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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袁大头-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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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想都不想就来了?万一要是不行,咱们不是瞎耽误工夫嘛!”
 我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道:“那你说找谁?你给想个高人出来。”说实话,我们现在的情况只能是病急乱投医。
 “罗刹鬼市不行么?”殷骞似乎对这个隐藏在西安市区下面的神秘组织很信任,总要时不时地提起,好像除了他们,就没有能办成事的人。
 “当然行啊!”我眼睛一瞪,冲他伸手道:“五十万起价,你拿钱吧!罗刹鬼市说白了就是个做生意的地方,无利不起早,别指着上次那个李渊的金印再谈什么条件。再者说,咱们俩算是已经对第三人泄露罗刹鬼市的信息了,他们现在要是已经搬走,一切好说,如果没搬,咱们过去那就是纯粹找死!”
 殷骞听了我的回答,顿时没了下文,他也知道那些想法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扭头看到秋天根本就不操这份心,颇有兴趣地在一旁看那些当地人摆摊卖的小商品,这伙计又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发现心大就是好哇!看你,看秋天,自己身上的毛病自己不操心,整天让我这个外人跟着愁,我图什么?”
 “图你就是个劳碌命!”我也笑着拍了拍他,示意压力不要有那么大,毕竟事情目前还没发展到足以让我们精神紧张的地步。
 第四节
 终南山,别名很多,是道教的重要发祥地之一,也是西安通往汉中、四川的交通要道。从中国历史上不难看出终南山的重要地位,像那副人人都会背的对联“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中的南山,指的就是终南山。
 其实终南山只是秦岭山脉西起陕西眉县,东至西安蓝田县的这一小段。这倒有点像老家省内的一些景点,叫这山那山的,其实许多都只是太行山脉的其中一截,被单独择了出来,规划成旅游区,然后另安他名。
 但也别小看了这终南山,沟沟壑壑地形险阻、道路崎岖,大谷有五,小谷过百,连绵上百里,许多地方都可谓是难得一见的奇景。
 而我们下车的眉县,正是终南山的西侧,隶属于陕西省宝鸡市,地处秦岭主峰太白山下,距西安也不过区区的一百二十公里。
 之所以选择舍近求远坐车直接到眉县,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一是这样可以慢慢地边往回走边寻找,还有一点则是舅爷曾经说到过眉县境内有一处百家谷,乃是在终南山修行人的聚集处,只要找到那里,也许就不愁遇不见高人。
 “自古终南多隐士。”这句话舅爷曾经数次提起过,据他老人家说,终南山中至今还保留着隐居的传统,有近万位来自全国各地的修行者隐居在此,他们远离都市,与群山、清风为邻,过着和一千年前一样的生活,游离在主流社会之外。
 但是这群人修什么,那就五花八门了,有数十年如一日修心的,有短时间内修性的,自然还有修法修道的。
 其实这些人就和秋天的爷爷竹道人一样,他们认为要修,就得彻底斩断尘缘方可,远没有梅道人看得透彻,其实活着本身就是一种修行,做人就要参透人生事,根本没必要跑到人迹罕至、鸟不拉屎的地方去。
 一路上,我们逢人就打听那一归谷和百家谷的位置,但问了七八位,没一个人知道的。反正这种情况也都习惯了,但凡好找一点的地方其实根本就不用来,打个电话足矣。
 县城里问不出,那就只能上山,当下我们打听清了离县城最近的一个山中村落,就叫车赶了过去。
 这个离县城最近的村子叫旺水,好在并不远,往东翻过第一个山头就是,总共不到二十里地,三轮出租车很快就将我们仨撂在了村口。
 此时太阳已经有了下山的意思,村子就坐落在一个狭长但坡度很缓的山谷中,周围郁郁葱葱的都是树木,给人一种十分悠然宁静的感觉。
 可是等我们穿过村口的树林,来到谷内时,眼前竟呈现出一派截然相反的景象。
 别看旺水村不大,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短短的二百米距离,灯红柳绿,茶社、酒肆、旅店、饭馆一应俱全,有几座院落内甚至人声鼎沸,窄窄的接道上竟也有不少人,其中不乏灰衣结发的修道之士。
 而最难能可贵的是,这里的所有店家基本上都保持着至少百十年前的风貌,那些手写的招牌和大红灯笼让人看了甚至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们仨都看得呆了,过了好一会儿,殷骞才喃喃地道:“咱…咱们这是走到旅游区里来了?”
