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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葬-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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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道真摇头,说:“我也不知晓,这里完全感应不到奇怪的气息,可正是因为这样,事情才会如此奇怪。这么大一艘船,不说上百人,起码也能装吓几十人。而且,他们明显带着武器,可你是否听到枪声或爆炸声?”
我摇摇头,表示没有听到。可正如连道真所说,什么声响都没有,才是最可怕的。那么多人,却连一个开枪的机会都没有?
到底是什么东西,在黄河上,让这样一整船的人,全部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我忽然间想起了二伯和赵启明……
他们俩在台前县先后遭遇了意外,原本我以为,自己已经足够警惕了。可是没想到,尚未进入蚩尤冢,我们便遇到了这么无法理解的怪事。
一整船的人,从我和连道真离开那处高地来到岸边,不过区区几分钟,他们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几分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八十五章 蚩尤冢(5) 首订很重要,谢谢支持
蚩尤冢,是我和连道真都很重视的地方。我们的身世,很可能在这里有重要线索。所以,虽然明知这里隐藏着无数凶险,我们依然来了。
可敢来,并不等于大意。连道真是个谨慎的人,他在察觉到不妥的第一时间,就来到了这艘船上。我们眼前只有一片凌乱,可却无比诡异和恐怖。我一直紧张的盯着船舱的大门,害怕那里会突然出现一只怪物。
连道真在船舱里游走一圈,没再有发现后,便打算离去。不过他担忧我会遭遇危险,说:“我送你回去,你在岸上等着。”
我摇摇头,说:“那么多人突然消失,的确让我感到害怕。可是,去桃花源之前我也害怕过,但还是去了。”
连道真看了我几秒,然后点头,说:“你体内的那股气,应有其它的妙用,这次事情过了,我想办法帮你引动它。”
我笑了一声,说:“可别想让我给你磕头。”
这自然是句玩笑话,只是为了缓解当时的紧张气氛。不过,连道真却很认真的应声,说:“自然不该,你我本是同类,虽年纪相差颇大,但我做兄长还是可以的。”
我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句话来,也就不知道该怎么接。
幸好连道真没在这事上多说话,他走到船舷处,向下方的黄河水望了望。我到他旁边,也跟着探头去看。
这水浑浊发慌,偶尔可见几处小漩涡在浪花中闪动。我没感应到阴尸的气,便问他:“现在怎么办?直接跳下去吗?”
“我先用水行之力探知一下。”连道真说。
他的右掌越过船舷,一缕黑光随之落入水中,过了一会,他将手掌收回来,皱眉说:“河床之下,的确有一处空洞,不过那些人并不在河底。”
“或许是被暗流卷走了。”我说。
“可能吧。”连道真看我一眼,问:“准备好下去了吗?”
我摊开手,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连道真嗯了一声,然后散出一道黑光卷起我,从船上跳了下去。我知道那黑光可以保护我们不被河水侵袭,所以只感到新奇,却不再像之前那般害怕。
在黑光的保护下,我们安全的沉到了河底,这里散落了许多东西,想来都是过往船只上抛下的。不过,我在河床上,看到了一些白骨。大部分都被腐蚀了,应该死去已久。它们孤零零的埋入河沙中,让我不自禁想起始皇陵中的那些工匠,同时也在感慨,这古老的黄河水,纵然养活了许多人,可也吞掉了无数人。
连道真带着我沉到河床上之后,一道土黄色的光从他脚底散出,渗入下方。那些泥沙很快自动分开,就像有人在不断挖掘一般。我们随之下沉,只是速度并不快。
连道真一直没有说话,站在那好似没事人一样,可我知道,他一直都在警惕未知的事物。
我们从河床表面下沉数米后,逐渐感触到了一股压力。这压力不知从何而来,只让人觉得身上像压着什么东西一样。我感到难受,突然很想离开这里,仿佛这里有什么让我厌恶的事情一样。这种莫名其妙的冲动,让我有些忐忑。
因为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蚩尤冢都和我有莫大关系。
就在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下沉的速度突然加快了。我以为是连道真使的手段,可没想到他拉着我的胳膊,惊声说:“小心。”
我这才注意到,他脸上满是意外。透过黑光,再向四周看时,我惊讶的发现,那泥沙以极快的速度向下滑落,同时,我感触到很大的吸力从下方传上来。这种情况,就好比我们进了流沙地带一样。
此刻已经不是连道真带着我下沉,而是下方那股吸力把我们俩连同泥沙一块吸下去。
我下意识反手抓住连道真的胳膊,大声问:“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那怪物要把我们吃了!”
