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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指观音-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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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了,虽然,上一次的事不能怪她,但在她心里,她永远是自责的。她走到桥边,双手扶着桥栏,泪水潸然而下。
    她还清楚地记得,上次就是在这个地方,是吴蜡把她从河里救起的,可以想见,当时吴蜡肯定是在跟踪着她的。这个吴蜡真是她命中的剋星,他好象要跟定了她,更要命的是这个貌似斯文、三代根正苗红的司令好象有点心理变态,明知她已经是有夫之妇,可是他怎么还是不死心?以前在小说和旧戏文里看到那些无赖、恶霸强夺人妻,总觉得是那些小说家、编剧的夸大其词,谁知……唉,命耶?运耶?
    不一会儿;周凤来到了袁之庆姑婆家的小屋边,周凤又朝四周观察了一下,确实没有人跟踪,她轻轻地推开了门。
    “谁呀?”袁之庆在房间里大大咧咧地问道。
    周凤不敢吱声,蹑手蹑脚地进了房间。袁之庆正坐在房间中央,“百晓”仁通伯也在,他正在调制药饼,陈武也在,还有几个乡亲,因为房间不太大,所以,感觉挤满了人,周凤顿时觉得心中暖暖的,眼圈就红了。大家都静静地围在袁之庆周围,等着仁通伯把药饼调制好。
    “周凤,你怎么来了?”袁之庆仍然大大咧咧地问道。
    “叫什么叫啊?怕人家听不见啊!”周凤轻轻的责怪道。
    “听见又咋啦?”袁之庆坦然地说。
    周凤在心里想道:袁之庆啊袁之庆,你真糊涂啊,人家刀戟在手,正向你砍来,你怎么就不知道躲一躲呢?转而又想道:也难怪袁之庆不提防吴蜡,吴蜡和我之间的事,袁之庆并不知道,他怎么知道吴蜡的险恶用心呢?又从何谈提防呢?
    不一会儿,仁通伯把药饼调制好了。
    仁通伯:“这个药饼里有鹿衔草、三七粉等,都是接骨活血的,等一下敷在肩膀上,保管马上就好!”
    “有这么显灵吗?”一个乡亲问道。
    仁通伯:“只要是脱臼,保管显灵。”
    “这种事给仁通伯,那是毛毛雨,要不然还叫什么‘百晓’啊?”
    仁通伯轻轻地扶起了袁之庆的左手,只见袁之庆双眉一锁,“嘶”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仁通伯:“是很痛的,你可要忍住啊!”随后,他一边轻轻地旋动着袁之庆左手的胳膊一边跟袁之庆说着话:“以前脱过臼吗?”
    “没有。”袁之庆无力地回答,他已经痛得满头大汗了。
    仁通伯:“真是狠心,生生把个胳膊给扯脱臼了。”
    正说着,只见仁通伯用力一推,袁之庆:“哎哟!”一声惨叫,无力地靠到了椅子上。
    仁通伯:“好了,进去了!轻轻地动动看。”
    袁之庆用力举起了左胳膊。
    众人高兴地欢呼起来:“好了好了!”
    仁通伯把调制好的药饼敷到了袁之庆的左肩膀上。
    袁之庆:“仁通伯,谢谢了!”
    仁通伯:“谢什么谢?乡里乡亲的。你都回来这些年了,乡亲们还不知道你吗?只是你为人太过率真了,把个世上的人都看得太过良善了,信别人就跟信佛似的,能不吃亏吗?”
    袁之庆:“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的,你看,今天晚上就有这么多人来了。”
    仁通伯:“也是,不过你可曾听说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吗?好自为之吧。”说完,仁通伯背起他那个自制的土药箱走了。
    陈武和乡亲们看到周凤来了,知趣地纷纷告辞而去。陈武临走对周凤说:“仁通伯的药饼肯定很灵的,之庆哥的胳膊明天就能活动了,对了,之庆哥晚饭还没吃呢,你来了就更好,你给弄点晚饭给之庆哥吃吧,小辉还一个人在家里,我先走了。”
    周凤:“小辉?哪个小辉?”
