间,九点之前应该能做完吧。”
“哦……”
“我能看电视吗?”
“请便吧。”
为了不受电视的打扰,易灵在另一个房间里做作业,早点做完就早点让楚峰回去。尽管楚峰看上去并无恶意,易灵依旧不希望他呆在这里,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排斥别人对他的关心。
隔壁,电视机上蒙着薄薄一层灰,楚峰用手指撸了一下,顺手打开电视。他将音量调到最响,连另一个房间的易灵都能清楚地听见电视里播放的内容。
易灵皱了皱眉,楚峰并不像是耳朵不好的人,为什么要将声音调到这么响。不过,易灵懒得去管这许多,这种小事就随他去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十几天没来上课的易灵怎么可能会做这些题目。他不高兴去问楚峰,凭感觉完成了所有作业。一抬头,已是九点半。
电视机开着,声音依旧是震天响,楚峰的鼾声被这声音掩盖着。他大大咧咧地躺在易灵的床上,连鞋子和衣服都不脱,好像在自己家一般惬意。
易灵不禁有些不快,将楚峰拍醒。
“这是?……”楚峰被拍醒时对自己的处境还不甚了解,可能真以为他正睡在自己家的床上。
“老师,天已经很晚了,赶紧回去吧。”易灵无可奈何地说道。
“很晚?……”
“是啊,很晚了。”
“那我干脆就睡在这里吧。”
“……”易灵非常怀疑,楚峰所说的话究竟有没有经过大脑思考。
“反正你是一个人住,我也是一个人住,我们两个就这样凑合住一块吧。”楚峰揉揉眼,伸个懒腰,对易灵说道。
易灵仔细盯着楚峰的眼睛看,看他的神色,易灵觉得他不像是在说笑。易灵当然不会同意,他正想开口拒绝,旁边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如果是那样,那我可就没地方住了。”楚峰和易灵寻声望去,一个美得出尘的少女倚在门框上,淡淡地看着两人。
自然,她是易雪。
楚峰神色复杂地看看易灵,再看看易雪,沉默不语,若有所思,接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猛然站起来,附耳对易灵说道:“现在我知道是为什么了。”
易灵不知道他究竟悟到了什么,总之不会是好事。
“看起来,我实在是太不识相了。”楚峰很诚恳地道歉,“我马上就离开,明天学校见。”
易灵想说点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
楚峰自言道:“人不可貌相”,风一般地消失了。
“这个人,真的是老师吗?”易雪问道,不过她知道,答案已在易灵心中。
“实在是不像啊……”易灵喃喃道,“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相比较这件事,封印的问题更为重要。易灵明明有印象,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每当他开始回忆,脑海中便不自觉出现这样一个情景:
柔和的光,不知哪里照来,忽明忽暗,似是火光。一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她躺在阴影之中。虽然看不清面目,易灵却可以确定她是一个女人。自己在一旁,周围似乎还有几个人。躺在床上的人在说着什么,她说的话非常重要,可易灵偏就一句都想不起来。说着说着,她的声音越来越轻,仿佛很困倦的样子。
灯熄了,说话声随之停下。紧接着,周围传来哭声。
这样模糊的回忆,实在是毫无用处。
易灵无奈地躺在床上,数着天花板上的污迹,他没有去向易雪求助。在易灵看来,如果易雪能帮到自己,哪需要自己开口。易雪既然什么话都不说,自然是一点法子也没有。自己再去向她求助,岂不是在为难她。
易雪带着温柔的微笑看着易灵,什么话都不说。电视机依然开着,播放着无聊的节目,为静寂的房间带来些许生气。
易雪何尝不明白易灵的想法,她有办法取得这份记忆。但她不希望易灵在这件事上纠缠太深,易灵如果能作为一个普通人过着平凡的生活,那她就心满意足了。只要易灵不开口请求她,她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做似乎有负易灵的信任,说严重些,几乎等于背叛了易灵。但为了易灵的平安,易雪也顾不上这许多。她坚信,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全是为了易灵好。
夜深人静。尽管白天已睡过一觉,易灵还是很快进入梦乡。黑暗之中,易雪坐在易灵身边,下意识地轻抚着易灵的头发。她还是有些事无法释怀,下落不明的封印像是一个不知何时会爆炸的炸弹,时时刻刻威胁着易灵和自己。