“莫慌!”连道真大喝一声,说:“有我在,什么怪物也吃不吓你!”
他话中透出的自信,虽然让我焦躁的心情稍安,可仍止不住心里的恐惧。越是往下,我就越觉得烦躁。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下沉了十数米或者更深,吸力越来越大,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我耳边好像能听到泥沙快速下滑的梭梭声。
突然之间,我感觉脚下一空,又感觉胳膊一紧,再然后,脚下忽然踩上了实地。我愕然低下头,却见脚下一片干燥。没有泥沙,没有水,只有黑色的石头。
我抬起头看,却看的傻了眼,因为头顶同样是黑色的石头。
这怎么可能呢!
我们明明是从水下进来的,周围还有很多泥沙,现在头上怎么可能会是石头?
我看向连道真,他很清楚我要问什么,一边谨慎的扫视四周,一边说:“这里很古怪,我也不太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所在的空间,上下都是黑石。那石头黑的纯粹,面积又大的离谱,如果你不把它当石头,它看起来就像是能够吸入一切的黑洞。四周极为空旷,却又模糊不清,仿佛是有雾气遮挡。我在四周扫了一眼,没发现特别的东西,就连一块碎石都看不到。
“这里就是蚩尤冢?”我很是惊讶,这与想象中的墓穴完全不同。
“不清楚。”连道真很诚实的摇头,然后他看着远处那稀薄的雾气,面色凝重的说:“虽然不知道这里是否就是蚩尤冢,但我能感触到那里存在很古怪的气息。并非阴尸,但却比它更让人心里发寒。”
连道真都觉得心里发寒?我惊讶不已。
举目望去,四周似乎都是同样的地方,空旷和迷雾,是它们的共同点,我们俩像是掉到了正中央。我看了几眼,然后问:“往哪走?”
连道真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想了一会,他说:“四周的气息都差不多,我们便往前走。”
所谓前,是对我们而言,也可能我们当时走的方向其实是“后”。
不过,面对一个四面八方环境完全一样的怪地方,往哪走,都没区别。
我们俩肩并肩,缓缓迈步,谨慎小心的向前行去。脚下的黑石很硬,连道真说,即便是普通的金铁也未必有这石头硬。因为他曾挥手斩下一道金光,却没能在黑石上留下痕迹。
走在路上,我一边紧张这诡异的环境,一边犯愁回头怎么离开?石头这么硬,连道真都斩不开,想直接冲出去肯定是不可能。只能祈祷其它方向有出口了……
刚进来就想走,这是我从未遇到过的事情。我始终都不明白,为何会对这里如此厌恶。
尤其是看着上下的黑石,简直就像看到苍蝇一样,心里烦躁不堪,隐隐想把那石头全部砸碎。
连道真看出我的异样,低声问:“你怎么了?”
我知道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心情有些古怪,可又不好明说,只能打个茬,问他:“你说船上那些人,会不会也在这?”
连道真想了吓,点头说:“极有可能。不过我们有水行护身,他们却要被泥水沾身,就算能下来,也要损失惨重。”
我叹口气,说:“真不知道二伯和赵启明,是怎么找到这种地方的。”
“我也很好奇,倘若这里真是蚩尤冢,他们是如何渡过那段泥沙层的。”连道真说。
与连道真一起,虽然了解的事情越来越多,可二伯和赵启明的事,却反而罩上了更多的迷雾。正如我们眼前所走的道路一样,你看的越多,就越觉得迷茫。
我们不知走了有多久,四周的模样一直没什么变化。那朦胧浅薄的雾气,一直环绕四周,即不曾移动,也不曾增减。连道真一边走,一边问我:“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古怪?”
我想也不想的说:“这里哪看起来都一样,本来就很古怪。”
“你说的对!”出乎意料的是,连道真很严肃的应和了我的话。他突然停住步子,挥手洒出一片青光。那光如风一般旋转起来,渐渐远去。
连道真看着那光消失,忽然沉声说:“与我想的一样。”
“啊?”我也停下来,看着他,问:“什么意思?”