    陈武:“就我姐那个遗腹子啊。”
    周凤:“小辉,光辉的辉?”
    陈武:“对,光辉的辉,撇未朱,朱辉。”
    周凤:“哦——怎么姓朱呢?”
    陈武:“我妈妈姓朱,不姓他的吴,省得那个姓吴的来搅和!”
    “哦,这样的,那你快走吧。”周凤知道陈武指的是吴蜡,也就不接腔了。
    周凤给袁之庆弄好了晚饭,袁之庆就坐下吃饭。
    袁之庆:“晓凤呢?”
    周凤:“我把她放丽珠姐家了,你就放心吧。”
    袁之庆:“‘放心’!说得轻巧,我放心不下的还不就是你这母女俩。上星期我父亲来了一封信……”
    周凤:“是吗?没给他们扣掉?”
    袁之庆:“正好是陈武收到的信,他就偷偷的给我了。”
    周凤:“好险!上次我姐姐给我的信也是陈武给我拿来的,后来,我就叫我姐姐写信注意点,果然,第二封信就让他们给拆了,还算好,一封平安信,没有什么辫子好揪,就这么开着给我了。”
    袁之庆:“怎么可以这样?这是个人**!”
    周凤:“别酸了,都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你也不看看!”
    袁之庆:“到哪儿也得有个法呀!”
    周凤:“算了,不跟你抬杠!你父亲来信说什么了?”
    袁之庆:“也没说什么,他只是听说国内现在很乱,怕我吃亏,想让我回去。”
    周凤:“你回信了?”
    袁之庆:“还没呢!你看,就被斗了。”
    “算了,你就不用回了,让我来回吧。”周凤怕这个拗相公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他父亲,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袁之庆:“也行,你回就你回吧,可别把今天的事告诉他老人家,省得他担心。”
    周凤:“哟,今天这太阳真是从西边出了,我也是怕你把今天的事告诉他老人家呢!既是这样,就你自己回吧,干脆告诉他我们要到省城我妈家玩一段时间,让他别来信,等我们回来再通知他。”
    袁之庆:“对,这个主意好,我这就写。”
    周凤:“记住:有些话不能乱说,以免有人拆我们的信。”
    袁之庆:“怎么可以这样?这是个人**!”
    周凤:“呶,又来了,什么时候也听人一句话,省得老吃亏!”
    袁之庆:“行行行,听你的,还不行吗?”
    周凤:“你知道就好!这样吧,你抓紧写,写完了让我递给陈武,让他去寄,安全些。”
    袁之庆:“好吧。”
    周凤:“还有,立强哥下个星期要到省城去出差,我想托他把晓凤带到我妈家去住一段时间,反正我妈他们也停工闹革命了,闲在家里没事。”
    袁之庆:“行啊,那你把她的衣服整理一下吧。”
    立强是丽珠的老公。孩子托给他带,他们两个都放心。
    周凤:“那好,我现在就去。”
    袁之庆一下子站了起来,突然抱住了周凤。
    袁之庆:“周凤,今天晚上就别回去了吧。”
    周凤叹了一口气:“我何尝不想留下呢?只是怕连累你罢了。”
    袁之庆:“哎,怎么能说连累我呢?是我连累你了!周凤,你不会怪我吧?”
    周凤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她趴在袁之庆胸前嘤嘤地哭起来。她不为自己的处境而不平,也不为自己的不平而委屈,更不为自己的委屈而伤心,所有这一切对她而言都是应该的,她已经习惯了,谁让她有一个黑五类分子的父亲呢?任何一个处在她这样地位的人都要承受同样的待遇,这就是事实,不管他应不应该接受,也不管他愿不愿意接受,更不管他能不能接受,他都得接受。周凤早在她不知不觉中接受这个事实了,她不知道什么是门阀观念,也不知道什么是血统论,更不懂得反抗命运强加在她头上的不公正,她只知道退让、退让、再退让,改正、改正、再改正,只要是套着“出身问题”戴到她头上的帽子,她都得无条件地接受,反抗只能带来更糟糕的后果。她伤心的是袁之庆在这样的时候,居然还只想到她,她为他的无辜而委屈,也为他的坦然而不平,更为他的单纯而伤心,他越是这样她反而更内疚了。
    袁之庆见周凤这样,更觉心疼,他轻轻地拍着周凤的背,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快别哭了,说不定哪天我又被关押了;想这样说说话也不能了;……”
    袁之庆话音未落;周凤马上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呸,呸,呸!别乱说!”