“唉……”易雪轻叹一声,“看起来,还是有必要去一次。”睡梦中的易灵似乎感觉到什么,翻了一个身。
心域。
一片荒芜的平原,一望无际,寸草不生。几百棵大树零星地公布在辽阔的平原上,这些光秃秃的树顶天立地,高得有些怪诞,就像是一根根笔直而高耸的筷子插在地上。极目望去,无数的黑点在黄土上蠕动。
易雪的目的地并不是这里,这片平原是通向回忆之城的必经之路。有关易灵儿时的回忆,全发生易雪出生之前,如果易雪想要知道,只有进入回忆之城去寻找。
一个人一生之中,最宝贵的不是金钱,更不是荣誉或其它的什么,而是回忆。当一个垂暮的老人,独坐在夕阳之中,金钱已对他毫无用处,荣誉也只是过眼云烟。只有那些回忆才是伴随一生的宝物,那些快乐的、痛苦的、悲哀的、喜悦的回忆,都是值得珍藏的宝物。
想象一下,当一个人脑海中一片空白,不知自己是谁,不知自己曾经做过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昨天吃的是什么。纵然有金银成堆、前呼后拥,活着又还有什么趣味。
因此,回忆之城被欲望平原所保护着,而欲望平原是心域中第二危险的地方。一条焦黑的线环绕着平原,警告着一切妄图越过边界,进入平原的活物。
易雪站在黑线之前,她很清楚她即将面对什么。如果一个不当心,自己很可能就形神俱灭。换作从前,她肯定会义无反顾地踏上平原。可是现在,她却在边界前犹豫不决。
易雪咬咬牙,迈入平原。踏出了第一步,她便越走越快,最后奔跑起来。易雪很快就消失在地平线外,和无数的黑点混在一起。
毁在某个角落里看着易雪的行为,他脸上带着残忍的微笑。“雪,我倒要看看你能瞒住他多久。”
毁慢悠悠地走进平原,胜似闲庭漫步。
天很亮,却没有太阳,不知从何处洒下的光芒照耀着一片荒凉。无处不在的光芒便如医院中的无影灯,将所有东西的影子压成小小一团,让其蜷缩于主人的脚边。
易雪走在欲望平原上,仿佛走了一年,又仿佛刚刚起步。心域中是不存在时间这种东西的。易雪以远方的一棵树为目标走着,身后的边界线早已不见,树的距离却仿佛从没变过。初入平原的人或许会因此迷惑,但易雪知道这是正常现象,这是为了给那些怯懦的人一个好好思考的机会,考虑自己究竟该不该闯入这里。
“差不多该到了吧。”就在易雪心中产生这个念头时,一棵大树毫无征兆地猛然出现在易雪面前。在高耸入天的大树之下,易雪就像是虫蚁一般渺小。易雪本来没空去细细观赏这棵树,不过树干上的抓痕引起了她的注意。
仔细看去,干枯的树皮上满是抓痕,有些像是人手抓出来的,有些像是不知名的动物造成。这些抓痕最少也已经存在了几个月。易雪轻轻抚摸着无数抓痕中的一道,她的手和抓痕严丝合缝,这抓痕便是她所造成的。
“想不到,居然回到了这里……”易雪轻叹一气,转身向荒原深处走去。越过这棵树,便正式进入了欲望平原。
一群大大小小的眼球马上围住了易雪,其中最小的眼球和苹果差不多大,最大的眼球直径足有一米。这群眼球飘浮在半空,以易雪为中心围成一个五米的圈。眼白处布满裂纹般的血丝,大大小小的瞳仁中映着易雪的影子。它们用一种绝望的眼神盯着易雪,她走到哪里,它们便跟到哪里。
它们便是荒原的居民——心兽。
它们不会思考,生存便是它们的本能,它们只会依靠本能来行动,因为它们本身就是本能和情绪的产物。某个深夜中,对黑暗中畸形影子的一丝害怕,便会产生一头“恐惧”。对别人拥有的东西的羡慕,便会产生一头“嫉妒”。主意识最轻微的情绪波动,便会在欲望平原中产生一头心兽。情绪越强,心兽的实力就越强。一些特殊的情绪还会产生一些特殊的心兽。
已经很难分清,究竟是情绪产生了心兽,还是心兽影响了情绪。
易雪丝毫不理会这些如影随形的怪物,自顾自地走着。这些不过是心兽中的低等生物——“恐惧”,她非常清楚它们的习性,她也曾是荒原中的住民。“恐惧”外表可怕,本身却很胆小,只知道依靠数量优势围困住猎物。不过它们很有耐心,为了捕食,上千头“恐惧”可以在猎物身边围到永恒——因为心域中完全没有时间概念。一旦猎物露出疲态,一瞬间就会被“恐惧”们撕碎。
越强的猎物,吸引来的“恐惧”便越多。这些“恐惧”们总能把数量维持在战斗力最强,而每头所能分到的食物最多的状态。一开始只有一小群,接着零星飞来几十只。很快,一小群一小群的“恐惧”聚过来。最后,“恐惧”如潮水般涌来。不出五分钟,方圆数百公里的上万只“恐惧”全聚集在一起,凝视着易雪。它们是头一次遇上如此级别的猎物。
天空中,密布着眼球,仿佛是上天睁开了他所有的眼睛。黑压压的一片,几乎看不见蓝天。易雪依旧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向前走着。这时,千万不能让这些注视她的眼球发现一丁点儿的害怕,“恐惧”对这种情绪是很敏感的。