 我也有些纳闷,如果是旅游区,肯定是天天人来人往,那些潜心静修的人又怎肯来此呢?
 我俩发愣的空,秋天就已经跑到村口第一家的那个茶铺里打听起来,待我俩走过去,这丫头迎上来道:“哥,我问过了,这里的客人也不知道那个什么一归谷在哪儿?”
 我们身旁刚好有一张空着的桌子,我拉着他俩坐下,向跑堂的招了招手,他麻溜地跑了过来,先上下打量了我们一下,见是三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立刻直起腰杆子道:“三位喝点什么?”
 我见他有点势力眼,先友善地笑了笑,然后问道:“您好,我们打听个地方或者人也可以。这个…”
 小二没等我说完,一听打听人,立刻打断道:“对不起,本小店的规矩,不消费一律不透漏任何信息!”
 “嗨!我说…”殷骞就喜欢抬杠,此时见有杠可抬,立刻迎上去道:“我们还没说打听什么呢,你这就要消费。要是我钱也花了,你又没我想知道的消息,这账怎么算?”
 “呵呵!”小二看着他,自信地笑了笑道:“只要是您打听这百里终南山的任何地方,没我们不知道的,至于找谁,那得看您的缘分了。这山上住着的大仙们有的好找,有的您就是万金都难求一见,小的我也不方便透漏。”
 第五节
 殷骞无奈地瞪了他一眼,这人明显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于是没好气地伸手道:“单子拿来!不就是壶茶么!给我照你们最好的…”他说话间,小二已经把茶单递了过去,可最后一句话到嘴边,殷骞又硬生生地把下半截给吞回了肚子里。瞪大了眼睛看着茶单,然后抬头嚷道:“我靠!你这是黑店啊?!一壶绿茶就敢要二百八?!”
 店小二抛出了一个十分友好的微笑道:“里面包含信息费的,先生!”
 他俩对话间,我接过殷骞手中的茶单,粗略一看,就发现这单子上的茶水不外乎最常见的那五六种,此外还有瓜子花生之类就茶吃的小食。小食很普通,基本上都是五块钱一叠,可茶水清一色的全都是明码标价……二百八十元一壶!
 殷骞碰上这么无赖的自然不服气,跟店小二论理道:“哦,合着我如果不花二百八买你这壶茶,我想去哪就找不着道儿,我想找谁就肯定没影是吧?”
 “那倒也不是!~”此时茶社内只有几桌客人,还都是各说各的,小二也颇有兴致和我们聊天,看来他就是纯粹找乐:“山又没封,您想去哪儿、找谁都行。不过咱有句话我得先和您几位通通气,这终南山里高人无数,各有各的地盘,脾气好相与的咱不说了,可是您要是万一跑到那脾气差的人家附近。他给下个咒画个符什么的,您身子再落一毛病,到时候可别怪我乌鸦嘴。”
 殷骞听后,询问似的扭脸看了看我,我朝他微微点头,确认这小二说的情况是十分有可能发生的,并非危言耸听。他这才不情愿地掏出三百块钱,往桌上一拍道:“行行行!算我服你了,这不强制消费嘛!~给来壶碧螺春!”
 “好嘞!~三位稍等!”小二接过钱,立刻喜笑颜开,走出去两步,似乎想起什么,转身回来冲殷骞深深地一鞠躬,直起来淡淡地道:“您说的很对,我们就是强制消费。”然后丢下一脸错愕的我们径自去了。
 殷骞这下差点没让他给气死,用力地攥着桌子腿道:“靠,头一次见问路敢要这么多钱的!也没人来管管!看我一会儿不把他祖宗八辈都给问个遍!敢有一个答不上来就退钱!”