    袁之庆:“行行行,我不说了。让我们高高兴兴地说说话吧。”
    周凤“嗯”了一声,再不说话了。其实到底是谁连累了谁,只有她心里最清楚了!她觉得自己欠他的太多了!此时,她的心中突然生成了一个念头:只要不再让袁之庆为了她而受委屈,受伤害,叫她作出什么牺牲都行!自古以来,以身殉情的故事还少吗?更何况,袁之庆本是无辜的,我一定要让他平平安安地坚持下来,他还有更大的理想没有实现呢!
    第二天一早,周凤起了个绝早,她轻轻地开了门,确定了没有人监视,就悄悄地走了。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宣传队记
     更新时间:2009…10…10 16:18:02 本章字数:10992

    周凤不知道,这一次,吴蜡确实没有差人监视她,其实,他并不想让人知道他对周凤的心思。虽然,他急于把周凤弄到手,但是,他知道,心急吃不得烫粥,他就像一只逮住了老鼠的猫,他要慢慢地折磨它,直到把它弄得奄奄一息,然后,再把它吃掉。他自信,周凤是逃不出他的手心的。所以,他还不急于出手。
    吴蜡还清楚地记得,那还是吴茗没有去世的时候,一天,他们俩一起到双峰山去玩,在双峰山的观音洞里,他们俩一起各拔了一筒签。吴茗的签中曾有这样两句话:“早上吃饭汤,黄昏讲抬丧。”看到这样的签,两人都吓了一跳,当时,吴蜡要把那签撕掉,吴茗却说:“哎,这些都是封建迷信糊弄人的,信则有,不信则无,何必当真?”后来,那个张一嘴给解了签,他说吴茗三年内有血光之灾,有点凶险,但只要留心,“只扫门前雪,莫管瓦上霜”,三年后自然会逢凶化吉、雨过天晴的,想不到,居然,让它给咒中了!现在想起来,真是神签哪!当时,吴蜡也求了一签,那是一首诗,诗云:
    谁言乱世无英杰,
    建安风骨千年谐。
    休提太祖生前事,
    江山万年存碑碣。
    明悟禅师赶五戒,
    龙吟凤鸣情缘结,
    一朝北雁南飞梦,
    圆在三生奇石前。
    吴蜡请那张一嘴细细地给解了一下,那张一嘴说他是曹操再世,那是“治世的英雄,乱世的奸雄。”曹操在戏文里边是个白脸,是奸臣,当时,吴茗就急了,说道:“你这个瞎子,净瞎说!”那张一嘴也不生气,只说:“那是天意,不是我瞎说,这签里还说了,曹操父子的才名流传到今呢!这签的意思是说这位兄弟还会当官呢。”
    吴蜡拦住了吴茗说:“师傅。别听他地。你只管说。”
    吴茗一生气。顾自出去了。
    张一嘴就继续说道:“敢问一声小兄弟。你是不是属龙地?”
    吴蜡:“正是属龙地。”
    张一嘴:“这就更好了。我告诉你。你若能有一个属鸡地人辅助你。那你地前程可是不可估量啊!”
    吴蜡:“真地吗?”