远远望去,聚在一起的眼球就像是巨大而畸形的生物,吞噬了易雪。换个角度来说,有这么多“恐惧”环绕在身边,易雪反而能安全不少,就连最残暴的心兽也不能直面这么多的“恐惧”。不过,这么多也太过碍事了。
有如此之多的同类撑腰,几头“恐惧”肆无忌惮地贴近易雪,易雪不动声色地任由它们用干燥的眼白在自己身上摩擦。附近的几头“恐惧”见状也贴了过来,这些全是直径二十厘米以下的“恐惧”,比它们更大的同类都在附近冷眼旁观。
见易雪依旧是毫无反应,“恐惧”的胆子大了起来,大到以为吃饭的时间已经到了。眼白上布满的血丝猛然弹出来,数十条鲜红的血管像触手般刺向易雪。十多头“恐惧”的触手加起来一共有上千条,这些中空的血管一旦插入易雪的身体,便会马上分泌出神经毒素,在数十秒内将易雪溶解成它们可以吸收的流质。
易雪叹了一口气,一股寒流顿时充斥在空气之中。在血管碰到易雪之前,它们的身体就笼罩上一层严霜,从里到外全部化成坚冰。在寒气的作用下,方圆五米一片霜白,上千头靠得太近的“恐惧”掉落在地上,碎成冰碴。
易雪若无其事地走着,仿佛对刚刚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恐惧”们真切地感受到了恐惧——对死亡的恐惧,易雪身上所散发出惊人的杀气,让这些智商不高但感觉的低等生物迅速作鸟兽散。它们散开的时候就和聚集时一样壮观,近万只眼球向四面八方飞去,如退潮般席卷而去。几头栖息在树上的不知名生物被惊起,成为它们的食物。
经过这一闹,附近的心兽都避开大半,一眼望去,看不到几个黑点。
一成不变的景物,荒原、巨树及远方的黑点。回忆之城还很远,连它的影子都看不见。
易雪依靠与生俱来的感觉在寻找回忆之城,心域很大,她从未去过回忆之城。在这精神的领域之中,感觉比眼睛要可靠得多。只要凭借感觉,就一定能到达。
不远处,一头马形的心兽正在啃食黄土。易雪一喜,有这东西,速度便能快许多。
易雪悄悄走近它,不敢发生过大的响声,“哀伤”是一种很容易受惊的食土类心兽。它全身皮毛是夜黑色的,外貌和普通的马没什么区别,全身布满大大小小的白色纹路,找不到它眼睛的所在。
“哀伤”正在专心致志地舔着尘土,丝毫没注意心怀不轨的易雪。漆黑的舌头上布满吸盘,每舔一次便能刮去一层地皮。突然,它发现舌头动不了了。原本松软的土地硬得像石头,冷得像冰。“哀伤”的舌头和土地冻在一起,它想抬头,舌头一阵剧痛,像是要被拉断似的。舌头是“哀伤”赖以生存的东西,它只能低着头,不敢造次。
它全身的白色纹路忽然张开,隐藏在皮肤的纹路中无数只眼睛全部张开,在夜黑色皮毛的映衬下,就仿佛夜空中闪烁的繁星。每一只眼睛的眼神都如此哀伤,分泌出泪水似的清液。
“原来是被驯化的‘哀伤’啊,早知道就不这么费力了。”干涸的荒原中,只有“哀伤”能分泌出清水,它便是所有生物的水源。由于“哀伤”的速度极快,一般的心兽只能靠沾过水的湿土来获得水分。只有少部分强大的心兽能驯服“哀伤”,拥有固定的水源。
易雪微笑着向“哀伤”走去,想让它知道自己没有恶意。“哀伤”发出一阵嘶叫,嘶叫声和人类的哭喊声一模一样。
它在呼唤自己的主人。
无论它的主人有多强,在荒原中的心兽全是比易雪低好几个等级的东西,易雪完全不把它放在心上。
“你想干什么!”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易雪心里一惊,回头一看,是一个人形生物。它全身惨白,没有肌肉和骨骼,仿佛一团泥状物。身上不断有浓稠的黏液滴在地上,然后又像是有生命似的爬流回身体中。它分明有四肢和头,四肢上没有指掌一类的东西,脸上只有一个大洞,几排森白的利齿无规律地分布在大洞里,这恐怕是它身体里唯一坚硬的部分。
易雪只是稍微惊了一下,便释然,不再去理会它,径直走向“哀伤”。
“你想干什么。”它又重复一遍它的话,说话时,一条类似舌头的条状物在那个大洞里卷动。
易雪用手抚摸“哀伤”的舌头,将它解救出来。“哀伤”身上的无数眼睛用感激的眼神看着易雪,用舌头轻舔易雪的手掌。如果它知道这一切都是易雪造成的,恐怕就不会这做了。
见易雪没有反应,人形生物冲上去想攻击易雪,还没靠近易雪,人形生物的下肢便变成冰块。它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下肢断成几截。它呆呆地面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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