 很快茶就冲好端了上来,小二把一盏壶和三个杯子放在桌上后,早就等不及的殷骞立刻问道:“行了,现在可以问了吧?”
 见那人微笑点头,这家伙刚要张嘴开喷,却被我阻拦了下来。钱都给了,缠搅那没用的干吗?还不如办该办的事儿,于是我抢在殷骞前问道:“你知道一归谷怎么走吗?”
 “知道!~”小二想都没想,立刻回道:“出了村东口往西走,三十里处有一个石猴涧,在山涧前有一条小路,顺势上山,就到了。”
 “那你知道流云壁的苏云斋主么?”殷骞一听有门,也不说“报仇”了,立刻抢着问那最重要的。
 “哎呀…”这次店小二托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才道:“一归谷也算条大谷,南北长有三十余里,最高处落差就四五百米,据我们粗算,谷里面至少住着数百位清修的先生,您说的这个地方,恐怕只有起名字的人自己方才知道。”
 “哦,我随便问个地方你就不知道?退钱退钱!”殷骞刚才那是顾不上,可不代表他忘了,终于在此时伸手发难。
 我示意他别闹了,又站起来问店小二道:“那百家谷你应该知道在哪儿吧?”
 当他听到“百家谷”三个字后,眨巴眨巴眼睛,表情古怪地道:“我说三位,你们究竟是来找人还是来找乐子的?这两个地方可不挨边啊!”
 殷骞也不耐烦地站起来道:“哎我说你怎么这么多废话?茶也喝了钱也给了,问你什么说什么不就结了?我们又没让你当导游!”
 店小二表示无所谓地摊了摊手,随即转身指着村子中间那座最高的建筑道:“那儿就是百家谷!三位要去,劝你们还是带够了本钱。”说完就摇着头走开了。
 他这么一说,我们倒愣了,百家谷…难道不是一个山谷的名字?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我看向那百米外的建筑,要说也不高,大约合三四层楼,青砖灰瓦,面积倒是不小,一圈挂满了红色大灯笼,怎么看怎么像古时候大户人家的府第。
 既然百家谷就在跟前,我们也就不急了,在殷骞的再三要求下,直到把那二百八一壶的碧螺春喝得没了色儿,我们这才站起来,慢慢朝那大院落走去。
 第六节
 期间秋天也试着问了问附近位路过的人,但他们似乎也都是这里的隐士,一个个要么闷着头什么不说,要么压根就当没听见。
 反正也问不出什么,我们又不想连夜赶三十里山路去那个一归谷,于是干脆慢下来,先去那大院里瞧瞧再说,兴许就能打探出来更加详细的情报。
 这个院落倒有点像陕北白家的样子,只不过墙没那么高,也不怎么新,还有不同的就是那个硕大的府门了,足足有白舍年他家的三倍大,一看就是做生意的,开门广迎八方宾客。
 来到院门口,只见院内是一整座“凸”型的建筑,大门就开在眼前不远处,我们在院外观察的半分钟里,出出进进的就有十几人,看来生意不错,就是目前暂时还不知道这里是吃哪路的。
 这幢建筑要说也很怪,高有十几米,一看至少是三层,但整层楼居然只有一排窗户,虽然有光透出来,却因为是毛玻璃的缘故,根本看不到内里的情况。
 见院门口的一个看似“站岗”的人丝毫没有注意或阻止我们的意思,我朝他俩使了个眼色,领头走进了这座建筑。
 推开老旧的房门,一阵聒噪喧闹的声响立刻钻进了我们的耳朵,呈现在我们面前的,竟然是一副极为热闹的景象。
 这幢建筑根本就不分层,通上通下的十来米高度,屋顶由二十四根大柱子支撑着,近三百平米的大堂里真可谓是人满为患,到处都是晃动的脑袋和肩膀,其中那些蓄须盘发做隐士打扮的人至少占了一半。
 当然,他们不是来看热闹的,大堂中平均摆着十几个台面,这些人纷纷围在台面前,嘴里叫嚷着,拳头挥舞着,而在所有人的上方,铁丝网纵横,还时不时地有安着滑轮的竹篮掠过,停在某个台面上放,降下,后又慢慢升起。
 殷骞看得目瞪口呆,过了好半晌才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道:“我的天…这…这么大一个赌场,政府都不管么?!”