连道真仍然望着青光消失的方向,说:“这雾气看起来像雾,实际上不是,它不会被风吹动,开始在哪,便始终在哪。”
我微微一怔,下意识问:“不是雾,又是什么……”
连道真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皱眉沉思许久,才抛给我一个模糊的答案,说:“就像天上地下的石头。”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理解这句话,只好追问他具体的意思。这一次,连道真又想了会,才说:“我的意思是,它就像这里的石头一样,本就是固定存在的东西,而非我们所想象的雾气。”
这话虽然比之前听起来容易理解,可真正要想明白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甚至到了很久以后,我才真正明白,连道真所说的那句“就像天上地下的石头”是什么意思。

第八十六章 蚩尤冢(6)
有些话,真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不过在当时,我并没有过多纠结连道真是什么意思,而是问他一个最直接的问题:“你的答案,依然没说清楚这雾气是什么。”
连道真虽然能看透这“雾气”的本质,但他却说不清“雾气”究竟是什么。所以踌躇许久,他只说:“我们再往前走走。”
很少见能难倒连道真的事情,我很是惊奇,同时也更加担忧起来。这里太神秘了,我们刚进来就遭到当头棒喝,走两步又发现“雾气”的古怪。这还没遇到什么大菜呢,真要发生什么危险,连道真是否还能像以前那样无往不利?
我们继续往前走,但无论走多久,走多远,四周始终都那个样子。连道真忽然说:“你记不记得阿三?”
“阿三?”我看着他,说:“当然记得,不过你怎么会想起他?”
连道真的眼睛是平视前方的,看起来像是在努力望穿雾气的尽头,他说:“是这雾气让我想起他。”
我不太明白,然而不等我追问,却见他再次停住脚步,身体微侧,接着用力挥出了手臂。一道金光以极快的速度向远方彪射而去,我以为他又想试探雾气,便说:“你不是试过了么,这雾气不会动的。”
“这一次,我是想看看,这里究竟有没有尽头。”连道真说。
“哦?”我有些诧异。
连道真站在那,像是要等出个结果来。他不走,我也没法走,只能陪他一块等。过了很久,连道真突然嗯了一声。他这突兀的声音,可把我吓的够呛。
“看来,这里的确和我想的那样。”他说。
“你找到尽头了?”我惊喜的问。
“没有,金力到现在都没有因碰撞而消散,足以证明这里不存在尽头。”连道真望着前方的朦胧,用怪异的语气说:“你之前问我为什么会突然提到阿三,我说是雾气让人想起他。这话你想来是不明白的,但如果你把这雾气看成是一种阵法,那自然就明白了。”
“阵法?”
“准确的说,这里是一片类似阵法的奇异天地。哪怕我们走到老死,也不会走到尽头。之前看到那雾气时,我便突然想起黄帝与蚩尤作战时,曾被大雾困住许久,最后靠指南车才找出了方向。一开始我并不认为这里和那传说中的大雾有什么关联,可现在看来,两者还是有几分相似的。倘若阿三在,以他的本事,应当可为我们找出一条路来。”连道真解释的很清楚。
我恍然大悟,想起阿三手上有一种古老的占卜法门。上次在始皇陵的时候,连道真推断他那法门可能比文王八卦什么的还要早。
唉,可惜阿三那小子跑的太慢,估计已经被人面蛇身的怪物吃干抹净了。
我叹着气,问:“难道就没别的方法找出一条路来?如果真找不到路,我们不是要被困死在这?”
“倒不至于被困死。”连道真很是自信的说:“虽然这黑石坚硬,以金力也无法斩开,但若是我动用帝拳化身,多花费些时间,应该能打通一条路来。”
“真的?”我高兴的要欢呼起来。
可连道真又泼了我一脸洗脚水,说:“只是不知道黑石究竟多厚,多一米,我便要多花费三四天时间。”
“三四天才打一米厚的石层?”我愣在那。
“这石头也不知是什么做的,硬的吓人……”连道真也很是无奈,说:“帝拳化身虽然能崩开它,但我也需要时间去恢复力量,所以三四天并不算慢。”
“好吧……”我点点头,虽然有些失望,但终究还是有一条退路。想了想,我又问他:“那你究竟有没有办法找到正确的路?”
“这里的路并无正确与否。”连道真纠正了我的错误,只是他刚说出一句,忽然脸色一变,发出惊奇的一声:“咦?”
我连忙问:“怎么了?”
“我的那道金力,不知撞在什么东西上散了。”连道真一脸古怪的说。
我见他脸色微红,似是有些尴尬。刚才他还说,这里没有尽头,可如今,金光被撞上了东西。看他那脸色,被撞的肯定不是人,而是尽头。
很少见连道真也有判断错误的时候,但我见他已经足够尴尬,便没有拆台,而是装作无知的说:“是不是那道金光的力量耗光了才散的?”