    张一嘴:“当然,这可不是我随便讲得了的,那是签里说的,你看啊,‘休提太祖当年事,江山万年存碑碣。’说的是明太祖虽是贫贱出身,但是他当了皇帝,他的墓碑当然世世代代保存下来了,这就是说,不管你出身是贫贱还是富贵,命中有官运的,自有官可当,争都不用争,运来铁生辉,运去金如土啊。”吴蜡听得那张一嘴如此说,心中着实高兴,马上摸出一张五元的人民币给了张一嘴,张一嘴一高兴,就说:“你与那属鸡的缘分,可是三生有缘啊,拆不散的,那属鸡的人,应是从北边来的。你可别错过了,这个人可是你命中的贵人啊。”
    说来荒唐,吴蜡坚信周凤就是他的老婆,哪怕现在她是别人的老婆,那也是暂时的。全都是因为这支签!说来也巧,吴蜡大周凤5岁,周凤正好属鸡,所以,那次周凤说:“你做梦!”吴蜡就说:“做梦就做梦吧,梦也有实现的一天的!”
    吴蜡读书不多,那是因为当时的条件关系,其实他这个人并不笨,像所有农村孩子一样,他爱听唱词,那是一种鼓词,讲得大都是“三言两拍”“封神”之类的故事,所以,什么“杜十娘怒沉百宝箱”啊,“白娘子永镇雷峰塔”啊,“卖油郎独占花魁娘子”啊,“苏小妹三难新郎”啊等等的故事,他都耳熟能详。他梦想着有一天,他能把周凤娶到手,并让周凤为他吴蜡传宗接代——那和尚不是说了“石榴结子”了吗?只是时间未到罢了,他等得起。更何况,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在办呢!
    柳贵和陶永红这两个家伙,带着女朋友游山玩水了一通,终于回来了。吴蜡按自己的设想让柳贵把他那个房间让出来给陶永红的女朋友,而柳贵则睡到最北边楼梯口的那个房间去,柳贵二话没说,卷起铺盖就把房间让出来了。
    一周后,陶永红和吴蜡的办公室里,吴蜡、陶永红和柳贵在商量成立溪北乡**思想宣传队的事情。
    吴蜡:“行,就这么办:一周内把**文艺思想宣传队组织好,一个月内开始演出,向贫下中农宣传**思想。我想队长么,可以考虑让陶永红的女朋友余临风来担任。”
    陶永红:“司令,还是让她担任副队长吧。”
    吴蜡:“那队长你来当吧。”
    陶永红:“司令,不是我推脱,一方面,我这里的事情离不了人,跟北京、上海的联系不能断了,另一方面,宣传队要下乡演出,我对这里的情况也不熟悉。”
    吴蜡:“那柳贵,你来吧。”
    柳贵:“不行不行,宣传队需要的后勤保障,我一定保证做好,但是,那些洋学生我可带不了。司令,还是您亲自挂帅吧。”
    陶永红:“对,司令,这个队长就由你来当吧”。
    吴蜡:“行,我当就我当吧,不过,你可要跟临风说好,唱唱跳跳我可是外行,我不过下乡时当个向导罢了。”
    陶永红:“司令客气啥呀,**思想的宣传队当然要你贫下中农挂帅啦。”
    柳贵:“行,就这么定了。”
    一周后宣传队成立了。吴蜡是队长,临风是副队长。队员先由各红卫兵战斗队推荐上来,然后由余临风进行考试后挑选出来。跟北京的红卫兵**思想宣传队一样,每人都是一身军装配一个军用挎包。那个年代,在农村小学校里,大部分教师连普通话都说不准,要找个象样的音乐教师更是难上加难,即使有个把音乐老师,也是难保五音全不全,现在,这些队员每天都在临风的指导下进行排练,还进行形体训练等,大家都觉得队长是个内行的专家,个个佩服得五体投地。其实,这些都是临风在北京的学校里的宣传队里跟老师学过来的,到了这里,她要独当一面,自然更加努力,倒也让她把个宣传队弄得服服帖帖。以前在家里,姐姐老嘲笑她生了付“聪明面孔笨肚肠”,讥笑她学习成绩一般般。可是,到了台上,临风可是学啥像啥,硬是宣传队的台柱子,妈不喜欢她搞文艺,老说她不务正业,为此,她没少跟妈妈怄气。现在到了北溪,吴司令把个宣传队交给了她,还亲自担任宣传队的队长,很让她产生了一点“知遇之恩”的感慨,为此,她也很努力地带领宣传队,颇有一点“涌泉相报”的味道。