 的确,此时我们所看到的,就是一个十足的赌场模样,从那些用具和台面,荷官们统一的着装,客人们高亢的表情,无一不体现出赌场的特点。
 进门前,我也曾猜想,这里可能会是一个饭店,或是一间客栈,甚至是类似于罗刹鬼市那样的黑暗集市。可无论我再怎么想,此时所有的一切都崩塌了,毕竟赌场是对金钱的崇拜,对财富的渴望,这一点和“终南山隐士”是绝对挂不上钩的。所以任凭我怎么想,都不会认为这里竟然是一间赌场。
 一定是刚才那个店小二!如果不是他故意指错,那就是他只指了一条直线,这赌场又恰巧挡在他指引的路线上。
 我们还站在门口发愣,后面突然有人推道:“喂,你们要进就进,别挡道儿!”
 扭过脸来,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年轻人站在身后,只等着我们给他让路。
 见路让开,这连头发也不剪、胡子也不刮的同龄人给了我们一个没好气的眼色,正要通过,却被我笑呵呵地一把拽着问道:“这位兄弟,请问百家谷在哪里?”
 他瞪大了眼睛瞧着我,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眨巴了两下,抬手指着我头顶道:“你自己不会看么?”
 我们顺着他的手势抬头,这才发现在大门内上方的横梁上挂了一块描金大匾,上面用隶书写着五个大字……百家谷赌坊。
 这块匾额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边缘处的木头有的都已干裂,那金漆也是斑斑驳驳,暗淡无光。
 说起来还真是头一次见人把牌匾挂在门里,不知道这是给谁看的?见那蓬头垢面的年轻人要走,殷骞赶忙拉着他道:“唉唉唉!朋友朋友,再打听个人,你知道一归谷流云壁的苏云斋主么?”
 看对面这人的表情我就知道肯定没戏,不过联想到他这一身邋遢的打扮,我灵机一动问道:“苏启云这个人您听说过么?”
 这一问果然奏效了,邋遢青年只是迟疑了一下,随即满脸不屑地道:“嗨!癞头苏嘛!什么苏云斋主?”说着他扭头在大堂里瞧了一圈,又冲我们说道:“癞头苏可是这里的常客,基本上两三天就得来一趟,你们自个儿找吧!就那个干吆喝别人还不出手、留撇小胡子、秃头,头顶有块疤的就是!”说完,他就径自去找最喜欢的项目去了。
 第七节
 人,总算是打听到了,可我们仨却又不知如何是好。按理说这苏启云乃化外修行之人,断然不可进赌场这种地方,但是现在得来的消息是,他不但来,而且几乎两三天一来,这样一个人会能清修得了?打死我都不信!
 殷骞环视大堂一圈,却好似泄了气地问我道:“怎么办老贺?咱们还找么?”言外之意是,这样一个人,估计就算找到了也不会有什么本事,因为他的精力都放在赌博上了。
 我笑着拍了拍他道:“既来之则安之,来都来了,见见面总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他不行,却知道有本事的高人也说不定。”
 殷骞知道我说得有道理,当下没再言语,叫上秋天走进人堆中,台子挨台子、人挨人地搜寻起来。
 走了一会儿,殷骞似乎想起什么,扭头问我道:“你怎么会突然用他的真名来打听呢?咱们这一路上可都没那样问过啊!”