连道真摇摇头,说:“你不用替我遮掩,的确是我猜错了。之前我们等了那么久,金力却一直没有动静,我以为,这里的雾气与传说中那场大战有关。可没想到,这里的尽头竟然如此远。”
“你说的远……是多远?”我好奇的问。
连道真想了一下,说:“大约数百公里。”
“啥?”我吓的差点蹦起来,数百公里?那也太远了吧?
其实,头上的黑石距离我们也很远,看起来也有几公里的样子,只不过它面积太大,容易让人忽略距离。我咽了下口水,看向其它三个方向,说:“不会都那么远吧……”
“一试便知。”连道真说着,接连挥出三道金光。
过了一会,他脸色更加古怪,说:“左右近一些,大约不到十公里,后方和前方倒差不多远。”
我脸立刻就黑了下来,这走半天,还是走错了方向。幸好只有几百公里,如果再远点,等那道金光找到尽头,我腿都该走肿了。
既然知道哪里近,哪里远,我们自然选择朝更近的地方而去。
十公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但相比数百公里,简直不值一提。连道真判断失误,也许是为了补偿,索性拉着我快步窜出去。没多久,我们便到了左方的尽头。
其实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就看到尽头所在了,因为那里很熟悉,正是如头上脚下一般的黑石。
我们到了跟前,都觉得很是无语。这里的黑石和脚下的没什么不同,更没有什么缝隙存在,看起来,天上地下都连到了一块。
看着那黑漆漆的石面,我有些无奈的说:“咱们俩,该不会掉到一个巨大的石头棺材里了吧?”
不得不承认,这里虽然看起来没有始皇陵那般危险,但更显得神秘莫测。我和连道真在石墙观摩许久,最后只能垂头丧气的离开。
从来到台前县,连道真已经接连两次判断失误,这让我们的心头,被笼罩上无形的阴影。
我们顺着黑色的石墙往前走,并祈祷那里的尽头,不会和我们现在所走的路一样。
这里到处都充斥着朦胧的雾气,虽然连道真说,那和现实中的雾不同,但我依然执着的认为,雾就是雾,只要它是用来模糊,或者掩盖什么。连道真看的是本质,我看的是现象。
不过我并没有和他在这一点上争执什么,因为很明白这种争执没有用处。他说这里的尽头,在数百里外,以我们的速度,如果正常走,就算二十四小时不停歇,也要走很多天。
所以,连道真夹着我,顺着黑墙一溜烟的跑起来。眼见一断又一断完全相同的地方从身边掠过,我忍不住想,也不怪连道真会失误。这里每一寸土地看起来都没有区别,按正常人的思维,本就该和他想的一样。
更何况,我们认为这里是蚩尤冢。而蚩尤是神话中的战败者,黄帝埋葬他的尸首,怎么也不会建造豪华陵墓。所以,金光探测上百公里不见尽头后,连道真才说出自己的判断,他已经足够有耐性了。
可惜的是,我们都低估了这里的复杂。
越往尽头走,迷雾就愈发稠密,原本觉得能看清数百米外的东西,可渐渐的,这个距离被压缩到百米,再然后连五十米都不到。这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浓雾,看着那无法看透的前方,我心里有些不安。
就在这时,我忽然在前方看到一个人影。
那人影被浓雾遮挡,忽隐忽现。我不太确定自己是否看花了眼,便大声说:“看!那里有人!”