    这一天清早,临风正在带领队员们练功。
    临风边喊口令边示范:“一答答,二答答,三答答,四答答……”遇到有几个动作不太符合要求的;她就走过去给他们纠正。
    练了一会儿,临风又改了口令:“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队员们随着临风口令的变化;齐刷刷地都改变了动作。
    正练着,临风突然发现吴司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教室后面,临风正欲停下训练,只见吴司令轻轻一举手,然后,用手指挥了几下,临风知道他的意思是让她继续练习,于是,她就没有停下,继续喊口令。
    临风只觉得吴司令的眼光正盯着自己,一刻也没有离开,他这样看着自己已经好几天了,她知道司令对她的工作很满意,他只希望宣传队能尽快下乡去。其实,临风已经排演好了好几个舞蹈,还有独唱等节目,今天,她要把它们都演给吴司令看一看,让他审查一下,就可以下乡了。
    临风停止了训练,她回头看看,吴司令还没有走,她叫了一声:“吴司令。”吴蜡招了招手,队员们都围了过来。
    吴蜡:“小将们,辛苦吗?”
    队员们齐声:“不辛苦!”
    吴蜡:“累吗!”
    队员们:“不累!”
    吴蜡:“说得好,宣传**思想就是要不怕苦,不怕累!”他顿了顿,然后清了清嗓子,指着旁边一个小队员问道:“要是没有宣传队,你会遇到你们队长余老师这么好的老师吗?”
    小队员胆怯地摇了摇头。
    吴蜡又问:“对,我再问你,要是没有文化大革命,会有我们的宣传队吗?”
    旁边几个大一点的队员高声叫道:“不会。”
    吴蜡:“我再问你们,没有伟大领袖**和**的革命路线,会有文化大革命吗?”
    “不会。”
    吴蜡:“说得好,为了捍卫**的革命路线,为了捍卫伟大的**思想,我们一定要努力学习,用最好看的舞蹈,用最美妙的歌声,宣传**的伟大思想,让贫下中农看到最新最好看的节目。你们有信心吗?”
    队员们齐声:“有!”
    吴蜡:“好!我就等着看你们最好的节目!”然后,他回过头指着余临风说:“能有这么好的老师教你们,那是你们的运气,你们一定要珍惜这个难得的机会,多学一些本领,好吗?”
    队员们齐声:“好!”
    吴蜡一挥手,队员们都散去了。
    临风留在那里,吴蜡走了过去,对临风说:“临风啊,今天在战斗队队长的会议上,我已经吹过风了,现在,各个地方的贫下中农都盼着你们去演出呢……”
    临风:“司令,我们已经准备好节目了,只等您一声令下,我们马上就可以出发!”
    吴蜡:“真的?那今天晚上就去,怎么样?”
    临风:“行啊,您说吧,到哪儿?”
    吴蜡:“就到陈家湾吧,先近一点,慢慢地再往远的大队推进,行吗?”
    临风受宠若惊:“司令,您是内行,您定了就行,我照办!”
    吴蜡:“哎,再怎么说,你也是个副队长,有什么事我们俩应该多多商量,是吧?”
    临风:“商量什么呀,您说了算,我听您的。”
    吴蜡:“什么您呀您的,我们俩不过是正副队长罢了,你不听那些学生娃说了吗,他们跟老师都是一条战壕里的战友了,何况你我呢?以后就不要您啊您的了,都破四旧了,那套老规矩早可以废了!就叫‘你’,或者干脆叫吴蜡。”
    临风:“不行不行,没有规矩,何以成方圆?还叫吴司令吧,‘您’就改成‘你’吧,这样总行了吧?”