 我就知道他要问这个,毕竟李伯中午让我们来找这个苏启云时,给称呼的潜台词就是“他应该很出名,所以号可能要比真名更多人知道。”而我们仨也按常理默认为“有名号那就一定是高手”。所以自始至终没提起过该人的名字。
 可是刚才那个蓬头垢面的年轻人提醒了我,天天来赌场,名号又没人知道,很有可能说明这人根本就没什么名气,而这里普通人又占了相当大的一部分,所以这群人交流起来肯定不会给自己起个什么号,只会用真实姓名。
 从刚才的茶馆到此时的赌坊,区区几千位隐士就能造就一个旺水村这样的完整产业链,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而像旺水这样的村子,我相信应该不止一个。
 诚然,这里虽有人做道士之类的打扮,我相信他们并非真正的清修,人不同,来这里的理由肯定也会不尽相同。或避世、或修行,要求的环境总不会都一个样,至少我跟着舅爷学了好几年,还从未听老爷子说过干他那行有什么禁忌。娶妻生子、吃肉喝酒都百无禁忌,只有在个别施法的时候,会偶尔带点什么小要求。
 听完我的分析,殷骞再次泄气道:“我就说没戏,你们还不听!李伯他能认识什么高人?要我看啊,咱们也别…”他话到一半儿,被我突然伸手挡着了,因为我看见,在大堂中最大且人最多的一张桌子前,赫然站着一个小小瘦瘦、光头,头上还有一块红色胎记的人。
 因为他是背对着我们,我朝殷骞秋天使了个颜色,快速移动至这张台的另一边,方才发现这原是一个色盅的赌台。
 色盅这种赌博形式,最简单也最直接,玩法多样,其中包括猜大小、猜点数、押区间等多种形式,而且同时参与的人数也多不限,所以一直是所有赌场里面最热闹的地方。
 我们此时已经认出那头上有胎记的人正是苏启云,而他正和一群人同时下了注,双眼紧盯着庄家手中的色盅,嘴里一直不停的喊道:“小!小!小!…”
 几秒钟后,当庄家掀开自己面前的色盅时,看苏启云的脸色就能知道,他这把定是又输了个底朝天。
 翻了翻自己的口袋,似乎已经没有多余的闲钱了,光头男人不甘地瞅了一眼台面,只得悻悻退出了赌局。
 殷骞此时已经掏出了李伯特意写给苏启云的“介绍信”,见他正往外走,连忙问我道:“走吧!过去见见?”
 我却仔细地盯着那人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直到他推门走了出去,方才回道:“不急,咱们先吊着看看再说。”
 “怎么?你还怕他以为咱们是来讨债的?害怕给跑了?”殷谦不解地问我道。
 “呵呵,自然不是。”我一边往外走,一边反问他道:“你难道不觉得这个人和其他那些人有点不一样么?”
 殷骞回想了好一会,才满脸不解地道:“有…有么?我怎么没看出来?在哪里?”
 “他这个人好像…很干净。”一旁的秋天没等我开口,接茬儿道。
 “嗯,接着说!”我鼓励了秋天一下,算是肯定了她的发现。
 秋天脸现一丝的欢喜,随即接道:“因为我是女孩子,所以对这方面比较留意。咱们刚才应该都看到了,这里清修的人基本上都属于那种生活很随意的,头发长,身上脸上脏什么的也都不在意,虽然也有打扮干净的,但我刚才看了看,基本上都是道士的装扮,普通人里,到目前为止,除了赌场的庄家荷官,只有这苏启云衣裳干静整洁,所以我就留了心思。”
 第八节
 殷骞又回想了一下,歪着脸道:“这…说明什么?一个人爱干净,就说明他是高手?”