连道真也看到了那人影,他的速度降缓,随后将我放下,两手聚起淡淡的红光,带着我朝那里走去。
那人影并不在墙边,而是靠近中央的位置,我们走的近了,便看到他仿佛在犯愁一样走来走去。
他穿着我在船上见过的迷彩作战服,身上和衣服上还残留着泥沙的痕迹,一看就知道,他是从船上消失的其中一人。
来了这么久,终于见到个活人,我虽然知道那些人与连道真不对付,可依然感到高兴,不由对连道真说:“看来,我们有同伴了。”
然而我说话时,却见连道真眉头微皱,他盯着前方来回走动的那人,表情有些怪异。
我被他的表情弄愣了,因为他脸上不是紧张,不是慎重,没有敌意,也没有激动,只是纯粹的怪异。就像我们看到一只狗长了八条腿,一只猪有七千多斤重一样。
我没有问他怎么了,因为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走到离那人不到十米远的地方。这么近的距离,他仍然像没有察觉一般,只在那来回走着。

第八十七章 蚩尤冢(7) 金钻快过二百了,提前加更一章
十米不算远,即便这里的雾气有些浓厚,依然挡不住我的目光。我看到,他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一脸络腮胡,看起来就很不好惹。身上的泥沙已经干了,只不过还残留了许多在头发力,让他看起来很是狼狈。
连道真站在十米之外就不再往前走了,他的表情由怪异,转为了慎重。从他的表情我就可以得知,一定有所发现。
这一次,我依然没有询问,因为我自己的双眼,已经看出了问题所在。
那个人来回走动的步伐稳健,他每一步都像精确测量过一样,来回所走的路程,完全相同。也许会有厘米毫米的误差,但绝不会再多了。
可能有人觉得我解释的不清楚,那么简单的来说,他就像被关在房间里的人,每次从一堵墙走到另一堵墙,从不会越过那个界限。
我一开始以为这很寻常,可当我看到他的脸时,就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之前说了,他看起来很不好惹,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可当你仔细看时,会发现他的眼珠一动不动,目光平视前方,却没有一点感情可言。更重要的是,他的脸异乎寻常的白,让人一眼就能看出,那种白和皮肤颜色无关。
在我的感触中,他就像一具行尸走肉。
当这个想法在脑海里窜出来的时候,我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因为那实在太可怕了。我连忙看向连道真,低声问:“他怎么了?看起来好像很不对劲。”
连道真一直都在观察他,听我问,他便以同样的低声回答说:“的确是不对劲,看他的样子,像是失了魂魄。但倘若真的三魂七魄离体,又怎么能动呢?”
最后一句,是在自问。我撇撇嘴,说:“湘西不是有赶尸术吗,说明死人能动并不难。”
“对!”连道真像是被我提醒到了,他盯着前方的男人,说:“这里是蚩尤冢,赶尸术本就流传于祝尤科。而祝尤科,又是当年蚩尤的传承。这个男人,一定是中了类似赶尸术的巫法!”
我本是随口一句,哪想到一语中的,连忙问:“什么巫法?”
“传说蚩尤当年作战时,属下死的太多,难以收尸。便创出一种巫法,让尸体自己行走。如今的赶尸术,便是从那巫法中传承而来。”连道真解释说:“不过从眼前这人来看,传说中的巫法,让尸体看起来与活人差不多,倒是比赶尸术强上数筹。”
他一边盯着那男人,一边凝神感触四周的动静,满脸凝重的说:“巫法自然要人来施展,这里或许有巫存在,我们要小心!”
我一听这话,两腿都有些发软。当初在始皇陵的时候,曾见过巫的力量与那巨蛇骨头对抗,那种诡异又强大的力量,至今仍在脑海中清晰可见。仅仅是残存的巫力就那么强大,如果这里还有一位活着的巫……
阴尸仅仅融合了一条巫的手臂,就能从连道真手下逃走……想的越多,我这心里就越不得宁静。
那个络腮胡,依然执着的来回走着,他没有别的动作,也没其它表情。我看了几眼,再联想到连道真的话,不禁觉得心里发毛。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已经死了。而一具会走动的死尸,谁看到不害怕?
我催促连道真,说:“咱们还是快点往前走吧,这里实在太吓人了,不会真是一个大棺材吧!”
连道真也觉得没必要过多停留,虽然络腮胡已经死了,但他身上有巫法,能避开的话最好不过。
我们越过这个男人,继续往前走,只是走动间,我忍不住回头看他,同时说:“你说咱们会不会也和他一样,像个被困住的虫子一样,只能徒劳无力的在那走来走去,一辈子都停不下来?”
连道真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会,他才用安慰性的话语对我说:“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与我们不同,所以才会在这里遭遇不测。我有五帝拳护身,你体内有升天留下的气,所以不用太过担忧。”
他的话,的确能让人增添自信和安全感,可说不担忧,绝对是哄人的。
络腮胡出现在这里,说明我们之前的推测是正确的。一整船的人,都被什么东西拖了下来。我们还没搞明白拖他们下来的是怪物还是什么,便发现已经开始死人了。
这么恐怖的地方,比始皇陵也不逞多让。
连道真带着我,继续往前飞掠,然而没过多远,我们又在迷雾中看到了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和络腮胡一般,来回走动的人。
我的心,霎那间就提了起来。
我们慎之又慎的慢慢接近他,这一次,要比十米更近一些,因为四周的雾气更浓了。
这个人,与络腮胡不同,他浑身穿着很普通,或者说非常老旧。我甚至看到他衣服上,打了几个补丁。这个社会,有补丁的衣服非常少见。更重要的是,他很老,看起来大约六十岁。
额头上的皱纹,松弛的皮肤,稀疏的头发,无一不证明他已经年迈。
但是,他如络腮胡一般,在那里走动着,并仍然被局限在一个固定的范围里。看着他那张如死人一般的脸,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问:“他是谁?”