    吴蜡还没有听懂“没有规矩,何以成方圆”那句话,他也不好问,就说:“也行,慢慢来吧。”
    晚上,宣传队如约来到了陈家湾,乡亲们第一次看到自家的娃娃们演的节目,倍感亲切,哪个节目是谁家的娃娃演的,他们都能报得出名字来,大家看得格外有味道,把个小小村落都弄得沸腾起来了!
    第一个节目是《唱支山歌给党听》,小姑娘脆亮的嗓音,唱得挺不错的。这个节目本来不安排在第一个,因为唱这首歌的正好是陈家湾的秋仙,所以临风把这个节目排到了最前面,演出一开始就掀起了一个不小的**,吴蜡站在后台,看着兴奋的乡亲们,他的心中也十分高兴。这支歌是临风亲自伴舞的,优美的舞姿给歌曲增色不少,两人下台时,乡亲们又是鼓掌又是喝彩,真是开心。
    像陈家湾这样的小村庄以前是从来没有什么人来演出的,乡亲们偶有机会看到乡村剧团的演出,起码也要走好几里地到公社所在地或者到县城去看戏,更不用谈看到自家孩子的演出了。乡亲们能不高兴吗?
    接下来一个节目是藏族舞蹈《北京的金山上》,孩子们在白水草布上贴上了五彩的条纹,做成藏族妇女围的“帮典”,然后围在身上,肩上挂着洁白的哈达,在临风的领舞下,整齐地跳起了藏族的锅庄,乡亲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舞蹈,特别新鲜,那些孩子们更是把手掌都拍红了。
    下面一个节目,临风不用出场,她就站在台边看着,刚才因连着跳了两个舞蹈,有点热,临风也没披一件外套,时令已是深秋,一阵秋风吹来,临风打了个冷颤,站在旁边的吴蜡马上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到了临风的身上,临风回头一看是吴蜡,忙说了声“谢谢”然后问道:“司令,还可以吧?”
    吴蜡:“岂只是可以?简直好极了!临风,你辛苦了。”
    临风:“我不辛苦,你那么忙,还要陪着我们,才辛苦呢。”
    吴蜡:“哪里,能陪着你们演出才是最高兴的事呢!”
    那一天的演出真是成功极了。演出完了以后,乡亲们又是烧洗脸水,又是煮点心,热闹极了。待大家洗了脸,吃完夜宵回到驻地,已经过了午夜了。
    第二天,宣传队休整一天。随后,他们又去了公社的各个大队去演出,每到一地都受到热烈欢迎,这支由北京红卫兵任队长和教练的宣传队很快唱响了全公社甚至全县,临风也成了家喻户晓的新闻人物。
    吴蜡白天在司令部,晚上就亲自带领宣传队到各个大队,并总站在台下看节目,这也大大地鼓舞了宣传队队员们的士气,大家演出都很买力,余暇时间也都拼命练功,谁都想在节目中担任主要角色,那样,在乡亲们面前多长脸啊!经过一段时间的演出实践,许多队员都得到了锻炼而脱颖而出,好些个节目都不再用临风亲自领舞了,但是,只要是临风领舞的节目,吴蜡是一定要站在台下看的,他喜欢这个活泼开朗的城市姑娘,更喜欢她的善解人意,特别是她跳舞的时候,更是分外妩媚、妖娆,那个身段,在吴蜡看来可以说是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她的每一个台步、每一次旋转都是那么的迷人,那么让人陶醉……吴蜡真希望她永远在台上跳下去,真是太美了!
    这天晚上,宣传队从公社最边远的大队苍山大队回来,已是半夜一点多了。进了司令部,临风对吴蜡说:“司令,你先上去吧,我去一下厕所。”就往茅抗去了。
    吴蜡说:“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一会儿,临风出来了。
    临风:“司令,谢谢了。不瞒你说,你不在的话,我还真有点害怕呢!”