 秋天的观察也只能到此,见她投来求助的目光,我又看了看前面那人的身影,于是完成剩下推理的部分:“哪有你这么求证的?这要从好几个方面说起,首先,苏启云是个赌鬼,这一点没跑,赌鬼什么样儿?王永利你还记得吧?他这人注重个人形象么?虽然爱干净的不一定是高手,但赌鬼是一定不会在意这些个人外表的,因为他们赌本身就是找不到生活寄托的表现。一个对生活没有希望,没有计划的人,是不可能去注重这些的。所以,苏启云这个人如此干净整洁,那只有两种可能。”说完,我看了看他俩,下结论道:“要么说明赌博并不是他生活的全部,或者说嗜赌只是一种掩护,他这个人深藏不露;要么就是这个苏启云背后一定还有个人管着他。”
 “切~”殷骞听完满是不服地摆手道:“说不定人家在这儿找了个媳妇儿呢!有媳妇儿管着,自然干净。”
 我朝他笑了笑,反问道:“呵呵,连男人钱都管不住的媳妇儿,会能管得住卫生?”
 “那…那…”殷骞本来就是胡说八道的,被我都给驳了回去,想找个别的理由来继续抬杠,一时却也无计可施。
 说话间,只见前面的苏启云一个人落寞地走了一会儿,慢悠悠地转身进了街边一个没有挂任何招牌的小铺。
 我们仨对视一眼,立刻跟进,来到小铺前,发现这里的确毫不起眼,大门外面没有任何标识性的文字和图案,三伏天里门上却还挂着一扇厚厚的黑色门帘,不知道里面究竟在做什么勾当。
 殷骞看了看我,伸手正要去掀开那布帘瞧瞧,未曾想帘子却从里面被推开了,两人的手刚好打在一起,殷骞顺势一用劲儿,将整扇布帘都揭开,却只见苏启云正从里面出来,另一只手上捏着大约几百块钱,正往裤兜里塞。
 我们愣了,没想到他只转了一圈,这么快就出来。而苏启云也是明显一滞,待看清眼前不过是三个不认识的年轻人时,警惕顿减,赶忙把钱塞好,快步朝村子另一边走去。
 等他走远,我又看了看这间小房子,虽然对苏启云从里面拿钱来万分好奇,但还是按耐下冲动,冲他俩一使眼色,继续追这个光头而去。
 我们本以为苏启云有了钱,一定会再拐回赌场,却没想到当他再次经过那百家谷时,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快步走过,出村子向东而去。
 这也更加验证了我的推断,刚在赌场的表现尤历历在目,可现在却像是换了一个人,足以说明这个苏启云并不像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跟着他一路出村、上山,此时早已没了太阳,更是连人都看不到了,我们生怕一不小心跟丢了他,又恐走近了被其发现。
 两难中,秋天却突然嘲百十米外的人喊道:“喂~前面的大叔!”
 我俩都被她这嗓子给吓了一跳,殷骞赶忙低声喝止她道:“你疯了!干什么你?”
 我倒不觉得有什么,秋天虽然之前总是爱给我们找些麻烦,但她也不缺小姑娘特有的那股聪明劲儿,特别是在对待长我们一两辈的中老年人时,这丫头非常有他自己的一套。
 再说了,就算被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实话实说,我们是来求助的,又不是居心叵测,他也不能怎么我们。
 这荒山野岭的总共就我们四人,走在前面的苏启云自然听到了秋天的喊声,看影子是已经停下了脚步,站在那里等我们过去。
 走至近旁,秋天立刻换做一副小姑娘的模样,一蹦一跳地来到苏启云身前道:“大叔,打听个路呗!我们想去一归谷该怎么走啊?”
 苏启云刚才虽和我们照了一面,但此时只有微弱的月光,估计看我们也就是能分清个性别。不过听到秋天问起一归谷,多少还是有些警觉地道:“一归谷?你们找谁?”