“我怎么会知道。”连道真说:“不过看起来,和那些人不是一起的,好像是一个渔民。”
“渔民?”
“嗯,看他的穿着打扮,很可能是在黄河中捕鱼的人。”连道真说:“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几十年前,这样的人很多,他们多半住在河岸附近。想来,应该是不慎落水,恰好被卷了进来,并死在这。”
我诧异中,又有些同情。只是为了维持生计,却遭遇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想来就算死,也不会安然瞑目。我为他哀叹一声,然后与连道真一同离开。
这种中了巫法的人,我与连道真都不想碰,因为谁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传染。久远的巫法,要比想象中更可怕,我宁愿永远都不了解,也不想去亲身体验。
离开那位可怜的老渔民,我们再往前,然而每隔一段距离,都会发现一具这样的行尸走肉。他们个个目光呆滞,茫然在那里走动。
这里本就很诡异,而看着一具具行尸走肉在眼前晃动,难言的恐怖气息,顿时如雾气般厚重起来。
我一直跟在连道真旁边,半刻都不敢离开。此时我们已经不能再飞快行走了,因为死在这里的人越来越多,一开始隔开几里路一个,然后隔开几百米一个,可现在,几乎几十米甚至几米就有一个。
如果再跑那么快,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撞上去。
除了行尸外,这里的雾气,也浓的可怕,两三米外的东西,几乎已经看不到。我们小心翼翼的走着,时刻注意周围的动静,因为说不定哪一秒钟,身边就会有一具行尸从浓雾中走出来。
这些不断走动的死尸,分布没有任何规律,东一个西一个,如果不是他们走动的范围有局限性,我和连道真早已寸步难行。
行尸中,有绝大一部分,都是渔民,也有少数穿着古代的衣裳,我甚至还看见一些提着武器的士兵。连道真曾辨认出几个隶属于汉代的行尸,隔了那么多年,他们不但身体没有腐烂,就连衣服和武器,也都保持着生前的样子。
那种让人如行尸一般走动的巫法,似乎连同尸体所接触的东西,也一块保护了起来,而这更坚定了我们不去碰触的决心。
走到这里,我们距离想象中的尽头,已经是负数了。换句话说,我们早就该走到了尽头。可是,前方仍然是不变的浓雾。连道真脸色很难看,因为我们都明白,那道金光并非是探测到了尽头,而是撞在某具或者几具行尸身上消散的。
这里的诡秘莫测,已经让连道真不敢百分百确定一切都能猜对。
就在这时,耳朵里忽然听到了剧烈的爆炸声。声音是从前方传来的,应该距离很远,所以听起来很闷。
我和连道真都一怔,然后立刻想起从船上消失的人。因为爆炸,只可能属于现代。
难道说,那些人还有活着的?
连道真二话不说,拉着我便走。他一手接连不断的挥出金光来探路,以极快的速度在行尸中穿行。我们唯一算得上幸运的是,巫法似乎不会通过金光来传染,否则的话,连道真早就该出事了。
虽然有金光开路,但我们还是花费了十几分钟,才赶到地方。四周还弥漫着没有完全散去的硝烟味,连道真四处看了看,在地上找到许多弹壳。
“肯定有人还活着!”我有些兴奋的说。
“他们活着与否不重要。”连道真看着手里的弹头,沉声说:“他们为何开枪,才是我们要关心的。”
我如梦初醒,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本末倒置,把最应该注意的地方忽略了。这其实也不能怪我,因为一路上,心里实在太紧张。眼里看到的,全部都是死人,好不容易找到活人的踪迹,自然高兴的不知所以。

第八十八章 蚩尤冢(8)
我看着连道真手里的弹头,又闻着那刺鼻的硝烟味道,问:“能不能感触到什么气息?”
连道真摇摇头,说:“什么也没有,他们好像是对着空气开枪。”
“对着空气开枪?怎么可能……一定是那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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