    两人上了楼,陶永红已经听见他们回来的声音,到走廊上迎接他们了。吴蜡送临风到房间门口,临风伸出手与吴蜡握手,向他告别和致谢:“司令,谢谢了,再见。”
    吴蜡握住临风的手:“谢什么呀?我们才要谢谢你呢!去吧去吧,看,陶司令都等不及了!”边说着,用手指在临风的手心用力撸了两下,并紧紧的握了一下她那柔软的手。
    临风笑着说:“吴司令真会开玩笑!”说完,不动声色地轻轻地把手抽开了。
    三人各自回房。
    吴蜡进了门,开了灯,闩好门,又关了灯。就躺下了。六十年代的房子,房间与房间之间都是一板之隔,有一点小小的响动彼此都可以听得见。今天,吴蜡有点兴奋,许久不能入睡,他静静地躺在床上,听着隔壁房间的动静;但是;隔壁没有声响;不一会儿;他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突然,吴蜡听到隔壁临风的房间房门轻轻的打开了,接着,他听到临风和陶永红的轻声私语,不一会儿,私语停止了,他听到了床铺的响动,他知道,隔壁开始了。那轻轻的叽叽嘎嘎的节律声,弄得他心神不安,他想象着隔壁的情形,突然,那床铺有了几声重重的响动,随着那几声响动,吴蜡感到一阵奋亢,隔壁慢慢的安静下来了。不一会儿,他听到了轻轻的鼾声……;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他的房门被打开了;临风轻轻地走了进来;吴蜡高兴极了;他不点灯;只是紧紧地拥住了临风;不等她躺下;他拉下了她的内裤;迫不及待地爬到了她的身上;也不知道她是否产生了快感;吴蜡就兴奋地完成了他梦寐以求的事情。临风一声不响,只是捧住了他的头,轻轻地吻他;真的;他想她能这样吻他已经想了很久了!今天,他吴蜡终于拥得美人归了!他想把临风抱得更紧一点,他想对她说:“临风,我爱你!”正在此时,门“砰”的一声打开了!吴蜡一惊,“呼”地一下坐了起来……
    吴蜡睁开了眼睛,发觉自己还躺在床上,手臂压在脸上,正和自己“接吻”呢!
    “梦,刚才做了一个梦!”吴蜡下意识地摸了摸裤裆,湿糊糊的一片,原来是自己梦遗了!刚才是临风睡觉时手臂在梦中敲到了板壁,把吴蜡惊醒了,吴蜡遗憾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宣传队没有演出。吴蜡到县城去了一趟,他心中又有了新的计划,他去找福成了。自从小琴的事情以后,福成与吴蜡彼此都有了默契,吴蜡经常来找福成,福成有事也乐意跟吴蜡商量。福成现在是县造联总部的副司令,要象以前一样论资排辈的话,福成还要高出吴蜡几级呢!不过,现在不是非常时期吗?连入党都可以在火线突击了,还有什么事情不能“非常”处理呢?吴蜡就是在火线入的党,他现在不单是溪北公社的党总支书记,还是直属公社联合支部的副书记呢。他们在瑞芳的小店里吃了午饭,饭后,吴蜡与瑞芳又是美美地亲热了一番,吴蜡才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司令部办公室。
    吴蜡:“永红啊,听说县造联总部也想成立一支宣传队,正在物色队长呢!”
    陶永红:“是吗?那可是县一级的啊。”
    吴蜡:“那当然,我也是听说的,下面好多宣传队的队长都想去呢!”
    陶永红:“哦。”
    吴蜡:“永红啊,我听临风说,现在有人把**语录都谱成了歌来唱了,你看我们宣传队是不是也可以……”
    陶永红:“司令,我也正想跟你商量这个事呢,临风说她想回一趟北京,可又怕你不批准……”
    吴蜡:“哎,永红啊,你说这个话就见外了,你说,临风要回家,我能不批准吗?临风是咱们宣传队的大功臣,不要她请假,我们就应该让她休几天假,这还要她提出吗?更不用你来替她打前站了……”
    陶永红:“不不不,司令,你误会了,她不过是想回去领领市面,取取经,学习一些新东西,也好回来传达传达……”
    吴蜡:“行,这个主意好,那你跟她说,叫她整理一下,再把宣传队的事情安排一下,明天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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