 秋天回头看着我和殷骞答道:“他们是我哥哥,拜了个师傅在一归谷,明天是老爷子大寿,这不连夜赶过来么。”
 “你们师傅在一归谷,你们会不知道路?”苏启云依然抱有一定的戒心。
 “嘿嘿…”我为了使他消除顾虑,笑着走上前道:“师父带我们的时候在外面,呆烦了才来这里清修,所以我们也不知道。还望大叔帮忙啊!”说完,我伸出右手,将食指、中指、无名指都扣在小指上,递到苏启云面前。
 这个手势,是北方江湖术师的抬手礼,别看几根指头别在一起挺别扭,那都是专门练过的,一般人扣上两根,小指就受不了,所以是不是圈内人,一拉手立见分晓。
 第九节
 果然,黑暗中虽看不见,但苏启云在拉手时抠了我手心一下,立刻就明白了这个手势,顿时释然道:“哦~不知小友师承哪位高人?可有名号?一归谷里可是住着不少人哪!”
 我们目前对这个人还不是很了解,怕谎话说多了被他揭穿,我只得硬着头皮道:“尊师乃豫北散人陆红星,至于名号么…我还真没听老爷子提起过。”说完了,我还故意加了个不好意思挠头的动作,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有那么一点鲁笨。
 “陆红星…豫北散人…”苏启云抬头盯着月亮念叨了好几遍,确信自己没听过这个人,才又问道:“那你们知不知道你师父在谷中的具体位置呢?这一归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想找个故意不想让人找到的人,倒还真不容易。”
 我摇了摇头,一脸“懊恼”地道:“就是不知道,我们才着急忙慌赶夜路呢!刚才在村里也是听人说不好找,这才急着上路。就怕耽误了明天老爷子的好时辰。”
 秋天看我渐渐和苏启云聊开了,趁机拽着他一角装可怜似地求道:“大叔,您就带我们去吧!要是耽误了明天中午老爷子的寿辰,我哥哥他们回家都得挨罚呢!”
 “哈哈~”苏启云被个漂亮小姑娘拉着老大慰怀,笑了笑道:“行!~那有什么?跟我走吧!我就住在一归谷,到了带你们找师傅去!”说完,当先领着我们朝终南山深处走去。
 得亏秋天急智,非但没有坏事,反而让要找的人当了我们的向导。这山中的路着实不好走,不熟悉的人别说夜里了,白天能不能走得好就是个问号。如果我们刚才不叫住他,恐怕五里以后非跟丢不可。
 虽然我知道他俩肯定一肚子问号,为何苏启云近在眼前,且很好相处,我却要装作不动声色,还要费力气去那一归谷。
 但此时我却无法解释给他们听,自从认定了他背后还可能有人,我就总有那么一种感觉,这次事情非得苏启云的“后台”出马才行。当然,先观察的另一大好处就是,根据苏启云的生存状态,如果这中年人知道事情真相后找我们要好处,也能揣摩什么样的价位上可以让他满意并且又花不了很高的代价。所以我更愿意先查清楚,再讨论要请谁不请谁的问题。
 路上,我也曾装作有意无意地想从他口中套一些有用的信息出来。苏启云基本上不再有什么戒心,有问必答,除了一些牵扯到清修状态和师承的问题,都被他刻意给敷衍过去了。
 这也间接证实了我的猜测,苏启云这个人,一定不是我们表面上看到的这样,他的内心深处一定还藏着些不可告人、或者是不愿意示人的东西。
 我们四人有说有笑,路虽然很难走,脚下却也不慢,大约在出村两个小时的时候,苏启云带着我们先是爬上一道山梁,然后又沿着两旁都是石壁的小道往下走了好一会儿,最后走出那山体的夹缝处站定,转身朝我们道:“到了,这里就是一归谷。现在天黑,什么也看不到,等天亮了你们再看,非常漂亮的世外桃源。”
 说完这些他本待要走,迈出去两步,却又想起什么,扭头说道:“哦对了!你们要找人,建议还是等天亮了吧。一是这谷中的道友住得都很分散,二则他们大多脾气都很怪,如果你们半夜里敲门,刚好对了还罢,可要是找错了人,怕是要倒霉的。”
 秋天这次是势要把乖乖女的形象一装到底,眨巴着大眼睛道:“大叔,这荒山野岭大半夜的您让我们上哪去啊?您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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